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成功养成？

这下子就连韩世英眼眶也泛红。
“元济。”秦莜岚将视线移向李元济。
“是。”李元济抬头挺胸收腹。
“雅俐瑛小时候吃了很多苦，我也知道你能够和雅俐瑛组建一个完好幸福的家庭，我只是想说，我的女儿从今天起就拜托你了。”秦莜岚郑重地鞠躬，“请在往后的日子了，替我好好爱护雅俐瑛。”
“我会的。”李元济郑重许下承诺。
“那不知道新娘子的弟弟又有什么想说呢？”司仪拿着麦克风小跑到韩世英身边。
“请好好对待我的姐姐。”韩世英抿唇，最终只是说了这一句话。
在李元济双亲还有他们的好友同事说完祝福的话语后，李元济和雅俐瑛在神父的见证下宣告誓言，交换戒指，亲吻彼此，礼成。
总算搞定一桩心事了！在场诸人中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秦莜岚了。
殷振燮坐在小轿车里面看着客人坐上轿车一一离场，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婚礼也该举办完了。他轻叹一声，发动汽车，离开酒店停车场。
“看来妈妈今天真的很高兴。”换上小礼服的雅俐瑛看着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母亲，心里也感到很高兴。
“妈妈她是真的希望我们可以得到幸福。”韩世英伸手握住自己姐姐的手，“忘记所有，和元济君好好过日子吧，姐姐。”
“雅俐瑛，来，和我一起跳舞。”群舞的音乐响起，秦莜岚走过去拉起雅俐瑛的手，此时的她们身上的礼服甚是相似，单从外貌打扮来看的话，那二人便是极其亲密的姐妹两。到最后，就连李夫人也被拉下舞池。
当音乐停下，在舞池中和李元济共舞的雅俐瑛抬头便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站在舞台上。
“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我很高兴。”秦莜岚扭头打了个酒嗝，别怀疑，她喝多了，终于有个目标养成迈向成功她能不高兴吗？“下面，我要唱一首歌，送给我们的雅俐瑛还有元济。”一个响指，在她身后替下钢琴师和小提琴家的韩世英和布鲁斯奏响第一个音符。秦莜岚唱的是很经典的一首电影歌曲——我心永恒。以前她是没办法唱的，但是如今的她模仿月光女神萨拉布莱曼完全无鸭梨。
“我的天呐，这个女人也未免太完美了吧？”琴实罗惊讶得伸手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就是，长得好看，孩子有出息，有自己的事业，还有那么一把好嗓子，能唱出这么好听的歌曲。”琴实罗的婆婆将视线移向雅俐瑛，“怪不得宇宙集团的夫人也愿意和她做亲家。”
在报纸上看到雅俐瑛和李元济的结婚照，李朱旺只能无奈苦笑一声。
那场盛大的婚礼，引发的又是另外一个局面。不止一家杂志报社进行婚礼报道，就连流行杂志也进行长篇报道，毕竟那些美轮美奂的礼服可不是摆设。
韩世英脸色相当不善地看着那辆从路口冲出来而且好巧不巧地撞烂自己停靠在路边汽车后视镜的小轿车，而从那打开的车门那下来的人更加让他不想见到，那人就是殷振燮。
殷振燮心情激动，他跨步上前，“世英···”
“你是谁？我和你不熟。”喊那么亲热干什么？韩世英免费赠送一个卫生球，伸手拉车门想上车。
“世英，我知道当初的事是爸爸不好，可是那个时候···”
“我没有爸爸。”韩世英冷冷地打断殷振燮的话语。
“世英，我知道你不能原谅爸爸，但是当初我们是把我们身上能够给你们的都给你们了，你不能只听信你妈妈的话。”殷振燮用手卡住车门，不让韩世英继续拉开。
“话说完了吗？”韩世英抬起手腕看时间，“我的时间很宝贵，你耽搁不起。你们怎么样，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滚开。”
“你们现在不也过得很好吗？”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原谅我们呢？
“是的，我们很好。”韩世英怒极反笑，“为了让这平静的生活继续下去，你也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殷振燮踉跄后退几步，看着推开他的韩世英上了车，用车头撞开他的轿车开出一条路从而离开。
金淑珍是最近才稍微打出点名气的小主持人，她忍不住用担心的眼神偷看作为节目特邀嘉宾的韩世英，因为对方来电视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是一点都不谈不上好！现在也像个冰山，不停散发冷气。
“你们吃过野菜吗？”韩世英忽然冒出的一句话让金淑珍不知所措。但是金淑珍也亦非一个花瓶，很快就反应过来的她笑着说，“吃过。有些野菜味道还不错。”
“不常吃吧？”
金淑珍干笑着点头。
“我家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总是吃野菜。”
“唉？”金淑珍愣住了。
“我是个早产儿，妈妈怀着我的时候，正是那个男人抛弃那个家的时候。也因为那个缘故，妈妈动了胎气，没多久便生下我。我一出生的身体就很不好，经常进医院。一个六岁的女孩，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个刚刚生下孩子的全职太太，就是一个家。”
金淑珍没有说话，她知道这时候她不该说话。
“你们都知道自闭儿是怎么一回事的吧？”
金淑珍点头，患上自闭症的孩子这个形象在许多电影作品都出现过。
“小时候的我，就是一个自闭症患者，那个男人给的赡养费连我的医药费都付不了几次。”
金淑珍倒吸一口气。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放弃我们姐弟。我想你们或许都没尝试过在泡沫箱里种菜，可是对在狭小房间居住的我们一家来说，被母亲种在小箱子里的野菜便是我们家饭桌蔬菜的重要来源。我年少的一个回忆，便是母亲在漆黑的夜里点着蜡烛缝纫工艺品的背影，而为了不吵醒我们，也不干扰到邻居，那个房间堆满了杂物，无论是房门还是窗户都关得密不透风。”
真的是一点也看不出来！金淑珍觉得难以想象。
“我妈妈身材是不是很好？”
怎么又忽然转变成这个问题了？但是金淑珍还是老实点头。
“其实我妈妈能够维持那个身材是因为她的身体底子已经遭到破坏。为了省下更多钱，也为了让我和姐姐吃多一点吃好一点，她不断缩减自己的食量，就因为这样她进了一趟医院，也因为那个手术，出院后的妈妈已经没有办法吃更多东西，也有很多东西不能品尝。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她可以像年纪相仿的他人一样，会发胖但是可以无所顾忌地吃各种好吃的东西。”
金淑珍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那个时候，妈妈换来换去的从来都是那两三套衣服，她没有买过几件冬装。她总是跟我们开玩笑说缝缝补补又三年，可是我和姐姐还是可以穿到新衣服。我们家的房子没有暖气，为了抵御寒冷，妈妈她总是通过干活让自己的身体暖和。我的身体到了冬天便变得很冰凉，而那个时候妈妈总会把被窝躺得暖和，让我和姐姐躺进去，然后把我的手脚抱在怀里捂得暖和。那个时候，她总会开玩笑地跟我们说生病只是有钱人的权利，穷人是不会那么容易被击垮。”
金淑珍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的眼睛酸酸的。
“有一天，姐姐从学校回来后抱着我大哭一场。因为她没有去上课，而是偷偷跑去找那个男人。冰天雪地里，穿着单薄的姐姐就看到那个男人和他的新婚妻子还有他们的女儿穿着暖和的大衣坐在轿车里去滑雪场滑雪。”
“他离开那个家后就没有再联络你们吗？”金淑珍忍不住开口询问。不管怎么说，毕竟女儿也是自己的血脉，怎么也该偶尔来探望一下。
“如果他曾在意，那么就不会不知道我的出生。到最后为了给我治病搬离那个屋子，妈妈还是留下联络方式，因为她不想那个男人来履行自己作为父亲的义务时失望而归。可是直到我和母亲移民，姐姐执意留在国内念大学，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出现。”也因为如此，姐姐一直都没有办法原谅那个男人。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你们再见面的话，你会跟那个男人说什么？”金淑珍小心翼翼地发问。
“也没有什么如果。”韩世英轻笑，“如果说没见面之前，我对他没有丝毫感觉的话，那不久之前和他的会面，只是让我感到厌恶。”
金淑珍讶然，“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韩世英颔首，“他去找了我姐姐，所以我们见了面。说实在的，和他的会面都是不怎么好的回忆。在我们需要父亲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在我们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又以父亲的身份出现。”
金淑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殷惠小姐是你的姐姐对吧？就是写爱的喜悦剧本的那位年轻编剧。”
“是的。”韩世英点头，“你也看姐姐写的电视剧吗？”
“爱的喜悦播出的时候，我是一集不落地追看下去。也许有点唐突，但是我心里真的有一个问题。”
“你问吧。”
“爱的喜悦里面的女主角，她是不是以你的母亲为原型？”金淑珍也是忽然间想到这个问题，“那里面有很多小细节，比如说为了省下油的烹饪小技巧，还有花心思把野菜给弄得好吃的法子，都让人觉得很生动，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而今天又听你这么说，所以···”
韩世英微微一笑，“那部戏的许多情节都是我们一家的经历。只是我们的母亲早就把那个男人遗忘。无论是原谅还是不原谅那个男人，母亲觉得一点意义都没有。”
“也因为这样，所以你的母亲，幽兰老师才会说比起结婚后又和别的女人勾搭一块的男人来说，喜欢男人却可以忠诚地守护这份感情的男人要好很多了。”
“妈妈她认为没有负起责任的爱情并非真正的爱情。爱情固然可以为我们的生活增添光彩却也不是唯一的光亮。”韩世英将双手合拢放置在膝盖上，“对了，刚刚你不是问我有什么话想跟那个男人说的吗？”
金淑珍点头，“说不定他也在看这个节目。”
“也许他的确在看这个节目。不过我想跟他说的话也只有那么几句。”韩世英将视线移向摄像机，“当初我们需要父亲的时候，你不在；如今我们已经不需要父亲了，也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韩世英在电视节目上出乎意外的自白，不仅让节目制作组意外，也让观众意外。
“导演！我们这期节目收视率提高了百分之二十，而且在韩世英说自己身世的时候不停地提升。”拿着收视率表回来的助手脸上的高兴劲头可别提了。
“这可是个大卖点！”监制也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很多错过的节目观众都希望能够重播这一集。就连网络上也议论个不停。我们节目彻底火了，这一次！”
韩世英那天心情实在不好，所以才将埋藏自己心里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而秦莜岚在看到那个节目才明白那天为什么韩世英抱着自己紧紧不放。不过那档事，她可没放在心上。因为，她要挑选教堂挑选礼服！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姐姐他们度完蜜月回来，我们就回美国给你们两举办婚礼。”秦莜岚已经把那件事写入日程安排，“婚礼礼服的话我们还是回美国订做。”
“妈妈，真的不生我的气？”布鲁斯小心翼翼地发问。
“到时候，你们两个人不好好过日子，我就拆了你们的皮！”秦莜岚用纤长的食指戳了一下布鲁斯的脑门。而被戳的布鲁斯捂着额头，乐呵呵笑着就像个傻瓜。
殷振燮也的确看到了那档节目，他此刻的心情也很不好受，原来那两个孩子吃了那么多的苦，而自己已经没有了弥补的机会。
不过随之而来的后续倒是让殷振燮措手不及。因为那档节目，对于那位抛弃家庭的男人，所有人都想知道他的真实情况。殷振燮和韩世英那天在马路上的争吵照片便被人放上了网站。能够让韩世英开车撞出一条路的情况，再联系到那天在节目录制现场韩世英的心情，尚未被知道真实姓名的殷振燮便被定位。随即各路人马一一翻找，顺藤摸瓜，倒是真的把当初的那档事给挖了出来。
这下子可热闹了，二十多年前的旧事被重提，知情的人也还在，整个社会舆论可是吵得沸沸腾腾，好不热闹。
“真的没想到，芮莹的爸爸居然是那么狠心的男人。”琴实罗心中也看不起自己那位曾经的亲家，“还好没和他们家结为姻亲。”
“沈秀贞演技果然是好。她还真是让人觉得恶心。好歹是自己学姐的丈夫，女主人热情接待她借住，她还做出趁女主人怀孕之际勾搭男主人的事。”琴实罗婆婆吩咐站在一旁的帮佣，“镇东他妈，把那个女人送我的东西都给扔了。”
殷振燮被委婉劝退离职，而沈秀贞这回是没有办法翻身，她的艺人生涯是彻底完结。
和李元济度完蜜月归来的雅俐瑛在机场接到了一个电话。她没有和李元济一同返回李宅，而是吩咐司机载她去了一间咖啡厅。
“谢谢你愿意过来。”在咖啡厅的殷芮莹看到雅俐瑛，心里松了一口气。
“给我一杯白开水就好了。”雅俐瑛将菜谱递回给侍应生，虽然她在国外，但是国内的新闻，她还是知道的。
“这次约你过来，我是想郑重地跟你道歉。真的很对不起。”殷芮莹将手中包装的礼物盒子推了过去，“这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也许有点迟了。”
雅俐瑛叹气，还是伸手接过，“谢谢。”
殷芮莹苦笑一声，“姐，或许我没有资格喊你这一声···”
“你就喊我一声姐姐吧。”雅俐瑛开口，“你和朱旺君的婚事怎样了？”
“我不会和朱旺君结婚。”殷芮莹苦笑，“现在这情况，我也不适合当他们家的媳妇。我决定出国念书。”
雅俐瑛想了许久，最终只能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殷芮莹的手背，“没什么坎跨不过去的。”
殷芮莹点头，“我会学着像姐姐妈妈那样坚强起来。”自己这点事比起那个女人所经历过的一切真的不算什么。
雅俐瑛归来后，秦筱岚和布鲁斯还有韩世英一起坐上了离开的飞机。在韩世英和布鲁斯在教堂举办婚礼的那一天，抱着婴儿的雅俐瑛在人群中看到了和一个年轻男子牵手的殷丙莹。殷丙莹也注意到雅俐瑛的视线，歪头轻轻一笑，大力拍掌祝贺那一对新人。雅俐瑛也回应一个灿烂的笑容。





目标，成功养成？ 第32章 人鱼小姐
布鲁斯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可以看到已经不在这世上存在的人依旧做着他们过往的事情，也可以倾听到他们的说话声，还能和对方进行沟通。也因为如此，在孤儿院的众多孩子之中，他是最不为讨喜的小孩子。
“怪胎！”
“你这个怪胎！”
吵嚷的小孩子们一哄而散。
被推搡跌倒在草地上啃了一口泥巴的布鲁斯木着脸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黑色长发的女人，她的五官并不像布鲁斯日常所见到的女性。怀里抱着一袋面包的她就用那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双眼注视着自己。布鲁斯站了起来，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脸，也不管对方，转身就走。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在被这一带的孩子王压在身上揍了一顿的布鲁斯看着被蹭破的裤子上的窟窿还有被沙石磨蹭划破渗出鲜红血迹的膝盖出神，原来怪胎的血也是红色的啊！
“你没事吧？”
布鲁斯抬头，是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个女人。也不让布鲁斯有所抗拒，那个女人不由分说就用清水清洗布鲁斯膝盖上的伤口，从而进行护理。末了，坐在一旁长椅上的女士还邀请布鲁斯享用她随身携带的饭盒里的三明治。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布鲁斯觉得那个女人很奇怪，莫名其妙地对一个陌生的孩子友好，而且还贡献了自己的午餐给对方。这一点是布鲁斯从一个小女孩，忽略女孩身后沾满鲜血斧头的确可以说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口里得知。
“那个是她一天的午饭。我经常看到她带着那个饭盒去工作。”那个小女孩对经过那段路的人都很注意，“她跟我妈妈很像，对待自己的孩子很温柔。”小女孩离开世界的时候，唯一执念的便是自己的父母。
再后来的会面，布鲁斯便是在孤儿院见到了那名女士，她是帮人将物资送到孤儿院。然后有一天，院长告诉自己，自己可以离开，有人愿意领养自己。
在院长办公室，布鲁斯见到了那名衣着朴素的女士，她甚是不自然地伸手将滑落在耳颊上的碎发别在脑后，“布鲁斯，你愿意来我家，当我的孩子吗？”
跟在院长身边的灵魂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吵得布鲁斯头都要炸开。布鲁斯最后还是头脑昏沉地点头，然后他看到了那名女士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也许，成为她家的孩子也是件不错的事。布鲁斯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也不坏。
新家并不大，东西也不多，但是收拾得很整齐很干净。布鲁斯在那里见到了那个家的孩子，拿着画板的黑头发黑眼珠的男孩子，而那个男孩的名字是韩世英。
韩世英对于自己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弟弟也说不上热情，也说不上疏离，两个孩子就那样站在那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移动半分，更没有说出一个词眼。这个场面持续到准备好饭菜来喊他们两人吃饭的女士出现。
说真的，这个女人对他真的很好。就连自己预想中的母亲也没有她那么温柔。她没有重此轻彼，可以说是将一碗水端平。就好像，自己本来就是这个家的一员。被亲吻额头的布鲁斯迷迷糊糊地想，或许这样下去也很不错。
虽然没有喊出妈妈那个称呼，但是布鲁斯在心里不止一次呼唤那个称呼。
如果知道我是个怪胎的话，她还会对我那么好吗？还会照顾我吗？真的不会就像之前领养自己的夫妇一样将自己送回孤儿院吗？布鲁斯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这个家虽然很小但是很温暖，他对它产生了眷恋。
尽管布鲁斯竭尽全力将自己伪装得如同平常人家的孩子，也去了新的学校，但是他还是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那些东西一直纠缠着他不放。
被关进厕所里的时候，布鲁斯看到的是被处以绞刑吊在上方的妇人，睁大双眼的妇人就那样紧紧盯着他。布鲁斯疯了似地拼命敲打被关闭的门还拉高声音发出刺耳的尖叫，尽管他努力使自己坚强起来，但是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恐惧。就在布鲁斯以为自己会继续被困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时，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上衣皱巴巴的韩世英依旧是那个面瘫的表情，用着没有丝毫感情起伏的语调问话，“你没事吧？”
看着伸出左手的韩世英，布鲁斯心头一动，不自觉伸出右手放在了韩世英的手上。而握在一起的手自此以后没有再分开。
尽管一点也不喜欢打架，但是每当别人欺负自己的时候，韩世英总会站出来给予对方还击。布鲁斯问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韩世英的回答也很简单，因为妈妈说过我要照顾好你。
韩世英是这个家知道布鲁斯能够看到鬼魂的第一个人。那个时候，布鲁斯也是一时不慎才将真相脱口而出。
“你也认为我是个怪胎吧？”说出口后，布鲁斯心里懊悔莫及。
“我不喜欢怪胎那个称呼。”韩世英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变化，“他们也总是说我是怪胎，但是妈妈却说她永远都不会认为我是个怪胎，也不想听我到我说自己是怪胎，而且是永远不。所以，我也不会认为你是个怪胎。你不是怪胎，布鲁斯。”
对布鲁斯来说，韩世英就是解开他心结的那个人。也是他，让自己重新充满勇气。
在男孩子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长大的时刻，布鲁斯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就已经不再将韩世英视作兄长和朋友，这个认知让他惊慌。为此，布鲁斯选择了暂时的离开。
就在离家住校的三年时间里，布鲁斯确定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用以往的态度去对待韩世英，也心知这并不正确的他选择了将这份感情埋藏在心中。
我不能破坏这个家。布鲁斯不停地告诫自己。但是看到一个女生在韩世英脸颊落下一个吻的场面，布鲁斯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裂。
那一天晚上，被留在家中的两个大男孩瞒着自己的母亲搬出了好几瓶酒。相对无言的沉闷气氛让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喝了不少酒。
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我们疏离了彼此？你就那么讨厌我？
看着用湿漉漉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韩世英，布鲁斯的心一个咯噔，酒劲上来的他一时激动吻上了面前的双唇，许久才分开。
我不讨厌你，只是我爱你。布鲁斯的心在说出那句话的瞬间便变得轻松。也许日后我会后悔自己此刻的莽撞，也许日后我不能再和你像如今这般相处，但是我不后悔。
爱吗？双眼迷蒙的韩世英伸出手抚摸布鲁斯的脸，喃喃低语，我也爱你。
也就在那一夜，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
回到家中的母亲看着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二人，用着欢快的嗓音说话，“你们和好了？之前我可是很担心你们兄弟的感情变淡的说。”
看着因为听到自己要从学校搬回家里那个消息而高兴的母亲，布鲁斯心里是十分愧疚，而他也看到了韩世英眼里的失落和担忧。而他能做的也只是伸手握紧了自己掌心的手。
就像所有的地下情侣一样，他们瞒着所有的人开始了地下恋情。他们很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光，也不敢设想将来。
布鲁斯知道，对于韩世英来说，母亲便是他的唯一，而他自己也不愿意看到那个女人伤心落泪。所有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逃避将来。
没有什么能阻止时间的步伐，布鲁斯的心也越来越慌，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放开世英的手，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不再是小孩子，已经没有了任性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