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农家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幸铃
颜氏和寒大川相视一眼,都重重地吁了一口气,以为要大费周章,才能达到目的呢。颜氏又禁不住沾沾自喜,她就知道当着外人的面说出这件事,寒初蓝是无法阻止她接走两位老人家的。
寒初蓝带着颜氏夫妻往家里走回。
李氏和怀云正想下地去,两位老人家在院子里喂养着小动物们,看到寒初蓝带着颜氏夫妻而回,都愣了愣。
怀云愣过之后,就沉下了脸,杠着锄头戴着帽就走,只和寒初蓝打过了招呼,对于颜氏夫妻,她是瞧都不瞧一眼。
李氏倒是还能客气地叫了一声“亲家。”
“娘,替爷爷奶奶收拾一下,他们要接爷爷奶奶回家。”寒初蓝一进门就冲李氏眨眼,随即吩咐着李氏,李氏嗯了一声,转身进屋里去。
寒初蓝又走到两位老人家的身边去,一边从老人家的手里拿过菜叶喂养兔子,一边小声地对两位老人家说道:“爷爷,一会儿不管蓝儿做什么,你都不要介意,蓝儿都是为了爷爷奶奶好。”
两位老人家点头,看到儿子儿媳来了,他们还是有点欢喜的。
“爹,娘,我和大川来接你们回家了。蓝儿忙,也没空陪你们的,还是跟我们回家吧。蓝儿,这些是你猎到的吗?好肥的野兔,能给娘带几只回家去吗?”
颜氏瞧到被围养起来的野兔,两眼放光,口水直流,开口便索取。
“不能!”
寒初蓝淡冷地拒绝。
她都舍不得宰来给千泽吃呢,更别说给颜氏这个无耻之人了。
颜氏脸色又是了一阴,“蓝儿,要不,给几只山鸡娘带回去吧。你两个弟弟好久都没有吃过肉了。”
撇她一眼,寒初蓝语气依旧淡淡冷:“数天前,你不是才从我家里抢走肉汤吗?才隔了几天,能有多久?”
颜氏一塞,脸色阴郁得吓人。
寒初蓝才不怕她呢,就算她的脸色比雷公还要黑,寒初蓝都不会再怕她。
寒大川扯了自家婆娘一下。
颜氏勉强地压住了怒火,恋恋不舍地看了野兔和山鸡几眼,便和寒大川一起扶着两位老人家走,回到草屋前,李氏已经把两位老人家的东西收拾好了,两个小包袱里只有两位老人家几件旧衣裳。
“老爷子,原本我想多留你俩住些时日的,不过既然亲家都亲自来接了,我也不好再留。以后有空多来坐坐,蓝儿挺想念你们的。”李氏说着客套话,把两个小包袱分别递给颜氏和寒大川,让两个人替老人家拿东西,也是有意的。
颜氏一接过包袱,发觉包袱轻轻的,马上讪笑着对李氏说道:“亲家,就这点东西吗?”
李氏温笑着:“老爷子带来的就这么点东西,我屋里屋外都翻了个遍,没有发现遗漏什么的。”
“那个,嗯,亲家,我们家里现在没有粮食了……”颜氏点到为止,是希望夜家给点粮食她带回去。
“哦。”
李氏哦了一声,没有动作。
寒初蓝走过来,颜氏又厚着脸皮说道:“蓝儿,家里没粮了,爷爷奶奶回家后会饿着的。”
瞟她一眼,寒初蓝淡冷地答着:“爷爷奶奶是你们要接回去养着的,有没有粮,当然你们自己想办法去。”
就知道颜氏要接走老人家不安好心,原来是打着这样的鬼主意。只是,颜氏不是有钱到可以包饺子吃了吗?怎么才过了一天两夜,寒家就没粮了?
颜氏又是黑脸,“蓝儿,我们饿着无所谓,最多就是勒紧裤头,摘些野菜充饥,可是野菜也不好摘,你爷爷奶奶能吃不会做的,你还说过要报恩的,怎么着也得给两位老人家一点口粮吧。”
“我自不会让爷爷奶奶饿着,你只管接爷爷奶奶回家去,每天吃饭的时候,我会让千泽去接两位老人家来我家里吃饭的,吃饱了再送回去。”寒初蓝就是要堵死颜氏利用老人家想得到粮食的路。
千泽在颜氏面前发过了两次飙,颜氏心里已经怕夜千泽了,说让千泽去接两位老人家,颜氏必定不敢使坏。
颜氏一肚子火。
没想到寒初蓝如此的精明,堵死了她意欲借着老人家得到粮食的路。
“蓝儿,那样多麻烦呀。你给点粮食我们带回去,你看,你家里现在条件也好了,连肥兔都有那么多,还有山鸡,小鸡小鸭的,我们也不要求多,就是给点大米,给点红薯就行,我们给老人家做吃的,你也能省些事。”颜氏压着怒火,讪笑着把要求白热化。
“我不怕麻烦。”
寒初蓝就是一副铁公鸡的样子。
“蓝儿……”寒大川欲言又止。
颜氏已经忍无可忍了,把小包袱往寒初蓝一扔,松开扶着寒奶奶手臂的手,转身就走,骂骂咧咧的:“没有粮食,谁养这两个老不死的,你爱养着就让你养个够,老娘不管了!”
寒奶奶怔忡地看着颜氏远去的身影,听着她的骂骂咧咧,慢慢地明白过来了,儿媳妇来接老两口,并非真心的,而是家里没有粮食了,他们想接回老两口,好有借口从孙女儿这里得到粮食。
还是粮食!
一个月前为了粮食,把孙女儿贱嫁!
数天前,为了粮食,为了钱银,逼着孙女婿休妻……
从头到尾,儿媳妇心里面都不把他们当人看。
心里面装着的那点子奢望,随着颜氏骂骂咧咧地走了,寒大川歉意地看了爹娘一眼后,也默默地把包袱递给老爹,歉意地说了一句:“爹娘,儿子不孝,家里没粮了,无法再养活爹娘,蓝儿是个孝顺的,有蓝儿照顾着你们,儿子也放心了。”
说着,朝两位老人家跪下。
两位老人家红了眼,却没动,任由他跪下。
寒大川朝爹娘叩了三个响头,便站了起来,愧疚地看了一眼冷着脸的寒初蓝,默默地转身就走。
寒初蓝真恨极了养父的没用。
不过才到中年,手脚齐全,怎么就会把一个家经营成那个样子?简直比夜千泽母子还要没用。
在寒大川走出院子的时候,寒初蓝淡冷地叫了一声:“等等。”
随即寒初蓝进屋里,用布袋装了些许的米以及几条红薯出来,走到寒大川的面前,把些许的米和红薯塞给寒大川,冷冷地说道:“看在爷爷奶奶的份上,我给你带些许粮食回去,仅够你们一家四口吃一天,至于明天的口粮在哪里,你自己想办法。手脚齐全,又不是不能干活,乡下物资也不算短缺,只要肯努力,还怕饿死吗?坑渠里有小鱼,山上有野兽可以猎打,还有柴可以砍,砍一担柴去卖,能换来二十文钱,二十文钱能换来两斤的白面,怎么着也不会饿死你们一家四口。会被饿死的,都是懒人,妄想着天掉馅饼的懒人。”
寒大川被寒初蓝说得满脸通红。
他只知道下地干活,不曾变通地用其他方法换来粮食。坑渠里有小鱼,不过捉鱼的人多,现在已经很难捉到鱼了,靠这个法子混肚子饱是很难的。山上有野兽,平阳村也有大山,山上的确有一些小野兽,可他不是猎人,最多就是打些小鸟,也很难充饥,唯一可以的便是砍柴去卖了。
这个活也累人。
不过,这是养女指给自己的明路。
接过寒初蓝递来的只够吃一天的口粮,寒大川红着脸道了谢,便走了。
决定下午就上山砍柴去。
寒大川走后,寒初蓝回到院子里,看看两位老人家,温和地说道:“爷爷奶奶,你们以后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其他的事,不用多想。”
“蓝儿,谢谢你。”
寒爷爷忽然朝寒初蓝道谢,是谢寒初蓝提醒寒大川上山砍柴去卖,换文钱,换粮食,不至于饿死。
夫妻俩年轻时有点头脑会做些小生意,没想到儿子一点头脑都没有。唉,要是有点头脑,也不至于被儿媳妇拿捏得死死的,连爹娘都能弃于不顾。
“谁都不能一辈子靠着别人的施舍过日子,也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当个施舍的好心人。又不是老弱病残的,都有手有脚,靠着自己的双手,难不成还会饿死不成。”现在这个年头又不是大荒之年,要是大荒之年,人人没有收成,个个饥饿,全都上山砍柴,下河打鱼,那样的生活就困难了。
老两口点头。
李氏有点不自然。
她和夜千泽以前也是老靠着张四的帮忙度日……
打发掉了颜氏,寒初蓝看着时间不早了,赶紧出门去村口找夜千泽。
等她赶到村口的时候,远远地看到颜氏和寒大川爬在通往平阳村的那条大田埂上捡拾着什么,寒大川还一脸的懊恼,颜氏一脸的心疼。
她看看寒大川手里的布袋,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弄洒了米,米都掉在田埂上了。
“蓝儿,走吧。”
看到寒初蓝来了,夜千泽温声叫着,凤眸闪烁如夜晚的星星,见此情景,寒初蓝明白过来,寒大川的米八九不离十是她家相公整得洒落在田埂上的。
这家伙,生得丰神俊郎的,表面上看去就是一个无害的美男人,平时也是温温和和的,谁知道他才是真正腹黑的人。
寒初蓝没有替养父母捡拾大米,挑起她的柴走了。
清水县。
金玉堂酒楼。
一抹白影独坐于金玉堂临窗前的位置上,轻摇着扇子,视线淡淡地瞟着窗外的街道,似是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眸子却深如无底洞,到底在看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当三个挑着柴的人进入他的视线之后,他的眸子更是深不可测。
街道上奔来一辆马车,赶车的人一边赶着车,一边叫着:“让让,让让,别挡了宋家大小姐的车驾。”
白影瞧着那辆马车,挺奢华的,又听得是宋家大小姐的车驾,宋家是清水县十户大富人家之一,家有田产庄子,铺子无数,铺子卖的多为布料,胭脂水粉,据说生意和金玉堂酒楼的生意差不多好。
他淡淡地笑了笑,笑容还是如煦如同春风,容易让人迷醉,容易让人放下心里的设防,把他当成一个平易近人的大好人。
手指一弹,一枚细小的银针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飞出窗外,射向了奔跑着的马屁股上,他暗运了内力于银针上,银针一扎入马屁股上,马儿吃痛,立即以人为无法控制的速度狂奔起来。
“啊呀——”
“让开——”
“啊哟——”
马儿狂奔,瞬间就冲撞了不少摊主,摊主们被这突然而来的意外吓到了,惊惶失措地躲避着狂奔的马,害怕一不小心就成了马蹄下的冤魂。
赶车的车夫也被惊到,拼命地让前面的人让开,努力地想控制住发狂的马儿,可是马痛得厉害,只知道狂奔,车夫努力了很长时间都无法控制住狂奔的马。
马车里的宋大小姐和贴身的丫环被颠得晕头转向,花容失色。
寒初蓝挑着一担柴,忽然看到前方奔来一辆马车,耳边便传来了夜千泽的急叫:“蓝儿,小心!”
寒初蓝一定神,马车都奔到她的面前来了,她吓得双手一松,肩上的柴便落在地上。
紧接着,夜千泽顾不得了太多,把肩上的柴一扔,人一闪,就扑上前来,抱爱妻一搂一抱一转,避开狂奔而来的马车,马儿跨过柴狂奔而过,车轮子撞在柴上,又狠狠地颠起来,车内传来女子的惊叫声。
夜千泽没空理会车内的女子惊叫声,等马车奔过后,他急急地垂头,心急地问着:“蓝儿,你没事吧。”
寒初蓝惊魂未定,嘴里本能地嘀咕着:“怎么赶车的,跑得那么快,撞到人,可是会死人的。”
她明明看到马车还在前方,一转眼间,马车都跑到她的面前来了,害她什么反应都来不及了,要不是夜千泽反应快,她寒初蓝就要成为马蹄下的冤魂了,由此也可以看出马儿奔跑得有多快了。
听到她的嘀咕,夜千泽才放下心来,还好,没有把她吓坏。
刚刚那一幕倒是把他吓坏了,要是他不会武功的话,她就要死于马蹄之下了。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谁家赶车的如此蛮横,不顾别人的生死在大街上狂奔?
瞧着刚才那马儿,似是连车夫都无法控制了……
夜千泽警觉地四处张望,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可他总觉得刚刚那一幕有点儿不对劲。
“我没事。”寒初蓝退出他的怀抱,她的话拉回了夜千泽的注意力,暂时没有去猜想哪里不对劲。
“刚才吓死我了。”
夜千泽一边替寒初蓝挑捡回那担柴,一边心有余悸地说道。
怀真也被吓到了,不停地问寒初蓝有没有事。
“都是那马,发狂似的,瞧,不少人的摊子都被踢毁了,还好,咱们的是柴,没那么容易被毁。”寒初蓝安抚又歉意地冲两个男人笑笑,刚刚那一幕,谁都会被吓到。
夜千泽和怀真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都觉得问题出在马身上,但马不是他们的,此刻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发现马身上有什么问题。
挑起柴,夜千泽只想早点把柴送到段府去,早点回家。
三个人挑着柴远去后,金玉堂酒楼二楼临窗的桌子前,那抹白影才微微地倾身,深不可测的眸子盯着远去的那三道人影,摇着的扇子还是轻轻悠悠的,为他添几分的风流,唇边那抹如春风一般的笑,越来越深。
一品农家妻 060 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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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初蓝三人挑着柴送到段府的后门,白大哥刚好要外出,看到他们来了,还多添了一担柴,忍不住笑着:“你们还真是勤快呀,一天比一天多。”以前只是送一担柴来,后来又送两担,现在竟然送三担柴来。给段府送柴的樵夫不少,白大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勤快的人家。
要是每个樵夫都这么勤快,段府的柴房很快就能被填满,他也能松些气,可惜……
“白大哥。”
寒初蓝淡淡地笑着打了一声招呼,才答着:“勤快的人才不会饿肚子。”
白大哥随意地瞄了一下她的小肚子,笑着:“说的也是。”
夜千泽凤眸微闪,幸好白大哥只是随意地瞄了寒初蓝一眼,要是白大哥敢定定地盯着寒初蓝看,他要把白大哥的眼睛粘起来!
寒初蓝和白大哥寒暄几句,白大哥便吩咐三人把柴挑进后院去,送进柴房里。
虽说夜家天天都有柴送来,正如白大哥所说,段府烧柴的程度也很厉害,那个大柴房现在还没有被塞满。
寒初蓝是巴不得人家的柴房永远塞不满,只要人家的柴房一天没有被塞满,她的柴就还能赚钱。
白大哥给了寒初蓝六十文钱。
寒初蓝浅笑着接过了六十文钱,道了谢,便带着夜千泽和怀真走了。
三个人一走,白大哥又打算去做他的其他事情,当他再次从后门走出来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后门前,他一身白色锦服,头束玉冠,手摇折扇,耐看的脸上挂着一抹温煦的笑意,看到白大哥的时候,他的笑容似是更加的温和了。
“请问你是谁?要找人吗?要找人的话,请到前面的门房去问。”白大哥瞧见对方一身华服,衣料子极为上乘,猜出对方身份不简单,白大哥的语气还算客气,生怕自己语气不好,为主人家招来麻烦。
那人轻轻地摇晃着手里的折扇,笑得比春天的风还要温和,显得更加的风流倜傥,白大哥觉得这个人虽然不及夜千泽俊美,却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最主要的是他满脸都是笑容,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沉溺在他温煦的笑容中。他两片唇瓣微微地掀动着:“白兄,在下要找的人便是你。”
白大哥微愣,又细细地再次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一会儿,疑惑地问着:“敢问公子是?白某人不记得公子是谁了。”
那人笑,一合折扇,朝白大哥拱了个手,温和地答着:“在下姓元,在这之前不曾和白兄见过面,白兄不记得在下,理应。”
原来是陌生人。
白大哥也朝元缺拱拱手,客气地问着:“不知道元公子找白某有何赐教。”
不认识的人忽然找来,白大哥表面客气,内心已经涌起了防备。
元缺扭头看着巷子,这条巷子是从大街上通往段府后院后门的,刚才寒初蓝三人从这条巷子进来,又从这条巷子出去。“白兄,刚才那三个人是给你们府上送柴吗?”
白大哥应着:“是,他们是我们府上固定的送柴樵夫。”
“一担柴能换多少钱?”
元缺笑问着。
“二十文钱。”
“才二十文?”元缺像是很吃惊的样子,可他唇边的笑容却更加的深。“砍一担柴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白某可不清楚,不过其他樵夫一天也只能送一担柴来,寒姑娘他们除了最初那天是送一担柴的,后来都是送两担,今天最多,送了三担。”
元缺又开始摇着扇子,一天送三担的柴,便能换得六十文钱,他向来不用为钱财的事情忧愁,也知道一天能赚六十文钱,在穷苦人家当中算是不错的收入了。他那双看似温和实则冷酷的黑眸闪烁着,淡笑地对白大哥说道:“明天开始,拒收他们送来的柴。”
闻言,白大哥盯着他看,脸上的客气也收敛起来,淡冷地哼着:“元公子,你和寒姑娘他们有仇吗?还有,我干嘛要听你的?给我们府上送柴的樵夫是不止寒姑娘,但只有寒姑娘最勤快,送来的柴又很好,我非常的满意,除非我们府上不再需要柴,否则我都不会拒收寒姑娘送来的柴。”
元缺被白大哥指责了也不生气,还是笑着,“白兄,忘记告诉你了,我元某人做事,向来是言出必行的。”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白大哥音未落,元缺忽然出手如电擒住他的下巴,白大哥拼命地想挣脱,元缺擒住他下巴的那几根手指却如铁一般硬,白大哥堂堂七尺男儿都没有办法把他的那几根手指扳开,反而被他捏开了嘴巴,一颗什么东西随着元缺的手指轻弹,便落入白大哥的嘴里,然后一合白大哥的嘴巴,又在他的下颚一拍,那颗像是药丸的东西便被拍入了白大哥的胃里。
元缺手一松,白大哥便跌坐在地上,随即扭身爬起就想大喊,元缺轻飘飘的话笑着传来:“刚刚给你吃的是毒药,如果你不想活命的话,就尽管大喊吧。”
白大哥到嘴的呼救声生生地咽回了喉咙里。
扭身,他有几分惊惶地看着元缺,从元缺刚刚出手的动作来看,傻子都知道他是个高人。“元……元公子,你……”
元缺晃着扇子,笑睨着白大哥,轻飘飘的声音听在耳里却很好听,如轻风吹拂,惹人醉,“白兄,我说过了,我言出必行,想做的事,向来就没有办不到的。你身上的毒,名七日夺命追魂散,中了此毒的人,七日之内得不到解药,便会丧命,死前还要经受非人的折磨,犹如万箭穿心,又如火海焚烧。我就给白兄七天的时间好好地考虑一下,是想要活命,还是想要继续收寒初蓝的柴!”
说着,元缺晃着扇子转身就走。
白大哥被元缺一吓,脸色惨白,顿时就觉得腹痛起来。
不等元缺迈步,他就急急地拦住了元缺的去路,想都不再想,就说道:“元公子,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给我解药,我听你的,不再收寒姑娘的柴,保证一根柴都不要她的了。求求你给我解药,我的肚子好痛,我不想死呀……”
元缺微笑,“你确定了吗?”
白大哥点头如捣蒜,世间事,没有什么比自己活命更重要。
别说他和寒初蓝仅是合作关系,并无私交,就算有私交,他也不会为了交情而丢掉自己的性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
元缺笑得更加的温和,白大哥想到他刚才出手如风的狠辣劲儿,顿觉得眼前这个翩翩公子就是一个笑面虎,吃人不吐骨,还笑着对你说:“对不起,我要吃你了喔”
“元公子,解药……”
元缺身子一闪,便越过了白大哥,等白大哥扭头的时候,他已经飘到了巷口处,轻飘飘带着笑意的声音飘回来:“七天之内,我会给你送解药来。”吃了他元缺的毒药,不痛个死去活来,他是不会给解药的。
要是白大哥让他不开心,那解药,他还可以省了。
……
寒初蓝三人拿了柴钱后,没有再买什么,径直出城回家去。
夜千泽总觉得刚才那一幕不对劲,担心在城里留的时间太长了,会再次发生不测。
一行三人急急地赶着路,寒初蓝走起路来比一般人家的小娘子要快很多,夜千泽和怀真差点都被她甩在身后。
前方的路上有不妥之处。
“千泽你看。”
寒初蓝顿住脚步,指着前面一辆侧翻在路边的马车,马不见了,车还在。寒初蓝认出了是刚才在街上差点撞上自己的那辆马车。
夜千泽拉住意欲上前的寒初蓝,低沉地说道:“蓝儿,让怀真先过去看看。”
怀真早就抢先奔过去察看了,等夜千泽和寒初蓝走近来时,他已经检查完毕,除了马儿不见了之外,刚才坐在马车上的人都还在,因为车子侧翻,车夫从车上摔下来,摔晕了过去,车内的宋大小姐,那般的娇贵,不用说也晕了过去。
夜千泽看了怀真一眼,怀真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告诉夜千泽,没有危险存在。
“千泽,怀真,帮忙救人。”寒初蓝没有他们那么多的心眼儿,看到马车侧翻,车上的人受伤晕厥,她一边招呼着两个男人帮忙救人,一边吃力地打开因为侧翻而有变型的车门,看到两名年轻的女子娇弱地倒靠在车窗边上,都受了点伤,伤得重不重,寒初蓝现在还不好确定。
怀真先去扶那名车夫,夜千泽走来和寒初蓝一起,把车内的两名女性扶抱下车,放在路边的草地上,寒初蓝扶着一名女子,轻拍着对方的脸,叫着:“姑娘,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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