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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的挽留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有一股隐隐的气场在,令人不敢逼视。而这,是羸弱的外表所掩不住的。但是每当他留心感觉时,似乎又什么都没有了。虽然极其讨厌自己这个儿子,但是因着这层关系,自两年前那场地震以后,他也就再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是自己多心得过了头,以至于产生了幻觉。但又不得不承认,随着他年岁的增长,自己这种感觉越发得强烈了。虽然被埋得很深很深,虽然他在很多时候都看不上这个儿子,但那份诡异的畏惧又确实存在,成为与厌恶和蔑视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极端。只是,他从来不曾将这份隐藏的矛盾向任何人说起而已。
朱见深又惺惺作态地叮嘱了几句,才带着一众宫女太监大摇大摆地离去。少年则是一脸恭顺,拖着虚弱的身子将他送至阁外。
他一直注视着那个渐渐远去的明黄色身影,直至其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
一丝复杂自琉璃一样的眼眸中一闪而过,快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少年一回身,便看到一身黑衣的幻夜已经恭敬地半跪在地上,抱拳候命。他见此并不惊讶,只是缓缓走至幻夜面前,从袖中取出几封薄薄的信交给了他。
“看来,万贵妃终于坐不住了。我原以为还要等上些时日,可她居然现在就急着往我这里散风了,”他的面容上依旧是如温风般和煦的笑意,但却是透着堪破一切的了然,仿佛所有的所有都尽在掌握之中,“将这几封信尽快地散出去,一切按计划行事便可,千万不要露出破绽。”
“是,属下遵命。”
“还有,”少年清润的声音缓缓流过,“他们已经有所动作了,故而那边要更加谨慎小心。传令给幻字组,增派暗卫前去,务必要护得那丫头的周全,她可是个关键所在。记住,不许出任何的纰漏,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他的面容虽然依旧轻轻淡淡的,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后面几句话的语气已经加重了很多,完全是命令的口吻,有一种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势。
“属下明白,定当不辱使命。”幻夜低头抱拳,十分坚定地肃容回道。
少年挥退了幻夜。
一转首,便看到泛着玫瑰紫的天边,橘色的夕阳已然落下了一半,天光也暗淡不少。
他的身影颀长而立,俊美的容颜晕上夕照的淡淡柔光,犹如降临人间的神祗。
“宫里面消停了这么久,”他的眸光越发得清冷,唇畔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如今却是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





独家皇后 第二十二章 上班第一天(上)
墨意安排的马车十分舒适,里面备了一整套全新的坐垫与靠枕,清一色的淡紫色,清淡中不失雅致。
漪乔靠坐下来,拥着一条茸茸的厚毯子,就好像置身于一堆柔软的棉絮里,在减震效果极佳的车厢中,险些就睡过去了。不过,她也确实是很累,从昨天到今天就没有消停过。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漪乔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知道这是到站了。
她甩甩头压下倦意,告诉自己这是上班的第一天,怎么着也要抖擞一点精神。
她踩着矮凳从马车上下来,一抬头便看到了面前这座宅子门楣上的匾额——除非居。
潇洒飘逸的字迹,在明媚的阳光下被镀上一层浅金色,但却透着一股远离尘嚣的静与清。
车夫进去通报之后,漪乔便被一名吴姓管家给迎了进去。
这处宅邸并不像其他的豪门大户一样布置得贵气逼人,而是偏于小巧精致。
入目不见屋宇,而是一派自然之风景。青藤缠绕的假山错落有致得布列开来,馨口腊梅在路两旁舒展着素雅的身姿,天竺桂耸着圆顶尽显蔚秀的仪态。被修剪得极其规整的冬青一字排开,举着小叶子似在欢迎客人。现在虽是冬季,但是却有几道清冽的泉水自假山上蜿蜒开来,给这宅子增添了不少的灵气。
漪乔踏着青石板,依着吴管家的引领,走上了右手边的一段拱桥。
这桥下的湖居然是一潭活水,碧波依依,与远处的一条水渠相勾连。
她往左边看了一眼,发现在满目的绿色掩映下,依稀可见屋宇别巧的碧瓦飞檐。似乎往纵深了走,才是主人的居所。
那吴管家似乎非常礼待漪乔,从来不曾走在她前面,而是一直极为恭敬地在一侧引路。
他看起来有四五十岁,样子十分沉稳,神色虽然极为恭敬,但却绝对称得上不卑不亢。既无谄媚的嫌疑,又不会失了礼数,分寸掌握得很好。
这样的一名管家,其主人自然是不会寻常。
漪乔不由暗叹一口气,心中对墨意身份的疑虑更重。
穿过一处四角飞檐的凉亭,便是一座雅致的小居。
漪乔进去以后,发现其实里面空间还是蛮大的,两边还有供人休息的卧房。大厅此时已经被腾空,布置成了一个微型课堂。
精美的支架支起了一块巨大的木板,上面平铺着与其规格相当的一张光洁的白纸。这是漪乔想出来的简易“黑板”,那张纸是可以拆卸下来的,用完了再换一张就行。
因为她从墨意那里了解到,这个时候老师给学生上课用的教具其实很少,而一般都是教授诗书子集什么的,也用不着什么教学工具。顶多就是极少传授数理科类的老师,用一个沙盘来做演示就行了。她总不能指望在这里造出个黑板来,便想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而粉笔,则由仿照其形的墨锭代替。
至于讲台,则是一张古典感十足的高桌,材质看起来与不远处墨意的“课桌”相同,一水儿的黄花梨。
墨意今日仍然是一袭白衣,上好的云缎织锦更衬出他身上那种出尘的气质。他为漪乔一一介绍了她要自己准备的东西,从黑板、粉笔,到课堂笔记本,一样不落。
漪乔这么一番观摩下来,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久违的课堂上一样,心里居然有些酸涩。但同时,她也不得不佩服墨意的办事效率,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东西准备得如此妥帖。
“漪乔,觉得如何?”墨意介绍完之后,看着她浅笑问道。
昨日在茶楼漪乔便明确了规矩,说朋友之间不必拘礼,直接叫她名字就好。所以,现在他这样称呼,算是受教,同时也让气氛更加轻松一些,倒没有什么唐突不妥之处。
“很好,非常好!”漪乔伸出大拇指,满意地赞道。
“只是,”她拿起一根墨锭削成的“粉笔”,又指了指面前那边缘还雕着华美纹样的“黑板”,撇了撇嘴道,“这是不是有些铺张啊?”
她能看出来,这些东西从材质到做工,都是价值不菲的。尤其是那墨锭,居然还带着芬芳的香气,据说是有“甲天下”之称、工艺极为考究的徽墨。而那简易“黑板”,通身所用的木材,竟然是寸木寸金的紫檀。她在了解了这些之后,真是对这个隐藏的排场咋舌不已。
而同时,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名家学者,上个课居然要这么铺张。
墨意微微一愣,旋即似是有些尴尬:“材质方面我并未着意安排,想是他们照着通常的做了。”
漪乔听他如此说,陡觉自己方才问得有些不合适,只好干干地笑了笑。
如果顺着这意思说下去,岂非说人家平时就很铺张浪费?不过,这实在也不能怪他。
要知道,处于不同阶层的人,价值判断是会截然不同的。家中资财雄厚,生活得优越些,完全无可厚非。只是,他们的价值观在潜移默化中也免不了被改变。可能常人看来十分昂贵奢侈的东西,在他们眼中只是稀松平常而已。
更何况,像他这样性子清淡的人,是绝不会去刻意追求奢华的。




独家皇后 第二十三章 上班第一天(下)
由于从昨天到今天漪乔一直都忙得团团转,因此这次其实没有做什么准备。不过,她打算从代数开始教起,并且打最基本的来,也好建立体系,为日后打基础。
但是等到真正实施起来,她才发现这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们先来看一下函数的定义吧。”一段开场白之后,她决定先把这个明确一下。
可是,接下来却有些难办了。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研究了那么多精深的数学题,回过头来却不知该怎样表述最简单的定义,这不得不说是一件令人挫败的事情。
漪乔在心里哀叹一声,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好好思考回忆。
“呃,专业的表述,应该是——设a、b都是非空的数的集合,”她边想边说道,“f:x→y是从a到b的一个对应法则,那么从a到b的映射f:a→b就叫做函数……”
“漪乔,你在说什么?什么是集合?什么叫映射?还有,你这一段话里,怎么有几个字我听不懂?”墨意轻蹙着眉头,满脸疑惑地看向她。
“呃,是这样的……”漪乔又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这些概念一一解释给他听,并且尽量替换掉了一些现代词汇。
不过虽然她自己都觉得解释得并不好,但是好在她这个学生够天才,居然能在这样的“恶劣条件”下,将一个个的概念理解得极为通透,真让漪乔叹服不已。
另外,出于表达方便的考虑,她还教授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的大小写和拼读。虽然她没打算让墨意一下子学会,但他还是在漪乔的咋舌中很快掌握了黑板上面她列上去没多久的字母表。
她真怀疑,自己碰上这样一个苗子,是不是应该再给他开一门英语课。
一个半时辰的课很快结束,漪乔本次的教学任务也宣告完成。墨意已经开始适应现代数学的表达模式,体系也基本建立。而他作为一个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的古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至如此,实则是非常了不得的。更何况,漪乔这一节课上得并不成功。她想到自己从头到尾条理都不怎么清晰,完全缺乏计划性的授课,就惭愧得很。
“实在是对不起,”她净完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回过头来道,“从昨天一直忙到今天,所以这课上得很是欠准备。不过,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了。”她认真地看着墨意,诚心地道。
墨意早就注意到了她的黑眼圈,知道她一定是没有休息好。他心里其实没有半分责怪之意,不期然间悄悄划过的,反而是自责,还有一份他暂时理不清的复杂。
“漪乔可千万不要这样说,”他包容地淡淡一笑,“原本你也不必受这份罪的,是我一定要你做我的老师,这才添了不少的麻烦。”
漪乔呵呵笑了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这罪可不是白受的,一节课的薪酬都足足抵得上一个高级蓝领一个月的工资。说起来,还是她没有尽职。
“是不是和那个教琴先生的事有关?不知道我派去的人,漪乔可还满意?”墨意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很是善解人意地转了话题。
“是啊,主要就是这件事,”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而后展颜一笑,“你派去的那位真是个人才,无论琴技还是演技,都可谓一流啊!”
墨意看着她这个样子,又听她如是说,不由失笑道:“演技?老师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他的笑容虽然很浅,但是疏疏朗朗,令人联想到缀着淡云的如洗碧空。干净,清透,尽摒尘嚣。
漪乔昨日让他派一个教琴的老先生来,说是为了给上课挪出时间做准备。他虽然不知道她具体要做什么,但是仍然依她的意从自己府上调了一个去。而他素来不喜欢盘问这些琐事,所以等那老先生回来,也没有详询经过,只是得知事情办成后,便吩咐莫要泄露于其他人并给了赏钱让其回去了。
漪乔眨眨眼,会心一笑:“自然是夸你啊!如此有眼光,居然这么会挑人。现下像你这般为老师着想的好学生,可是不多见喽!又是专车接送,又是派人打点,还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环境。”
她其实就是管墨意要了个演戏的,让他扮作自己在街上巧遇的高人。并且提前交代了他一番,让他在来访时,告诉张峦说,觉得他和漪乔十分投缘,而且很看好她,所以愿意无偿授她琴艺。
她还让这位老先生故意透漏,他从前曾经在云府做过事情,因此深谙她老人家的嗜好。故而,在传授琴技时,会照着这个偏向去走。但是有一点,她得每日去造访这位老先生。一来自己是晚辈兼学生,二来老先生毕竟上了年纪,总不好让他亲自奔波。
张峦拐着弯儿地试了他的琴技,发现果然十分精妙。又考虑到他知晓云老夫人的喜好,这一点实在是很具有指导意义,便也就点头应允了。
那位老先生当初在听说漪乔的要求后,虽然面露古怪,但是仍依自家公子的吩咐,一切照着这位姑娘说的来。
于是,下午的古琴课便被漪乔正大光明地翘掉了。又加上她紧赶慢赶地上诗书课,也就能够在两点左右赶上上课了。只是,为了稳妥起见,她嘱咐墨意,一定要把马车停得远一些。
说实在的,漪乔出这个点子是有另外的收获的。
当她看到那位老先生在听说要自己说从前在云家做过事,脸上露出了奇怪表情时,心中对于墨意身份的猜测便又肯定了一分。
她知道,墨意极有可能就是云清公子。
不过,关于这个问题,她并不愿意多想。至于翘课的那个主意,也绝不是有心试探。她刚刚对于他的夸赞,是出于真心的,并没有讽刺之类的意思。毕竟,墨意并不需要报上自己的家底,所以若真是的话,他也不算故意隐瞒。而撇开这一层来讲,她还真是很惭愧。
原本这个小伎俩就是为了解决她个人的私事的,理应自己来办。但因为时间很紧,仓促之中实在很难找到这么个人,她也就只好来麻烦墨意了。若是没有他的帮忙,她计划得再周详也玩儿不转。
再加上她这上班第一天的待遇和经历,漪乔还真是不得不感叹于自己的好运气。能够交下这样一位朋友,实在是一件令人愉快事。
漪乔随着墨意的引领慢慢向外走,又将周围怡人的景致打量了一番。
“对了,墨意,”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里怎么就你一个啊,你的家人呢?”
“这里其实不算我正儿八经的家,只是我常来的一处别院。”墨意一边为漪乔引路,一边淡淡地道。
“鄙宅在南熏坊,属于中城,而灵春坊(漪乔的住址,于第十四章开头第一段里提到过)在城东,离得比较远,所以便把你就近带来这里授课了。”他又接着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她看到大门在望,便想起了那个匾额,“那为什么给这里取名除非居?是不是有什么典故?”
“漪乔觉得呢?”
“老实说,”她摸摸鼻子,“我想到了那句‘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出自范仲淹的《苏幕遮·碧云天》)。不过,我觉得,放在这儿应该不是这么个意思吧?”
“我确实是从文正公(范仲淹的谥号)那里得的启发,”他目光飘向远方,犹如点墨的黑眸慢慢变得邃远,“不过,的确不是原来的意思。漪乔不妨将两个字拆开来看看。”
漪乔侧过脸来看向他,脑中回响着他的提示。除非,除非,除——非……
除,乃去掉,摒弃之意。而非,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是非?那么连在一起,就是——摒除是非,远离尘嚣。
这个名字,应该透着对世俗的厌恶,反映出拟名者希望置身纷扰之外、求得一方心灵净土的宿愿。这倒是与陶潜“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精神诉求不谋而合。
漪乔的眼睛渐渐绽放出明澈的光芒,终是想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
“哦,我知道了!意思就是……”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个人给生生打断了。




独家皇后 第二十四章 佳人如其名(上)
“表哥。”一个轻柔甜美的声音兀自平地而起,虽然并不大,但却足以引起人的注意。因为,实在是既好听又亲昵。
漪乔此时已经随同墨意来到了门口。
她原本是侧对着他,正颇有些兴奋地要说出自己的思考成果,猛然听得这么一声唤,便条件反射地转首看向声源。
一个美人正站在一辆华丽的马车旁,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这边。
她披戴着貂皮制的尖顶覆额昭君帽,纯白的颜色衬得她宛如璧人。一身绫面的粉色裙袄虽然一点儿不薄,但是丝毫也掩不住佳人婀娜的身姿。而那带着柔软绒毛的厚实披风与裙裳同色,更加突显出她身形的娇小与气质的温柔。
她的容貌生得极美,眉目似画,雪白的肌肤更是犹如新荔,吹弹可破。整个人袅袅婷婷地往那儿一站,便给人以婉约娴静之感,是个非常标准的古典美人。
真是个标致的可人儿,漪乔不由在心里暗自赞道。
不过,她又马上想起了美人刚才的那一声亲昵呼唤。
有□啊……
漪乔立刻反应过来,一脸揶揄地转头看向身边的墨意,笑得贼兮兮的。
墨意似乎是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但又好像正在想着事情,居然有意无意地忽略掉了她满脸的促狭。
他微微蹙着眉,满面思考之色地看向不远处那个柔美的粉色身影。
“吴管家,这是怎么回一事?”墨意转过身,一脸严肃地压低声音诘问道。
吴管家脸上有些尴尬,忙垂首解释道:“公子息怒,实在是温小姐不愿意走,老奴也没有办法。”
“你没有照旧说吗?”墨意的眉头越拧越紧,声音也愈加清冷。
“公子明鉴!老奴怎会不知公子的交代,该说的都说了,”吴管家顿了一下,暗暗咬了咬牙,“只是,温小姐说,这次一定要见到您。”
“你为何不直接说我今日留宿除非居,暂时不回南熏坊,”墨意此刻面沉如水,已然有些不耐烦,“也好绝了她在这里等我的念想。”
吴管家苦着一张脸,硬了硬头皮道:“温小姐根本不听这一套啊,她说这回是铁了心地要见您,哪怕是等上三天三夜也愿意……她连干粮都备好了……”
墨意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虽然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漪乔因为离得比较近,所以还是听到了对话的内容,同时也弄清楚了这其中的原委。
她在一旁看着这主仆二人一个愁似一个的样子,竟然非常恶趣味地觉得很有意思。尤其是听到吴管家的最后一句话时,她险些笑喷了。
如此说来,这女子果然是不屈不挠,精神可嘉。
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桃花债了。她倒要瞧瞧,平时一向清清淡淡的墨意,这回被人家堵在门口了,该怎么收场。
漪乔强忍住笑意,再次抬头时,发现那个美人已经受不了冷落,款款地向着这里走来了。
“表哥,婉儿终于见到你了。”美人的一双翦水秋瞳中盛满了无尽的温柔,始终都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墨意,完全把一旁的漪乔当成了空气。
她的话音里带着十足的委屈,美丽的面容上皆是楚楚可怜之色,真可谓我见犹怜。
只是,墨意似乎对此完全免疫,压根儿就不感冒。
他心里知道自己避无可避,暗叹口气,压下了心里的那丝不耐。
看在祖母的面上,他也不可以做得太过。
“不知表妹今日到访,所为何事?”再转过身来,他已是面容淡淡。
美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自家表哥的淡漠,故而也并不介意,反倒是盈盈笑道:“哦,婉儿是来告诉表哥一个好消息的。婉儿猜,表哥一定会感兴趣的。”
说完,她很是期待地看向墨意,甜美的笑容里居然还带着些小小的成就感。
“愿闻其详,表妹请讲。”墨意面容上连个多余的表情也没有,话语之间亦是兴致缺缺。连漪乔在一旁看了,都直想叹气。
“是那个鸡兔同笼的问题,婉儿已经想出方法来了。只是怕表哥依旧费心于此,便即刻赶了过来,”她笑得越发开心,像个急于献宝的孩子一般,“表哥想知道,为何程大哥会算得那么快吗?”
墨意下意识地瞟了漪乔一眼,轻叹一口气:“是用假设的法子吧?”
美人听后一愣,随即满脸惊讶地看着他:“表哥知道?”
墨意的话就像一盆凉水一样兜头浇下来,她问完这句多余的话后,神色里已是难掩失望。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努力都白费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最近应该都会更得比较勤哈!!!嘿嘿,我得加快速度哦~~~
嘻嘻,马上就发下一章哈……




独家皇后 第二十五章 佳人如其名(下)
漪乔却是眉毛一挑,心里琢磨着这个她口中的这个“程大哥”,会不会就是茶楼里那个傲慢的青衫男子。因为,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他也姓程。而且,从她说的什么鸡兔同笼可以推断,这个猜想是十分有可能的。
不然,世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嗯,”墨意淡淡应道,“有高人指点。”
漪乔猛地打了个激灵。
她迅速转头看向他,旋即又觉得目标太大,马上转了回来。
她有些担心,怕他会把自己供出来。本来嘛,遇上这种事情,她在旁边看个热闹就好,可不想将自己扯进去。万一她把自己当成了情敌,那可就不妙了。
“高人?是谁能有这个荣幸,被表哥如此称呼?该不会,是个三头六臂的神仙吧?”那美人眼神落寞,勉强牵出的一抹笑容里,满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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