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裴屠狗
似乎又跌回了未复苏之前的模样,再无一丝奇异之处。
神物自晦。
“天人神兵........”
安奇生眸光中泛起一丝涟漪,已经跃下高空。
随之,那漫天的雷霆,雷云,也缓缓为之消散开来,露出了那高悬夜幕之上的七轮红月。
极度黑暗之后,稍稍有些光亮。
丰都城中的所有人却只觉的天地大亮。
不少注视着这一战的高手,更是看的真切。
那道人斩了赤金神龙!
亦或者说,那道人战胜了天人神兵!
近半化作废墟的王城之中,无数甲士,士兵见得道人落下高空,心神皆是震颤。
叮当~
一个士兵身形一颤,刀兵落地,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他吓了一跳,未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四周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叮当’之声。
近乎所有士兵,全都丢下了手中兵刃。
呼呼~~~
翻滚的气流之中,安奇生悬空而立,长发垂落肩后。
他看向尚未彻底死去的丰王,淡淡道:
“你的依仗,原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了不起........”
大道纪 第265章 王位更迭,大同世界
千百太监围拢之中,丰王强撑着站起身来。
他的筋骨早已全碎,全凭借着神脉强大的神意才留下了最后一缕生机。
此时起身,全身筋骨都如烂泥一般向下流着,看起来极为可怖。
“王上........”
玉天靠上前去,想要搀扶,却又不敢伸手。
害怕一伸手,丰王整个人就会碎裂开来。
四周其余太监,面色也尽是担忧,忐忑。
丰王披头散发,空洞的眼窝中有粘稠血液流淌。
他口不能言,喉管早已烂成一团,此时竟以神意震动空气,发出声音来:
“王权道人,你了不起!”
他有预料到王权道人会胜,但他却没有想到,会胜的如此之快。
更没有想到,自己竟连一招也没有接下。
这一招固然有猝不及防的原因,也可知这王权道人的武功修为早已达到了一个他不能理解的程度。
输的,不冤。
安奇生神色平淡,无喜无悲,只是静静的看着。
“数万年来,天下王朝更迭几多,每隔数百上千年,总会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丰王黑洞洞的眼窝看向安奇生:
“寡人承两百年之余烈,本认为自己将统诸国,开万世未有之基.......”
安奇生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统一,从来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玄星之上尚有诸国林立,久浮界比玄星大了十倍,各个方面却差了玄星不知多少,想要统一谈何容易?
古往今来,欲要统一天下的不止是丰王,也不止是大丰。
相传久远岁月之前,甚至有天人欲要统一天下,可到最后,却也还是无奈放弃。
统一天下,要的不单单是绝世武力,需要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仅凭一件天人神兵?
事实上,纵使在原本无有自己出手的情况之下,他最终也是失败,而且,是拖着整个丰国,陷入了长达数十年的战乱。
伏尸何其万万?
两百年野望,最终也只换来了满目疮痍的山河。
“如今想来,却只是个笑话......”
他颤巍巍的手抬起,梳理着最后的仪容。
生命走到最后,丰王本以为自己会疯狂,会歇斯底里,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心中一片平静。
前尘往事潮水般在他心头涌动而过,而他自己,却好似旁观之人一般,没有一丝触动。
散乱的发丝被他梳拢在后,他那血液横流的眼窝看向苍天:
“寡人死后,不知几人称王,几人道寡!
不知这大好基业,何人能取之?”
话音兀自飘荡,他身上最后一缕气息已然散去。
一生宏图,所有野望,所有的意气风发,雄才大略,不甘愤恨,也随之而散。
“王上!”
“王上!”
“主人!”
随着丰王气息散去,玉天等太监心神一震,随即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千百太监失声痛哭,尽皆涕泪横流。
这哭声好似会传染一般,顷刻间已经蔓延开来,偌大王城之中,一时被哭声所覆盖。
“王上岂可一人独去?”
痛哭声中,玉天一扬长发,手掌如刀般划过脖颈:
“臣,来陪你了!”
噗~
鲜血喷洒之中,已是气绝。
“公公!”
四周的太监嚎哭声为之一滞。
转瞬,又有数十上百太监齐齐重重叩首,以头抢地,血溅王城之中。
血腥气一时大作。
“可怜,可悲。”
安奇生微微摇头。
历来太监多病态,却也多是忠心之辈,曹天罡如此,玉天如此,一众自杀相随的太监,皆是如此。
可是他们却忘了,太监这一类别,本就是因为君王而诞生的。
在阵阵嚎哭声中,安奇生踱步而行。
所过之处,一众太监,甲士士兵纷纷让开道路。
无论如何悲愤,如何的不甘,却也没有任何人敢于挥刀。
道路尽头的夜幕下,刘延长与韩尝宫一脸复杂的站着,神情恍惚,似哭似笑。
效忠了一生的人,就这样落幕。
他们一时心中茫然。
“背主之臣,噬主之狗.......”
刘延长身子一晃,似是清醒了几分,他看着踱步而来的安奇生,以及不远处死而不倒的丰王,高举手中雁翎刀:
“活之何用?”
说罢,他长刀一横,就要引颈。
当啷~
一声轻响,长刀脱手倒飞入夜幕之中。
安奇生轻弹手指弹飞长刀,看着两个失魂落魄的神脉高手,微微摇头:
“天下仍存,不以一人之生死而变化,你们是一国之重臣,效忠的,应该是国家真正的主人。”
长刀脱手,刘延长的心神俱疲,万念俱灰。
闻言,身子一颤:
“真正的主人?”
丰国真正的主人,不是丰王吗?
韩尝宫也看向安奇生,神色复杂。
两人的反应,安奇生并不奇怪,久浮界数万载以来,其环境,特性,决定了他们的思维不可能超过世界。
即便他们都是天下顶尖人物。
王天下,家天下,早已深入人心。
久浮界与玄星是不同的,没有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先贤,更没有什么人人平等的概念。
遍观久浮界数万年以来的历史,会发现一个让玄星中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那就是,久浮界,是没有农民起义这一说的。
黔首是真正无法翻身的。
因为力量。
一队赤蛟军,足以横扫数万乌合之众,一尊神脉,可以屠城灭种,多少普通人,都无法伏杀一尊神脉。
甚至于,古往今来,被普通人杀死的气脉,都近乎没有。
正因为绝对的无力,才不会有上位者在意民众。
丰王也罢,韩尝宫也好,乃至于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他们在意他国的威胁,在意武林宗门,在乎江湖帮派,却没有人真正在意民众。
这不是他们考虑不到,而是真正的不在乎。
“一个国度,真正的主人,是万万民众,是无数老百姓。”
安奇生看着两人,平静道:
“他们,才是丰国,乃至于天下真正的主人,也是你们应该真正效忠的对象。”
韩尝宫与刘延长心中一震。
安奇生平静的话语之中,蕴含着的却是他强横至极的精神。
言语之间,他们微微恍惚,好似看到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那个世界人人有德,人人敬老,人人爱幼,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无有战乱,无有杀戮,王侯犯法与庶民同罪........
“那是什么.......”
韩尝宫面上恍惚之色渐渐褪去,不由的问道。
安奇生垂下眸光,回其所问:
“大同世界。”
“大同世界......”
韩尝宫苦笑摇头,这样的世界如何会存在、
他叹息一声,问道:
“道长接下来想要如何做?”
安奇生看着韩尝宫,眸光深处泛起一丝涟漪:
“首先,为你改头换面......”
“改头换面?”
韩尝宫一怔。
........
大同世界,是玄星古时向往的理想国。
是一个令人向往,但却难以真正实现的愿望。
天下为公,人心无私,简简单单的八个字,玄星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遑论要人人做到?
安奇生提出这个概念,不过是给韩尝宫与刘延长活下去的一个念头,一个借口罢了。
在两人身上,他看到了死意,那是真正的了无生趣。
而在他强大神意的感染之下,两人重拾活下去的念头。
毕竟,还需要他们来善后。
他做事从来有始有终,杀了丰王,其后的风波,也必然要消泯。
不过,善后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
杀丰王,镇压龙王铠,他所花不过半日,而善后,却足足花了三个多月。
这三个月里,他先是为韩尝宫改头换面,后清洗王城,为韩尝宫两人的善后扫平阻拦。
在他强大的‘说服力’之下,满朝文武尽被他所‘说服’,完成了王位更迭。
“吾王万岁千秋!”
山呼海啸一般的唱喏声中。
‘年轻’的丰王身穿龙袍,头戴天子冠,于群臣拥簇之下,从容踏上御阶,迈向那象征着天下至高位置的宝座。
看着这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利的王座,他心中却无有一丝喜悦。
这张宝座,他见过不知多少次,却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坐上这方宝座。
接受曾经的同僚的膜拜。
“众卿家免礼平身!”
冕旒之下,年轻丰王平静的面容带着一抹怅然,平静道: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群臣恭敬起身,各言政事。
群臣之中,黄甫神色恍惚。
他看着御阶之上年轻的丰王,不知为何,总感觉到有一丝莫名的熟悉,但偏偏,他应该没有见过这位曾经不受宠的‘王子’才对。
事实上,在此之前,他都没有听到过这‘王子’的名头。
“钦天监主韩尝宫为国战死,厚葬之,捕神刘延长护驾有功,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一个侍从上前代为宣布政令:
“令五官灵台郎,黄甫接任钦天监主之职,不得有误!”
“谢王上赏赐!”
刘延长上前一步,面无表情下拜。
黄甫一怔,随即走出人群,压下心头难言的悲伤,躬身应下:
“黄甫谢王恩。”
“平身吧.......”
年轻丰王木着脸,似是在看朝堂诸臣,心神却飘飞很高,似是看到了丰都城外,渐渐远去的白衣道人。
大道纪 第266章 消弭无形的江湖浩劫!
丰都城外,春风徐徐,万物生长,山川碧绿,草地长青,不为新王喜,不为旧王哀。
一如曾经数十个王朝更迭,江山仍旧如故。
南来北往的行人客商匆匆来去,似乎也并未感受到什么异样。
安奇生骑乘红马,不疾不徐离去。
某一刻,他似有所觉的回头,似乎看到了丰都王城之中的朝会。
也看到了坐在王座之上如坐针毡的韩尝宫。
一个风水先生,当了一国之主,却又不知是个怎么样的滋味了。
“老韩,辛苦你了。”
安奇生笑了笑,催马前行。
以一敌国容易,刺王杀驾也容易,真正难的是治理国家,一个率土万里,民众十数万万的国度,想要治理何其之难?
大丰开国两百年,丰家的统治早已深入人心,想要取而代之谈何容易?
纵使他此时天下无敌,却也不能一人治国,更谈不上改变天下。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吃得快了,容易噎住,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
天下大乱,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里面却是千千万万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他不认为丰王有资格这样决定,自然,他也不觉得自己有资格。
在他不想困守那一张板凳的情况下,韩尝宫取而代之已经是最优选择之一了。
他不知道韩尝宫是否能兢兢业业,初心不改,亦或者有一天,他也变了。
但那无所谓。
人心易变,是因为缺乏了敬畏。
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天下人的心,都有敬畏。
在这天下诸王的头上,
悬一把剑!
一把,
王权之剑!
........
自大丰太祖开国至今,已经近乎两百年。
两百年来,大丰的国力蒸蒸日上,除却因为大丰占据了整个天下最为优越的疆土之外,也是因为大丰历代君王都算贤明,当代丰王奋百年余烈,更是堪称雄才大略。
二十年前对敌诸国,连战皆捷,若非是南田山会猎三国之时遭受了武林人士的斩首战术,甚至一战平诸国也未必不可能。
是以,丰王的死讯,是真正震惊天下的大消息。
无数人为之哀切,也有人心怀畅快,更有人大笑不已.......
虽然根据朝廷发出的哀旨,丰王乃是染病而亡,但是对于他是被人刺杀的消息,还是传播开来了。
一来,是因为一旦换血大成,就已经近乎百病不生了,遑论曾经南征北战,疑似早已气脉大成,甚至可能筑基了神脉的丰王?
千万种死因都有可能,唯独病死是不可能的。
二来,就是那一夜,千万人都看到了天象变化,以及长空之中与赤金神龙搏杀的白衣道人。
朝廷诸多大臣也知晓隐瞒不住,也就任由这些流言传播开来。
而有关于那一条赤金神龙便是天人神兵便是龙王铠这个消息的流传开来,更是引动了天下武林人士的蠢蠢欲动。
武林人士对于天人神兵的追寻,有着更胜普通人对于王位的追寻。
因为天人神兵,不但代表着天下至强的武力,还有天人之秘。
天人,代表着长生,是人世间一切欲望的总和。
随着丰都城的消息流传开来,有关于龙王铠的去向,一时间成为了天下间最为热闹的话题,大街小巷似乎都有人在讨论。
很多人猜测,那一夜与赤金长龙也就是龙王铠战斗的人就是王权道人安奇生!
不止是因为他与大丰朝廷的恩怨在前。
更因为,这天下间能够与龙王铠抗衡,甚至于在这种情况之下还击杀丰王之人,只可能是取代庞万阳成为天下第一的安奇生了。
但知晓了龙王铠可能落入王权道人的手里,无数蠢蠢欲动的武林人士却不由的沉默了。
好似一盆冰水浇在头上,熄灭了所有的火焰。
谁敢去抢他的东西?
这位比起历代以来的传奇人物唯一的区别,只是他还活着而已。
这样一尊大高手,谁有把握能从他手里抢龙王铠?
是以,一场本该震动整个江湖,千万人为之争夺,送命的危机,居然还没掀起,就已经落幕了。
安奇生出了丰都城,不曾隐瞒行迹,也未曾加速行走。
但哪怕他横跨中州,来到了侠义门。
固然有不少武林人士跟随在后,却也没有哪怕一个有胆量对他出手的。
“道兄!”
侠义门前,云海天率一众弟子相迎。
“云兄,好久不见了。”
安奇生翻身下马,含笑回礼。
“道兄闹出好大阵仗啊.......”
云海天微微感叹一声。
一别两年,他无有什么变化,但安奇生却已经斗败了庞万阳,成为了真正的天下第一。
甚至于冲击王城,击杀了丰王,夺走了龙王铠。
这一桩桩一件件,对他来说都是不可想象的大事。
“杂事缠身,不必云兄逍遥自在。”
安奇生微微摇头。
“哪里逍遥自在?”
云海天苦笑一声,目光却落在红马脖颈下悬挂着的,灰扑扑,丝毫不起眼的甲胄之上。
天下间无人不对天人神兵感兴趣,他自然也不例外。
“这,便是龙王铠?”
云海天眸光很亮,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
他的为人一向如此,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好奇,就是好奇。
不止是他,一众侠义门的弟子,也都看向那甲胄。
这样一副灰扑扑的甲胄,竟然是天人神兵龙王铠?
安奇生颇为欣赏云海天的言行为人,见得他好奇,随手摘下龙王铠,递给云海天:
“不错,这便是龙王铠。”
他的神情平淡,动作随意,好似拿在手里的不是名闻天下的龙王铠,而只是一件普通至极的甲胄。
“道兄?”
云海天都微微一愣,一众侠义门弟子更是吃惊不已。
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的诸多武林人士,更是呼吸急促,忍不住生出贪婪之心。
“这就是龙王铠........”
云海天伸手接过这龙王铠。
想象之中的沉重不存在,入手一轻,似乎捏着一团云朵,没有丝毫的质感。
若非亲眼看到,甚至以为自己手里空无一物。
“天人神兵非金非铁,非气非神,本身可以重若山岳,也能轻于鸿毛。”
安奇生解释了一句。
事实上,若非是大丰朝廷两百年国运炼化,龙王铠根本连形体也不可能被人看到。
不过即便如此,因其未曾彻底复苏,神异是丝毫不显。
云海天细细打量着,甚至以神意揣摩,半晌却仍是没有发现一丝神异。
“神兵择主,看来云某不是龙王铠的有缘人。”
云海天微微感叹了一句,将龙王铠递还给安奇生:
“此物还是要留在道兄手里,旁人得之便是天大灾祸.......”
天人神兵择主,非是有缘之人,纵使神兵在手,也发挥不了丝毫的神异之处,更不可能得到其中的天人传承。
甚至于,会引来层出不穷的贪婪之徒,掀起一场武林浩劫。
“祸福无门,唯人自招。”
安奇生随手一抛,将龙王铠挂在了红马脖颈之上。
这动作,又引的不少武林中人心潮起伏,恨不得冲上前来将龙王铠抢走。
奈何,回应他们的,只是红马的响鼻声。
直到一人一马都走进侠义门,也没有人敢出手。
短短数百丈而已,却好似天渊般,拦住了他们。
清幽后院,老树之下。
安奇生与云海天相对而坐,自有门人前来给倒茶水。
茶香幽幽。
“道兄这么吊着,迟早会有人忍不住出手的。”
云海天不由说道。
纵使安奇生名声再大,这样引诱下去,也迟早会有人出手的。
“利欲熏心之辈,古今有之,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
安奇生不以为意,端起茶喝了一口:
“这一路上招惹来的人不少,畜生更多,若敢出手,一并埋了就是。”
“道兄杀性太大了。”
云海天只能摇头了。
历来开宗立派的大宗师,皆少有对普通武林人士出手,一般是自持身份不屑出手,一半也是不愿招惹太多仇怨,毕竟日后门人弟子也要行走江湖。
天下间的孤家寡人到底不多。
“云兄不必劝我。”
安奇生放下茶杯,没有再谈论此事,转而道:“一别两年,收获良多,倒是可以试着为云兄疗伤了。”
“疗伤?”
云海天手很稳,慢慢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之后,却还是不由一颤。
他有伤。
那伤是他在数十年前独上六狱圣山之时,被赤练法王所伤。
乃是‘神’伤。
正因此伤,断了他神脉之路。
他虽然心性沉稳,但作为一个武者,没了更进一步的可能,心中自然不可能没有一丝遗憾。
此话若是其他人说,他可能不以为意,但说话的,可是安奇生,当今天下第一人,活着的武林传奇!
“不错,疗伤。”
安奇生微微颔首。
云海天之伤,在‘神’不在身,非是药石可医,即便是他,也是直到如今,才有了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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