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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裴屠狗
安奇生面色红润,眸子似闭非闭,恍若梦中。
半睡半醒间,他的身体穿梭在山林之间,动作灵活而快捷,凹凸不平的山林在他脚下宛如平地。
即便前方有大树藤蔓拦路,长枪一挥,就能清除所有障碍。
而随着他的呼吸,他体内奔腾流动的血液越发滚烫,内力运行也为之大大加快。
丹境之后强大的肉体控制力,让他行走坐卧都在运行内力,一日比得上常人数日之功。
呼呼~
大股大股的热气随着他的呼吸被吹上天空。
若让普通人看到,只以为是仙人于荒山野岭之中吞云吐雾。
“这老小子.......”
感觉到背后明棠的突然加速,安奇生睁开眼睛,心中也是惊诧。
一口气在山林之中奔行两天一夜,不仅仅是体力消耗巨大,血液沸腾,热气滚滚之下,身体的每一寸器官,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以他此时的体魄,若非是领悟了身睡心不睡的法门,随时可以在奔跑之中陷入深度睡眠,此时都承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奔跑。
那明棠居然还能紧紧跟在他身后,如何不让他惊讶。
“这明棠只怕凝练了有关轻功的气脉.......”
奔跑之间,安奇生心中转动念头。
久浮界的武道,随着内力与肉身的融合,换血之后体魄大增,直至内力充斥全身筋骨,脏髓血液,达到一个巅峰。
到了这步,才有资格引动天地灵气与自身内力合之以化真气种子。
以真气之种,吞吐内力与天地灵气合一,再度深入体魄深处,于筋骨皮肉,四肢百骸之间勾勒出一道道复杂无比的经络网,直至经络大成,方才是气脉大成。
从凝练真气之种到凝成气脉之间的过程极为漫长,九成九的武者都栽在这一步,毕生苦修也不能够凝练出完整气脉,大多只能凝练部分气脉。
比如那慧果,其能施展龙象金刚大手印,就必然凝练了‘手经’。
而明棠的奔行耐力如此之惊人,便极有可能也凝练了“足经”,至少,是部分‘足经’。
抓捕逃犯,简直是无往不利。
安奇生不禁摇头,之前即便没有自己拦住孔三,到了比拼耐力的时候,孔三也绝对不是这明棠的对手。
绝对要被追上。
“不过,丹境之后‘抱圣胎’的过程我尚未完成,体魄还有进步,加之我即将踏入换血之境......若两者都已功成,即便那明棠‘足经’大成也追不上我.......”
安奇生胸膛起起伏伏,体内热气已然充盈到一个极高的程度。
口鼻之间喷出的气流比水烧开之后的水汽还要滚烫,温度极高。
不过,他没有再度进入深度睡眠,因为他感觉到,明棠马上就要到达极限了。
“该死,要到极限了.......”
明棠的双眼泛红,浑身热气滚滚之下,他几乎以为自己要燃烧起来了。
极高的体温炙烤之下,他脑海都有些晕眩起来。
“啊!”
又奔行了数个时辰,夜幕已然垂流,七轮红日高悬天穹之时,绯红的月光之下,明棠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之声。
脚下一踏,踩碎方圆数丈的山地,放弃了追逐。
“呼!”
这一停下,明棠身子一个踉跄,只觉手脚都在颤抖,胸腹之中更是传来阵阵剧痛。
“你不追了?”
数十丈之外的山林之中,安奇生几乎同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怒吼的明棠,吐出一口滚烫的几乎快要燃烧的气流:
“那,又该我了!”
呼~
转瞬之间,他已回返而回,长枪抽爆空气,直指明棠而去。
“小畜生.......”
看着折身而返的安奇生,明棠几乎咬碎了牙。
这一路上,每每他想要放弃之时,安奇生都会折返与他交手,之后几次碰撞之后,引他去追。
如此反复之下,他此时心中杀意几乎再也按耐不住。
“杀!”
明棠一声长啸,短刀扬起潋滟刀光,倏忽之间踏步,迎上,刀光暴戾,直欲将其劈成两半!
纵使不追,他也绝不能反逃!
否则,以那人的体魄,自己真气体力消耗殆尽之时就会是自己的死期!
轰!
山林之中,落叶枯木与积雪齐飞,森森刀光与漫天枪影共舞一色。
安奇生双手持枪,震动,弹抖之下,挥舞出漫天枪影。
寒铁与气流发出的‘嗤嗤’气流声中,排山倒海一般砸向了那迎面而来,宛如霹雳龙蛇乱舞一般的森寒刀光!
锵锵锵锵~~~
一瞬之间,谁也不知道安奇生刺出了多少枪,也没有人能数清明棠一共斩出了多少刀!
两人以快打快,以短刀撼长枪。
碰撞之间迸发出的火星四散横飞之下,居然在狂风呼啸一般的气流之中,点燃了半空之中与积雪一并飞舞的落叶枯干!
轰!
气流碰撞之下,一团团火焰如龙盘旋,长枪甩动之下,宛如神龙摆尾!
当!!
无数次碰撞之后,明棠的脸色一变,短刀被一下荡起,粗糙的刀柄一下磨破了虎口,脱手而出!
继而,那漫天火星与燃烧的落叶枯枝之中,寒铁大枪一下窜出,带着森寒杀机,直刺而来!
“啊!”
必死绝境之下,明棠狂吼一声,展现其强大的战斗记忆。
只见他那还淋着鲜血的手掌一下收回,垂下,好似长蛇一般,避开直刺而立的枪头,欲要困缚住那如龙大枪!
同时,于其另一只手掌横推之际,他体内真气之种膨胀收缩数次之后,好似积蓄已久的火山一般。
轰然爆发:
大劈空掌力!
轰!
林中惊雷伴随烟尘滚滚而起,一棵棵大树在碰撞之声为之倒折。
烟尘积雪飘荡之间,安奇生踉跄后退十多步,长枪驻地方才停下,长枪兀自嗡嗡鸣动,震抖不止,弹落其上血迹。
“我记住你了.......”
远处山林之中,人影不见,明棠怨毒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之中。
“记住我......”
安奇生一抖长枪,其上污秽一扫而空:
“那可再好不过了。”
呼呼~
夜风之中,积雪,落叶,枯枝等杂物‘簌簌’而落,好似下起了大雨。
其间,一条手臂,一件满是血迹的衣衫飘飘忽忽的落下,落在安奇生身前。
最后那一枪,他不但挑断了明棠的一条手臂,还刺穿了其肩膀,虽然被其避开了要害,但也至少够他躺上半年了。
而事实上,明棠自以为逃走,殊不知,只是安奇生不愿追了。
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转移六扇门的视线。
明棠是他达成目的的关键人物,自然不能这么简单的杀死,否则,他岂不是白白的做了这么多事。
“真气真是不同凡响.......”
安奇生轻抚胸口。
真气入体,他内脏都受到了震动,好在有内力缓冲,否则他此时只怕也要受伤。
想着,他长枪垂下,轻轻一挑,将明棠的衣衫挑到手上。
轻轻一抖。
噼里啪啦~
染血的衣衫夹层之中,一些杂物就掉落出去。
一枚上刻蟒纹的令牌,两个深绿色的瓷瓶一个白色的瓷瓶,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紫色木盒。
这件衣衫,是最后一刻安奇生故意挑落下来的。
“这是暗器?”
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紫色木盒,安奇生将掉落的东西拾起,之后走到另一边,捡起被他打飞的短刀。
这口短刀不是凡品,轻轻一抖,其上光芒如水般流淌。
以轻薄短刀硬撼他的寒铁长枪如此多次,其上却也没有半丝伤痕,可见其材质之好,还在这寒铁之上。
“这波,不亏.......”
安奇生缓缓吐出一口气,向着山林之外走去。
天色未亮之时,已然远远的看到了夜幕绯月之下似猛兽盘踞平原之上的南梁县城。
却原来,安奇生这两日来的兜兜转转,并未远离南梁城。





大道纪 第134章 东流入海天
南梁城中,日子依旧平静。
不为冬临而恼,不为春来而喜,一日如此,一年如此,没有人在意岁月流逝。
慕然回首,看到老树发出新芽,大地披上绿衣,才会感叹一声,春来了。
这是一个没有‘过年’这个说法的世界。
离山林一战,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这一个多月来,因明棠重伤,六扇门可谓是剑拔弩张,数百个捕快在几个三品捕头的带领之下,几乎挨家挨户的搜查了整个南梁城,以及附近的诸多村庄。
华衍山脉之中的山贼都遭了殃,被六扇门扫平了不知几家山寨。
不少人暗暗咋舌,六扇门一旦运作起来,太过恐怖。
而安奇生却知晓,他们是在找自己。
不止是南梁城,附近的诸多县城的状况也都相差无几,因为荣华府,来了一位真正的大人物。
六扇门六大名捕,气脉境界的薛潮阳,此刻就坐镇在荣华府。
这位因为得知夺灵魔功而来的大人物,在见到重伤的明棠之后大发雷霆,一夜之间,整个荣华府数十郡县都在其阴影之下瑟瑟发抖。
不知多少横行州府的大盗悍匪被吊死在荣华府的城头之上,血淋淋的向着所有人展示着肌肉,让人知晓挑衅六扇门是何等不可饶恕的事情。
不过这与安奇生的关系不大,逃窜的是位白发少侠,他一个垂垂老矣的老道士,自然是没有能力重伤一位三品总捕的。
当然,这得亏了真气境的强大记忆力,明棠画的画像惟妙惟肖,魁梧,雄壮,白发黑袍长枪。
这一点,他也就沾了一个白发的边。
仰啸堂三层,不少客人觥筹交错,于酒桌之上高谈阔论。
“南梁城,越发热闹了啊”
安奇生临窗眺望,心中感叹。
街道上人流如织,车马穿梭,随春复苏的不止是草木,南梁城也恢复了生机,显得十分之热闹。
不时的,可以看到一些提刀挎剑的武林人士来去匆匆,自然也有不少捕快巡视街道。
仰啸堂,是他回到南梁城之后盘下来的。
因他发明的一系列菜肴的原因,不止是在南梁县,即便是在附近几个县城都有些小小的名气。
又因仰啸堂的美酒佳肴价格都比较高,是以来往的客人,除了一些有钱的行商之外,就是武林中人了。
开酒馆的钱,自然是他那一战之后寻到赵言言,东门若要来的。
蛇王山两百号悍匪多年积攒下来的钱,虽说比不上赵家,却也不是个小数目,盘个酒楼自然是绰绰有余了。
踏踏踏~
一阵低沉有力的脚步声中,几个佩刀带剑的汉子先后上了三楼。
微微扫视了一眼,寻了一处靠窗的地方坐下。
“六扇门到底不是铁板一块,还是泄露了消息.......”
安奇生心下摇头。
南梁城这一月以来,武林人士突然增多,自然不是因为他开的这家酒馆,而是因为天一夺灵经之事,不知怎么泄露出去了。
武林中人,生平最为不过神功,神兵,美人,天一夺灵经这门曾经与八大兵主都交锋过的盖世神功,自然不乏有人十分感兴趣。
即便是没有听说过天一夺灵经名头的人,只看这两个多月以来六扇门在荣华府的大动作,也知晓这门神功是何等的可怕了。
习武之人胃口都是极好,那几个武林人士点了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足足吃出了平日里仰啸堂一日的流水。
“听说,邪僧慧果也出现在荣华府,不知怎的,他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直闯州府,被薛潮阳隔空一掌打伤,不知所踪,不知死了没死.......”
“龙象法寺的横练功夫可是能与皇觉寺的金刚不坏神功,六狱魔宗的六狱圣体相比的绝顶神功!那薛潮阳虽然厉害,也不见得就能一掌打死慧果吧?”
“别说能不能,得问他敢不敢!龙象法寺虽然只有一师一徒,但那位龙象禅师可是名列神榜的大宗师!他薛潮阳敢杀慧果吗?”
“你们说的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前些日子,还有人在清河县见慧果与丐帮众人起了冲突,据说抢了人家一头驴,还打死了好几个丐帮弟子,据说丐帮已经有高手去找他麻烦了.......”
酒过三巡之后,借着酒劲,他们就开始议论起来了。
啪!
一个光头大汉一拍酒桌:“比起邪僧,那帮乞丐才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正的藏污纳垢之地!我倒恨不得邪僧将他们杀个干净!”
“刘老哥此话怎讲?”
有人搭话。
“我刘三刀生平最为厌恶有三!”
光头大汉两颊泛红,打了个酒隔,竖起三根手指:
“一者,六扇门,锦衣卫,东西两厂的朝廷鹰犬!二是那六狱魔宗的魔崽子们,第三,就是这丐帮!什么狗屁天下第一大帮,我呸!”
“那些臭乞丐有手有脚去乞讨也就罢了,这天下不缺的就是这种人,但奈何,这些败类每每还拐卖孩童,手脚打断,割掉耳鼻,扣去眼珠,之后将这些孩童丢到大街之上乞讨!”
刘三刀酒气上头,一副恨不得替天行道的模样。
“丐帮居然如此行事?简直是魔道行径!”
“刘老哥,你就没去解救这些孩童?”
其他几个人也有些义愤填膺。
“救?怎么救?”
刘三刀一摸半根毛都没有的光头,咬牙切齿道:
“你当三哥我天生无毛吗?十一年前,就在荣华府,泾阳县,就因为此事,丐帮辛五煮割去了我的头皮!”
“哈哈哈!”
几人义愤填膺之时,不远处突然传出一声大笑。
一个身材瘦长的汉子大笑出声,似乎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
“你笑什么?”
刘三刀一拍桌子,怒骂:
“不说清楚,老子宰了你!”
“刘三刀啊刘三刀!”
那汉子摇头失笑:
“我笑你五十步笑百步,笑你恬不知耻啊!”
哗啦啦~
刘三刀几人一下全都站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看向那汉子。
刀剑在手,就要发作。
突然,其中一人身子一抖,手里的长刀险些掉到地上:
“你,你是侠义门,云东流?”
“什么?”
“他就是云东流?”
“侠义门侠王云海天的弟子,云东流,云大侠?”
本来在看热闹的其他客人一下哗然,不少人当即就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向其敬酒,不等回应自己就干了!
“小弟沧运州,蓝天府,叶朋!十七年前,我一家老小被人所杀,是侠王奔行八千里而来,为我报仇。”
酒楼之中一人情绪激动,‘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语气恭敬:
“云大侠,上次一别侠义门已有九年,不知侠王他老人家身体可还安康?”
“叶兄何必客气?”
云东流站起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根本看不到其动作,他已经扶起了叶朋:
“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很好,有劳叶兄挂念了。”
“侠义门,侠王云海天.......”
安奇生手捋胡须,眸光闪烁。
这个云海天名声极大,据说其年幼之时只是大户人家一马夫,后来其卖身的那大户人家被灭门。
这么一个小小马夫,用了十二年的时间,在调查清楚之后,为主家报了仇。
之后数十年,但凡听闻血案,大案,冤案发生,无论多远都要赶去。
在调查清楚之后,必要为其报仇。
甚至有一次冲上了六狱魔宗山门,生生打杀了炼狱魔宗的一位长老,之后被炼狱魔宗赤练法王一掌重伤根基,断了神脉之路。
但即便如此,往后多年以来,也不改其行事,不止大丰,其他诸国也不乏受到他恩惠之人。
算是安奇生来到此界之后,听闻过的,三观最正的大侠了。
“叶兄,我等稍后再谈。”
云东流转过身,看向脸色发白,双手直抖的刘三刀,平静开口道:
“我自少阳府一路追你而来,一路三千四百八十里,只为了问你三个问题!”
“你,你要问什么?”
刘三刀额头尽是冷汗,这一吓他的酒都醒了。
侠义门固然不是顶尖大门派,但是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不得了的存在了。
酒劲一散,他哪里敢于这样的大人物对抗?
“王云宝一家,可曾作恶多端?”
云东流抬眼。
“不,不曾......”
刘三刀身子直抖,好似受到了巨大震慑。
“可是你杀了王云宝一家并将王小娘卖入青楼?”
云东流垂下手掌。
刘三刀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继而一下崩溃跪倒在地:
“那夜我醉酒归家,不知怎的,就,就玷污了王小娘,我,我是无意,无意.......是他们,是他们非要报官!”
“杀人感觉如何?”
云东流发出第三问?
“什,什么?”
刘三刀刚抬起头,一脸惊愕都尚未变化,就见一道刀光一掠而过。
绚烂,美丽。
嗤~
长刀入鞘,才有轻微的破空声传来。
“一个人,从出生,到长大,是父母的儿女,是儿女的父母,是弟之长,是兄之弟,有亲有朋,有喜,有哀.......”
云东流松开手掌,带着怅然,歉意,以及一抹深深的平静:
“杀了你,我很抱歉.......”




大道纪 第135章 仰啸堂中兵器谱
刀很快。
杀人无血。
“侠义刀.......”
安奇生眸光微微一亮,这门刀法,还不错。
与刘三刀喝酒的几人脸色都极为难看。
“你们几人虽与刘三刀为伍,然无劣迹在身,便且去吧。”
云东流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几人:
“将刘三刀一并带走,勿要脏了人家的酒馆。”
“云大侠!您所说真假我等自然不敢质疑,然而刘三哥是否坐下此等事,我们兄弟自会去查!”
一个低矮汉子持刀拱手,脸色难看:
“若真个有此事,我等自不多言,若此事不实或另有隐情,休怪我兄弟几个上侠义门找侠王爷论个公道了!”
说罢,几人弯腰抱起刘三刀的尸体,转身离开了酒馆。
“谁人不知侠义门每每出动,必然会调查的一清二楚?”
“不然,这几人不过场面话罢了,说果真兄弟情深,也不会坐视刘三刀被杀了。”
“云大侠......”
几人退走,仰啸堂三楼登时又热闹了起来。
不少人都端着酒杯前来敬酒。
云东流来者不拒,一一饮下喝干,迎来一片叫好声。
“诸位情义云某心领,不过此处尚有其他客人,倒也不好太过吵闹。”
云东流轻声开口,声音平平静静,却压下了满场喧闹。
他一发话,其他人自然不敢驳他的面子,纷纷坐了下来。
“今日进城之时,云某曾见路边有一痴儿讨饭,询问之下,得知其原是本城乡绅赵鸿轩之子,不想家道中落,长兄为人所杀,父母俱亡,一应家财也被家奴侵占,可谓凄惨.......”
云东流踱了几步,来到窗台之前,微微拱手道:
“老道长,您是这仰啸堂主,想必久居此地,可曾听闻此事?”
“赵家啊。”
安奇生放下茶杯,慢悠悠的说道:
“南梁一城,一半归赵,赵家之事,老道自然也有所耳闻。”
“如此,在下想问老道长几个问题。”
云东流开口道。
安奇生抬起眼皮:
“和问那刘三刀一样的问题吗?”
“道长说笑了。”
云东流摇摇头,说道:
“进城之后,云某也寻了几人打听,听闻这赵家于着南梁城风评颇为不佳,是也不是?”
“的确如此。”
安奇生手臂方才桌上,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云东流:
“那赵家数十年间,侵占他人田亩,店铺不少,明里暗里,得罪了许多人,只看其落败之后无一家丁仆役留下,便可见一斑了。”
“如此,也算因果报应了。”
云东流轻叹一声:
“赵家若荼毒乡里,纵使那人并未做过什么恶事,但其一应吃穿用度,无不来自侵占掠夺的他人血肉,合该有此一劫了。”
云东流住口不言。
此事究竟如何,还要慢慢调查,一家之言不可尽听。
“老道还以为云大侠要为其报仇。”
安奇生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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