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后遗症

视线里的车一溜烟跑没影了，电话响了，来电显示：表哥。
人都走了还打什么电话。
虽然人是走了，但电话还是要接的，滑动，接通。
“喂。”何诺十分没好气的接通。
“找我有事？”听筒里的男声不慌不忙得问。
有事，何止是有事，关于你下半辈子幸福生活的大事，但被你错过了，谁叫你不接电话，自作孽不可活。
“恩，有事，我刚刚看见那个扣子了，还记得吗，两年前聚会上的。”
楚程握着笔的手还在继续。
“记得，怎么了。”
何诺此刻心里有一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即视感，我在这看了她半小时，而你就是这么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坐那吃饭。
“哦，没事，刚刚看见了，她上了一个男人的车，你以前不是对她挺有兴趣的吗，觉得看见了想和你说一声。”
楚程怔了片刻，才开口：“知道了。”然后挂上了电话。
下一秒，桌子上的图纸已经被他手上的笔戳了个洞。楚程满脑子都是何诺的那一句：‘她上了一个男人的车’。
她上了谁的车，她不是没有男朋友的吗，她父母明明是这么说的。
此时他只想冲到她面前问问她，是不是这样。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万一是朋友呢，那他这样未免太不通情达理了。再说了，他拿什么身份来问她。
去厨房喝了杯水，才感觉好了点。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冲动了，他以前一直是冷静的。因为他知道，一时的冲动很可能坏了事，遇事首先要保持一个冷静的头脑，思考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以及做了这件事后有什么后果，承担什么责任。
生气的时候也是默默地呆在一边，暴力和摔东西向来不是他所喜欢的。他只希望能有个安静的环境，然后等怒气慢慢平息。
他觉得自己像个精神分裂患者，一遇到有关她的事情，便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冷静，替之而来的是冲动，他开始意气用事。甚至有几次想以他讨厌的方式摔东西泄愤。
他是变了吗，不，他不是。他只是觉得，除了寇书文，其他的任何人和事，都不足以让他真正的牵动情绪。
她笑的时候，他莫名得赶紧心情愉快，通体舒畅。她受伤，他的心像被细小的针一下一下扎在上面似得疼。知道她上了别人的车，他像疯子一样想去摇着她的肩膀质问她。
只有她，也只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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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的六月底，迎来了同学们的战争-期末考试。
学生们忙着复习，老师们帮着帮同学们复习。寇书文比其他老师还要忙一点，因为她还要帮楚楚辅导。
依旧是每个周六两个小时。经过上次的事件，寇书文感到尴尬。楚程仿佛明白她心中所想，补课的时候就出门了，等快结束的时候再回来。不过依旧会要求接送她，推辞了好多次，也没有推辞掉，想想也就作罢。反正楚楚聪明，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不用去了。
日子就这么平凡又充实的过着。
上次和张静去相亲时认识的金卫，加了她的微信，时不时找她聊天，说一说今天吃了什么，买了什么好看的衣服，看了什么好看的表演。
聊天内容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寇书文也只当他是个弟弟，张静对她这种想法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弟弟什么弟弟，才小两岁而已。
对此，寇书文是这么回答的：“小就是小，小一天也是比我小。”
生活就像偶像剧，平静的生活里总有一盆狗血顺着你的头顶浇你一身。
一天周五放学时，寇书文和往常一样出了校门准备回家。刚走到校门口便有一抹靓丽的身影挡住了她。抬头，是一个女人，很漂亮，身边站着一个小姑娘，是楚楚。
“寇老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妈妈。”
女人也伸手和她打招呼：“寇老师，你好，我是楚楚的家长，我叫郑倩。”
寇书文回握了她：“你好。”
“寇老师，我有些事和你谈。”
寇书文有点囧：“什么事啊楚楚妈妈。”
郑倩的脸上是温和的笑容：“关于楚程的事。”
这和梦里怎么这么像啊，秃头老男人变成了帅哥，暴躁的妻子也变成了温婉可人的大家闺秀。没有拽着她的头发打她一顿，反而是想和她谈一谈。难不成是给她一张支票：离开我老公。
楚楚坐着车走了，郑倩带着寇书文去了一旁的咖啡厅。
郑倩翻着单子温柔得问她：“寇老师，你喝什么。”
“什么都可以。”
合上单子，对服务生说：“两杯黑咖啡，谢谢。”
服务生点点头，走了。
“寇老师，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们今天谈谈你和楚程。”
谈什么啊谈，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啊，这里人这么多，我不想明天上头条：某咖啡厅正室大战小三。
想开口解释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在这种时候，是不会有人把你的解释听进去的，他们只会认为你是在掩饰，当了bitch还想立牌坊。





相亲后遗症 第13章 chapter13
于是，沉默是金。
“寇老师，楚程很喜欢你，常常像我提起你。”
呵呵呵，这人胆子还真大。
“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心动，他想追求你，却又小心翼翼怕你生气。其实他这个人真的不错，希望寇老师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忍不下去了，老公都说喜欢别人了，身为老婆的人还要帮忙出来告白。
“那个，楚楚妈妈，你不生气吗？”
郑倩很不解：“我为什么要生气”
这人蠢嘛，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渣？
“楚程喜欢我，你不生气吗？”
“他喜欢谁是自己的事，我为什么要生气。”
好大气的妻子。
“那个，你不是楚程的妻子吗，你们的楚楚都那么大了，你为什么不生气。”
话一说完，郑倩就开始笑，由最初的微笑变成大笑，最后捂着肚子笑的肚子都疼了。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
过了好一会，郑倩才又开口：“你以为我和楚程是一对，楚楚是我们的孩子？”
点头：“是啊。楚楚叫他爸爸啊。”
“那个，你误会了寇老师。楚楚的确是叫楚程爸爸的，因为楚程和我丈夫是很好的朋友，所以让楚楚认楚楚干爸爸。至于叫爸爸，楚楚觉得干爸爸太绕口了不愿意这么叫，楚楚是女孩子，又不能叫干爹，只能叫爸爸了。”
寇书文眼睛都瞪大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那楚楚平时和谁住在一起。”
“当然是和我们了，不过前段时间楚程把楚楚接到他家去住了，这几天他有事，我们便把楚楚接回来了。听说寇老师最近在给楚楚补课，真是谢谢你了。”
寇书文摇摇头：“不客气的。”
“楚程真的很喜欢你，为什么他把楚楚接过来，他那么忙，还每天接送她上学，就是为了见到你啊寇老师，补课则更是了。我和我丈夫都很希望你们可以在一起，不过还是当事人的意见比较重要。”
”那为什么楚楚和楚程一个姓。”别是你们蒙我吧。
郑倩还是不急不躁的样子。
这时，咖啡也已经端上来了。
郑倩拿起杯子缓缓喝了一口：“楚楚的爸爸也姓楚，这个完全是个误会，寇小姐不要担心。”
称呼又从寇老师变成寇小姐了。
寇书文也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啧，真苦。
然后装作理解的样子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郑倩好像似乎非常满意她这样，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更大了。
“那就好，寇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的，楚楚妈妈。”
话说完，郑倩起身，去门口结了账，然后离开了。
寇书文一人坐在位子上，今天这盆狗血还真不小，她感觉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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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程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前画图，最近公司接了一个大单子，全公司上下的人都在加班。
“叮铃铃铃。”
一串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伸手摸了摸旁边的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书文。
寇书文给他打电话了，他有点觉得自己是不是工作过度不清醒了。伸手在胳膊上拧了一把，是有那么点疼，原来是真的。
他满心欢喜的接通了电话，可寇书文的话却让他的所有好情绪通通消失不见。
“喂，寇小姐。”
“喂，楚程啊，我是来和你说一声，明天不去帮楚楚补课了，我们也不用联系了，再见。”
语毕，不等楚程回复便挂了电话。
等楚程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打不通了，大概是把他拉黑了。
他有点慌了，为什么啊。她连楚楚都不管了吗。
楚程急急忙忙的翻着手机通讯录，找到了寇书文家里的电话，正准备打过去，一个电话进来了。
接通，听筒那边是郑倩的声音。
“喂，楚程，我今天见哪位寇小姐了，很漂亮。”
楚程一只手收拾了桌子上的文件，眉头皱的紧紧的，握着手机的手很用力，指尖都有些泛白。
“你见她干什么。”
“告诉她你喜欢她啊，你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这么上心。我和楚建商量好的，一定帮你追到。”
什么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楚程强忍住想骂人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
“嗯，知道了，我还有事，先挂了。”随即挂断了电话。
抓着桌子上的车钥匙出了门，他很急，这寇书文都说以后不联系他了。那情况肯定相当严重了。
腿长的人，通常速度也不会慢。楚程一路从办公室跑到地下停车场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可这五分钟他的心里却像过了五个小时，火急火燎的。
到了停车场，按了钥匙快速找到了自己的车，伸手打开车门，长腿一越坐进了驾驶座。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水泄不通，楚程的心里也是堵，再这么磨蹭下去未来老婆都没了。
磨磨蹭蹭了好久，平时40分钟的车程，今天用了一个多小时。楚程到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虽然很急，但他还是在楼下的超市买了点水果和酒，才又前往寇书文家里。
一路小跑上了楼，停在寇书文家门外却怎么也挪不开脚了。楚程觉得此时有一句话和一个词语特别能描写他的心情，那就是：丑媳妇见公婆和负荆请罪。
楚程是个冷静的人，谈生意的时候多么难缠的合作方都能被他轻松搞定。可此时的局面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好。
他还得去追老婆呢，都在人家家门口了还怂什么。心一横，长臂一伸，修长的手指按动了门铃。像是怕里面的人听不到似得，接连按了好几下。
不到两分钟，门里的人有动静了，传出来一道女声：“来了，来了，别按了。”
随机门开了，开门的是寇书文的母亲。张天喻看见楚程很是惊讶，低头看见他手上的东西更是惊讶。狼忙侧身让他进来。
“来就来吧，还买什么东西，家里都有，不必你浪费钱。”
楚程倒是觉得没什么，换了拖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抬头，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中年男人。身体因为已近中年微微有些发福，但看起来还是精神气十足。想必是寇书文的父亲了。
第一次见父母，当然要给人家留下个礼貌的印象。第一印象好了剩下的事情才好办。
楚程屈身鞠了个躬，对寇父道：“伯父，您好，我是楚程。”
寇建国有点受不住这架势，连忙起身，把楚程也拽起来。“小伙子，这大礼我可受不起啊。”虽然语气严肃，但脸上却满是慈祥的笑容。
楚程也是笑脸对人：“没关系的伯父，我是晚辈，没什么的。”
寇父笑了笑，没说什么。还是女人的心思细腻，这大晚上的楚程来总不可能是找他们老两口聊天喝茶的吧。
张天喻指了指寇书文卧室的门，对楚程说：“书文在里面，你去找她吧。”
楚程点了点头。长腿迈向卧室的位置。
她就在里面，只一扇门的距离。既然已经捅破，他也不用隐瞒小心自己的心意。可她会原谅他吗。楚程觉得这一刻无比的没有信心。
大概，一厢情愿的人都是卑微的。
“咚”“咚”两声，是楚程手指敲打房门的声音。
没有人来给他开门。
“咚”“咚”楚程又敲了两下。
还是没有人来给他开门。
“书文你在吗，我们谈谈。”
寇书文的声音隔着门从屋内传来：“抱歉，楚先生，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她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一丝情感。连平时对他是楚楚父亲的语气也不如，好似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楚先生，没关系的。”
他可以忍受她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他，或者在他面前给他一顿臭骂。就是接受不了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即使是朋友也不会这么疏离。
“书文，对不起。”
“没必要对不起，楚先生，你太客气了。”
楚程觉得自己已经容忍到极限了，明明对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又不能站在她的面前。
楚程站在门外，头微微低着，眼眸里是怎么也隐藏不了的失落。双手无力的垂在两边。一言不发，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等待着老师的训斥。
寇父寇母在一旁看着，顿时心里也不是滋味。从楚程的着装修养来看，就是个不凡的人。生的又俊俏。这样的人，上哪不是被追着撵着的。此刻却这幅样子失魂落魄的站在女儿的房间门外。若不是动了心，又何必这么卑微这么不堪。
女人都是敏感的，张天喻看见这幅场景，有点心疼。上杆子的女婿可不能飞了。走到茶几前，俯身翻着下面的抽屉，捣鼓了好一阵，拿出了一把钥匙。
正在她打算给楚程送过去时，却被寇父拦住了。
“他们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张天喻默默想了一阵，觉得有理，也不再继续。
此时楚程已经等了一阵子，屋内依然没有动静。没有他心心念念的小女人来给他开门。
他薄唇抿的很紧，眼神黯淡。眉宇间说不出的失落，显得周身的一切都黯然无光。背靠着门缓缓坐在地上。
修长的手指扣了两下房门。
缓缓叹了口气，道。
“我爱你，寇书文。”




相亲后遗症 第14章 chapter14
“我上次说我喜欢你。其实不是，我爱你，寇书文，从第一眼见你我就爱上你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他也没有生气，还是坐在那里。语气很平和，就像在与别人谈论今天的天气情况。
可谁也不知他的心里此刻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他此时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能猜出她的心理活动。也看不见她的小动作，不知道她是不是对他的告白很不耐烦。
每多说一句话，就又离未知的世界近了一分。
可不说，又怕再也找不到机会。
他缓缓抬起头，后脑勺抵在冰凉的门板上。双眼微微合上。
“也许你不相信，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可最后，我还是信了。”他的声音温柔却也掺杂着深深的无奈。
“书文，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希望你不要生气。我知道你不情愿来相亲，这样的婚姻不是你想要的。我只能一步步接近你，和你作为朋友。我不能以相亲对象的立场，而碰巧你是楚楚的老师，所以.....”
“所以你就用楚楚来骗我是吗？她考试考砸也是你让她这么做的？”
回答他的是寇书文，她的声音有些响。好像是喊出来的。
楚程募地睁开眼睛。他显然没有预料到屋内的人会回答的，此时有些兴奋想要起身，可由于坐的时间太长，腿已经麻了。伸手扶着墙壁，好不容易站起来。
激动之下又敲响了寇书文的房门，“咚”“咚”，“咚”“咚”。
一边敲还一边说着话；“书文，你开门，我们谈谈。”
不知是被敲得烦心还是有心听他解释，寇书文真的给他开了门。
楚程深黑的双眸深情得望着面前的女人。
寇书文身着浅粉色的家居服，宽宽大大的。额前的小碎发被扎了一个小辩，黑发随意得散着。白嫩漂亮的脸蛋上脂粉未粘，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显然刚才就是在备课。
她本就清瘦，宽松的家居服更显得她娇小可爱。惹的楚程直想把她拥入怀里。可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寇书文似乎是有点不耐烦了，扬起小脑袋就对他嚷：“谈，谈，谈，谈什么谈，有什麽好谈的，我对你无话可说，你走吧。”
说完就准备关门，楚程当然不让，伸出手去挡。一条胳膊正在半关的门缝隙里，寇书文怕夹了他，伸手把他往外推。可没想到这一推的威力竟然这么大。
楚程本来就腿麻，不能站稳，双手扶着墙壁勉强支撑。此时又横出一只手阻拦她关门，没注意寇书文推了他一下，而且力气还不小。
楚程两腿支撑不住，只听“砰”一声，他已经屁股着地坐在了地上。顿时灵机一动，上半身也往下趟，用后脑勺用力磕了一下地板，“晕”了过去。
寇书文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还关什么门啊。连忙冲出来查看，这一看了不得。楚程竟然晕倒了。
她走在他的身旁蹲下，把他的头抱在怀里，用力拍他的脸。
“喂，你醒醒啊。”
寇父寇母也被这突然的大动静吓了一跳，连忙从客厅赶过来。看见女儿抱着昏迷不醒的男人。顿时有些慌了。
张天喻是学过一点护理的，连忙上前，从寇书文怀里结果楚程。探了鼻息又测了心脏，摸了摸额头，也没有发烧。正准备让老伴打救护车。
下一秒，楚程却睁开了眼睛，一只眼睛还对她眨了又眨。寇母的何等聪明的人，怎会不了解他的用意。原来是苦肉计，不早说，害的他和老伴吓一跳，要知道，老人家的心脏可是脆弱的。
知道了“病因”，也不用担心了。
指指客厅，招呼寇父：“你把他背到客厅的沙发上。”
寇父照做，寇书文在楚程身后把他往寇建国的背上扶。
楚程心里有点愧疚：对不起啊老丈人，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毕竟是中年人了，体力不是很好。又背着这么大一个头的年轻人，实在又些吃不消，把他放在沙发上就开始大口喘气。别看楚程看上去消瘦，衣服下面有着不少结实的肌肉。占地面积小，体积却一点也不小，都是实实在在的分量。
张天喻扯过一旁的薄被盖在他的身上。沙发旁站着寇书文，她很不安，脚一直在动。语气有些着急。
“妈，他怎么样啊，是不是突发什么病了。”
相比寇书文，张天喻倒是很悠闲的样子。起身去厨房倒了杯茶，雾蒙蒙的热气飘散在空中，茶叶的清香萦绕在鼻尖，煞是清新淡雅。和寇书文火急火燎的心情大相近庭。
她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才开口：“他是太累了，身心疲惫。昏过去了，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为什么他不醒。”
张天喻觉得自家闺女情商真是不怎么高，她怎么就不考虑考虑他是装的呢？
但当事人都没反应，她还是不能就这么说破的，放下茶杯，摊摊手。
“也许明天就醒了，都说了他太累了，没事，你不用瞎操心。”
寇书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在另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一会，才想起什么似得喊了一声：“我哪有操心他，我只是觉得他万一出事了咱们还得送他去医院，太麻烦了。”然后逃也似得去厨房了。
寇建国看她这样子，不禁低头轻轻笑了。
“看来这次有希望啊。”
“恩，我也这么觉得。”
寇书文坐在客厅守着楚程，眼睛一直盯着墙上的表。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楚程一直也没有醒。她也没有多想，也许真的是太累了吧，然后转身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楚程是第二天凌晨醒来的。一开始是装晕。想看看她对他有没有别的感情，会不会担心他。
事实证明，的确是有。虽然她嘴上嚷着没有，可他知道，她确实是有。耳畔她焦急的声音，她因紧张而踱步的脚步声。怕他有事反复询问的话语声。
都由如丝丝糖浆渗入他失落的内心，是甜的，也是暖的。
他的确是很累，公司的事情忙的他整天熬夜。心里也是非常担忧，一方面操心工作的事情，一方面还要操心未来老婆。可所谓入寇母说的身心俱疲。当寇书文在他身旁守着他，他突然觉得无比安心舒适。
只想装晕的心思也变了，装着装着就睡着了。
而寇书文却睡不着了，在她的小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几圈。怎么躺怎么不舒服。闭上眼睛也没有睡意。于是，她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一直数到15380只羊的时候，还是无比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