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猎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熊初墨舞
“你不去参加血战,怎么还有这个闲心?”姚伟哲问道。
“我也没办法,不认识路。”步离老老实实的回答,说的像极了一只土豹子。
“哈哈哈……”周围的恨山宗外门弟子都哄堂大笑,姚伟哲也笑了,这个叫步离的西山遗族真是个妙人,看这样子脾气也不应该太差,怎么就上山之后就杀了吴氏兄长,又被吴宗非下了血战之书呢?肯定是那些家伙们玩过了。
“你还是别压了。”姚伟哲耻笑道:“就算把你们整族的魂石算上,有没有一块五品魂石都不好说,快去参加血战吧,别耽误我开赌。马上就血战开始了,很多外门的师弟们准备下注呢。”
“我要是输了,留着魂石有什么用呢?要是赢了,多少还能有点彩头不是。”步离装起傻来,憨厚无比。大黑蹲在步离身后,见步离调戏着姚伟哲,暗自叹气,这次怕是姚伟哲会把内裤都输掉。
步离一般都很老实,但表现的有些jing明。一旦步离表现的很老实的时候,就一定会不老实。大黑就是这么简单朴素的理解步离的。
“那你赶紧把魂石拿出来,押了注,我给你写签子。”姚伟哲见周围的恨山宗外门弟子越聚越多,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行啊。”步离伸手拿出一枚魂石,放在桌子上。一枚五品魂石,在浓雾中沾染了些水汽,黯然无光。
姚伟哲原本以为步离会掏出一把魂石出来,没想到真的只有这么一枚五品魂石,周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姚伟哲不耐烦的在盖着天钩赌坊西山分坊的纸上用魂力写下“五品魂石一枚,押一赔四。”十个字,把魂石收起,把签子交给步离,挥了挥手,道:“下一个。”
“不是说没有上限吗?”步离见这纸上的印章似乎别有说法,要注入特定的魂力,随后似乎被封印,就算是施术者也无从更改。天钩赌坊在魂澜大陆这么多年,果然有些说法。光是这种气派,就是步离想都没想到的。
“还有什么事儿?”姚伟哲怒道,这个步离纠缠不清,白白耽搁了开战之前最宝贵的时间。这个档口是下注最多的时候,自然是一寸光yin一寸金。
“呃,我还要下注。”步离又拿出四枚魂石放在桌子上。
“有魂石不一次拿出来。”姚伟哲骂骂咧咧的说道,低头辨认魂石,却被惊呆了。浓雾再浓,也无法遮挡魂石上散发出来的夺人心魄的幽暗光芒,就像是浓雾之中有四只黑漆漆的眼睛在看着自己似的。这是……他娘的,这是一品魂石!那个西山遗族哪来的一品魂石?!
一品魂石并不多见,就算是在魂澜大陆,六七品的宗门内才能见到一些。大多在五方城流通,西山这片鸟不拉屎的地界,多少年没看见一块一品魂石了?姚伟哲心里一沉,这次难道自己看走眼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一块一品魂石仔细的辨认,一块一块的确认,过了几息之后,才确定了这些魂石都是真的,做不得假。
“行吗?”步离笑的和气无比,但是在姚伟哲眼里看来,却带着一股子浓浓的嘲弄。乡巴佬,有几块一品魂石就了不起了?我天钩赌坊还没那么小家子气。既然敢开盘无上限,就有这个底气。
姚伟哲紧咬牙关,道:“当然行,几块一品魂石而已,你当我天钩赌坊赔不起?愿赌服输!”
“嗯,愿赌服输。”步离点了点头,见姚伟哲在签子上写下“一品魂石四枚,押一赔四”十个字之后,笑着收起签子。
刚要转身,步离又掉头回来,道:“反正也是生死难料,我就把全部身家都压了吧。要么就死了,也没什么牵挂,要么就富贵一场,到时候好请师兄弟喝酒。”
姚伟哲恨得牙根直痒,这个西山遗族怎么会这么有钱?!四枚一品魂石,要真是步离赢了,就要赔十六枚一品魂石,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权限。
不过看步离那乡巴佬的模样,也不像能赢的样子,姚伟哲恨恨的看着步离,心里诅咒着。此刻,姚伟哲真恨不得替吴宗非上场血战步离。
这仇恨,拉的妥妥的。
“有什么一起下不好吗?跟他娘的拉屎似的。”姚伟哲骂道。四枚一品魂石的压力已经几乎要把姚伟哲压的崩溃了,不骂上几句,始终无法释放出来。
“哦,对不起。”步离嘴角含笑,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放在姚伟哲的面前。
“嗯?”姚伟哲见步离拿出一张纸,纸面在浓雾里晃动,周围的水汽纷纷避让,显然这张纸有着避水防火的魂阵。能有这么大的手笔的,在魂澜大陆,除了那家魂石庄之外,还有哪个。
步离……真的是西山遗族吗?姚伟哲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这次自己会不会栽在这里?希望步离只是拿出来吓唬吓唬人吧,再多十枚一品魂石,自己这么多年多有的积蓄合起来,应该也勉强赔得起,总之不能坏了天钩赌坊的规矩就是了。
无上限,天钩赌坊从来都是输得起,赢得起。这规矩怎么也不能坏在自己手里,姚伟哲的心“咚咚咚”跳的像是擂鼓一样。
在步离手里接过那张魂石票据,透过雾气看去,几个大字映入姚伟哲的眼帘——一品魂石十万枚。
这……别说看,就算是听,姚伟哲都没听到过这种数字。仔细辨认了一下魂石票据下面的签章,无误。姚伟哲脑子一晕,嗵的一声,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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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猎天下 第一百一十五章 父子情深
阳光透过雾气,原本昏暗无比,姚伟哲却觉得分外的刺眼,天旋地转,整座恨山似乎都在转动似的,自己根本站不稳。脚一软,瘫在地上。
天钩赌坊,以诚信著称魂澜大陆。几千年来历经风雨而不倒,凭借的一口气就是诚信。赌注无上限,只要开出赌盘,一定范围内的赌家均可随意下注。当然,一些外来客人却在这之外。
姚伟哲在恨山宗开赌,也有他父亲的同意。恨山宗所有人的底细姚伟哲的父亲姚远都摸了个底掉,确认没有人能撼动天钩赌坊西山分坊之后才谨慎的让姚伟哲试试水,以便让这孩子尽快成熟起来,等自己百年之后好接掌天钩赌坊西山分坊。
当姚伟哲看到魂石票据上写的那七个大字的时候,天都塌下来了。一品魂石十万枚……这到底要多大的手笔能开出这样的票据?整个魂澜大陆有几个人能做到?恍惚,继而难以置信。这种魂石单据就算是在五方城都极难看见,怎么会出现在西山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界?!
“不可能……不可能……”姚伟哲喃喃的说道,眼睛里失去了神采,瞳孔散大,拿着魂石单据像是疯了一样自言自语的说着。在步离看来,这时候的姚伟哲就像是范进中举了一样,失心疯似的在那自言自语的磨叨着。
“到底是接还是不接,给个信儿。那面在等着我,我赶时间。”步离淡淡的笑着,说道。自从那一晚见到蒋灿宇看见一品魂石后的样子,步离就知道这张魂石单据到底有多珍贵。杜天赐出手真是大方,步离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对力量的追求才是步离的愿望,这些个身外之物,有何没有,区别并不大。不过拿出来,把狗砸个跟头这种事情步离却并不抗拒。
老子打生打死,你们下赌?拿我当什么?宠物吗?步离心里冷笑着,脸上的表情却愈发温和可亲。
“少庄家,行不行倒是给个信儿。”步离也不着急,只是在不紧不慢的说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耳光一样扇在姚伟哲的脸上。
魂石多到了一定的程度,也有它自己的力量,这种力量足以让人背叛,足以收买,足以做到很多平时根本想都不会想的事情。至于十万一品魂石能做什么,就连姚伟哲这么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纨绔都想象不到。
姚伟哲忽然像是疯了一样一跃而起,凶恶的看着步离,眼神就像是雪地里一匹独行了许久的饿狼看见食物了一样,凶狠无比。
“这票据是假的!”姚伟哲吼道,用尽全身的力气。
嘿,果然是这样的戏码。步离心里早就有所预期,今天既然自己心里不畅快,那么就把事情闹大吧。要真是假的,我倒要看看杜天赐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步离笑的很温和,一点都没有生气,问道:“哪里是假的?从印章道魂阵,都是独一无二的,我想少庄家不会没见过这种票据吧。”
姚伟哲想要撕毁魂石票据,随即想到数额这么巨大的票据自己要是撕毁了,会不会有什么恶果?微一犹豫,还是没敢动手。既然撕破了脸庞,心中贪婪的念头更是大炙,回手就要收起魂石票据。
就在魂石票据刚刚要被塞进姚伟哲的怀里,忽然一记耳光从天而降,扇在姚伟哲的脸上。如此冷厉,险险直接把姚伟哲的面骨直接抽碎。
“嗷~~~”凄厉的惨叫声,含糊无比,仿佛一嘴牙都被直接打碎,混着血,就连惨叫声都被强压住了似的。
步离压根就没想要抢回那张魂石票据,只是冷冷的看着。姚伟哲要自己找死,让他去死好了,步离可不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小畜生!”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带着劲风,十分急促。姚伟哲刚要说些什么,抬眼瞥见这人,浑身胆气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趴在地上爬过去放声大哭。受了委屈的孩子骤然看到亲人,心里的委屈想要说出口。但姚伟哲似乎忘了,刚刚这人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整张桌子已经被踢翻,周围恨山宗外门弟子都让出去一大圈,中间空白的地方只有步离和姚伟哲还有来的那人站着。
步离打量了一下来人,身材并不高大,很瘦,像是麻杆一样,秃顶,水泡眼,厚嘴唇,看着苍老无比。随后见姚伟哲那副要死的模样,心里豁亮,这应该是老子打儿子吧,这些个魂澜大陆的纹刻强者能飞来飞去,还当真是方便。从自己拿出魂石单据到现在这才多长时间,就能赶到,难不成这人一直在看着姚伟哲?
还真是猜对了,步离想的没有一点偏差。姚远一直在通过恨山宗的蜃影看着自己的儿子,开赌一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输赢是小,天钩赌坊千年以来的招牌是大。
自己老来得子,姚伟哲从小娇生惯养,一身的毛病,但在姚远眼里,却都是些小问题。姚伟哲嗜赌,姚远便允许姚伟哲在恨山上小试身手。不过在如何溺爱,涉及到天钩赌坊的事情,姚远还是谨慎小心的观察着。
看着姚伟哲左脸肿的跟小馒头似的,姚远心如刀割。但直到这件事情并不像是自己儿子想象中那么简单,不得已硬起心肠,怒骂道:“小畜生!天钩赌坊什么时候能做出这等无赖事情!”
姚伟哲自知理亏,见平时一句重话都不肯训斥自己的父亲如此暴怒,心里面忽然想起当时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说的话,不管输赢,万万不可砸了天钩赌坊的招牌。想到这里,更是心生惧意,不敢说话,只是不住的磕头求饶。
姚远冷哼了一声,从姚伟哲手里取过魂石票据,仔细审视了一番,转头又打量了一下步离,道:“我天钩赌坊既然开赌,自然会遵守规矩。犬子无知,竟然开出无上限赌盘,这笔单子我天钩赌坊西山分坊不管怎么说都要接了。要是小哥赢了,还请给我几分薄面,容我一段时间筹措魂石才是。”
步离微微奇怪,怎么儿子骄横至斯,而这当爹的却出手大义灭亲,还说话这般的客气。也不愿欺人太甚,姚伟哲已经被打落一口银牙,差不多该去血战了,步离也不想多耽搁时间,拱手道:“还没请问老丈高姓大名。”
“天钩赌坊,西山分坊,姚远。”姚远正se说道,上下打量步离,想要在步离身上看出端倪来。一品魂石,出手就是十万之巨,要说步离身后没有人支持,哪个肯信?姚伟哲居然想吞了这十万魂石……想一想姚远心里就发毛,真要是输了的话,自己倾家荡产,再找老朋友赊借一些也能勉强赔的出这个数字。但姚伟哲要是把这十万一品魂石给吞了,那剩下的事情就是家里一只鸡一条狗都别想剩下。
最奇怪的事情是面前这个出身西山遗族的年轻小伙子出手豪阔,十万一品魂石扔出去,面不改se,这种气度,难道是哪家的公子哥?想到这里,姚远更是谨慎,态度愈发恭谦卑微,道:“犬子多有得罪,还望手下留情。”
“好说,给我开个单据吧,我要去血战了,耽误不得。”步离说道。
“好。”姚远也十分干脆,拿出单据,直接写上赔率和魂石的数量。写到十万两个字的时候,就算是姚远,心里也在滴血。
步离收起单据,笑了笑,道:“后会有期。”说完,转身离开。
待步离走远了,姚伟哲抱着姚远的腿,哭道:“爹……”
“你个小畜生,居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看回家我怎么收拾你!”姚远说的光明正大,其实都是说给旁人听,天钩赌坊的招牌不能倒。至于在赌坊里家破人亡的姚远这一辈子见过不知凡几了,丧尽天良这四个字早已经做到了极致,哪里还用别人说。
姚伟哲见姚远这次真的是当真了,憋住心中的愤懑。忽然见面前伸过来一只手,指节宽大,苍老有力。抬头看见姚远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了关切的神情,自知今天是自己做错了事情,讪讪的伸出手,被姚远拉了起来。
姚远小声说道:“儿啊,犯错误并不要紧,只要有机会东山再起就好。你刚刚的所作所为,就是在自寻死路。你要是真把那张魂石单据收了起来,不说这年轻人背后的势力,就算是赌坊那面也容不得你我父子二人。为父也是不得已……”
说着,苍老的脸上老泪纵横,手指轻轻抚摸着姚伟哲左脸,当真是打在你身,疼在我心。
姚伟哲握住姚远的手,强忍着疼,含糊的哭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设这个赌局。”
“你没错,恨山上下我早已经打探清楚,觉得万无一失才让你出手的。不管怎么起步,总要有第一次才好。这是一次意外,怨不得你。不过说你错了,也没有错。你利yu熏心,被魂石撞瞎了眼睛,你就没想想,能随手拿出十万一品魂石的人,能只是一名西山遗族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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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猎天下 第一百一十六章 血战(一)
姚远拉着姚伟哲的手躲到一边,尊尊教诲。儿子心中的死结要打开,真要是输了几十万一品魂石,总要姚伟哲学会些做人的道理才能值得不是。本质上,姚远就是一个生意人,心里想的也是这些事情。
姚伟哲讪讪的说不出话来,脸上满是血se,不知道是被姚远打的,还是羞愧的。不经意之间在自己手上做了这么大的一笔生意,输赢不论,姚伟哲心里早就擂起了大鼓,咚咚直响,什么都听不见。
“也不一定输,真要是这个叫步离的小子输了,死了,我们不就赢了?”姚伟哲忽然想到这么一个问题,这忽然出现的一线生机让他高兴异常。
“愚蠢。”姚远呵斥道,“要学会认输,不要心存侥幸。你想想,一品魂石是什么概念,再想想能随手拿出一品魂石的单据的年轻人身后是什么势力,这样的人,吴家那种家族在人家眼睛里面只不过是蝼蚁而已。我估计之所以放任血战,只是为了历练一下这个年轻人,怎能看着他死去。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讲,他真的输了,真的死了,你就不怕迁怒于我天钩赌坊?我要是你的话,就盼着这个叫做步离的年轻人赢,然后去低头认错。真要是能搭上这条线,以后还怕不十倍百倍的挣回来?”
姜是老的辣,姚远想的深远,甚至都想到了这一步。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果然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姚伟哲有些为难的看着姚远,姚远见儿子的这幅神情,知道孩子还是年少无知,又被自己宠溺了多年,真要是在人前低头认错,比杀了他还要难。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还是慢慢的把儿子变回来吧。
“你好好想一想,还有些时候,我们去看看这场血战吧。那些钱的事儿你不用放在心上,只要人在,总是能挣回来的。大气一点,我姚家的子孙,哪有这般小家子气的。”姚远笑呵呵的说道,心里却如同刀绞一般,那可是四十万一品魂石,到底要什么办法能凑齐呢?姚远的意思里面还有一层含义,和步离交好,先拖着,以后再观其变,可惜姚伟哲领悟不到这里,人多耳杂,有些事情还是难以说出口。
血战的擂台周围白雾被魂术驱散,步离和吴宗非两人站在台子上面,对面而望,已经将要开战。
姚远看着步离的身影,心里悲叹。姚伟哲要是有步离这般气度,这般雄姿,自己就是现在死了,也值得。为人父母,就算是斤斤计较的生意人,不经意之间想到的也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这是天xing。
步离站在演武台上,看着对面的吴宗非,身子笔直。两人都没有虚伪的客套寒暄,即将血战,在扯那些有的没的太过没意思了。大黑在步离身边蹲着,两只小眼睛看着对面的吴宗非,不知道心里面想着什么。
正要开始,忽然恨山中雾霭散尽,一行人从天而降,却是罗清泉带着恨山宗诸多长老亲临。全场哗然,两个外门弟子的血战,怎么让宗主亲至?
罗清泉施施然说道:“我魂澜大陆,以武道为尊,我恨山宗开山立派以来,弘扬武魂。多年未见的血战,证明我恨山宗血气未泯,我身为宗主,自当为我恨山宗勇武健儿击鼓壮威!”
所有恨山宗外门弟子都不明就里,愣愣的看着罗清泉,不知道所谓勇武,所谓武魂到底出自何意。罗清泉下手一位恨山宗长老见机却是极快,站出来大声说道:“宗主大人所言极是,血战之书在我恨山宗已经多年未见,如此勇武的年轻人,自当得到重视。宗主大人远见卓识,令人钦佩万分。”
罗清泉微微一笑,道:“既然我来了,自然要有所奖励。这样吧,哪一个胜出了,我就把他收为我关门弟子。”
“哄”的一声,全场大哗。罗清泉在说什么?关门弟子?魂澜大陆尊师重道,关门弟子四个字可非同一般,中间的意味深长,不可小觑。有的内门弟子,甚至罗清泉身边的核心弟子都极为震惊的看着罗清泉,不知道宗主大人为什么会突然动了这样的心思。
步离笑了笑,这个罗清泉还真是会占便宜,这样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弟子不弟子的还好说,既然罗清泉来了,自己这一战自然不会有事。罗清泉这是奔着自己来了,好像自己就是一块臭肉,上面还不断涌动着蛆虫,不断的有苍蝇盯上来。
“好,本宗亲自为血战击鼓。”罗清泉心中得意,飘然而落,手持鼓槌,震天的鼓声响起。
血战开始!
听到鼓声的那一刻,演武场周围一道道魂阵开始转动,演武场几十丈的空间变成了个封闭的区域。
步离和吴宗非同时动了起来,长弓在握,步离身子快速移动,长箭she向吴宗非。速度快到演武场外的人几乎看不清的程度,所有人都没想到步离一个刚刚进入道纹刻的纹猎居然会这么快。“遗族大试”的场面似乎还留在众人脑海里,步离的确很强,却也没有被诸多纹刻强者在意。恨山宗外门弟子大多是二阶纹刻强者,最弱的也和楚中泽相仿。
当ri步离三箭重创楚中泽,却没有把握击败恨山宗的外门弟子。更不要说外门弟子里面的最强者,吴氏兄弟二人了。
吴宗非已经变成三阶纹刻魂师,更是没把步离放在眼里。却没想到步离第一箭,普普通通的一箭,就已经堪比当时步离最强的那一箭。
铁木长箭带着呼啸声直奔吴宗非she去,吴宗非身上魂力荡漾,反应极快,地面上寒冰顿起。步离知道魂澜大陆的魂师大多喜欢找冰系的纹刻兽,一般以减速为主,甚至有的纹猎、纹刺也喜欢这种冰系的纹刻兽。吴宗非有一只纹刻兽是冰系的蟾蜍,自然会有这样的效果,更不用说什么风烟了。
长箭进入到寒冰的范围之内,骤然减速。比楚中泽的冰蝉更为强悍,一层层寒冰冻结铁木长箭,刚刚碰触到吴宗非面前的冰盾的时候,铁木长箭就已经力揭。
初次试探,步离和吴宗非都对对手有了崭新的认识。比步离想象中的吴宗非更加强大,比吴宗非想象中的步离也更为彪悍。两人谨慎的相互对峙,步离不断移动,像是一只猎豹般根本不做任何停留,就算是攻击也都是在移动中做出的。
一道道火花在步离左手食指的扳指上冒出来,被加持过速度的长箭毫不间断的she向吴宗非。吴宗非看着让人眼花缭乱的步离的身影,心里在小心的提放着。每一箭都是普通攻击,步离并没有动用魂力,而步离的那株老蔓藤也没有任何动作,吴宗非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小心的观察着步离的举动,渐渐提升魂力,让寒冰笼罩的范围扩大,稳步缩减步离活动的范围。
的确是很慎重的一种选择,吴宗非并没有冒进,没有因为步离是一阶的纹猎而小看步离。稳扎稳打之中,冰弹不断在双手之中凝结,通过面前寒冰盾牌变幻,闪出一道缝隙,冰弹she向步离。
拳头大的冰弹被步离逐一闪避开,击打在演武台周围的魂阵光影上。光影氤氲变幻,冰弹碎裂。从魂阵的光影变化能看得出来,吴宗非的冰弹极为强悍,即便是防御的魂阵也在冰弹的打击下一阵阵的扭曲。
大黑从一开战就闪到了一边。不过这一次大黑碰到了难题,吴宗非的冰面很快就把大黑落脚的地方包围,寒冰蔓延,一头黑熊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头雪白的北极熊,看上去煞是可笑。
大黑还在努力的挣扎着,不过举手抬足之间的动作极为缓慢,慢到几乎成了慢动作,一只猎宠就这么被冰面废掉了。
看这样子吴宗非对步离的战斗模式也有所研究,步离主攻,大黑每每出其不意的攻击都会让步离的对手难受无比,甚至给步离带来极为罕见的机会。
冻结住大黑,步离便失去三分之一的战力,这是吴宗非的战术。看见在冰面上奋力挣扎的大黑,吴宗非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只猎宠而已,还有什么挣扎头。被冻结住,那只黑熊已经完全没有了作用。吴宗非只用少量的心神去注意、监视着大黑,全神贯注的和步离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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