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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的挽留
虽然她知道夫妻之间有时候不需要把理捋得太清楚,她平日里也不介意做先低头的那个,毕竟撒个娇服个软又不会少块肉,但在这件事上她却不想那样轻易地低头。
漪乔见他依旧一言不发,不禁一眼瞪过去,旋即又佯作一惊,晃了晃他的手臂,道:“夫君难道变哑了?哎呀,我方才还庆幸夫君没忘了我,现在可好了,夫君没失忆,却变成哑巴了……”
她看他的面色沉了一分,心里偷笑一声,面上却越显紧张,暗中施了大力,扯着他就往她跟前拽,嘴里连连道:“来来,夫君快来让我瞧瞧,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正常……”
她自觉吃了顿舒坦饭力气恢复了不少,没想到扯他半晌,他却纹丝不动。她暗暗磨牙,继而抬起头来,做出楚楚柔婉之色,一脸善解人意地道:“夫君别这样啊,不要担心,即使夫君哑了我也绝不会变心的!不管怎样,我都始终如一地爱夫君。”言讫,她还不忘用脸颊在他的手臂上亲昵地蹭了蹭。
事实上,她很喜欢看他吃瘪的样子,可惜机会太少,眼下时机难得,她自然要抓住。
她心中得意,如果不是还想继续调戏下去,她如今一定倒在床上捧腹大笑了。
不想被说成哑巴,就快点跟我说话!漪乔撇嘴暗道。
她趴在他的手臂上,想象着他面色黑比锅底的样子,就憋笑憋得嘴角发抽。然而当她好容易压下大笑的冲动,抬头看去时,却并没看到她预想中的情景。
她怔了一下,准备好的神情都忘了换上。
他见她抬起了头,便向她微一挑眉,随即转头朝外头扬声道:“进来收拾。”
声音清润一如往昔,仿若秀美山林间淙淙淌过的甘洌溪流,悦耳赏心。咬字也异常清晰,连音量都比平素高了一倍。
漪乔面色一黑。
外头候着的几名婢女应声而入,怯怯行礼之后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碗筷茶具,继而又轻手轻脚地将小几次第抬走。
这些婢女也被今日之事弄懵了,但心中再奇再怕也不敢多言半句。只是眼前这不知是人是鬼是神仙的男子从前了无生气躺着时便能瞧出容貌真是一等一的好,如今醒来,便宛如涅盘新生,风神气度萧肃翩然,令人瞥之惊目,不由想靠近却又生出高山仰止之感。
漪乔总觉得那些婢女似乎在有意无意往他们这边瞟,有几个还隐隐红了脸。她不管她们这样是因为她和祐樘这拉拉扯扯的姿势还是别的,反正她在心里都理解成她们是在看她夫君。
自从听了他方才那句吩咐之后她就一直怏怏不乐的。她才不管他声音好听不好听,好听也全便宜了别人,他又不理她。
最后一名婢女将出时,祐樘忽而叫住了她,温声嘱咐道:“别忘了我之前交代你们的另一桩事。”
那婢女闻声浑身一震,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连声应诺。
虽然他往日对着宫人内侍时也从不颐指气使,辞色向来平和,但适才那语气好似格外温和。漪乔气鼓鼓地暗想,他就是故意的!
等屋中再次只剩他们二人时,漪乔终于再也忍不住,扯了扯他,瞪着他的后背道:“你交代她们什么事了?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
她感觉他几不可查地沉了口气,猜测他如今的脸色肯定很难看,正要再说些胡搅蛮缠的话激他,忽然就见他转过身来,定睛凝向她。
他的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沉肃,起码她未曾见过他在她面前露出过这等严容。
她忽然莫名其妙想起一句话,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他即使性子再温和,但本质实则是一只老虎——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是白说的。但他在她面前一直都充当着一只病猫,连说话都一向温温柔柔的,好似怕吓着她一样。经年累月下来,她几乎忘记了他只是披了一张病猫的皮而已。
然而,他一旦愀然作色。就恢复了老虎的威势,就如同眼下——虽然他的面色并不冷,明显已经对她格外留了请。
漪乔并不怕他,但此刻心里却不免有些发毛,摸不清他要作甚。她低头瞧见自己还抱着老虎爪子,赶忙撒手放开,同时身子一正,稍稍往后挪了挪。
他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知道她是真的生出了些惧意。他目光微偏,平息了一下心头情绪,再转回来看向她时,神色已经缓和了许多。
漪乔见他这般顾及她,心中触动的同时,胆气也回来了。但她不敢再为了让他跟她说话而激他,反而一脸狗腿相地帮他抚平了衣袖上被她抓出来的褶皱,讪笑道:“我方才说笑的,夫君别介意……”
正此时,适才那个婢女端了个托盘进来,后头还跟着一个手捧捧盒的婢女。
漪乔看到托盘上放着的一碗药,顿时明白了他说的交代她们的事情是什么。
因为身子太虚,她近半年时间已经变成了药篓子。虽然流水一样的补药灌进肚子里也没见多少效果,但她仍旧一直在喝,好歹是个心理安慰,不然她总担心她还没熬够日子就先死了。最近这几日大约是因为濒临油尽灯枯,她更是一直靠着药材吊着命。
她身体一向好,前半辈子喝的药加起来都没这半年喝的多。她有时暗笑,她这也算是体验了一回祐樘的苦处。
苦药汁子实在难喝,有些方子熬出来还透着一股怪味,她着实喝够了,眼下觉着她终于功德圆满了,自然是不必再受罪了,便把她的意思跟他说了。
祐樘不理她,径自将药碗端来,伸手一递,不容推却。
漪乔愣了愣,心道真要喝也没什么,一仰脖子也就喝完了。但她顺嘴问出了一个问题:“你不喂我了?”
她问完这个问题就见他又一眼看过来。
她觉得他是在说,你确定你要一口一口喝完这苦药汤么?
漪乔碰了碰碗壁,触手温热。看来他是掐着点儿故意放得凉一些才让人端来的。
她想了想,接过碗,一口气喝掉一半,然后微微咧了咧嘴,抬头对他可怜兮兮道:“好苦。”
祐樘正欲回身去给她取捧盒里的糖佛手,却被她叫住:“等一下,不要那个!”
漪乔将药碗放到床头边的小几上,腾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见他看过来,遂笑眼弯弯回视:“要这个。”说着话,稍稍努了努嘴唇。
他神情微微一滞,似乎是没想到她现在的脸皮已经这么厚了。他心里正气着,不想搭理她,但她好似已经全然忘记了他方才那待要发作的架势,不住扯着他的袖子撒娇。
他很想如方才那般虎着脸再吓吓她,然后开始跟她好好算账,可目下单只是听着她的温声软语,他那股心头气就怎么都发不出来。
其实自他进来看到她醒来之后,他的情绪就几起几伏,好几回都想照着心里预想好的那样正正经经跟她算算账,但只要一看到她那病歪歪的样子,他就总发作不出。
漪乔见他似乎不为所动,撇嘴道:“你不会是嫌弃我刚吃过东西吧?我擦嘴了啊!还是你帮我擦的!快点,别不好意思嘛……”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不好意思,但她决定装傻——万一他被她磨得没法子就不跟她计较了呢?
她看他站着不动,一面观察着他的神色,一面故意“哼”了一声,道:“既然你不肯,那这药我不喝了!”
祐樘回转过身,看了看还剩下一半的药汁,略一踟蹰,最后定睛望向她。他生生盯了她半晌,又沉默片时,忽而开口道:“你知错么?”
漪乔睁大眼睛,惊喜道:“你跟我说话了啊!”
他见她只顾着兴奋,完全忽略了他的问话,不禁面色一沉,又问了一回:“你知错么?”他确信她能听懂他指的是什么。
漪乔似乎此刻才听清楚他说的什么,连连点头,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她这样乖顺的态度倒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他狐疑地打量着她,正欲说话,却被她打断道:“我身上的衣服是谁给换上的?”
他回道:“我。”
漪乔笑得眉眼弯弯,凑近道:“那我原来那身衣裳是谁给扒……脱掉的?”
“我。”
她见他一本正经地回答这种事,忍不住捂嘴笑了笑,随即又想起一事,干咳一声道:“那个……我当时太激动了……”
“确实。”
漪乔听他这样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比较关心一点:“当时……没别人看见吧?”
“多的是。”
漪乔一惊:“不会吧?!那我怎么回来的?”
“我抱你。”
漪乔瞪他道:“别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是多不想搭理我……”顿了顿,又继续问道,“那我为什么什么也不记得了?”
祐樘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倏忽之间又沉了下来:“你还有脸问。”
漪乔心里一咯噔,被他这话说得瞬时紧张起来,小心探问道:“我……那个……难道我伤着你了?”说着便禁不住往他身下瞄。又不由想,莫非他生气也是因为这个?
他早在瞧见她方才那神色时便知她想歪到爪哇国去了,如今见她又窘迫又忐忑的样子,这才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你都昏过去了,怎么伤我?”
漪乔一愣。
“当时我刚走过去,你便昏过去了,当然不记得怎么回来的。”
漪乔忽然像当场拿贼似的一把拉住他,道:“那你脱我衣服干嘛?”又小声自语道,“都把我扒了还一本正经给我板着脸……”
他倏然敛容道:“你不仅左手上有刀伤,左右膝上还分别有一大块淤青。”
漪乔愣了一下,忽然收起了玩笑之色,低头不语。
原来他是为了检查她身上的外伤。
“谁让你看的。”她抿抿唇道。
“你左手缠得跟粽子似的,我怎知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他一脸理所当然,“正好趁着你昏睡,就仔仔细细查了查。”
漪乔瞪大眼:“仔仔细细?!”
“有什么不对么?”
好像确实也没什么不对。
漪乔无言以对,垂着脑袋绞了绞被子,又问道:“那你的袍子为什么会在我被子里?”
“你昏迷前死死揪住我的衣袍,怎么拉都拉不开,我又不好硬来,索性将袍子脱了。”他目光沉敛,说话时望她的眼神极端复杂。
她当时人虽处于昏迷中,但手却一直不松,仿佛被一股根深蒂固的执念支撑着,那样子就好似溺水之人紧拽住唯一的活命稻草一般。
他见她陷入缄默,便将话绕了回去:“你还没告诉我你膝盖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
漪乔想到这个,耳旁就回响起“咚”的一声闷响。
那淤青应该是她被劝去碧云寺斋醮那会儿,知道了真相,在巨大的打击刺激之下冲入祐樘那辆马车,因为站不稳,双腿一软跪倒下时磕出来的。
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想那“咚”的一声就觉得……真疼啊。
不过这位置磕得也是寸,不偏不倚,正中膝头,她今早沐浴时瞧见了还忍不住笑了笑。
知情的不会觉得什么,这不知情的还不以为那是……
思至此,她赶忙跟身边这个不知情的解释道:“这个……这个是我……是我跪你跪的……”她当时腿脚发软,那一摔直接扑跪到了他面前。
他端量着她,道:“跪我?难道你把我供起来了,日日跪拜不成?不过为何这回跪出的淤青这般严重,你以往跪我也没跪成这样。”
他最后那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话,让漪乔霎时红了脸。她感到自己的脸越来越烫,只好岔题掩饰道:“就是把你供起来了,怎样?哎,我那苦药汤还没喝完呢。”说罢,噙笑将嘴唇往前凑了凑。
祐樘自然是相信她的,不会将那淤青的成因往别处想。他能看得出那淤青是重击之下磕出来的,联想到她如今这般虚弱的光景,要推测出她到底是怎么跪他跪的,并不难。
他当时看到那淤青时,沉默了许久。
玉雪莹润的肌肤上多出两大块青紫,实在触目惊心。尤其她因病消瘦了不少,两片青紫横在突出的膝盖骨上,瞧着都觉可怜。
他给她查完伤后,又拆开了她手上的纱布。她左手上的伤已经愈合,但伤痕犹在。从伤势来看,那一刀划得又狠又干脆,而且自角度看来,还是她自己下的手。他大致能猜出她为何会自残,那种超越身体承受极限的痛楚连他都无法忍受。不用疼痛来刺激,于她而言确实很难坚持。
他经历过,因而他很清楚。
但也正因他经历过,所以他绝不愿让她再去经受。
他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重新帮她包扎好的。他给她涂了祛疤的药膏,过不了几日,那伤痕就会被除下去。
但淤青和疤痕都可以消散,她的身体也可以慢慢恢复如初,他心里却梗了一根刺。
他捧在手心里疼的妻子,如今一身伤病。
他不愿看到的事,最终仍旧发生了。
他纵然对妻儿再是不舍,也绝不希望她赌上性命去换取重逢。
他心绪翻覆,低头见她还笑着跟他撒娇,当下绷起脸,趁她不备时使巧力将手臂抽了出来。
漪乔一怔,刚要谴责他又要跑,回头却见他拎来一面菱花镜,径直递给她。
漪乔有些不明所以,撇了撇嘴,道:“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嘛?”
他不语,只将镜子又往前递了滴。
漪乔接过来,对镜一照,当即惊呼道:“你卸我妆!”
他站在一旁对她的惊呼无甚反应,只微微沉容道:“不卸掉也不知你脸色这样差。”
他原本只是想着她醒来要用膳喝药,先擦掉了她嘴上的胭脂。又想起她说带妆睡下不好,就命婢女全帮她卸掉了。
也是卸掉之后,他才瞧见她本来的苍白面色。他守在床前看了许久,越看越气。
漪乔瞧着镜中面容憔悴的人,又想起他自她醒来后的态度,忽然感到有些沮丧也有些委屈。她神色黯淡下来,将菱花镜倒扣着往床上一搁,趴下来把脸埋进被子里,闷闷道:“你嫌弃我。”
祐樘不意她会这样说,面色凝了凝,道:“你在想什么,我是想让你瞧瞧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都这样了,竟还跟我嬉皮笑脸的。”
漪乔不听,把脸别过去,留了个后脑勺给他。
事实上,平心而论,她如今这样子其实并不难看。她底子太好,即便气色差,那也是恹恹纤弱的病美人。但她在他面前一向都是明艳逼人的,即使成亲多年,她在这上头也始终分外注意。
所以她眼下心里有点别扭。但也只是别扭,并没真的觉得他嫌弃她。她之所以那样说,是藏了点小心思的。
祐樘见她转过脸不理他,轻轻叹息一声,在床沿上坐下,要将她拉起来,可她往后挣了挣,不愿配合。他又试了几回还是不行,索性揽着她的腰将她连人带被子抱到了他怀里。
漪乔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然后就很干脆地放弃了抵抗,却依旧不理他。
“我怎会嫌弃你,你今日怎么总想偏,”他在她耳旁温柔吐息,嗓音低缓,“我是心疼你。何况,我可是连你更丑的样子都瞧过了。”
漪乔听着前头的话原本很是受用,最后一句却让她愣了一下。她本要冲口问她什么时候比这还丑了,但又不想破功,便憋了回去。
她仍然不理会他,却默默在心里回忆着她到底什么时候比眼下还难看。
他又将她拥紧了些,轻声咬耳朵道:“不是嫌药苦么?”
漪乔的心跳倏地砰然加快。
他扳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他,继而两手环过她的腰,慢慢低头吻上她的嘴唇。
唇瓣相贴的一刹,两人都是一顿。
他抬眸凝睇她片晌,微微侧首,蜻蜓点水似的在她唇上轻触几下,旋即开始细细吻她。
先是亲昵的厮磨,随后是轻柔的吮咬,继而缓缓描绘她的唇形,探舌入内。
他的吻好似春风里的柔絮,和着春晖的暖一同落入她心里,拂得她心尖儿发颤。
她任由他拥吻着,眼神逐渐迷离。
她仿佛看到许多往事在眼前交织错叠。初遇,大婚,患难,相依,离散,重逢,相守,死别。最后所有的画面都模糊消逝,只余春阳芳菲里的那抹身影。
漪乔被他吻得有些发晕,一时间完全无法分辨她是否置身梦境。
她实在怕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梦,怕等她醒后发现她还是孤零零一个人。
她呆愣着迷茫了片刻,惶惶回神,定睛看去时,对上的便是他满蕴疼惜的眼眸。
缱绻情殷,温柔入骨。
倏忽之间,她感到自己仿似泡在温暖的春水里,所有的恐慌不安都正在被慢慢抚平,心口那道沥血的伤也在渐渐愈合。
从今往后,所有她害怕的,都将消于无形。
只要有他在,她什么都不必惧怕。
陌生又熟悉的激流在体内霍然奔涌窜散,漪乔突然抬手拥住他的脖颈,热烈回应他。
开始时还只是回应,俄而,她便彻底反客为主,吻得急切而忘情。她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紧紧抱住他,身子一恻,便将他往床上推。
这回十分顺利,一推就倒。
她急促喘息几下缓了口气,俯身压在他身上,继续深吻。不一时,她开始不满足于纠缠他的唇舌,将绵密热烈的吻延展到他的脸颊、额头、脖颈,然后继续往下。
他的衣袍上带着若有似无的花茶香,她猜测方才她喝的茉莉花茶应当是他亲手烹煮的。他精于烹茶品茶这类雅事,但她适才喝茶喝得太急,一点也不雅,实在糟蹋了那壶好茶。
但那又如何,他的人都是她的。
漪乔混混沌沌想着,低低一笑,伸手去扒他的衣袍。
她的发髻早被拆了,满头青丝如绸缎似流水,随着她的动作随意垂泻下来,时不时扫过他的面颊,带起阵阵难言的酥-痒。她身上的寝衣也没有系,方才那一番激吻早就令她的衣襟半敞开来,内里风光半遮半露,雪肌莹润玉峰饱满,撩人眼目,勾人心魂。
祐樘呼吸渐重,眼眸幽微。他一手扶着她的腰以防她从床边滑下去,一手按住了她的手。
漪乔目露疑惑,正要发问,忽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他反压在了床上。他埋首在她颈间,灼热的气息烫得她浑身战栗。
她身上挂着的衣服有等于无,这样被他压在身下,感官便异常敏感,体内热火迅速燎原。她情难自抑,抬手捧过他的脸,肆意索吻。喘息间隙,她动情低喃道:“我好想你……”
他抚了抚她凌乱的发丝,眸光若水。
她感觉体内有什么正在复苏。倏而,她抿唇一笑,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耳旁软语道:“把靴子脱了。”
他没有依言照做,只低头像方才那样温柔吻她。
漪乔嗔瞪他一眼,见他不予配合,想夺回主动权,但她原本便虚弱,又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连骨头都酥了,此刻倒是真正的娇软无力。
但或许也不是真的使不出力气,如果她身上压着的是巴图蒙克,她觉得她即使不吃方才那顿饭,大概也能跳起来再揍对方一顿。
不过,巴图蒙克……
漪乔想起一事,神色一滞。
恰此时,他从她唇瓣上离开,低声道:“去喝药。”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又透着说不出的温柔诱哄,漪乔听了不但更不想喝药,反而紧搂着他不肯撒手。
他垂眸觑着她,又道:“先去喝药。”
只多了一个字,便添了道不尽的微妙意味。
漪乔当即松开他,一坐起来就端起床头边小几上的药碗,将黑乎乎的苦汁子一饮而尽。
一气呵成,毫不含糊。
她觉得她这动作一定看起来十分豪爽,大约不像是喝药,倒像是干了一碗酒。
也就是在她干掉了那半碗药时,她决定暂且不在这个时候将巴图蒙克那件事告诉他,不然多煞风景。
她将空碗往几案上“啪”的一搁,转回头便又抱住了他。她将他压倒在被褥上,嘴唇在他脖颈间流连片刻,遇着阻隔,便又去扒他衣服。
“你方才说你知错了,那你知道错哪儿了么?”
头顶上突然传来他的发问,然而她正意乱情迷,脑子都是混沌的,只含糊道:“什么知错……”
他眸光一转,一把按住她乱动的双手,面色逐渐换作严肃,道:“你方才其实答非所问对不对?”
他态度的陡然转变令漪乔登时清醒了一半。她这才想起她方才耍了点小聪明,在明知他意所指的情况下,回答的却是另一件事。的确是答非所问。
她有些心虚,遂趴在他胸前撒娇道:“等会儿再说嘛,你干嘛非要……”
“你方才说的是哪件事?”他打断她的话。
漪乔不想回答,但她停顿的当口他已然翻身坐起,她心觉不妙,忙老实道:“说的是我想歪的那件事……我以为我真的光天化日之下就把你……”
她看他已经在整理衣袍了,便要去拉他,可手刚伸出去,他就站了起来。
她急道:“你生什么气啊!”
他回身看着她,正色道:“你知道我当时问的是什么。”
漪乔低头咬咬唇,一时左右为难。若说不知道,他断然是不信的;若说知道,她又不认为自己有错,要她向他低头她实在心不甘情不愿。
祐樘瞧见她纠结的神色,便将她心里的想法窥了个七七八八。他眸光微闪,稍立了会儿,转身便走。
让她仔细想想也好。
漪乔见他又要跑,又气又急,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你……”
刚喊出一个字,她就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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