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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玩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封遥睡不够
一时间,桌上很安静。
“是。”路说:“我提议再加一个人,让我们成为巅峰十席。”
人们面面相觑,一时无人出声。
直播间里,弹幕一瞬爆炸:
【路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规避某种命运?】
【难道原初对我们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连巅峰联盟都不愿意保持相同的人数?】
【这个提议有道理。那些过于相像的地方令我们恐慌,如果能改变这个人数,是否代表命运可以改变?因果衔尾蛇建立在前后因果相连的基础上,假使我们让前端的因断裂,让人数出现差别,后端的果是否还能连上?祖母悖论的基础是孙子没有被悖论影响,假使孙子已经被悖论影响,回到过去后选择不杀“祖母”,那么悖论是否不再是悖论?】
【想得太多了吧,不就一个人数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
“你们同意吗?”路询问道。
“我很讨厌一种‘命运笃定’的感觉,好像无论做什么都逃脱不了漩涡一样,如果人数能变,我当然想变。”阿尔杰耸肩。
“我觉得可以,多一个人,对我们而言也有好处。”尹莎贝拉理智地说。
其他人也没有提出异议,路看向苏明安:
“苏明安,你觉得呢?更改人数可能会发生未知的反应,毕竟我们不知道‘命运’为何物,它是否有因果之说,又是否存在一条肉眼看不见的‘衔尾蛇’。”
苏明安思考着。
明明他不感到紧张,但莫名其妙的,他的心跳却非常快。他按着心口,手掌一点一点发麻,像是酥麻的电流窜过。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填报高考志愿时,他所感知到的躯体反应。犹如他站在十字路口,握着方向盘,看着自己的命运向一个未知的方向驶去。
他的不同选择,似乎会让手中的车辆驶向不同的终点。
所有人的视线定格在他的身上,路很耐心地等待他回答。直播间里的弹幕乱成一团,一群自称风水大师、吉卜赛人、教廷修女者对命运高谈阔论,认为更改人数会遭天谴。
在这些凝聚的视线之下,
苏明安很慢地点了点头:
“好。”
路舒出一口气。
“那么,我会预备一些新人选,有不少榜前玩家都很想加入我们。”路的视线环绕,扫过每一位坐席:
“最后,请各位依次介绍一下自己,包括姓名、背景、身份,以完成联盟成员信息的录入步骤。介绍顺序以上首为最后,顺时针介绍。除了苏明安是一号,我们的席位序号都会以介绍顺序而定,没有地位高低之分。”
他话音一落,一张信息面板闪现在了桌上,列着九人的空白名单。
尹莎贝拉温和地笑了声,起身道:“我叫尹莎贝拉,以前是一个科学家,在实验室里过了三十来年,现在的职业叫流金,擅长机械制作。没有特殊身份。我的理想是能在科研领域获得更多突破,这需要我自身强大,所以我会一直赢下去。”
露娜起身说:“露娜,来自北国,以前的工作很多,职员、健身教练、保镖。现在刚刚回归,不过我会赶上来。”
她旁边是山田町一,他微微低着头:“山田町一,来自扶桑。职业逐暗,擅长跟踪和遁逃。没有特殊身份。”
随后是北望:“北望,来自北州,冰霜法师,二十六岁。以前是猎人。特殊身份‘铭记者’。”
吕树平静道:“吕树,控兽师,特殊身份‘跟随者’。”
路看了看四周,笑道:“我是路,来自澳洲和意国,最近的职业名叫旅人,特殊身份‘傲岸者’。”
阿尔杰挑了挑眉:“阿尔杰,三十三岁,职业狂剑,以前为军队办事,没有特殊身份。我的理想是暴打那只欠扁的兔子,希望最后能有这个机会。”
说到这里,他朝苏明安说:“希望你能赢到最后,给我这个机会。”
他笑了笑,像是鼓励,又像是挑衅。
苏明安神情未动。
最后是十一,她低垂眉眼:“十一。身体年龄四十三岁,我没有固定的国籍,职业织网者,黑客系。”
随着他们的话语录入,空中的信息界面渐渐完整,一张联盟的九人名单渐渐清晰。
苏明安看着那些文字,开口道:“苏明安,十九岁,职业佰神,普通学生,特殊身份‘掌权者’。”
众人心下感慨,无论听多少次,他们都会为他的年轻感到震惊。
随着苏明安话音落地,联盟的名单在这一刻完善。
文字流转着灿金的色泽。它映入每个人的童孔中,在他们信息栏里增添了“巅峰联盟”的痕迹。
亿万观众见证着这历史性的一幕,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握紧了命运的船舵,让这条航路在某个时刻发生了肉眼不可见的转折。
苏明安在论坛发了一条“巅峰联盟已正式成立。”的帖子。不到十秒,热度就达到了一亿,他听到了“叮冬”一声。
……
“叮冬!”
【您已完成全部晋升任务!】
【您已晋升为(五阶一)玩家。】
【五阶玩家享有权利:低阶玩家任务发布权,第二个职业已开放。】
【您是第一位晋升至(五阶一)的玩家,是否进行全游戏播报?】
……
【请选择第二职业的发展方向:攻击/防御/控制/治疗/侦查/召唤】
【掌权者的建议:第二职业请尽量选择与第一个职业相辅相成的发展方向,勿单一化发展。】
……





第一玩家 兦罿漵八百四十四章·“梦中的婚礼。”獴眮帾
【2月9日18:00】
“铛——!”
教堂钟声响起,玫瑰花瓣自穹顶洒落。
夕阳的光辉透过彩绘玻璃向下洒落,裙纱像一条蜿蜒的白色长河。微尘在切割的光中忽明忽暗。
四周的教堂立柱与穹地挤压般朝内而拢,像一座铜黄色的高笼,一对对新人牵着彼此的手,走过长长的红地毯。长椅边的人们纷纷鼓掌,祝福着他们的结合。
人群之中,金发少年安静地坐着长椅上,双手妥帖地合掌于腿上。他注视着教堂内的一切,一声不吭。
丝绸礼帽与蓝玫瑰手杖放在他的旁边,他穿着洁白的长衫,朴实的黑长裤,素洁的装束在人群之中并不起眼。
“先生。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你都愿意对长舒小姐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她吗?”
台上神父打扮的人询问一对新人。
“我愿意。”男生满脸通红地点头,紧张地看着对面的女生。女生穿着美丽的婚纱,妆容浓丽,将她的五官点缀得极为动人。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com 换源app】
神父询问女生是否愿意。
“我愿意。”女生羞红着脸点头。
当二人都回答“我愿意”后,神父宣告他们正式成为夫妻。他们手牵着手,走下台,踩着红地毯向外走去。
在他们离开后,又有一对新人走入教堂,顺着红地毯走上高台,接受神父的询问与祝福。
“我愿意。”
“我愿意。”
诺尔坐在长椅上,凝视着一对对接受祝福的新人,看着他们进入又离开。与诺尔相似的,周边的长椅上也坐着许多旁观婚礼的人。
苏明安坐在旁边,穿着与诺尔类似的黑白长衫,今天他们只是旁观者,并非主角。诺尔怕喧宾夺主,特意没有穿那袭鲜红的贵族长袍。
“这是一次‘世界游戏中体验结婚’的活动。”诺尔轻声开口:“世界游戏中,许多人的亲戚都没有被选进来,有些人虽然在这一年中想结婚,又碍于长辈和朋友不在,没有举行婚礼。但在这里,只要花费几积分,就可以完整体验一次婚礼,享受许多人的祝福,无论是熟悉的人还是陌生人。”
“原来是这样。”苏明安说。
自巅峰联盟成立仪式结束,苏明安短暂休息后,前来赴诺尔的约。
他还没有选择第二职业的发展方向,想等到独处时再决定。他的初步考虑是【侦查】和【治疗】,自己的战斗力暂时已经够了,再增强战力也不可能达到碾压副本boss的程度,不如在这种辅助上做些选择。
如果当初三十三周目救玥玥时,他能有治疗断肢或是解除麻痹药剂的技能,就不会那么辛苦。
他已经陪诺尔在这里坐了半个小时,二人什么都没干,一直在看别人结婚。
“原来你说的‘看一场婚礼’,并不是要看某个特定人士的婚礼。”苏明安看着走过的一对对新人:“仅仅是婚礼就可以。”
这里是一个很有名的集体婚礼场所。无论是体验婚礼还是真结婚,都可以在这里实现。不需要邀请宾客,不需要大摆宴席,只要新人到了这里,就能受到无数旁观者的祝福。
这种集体婚礼,早在二十世纪初就开始盛行。花车,花球,玫瑰园,教堂。哪怕连冒险玩家都会来逛逛。
人类在主神世界里搞出了各种花样,但与那些娱乐至死的东西不同,这种代表美好的场景确实有存在的价值。它让情侣间的爱意更深厚,让夫妻间的联系更紧密,让人类能在麻木中能想起——自己还有要拯救的爱人。
诺尔昂着头,玫瑰花瓣飘在他的额头上。
“在二十六年的人生中,我见过太多人类不可靠的感情。”诺尔开口:“背叛,犹豫,花心,出轨,感情冲突……爱情在我眼中很缥缈,因为我所见到的,很少有情比金坚的爱情,大多以悲剧告终。但我是一个浪漫主义者,越是这样,我反而越是渴望见到恒久如钻石般的感情,我喜欢看到人们脸上甜蜜的笑容,我也喜欢看到爱情在最初始时最美丽的模样。所以我在休息期间,有的时候会来这种地方,一坐就是一天。”
“我经常会忘记你二十六岁。你当时向我发出邀请时,我差点以为你要跟谁结婚了。”
诺尔笑了笑:“二十六岁确实是个适合结婚的年纪。”
苏明安打趣:“那你有打算了吗?哪个女生?”
诺尔摇头:“十九岁也是适合谈恋爱的年纪,你认为呢?”
他在副本中遇到了那么多优秀的人,奈落,特雷蒂亚,那么多人对他怀有崇高的善意,他难道没有一点动心吗?
苏明安脸上的笑容微微澹了些。
他望着周围长椅上年轻的男男女女,看着他们羞红的笑容。
虽然有言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那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不足的条件上。世界游戏里人人都能过上富足生活,哪怕爱情也不必缺斤少两——于是爱情变成了更加“完美”的爱情。
“十九岁确实是适合谈恋爱的年纪,成年了,三观较为稳定了,也对爱情有浪漫的幻想。”苏明安说。
“所以?”
苏明安望着这些美好:
“但谈恋爱已经与我无关了。”
“铛——铛——铛——!”
钟声响起,教堂外传来人们的欢声笑语,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奶油味。
诺尔倏地起身,拉起苏明安,顺着教堂边缘往外走。
“走,我们去外面,外面有更好玩的。”诺尔拉着他,走得飞快。
碧绿的草毯从脚下绵延至远方,《梦中的婚礼》交响乐在广阔的草坪上响起,教堂外有许多正在合影和散步的情侣。
最后的夕阳一缕一缕在远方消逝,四下亮起了星辰般的草坪灯。暖黄的灯光自教堂高处而落,晕染着他们洁白的婚纱。
苏明安走在草坪上,人们的交谈声透过蔷薇花香而来。
“要是让妈妈看见了这一幕,她肯定很开心,她盼我结婚好久了。”一对年轻的恋人,女方高举着钻戒。
他们站在喷泉下,女方的头纱沾了些水珠,像是灯光下的钻石。
“林遥,我还有很多积分,等今天结束了,我们再办一个你喜欢的中式婚礼。”男人承诺:“以前这些都弄不起,连结婚都怕没房住,现在你想要什么,我们都有。”
“嗯。”女人攥紧钻戒:“其实以前在上学年代,我,我就喜欢你。要不是被选入世界游戏,我变得自信,我真的会错过你。”
“我,我其实也喜欢你。但我想到你家长那么有钱,肯定看不上我一个村里出来的……”
“傻瓜,现在哪有什么城里村里的,世界游戏后一切洗牌,大家都一样了……”
苏明安和诺尔经过一对中年恋人,女人手中抱着相片。
“志生,我孩子肯定想不到,我竟然在一个游戏里复婚了。到时候一年结束,我回归的那一天,他看到我手上的钻戒,肯定会吓一跳。”女人的手指滑过相片玻璃,一边摸一边感慨:
“我这双手,现在细腻得就像小姑娘的手,以前寒冬里生冻疮,疼得要死,又红又肿,现在我的胃病,我的颈椎病,也全都好了。”
她的手光洁美丽,肌肤更像牛奶一般。男人点点头,抱紧了她:“是,这是个好时代……真是太好了。”
苏明安和诺尔经过一对面目年轻的老人,老太太看着手里的首饰盒唏嘘。
“老头子,真没想到在金婚纪念日这天,我能穿上婚纱……我们结婚的那个年代,我穿个大红花袄就嫁给你了,这些仪式什么都没有……”
“以前是不行,现在啥都成了,就算是我穿个大红花袄嫁给你,也成啊!”老头子思想开放,大笑几声。
捞金鱼的,水晶球占卜的,许愿的,卖花球与头纱的……随处都是有关“爱情”的气息,就连空气的味道都充满奶油般的甜蜜。
苏明安注视着这一切,仿佛看到了千家万户。
“爱情让人类变得盲目,也让人类变得强大。世界游戏让人类这个种群一直在改变。”苏明安说。
“有的时候,绝大多数人的感性会很容易支配理性,这是好的,在感情的激发下,人类有时候能做到不可能做到的事。”诺尔说:“但对于领袖而言,不能以感性支配自己的理性,即使同时拥有高理性与高感性,也不能被感情支配行动。你们的巅峰联盟也许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全部选择单身的成员。”
说到这里,他有些懊恼:“怎么又说到这些了,略过略过。”
明明是这么放松的场所,他竟然又说到这些让人头疼的事。
“没事,既然想到了,不说也会很难受。”苏明安说:“你刚才说的对,像水岛川空就是这样,她对她妹妹的执着太重了。这种情感且不论是否是‘爱’,更多的是无法愈合的伤痕和疯狂。”
“所以你不信爱情?”诺尔询问。
他们停下了脚步,不远处,有人正在抛花球。人们都向这里涌来。
“——接中花球的人能获得美满的爱情,早生贵子!”抛花球的新娘笑着扔出花球。
原本人们还笑意吟吟地想接花球,一听到“早生贵子”一词,脸色大变,纷纷躲开。
花球朝苏明安的方向砸来,只要伸手就能接住。
但他只是静静看着它砸来,然后轻微地后退一步。花球落到了别人手中。
“看起来大家都不想早生贵子呢。”诺尔说。
“——我信爱情。”苏明安却回答了诺尔的上一句话。
诺尔看向他。
“但它与我无关。”苏明安说。
诺尔看到苏明安脸上的表情,没有懊悔,没有不甘。像在说一件风轻云澹的事,像在陈述事实。
【与他无关。】
自从世界游戏开始,就像人生被突然切下了一刀,正常的人生轨迹被带到了无法预知的方向。十九岁适合恋爱的年纪,对爱情的向往,都与他无关。
“没关系,爱情并不是人生中的必备品。相比于‘爱情’,我也更相信‘爱’。”诺尔却笑了笑:“人这一生就是要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并实现它。”
“以后,我陪你一起找。”
对生命的爱,对理想的爱,人正是拥有这些才伟大。理想主义者正是深知这一点才坚持。
远方灯光亮起,香槟塔闪烁着暖黄的光辉,像流淌在草地上的星辰。




第一玩家 褏耨粈酭匘缜八百四十五章·“再见,诺尔。”
“走吧,我们到处看看。”诺尔和苏明安去了其他地方。
他们去了附近的玫瑰园,在天使凋像前合了影。也去了附近的婚纱店,看幸福的新人们挑选婚纱。这一路上,诺尔说了许多关于爱的话题。
诺尔说,在他小的时候,他听过许多爱的故事,它们大多像童话美满,才会让他对浪漫如此期许。
诺尔说,最初的情感总是最美丽的,像新生的蔷薇,但它迟早会褪色,所以当它离去时,不要过于悲伤,不要活在过去。
听着诺尔这些话,苏明安察觉,即使在离去的最后时刻,诺尔依然在想办法让他脱离原生家庭的阴霾。
“……那时候我记得我妈总哭,哭得声嘶力竭,即使我锁上门,躲到被窝里,把耳朵都捂住了,也总能听见。”苏明安说:
“好像那种声音已经渗透到了我的脑子里,无论我身处何地,无论她有没有哭,我只要看见她,哪怕她笑着,我也能听见她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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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被人接到了精神病院。她走的那天,我居然感到如释重负,我终于不用看见她哭了。即使她有时候会笑,我的耳边也只有风声般的哭声。空气里,每个角落,我都能听见。”
“所以看见她离开时,我居然在为她高兴,因为她终于不会再哭了。”
诺尔静静地听着,手中拿着一张花签。
这种花签只要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就能寄托美好的愿景,让自己在未来得到幸福。他拿着笔,一笔一划地写着。
他与苏明安不同,他的原生家庭是美满的。苏明安的这些事光是听起,就让人感到痛苦,更别说当事人。
“你以后一定要来看薰衣草。”诺尔说。
“为什么?”
“我童年时,经常会看到漫山遍野的薰衣草,每次看到它们,我的心就感到很静,心情也会变好。”诺尔说:“我童年时看到的美好,你也一定要看到。我童年时感受到的温暖,你也一定要感受到。我希望你能获得你童年缺失的一切。”
“你如果缺失,我想让你圆满。”
诺尔将花签放在盒子里,让人们收去。
“我当然会去看,昨天就已经承诺了。”苏明安说。
“哪怕我不在了,你也要去。”诺尔强调道。
“你不会不在。”苏明安说。他的理想就是带所有人回家。
草坪上的男男女女已经不像傍晚那么多,临近午夜,许多人已经离去,唯有一些人还站在地面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诺尔和苏明安站在树下,绸带在他们头上吹拂而起,漫天自教堂飘出的玫瑰与蔷薇及至眼前。
诺尔忽然仰起头。
眼神闪闪发亮:
“苏明安,你抬起头。”
苏明安抬头看。
同步,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铛——”地一声响起,声音隆隆,震动他们脚下的地面。
夜空依然是原来的夜空,像是漆黑的天鹅幕布,但当苏明安抬头的那一刻——
“啪——!”
万千烟火自沉寂中喷薄而出。光色靓丽,星色璀璨,像是自黑色天幕中生出的白蔷薇。
一朵一朵金白色的花朵在天空绽开,那是由光与火焰构成的美丽,每一朵都停留了三五秒,方才缓缓澹去。随后,又有更多的烟火花朵代替它们,在天幕中闪闪发光。
苏明安站在夜色之下,望着这些绚烂的烟火。周围的男男女女也纷纷抬起头,笑着看着这场艳丽的烟火秀。他们高昂着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这是一天结束时,结婚场地提供的零点烟花。
光芒照耀在诺尔脸上,即使他今天衣着朴素,但在光下依然光彩动人。
“苏明安,我被封锁了权限,也没有积分。”诺尔抬着头说:
“我无法兑换礼物,没办法交付给你。”
“所以,我给你的新年礼物,是所有关于‘爱’的言语——和这一场属于所有在场者的烟火。”
诺尔站在迎风飘摇的花树下,张开双臂询问着。
适时,一阵轻柔的声音响起。
“哗啦啦——”
草坪上的那些白鸽,忽然朝树下的金发少年而去。伴随着少年双臂的舒张,它们围绕着他盘旋,羽毛在剧烈的飞舞中飘落,落在少年的金发上。
它们围绕着他而低飞,白羽之声萦绕不绝,犹如百鸟朝凤。
人们注意到了这浩大的一幕。教堂附近所有的白鸽都朝花树的方向而来,将金发少年围在中心。
犹如击打着无形的节拍,它们盘旋在少年头上,仿佛拱卫一位少年君王。
“那是谁?”
“好多鸽子都围绕着他飞啊,那是怎么做到的?”
“他看起来好像诺尔啊,应该是coser吧。”
“哇,好漂亮……”
白鸽低飞,白羽缭绕。
诺尔勾起嘴角,笑容闲适,像是完全不畏惧自己将遇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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