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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愿为你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都春子
那晚昏睡后没多久,湛蓝就醒过来了,她还不习惯和别人共处一室,也不习惯伴随着另一个人呼吸声入睡。之前苏姨也特别向她交代过,封天隽在家的时候喜欢清静,所以也讨厌女人在他房间里过夜。
她蹑手蹑脚下了床,回到自己的卧室,身上湿濡黏腻,本想洗个澡,可从他房间再到自己房间这一段路程已经消耗了她仅剩的体力,湛蓝终于还是支撑不住倒在床上,很快陷入沉睡。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封天隽终于同意她和子衡见上一面。
“姐,这么热的天,你为什么穿这么多?”最近天气入暑,正热的时候,江子衡穿着t恤七分裤都不停的流汗,所以见到湛蓝穿着长衣长裤才觉得奇怪。
湛蓝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止是吻痕,她脖子上还有那个男人留下的掐痕,为了不让子衡担心,她只能挑布料最多的衣服来穿。
她岔开话题:“你今天过来见我,向学校请假了没有?”
“干嘛要请假,我办转学了啊。”
“什么?”她惊讶。
“怎么,姐你不知道?”江子衡说:“之前你的朋友不是救了我么,说学校的安保措施不好,帮我找了另一家私立的寄宿学校。他们说,这是你的注意。”
江子衡疑惑的看着她,湛蓝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封天隽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帮子衡转学。
最后,她只是勉强笑了笑:“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件事了,是我托朋友的办的,事成了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姐。”江子衡直直的看着她:“你说谎或者紧张的时候,睫毛会颤。”
湛蓝抿唇,不再言语。
须臾,江子衡突然笑了,一副青春少年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啦,姐,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反倒是你,怎么又瘦了,跟根儿牙签似的。”
江子衡待会儿约了同学吃散伙饭,刚把他送走,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江小姐,请准备一下,待会儿司机会去接你,封先生在高尔夫球场等您。”
电话那端响起毫无温度的声音,刻板中带着轻蔑。
她认出了罗尼的声音,不,该说是她认出了他的语气。如今她手腕上还留有那天他粗暴对待她的证据,此刻听到他的声音,一股怒气从胸臆间猛地窜了上来。
“混蛋!我不要和你说话!”砰的一声,她挂断了电话。
罗尼将手机微微拿离耳朵,vip休息包厢里本就安静,所以电话里那道尖锐的女声显得格外清晰,清晰到足以让包厢里的其他人听到。
盛凯有些惊讶,不明所以的看向对面的慕绍泱,以眼神询问,后者啧啧两声,摇头说:“性子还挺野。”
盛凯听得一头雾水,又转眸看向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里的封天隽,只见他指尖夹着香烟,几不可察的弯了弯唇角。
见此,盛凯惊得目瞪口呆。
从知景园开车到球场,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今天太阳很足,湛蓝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挑这么热的天出来打球,但如果要说是封天隽故意折磨她,想看她被晒得脱水这倒有些可能。
远远的,就看到那群穿着光鲜的人聚成一团,封天隽难得穿得这么休闲,淡蓝色的polo衫搭配卡其裤,帽檐压得很低,戴着白手套的手里拿着一根球杆,时不时的用食指轻点一下,既慵懒又随意的站在人群中,湛蓝几乎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封天隽回过头来,唇边绽开一抹浅笑。
湛蓝走了过去,好几道陌生的目光停驻在她的身上,其中一道异常灼热。她抬起头,无意间对上白仲朗复杂的眼神时,不由得微微一怔。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
湛蓝在很远的地方站住,但封天隽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要和她上演你侬我侬的戏码,没有拿球杆的那只手环住她的腰,稍稍使力,她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盛凯,你还没见过她吧。江湛蓝。”
封天隽为他们做简单的介绍,既没有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也没说她是他的女人,但那动作却说明了一切。而湛蓝此刻在心里松了口气,她刚刚真怕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这是我的宠物,江湛蓝’。
因为是封天隽,所以这种事绝对有可能发生。
她轻掀眼帘,担心白仲朗的反应,而白仲朗这时已经转过身背对着她,正在和身边的女伴聊天。
男人们身边都带着女伴,各个摇曳生姿,风情万种。这种女人都娇贵,陪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就受不住紫外线照射,到一旁的凉亭休息。湛蓝虽然不担心自己被晒黑,倒是刚刚一个小时的车程让她头昏沉沉,所以也跟着一起离开球场。
“呀,琳达,你这耳环是新买的吧?真钻?”
听到惊呼声,湛蓝也一同看过去。
琳达笑脸上是止不住的幸福:“那是,慕少给买的,能是假货么?”
“这得有几克拉啊?”
琳达伸出了五根纤纤玉指,众人又是惊呼,阿梅说:“慕少真是大手笔啊,琳达你跟着慕少可有福了。”





情愿为你错 第二十二章 这么远,那么近8
琳达说:“你羡慕个什么劲儿,盛凯前几天不还给你买了辆车?”
湛蓝听不懂她们口中什么跑车什么钻石,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安静的喝着果汁。
琳达这时候注意到湛蓝,向众人眨眨眼睛:“得了得了,你们都别瞎羡慕了,谁不知道封先生对女人那才是出了名的大方,我看江小姐也没少收礼物吧?”
阿梅视线扫了一眼湛蓝全身,没有耳钉,没有手镯,没有戒指,只有她严严实实包着的脖子有些可疑:“封先生该不是送了什么稀罕的项链吧,江小姐裹得这么严实。”
湛蓝还没反应过来,阿梅已经伸过手来解开她领口的扣子。
当看到湛蓝脖子上清晰的指痕,所有人都愣住了,琳达最先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那个,我去趟洗手间。”其他人也回过神,纷纷找借口离开。
湛蓝在心里笑,低下头将扣子重新系好。感觉到好像有人正看着她,抬起头,恰好撞进不远处白仲朗沉痛的目光。
她的心微微一涩。
白仲朗似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一步步向她走来。湛蓝咬唇,几乎是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从相反的方向离开。
但刚走几步,就有人抓住她的胳膊:“江小姐,封先生在找您。”
回过头,是罗尼。
湛蓝的视线越过罗尼的肩膀,见到白仲朗的脚步停了停,转身回到球场。
“放开我。”她有些疲倦的说。
“江小姐,封先生让您过去。”罗尼不卑不亢的说。
湛蓝觉得自己就要失控:“不然呢,你是要打我还是扔进海里喂鱼?我现在好像还是封天隽的女人吧,你敢动我吗?”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过了半分钟,罗尼松开了手,微微垂下头:“对不起,江小姐。”
湛蓝冷哼一声,绕过他走向球场,罗尼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不知道封天隽看去了多少,总之她走到他身边时,他全然一副看好戏看得有滋有味的模样。
湛蓝深呼吸,即便有多少怒火,也不能向封天隽撒,否则他只会整得你更加惨。
“会打吗?”他问。
湛蓝老实的摇摇头。
“想学吗?”
她还是摇头。
但封天隽好像没看到,招小狗一样勾了勾手指,不容置疑的语气:“过来,我教你。”
在封天隽面前,民 主什么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握杆的时候手要微微放松,如果过分紧张,会影响到下杆时的杆头速度。”封天隽从身后环住她,大掌握住她拿着球杆的手,竟然真的要教她。
背后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封天隽胸口有力规律的心跳声透过肌肤直直的传达到她的身体里,湛蓝身体有些僵硬,周身满满都是他的气息,他说话时,不知是不是故意,薄唇会轻轻擦过她的耳垂。
无措间,隐约听到他低低的笑声,用着只能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他说:“你这么生气,是因为罗尼,还是因为被白仲朗看到你跟我在一起?”
湛蓝没有说话。
他说:“你说那小子今晚会不会躲在被窝里哭呢?”
她忍无可忍,回过头问:“折磨白仲朗,你就觉得这么有趣?”
“折磨他?”封天隽嗤笑一声:“我喜欢折磨的,是你。”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湛蓝不想理他,干脆低下头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手里的球杆上。
挥杆时,她微微侧了侧身子,手肘十分‘不小心’的撞到封天隽的胸口,而且力道不轻。
余光中见到他微蹙的浓眉,湛蓝抿唇,偷偷弯起了嘴角。
知景园别墅的书房里,罗尼站在书桌前低着头,目不斜视。
“罗尼,你跟着三哥也有一阵子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也都清楚,这些年不是你护着,三哥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盛凯先将好话说尽,然后话锋一转:“可是你也知道,多少人盯着三哥,等着捡咱们的疏漏。你这次失误幸亏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影响,否则封老爷子那里你要怎么交代?”
“我出了错,任凭封先生处罚。”罗尼回答。
盛凯拍了拍罗尼的肩:“什么处罚不处罚的,虽然这次你差点让三哥以身犯险,但三哥念你跟了他这么多年,只是让你回封老爷子那边。”
言下之意,东城已经没有他罗尼的容身之处了。
罗尼定了会儿神,弯腰向办公桌后面始终沉默不语的男人鞠了个躬,又对盛凯点点头,这才离开。
待书房只剩下他们两人,盛凯才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尼做事一向谨小慎微,这次怎么会把枪给搞丢了。”
封天隽从书桌上捞过烟盒和打火机,又将那双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架上去,默不作声。
这时,有人敲了敲书房的门,是别墅的司机吴毅。
“先生,苏姨问您晚上在不在这里用餐?”
盛凯接过话茬:“当然在!让苏姨做那个红烧狮子头,这几天在日本成天吃那个生鱼片,嘴里都要淡出个鸟来了。”
吴毅接到命令,刚想离开,忽然听到封天隽问:“那天你载江小姐去球场,中途去过什么地方没有?”
吴毅回想一下:“是停过一次,江小姐去玩具店转了一圈。”
封天隽说:“没你事了,出去吧。”
书房的门再次关上,盛凯这才恍然大悟:“是那女人搞的鬼?!”
封天隽瞥他一眼,透过泛白的烟雾,显得漫不经心。
盛凯倒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那女人是什么企图?幸亏昨晚姓谢的摸不清咱们底细,否则这次不出大乱子才怪?三哥,你查过她没有?是不是姓谢的派来的?我看你还是把她打发走了吧,否则放在身边跟个炸弹似的,指不定什么时候爆炸呢。”
封天隽只是笑笑:“随她吧,搞点小动作也无伤大雅。”
“无伤大雅?雅当然伤不了,要伤也是伤命!”盛凯还是担心:“罗尼的枪亲得就跟他老婆似的,都能让她拿玩具给掉包了,我看这女人不简单。三哥你要是下不去手,我来做。”
“我的女人,当然不简单。”封天隽懒懒的斜睨他一眼,不容置疑道:“而且,你也不许动她。”
闻言,盛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他没看错吧,三哥竟然在笑,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挺骄傲的?
封天隽进来的时候,看到湛蓝正倚着窗棱,坐在窗台上看书,夕阳的余辉毫无保留的洒在她的身上,看起来像是虚无的幻觉。微风偶尔拂过,吹起她的长发,也许是觉得痒了,她会不耐烦的将眼前的头发拨到耳后,然后继续看书。
远远的看去,就看到她缩成那小小的一团。
“看什么书,这么入神?”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她的身边。
湛蓝的注意力还在书上,只是下意识的回答:“a study in scarlet”
没想到她会喜欢看这种类型的书,封天隽微微挑眉:“是兴趣爱好,还是想要研究如何杀人才天衣无缝?或者有朝一日,你也许会用来对付我?”
湛蓝翻书的手微微一僵,似乎这时候才回过神。
封天隽站在光里,所以看不太清他的表情,湛蓝被他的造成巨大阴影笼罩着,愈发显得她娇小纤细。
揣测不出他的在想什么,湛蓝干脆不说话。
封天隽也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好似真的只是随口那么一问。
“拿来。”他忽然道。
湛蓝疑惑:“什么?”
“你从罗尼那换走的东西。”
湛蓝抿了抿唇,合上手里的书放在一边,想从阳台上下来,封天隽却整个人挡在那里。她抬头看了看他,封天隽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一会儿,终于向后退了一步。
湛蓝走到床边,从床下拉出她来时带来的行李箱,打开后,一把黑色精致的手枪躺在那些衣服的上面,没有遮掩,好像她根本从没想过要将它藏起来一样。




情愿为你错 第二十三章 这么远,那么近9
她将它拿起来,有些沉甸甸的,所以她拿着的时候手都在抖。
封天隽看她一眼,接过去时有些随意,那可以要人命的东西在他手里就跟玩具一样,漫不经心的摆弄着,看得一旁的湛蓝心惊胆战,生怕那东西会走火,牵连无辜。
“罗尼将这东西看得比命还重,你竟然也能从他那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手。江湛蓝,你总办法让我惊讶。”他用另一只手轻轻勾着她的下颌,抬起她的脸,直直望进她的眼底:“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当你拿到这东西时,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用它把我也解决了?”
她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错愕,以至于忘记立刻回答他。
封天隽神情未变,但那双黑眸深处已经缓缓凝聚出更阴鸷可怕的光芒来。
她被吓到,立刻摇头。
封天隽勾唇一笑,俯身贴在她的耳旁,热热的呼吸拂过湛蓝的脸颊:“就算有,我劝你最好也要想清楚再动手。因为你最好的机会,已经错过了。”
说完,他侧过头,凉薄的唇轻轻印上她的唇角,嗓音粗嘎:“记得晚上来我房间,乖。”
“封天隽让你带我来这里?”
湛蓝看了看对面巨大的霓虹灯招牌,很是惊讶。
吴毅说:“封先生就在他的专属包厢里等您。”
湛蓝下了车,走向会所,没想到却在大门口被人拦了下来:“小姐请出示一下会员卡。”
她哪有什么会员卡?
眼前两个黑衣人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这时吴毅才记起她是第一次来,匆匆跑来:“这位是江小姐,来找封先生的。”
黑衣人立刻变得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小吴哥”,然后对湛蓝笑着说:“江小姐您请,封先生现在在一楼包厢。”
湛蓝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和她想象中的娱乐场所不一样,至少没有穿着暴露的年轻女人走来走去,也没有吵闹的重金属音乐,反而走廊很安静,他们一行人的脚步声也清晰可闻。
“这是封先生特意为朋友开设的私人会所,来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因为大都和封先生有生意上的往来,都是熟脸,所以那些保镖才不认得您。”吴毅跟在她身后解释。
“就是这里了。”吴毅敲了敲门,然后推开厚重的红木大门。
湛蓝一眼便看到封天隽,除此之外,还有曾有过几面之缘的盛凯,慕绍泱,另一个中年男人她就没有印象了。
“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封天隽向她招了招手。
他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了?
虽这么想,但湛蓝还是走到他身边坐下,烟草混杂着酒精的味道从他身上传来,味道很浓,可见他之前已经喝了不少酒。
“苏叔,你不是说你那律师所缺实习生么,你看她怎么样,法政系的才女。”封天隽揽着她的肩,向中年男人介绍。
姓苏,又有一家律师事务所,那么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信威律师行的大股东苏伟信了?
湛蓝难掩惊讶,不敢相信封天隽竟然允许她出去工作,并且还把她介绍给信威。
苏伟信上下打量了一下湛蓝,喝酒喝的眼睛有些红,但还是掩饰不住精明和市侩:“你介绍的人怎么会错?回来整理个简历发给我,我让人事部安插了职位就行了。”
信威律师行在东城是响当当的名号,市里很多大人物都是他们的委托人,自然比青阳还要难进一百倍,当初决定实习的时候湛蓝连考虑都没考虑过,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定进不来。她记得学校里有个学长,硕博连读,后来又出国深造了几年,在国际一家大律师行做过两年,回国后还费了很大的周折才进了信威。
可是,如今封天隽一句话,她就轻轻松松的入职了。
这时,封天隽噻给湛蓝一杯酒,她有些怔怔的,一头雾水的看他。
封天隽轻蹙眉头:“傻丫头,一点事都不懂。苏叔帮了这么大的忙,你总要敬一杯。”
湛蓝咬了咬唇,她不会喝酒,但这时候已经骑虎难下,更何况不能驳了封天隽的面子。她抬头对苏伟信微笑:“谢谢苏先生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好好跟在您身边学习。”
说完,将橙黄色的液体一饮而尽,满口的辛辣,湛蓝忍住欲呕的冲动。
封天隽低低的笑了,不知是她哪句话逗乐了他。
苏伟信倒对湛蓝另眼相待:“你笑什么,看看人家小女孩,规规矩矩,又懂事,哪像你?要是你爸知道你身边有一个这么乖巧的人跟着,肯定放心不少。”
“听见了么,苏叔夸你懂事呢。”封天隽邪笑着看她,湛蓝没有理他,又听他对苏伟信说:“其实她也就表面上装装罢了,苏叔不知道她有多野,我这肩膀就是让她给咬的,疼了好几天。”
说完,封天隽就要解开领口的扣子,将‘伤口’展示给众人看。
湛蓝只觉得自己的脸砰的一下烧了起来,这么私密的事他竟当作笑话说给外人听。一旁聊天的两人,不知是慕绍泱还是盛凯没忍住,笑出声来,湛蓝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才好。
眼看他已经解开胸口的扣子,就要展示伤口。湛蓝急急忙忙的抓住他的手,眼带恳求的看他。
封天隽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眉峰微扬,似等待着什么。
她不仅打过他一巴掌,咬过他一口,就在前不久还捣了他一拳,就知道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铁定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湛蓝暗暗咬牙,轻声说:“求你了。”
封天隽蓄在唇边的笑容终于绽开,这个笑使他的五官变得异常明亮深邃,连这个昏暗的包厢在刹那间都增色不少。
苏伟信只当这两个年轻人在玩什么情趣,十分纵容的笑着摇头。

湛蓝喝了那一杯酒后,就一直觉得不舒服,她很少碰这种东西,记忆中最近的一次还是同贺连哲一家人过节时,凑了个热闹,尝了口进口的红酒,只是那一口就醉的不行,当时贺连哲就一直在取笑她的酒量……
察觉自己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湛蓝的眸子暗淡了下去。不想继续呆在封天隽身边,因为她怕自己在他身边再多呆一秒就会崩溃,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透透气。
会所的大堂还算明亮一些,她倚靠在角落的墙壁,吹着过堂风,那种窒息的感觉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同时伴随着一道熟悉的嗓音。
湛蓝呆滞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处,她看到大堂门口站着几名西装笔挺的人正在相互握手,而那其中有一道身影,她再熟悉不过――
贺连哲。
贺连哲比前一阵子更瘦了许多,整个人显得很憔悴。
送走了那些人,他一个人站在大堂,远远的就只能看到那一个细长的身影。湛蓝见到他揉了揉眉心,这是他不舒服时的小动作,以前他每次陪客户谈生意,喝多了酒,头就会疼,当时湛蓝还在他身边,时常帮他冲一杯解酒的茶。可是如今,谁又能帮他分担?
湛蓝站在柱子后面,遥遥的望着贺连哲的背影。她没有出声叫他的名字,因为不知道即使见了面又能说什么。
忽然,传来一阵高跟鞋敲打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清脆声响。
年轻的女人穿着火红的礼群,长发是棕色的,烫了时下最流行的波浪卷,她走到贺连哲身边,很亲密的勾起他的手臂。
湛蓝听到贺连哲对那女人说:“怎么这么久,客人都走了。”
“哎呀,卫生间好远呢,我怎么知道他们也不等等我。怎么样,贷款谈成了吗?”
“成了,虽然利息有点高,但到底能让贺青先缓一缓。”贺连哲说:“这还要谢谢伯父,帮我在从中搭桥。”
女人娇媚一笑:“谢什么,等我们结婚了,你就是我爸的女婿,丈人帮女婿不是天经地义嘛。”




情愿为你错 第二十四章 这么远,那么近10
湛蓝看到贺连哲抿了抿唇,不自在的笑了笑。
两人又说了什么,湛蓝没有听到,也许是情人之间的悄悄话,更私密一些。
直到贺连哲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湛蓝仍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原来,他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安慰。
“咳咳……”
听到一声轻咳,湛蓝回过神,转身,见到一脸不耐的盛凯,以及似笑非笑的慕绍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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