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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的专属宠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株梓
慕品文摇头说:“李荣,你也老了,难道不会想办法吗?秘密的,必须保密。”
李荣想了想,点头应允,慕品文的心自此就没有再安定过。
裴君浩在病床上躺了两天,哪躺得住,第二天下午就硬是要回公司处理事务,晚上很晚听陈强汇报了慕品文的情况,第二天还是决定来看看他,芷菡不在,他就算是为了芷菡尽孝吧。
进病房时慕品文似乎睡着了,李荣也不在,病房里静悄悄的,裴君浩看着病床上慕品文显得有些苍老而疲惫的脸,心底突然生出一种深切的同情来,他也算是操劳一生,临到头来妻子先他去世,女儿远走他乡,他孤零零一人遇到这样的危险,守着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坐了一会,见慕品文仍在熟睡,他起身出去,慕品文微微睁开眼来,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像是翻了五味瓶一般,他没有勇气面对他,假装睡着,可是,他哪睡得着呢?
一周后李荣拿来了亲子鉴定证书,是一个全封闭着的文件袋,李荣递给他,给他掩上门走出房去,无论是与否,他要给他足够的空间,让他慢慢的打开那个隐藏了三十年的秘密。
慕品文接过文件袋,有如捧着一座泰山压顶,他抖动着双手,将封品撕开,一颗心“扑通扑通”的,比自己当年与邱雨烟的初次还要跳得厉害。
那份薄纸拿在手中,似有千斤重,瑟瑟打开,直接看重点,几个显赫的黑色字体印入眼帘:慕品文与裴君浩系亲生父子关系。
鉴定掉在了床单上,往下一滑,掉到了床边,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可是慕品文仍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君浩是你儿子!是你的儿子!是你慕品文的儿子!
鬼魅一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厉鬼索命一般的可怕,周围在一瞬间黑暗下来,他努力睁开眼来,他想拾起那份鉴定,可是,他什么也看不见,也不能动。
四周突然又明亮起来,变成一个春光灿烂的午后,邱雨烟约他在他们常去的那个林子里见面。
“品文,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她说我要是与你在一起,她就死给我看,我怕,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穿着一套浅绿色的长套裙,把她高挑而又苗条的身材勾勒得如同婷婷玉立的仙子,突然从天而降立在绿荫荫的草地上,眉宇间却带着淡淡的忧愁。
“雨烟,你真的要听你妈妈的话,要离开我吗?你也嫌弃我穷?你相信我,我会好好工作,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你不要离开我,雨烟。”
邱雨烟没有说话,却轻轻解开了他的衣扣,然后将自己的衣扣解开.......
他当时就冲动得抑制不住的颤抖,两人相拥倒在了草地上,盼望了那么久的激情时刻,想不到突然就降临下来,当他 看到她蹙眉忍痛的样子,爱怜的同时,那份幸福和激情,如同飞上云端般,他以为自己就是这人世间最幸福的人。
激情过后,她平躺在草地上。
他担心的说:“烟,你说会不会怀孕?”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懂。”她索性将修长的双腿搭在他身上,像是胸有成竹。
临走时,她对他说:“品文,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来爱你。”
他天真的想,她是不会离开他的,不然,她怎么会主动把自己献给他呢,他们在一起那么久,无论他多么苦苦要求,任他在她身上如何抚弄,她总在最后一关中让他偃鼓息旗,她说:“最美的东西,留到最美的时刻。”
可是,自那次之后,他却再也见不到她,每次去她家,见到的都是她母亲那张凶神一般的脸,所有的联系方式都中断了,他再没有她任何的信息,他才知道,她甩了他。
现在想来,他们的那次见面是她有意安排的,也许,她算好那次怀孕的机率很大,这就是她说的用自己的方式爱他,她拗不过母亲的以命相捕,只有用自己的方式来爱他,她选好了时间,要有他的孩子,而他,却以为她负心嫌贫爱富,耿耿于怀的报复她。
当几十年后她在他身下被她侮辱时,她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是怎样的痛苦和屈辱,他已经不能再问她,也不能再对她有任何的弥补,她走了,带着对他曾经执着的爱,带着他给她的屈辱,带着一腔的愤恨从十八层楼纵身跳下。
“雨烟,该死的是我啊!”他仰天长叹一声,手一挣,扯落了插在点滴上的针孔,塑胶管子上的药水流了出来,接着是鲜红的血……





首席的专属宠妻 第三十六章 在一起真幸福
李荣在走廊里走了一圈,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起来,想了想觉得现在自己不应该回避,整件事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也许慕品文目前最需要的人就是他,只有他才可以听到他的心声。
他推开门,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惊呼一声:“医生,快!快救人!”
狂喊着冲进房按住了往外冒出血的塑胶管,医生也随即听到呼救进了病房,好在发现及时,血库中又有裴君浩用飞机寻来的备用血液,医生护士急忙给慕品文输血。
李荣见到病床边那份鉴定书,拾起来塞进了抽屉。
裴君浩闻讯赶来,询问李荣发生了什么事,李荣推说慕品文也许想起妻子去世,女儿不在身边,一时心情压抑所致。
裴君浩担心慕品文再出事,后悔自己没有守在他身边,于是亲自在医院守了一夜,算好了伦敦的时差,准备天一亮再打电话让芷菡回来。
慕品文半夜从朦胧中醒来,疑心自己已经步入黄泉,睁开却见裴君浩坐在身边,看着他俊雅的脸与他母亲十分神似,想不到自己一直深恨的人,原来是用这样的方式来保留对他的爱,而他一直处心积虑对付的人,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心中又悲惨又激动,剧烈的咳嗽起来。
“伯父,您感觉怎么样?我已经通知芷菡,她明天就要回来了。”裴君浩怕慕品文醒来仍不见芷菡难过,随即扯了个谎。
“不要,不要叫她回来,不要叫她回来!”慕品文急促的连声说。
裴君浩却以为他生气芷菡母亲去世后远离他去了伦敦,安慰道:“芷菡也是心情不好,难过才会出去一些时间,明日就回来了,伯父,您要放宽心,芷菡她一直很孝顺您。”
慕品文却更是悲怮,伏在枕边无力的悲声说:“不要回来,永远都不要回来。”
果然人老了还是思念儿女,裴君浩看着眼前的慕品文,心中对他所有的恨意都因为他的可怜而远逝,他现在不再是他的仇人,只是一个可怜的、孤独的老人而已。
英国伦敦的慕府。
慕芷菡坐在房里,手中拿着母亲送给她的手饰盒,将所有的手饰全倒了出来,慕氏变故后,母亲的珠宝手饰保留的并不多,除了几样陪嫁之物,还有楚彬轩送过一些给她,其他的几件还是她和君浩送给她的,这些手饰对母亲来说,虽然珍贵,可是母亲出生富足人家,对珠宝见多识广,为何如此珍贵呢?
她细细回想母亲最后对她说的话:“你爸……伦敦……手饰盒……要去看看。”
当时母亲已处于弥留之际,说话断断续续,她想过很久,也不知道母亲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而她爸爸与伦敦与手饰盒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她所指的要去看看,又到底是要看什么呢?。
现在伦敦她来了,手饰盒也就在眼前,她把所有手饰看了一遍又一遍,也参不透其中的玄妙,无论怎么样的,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又把手饰盒左右细细看,手饰盒十分精致,是几十年前的精品,可是,除此之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
妈,您到底是想对菡儿说什么呢?你告诉菡儿啊,我真不知道伦敦与手饰盒有什么关联,您要我看的是什么东西呢?
想起被父亲害得惨死的母亲,慕芷菡不禁悲从中起,深恨父亲不知觉悟,走进死胡同中,不禁自己被仇恨迷住了眼睛,还连累慈祥的母亲。
正沉浸在悲痛之中,外面响起了熟悉的喇叭声响,她知道是楚彬轩来了,连忙将手饰盒收拾好。
“芷菡,你来伦敦这么久了,都没有出去走走,这样闷在家里不好,今天我与可茜正要去我母亲墓前看看,你也一起出去走走吧。”
慕芷菡对于李娴静,一直有种深深的敬意,听说要去她墓前悼念,也很愿意一同前往。
三人一起来到墓地,李娴静美丽的照片在墓碑上微笑,恰静而优雅,让慕芷菡想起了母亲,觉得她们这对好朋友命运也是如此相似,想着想着,悲从中起,不禁泪流满面。
“芷菡姐姐,别难过了,妈妈她有爸爸这样爱着她,她是幸福的。”施可茜只当慕芷菡为了李娴静而难过,楚彬轩倒
更清楚慕芷菡的心思。
“芷菡,你打算多久回去?”
慕芷菡摇摇头,她现在还不想回去,面对父亲,她真怕自己会扇他两个耳光,可是这样又能让母亲复活吗?徒增伤感而已,她现在只想远离他,不看到他,不去想他。
“君浩怎么办?这样总不是办法,还有嘟嘟,他也会想爸爸的。”楚彬轩见慕芷菡低头不语,轻声说:“芷菡,伯父他老了,你不在身边他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你看你,一点也不快乐,不仅因为伯母去世,你还是牵挂他的,对不对?还有君浩,记得我母亲对我说过,相爱,能在一起真幸福,你与君浩现在可以在一起,为什么自己拆散自己呢?
见慕芷菡仍然不语,他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楚彬轩让施可茜先去车上等候,带着慕芷菡往前走,走了约十几分钟,指着一块墓碑说:“芷菡,你看看这块墓碑。”
慕芷菡一看,墓碑上写着“亡夫安博文之墓,未亡人陈霁芸立”,不禁疑惑的看着楚彬轩,楚彬轩点点说:“芷菡,你想的没错,安博文就是伯母的初恋情人,他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伯母伤心欲绝,与未亡人的身份为他立下这个墓碑,所以,芷菡,相爱的人应该幸福的在一起,你看他们这样阴阳相隔,这一生留下多少遗憾和悔恨呢?”
“彬轩,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母亲在最后的时间里每每留恋与父亲相处的这段美好时光,她也说起伯母与安伯父的恋情,还带我来过一次。”楚彬轩说:“芷菡,回去吧,伯父他需要你,君浩更需要你,你的生活不应该因为伯父的错误而受影响,这不是你应该负起的责任。”
慕芷菡低下头噙着泪水,轻声说:“谢谢你,彬轩,你让我再安静的想一想,我需要再想一想。”
楚彬轩安慰的点点头,柔声说:“走吧,可茜还在车上等着,芷菡,你放心,君浩对你有一丁点不好,你就告诉我,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是你的坚强的后盾,是你的娘家人。”
慕芷菡回家后静静想了想了楚彬轩的话,又回想起与裴君浩这几年的艰难的日子,充满爱恋,充满痛苦,充满波折,一度逃离,可彼此珍爱,始终把对方深藏在心底,回想起来,就算是痛也是快乐着的,如今总算是乌云散去,能够携手相伴,为什么要因为父亲的错误而远离心爱的人,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
她最后决定回宾汾市去,与君浩和嘟嘟在一起,对于慕品文,既然他是她的父亲,她也只能尽到一个女儿的责任,君浩都能原谅他,她对自己已经年迈的亲生父亲,除了忽视他的错误,还能怎么样呢?
这晚她睡得特别香,是她自母亲去世后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醒来天气睛朗,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这会是一个不错的开始,她想,她终于又要回到君浩的身边去了。
她打了电话给航空公司,预订了下午的机票,一边哼着歌收拾东西,手机铃声也在这时与她一起歌唱,她一看,是君浩的越洋电话。
“芷菡,你好吗?嘟嘟也好吗?”一听到裴君浩磁性的声音,她的心就“砰砰”的直跳,她轻声答应:“我好,我们都好,君浩,你呢?你好不好?”
“我不好,”裴君浩说:“我想你,每天每夜都想。”
慕芷菡对着手机屏抿嘴笑,她本想告诉他她要回去,可是一想,不如给他一个惊喜,于是她说:“慢慢就习惯了,再过些时候,我们也许能有机会见面。”
“芷菡,你回来好不好?伯父他……”
自从她来了伦敦,每次裴君浩总要重复这个问题,以前对她来说,听到他这样问总是十分难过,现在想通了,想起以后可以天天陪在他的身边,发自内心的愉悦。
“还要过些时候,你慢慢等我。”她打断了他的话。
电话那端有些沉默,她想裴君浩一定非常的失望,不过不用多久他就会激动得不得了的,她想起他突然见到她,一定会把她抱起来,飞快的旋转起来,大叫着:“我的芷菡回来了,我的芷菡回来了!”那情景她一想起都开心。
她不知道电话这端的裴君浩是想告诉她,她父亲住院了,只是听她的口气,似乎不想回来,裴君浩想要表现给她看,他对她父亲,就算是她不在身边,他也可以无微不至的照顾好他,这样一来,待她知道真相的那天,就会回到他的身边了,所谓的爱屋及乌,也就是这样吧。
坐在回来的飞机上,慕芷菡觉得天空也异常的蔚蓝,云朵也特别的美丽,想起就要见到君浩,她的心也如飞机一般,在云层中穿棱,恨不得如孙悟空一样,一个筋斗云就翻回去。




首席的专属宠妻 第三十七章 世界轰然倒蹋
坐在回来的飞机上,慕芷菡觉得天空也异常的蔚蓝,云朵也特别的美丽,想起就要见到君浩,她的心也如飞机一般,在云层中穿棱,恨不得如孙悟空一样,一个筋斗云就翻回去。
小嘟嘟更是兴奋异常,一个劲的仰着可爱的小脸问她:“妈妈,我们就要看到爸爸了吗?”
慕芷菡笑道:“是啊,很快就要见到爸爸了。”
小嘟嘟露出小酒窝的双手一拍,跳着说:“喔,嘟嘟又可以听爸爸讲故事喽。”慕芷菡便摸着他的小脑袋瓜子开心的笑。
下了飞机,慕芷菡先带着嘟嘟回了家,佣人告诉她父亲住院有些日子了,她才恍然醒悟今天君浩和她说话的情形不对,只可惜她当时太兴奋了,没有听他说完, 将嘟嘟安置下来,她就奔往医院,失却母亲,对父亲再有多怨恨,也不愿就这样失去他。
裴君浩坐在慕品文的病床边,拿着水果刀为慕品文削苹果,慕品文一直凝神看着他,裴君浩觉得经过这次事件,慕品文对他的态度改观了,可是他看他的眼神总让他觉得有些异样,但又不知到底奇怪在哪,但是他的努力终于有了收获,原打算今天叫芷菡回来看看他,见他情绪稳定了,也不提要见芷菡,想着也许再过几天他自己都会打电话让女儿回来,他与芷菡相见应该不远了。
“君浩,给我讲讲你母亲去世后你的事吧。”慕品文突然说。
裴君浩有些惊讶,那些往事,他在认识芷菡前每天都要痛苦的回忆一遍,每回忆一遍,他就会对害死父母的慕品文增加一份仇恨,可是自从爱上芷菡,他就总是选择回避那段苦难的岁月,为什么现在慕品文突然要问他这些事情。
“伯父,都过去了,我答应芷菡,要忘掉它,走出过去的阴影。”
“不,我想听,你说说吧,越详细越好。”慕品文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他的儿子,他没有照顾一天,不知道他年幼时是个什么样子,不知道他失去母亲后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他的心灵受着怎么样的创伤。
裴君浩虽然有些不明所以,想想也许他是良心发现,觉得对不住他,人到了这个年纪,总容易伤感一些罢。
“父母去世后,我一个人在外流浪,起初还有些零用钱,后来零用钱花光了,我没有东西吃了,脸皮又薄,不好意思向人乞讨,那天我饿极了,想到一家餐馆去看有没有人吃剩的食物,可是还没有走到那,就昏倒在路边,那时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一点东西了,在那里,我遇到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她和管家一起带我去餐馆吃饭,还给了我两百块钱,说那是他爸爸给她的零花钱,后来,她一直把所有的零用钱送给我,一直到我叔叔接我去伦敦,这个善良的女孩子就是芷菡,那时候,她叫紫薇。”
慕品文的心猛的抽动了一下,裴君浩接着说:“我叔叔接了我去伦敦,可是我婶婶嫌弃我成为了他们的负担,对我很不好,我叔叔常年在外,婶婶连饭也经常不做给我吃,可茜妹妹经常把她的零食偷偷给我。”
“我很孤独,一个人经常在大街上瞎逛,有时实在饿极了,就拿着叔叔回来时给的一点点零花钱买点小吃,可是却经常被些小流氓敲诈,你不给他们,他们就会群欧你,我就是那时候认识陈强的,他为了帮我出头,受了一身的伤,我们就这样成了好兄弟。后来,我养父收养了我,送我读名校,我发愤图强,养父很爱我,把他一生的事业慢慢交付到我的手上。”
裴君浩讲述着时,慕品文已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裴君浩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这样心平气和的与仇人讲述这样的往事,而落泪的却是对方。
他扯了一张纸给他,说:“芷菡说得对,为了上一代的恩仇,毁掉我们幸福的生活,是因为别人的错误对自己的惩罚,我一度是这么做的,可是我一点也不快乐,无论我多么恨你,父母都不可能回来了。”
他把手中削好的苹果递过去,说:“希望您吃了这个你所仇恨的人的儿子亲手给你削的苹果,为芷菡想想吧,你努力想要拆散的,不仅是我的幸福,也是你亲生女儿的幸福。”
“不!你们不能在一起,芷菡不能回来,不要叫她回来。”慕品文惊恐的抬起头说。
裴君浩眉头一扬,这老糊涂,刚才见他落泪,以为他反醒自己,不想真是毛坑里的石子——又臭又硬,难压住心中的怒火,说:“你休息一会,李叔叔一会会过来照看你,你有什么需要就对他说,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他说着站起来往外走,走至门口,听到慕品文问:“君浩,你愿意原谅我,对我这么好,救我的命,都只是为了芷菡?”
裴君浩怔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没有芷菡,他会一直深陷在仇恨中不能自拨,他没有原谅他的理由,这一点,他不能自欺欺人。
慕品文黯然道:“知道了。”
下午两三点钟的时间,医院里静悄悄的,看来大家都在休息,慕芷菡问了伏在案上打瞌睡的护士父亲在哪间病房,轻轻走过去,推开门,见父亲躺在病床上,脸上又恢复了刚从伦敦回来时的样子,病态的白,些许的浮肿,一脸的倦怠,不楚内心悲怮,默默落泪。
她轻轻坐在床边,慕品文的手放在外面,她轻轻摸了摸,有些冷,掀开被单蹑手蹑脚将他的手放进去,手伸进去却触到父亲衣服口袋里鼓鼓的,她摸了摸,像是折叠的纸,硬邦邦的,她怕父亲一侧身压在身下,会弄痛自己,便伸手将它拿了出来。
拿在手上,不由皱了皱眉,纸上鲜红的沾满了血,看得人触目惊心,她轻轻打开一看,是一张亲子鉴定证书,再往下一看,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使劲揉了揉,可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印在那,她只觉天昏地暗,世界瞬间轰然倒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如地狱一般的病房,也没有听到李荣在她身后叫:“小姐,小姐,你回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母亲的墓地前,无力的抱着母亲的墓碑晕倒在地上,春天的雨说来就来,她醒来时躺在一滩雨水中,全身湿了个透,她把头在母亲的墓碑前撞击着,双唇一张一合,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什么了?老天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啊,妈妈!”
她的泪和额上的血水顺着墓碑上慕夫人的照片往下淌,母亲双眸闪着慈爱的光,静静的看着她。
慕品文听到李荣叫小姐,从梦中醒来,坐起来一看,那份亲子鉴定掉在地上,鲜红的血异常的耀眼,他双眼一闭,像死去一般倒了下去。
小嘟嘟在家里等来等去不见妈妈回来,无聊得紧,拨了妈妈的电话,可是却无人接听,灵机一动,拨通了裴君浩的电话:“爸爸,我是嘟嘟。”
裴君浩一看,是宾汾市的座机,忙问:“嘟嘟你在哪?妈妈呢?”
“我在姥姥家,妈妈去医院看姥爷了。”
裴君浩一听,兴奋得直奔医院,冲进病房,见慕品文乌青着脸,李荣呆立一旁默不作声。
“芷菡呢?伯父,芷菡不是回来了吗?”见慕品文不语,又问李荣:“芷菡她来过吗?”
“她……来过,又走了。”李荣低头说。
裴君浩只当芷菡与慕品文发生了不愉快,也不及细问,只说:“她上哪去了?”
李荣摇摇头,裴君浩又奔了出去,返回了慕家,嘟嘟说妈妈还没有回来,他又跑回了庄园,佣人说慕小姐没有来过,然后打电话到了公司,也没人见过慕芷菡,又打电话问了柳若彤,都没有见到芷菡,裴君浩一看天空,突然乌黑的一片,猛然间就打雷闪电,下起了哗哗的大雨,这春天的鬼天气,他焦急的在脑中搜索,芷菡会去哪呢?
脑子一闪,他掉转车头,向慕夫人的墓地驶去。
下了车,拿了把伞,他急步向墓地走去。
雨下得很大,墓地前已经看不出痕迹,血水被雨水一冲,早不见了踪影,裴君浩失望的要往回走,一脚踩着一样东西,低头一看,是他买给芷菡的钻戒,他受伤后她从伦敦赶了回来,他买了个这个钻戒送给她,怎么会掉在这了?芷菡刚才一定来过,他拾起戒指,四处张望,大叫:“芷菡,芷菡,你在哪?”
可是四周除了风声和哗哗的雨声,再没有一个人的踪影,他慌忙的上了车,在宾汾市的街头四处转悠,可是仍然没有看到慕芷菡的身影。
天空突然间又放晴,太阳露出脸来,裴君浩像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该问的人也问过了,脑子里再理不出思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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