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殖民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言
米歇尔问丝楠,“是不是和你想象中的一样?”
丝楠点点头。
“我用的是英国人的机器,用十个轮胎轻而易举的交换,”米歇尔笑着说,“现在他们还在联系我。没想到你说的汽车真的存在,英国人把这秘密压得真死。”
丝楠不感到多惊讶,有些事早已注定,历史的轨迹总是相似的。
“这些鞋你明天拿去分发给你的同学们吧,玩棒球穿皮鞋太不方便了。”
丝楠问他,“你不反对我玩棒球吗?”在淑女至上的时代,全校只有丝楠一个女孩敢在太阳底下粗鲁的流汗,连彭斯老师都试图劝说她收敛一下。
“不,随你所愿,只要不惹出事端,你想怎么玩都可以。总督府就是你的后盾。”
如果不是橡胶带给米歇尔的愉悦,总督府会保护她么。
丝楠有自知之明。
第二天,丝楠带着装了小半马车的鞋来到学校,引起全校的轰动,而此时,在万里之外的法国运动鞋带来的潮流才刚开始。
重生殖民地 第六十二章 长针眼
“丝楠,再来一局吧,”尤利安拉住欲走的丝楠,“我们还没玩尽兴你,真难相信有女孩子运动这么好,你是我见过的棒球打的第二好的。”
丝楠不由顺嘴问道,“那第一好的是谁?”
“我哥哥,可是他从来不跟我玩,他嫌弃我小,碍手碍脚,所以丝楠,”尤利安扯着丝楠的袖子,装出哀求的样子,“再陪我们玩一局吧,天色这么早,回家干嘛,多无聊啊。”
其他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自从一个月前丝楠把稀有的运动鞋像是不要钱似的大派送后,在学校里的人气急剧攀升,没有人再嫌她皮肤黑,性子野。小孩子心思也单纯,给点甜头就对你好,只是学校的老师暗自揣测丝楠的家世,还有人专门去校长那打探的,结果碰了一鼻子的灰。
在现代丝楠从来没碰过棒球这种游戏,在殖民地,棒球却是白人里最受欢迎的运动。丝楠熟悉游戏规则以后球打得越来越好,本身在森林里,她的体力和爆发力就被锻炼出来了,所以普通的体育运动自然不在话下。
丝楠看了看腕上的小机械手表,手表是米歇尔送给她的,“下周一吧,都快六点钟了,我住的地方离这里有些远。”
“丝楠,你家到底住哪里啊?周末我们去找你玩怎么样?”有小伙伴问道。
丝楠笑笑,“那你们得走很多路了,”她看见等在校门口的查理,“好了,我真得走了,下周一再见。”
好不容易,丝楠才登上马车,查理打趣她,“你在学校很有人气。”
“那当然,谁让我是大姐姐,”在丝楠这个年纪,一般人家都喜欢把女孩送进女子中学,学点记账文艺烹饪之类的,再过个几年就能找合适人家订婚了。像丝楠这样和男孩子们不够形象的在运动场上跑来跑去的绝无仅有。
这个周末米歇尔不在,查理说他去了边境巡视。最近柬越边境不安生,总有白人被劫杀的消息传过来,引起两个国家总督的注意。听说那位金边的约瑟夫总督已经赶过来了,所以米歇尔才坐不住。
没有米歇尔的总督府更加安静空旷,普尔曼不知在哪里,管家说他有可能和朋友家看戏剧。
丝楠想到不远的阿尔医院看看,但一想到上次去的时候门庭若市的情景还是作罢。阿尔关于碘酒高温消毒的论文半个月前发表在英国最著名的医学期刊上,引起整个医学界巨大的关注,许多医生纷纷效仿结果显著。于是阿尔克劳斯和詹姆斯郎特成了名人,许多在殖民地的白人医生专程过来讨教经验,甚至英国伦敦国王医学院院长甚至亲自写信邀请他们来学校任职。
名气大的后果自然是繁忙。詹姆斯来看过丝楠一次,他说阿尔已经同意去英国教书。丝楠能够理解阿尔做的选择,有更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在殖民地这种地方,被迫牵扯进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里,阿尔也是憋屈的吧。
但詹姆斯选择了留下来,丝楠问他为什么。他笑着说,论文不是他写的,点子也不是他想的,在那种高级学校当教授,他问心有愧。
“丝楠小姐,晚餐时间到了,”女佣敲敲门。
丝楠合上书,“好的,我马上下来。”
她揉揉酸疼的眼睛,又伸了个懒腰,才站起来。丝楠在房间里看了一天的书,有法语课本也有英语小说。两种语言夹在着看,让她觉得不会那么枯燥。
餐桌上只摆了一副餐具,“只有我吗?”
“是的,丝楠小姐,普尔曼少爷今晚不回来了。”
“哦,”丝楠坐下,拿起刀叉就吃,不管餐桌礼仪,不管细嚼慢咽,只想飞快的吃完。一个人坐在如此长的餐桌前,她感觉很不好。
吃饭太快很容易吃撑,丝楠挺着涨起的肚子一坐回书桌前就开始犯困。于是趴在桌上睡着了一会儿,这一会儿再醒来就是半夜。
丝楠找了半天火柴才点燃油灯,又口干舌燥的想找杯水喝,水壶是空的,她只能拿着水壶出去找水。
走廊里静悄悄的,灯罩下的火光幽幽的跳动,丝楠感觉自己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回声,顺着楼梯继续往下,丝楠终于听见了一点声音,窸窸窣窣,好像衣服的摩擦声,似乎还有人低声讲话。
丝楠好奇,这个时间点是谁?声音的发出点离丝楠很近,丝楠顺着走,来到一间闲置的客房。她刚走近,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呻吟,吓了她一跳,僵停了许久不敢动,过了一会儿声音还在继续,可是变得非常奇怪,断断续续,像女人喘不上气。
丝楠把耳朵轻轻贴在门上,仔细一听,脸却越来越红。竟然有人在这里。
丝楠尴尬的抽身欲走。光线太暗,手上的银壶不小心碰到了门口的花瓶。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丝楠匆忙的往楼梯口跑,门却比她更快的打开了。
“站住。”
丝楠被背后这一声再次惊愣住,居然是普尔曼的声音。她停下慢慢的转过身,看见普尔曼就站在逆光下,阴影遮挡了他的脸看不清,丝楠往下看,却猛然圆睁双眼,普尔曼上半身是**的,而他腰下的长裤根本没有穿好,慵懒随意搭在跨部,松松的,丝楠立马别看眼睛,生怕长针眼。
这时一个少女从屋里走出来,她只穿了一件袍子,里面没有其他衣服,曼妙的身形紧贴在普尔曼身上,从丝楠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对成熟的胸乳在摩擦普尔曼的手臂。
老天爷,饶了她吧。
丝楠无语凝噎。
“她是谁?你家的小女佣?怎么这么不懂事,”少女的声音和趾高气扬的柏娜有的一拼。丝楠突然觉得柏娜实在太顺眼了。
普尔曼低沉的笑,他的声带受损,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因此声音比同龄人多了沙哑,在女人耳中,无疑是性感的,“她可不是什么小女佣。”
少女开玩笑道,“难不成是你的妹妹?”
“对,就是我的妹妹,嘘,这可是秘密,千万不要说出去,”普尔曼调笑的语气丝楠从没听过,因为那是只当他对女人**时才会有的。
难怪都传总督的少爷生性浪荡不羁,丝楠总算亲眼看见了。
普尔曼突然把矛头转向丝楠,恶意的说,“在外头偷听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身热的感觉,唔,你还太嫩。”
嘣的一阵热气直冲丝楠脑子,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她也能感觉到普尔曼的不怀好意的眼神,那种眼神仿佛可以把她全身的衣服拨开。却不是为了**,而仅仅为了给丝楠难堪。
普尔曼果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丝楠没有如普尔曼的愿发怒,而是咯咯的笑起来,笑得普尔曼诧异了,而丝楠接下来的话彻底颠覆他的认知。
“你有本事现在就在这里,在这个走廊骑上你的女人,我倒是没见过真人版的,如果你不介意当场表演给我看话。”
走廊里静的可以听见外面刮风的声音。普尔曼不可思议的看着丝楠,那眼神好像从来没认识她一样。
“怎么?不敢?哈,你还是太嫩了,”丝楠把普尔曼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年轻人的头脑就是这么简单,幸好米歇尔先生不在,否则你是想做一个臭流氓还是一只四处发情的公狗呢?”
说完,丝楠健步如飞的跑离是非之地,两个年轻人身上**的味道熏得让她作呕。
“我没听错吧,那个小丫头刚才在骂你?”少女明显是一个胸大无脑的花瓶,说的话继续给普尔曼添堵,让他面子上更加挂不住,“她到底是谁呀?敢欺到你头上胆子也太大了。啊。”
普尔曼用力拉开少女,少女没有防备跌倒在地毯上,普尔曼走回房间,抓起她的衣服扔在她身上,“给我马上滚。”
少女愣愣的望着他,她被他阴沉的眼神吓到,明明先前那么亲热,转身就翻脸不认人,喜怒无常。
第二天,睡了一晚好觉的丝楠哼着小曲来到饭厅,看到人模狗样的普尔曼坐在他的位置上,一张脸依然绝色,当然要除掉不甚美观的黑眼圈和毛楂楂的头发,以及所有人都欠自己二五万的臭脸色。
丝楠却不怕,继续摸老虎屁股,“哟,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吃早餐呢,毕竟一夜辛苦,白天要好好补一觉啊。”
普尔曼盯着她,捏紧手中的餐叉,恨不得要扭弯它,“谁教你这些的?”
丝楠没听明白,“教我什么?”
普尔曼从椅子上站起,逼近丝楠,“你以前在哪里还看到过?”丝楠突然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很多地方啊,数不清,记不起来了。难道你想看?”
砰,普尔曼左手重重打在红木桌上,他脸色铁青,饭厅里所有仆从眼皮直跳,他们有不好的预感。
“你生气了?为什么要生气?我说错了什么吗?”普尔曼越生气,丝楠脸上的笑容越深。普尔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愤怒,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他的心,让他无法呼吸,这种愤怒从昨夜一直维持到现在,准确的说,他一夜未眠。
在一个女人地位相对低下保守的年代,丝楠所讲的话太惊世骇俗,根本不是一个年仅十一无父无母的小姑娘应该知道的,并且她说的时候竟然毫无羞色。
“你居然有脸问我为什么生气。”
无畏的丝楠还在火上浇油,“你玩你的女人,我看我的戏,有本事你别带女人回来呀。”
“丝楠小姐,”一旁的管家无法再旁观了,着急的提醒她。
重生殖民地 第六十三章 棒球比赛
普尔曼暴怒的扬起手又要打她。
丝楠不是傻子,呆站原地让他打,她后退好几步,昂头死死的瞪着他,“你还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凭我是你的哥哥,我代替父亲教训你难道不是应该的么,”普尔曼继续逼近丝楠,拉长的脸特别吓人,“深更半夜,在外面偷听墙角,确实是野丫头,毫无教养,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记住的。”
“去你的哥哥,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到了八辈子霉,小小年纪糟心**,祝你得早日得艾滋梅毒,”丝楠的声音也带上了火气,普尔曼得罪她太多了,她还没发火,普尔曼有什么资格对她指手画脚。
普尔曼不知道什么是艾滋,但他知道梅毒,被一个小丫头当面骂脏,恐怕是哪个年轻男孩都无法忍受的。
于是安生了几个月的总督府终于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令人瞠目结舌的家庭战争。
后来全府的佣人侍卫都被下了封口令,如果被外人知道米歇尔总督快十六岁的儿子和十一岁的养女打架,最后还打输了,绝对要笑掉大牙。
佣人私下讨论当时的精彩镜头,一个个都忍不住偷笑,丝楠小姐太狠了,直攻普尔曼少爷的要害,他们从没见过少爷那样狼狈过,弯着腰疼得没办法站起来,丝楠小姐还上去加了两巴掌。
双方都失去理智,扔餐具,砸椅子,上演全武行,最后要不是十来个侍卫拉住他们,普尔曼少爷很可能要上楼拿枪了。
“真有你的,在总督府也能弄得自己挂彩,”詹姆斯怪声怪气的说,手没停着,给丝楠脸上的小伤口上药。
“嘶,普尔曼简直是娘炮,指甲这么狠,抓的我肉都出来了,”丝楠抱怨,普尔曼当然不是娘娘腔,但他被丝楠激的实在没法子,女人爱用的抓头发掐肉伎俩他居然都使出来了。
丝楠没想到詹姆斯有意加重手劲,疼得她龇牙。
詹姆斯没好气的说,“亏你有脸说,那小子比你更严重,你明知我现在忙得很,还给我添麻烦。”
“他要打我,难道我就让他打不还手?我又不是白痴。”
“至少要注意分寸啊,我不信你不知道那个地方对男人有多重要,如果你把普尔曼打残,米歇尔不杀了你才怪。再说他的手臂刚好,万一又骨折了呢。”
丝楠撇撇嘴,“我有分寸,没有动他的胳臂,他不是好好的么。”
“至少今天下不了床。”
丝楠幸灾乐祸,“活该,叫他还怎么找女人。”
“你啊,”詹姆斯无奈的叹气,“这里不是自由的森林,既然来了,就要学会收敛你的性子。”
次日去学校,从进校到傍晚离开,大家对丝楠脸上的伤痕由来的的问题,丝楠已经听到不下二十遍。丝楠一次又一次的耐心解释,毕竟他们都是关心自己的。
“摔倒磕到桌角真能磕到这样的伤?我看怎么像挠的?丝楠,你家养狗了吧?”尤利安凑到丝楠跟前左看看右瞧瞧。
“还真被你说对了,其实就是被一条发春的疯狗挠的。我不好意思讲。”
“这你就不懂了,你家的狗可能是在磨爪子,一不小心把你的脸当石头了,”说完,尤利安和他的小伙伴们都笑起来。其实丝楠也没受什么伤,就是脸颊上有五六道细细红印子,看起来不美观罢了。
“对了,丝楠,给你这个,”尤利安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精致的卡片。
丝楠接过来一看,“棒球比赛?”
“是的,法商会举办的,我哥哥到时候也会参加,你要来看吗?就在这周日。”
白人在殖民地的生活并不枯燥,他们总会想着法子娱乐休闲,比如召集这种棒球比赛,几乎每月都有一场,商人与商人之间的,公务员与公务员之间的,士兵与士兵之间的,最后大家再来一场总决赛。
丝楠想想周末也挺无聊,就收下了尤利安的请帖。
一周很快过去了。估计边境问题很棘手,米歇尔还没回来,普尔曼继续不着家。丝楠乐得清闲,她真怕与他再遇上又要动手。
周日一早,查理吩咐好的马车已经停在府外,丝楠特意换上一身便于出行的衣服,穿上运动鞋,还准备了一顶遮阳草帽。
“你今天怎么穿军装?”丝楠惊讶的问查理。
查理摇摇手里的请帖,“因为他们也邀请了我。”
米歇尔不在,为保证丝楠的安全,米歇尔的行政助手雷奥也一同跟随。马车在市区办公楼外面停了五分钟,白衬衣黑西裤的青年上了车。
雷奥丝楠是见过的,标准的公务员长相,雷奥却不记得丝楠,上来先对她自我介绍,“丝楠小姐,我是雷奥,很高兴能与你同行。”
“我也是。”
马车继续行驶再次出了市区,这边是暹粒的另一头,土地平展,适合种植农作物以及修建运动场。丝楠已经看到一家跑马场,一块足球场。棒球场就在马场不远的地方。
木质的大门外停满了大大小小的马车。雷奥最先下车,站在车门旁伸手欲接丝楠下来,他显然不了解丝楠,丝楠直接打开另一扇门跳下去了。
查理说,“丝楠小姐不是一般的小姐,不必拘泥于礼节。”
雷奥问他,“大人也无所谓吗?”米歇尔总督可是出生名门望族啊。怎么收养了一个如此奇怪的小女孩。
查理笑道,“大人才不会随意拘束她。”
丝楠戴好帽子,朝两人招招手,“咱们进去吧。”分别出示过请帖,三人一入场,立马有人熟稔的跟查理和雷奥打招呼。走在前面朴素的小女孩自然被他们忽视。丝楠轻易的便与两人走散,等她回过头,查理和雷奥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整个棒球场是正圆弧形的,中间是比赛场地,外环是一圈观众席,只要有空位,随处都可以坐人,但还是要稍微注意男女有别。
丝楠走来走去纠结坐在哪里,身穿洋装头戴遮阳帽的小姐夫人们喜欢扎堆,穿西服正装的男士们同样如此。要不就是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丝楠,丝楠。”
丝楠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是尤利安的声音。她回头瞧了半天,看到一个劲儿的挥动小手又蹦又跳的小男孩,“这边,这边。”
丝楠马上往他的方向走去。
“我到处找你,还以为你不来了,”尤利安松了一口气,“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人没一起来吗?”
“我和他们走散了,”丝楠摊手,“算了,不管他们。”
“嘿嘿,你就是有个性,”尤利安把丝楠带到好奇已久的亲人面前,“爸爸妈妈,她就是丝楠。”
丝楠连忙问好,尤利安的父母很友善,他爸爸说,“尤利安可眼巴巴的等了你好久,就怕你不来,”他妈妈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说,“来,坐这边吧。”
尤利安的父亲保罗是商人,母亲爱丽丝是专职家庭主妇,尤利安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姐姐是老大,在法国嫁了人。这些都是打棒球的时候,尤利安主动告诉她的。
“你哥哥呢?”
“喏,在那儿呢,”尤利安伸手指着下面,丝楠拉了拉帽檐挡住太阳光才看清那个卷发少年,他和一群二十岁左右的男孩们站在一起。大概就是要参赛的队员们,这时的体育运动可没所谓的运动装,这群人穿的都是宽松衬衫,无非是把袖子卷起来的区别,一看就是正经八百的富家少爷。
丝楠却没发现在最侧面的休息区,坐着她一周没见到的普尔曼大少爷,普尔曼也穿着休闲的衬衣,袖口和领口的扣子都没系,双腿交叠,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卷发少年走向他,普尔曼笑着说,“高兴了?我可是专门为了你才来看这劳什子比赛。”
如果丝楠知道普尔曼和尤利安的哥哥路易斯是好哥们,她肯定不会过来。
“其实你也可以上场,玩玩而已,”路易斯把棒球扔向普尔曼,被他接了个准头。
“我怕我上去,大家都不敢投球了。”
“哈哈,受了一场大难,你还是如此狂妄自大,”路易斯看了看另一头,稍微收敛了笑,“你知道这种比赛我也不想参加,一点意思都没有,花拳绣腿,要不是我父亲得看莫德森的脸色。”
说曹操,曹操就到,“想不到普尔曼大少爷也来了,”莫德森那张冬瓜脸笑成一团。
“凑个热闹而已,你,不欢迎我么?”在法商会会长面前,普尔曼依然端着少爷架子,丝毫不把莫德森放在眼里。要是米歇尔看到了,定会叹息自己的儿子没法教。
按照官位,莫德森的地位比普尔曼高得多,普尔曼仗着的无非是自己的总督父亲和背后的欧罗斯家族。
莫德森眯缝眼藏着利光,“当然欢迎,你可是稀客,本来我想邀请米歇尔大人来主持比赛,他远在边境又公务繁忙,有他的儿子在正好。”
说罢,莫德森的目光瞟到路易斯身上,路易斯莫名浑身一激灵,为什么他有幻觉好像看见了毒蛇吐信。
离比赛还有半个小时,尤利安跟丝楠兴高采烈的的聊着赛场里谁谁球技好,谁谁最不合作,观众席提供水果咖啡和小点心,爱丽丝要了两份,搁在丝楠和儿子前面,“丝楠,你单独在我们这里,家人会不会担心?要不让保罗去跟他们说一下吧。”
“没关系,他们不介意,”丝楠刚才看到查理和雷奥了,他们也看到她了,丝楠就坐在第二排,又戴了一顶全场仅有的补丁草帽,想忽略都难。
“你们家还真是开明呀,霍尔,你是姓霍尔的对吗?我和保罗在暹粒待了好几年,从没听说过这个姓。”
丝楠这才会过来爱丽丝的意思,她在打探她的底细。在殖民地层次分明的社会,果然不能对任何人掉以轻心。
丝楠猜尤利安给她的请帖,是他父母让他交给自己的。至于目的大概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有何家世。
“我半年前才来暹粒,除了学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们不知道是正常的。”
丝楠的话很有点不客气,不知是不是普尔曼传染的,爱丽丝和保罗脸色稍微不好看了,他们却更加以为丝楠身世不凡。毕竟不是每个孩子讲话都有如此底气。
尤利安没听出他父母和丝楠之间的尴尬,笑呵呵的吃东西,找丝楠说话。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肥西装矮墩墩的男人走到场地中间,丝楠听到周围的人说,“是莫德森会长。”
原来那个莫德森会长长得这副尊容。相由心生,丝楠无法把他与冲冠一怒为红颜联系起来。
没有扩音器,莫德森也不打算发表大型演说,而是拿着一面小旗子举起来,然后双方球员进场和四位裁判分别站在他两侧。观众们纷纷鼓掌,丝楠也随大流的拍巴掌。
选择好攻防,十八位队员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定,各个年轻俊俏,各个出身良好,丝楠瞧见小姐们满面桃色矜持的用扇子挡脸窃窃私语。
第一局,尤利安的哥哥在进攻的一组,是击球手。
在殖民地任何分组,任何集会都是有讲究的,就连参赛两队队员之间以及他们背景的关系同样有花花肠子。只不过此时这些没有人告诉丝楠,她完全不知道。
两位击球手分别上场击球后,路易斯所在的队领先对方三分。轮到路易斯出场,尤利安激动的站起来,手舞足蹈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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