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臻棠
北冥羿暗自平复着不稳的心跳和气息,带着苒苒飞奔回宫中。
……
北冥羿带着她一路进了自己的寝殿,勒令殿外数十丈内不准有人。
高大厚重的殿门关上,一瞬间,殿中静的可怕。
苒苒从北冥羿手中挣脱出来,跑到雕龙画凤的柱子后躲起来,一边探出头戒备地看着北冥羿,一边开始嚎啕大哭,涕泗横流。
北冥羿脑中忽然抽疼,除此之外就是心疼,他大步走过去,结果苒苒哭得更厉害,一抽一抽的,少顷,泪眼一翻,晕过去了。
苒苒种种行为全是刻意为之,就是不想面对北冥羿,争吵、怒骂、讲理更不可能有,她对他有半分情绪,都嫌浪费,偏偏暂时尚且有几分顾虑,多少要敷衍下。
北冥羿猝不及防见到苒苒身子往下滑,心头骤然紧缩,一下猛扑过去,抱住了她。
北冥羿接住人,担忧地打量半晌,知她不过是晕过去了,想探她鼻息的手,也悄然缩了回去。
他将苒苒打横抱起,放到了自己床上,下意识去她袖中摸帕子,想为她擦干脸上的痕迹,可在一瞬间,他想起自己不能做过分温柔的事,让她怀疑自己可能恢复了记忆。
不得不说,北冥羿识人的能力要强过苒苒,在方才一路回宫的接触中,苒苒并未察觉出北冥羿有任何不妥,反倒是北冥羿,看出了苒苒已经恢复记忆,而且有意隐瞒这一点,所以仍旧扮演着那个因爱他而吃醋闹别扭的角色。
北冥羿如今也恢复了记忆,他同样不想暴露自己,因为他心中明白,如果让苒苒知道了,绝不肯再与他虚与委蛇。
北冥羿打消了为苒苒擦泪的念头,俯下身去,在她面颊上温柔亲吻。
苒苒这会儿是真晕,因为她清楚,如果假晕势必骗不过北冥羿,是以,此时此刻北冥羿的亲近与爱意,她没有任何感觉。
……
约莫一个时辰后,北冥羿从殿中走了出来。
远处天际落了一片晚霞,绵延万里,落日余晖肆意铺陈,轻轻洒在殿外的汉白玉地面上。
雷岩已在外等候多时,听见响动,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见确定是北冥羿,拱手行礼,“陛下,属下已将暗害苒苒姑娘的一众人等揪了出来,确定是芳嫔指使……如今尽数关押在暗牢,听候陛下发落。”
“千刀万剐。”
北冥羿神色漠然,残忍无情,他自玉阶上走下来,吩咐雷岩,“调派暗卫,守卫殿中的人,在孤回来之前,不准她离开半步。”
雷岩肃容,应道,“是,属下定不辱命!”
他嘴上说得坚定,心中却有些发虚,因为之前在苒苒不见后,他有派人在皇宫搜查,却一无所获,根本推演不出她到底怎么做到避开重重暗哨,神不知鬼不觉离开皇宫的!
而更让他感到惊异的是,北冥羿竟然在没什么线索的情况下,于几个时辰内,找回了苒苒!
雷岩这片刻走神的功夫,北冥羿已快要经过他身边,他后知后觉想起什么,垂首询问道,“属下斗胆一问,不知陛下要去往何处”
“宁福宫。”
雷岩心下一突,还真是巧了,他正有个事情要说,就与令贵妃有关。
“陛下,属下还从芳嫔口中审问出,她会害苒苒,完全是受了令贵妃的挑唆。”
 
543 身孕(一更)
令贵妃情真意切的一番话落,非但没有打破殿中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继续蔓延下去的死寂,反而更让人待不住,脑中的弦越绷越紧,似乎下一刻就会崩溃……
北冥羿不言不语,阴沉危险的气息无处不在。
令贵妃这会儿真的慌了,心中的不安快要溢出来,脑中兵荒马乱间,她手指掐入掌心让自己冷静,她不能坐以待毙,伴君如伴虎,这是她入宫前就知道的道理!若错失任何一个机会,等待她的怕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由北冥羿主导的沉默仍在继续,他在等,等令贵妃主动开口,对付她,他无需用上什么手段,仅凭霸道肃杀的气势,就能让她深陷恐惧,怀疑自己走投无路,而主动交待该说却没吐露的东西!
令贵妃仿若身处冰窖之中,牙齿打颤,眼前发黑,已经忍受不了犹如凌迟的折磨,她深吸一口气,在自己还未发疯之前,发出破碎不堪的声音,“回陛下,臣妾有罪!当年,有一件事,臣妾知情未报,因私心而未向陛下禀明!”
北冥羿眼帘微抬,瞳仁晕染开墨黑的色彩,“既知有罪,便先掌嘴一百再说!雷岩……”
令贵妃大惊失色,心下一慌,什么也顾不得了,当下脱口而出,“陛下,当年长安公主逃离皇宫时,已有两月身孕!”
北冥羿蓦地浑身一僵,脑中似有什么炸开,炸得他失明失聪,思绪紊乱起来!
身孕身孕!他们当年曾有一个孩子苒苒一尸两命!
北冥羿只觉自己的心要被撕裂一般,骨血里沸腾着杀戮的冲动,磅礴浑厚的内力自他周身爆出,恐怖锋利的罡气轰碎了他四周的一切!
整座大殿像海岸边被风浪冲跨的土沙城堡,轰然坍塌,震惊失语的令贵妃,还未来的及自救,便被掉落的铜镜砸中后脑,晕死过去。
在丧失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的画面是冷漠无情的北冥羿,从崩坏的殿中穿过,缓步离开,一身雪衣上,不知沾染了谁的血,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否则没有情的北冥羿,怎么看起来像伤透了心,苍凉又悲怆。
……
北冥羿离开宁福宫后,宫中的下人冲进去救主。
雷岩谨遵北冥羿的吩咐,一直守在寝殿外,眼尖地看见北冥羿回来,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心情比离开时更糟。
雷岩迷惑了,他家陛下找令贵妃算账,怎么处置她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为何看着像遭受什么打击,以至于失魂落魄
“陛下。”
雷岩掩饰住自己的好奇,恭敬行礼。
北冥羿脚下未停,霜雪般的声音里几分沙哑,“人醒了”
“还未。”
“宁福宫的事,责令所有宫人封口,不得让她知道……事情办完,到御书房等孤。”
“是!”
北冥羿走进了殿内,雷岩离开,去了解宁福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苒苒睡在宽大舒适的龙床上,娇小瘦弱地几乎没有,不注意看,都不知床上有一个人。
北冥羿脱了外袍躺下,将她搂进怀里,比起方才在宁福宫时的狂乱,他已平静了许多,左思右想,他直觉当年长安死的事,他所认识到的真相并非切实的真相,鉴于此,他完全有理由怀疑,不,可以说笃定,他与苒苒的孩子,也许如今还活着!
因为他对苒苒再了解不过,如果当年的那个孩子没有保住,她一定比他更痛,也就更没有留在这个世上的理由。
可她留下了,而且似乎想跑出去做些什么。
北冥羿几乎可以断定,他们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而这个孩子的存在,也是苒苒愿意在这一世多待一阵子的唯一理由。
北冥羿凝视着恬淡无害的苒苒,满心苦涩,他
544 抵京(二更)
翌日,苒苒被叫去了御书房侍弄笔墨。
北冥羿不曾与她说话,她更不可能主动开口,两个人皆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像前几日的不愉快根本没发生过。
北冥羿也不多留苒苒,御书房没什么事便会让她下去,而苒苒则准备着策划一场死遁,单方面斩断跟北冥羿的牵扯,她相信只要自己死了,以北冥羿薄情的性子,过个两三日就会将她这个微不足道的人忘了,继续做他杀伐果断的帝王,为他的宏图大业呕心沥血。
这一日夜,整整十二个时辰,雷岩便将苒苒近几日的一举一动全搜集到了,写成奏报,呈到北冥羿面前。
北冥羿一目十行,看完后,脑中明了一件事——苍洱国乐贵妃,是苒苒的目标。
他想起仲秋日前收到的一封信,由苍洱国皇后亲笔所写,大意是恳求他这位皇兄,阻拦打算到辰京争取助力的乐贵妃。
苍洱国后宫,皇后是东尧皇北冥羿的皇妹,而乐贵妃是辰砂皇的皇妹,两人仗着苍洱皇宠爱以及母国的护佑,针锋相对、分庭抗礼,是多年宿敌。
乐贵妃往辰京去了,且意图明显,苍洱皇后有些坐不住,于是私下里,就给北冥羿修书一份,想借他的手,毁了乐贵妃的如意算盘。
北冥羿接到这封信后,仅是随意打量了几眼,并不想理会,苍洱国的皇位,他自是会帮着自己的皇外甥争,心中另有盘算。
苍洱皇后急切地想破坏乐贵妃的好事,在他看来,失了镇定,太过沉不住气。
但此时此刻的他,改主意了,原因很简单——苒苒。
他相信她一定很乐意随他去辰京。
北冥羿唇角微勾,又交待了雷岩几件事,才放他离开。
……
第二日,苒苒照常来到了御书房,此时北冥羿还未下朝,她在研磨的时候,无意中碰掉了案上的一封信,正是苍洱皇后写给北冥羿的那封。
御书房中无人,她本无意偷看北冥羿的私人信件,捡起来时却发现,这信是打开的,白纸黑字的东西,她看了第一眼,也就接着看了第二眼。
苒苒看完,也并未放在心上,收好后放到了御案上。
北冥羿下朝换了便服,面色淡漠地走进御书房,像往日一样忙碌,当苒苒不存在。
过了小半个时辰后,北冥羿开口让苒苒下去。
是日夜,苒苒已经睡下,却没睡着,忽地察觉有人进了自己的房内,她凭气息,辨别出是北冥羿,只当不知。
北冥羿也未想隐藏自己,走到她床前,简单粗暴地把她捞起来。
苒苒心下波澜不惊,面上却表现的又惊又羞,带着哭腔问道,“你干什么”
北冥羿松开手,转过身,背对她而立,“穿好衣裳,今夜跟孤出趟远门。”
“去哪儿”
“辰京。”
苒苒闻言,霎时想起了白日在御书房看到的那封信,猜着北冥羿是为了苍洱皇后,冲乐贵妃去的。
辰京、乐贵妃,没想到他们的目的地和针对的人竟然一致……
苒苒瞥了眼北冥羿的背影,不紧不慢地穿衣,又收拾了一些东西,随他离去。
北冥羿带着苒苒连夜离开,轻车简从,而就在他们走后的第二日,令贵妃被灌下毒酒身亡,陈丞相连其九族,满门抄斩、流放、或是充军。
……
十日后,辰京。
时至九月,天高云淡,夏日的酷热已无声无息过去,重阳佳节愈发近了。
原本按乐贵妃一行人的脚程,早该抵达辰京,但因北冥羿暗地里多次使绊子,给她找了不少麻烦,硬是今日才到。
至于北冥羿和苒苒,以及
545 一样的人(一更)
凌以沫和凌以帆齐刷刷看向凌以绝,好奇他们惯爱犯浑的太子皇兄,到底是迎难而上,还是知难而退。
凌以绝怎么可能在流思一个婢女面前认怂,他屈起手指,掸了掸衣襟,神色睥睨地刮了眼她,“本太子行事,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哼!”
话落,他背着手走了,没一会儿倏而停下脚步,转头吆喝凌以沫和凌以帆,“小五,小十一,愣着干什么,跟本太子走!”
凌以沫笑得乖巧甜美,嗖地一下站起来,并顺手将身边的凌以帆揪了起来,两人大踏步追上凌以绝,三个人有前有后,一起离开了。
流思眉眼清淡,不慌不忙地跟了上去,很快走到凌以绝身侧,“奴婢为太子殿下带路。”
凌以绝讥笑,“你这婢女有意思,一眨眼的功夫就变脸了”
流思不卑不亢道,“提醒您是本分,为您领路也是本分,奴婢只做本分事。”
凌以绝皮笑肉不笑,轻哼,“牙尖嘴利!”
于是,流思便在前方带路,凌以绝带着姐弟两个跟了一阵,却在经过一个岔路时,毅然选择了通往府外的那一条!
凌以绝压根没想去迟聿的触霉头,他带着凌以沫和凌以帆,只为回宫!
流思察觉身后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不以为意,继续往锦韶院而去。
……
流思等言一色和迟聿用完膳,才进去通禀凌以绝三人离开的事。
言一色靠在迟聿怀里,手中拿着一把烫花团扇,轻敲着下巴,笑意慵懒轻盈,“凌以绝这是带着他们姐弟回宫见乐平长公主了。”
迟聿单手搂着言一色细软的腰,凝白的下巴抵在她发顶,明艳光亮透过大开的窗户照射进来,洒在人身上,带来几分舒适的暖意,他心神放空,听到她的话,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迟聿除却刚回国师府的那几日,几乎每日都在忙,三不五时地还要离府三五天,算一算,与言一色腻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言一色一般都是留在府里,也甚少过问他外出都去做什么,她素日除了吃喝玩乐,也有些正经事要做,那便是——管家。
国师府以前没有女主人,府中事务都是有魑魔在操持,如今迟聿有了言一色,掌家之权自然是要交给她。
迟聿向她提这件事的时候,她神色犹疑,迟聿脸色一沉,她便应了。
后来她冷静回想了下,为什么自己当时那么怂,迟聿一有不悦的征兆,她便妥协,原因在于她对他愈发心软了,也愈发在意了,她无法否认,她的心在迟聿身上,已经越陷越深。
管家的事便这么定了下来,言一色身为言家古武一脉的继承人,料理国师府的大小事务还是游刃有余,尤其她身边的流思、浅落、盼烟也分外给力,一段时间下来,每日过得舒心且充实。
言一色与迟聿静静待了片刻,忽地想起什么来,轻声问道,“苒苒的行踪还是没有线索吗”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