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主就是这么高大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木柔
如果她一次又一次的逃跑,却一次又一次的被抓回去的话,不管一开始多么抗拒,最后都会屈服的吧。
青楼之外又是怎样的世界呢?这个少年其实并不了解。说不定要比他逃出的地方,更令人绝望,更难以生存和无法容身的地方也说不定,但即使是那样,他也想要抗争到最后。
或许他遇见过很多次在街道上被人拽住,然后交还给青楼的事情,所以在被她抱在怀中的时候,还在拼命的挣扎,甚至恶狠狠的咬住了她的手腕,直到她对他们说,“我要为这个孩子赎身。”的时候,才愣愣的怔住了。
如果就这么看着他被抓了回去,也许他就要彻底的对外面失望了吧,若是就此沦落风尘,深陷泥潭,总感觉像是……被她推下去的一样。
——又好像是,满是慌乱,痛苦,害怕和绝望的逃跑着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一样。
如果我不是沈家嫡女,当我像这个孩子一样逃跑的时候,会有人伸出援手将我救下了吗?还是事不关己,袖手旁观的看着自己最终被追上,一点一点的彻底绝望呢?
当然啦,正大光明的说法当然是随手拍解救被拐儿童……不,随手传达正能量从我开始啦。
所以沈南风没有说什么的帮她将宋瑾要了回来,只是看着她说了一句沈如玉在穿越文中看见过无数次的话,“心善是一件好事,可是如玉,这个世界上悲惨的人那么多,你又能救几个?”
沈如玉很暴躁的想我最烦这种觉得自己救不了几个就一个也不救的人,但她最终仍然平和正气的回答道,“可是我看见了,就不能不管。”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有时候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但人们只知道,因为李瞾喜欢着沈如玉,所以不许她的身边出现一个男人,但人们很少会记得,君后在世,大权独揽的时候,沈如玉的身边也不能留下任何一个男人,宋瑾不能呆在沈如玉的身边,因此沈家没有声张,而知道宋瑾的人更是只有沈如玉和沈南风两个,宋瑾的琴艺很好,沈南风便将他送去了沈家门下的一间乐铺,这是一个真正有天赋,也热爱弹琴的人,可惜这个时代,容不下所谓的艺术家。
沈如玉很喜欢他的琴音,便常常跑去看他,宋瑾成长的非常之快,似乎是因为有着那样的经历,他非常努力的证明自己是有用处的,而在他几乎能够独当一面成为掌柜的时候,沈如玉把原来那座青楼买了下来,在他生日那天交给了他。
宋瑾死活不愿意接受,沈如玉想了想,便说,“那你帮我探听这个京城里所有可疑的消息吧。”
“我要这个京城对我来说,没有秘密。”
穿越女主就是这么高大上 第八章
沈如玉一开始其实并没有抱有多大的期望,说什么“我要这个京城对我来说没有秘密”,大概也就是玩笑一般,前世小说动漫看多了,夸张的随口一提,只是谁也没想到宋瑾性格极为刚强,沈如玉这么说了,他就无论如何也要做到这一点。
他原本性子敏感又有些急躁,却硬是逼着自己耐下心去,将那些买来的孤儿如春风化雨一般,无声无息的送进京城里的各个地方,又御下极严,手腕强硬,心思缜密,层层织网,几年之后,那些低级的成员偶尔往上张望,都被那显得如此庞大而隐秘的脉络给震慑的不敢妄动。
然而沈如玉却是知道他刚开始起步的时候,曾经陷入过困境的,虽然在乐铺中历练成长了不少,但是将一个略有名气的青楼改头换面,重新开始,甚至要比白手起家更难。如果只是需要收集情报的话,保留青楼继续盈利,然后重新盘下另外的店铺,或者直接就用青楼来打探消息的话,更方便也更轻松。
但如果那样的话,沈如玉是不会如现在一般信任他的。
如果这个在青楼中吃尽苦头的少年在成长之后,可以面不改色的从被害者转换成加害者的角色,沈如玉会开始怀疑当初救下他到底是对是错。
难道她把他救出来,就是为了他以后将他曾经极力抗拒的一切加诸在其他人身上吗?
不管在穿越文里看见过多少次穿越人士把青楼打造成搜集信息的基地,沈如玉都觉得很不舒服。从信息流通的方面来说,酒馆,客栈,哪一个都不比青楼来的差,更何况,来青楼都是来找乐子的,谁会跟一个妓子谈论朝中大事?谈论自己在朝堂之上的打算?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的描述不管在哪个时空都是共通的,即使今天是你情意绵绵的枕边人,没准第二天就躺在别人的身边了。
信任一个妓子?
更何况沈如玉并不需要探听什么朝中大事,她只想不动声色的打探其他穿越者的存在,所想要知道的也只不过是这些人身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存在,这种事情并不需要用到□□这么“高端”的方式,就算是打探机密消息,让其他人出卖自己的身体,消遣他们的尊严,这也是很下作的手段。
沈如玉曾经在自己的时空里看见过许多穿越者大言不惭的说,那些青楼妓子从此可以自己选择客人了,好像这样他们就不是妓子了一样。
而且……如果可以自己选择客人,就算是妓子也是冲着年轻貌美去的吧!那还收集个鬼的信息啊!
所以在发现宋瑾从未动过这样的念头之后,又为了不让这个宁可自己死撑,也不愿意轻易向她求助的倔强男子难堪,她便不动声色的在暗地里扶了他一把,总算将茶楼顺利的开张了。
从极为艳俗的青楼到极为清雅的茶楼,这差别可不止一点两点,也算是引人好奇的一种广告吸引?不知不觉间,这所名字别致有趣的“有间茶楼”,就迅速的成为了仕女们下朝之后风靡的聚会之所,然后没过几年,宋瑾便又开了一间纸墨轩——善水楼。
而不管是有间茶楼,还是善水楼,沈如玉和崔文珺都一起来过好几次,甚至也顺应潮流在有间茶楼里举行过几次聚会,沈如玉并没有特意的避嫌,因为那反而显得极不自然,在她的朋友中,很多人都知道她颇为喜爱有间茶楼的装潢布置,也对善水楼中的桃花筏情有独钟。
谁也不曾怀疑过她是这两所雅处的幕后老板。
而这么多年来,沈如玉基本上已经确定京城之中只有她,崔文珺和王子直三个穿越者了,所以到了后来,比起搜集情报,她来找宋瑾,反而是因为他另一个技能——作为琴师的养子所学会的弹琴唱曲。
古代的歌曲也有沈如玉极为喜爱的,但是偶尔她也想听听在现代曾经听过的那些歌曲——跟古代底蕴深厚,典故频出的歌词不同,现代的歌词即使再温婉含蓄,也显得直白露骨,完全不是什么能登大雅之堂的爱好,沈如玉也只好偷偷摸摸的来找宋瑾,然后凭着记忆哼出一小段旋律,和他一起慢慢的谱全曲谱之后,再使劲回忆那些歌词填进去。
破碎的歌词和旋律被补全之后,意外倒是多了几分古韵,原本熟悉的旋律一次次的从宋瑾指尖如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青年的声线低沉温柔,又擅长变音之术,大俗大雅,让沈如玉不禁觉得,古人所赞叹的绕梁三日也不过如此。
这一次也不例外。
除了来接受“王子直的那首诗有没有引出可疑人物”的报告外,沈如玉停留下来更多的是因为宋瑾的歌声。
她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听着青年的低吟浅唱,面对着男帝不得不绷紧了每一根神经小心应对的疲惫,面对着挚友却也不能推心置腹的无力,被王子直盲目依赖着的压力,被母亲当做筹码的疲倦,种种糟心事,在这一瞬间好像都烟消云散了。
一曲听罢,她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正要继续弹唱下一首曲子的宋瑾便轻轻抬手按住了微微颤动的琴弦,抬起眼眸来,认真的准备听候吩咐。
“这些我又快听厌了,”沈如玉抬手扶了扶已经有些松散的发髻,只是好像怎么也无法恢复原样,她挑了挑眉毛,干脆利落的直接拔下了发簪,一头长发顿时洒落肩头,正要让出位置的宋瑾见状微微一愣,才有些慌张的撇开了视线。“——我们来学新曲子吧。”
沈如玉毫不客气的将手中的发簪塞进宋瑾手中,坐在了琴后,她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垂下眼眸挑动了琴弦。
宋瑾坐在她的身旁,握紧了手中温润的玉簪,仿佛上面还带着沈如玉的温度一般,眼底流露出了留恋的神色。
然后就像是教小学生唱歌似的,沈如玉唱一句,便笑着望向一旁的宋瑾,非要听他也跟着唱一遍。
然而即使已经这样学会了不少歌曲,那些直白的歌词却仍然让宋瑾颇有些难为情的微微涨红了脸。
他自小长在青楼,所谓的淫词艳曲就算因为厌恶从未唱过,耳濡目染,却也所知不少,然而,沈如玉所唱的歌词,虽然时常有些词句将情爱露骨直白的表露无遗,在崇尚高雅含蓄的仕女看来未免显得粗俗不堪,可是,宋瑾却并不讨厌。
因为,那些爽直的歌词中所表露出来的感情,和淫词艳曲那种下流猥琐并不一样——
只是,这样一人一句的形式,却像是两人对唱一般,每唱一句,都仿佛是在朝着对方剖析自己的心意,实在令人羞涩。
他努力表情严正,可是白皙的面容却依然忍不住的慢慢涨红了起来。
尤其是沈如玉在一旁笑着拨动琴弦为他伴奏,偶尔眼波流转,投来视线,都让他慌张无措的眼神闪烁不已。
他天分极好,很快就已经记住了这一首新曲,沈如玉便从琴上放开了手,她守在一旁看着宋瑾一音不错的弹完了整首曲子,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旋律却让她忍不住转头看向了窗外,那里有明媚的阳光照入,和一方高远的天空。
太阳千万年的燃烧着,苍穹高远,看起来和几千年后并没有什么不同,沈如玉看着看着,就总是有一种直起身来,就能看见窗外满大街都是汽车的宽阔马路的错觉。
这种惆怅的情绪让她忍不住柔和了表情,眉眼之间却渗出了一丝忧郁,沈如玉望着窗外,轻轻的靠在了一旁的宋瑾身上。
青年的双手顿时僵在了琴弦之上。
沈如玉却没有理会他,只自顾自的轻声询问道:“阿瑾,你说,我现在做的事情,究竟是对是错?”
宋瑾沉默了一会儿,才谨慎的回答道,“楼主是说……将崔家纳入监视的事情,利用王家少爷的事情,还是私下去见崔家娘子的未婚夫,结果成了负心人的事情?”
沈如玉:“……”
少女顿时有些尴尬的坐直了身子,咳了一声,“……这么一说,感觉我真像是个人渣呢。”
“不。”宋瑾却没有理会她开玩笑般的自嘲语气,认真的回答道,“楼主是胸怀大志向之人,不必在意这些细节,也不必拘束于种种规则,随心而行便好。”
“不,我觉得我还是得解释一下,那个啊——文珺的未婚夫,据说自小聪颖惊人,号称‘小如玉’,我不过是好奇便去看看……谁知道……呃……他自小和文珺相见甚少,大概我是他这么些年唯一接触到的女子,所以才……有些想不开罢了。”
但她的解释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宋瑾抬眸望了她一眼,认真的点了点头。“楼主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完全没有谅解的意思。
“好吧……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对此耿耿于怀?”沈如玉无奈的垂下眉眼,“我说的是我和陛下的事情啦。”
宋瑾的身体顿时不易察觉的僵了僵,“——陛下?您和陛下……怎么了吗?”
“唉,”沈如玉歪了歪头,叹了口气,“我们……可以说是在一起了吧?虽然非我所愿,实是形势所逼。但事到如今,已经难以回头了……总感觉,如同如履薄冰,在高空之中悬空于钢丝之上行走,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啊。”
听她这么说完,宋瑾想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回答道,“可是陛下对楼主……应当是真情实意的。”
然而沈如玉却显得很是冷淡的回答道,“我自然感受得到……只是皇帝的真情实意,谁能赌得起能有多长久?更何况……身为皇帝,对常人来说倾其所有的付出,于他而言或许不过举手之劳。在感情上若说付出,富贵人家三千黄金的分量,有时候或许还比不得穷苦人家的一块馒头重。”
她说着说着,似乎觉得自己言辞有些过激,便低低的叹了口气,“总之,是个赔本买卖啊。我原本可以娶一个温润如玉的夫郎,然后平淡温暖的过一辈子,最好再生几个孩子,不要多,最好就一个女儿便够了,然后我便和我的夫郎一起守着她慢慢长大,再在平淡如水的日子中安然老去……可是若跟了皇帝,什么都不想的顺从于他固然少了很多烦恼,只是从此之后,就难免沦为只能依附于他的存在,若是没有平等对话的底气,那便没有所谓的恋爱,不过是一方的小心讨好罢了,不说别人,就连我自己都是要看不起我自己的。更何况,皇帝情淡意消之后,想要抽身而退简直轻而易举,可是身为臣子的我呢?”
她苦恼的朝着自己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倾诉着烦恼,可是一直以来都态度端正的宋瑾,却第一次微微走了神。
他有些怔怔的凝神细望她秀丽的侧脸,她这样的长相,出生和经历,似乎从来就和平凡无缘,有时候总让人觉得,她注定轰轰烈烈的绽放,犹如烟花,又仿若流星,璀璨绽放,然后注定决然消逝。
因此,听她说着这样平凡温暖的愿望,宋瑾却因为被她带入了那样美好的想象中,而倍感痛苦。
因为无论如何,那个能够在她身边,陪伴她度过一生的人,永远也不会是他。
所以……被皇帝缠住也好,起码那个人的身份,和他差别之大,几乎让他连嫉妒的念头都升不起来,而且,如玉并不爱那位陛下。
——这样的话,如玉就不会属于任何人了。
然而心中欢快的转着那样的念头,宋瑾表面上的语气,却依然平板无波的道,“我原以为……楼主对陛下,还是有一些情义的?”
“情义?”沈如玉有些惊讶的笑了起来,“唔……情义啊。”
她托着下巴想了想,笑着说道,“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皇帝的身份太过棘手,若他只是一位皇子,我会主动追他也说不定呢,长相,性格,其实都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宋瑾的表情一怔。
“可是啊,果然还是不可能的吧。当初他是皇子的时候,我的确对他心怀好感,只是君后在世,我什么也做不了,不说我,就连母亲恐怕也难以违逆一二,和现在的陛下不同,当时君后的确可以说得上是权倾朝野,一手遮天,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几乎没有我能躲藏之处。”
沈如玉毕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当时君后对她所抱有的隐秘念头,她早就有所察觉,并且倍感恶心——她倒并非是因为年纪差异,而是对方那种仿佛豢养金丝雀般的圈养举动,完全无视了她的个人意愿,就想将她圈养起来玩养成。
“后来……君后便死了。”
“当时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只是想,若是他姐姐回来登基,他该如何自处?虽然那个位置并不如何好,但起码坐在上面总比没坐在上面的要好。”她语气淡然的望着窗外,似乎那时的心情,已经与此时的自己再无关系,“只是成了皇帝,就更不可能了。”
“大概就是……”她歪了歪头,“没有缘分吧。”
穿越女主就是这么高大上 第九章
待到沈如玉从善水楼离开时,已经快要夕阳西下了。
她登上马车后想了一会儿,柔声吩咐车夫从西边绕一下。她记得崔文珺跟她提起过,那里有个捏泥人的摊子,手艺在整个京城都是排的上名号的,捏的泥人是出了名的栩栩如生。
沈如玉坐在马车中,开始想象到时究竟捏一个什么样的泥人好。
说起来,上次她出门的时候,还是前几天,和崔文珺一起去赴男帝召开的赏花宴。只是她其实不懂怎么赏花,说好了给如琢带一盆最好的花回去,最后挑了半天,眼睛都快挑花了,才选中了一盆乌金耀辉。
那是一株大气无比的深红色牡丹,送给三四十岁左右的贵人或许很是合适,但是给十五岁,正值天真烂漫时候的少女的话,就显得很不相称了。
其实沈如玉原本是想挑一些颜色清新柔美的牡丹花的,比如白玉,豆绿,或者粉面桃花什么的,但是挑到最后,奇异的,她却觉得乌金耀辉最为合适。
因为它给人的感觉,和沈如琢的气质最为相符——明明是个大病初愈的,不过十五岁的少女,却和这花一样,显出一种不可言说,贵不可当的压迫感来。
沈如琢果然很喜欢那株牡丹,但沈如玉却莫名的想要再送她一些更符合她现在年龄的,更活泼一些的礼物,比如泥人啊,动物布偶,漂亮的衣裙首饰之类的。
最终,沈如玉拿着一个穿着白金绣团花上襦,金水绿下裙的笑得天真烂漫的泥人少女回家了。
在跨进家门的时候,沈如玉还在想,对着这泥人的笑容,不知道如琢会不会渐渐的也能笑的这样美好,起码不要总是一副刚从病气中解放出来的阴沉模样。
只是她刚一进门,就有下人前来报告说,崔文珺已经等她等了许久了。
“文珺?”
沈如玉下意识的便抬头望了望天色,只见早已晚霞漫天,若是还准备回家,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天黑之前能够到达家中的了——这是准备留下来过夜的节奏?
才刚刚和自己的心腹商量完如何对付这位“隐藏”在暗处,手中也握着不少人的“内卫头领”,一回家就正面撞上了正主,就算是沈如玉,都觉得有些心里发虚。
“文珺有说什么事吗?”沈如玉疑惑的询问下人们,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崔文珺似乎心情并不大好。
心情不大好?
……好像,有很多事情,都值得她心情不大好呢。
沈如玉在心中一件事一件事的思量着,原本准备迈向如琢院子的腿不得已更改了路线,先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里,正好瞧见崔文珺坐在湖心亭上,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看着湖中的锦鲤偶尔冒出水面吐个泡泡。
“你就看着它们吐泡泡么?也不拿点东西喂一喂。”
那副呆呆的模样实在是让沈如玉颇为不习惯,她习惯性的开了个玩笑,崔文珺却不像往常那样活力四射的接下话去。
“文珺?”看着她如此焉了吧唧没有精神的模样,沈如玉有些迟疑的唤道,“发生了何事?”
沈如玉原本是想先打个招呼,将泥人送去如琢那儿再回来的,只是看着崔文珺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沈如玉举着手中栩栩如生的泥人,实在有些难以就这么抽身离开。
“如玉……”崔文珺用罕见的哀戚语气低低的喊了她一声,待她走近之后,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将脸埋进了她的怀抱之中。“你怎么才回来啊。”
“你等了多久了?”沈如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轻轻的带着安抚意味的拍了拍她的背,反问道。“有什么事很急着找我吗?”
崔文珺抱着她的手臂一时之间没有说话,沈如玉便转身吩咐身后的侍女前去收拾收拾客房,这时,崔文珺才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抬起了脸来,“如玉,我们今晚睡在一起吧!自从长大之后,我们便再也没有睡在一起,说过悄悄话了。”
沈如玉微微一愣,她看出崔文珺的眉宇之间笼罩着一层郁色,显然有着什么心事。
她那个时代,女性朋友之间感情亲密时,不说一起睡觉,就算是相互亲吻也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这个时代,成年女子格外注重风仪姿态,甚至连牵手抱臂的亲密举动很少会有,沈如玉一时之间反而有些不习惯起来。
不过,闺中密谈吗?
回想起曾经的女孩子夜间私密的悄悄话,沈如玉从善如流的笑着点了点头,“也好。自从长大之后,我们好像再也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她这么一说,即使怀着心事,崔文珺也依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是,是吗?”
简单的吃过晚饭之后,作息时间非常规律的沈如玉松散了一头长发,朝着浴室走去,她讨厌这种私密的事情也有人服侍,因此,直到她沐浴完毕出来的时候,一位侍女才有机会送上门房那刚刚收到信件。
“三娘子,这是王家大娘刚刚送来的信筏。”
子君?
沈如玉身上只穿着亵衣,好在外面还披着一件宽大的外袍,她有些困惑的接过信件,只见信封上并无字迹,只在右下角有一方红色的印章痕迹——印着类似篆体的复杂文字,正是王子君三个字。
那是她们一起鼓捣出来的印章,沈如玉,崔文珺都各自有一个。
只是这样晚了,子君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送来?
沈如玉这样疑惑的想着,一边朝着卧室走去,一边拆开了信件,然后她就顿在了走廊之上。
信封里的信筏上只有一句话,字迹规整清秀,并不是王子君那般的飞扬洒脱:
明晚卯时,望能与卿一会,不见不散。
落款是,温明。
沈如玉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好像,知道崔文珺为什么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了。
待到将那封信毁尸灭迹的干干净净之后,沈如玉才回到了卧室。
崔文珺已经躺在了床上,她靠里面仰躺着,长发散落在枕头之上,眼神没有焦距的望着床顶,直到感觉到沈如玉掀开被子躺在了身旁,才转过身来挽住了如玉的手臂,贴过来轻声的开口了。
“如玉……我是不是很糟糕?”
沈如玉微微一愣。“怎么……?”
“你看……我啊,性格又不稳重,为人处世又不够圆滑,说话也常常得罪人还不自知,诗词书画都不精通,唯一还行的也就只有吹奏长笛这一项技能了,却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完全没有什么值得骄傲之处,你说,我是不是很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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