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猎天下

“起来吧，什么事儿？”上户风有了第八只纹刻兽之后，本身气度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沉稳不动，如山如大地，随口一说。一股子彪悍的气势随意流露。
婢女并没有站起身，而是恭敬到骨子里。依旧拜服在上户风面前，道：“老祖宗让蔡小仙去陪着说说话。”
“嗯？”步离皱眉斜睨小婢女，不知道上户彩是什么意思。
“老祖宗让我带话给步少，说，这一日事儿多，蔡小仙还是跟着她老人家安生一些。”小婢女转述上户彩的话，好像是上户彩料到了步离会如此狐疑，特意多说了一句。让步离放心。
蔡小仙儿看了一眼步离，轻声说道：“哥，我去陪奶奶说说话，你忙完了来接我。”
步离点点头，心想这一天要大折腾一番，带着蔡小仙儿怕是自己心绪不稳，再心思乱了。办错事请。上户彩考虑的倒是周到的很。
“仙儿，去聊聊天，歇一歇，我忙完了就去接你。”步离柔声说道。不管是上户风还是云阁，在步离的眼神里都能看出柔情似水。这狠戾的年轻人，倒也有柔情的一面。想到步离在沧澜学院血战连连时候的狠戾。想到步离在和“白亮”对战时候，最后盘肠血战，步履蹒跚的浴血厮杀，和此刻的步离简直就是两个人。
大黑在步离身后哼哼唧唧的表达着自己内心的不屑，步离这狗日的。除了蔡小仙儿之外，压根就不会对别人这样。
看着蔡小仙儿的身影远去。步离定了定神，笑着问道：“上户，你说，我这一手纹刻的手艺，做一只纹刻兽，你打算给我多少魂石？”
上户风一愣，没想到步离会说到魂石的事情。在玲琅卖所里面一番滚滚魂石大战，难道步离现在还没走出来呢吗？
云阁机灵一些，加上一直在盘算着步离到底想要干什么。这时候听到步离发问，心里已经多少有了点数，看着步离，认真的说道：“无价！”
“具体一点，多少一品魂石。”步离见云阁会意，继续追问道。
“在九阶，就是无价，你要是开出百万一品魂石的价钱，也有人捏着鼻子认了。不过倒是说没有多少人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钱而已。八阶，也是一样。七阶，五十万左右。六阶，三十万，五阶，二十万。四阶以下，十万。”云阁精于算计，一瞬间就给出了价钱。上户风听云阁这么解释，也恍然大悟，步离原来做的是这样的打算。
“价钱公道，而且有人能付得出来。”上户风补充道。
步离想想，的确也就是这样。虽然按照上户风的这个层面来说，纹刻上这么一只纹刻兽，那是千金不换的。不管要多少钱，都不过分。可是真的有人能有那么多魂石？自己时间紧迫，倒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待价而沽。
“八阶、九阶，咱不做。就做七阶以下的，十二人，名额有限，品质越高越好，一手魂石，马上做纹刻，就今天一天时间。”步离想清楚了，补充说道。有各个宗门做后应，自己只要推波助澜就好。就是一个杠杆，一个支点。
上户风和云阁会意，上户风也知道刚才自己那般巨大的声势，不光是祖荒神教，怕是整个五方城都已经震惊了。随后必然会有无数的人或是明察，或是暗访，总归要弄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无法避免的，就算是祖荒神教口风再怎么严实，张之澜、马晓等人也会上门询问。要是以往可是一推三六九，可是现在大敌当前，倒是没办法直接撕破脸皮。
还好步离早有准备，这件事情机缘巧合，没想到最后便宜了自己和云阁两个人。上户风心中庆幸，心道，要是没有这事儿，步离还不知道要把这门手艺藏到什么时候。
“步离，你这小子，藏的够深的。”上户风笑着说道，“要是没这事儿，你是不是准备把这手艺一直藏下去？”
“我也不会什么，看了几次，拿你试一试。我也是第一次这么做，照着我大爷给我做纹刻的手段照猫画虎呗，有什么难的。”步离说的简单干脆，听的上户风和云阁一身冷汗。虽然知道步离没有把握定然不会贸然拿上户风做实验，可是步离说第一次这么做，也不似作伪。这个出身西山遗族的年轻人，还真是难以捉摸。
“云阁。你的纹刻兽是什么？”步离问道。
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在场只有步离、上户风和自己。云阁拿出来一张画卷。展开一看，一团海雾招展，雾气之中到底是什么，看也看不清楚。
“这是什么东西？你要我怎么镌刻？”步离看不明白云阁的画卷上到底画的是什么。这事儿要提前问清楚了，要不然真要是弄错了，笑话就大了。
“海雾。”云阁说道这里，眼睛已经发亮了。这是云海殿最大的秘密，或者说是最强的手段。云海殿老宗主花费无数精力，这才弄出海雾之魂，又强压下去一阶力量，为的就是在这次魔族入侵之前，让云阁到他能达到的最强大的程度。
“海雾？”步离不解，这是什么东西？难不成真要笼罩一层雾霭？自己那便宜大爷会不会以后看见云阁，会见物心喜。直接夺舍？
“海雾之魂。”云阁解释道：“有强烈的腐蚀作用，家父用了数十年的时间，才收集到一缕海雾之魂，并压制在八阶。”
“你们云海殿的宝贝还真是多啊。”步离赞叹道，在之前沧澜学院大战“白亮”的时候，云阁就用了海藻的手镯。用海藻之母，经过雷池洗礼变异之后变成的变异海藻战胜了白骨巨人。这回云阁又拿出了海雾之魂，全都是步离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好东西。
“地处蛮荒，好多东西都是独有的，倒说不上什么好。就是少见而已。”云阁笑道，说的倒是很谦虚。但步离知道，费了云海殿宗主几十年的时间收集到的海雾之魂，又生生被压下一阶，定然是好东西。说不定自己镌刻完毕之后，要比上户风的“山灵”还要牛一些。
“这东西要怎么弄？”步离看着画轴上的海雾，有点犯了难，询问道。有些事情还是早点问清楚的好，要是自己勉强弄，弄出来的不满意，糟蹋了云阁的纹刻兽，那可好说不好听。
“问过杨大师，杨大师和家父商议，就是镌刻海雾的形状便可以，至于再多的，也没什么。”云阁简单的说道，听云阁这个意思，似乎也没什么特殊，按照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存身的雾霭镌刻就可以。这东西，步离熟悉的很，倒说不上有多难。
“试一试吧，不过我说老云，你这东西难度可是不小，关键没有具体的形态，真要是弄出点什么差错来，可是怨不得我。”步离笑呵呵的说道。
“当然。”云阁对这件事情想的倒是明白，当时云海殿的宗主和杨大师商议的时候，最多也就有六成的把握。见了步离给上户风弄“山灵”之后，云阁倒是相信步离能把这个把握提升到八成。使用后的威力云阁略知一二，光是想一想就已经让云阁热血沸腾了。再说到了八阶之上，许多纹刻都是没有固定的模式的，能成功变成九阶纹刻强者的毕竟还是少数，甚至有些天才就被这一道难关阻隔，抱憾终身。今天能有步离亲手镌刻纹刻兽，云阁又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
“步离你全力出手，成不成的自有天命。”云阁低声说道，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
步离哪里晓得八阶、九阶纹刻兽还有成功几率的问题，在步离的脑海里面，有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灌输，还以为所有的纹刻都是一般无二的，必然会成功，不会失败。掂量了一下，回想起来自己那便宜大爷周围的白色雾霭，步离忽然想到，要是自己在身上镌刻出白色的雾霭，会不会把自己那便宜大爷变成自己的纹刻兽？
不着四六的想法只是一闪便逝，步离随即认真的说道，“上户，你那房子结实吧，别塌了。”
上户风：“……”
“走了，老云。”步离招呼云阁走入石屋中，临走的时候在上户风手里拿过那条黑布。
到了石屋中，一片漆黑，蜡烛早已经没有了。步离这时候有些懊悔，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刚要出去问上户风要蜡烛，云阁拦住步离，道：“我这里有夜明珠，比蜡烛更亮。”
云海殿的少主果然阔气，步离见云阁从储物袋里取出九枚羊头大小的夜明珠，浑圆，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东西就算是步离不识货，也知道要比自己在玲琅卖所里看到的夜明珠珍贵百倍、千倍。就算是其中一枚的价值，估计都要超过玲琅卖所里面所有的夜明珠。
“老云，你这些东西真是不错。”步离见周围亮堂堂的，比自己给上户风做纹刻的时候光线好了不知道多少，夸奖道。
“一会要是能成，你跑的时候，别忘了把这几枚珠子收走，要不然留下也是被海雾之魂腐蚀了。”云阁说道。
一句话，这些东西就都是自己的了？步离心道，这帮子少主们都很阔气，自己可是比不上。想到这里的时候，步离浑然忘记了自己和贾如道在玲琅卖所里用一品魂石生生砸出一番天地，砸出来沧澜学院的深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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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猎天下 485
“跪下！”步离闭目想了想海雾之魂的概念，忽然大喝一声。云阁刚刚用黑布蒙住眼睛，双眼不能视物，觉得膝盖后弯被步离踹了一脚，也不挣扎，随即背对步离跪了下去。
后背，云阁这狗日的还有这么好的位置留给**阶纹刻兽，步离心里羡慕。手起刀落，尖刀落在云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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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站在上户风身后，看着步离和云阁走入石屋，说道：“上户，你做纹刻的时候感觉到什么了吗？”
“恍惚……还有就是好强大。”上户风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情况，说道。
“你赶紧想一想刚刚说的请柬都要发给谁的好，又能出的起钱，又面临着进阶之后没有纹刻兽的苦恼的人。”大黑道：“步离这小子最是小气不过，在玲琅卖所里面看上去是占了便宜，其实他心里面沤了一肚子气。给你和云阁弄完纹刻兽，一定会找你赶紧去找买家，有了魂石之后他就要报复了。别说我没提醒你，承了步离这么大的人情，就算是你家老祖母……唉，算了。”
上户风听大黑这么说，想一想的确也是。脑海开始盘算起来，五方城里各方势力或是在五方城逗留想要杨大师帮着镌刻纹刻兽的人到底都有谁。上户风从前一心修炼，根本不理这些个俗物。这时候想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转身刚要找祖荒神教的大管家问问，就听到石屋像是又一次的活了来一样，开始隐隐作响。
与此同时，步离从石屋中一脚踹开屋门，着急忙慌的多路狂奔。因为收起九枚夜明珠，步离耽搁了一点时间。海雾之魂已经开始弥散，步离感觉到一股子杀气蔓延到了自己周围，不敢怠慢，生怕被海雾之魂腐蚀。连忙跑了出来。
一层雾气开始蔓延，看上去速度并不快，但却迅速把石屋笼罩。雾气里，云阁脸上罩着黑布，仿佛飘然欲仙一般在雾气中升起。
和上户风一般的精赤着上身，但云阁却没有上户风有看头，精壮要差。但却要比上户风飘逸了无数。
“用魂术防护吧。”步离叹了口气，虽然步离心里面期待着动静闹的越大越好，但云阁这个动静闹得肯定要比上户风大了许多。
上户风刚刚以圆月为背景，登顶祖荒神教，昭告祖荒神教下一任宗主的身份，可以说是让整个五方城都为之动容。但是步离却确定。云阁要比上户风折腾出来的动静还要大上许多，到底会到什么程度？
听到步离这么说，上户风不敢怠慢，身边土黄色的魂力晃动，氤氲而起，化作一道魂力护盾笼罩住自己和步离、大黑。
随后，周围便全都被白色的海雾笼罩。上户风隐约听见海风呼啸的声音。但不管那呼啸的声音有多大，风有多强，都吹不散眼前的雾气。
原本没多想，还以为只是普通的雾气，可是随着几息的时间过去，整个魂力护盾的颜色开始变淡，上户风这才意识到刚才云阁说雾气带着极强大的腐蚀性，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自己用的只是最普通的魂力护盾。但这消耗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吧。
注入更多的魂力，上户风忽然看见一道磅礴的魂力从老祖母的木屋方向出现，把云阁以及那团雾气直接托起，托到半空中。
“动静也太大了吧，都惊动她老人家了？”步离惊骇的说道。
上户风也知道这并不是云阁有意而为，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变化，那时候自己到底是怎样踏上“山灵”的。怎么“山灵”会对着天道宗的高山怒吼，让天道宗都有反应的，自己根本不知道。那时候自己似乎沉浸在无数年的岁月流逝之中，虽然后来知道只有短短十余息的时间。但自己分明像是经历了无数年。
此刻的云阁，怕是也如此吧。想到这里，上户风苦笑了一下，自己和云阁今晚算是风头出尽。但是……强大的，怎么想怎么都是身边的这个遗族年轻人。
“不知道要闹到什么程度。”上户风对步离的话颇有感慨。刚刚开始就已经惊动了老祖母大人，以后呢？云阁仿佛成仙了一样，在一层层白雾之中展翅翱翔，背后信天翁的双翼伸展而出，整个人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看着就令人神往。
更糟糕的事情果然出现了，一层层云雾像是海潮一样向周围汹涌。看上去没有力量，所经之处却房倒屋塌，无数五方城的居民四散奔逃。因为上户彩的出手，云雾蔓延的速度变慢，这才没有造成更多的伤亡。可是房屋在还没有被云雾包裹之前就变的破破烂烂，要倒塌了一样。当被云雾包裹之后，不用想也能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步离感叹，云海殿还真是好东西多，就算是偏居一隅之地，也说不上弱，只是现在的宗主太过于保守了。云阁要是接掌了云海殿，凭着他和上户风、张熙桐的关系，云海殿入驻五方城，只是时间问题。
雾气蔓延了十几息，周围数道强大的气息便已经出现，云阁感受到周围强悍的气息引而不发。这些力量虽然没有反击，但已经给云阁施加了压力。和当时上户风脚下的“山灵”对着天道宗怒吼一样，张之澜和杜天赐引而不发，上户风这才缓过神来。云阁醒来，喜不自禁，收拢雾气，身后信天翁的双翼一振，落在步离面前。
“大恩不言谢。”云阁并不是和步离客气，而是……这道纹刻兽已经超出云阁最好的预期更多，让云阁狂喜之后有些害怕。这不是近乡情怯，而是感受到一种深不可测的实力。
不是因为别的，一只九阶的海雾之魂被生生压下一阶之后，原本只能当做八阶的荒兽用。可是……可是……可是云阁却发现，自己身体里的海雾之魂被直接打开封印回到九阶之后又进阶了两级。这种情况，云阁可从来没有想到过。无法细想，要是细想的话，云阁背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要知道，自己可是只有一只这样的纹刻兽。而步离自己……
且不说自己身后的势力大小，要是真比较起来的话。步离身后的那位大能绝对要比整个云海殿对自己的支持大得多。步离应该是从第一只纹刻兽就是自己现在的这种情况，难怪作为一个纹猎，在五阶、六阶的程度就可以带着自己和上户风、张熙桐一关关血战到底，闯出沧澜学院。
扯开那方黑布，云阁落在步离面前，认真的说道。步离先是一愣，旋即笑道：“你这货……”
“这是应有之意。总是要说一声。以后自然不会。”云阁笑道。
“别想这些了，赶紧收拾残局吧，你把祖荒神教都弄坏了多少建筑，赶紧赔钱。要不然老祖母把你抓起来，问你父亲要钱，谁的脸上都不好看。”步离打趣说道。
云阁面色有些尴尬。也知道这次自己闯祸的确有点大，不过和自己所得相比较，那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以后有自己坐镇的话，整个云海殿都会提升一个层阶。
“那都好说。”上户风连忙道，“步离你要的人的名单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咦？上户，你好像变聪明了。”步离惊奇的说道。上户风更是无奈，按照步离这么说。自己似乎还不如步离的猎宠聪明似地。
“对了，上户，对外别说是我，就说你们家，或者是云海殿联手请的一个什么人，具体的瞎话你们两个少主一起编吧，骗人这种事情我不擅长。”步离沉思，随即说道。
呃……什么叫骗人的事情我不擅长？上户风看着步离。道：“你去歇一歇吧，这么大的动静，我估计很快就要闹起来了。正好我们借着你的事情退让半步，把云阁说的价钱公布出去，就此一天。整个五方城估摸着得疯了！”
上户风说道这话的时候，也颇为激动，少年心性未泯。对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显然很感兴趣。
“对了，这是胡武老大人的魂石票据，先兑换了，然后让马秀生通知暗影门。把魂石票据，四海钱庄的魂石票据都兑换成现石。你们俩想换就换，老祖母告诉我了，我换之前要先告诉你们，我可是说了。”步离拿起胡武老大人的储物袋，把里面的魂石票据都拿出来，数也不数，都堆放在上户风的手里。
上户风粗略估计，就这沓子一品魂石的票据，怎么也得几百万。没想到暗影门居然这么有钱，更是想不到胡武对步离竟然如此宠溺，几百万的魂石票据扔到步离手里问也不问随后就走。
大幕已经拉开，挤兑这种事情，总是要开始的。步离所作的事情就是撬动，胡武的魂石票据算是一股力量，步离本身的能力算是一锤定音的力量。不管怎么样，只要步离有这个本事，四海钱庄是败定了。
“对了，通知一下马晓和张熙桐，你们可以先换。这种事情要是不告诉一声，太不仗义了。”步离想了想，说道。
“知道了。”上户风老实，回答道。一切步离都安排完，剩下的就等着一地鸡毛，信誉卓著的四海钱庄倒毙。步离这一手耍的不算是有多漂亮，但是在尖刀强大的能力和上户风与云阁两位魂澜大陆五大宗门之二的少主在沧澜学院里历练完毕，进阶之后，想要镌刻纹刻兽的时间里，做出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就让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让一切都变得简单而粗暴。步离根本不在意自己手里有多少钱，能换回多少魂石，不过就是做几只纹刻兽的时间。可是，这样的能力，到底能变现多少魂石，已经让云阁和上户风不愿意冒险。
一枚骨牌倒下，所有的骨牌都会倒下。步离的计划在这时候显得是那么的清晰，简单，粗暴。粗暴到了没有人敢于这么想的程度。
“我去歇一会。大黑……”步离想了想，笑着拍了拍大黑的头，和上户风说道：“找几只母熊陪陪大黑吧，我觉得这家伙还行。”
大黑顿时热泪盈眶，步离真是太他娘的知心了。
“呃……”上户风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候，步离还会惦记着大黑的这点破事儿，一时语塞。但这只是小节，也费不了什么事儿，随口应了下来。数不清多少杂乱的气息已经出现在祖荒神教周围。步离和上户风、云阁都已经感受到这些气息的存在。有的强大，有的弱小，有的隐匿，有的干脆并不加以遮掩，不一而足。
上户风已经觉得有些头疼，但自己毕竟得到了极大的好处，就算是头疼处理这些事情。也是应有之意。
“好了，我去石屋。要是有主顾，带他进来，记得带着纹刻兽的画像和说明，再有就是进来之前，一定要用黑布遮住眼睛。别的……别的没什么了。一直在折腾，我也累了，先歇着了。”步离伸了一个懒腰，晃晃荡荡的走进石屋。
刚一进去，整座石屋便直接倒塌。破土扬尘中，步离全身血腥杀气绽放，虽然没有受伤。却极是狼狈，大黑笑的在地上打着滚。
盘算那么多的事情，不管是步离还是上户风、云阁都忘记了上户风修炼的石屋才是最开始承受海雾之魂腐蚀的东西，就算是堆叠石屋的大青石多么厚重，内在也全都被海雾之魂侵蚀的酥脆无比，当步离进去的时候，微小的震动就让整座石屋变成无数粉末像是下雪一样落下。步离反应也是极快，血腥杀气绽放。护住周身，身后纹刻兽的光芒一连串的变化不定，上户风甚至感觉到这一瞬间有三四种纹刻兽的气息出现、消失。
步离虽然还不算是强大，但是临阵应变的能力确实几个人里面最高的。在这一瞬间，步离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即便有人偷袭，也要撞一头的包回去。
“擦！”步离骂了一句。上户风忍着笑，安排步离去了另外一处石屋。一切才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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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屋很干净，步离在石屋里盘膝而坐，靠在墙壁上，抽着烟。回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就算是步离自己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还真是忙碌命啊，步离感慨了一句，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在肺子里面打了几个转，然后把湛清的烟雾又吐了出去。从精灵和兽人的世界回来，和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分别，回到西山，遇到胡武老大人，见了细柳营的变化与发展，随后就到暗影门接了蔡小仙儿，来到五方城。一路奔波，虽然辛苦，步离心里面却是甜的。每次想起来蔡小仙儿，步离心里都会泛起一片甜蜜的幸福感觉。
来到五方城，光是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走了三家店铺，用魂石砸了人，收集了三件首饰，又发现沧澜学院在弄鬼，这一切纷繁复杂的事情出现，步离准备快刀斩乱麻。想一想自己手里的刀，步离觉得已经够锋利了，沧澜学院就算是在魂澜大陆有千年的传承积蓄，估计也要被直接连根拔起。
这种简单而粗暴的事情，步离最是喜欢做。
想着，步离忽然想起来似乎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原本就是几天之内的发生的事情，却因为从沧澜学院出来之后和胡武老大人去了极北苦寒之地，变得极为漫长，漫长到步离感觉像是过了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似地。
到底是什么事儿呢？步离翻阅着自己的回忆。一件件，一桩桩，从后向前逆行翻阅，审阅。一直回忆到刚刚走出沧澜学院的时候，步离才恍然大悟。那时候杜天赐不是说有一件宝物，叫神鬼之书的吗？这件事儿让自己忘了一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