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变求生

试了试匕首能够支撑自己的体重之后，任伟就这样靠着两把匕首交替换位，下降到了窟窿的另一端。
身子悬在半空中，任伟再次使用感知扫描下方的地形。
而呆在上边的查尔斯、艾薇儿还有看起来已经无碍的霍顿则抓紧时间休息，并且猜测起这个洞穴的来历。
“我真没想到这山中还会有这样的地方，也不知到是什么时候修建的？用来做什么的？难道是避难所？”艾薇儿说道。
“确实很诡异，我印象中也不记得这山中有什么需要开发挖掘的资源，所以应该不是矿洞，但是这规模却不比矿洞小，你可能没注意到，算上任伟现在去探查的空间，这里已经有四层的结构了。开始我和霍顿掉落在第一层，而你和任伟则停留在第二层，史莱克的轰炸让我们又跌到第三层，”查尔斯也是不解。“而且我发现这四层空间的规模一层比一层大，我们还不知道下边那一层是不是最后一层，如果不是的话……”
查尔斯话没说完，不过艾薇儿和霍顿也听出来，如果真的下边还有数层的话，情况就开始超出他们意料之外，没有补给的他们面对的变数就要越来越多。
正说着，突然，在下方探查情况的任伟一声惨嚎。
查尔斯三人惊得登时站起，就向洞口扑去。
不想刚刚靠近洞口，一个巨大的黑影就从窟窿中冲出，落地就是一声兽吼。
查尔斯三人情急之下只能就地滚开，躲开黑影的冲势。随即查尔斯和霍顿掏出手枪对着黑影就是一轮射击。
黑影站在原地，双手抱头，似是异常痛苦。
艾薇儿用电筒照向黑影，也是想让查尔斯和霍顿看得清楚后便于瞄准，可是当她看清黑影的模样的时候，忍不住惊叫道：“任伟？！”
听到艾薇儿的喊声后，查尔斯和霍顿不由定睛一瞧，然后他们也意识到了黑影是谁，纷纷停止开火。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霍顿难以置信道。
艾薇儿心中有着同样的疑惑，她试图上前，就在这时，变异的任伟猛地放下双手，向着一个方向冲去。
“快！跟上他！”查尔斯当即命令道。
三人紧追着任伟离开。
没有人注意到，在地下五层甚至更深处，某些东西被惊醒，骚动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灾变求生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分道
变异后的任伟身躯庞大，全身涌现出厚厚的骨甲，上面不断地随机凸起一多长的锋利骨刺，然后再融回骨甲，再凸起，再融回。
同时他的移动速度极快，若不是查尔斯等人刚刚熟悉过一遍地形，几乎就要追丢了，可就算这样，全力奔跑的三人也被拉开距离，仅仅能够远远地吊在任伟身后。
“不能继续跟了，我们先找个地方隐蔽，前边已经没有路，如果任伟因此反冲回来，和他迎头碰上的我们肯定会有伤亡，他现在可是完全认不出我们的。”查尔斯突然停下并制止了艾薇儿和霍顿继续追赶任伟。
一经提醒，艾薇儿和霍顿也意识到任伟才是他们这里目前最危险的存在，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如果失去理智的任伟把他们视为敌人，那真是雪上加霜的事。
但是三人预想中的事并没有发生，反而是从任伟的方向不断传来巨大声响。
“他在做什么？”霍顿忍不住嘀咕道。
“好像是在击打石壁，穿凿洞穴？！”艾薇儿听声音猜测。“要不我们靠近一些看看？”
于是三人来到了能够看见任伟动作的距离继续观察。
此时的任伟已经将石壁凿出一个深坑，并且还在疯狂地向更深处挖。
查尔斯见状警觉起来。“你们有没有觉得，他的行为看起来更像是在逃命？之前下边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任伟发现了致命的危险？可是我什么都没察觉到？你们呢？”
艾薇儿和霍顿表示同样没有感觉到异常。
其实他们脚下已经出现了颤动，可惜完全被任伟制造的声响与震动掩盖掉，所以三人对此一无所觉。
“但是任伟感知比我们敏锐的多，所以他既然有这样的异变，说明这里现在肯定是不安全了。”艾薇儿选择相信任伟，继续开口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儿根本没有别的出路。”霍顿急道。
查尔斯低头苦思，片刻后抬头望了望任伟所在的方向。“这么说的话，那我们现在悄悄地靠近任伟，注意不要被他发现，如果他真的是在逃命，那么跟着他，我们离开这儿的可能性反而最大。虽然危险，可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三人缓缓地向任伟靠近，与此同时，他们所处的这一层的洞窟下面，众多的黑影纷纷在向上爬，黑影的样子大体上类似艾薇儿之前看到的、从首领级变异体头部飞出的巨型蝠状怪物，但是细节上却又有很多不同。
眼见怪物快要爬进这一层，就在这时，“哗啦”一声响，紧接着大量的水快速地涌入洞窟。
“任伟他凿穿了山壁！外边的河水都涌来了！”听到石壁破碎的声音，再加上冲到脚下冰凉的河水，查尔斯立即反应过来。
“这么说我们能出去了！”艾薇儿和霍顿兴奋道。
“是的，不过记得，要与任伟保持距离。如果出去以后他还是没有变回来，我们先不要和他再有接触。”查尔斯叮嘱道。
“难道我们抛下他不管？”艾薇儿一听这话反问。
“艾薇儿，你理智一点，不要让感情冲昏你的头脑，现在他完全不认识我们，我们也没有制服他的手段，一旦我们靠近他之后，他对我们发起攻击，你想过后果吗？你可不要去做傻事！”查尔斯语气严厉地告诫艾薇儿。
“队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吧。”眼见话要说僵，霍顿急忙出来打圆场。
“嗯！你说得对，我们马上走。”查尔斯说完，不再瞧艾薇儿，而是转身向任伟制造出来的出口走去。
霍顿和艾薇儿随即跟上。
就在三人离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河水通过窟窿流淌到下面。
原本蝠状怪物对此毫不在意，但是当河水越来越多，并且向更深层漫延的时候，怪物出现了骚动，它们不再向上层移动，而是快速地通过通往下层的窟窿返回地底。
当所有蝠状怪物都撤回之后，靠近窟窿位置的蝠状怪物纷纷探出尾巴对准窟窿，紧接着从尾部尖端喷射出胶状的物质。
胶状物质粘黏到洞壁上，开始膨胀、变硬。
大量的胶状物质组成了坚固的屏障，最终将所有的窟窿全部堵死，没有河水再能流下来，整个空间重新恢复死寂。
而它们上方，水位开始迅速升高，很快占领了大部分空间。
山涧的河流。
“噗啊！”一个人窜出水面，大口地呼吸，正是查尔斯。
划了两下水，稳住身子，查尔斯看向四周。
“霍顿！艾薇儿！”查尔斯呼喊着。
“哗啦！”“哗啦！”
两起水花。
艾薇儿和霍顿也游上水面。
“怎么样？都没事吧？”查尔斯问道。
“没事！”霍顿回答。
“任伟呢？看到他在哪儿了吗？”艾薇儿反问道。
“没见到他。”查尔斯说道。“我们先找地方上岸。”
艾薇儿又朝左右望了望，一无所获，只好跟着查尔斯和霍顿顺流而下，在一处缓滩登了陆。
“没想到只是一次单纯地接你和任伟回去的行程，却差点让大家葬身在这山腹之中。该死的史莱克，竟然背叛了中情局。”查尔斯一拳击向身旁的树干，恨声道。“事不宜迟，这个消息一定要马上通知局长。霍顿、艾薇儿，我们走，立刻回市里，如果史莱克以为我们死了而没有选择逃走的话，局里还有很大的机会抓住他，审问出他在为谁工作。”
“等一下，队长！”眼见查尔斯准备离开，艾薇儿出声阻拦。
已经动步的查尔斯闻言停住，转身看向艾薇儿问道：“怎么？”
待他看到艾薇儿欲言又止的表情，恼火地说：“你难道还想着找任伟？他现在已经自由之身，而且以他现在的状态，这里根本不会有任何东西伤得了他。如果他恢复了，自然能够去找我们；如果没恢复，你找到他又有什么用，到时连你自己都有危险。更何况现在局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身为中情局的一员，难不成此时想要置身事外吗？”
“队长！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过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其实，自我决定将任伟从底斯津分部救出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不能算是中情局的人了。如今局长虽然对我既往不咎，但是并没有强制我归队，我还是有拒绝的权力的。”艾薇儿昂头说道。
“什么？！你……”查尔斯惊怒交加。
“艾薇儿，这事儿还可以商量，你别冲动！”霍顿听罢脸色也是一变，忙出声劝道。
“队长！霍顿！任伟落到如今这般境地，都是因为我，我觉得对不起他，所以在把他安全送回家之前，我是不会考虑其它任何事情的。对不起了，队长！”艾薇儿面色黯然，但是语气依然坚决。
“你想清楚了？”沉默半晌，查尔斯开口。
“嗯！”艾薇儿狠狠地点了一下头。
“人各有志，我不勉强，好自为之吧！霍顿，我们走！”查尔斯不再犹豫，大步离开。
“哎！队长！”霍顿追了两步，见查尔斯没理会他，只好停下来，对着艾薇儿叹道：“我们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重聚，怎么到头来搞成这样？”
“放心吧！霍顿！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依然能聚在一起。”艾薇儿安慰道。
“可那时你就已经不是‘守望者’了，我们再也不能并肩作战了！”霍顿心知肚明。
“未来谁又说得准呢，好了，快去追队长吧。”艾薇儿拍了拍霍顿的肩膀。
“好！那你多保重！”霍顿说完，也匆匆离开了。
河边只剩下艾薇儿一个人，在目送查尔斯与霍顿二人走出她的视线之后，艾薇儿才转身，义无返顾地踏上寻找任伟之路。
中情局底斯津市分部。
“这么简单的事你都没办成！是不是还想回来继续做看守？”老金斯脸色阴沉地看着史莱克。
“局长，这事情真不怪我，如果不是中途出现一群莫名来历的人打乱的我的部署，我根本不会失手，而且这帮人分明就是针对目标人物而来，准备相当充分。”史莱克辩解道。
“嗯？”老金斯表情愈加阴翳。“你确定？”
“非常确定！”史莱克没有丝毫犹豫地说。
“查尔斯他们找到艾薇儿的第一时间就出发了，而你的行动是早就计划好的，可现在对手不仅知道我们的目标，竟然还是有备而来！看来，我们已经被盯上一段时间了。”老金斯分析道。
“不过到底是谁也对那个人感兴趣呢？他又对那人了解多少？是通过我们知晓的还是对方早就清楚那人的秘密？真是不好琢磨啊，不过这次的主谋，还是那个军方的幕后黑手可能性最大！”老金斯复又自语。
“局长，通过交手，我认为袭击我们那些人并不是军人。”史莱克提醒道。
“那并不是关键。”老金斯摆摆手。
“前一阵子，军方高层刚刚被我推到风口浪尖，虽然当时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打击，但毕竟让他们纳入了嫌疑，议会里现在说不准还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的举动，所以就算他们有动作，也只会假于人手，不可能轻易动用自己的力量。”
这时，电话铃响了。
老金斯接起电话，听了片刻，忽然惊怒道：“什么？！竟有此事？好，我现在就派人把他控制起来。”
挂了电话，老金斯表情恢复正常，掏出手机，按了一串数字发送出去，然后对史莱克说：“我派去调查的人发现查尔斯还活着，并且他刚刚向我举报了你是内奸，我现在还用得着他们，所以你和你的人不能再明目张胆地出现。”
“他们的命还真硬！”史莱克眼中冒出嗜血的光芒。
正说着，史莱克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他猛地闪向一边，随即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身后站着一个秀气的青年，再定睛一瞧，好像又不是青年，只是因为皮肤过分的白皙，才给人一种皮肤很好、很年轻的感觉，但是那双深邃的双眸，分明是在告诉别人，这双眼睛的主人经历过怎样的血雨腥风。
史莱克觉得如果自己不先出手，恐怕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了，可他强忍着拔枪的冲动，因为他看见老金斯很淡定，说明这个人与老金斯一定认识。
“你从今天开始就跟着这个人。”老金斯根本没做介绍，只是很平淡地命令道。“带着你的手下，查出谁在暗中监视我们中情局，具体怎么去做这个人会告诉你，好了，出去吧。”
还没等史莱克再说什么，那人漠然地扫了他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竟是要离开了。
史莱克压力顿消，又见老金斯将椅背转向他，只得先跟上神秘人的步伐，一同走出办公室。




灾变求生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失控
出了门，神秘人自顾自地向前走，丝毫没有理会史莱克的意思。
史莱克心头冒起一股邪火，毕竟是桀骜之人，之前的失态已经让他颜面尽失，如今再遭这种冷遇，终是忍不住要找回场子。
最主要的是他认为自己与神秘人之间的差距并不算太大，刚刚是由于自己在分部大楼的安全环境下，警觉性没那么高，加上注意力放在老金斯身上，才会被占了先机，以致于受制于人。
“你给我站住！”史莱克大喝一声，身形闪到神秘人背后，右手伸出向其左肩抓去。
岂料，史莱克觉得势在必得的这一抓却是彻底落空了，半分衣角都没有碰到，不仅如此，在史莱克还没从愕然中回过神的瞬间，他就遭到了反击。
神秘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精准地扼住史莱克的脖子，并单手将他提了起来。
“呃……呃……”史莱克喉咙间赫赫作响，却是说不出一句话，双手拼命去掰快要让自己窒息的手腕，怎奈动不得分毫，随着双腿在空中踢踏的幅度越来越小，史莱克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是这么的近。
“老子不会是要死在这里了吧？”就在史莱克这么想的时候，他颈间的力量突然消失，整个人也从空中摔倒在地上。
“下次动手之前先动动脑子，我不喜欢我的手下是个白痴，这次给你一个教训，下不为例。”神秘人收回手，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说道。“现在，什么都别问，乖乖跟我离开这里。”
倒在地上的史莱克，听到这话，顾不得自己还未缓过气，强自支撑爬起来，追上神秘人，跟在其后边离开了大楼。
他们这边离开没多久，直升机便载着查尔斯和霍顿回到了大楼，两人急匆匆跑到老金斯的办公室门前。
“咚！咚！”查尔斯敲敲门。
“进。”
查尔斯和霍顿推门而入。
“怎么只有你们俩回来了？艾薇儿不准备重返中情局了吗？”老金斯问道。
“艾薇儿她……我们在遭到史莱克的袭击之后，就和她跑散了。”查尔斯心里是想着找借口拖延一下，万一艾薇儿顺利找到任伟的话，艾薇儿还是有机会归队的。
“哦？”老金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那还不马上组织人手去找！”紧接着老金斯马上表现出一脸的急切。“我们最近损失的人够多了！我不想艾薇儿有可能成为下一个！”
“是的！长官！我们立即就去！”查尔斯立正回道，然后他问出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不过，史莱克……”
“我已经派人去抓捕他了，先把他控制起来，毕竟我不能凭你们的一面之词就处理我们中情局的中层干将，如果调查之后真的如你们所说，我一定会严惩不贷。”老金斯说道。
“明白！长官！”
“好了！立刻去寻找艾薇儿！我等着你们给我带回来好消息！”
眼见查尔斯和霍顿离开，老金斯的表情顿时阴沉下来：他可是从史莱克的汇报中知道四人是被塌方掩埋的，而那之后史莱克就撤离了。从查尔斯的语气和霍顿的表情中，老金斯可以断定艾薇儿一定没有死，那就说明塌方之后，查尔斯等人还是见到过艾薇儿，所以说“由于袭击而走散”什么的，根本是查尔斯对他撒的谎。既然当时都没有把艾薇儿带回来，那么之后的搜索，查尔斯也是绝对不可能把艾薇儿找回来的，说不定还会伪造艾薇儿死亡的证据。
就这样，查尔斯原本想要给艾薇儿留条后路的想法，阴差阳错地让老金斯产生艾薇儿已经对中情局产生了异心的判断。因为身为中情局的特工，哪怕是退休了，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要受到人身自由的限制的，像艾薇儿这种生死不明的，将会视涉密的程度决定搜查的力度，所以……
“想借此脱离我的视线？太天真了！”老金斯冷笑道，其实艾薇儿有没有异心，对老金斯爱说并无区别，反正他早就下决定要除掉艾薇儿，只是这样一来，查尔斯和霍顿在老金斯心中的信任感又降了几分，使他们自身在某一时刻被老金斯放弃的可能性变得更大。
“让维基过来，我要给他一项任务。”
就在查尔斯抱着组织人手，帮艾薇儿找到任伟后，再带两人一起返回的念头的时候，艾薇儿和任伟已经遭遇了，只不过，场面很紧张。
数十分钟前。
艾薇儿一路走回上游，沿途大声呼喊着任伟的名字，可惜一点回应都没有。不过艾薇儿没有放弃，她相信任伟不会就这样死掉，自己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又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路，艾薇儿感觉自己有些累了，毕竟从遇袭开始，到洞中不停寻找出路，再到极耗费体力的潜泳逃生，直至现在坚持找寻任伟，这期间还没有休整过。
就当艾薇儿在河边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时，突然，在她身边的河水中，冒出一只庞然大物，正是变异后的任伟。
此时的任伟，样貌与其在洞穴中时又有了些许不同，体表的骨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鳞片般滑腻的外壳；锋利的爪子上串着数条肥硕的大鱼，并且一只爪子在不断地将鱼塞到口中的同时，另一只爪子还继续进行着捕捞。
在任伟走向河边的过程中，颈部两侧喷射出六道清水，随着任伟一声烦躁的怒吼，六条腮一样的器官渐渐消失不见。
艾薇儿看着任伟直奔自己走来，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自己现在很危险，非常危险，犹如被天敌盯上的猎物。
走上了河岸的任伟，刚好吃光了最后一条鱼，然后，他对艾薇儿露出了獠牙。
“任伟？”艾薇儿试探着轻声喊着任伟的名字。
“呃……”从任伟口中发出不明含义的声音，前进的脚步第一次有了迟疑。
见交流有效，艾薇儿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艾薇儿。”艾薇儿进一步试探。
任伟的动作停滞住，仿佛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看到任伟的样子，艾薇儿决定悄悄靠近一些，试图再说些什么，不想脚下一动，却是惊动了任伟。
任伟眼中重新充斥猎食的光芒，两步就窜到艾薇儿眼前，在艾薇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做出任何闪躲动作之前，如同玩偶一样将艾薇儿攥在爪子中间。
“啊——”剧痛让艾薇儿忍不住呼出声，她全身的骨骼都在“咔咔”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捏碎。
挣扎中，艾薇儿掏出枪来对准任伟的眼睛，这么近的距离，她是绝对不会射偏的。
“也罢，就这样吧。”艾薇儿忽然丢掉了手枪。
任伟趁势一口咬住艾薇儿右臂，撕扯下一大块肉。
顿时，艾薇儿半边身子血流如注。
完全不记得艾薇儿的任伟一边吞食着嘴里的肉，一边诧异地看着艾薇儿，他很清楚艾薇儿身上的伤短时间内不会致命，也不会让其失去知觉，恰恰相反，强烈的剧痛会带来极大的痛苦，但是对方竟然完全没有抵抗的迹象，这让他觉得很反常。
无意间，任伟对上了艾薇儿的眼神。
“我害怕死亡！但我绝不畏惧死亡！”
任伟脑中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这是什么？好像似曾相识？我怎么想不起……啊——”任伟将艾薇儿丢在地上，双爪抱头，脚步踉跄，痛苦地嚎叫，甚至险些踩到就在他身前的艾薇儿。
艾薇儿看着突然发狂的任伟，初时也是不知所措，不过在求生本能下，艾薇儿用完好的左手，支撑自己的身体，向远离任伟的方向爬去。
躲到一颗树后，艾薇儿将已经破碎的右臂袖子撕扯成条，用嘴和左手在右腋下扎了个结，阻止自己继续大量失血。
做完这些，艾薇儿探出头去查看任伟的情况。
只见任伟一只爪子抠着头，仿佛要从自己的脑中挖出什么，另一只爪子则大力的捶击，砸得是杂草飞溅，地面凹陷。
就在艾薇儿猜测着任伟什么时候才会冷静下来的时候，任伟一声长啸，身上骨刺林立，瞬间又收起，随即骨甲片片消失，整个身躯缩回常人大小，唯独双腿反而变得更加修长健硕。
形体改变之后，任伟转头扑向艾薇儿所在的位置，把因为失血而变得毫无力气反抗的艾薇儿扛在肩上，飞快地离开这块区域。
在他们离开有半小时左右的时间，一架直升机从此处经过，正是由查尔斯带队、返回来寻找艾薇儿的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