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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子的红楼生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璃
一定高帽子戴了下来,饶是贾政脸皮再厚,也忍不住变幻了颜色。这次机会到底是谁在里面出了大力气,谁争取来的,他和贾代善、甚至贾母王氏,都心知肚明!偏贾瑚说他在里面出力良多~贾政瞬间还以为贾瑚知道了些什么,不由一惊,抬眼上下打量了一通贾瑚,没发现有什么不妥,贾政暗自嗤笑自己疑心太过,一个将将才要满五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大抵不过是随口一说,正巧撞上了才对。心稍稍放了下,到底是不高兴的,勉强笑笑,道:“你能明白这道理就好。”随即便闭口不谈了,显然的是心情不大好。
贾瑚暗自冷笑,可不是自找的。明明是占了大房的便宜,偏还认为他只是个孩子,在他面前装着怎么劳苦功高,义正言辞地教训他。也不看看,自己德行,够不够这个资格!
贾珠不明白这一来一往里的猫腻,只见到父亲一再叮嘱贾瑚要小心行事,想到出府之前,贾母王氏也是一再告诫,决不能出差错,便在心里又把前头王氏贾母教的温习了一遍,一次次重复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绝对要给徐大人留个好印象!
一行车马来到徐家,徐家早就是中门大开。徐江徐涛站在门口,见马车停下,便迎了上来给贾代善见礼:“国公爷光临寒舍,可叫我们蓬荜生辉。”
贾代善是知道徐江徐涛的,京里少有的年轻俊彦,于文章上或许稍逊了林如海,可这家里的背景关系,却是比林如海强了何止三倍?徐渭两个字在朝里的分量,可是不小呢。也不托大,直仰头爽朗笑道:“可是我这老头子叨扰了才对。说来也是我冒昧,听说是徐大人府上,实在是对这大文儒宅邸好奇地慌,便硬是抢了老大的差使兀自过来了,小徐大人可不要见怪啊。”倒是坦率直白。
“哪里哪里,国公爷太客气了!”徐江客气地笑着,“国公爷是什么人物,我小时可就如雷贯耳了,只恨自己生不逢时,不能亲眼目睹国公爷征战四方,大败敌军,真乃人生憾事!”
年轻时跟着荣国公宁国公征战沙场,立下无数军功是贾代善一生最得意欢喜的事,单从往日在家里说到,那么努力在小辈面前摆出威严态势的人,彼时也忍不住要多唠叨几句便足可见一斑。贾瑚暗想,这怕是那军营里快意恩仇,他又是猛将,众人夸耀,荣耀之极,比之京里尔虞我诈的深水坛子要轻松愉悦的多,才叫贾代善如此这般的念念不忘。
这小徐大人可是把贾代善的喜好打听地清楚,这番话,可不是搔到了贾代善痒处?
果然,贾代善看着徐江的眼神就亲切了许多,大笑道:“老了老了,当年的事,我都记不大清了。”又问,“小徐大人也喜欢武艺?”
徐江含蓄微笑点头:“可不是喜欢。小时不自量力,还曾戏言有朝一日要成为大将军为国效力呢。到底身子骨不争气,便是有心也是难以愿望成真啊,真乃人生一憾事。。”
贾代善便道:“为国效力,分什么文武。看着武官一道痛快淋漓,里面也麻烦着呢。如今天下承平,要用到的,可不还是文人。小徐大人家学渊源,才华过人,可是国之栋梁啊。”
徐江忙摆手道:“国公爷过誉了,我可当不得这赞。倒是贵婿林舍人,那才真真是国之栋梁,才学横溢,我比之他,可是差得远了!”
选中林如海做自己女婿也是贾代善得意欢喜的事,徐江这般夸赞,贾代善看着他便越来越欢喜,再看他身后的徐涛,虽不怎么言语,却也大方得体,进退合宜,心下只恨不得这两个是自己儿子才好,那也便不用他为着府里的将来操心了。
徐江转过头,笑着跟贾政打招呼:“好久不见贾二爷了,前日大祸聚在一起都还在问呢,二爷这些日子都忙些什么,怎么都不见出来。”
贾政笑笑:“也没什么,不过是在家里看些书罢了。”
徐江便夸了一句:“二爷果然是爱书之人!”
徐涛却是不耐烦他们这些虚伪的来来往往,眼神在贾瑚贾珠两个孩子身上溜了一圈,重点就放在了贾瑚身上。细细看他的眉、他的眼、他站在那里温和却又大方的气度,越看便觉得越像张氏,那精致可爱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喜欢。乘着人不注意赶紧拉了拉还是客套的徐江。
徐江也是早就注意到了两个孩子的,虽则他没见过贾瑚,可看着贾珠对贾政毫不掩饰的孺慕亲近,自然就知道谁才是张氏的孩子。视线隐秘的贾瑚身上来回一遍,徐江心里微微点头,就这份大气稳重,比一般孩童可是强上不止一倍,这点林如海倒是没有说错。“这就是瑚哥儿吧?”徐江笑问道,毫不意外地看到贾代善点了点头,当即稍稍弯了腰看着贾瑚道,“说来当日我受张姐姐照顾良多,一转眼,瑚哥儿也长得这般大了。”
徐涛跟着附和:“可不是嘛,还像张姐姐,看见他,我就跟见到了以前的张姐姐似地。”
贾瑚执了子侄礼给徐江徐涛见礼:“瑚儿见过两位世叔。”
徐涛牵过他的手,笑道:“都叫我世叔了,还用得着这般客套。快起来吧。”解下了腰间佩戴的一块青玉给贾瑚套上,“来,这是三叔给你的见面礼。”说着,眼角余光就瞟到了一边站着没说话的贾珠,顿了下,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玉兰的小小摆件递给贾珠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留着玩吧。”
贾代善贾政看那白玉兰,上等羊脂白玉透着剔透莹润的光泽,玉兰半含半放,雕琢十分细致,分明价值不菲。贾代善心下一沉:“这般贵重的东西,他个小孩子,不小心可得摔坏了,徐三公子还是收回去吧。”送给贾瑚的是贴身之物,送给贾珠的却是这般贵重的玩物,分明显,徐涛开始根本没准备给贾珠的礼,只是后面想到才拿出来的。这玉兰摆件,怕是徐涛的心爱之物——这般客套,徐家对贾瑚贾珠,孰亲孰远,显而易见了。
徐涛毫不在意地笑道:“不过一个摆件,哪称得上贵重。”
徐江对这个跳脱的弟弟已经是没有办法了,哪有在大门口给人见面礼的,不过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徐江自不会在外人面前落自己弟弟的面子,便笑着道:“可不是说,我看珠哥儿这般人貌,可不正如这玉兰一般?三弟这礼送的恰合适。”又道,“这可是我不对了,见面礼还在里面呢,这会儿可是拿不出来了。还请国公爷和二爷先请里面坐。”
众人善意地笑了起来,贾瑚贾珠俱谢过徐涛,徐江引着贾代善贾政等人一路往府内走去。里面,徐渭早就在正厅里等着了。
其实,徐渭并不怎么愿意跟贾家扯上关系。
他是跟着当初不被先帝重视的今上一路走到今天的,没人比他更清楚,今上虽然是个隐忍有大才的,亦看重旧情,对站在他这边的下属很是念旧,但同样的,作为一个长期不受宠的皇子,他能有今天,靠得全是他的谨小慎微和隐忍坚毅,这就同样注定了他不会把所有筹码放在别人身上,他很难对人付出全部的信赖——即便是跟着他一路走到现在的如他一般的老臣,今上顶多只能说是比旁人信赖上几分,可却不代表,他就真对他们完全放心了。
帝王多疑,今上又胸有丘壑,这份多疑只会更加深刻。
可身在官场,谁敢说自己就能一直不犯错?爬的越高,就越遭人嫉恨。徐渭很清楚徐家底蕴不深,全仰赖自己撑着,要想让徐家百年传承,那他就决不能犯任何错!于是徐渭推了皇帝要赏给他的实缺,却并没有推拒皇帝的召见问计——臣子手中实权过大,便是他不愿意结党,自然也有人在身后追随,可文人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便是名头再响,亦不过书生而已。随时接受皇帝召见,显示皇帝对他的恩宠,叫人知道,哪怕他如今只是闲职的大学士,真要在皇帝面前说些什么,却也容易,叫人谁也不敢真忽视了他去!
果然,这之后,徐渭的日子过得很好。他在士林中的名声越来越响,人人都称他一声大儒,可皇帝却从不会为此疑心他,谁叫他是天下皆知的淡泊名利之人?他的三个儿子也因此受益,在同窗中名声人缘极好,身处官场,大家也都乐意给个面子。长子不过而立,却已经是一方知州,手握权柄——这是皇帝看在他的面子,在施恩啊~可以想见,后面只要他不行差踏错,一样牢守本分,尽心未今上办事,徐江徐涛、甚至他的几个庶子的前程,也定不会差了的。
对现在的日子,徐渭很满意!他很不想改变。
可就像三子徐涛说的,张家对徐家可谓是恩重如山,当年若不是张老侯爷拉他一把,将他引见给了今上,今天,未必就有他今天的舒服日子。不止如此,张老侯爷更多次提点提拔徐渭,视他为心腹至交,张老太太张大爷与徐夫人徐家长子徐浩也是交情深厚,张家从不曾开口求人,这么多年,不过也就开了这次口,难道,他就这么把人给拒之门外?
徐渭的文人风骨让他做不出这事来。哪怕这样一来,徐家可能跟贾家沾上关系,让徐家落个结交勋贵的臭名声,徐渭也不敢直白地告诉张家人,他不乐意收这个徒弟!他只能说,要先看看人。
心底里,徐渭对张氏也是同情,当年多好的一个孩子,结果就嫁进了贾家这么个虎狼窝里,老张一走,留下了张氏几个兄妹势单力薄的,贾家登时就变了个脸,叫张氏受了好些委屈!他们这些跟张老侯爷亲近的,心里看着,可都是记着呢。
徐渭想起张老侯爷,想起张氏,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压了下去,就连贾代善说要上门也忍住了脾气。
总归,先看看贾瑚的资质吧。就当,是看在他外祖父的面上!
“徐大人~”
“贾国公!”
贾代善徐渭见面,俱都十分热情,徐渭在门口迎着贾代善往屋里上首一齐坐下,笑道:“本只是想要见见孩子,却不想劳动了国公爷辛苦,倒是叫我忐忑了好些日子。”
“这也是我自己冒昧。”贾代善满面慈爱笑道,“你也知道,到了我这把年纪,最关心的也就是几个孙子了,也知道这来的莽撞,可不是惦记着这两小子?”手一指贾瑚贾珠,“这两孩子都是孝顺懂事的,我也疼得紧。不是听说来府上,我寻思着,也是许久不见徐大人你了,干脆也莽撞地上门了。徐大人可别见怪啊~”
徐渭眼一瞪,故作了不满道:“瞧国公爷说的,您能来我是求都求不来呢!”
贾政领着两个孩子上前,深深一揖:“小子贾政见过徐大人!”
贾瑚贾珠则是行了个大礼:“贾瑚(贾珠)见过徐大人!”
徐渭忙忙叫起:“快起来快起来~”招呼两个孩子到身边,一个一个仔细地上下看了一遍,笑看着贾代善,好不羡慕:“国公爷可是好福气啊,二爷风姿挺拔,孙子还一个赛一个的好模样,精致可爱,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贾代善只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贾政一眼,道:“你别给我面子,这小子还差得远呢,哪比得你三个儿子,个个龙章凤姿,年少俊彦。他啊,也就这臭皮囊还看得过眼了!”
徐渭只看着他,说他:“瞧你这说的,满京里,谁不知道你家二爷最喜欢读书,刻苦用功又孝顺,就这样你还不满意,可是人心不足了!”
徐江也跟着笑道:“父亲不知道,二爷是人所皆知的好读书呢,好些日子我们不见他,一问才知道,是在家读书呢。”
徐渭看着贾政的眼神便越发温和:“好好好,知道努力上进,有心,好啊!”又说贾代善,“就这样的好儿子你还挑刺,那要什么样十全十美的人物才能得你个好?!”也不等贾代善回答,叫过贾政问了些他最近读得书,又提了些问题出来,贾政对答如流,完全找不出半死错来。徐渭愈发的和善,点头赞道:“可见是下了苦功夫的。”
贾政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喜色,贾代善也压住了喜意,道:“你太夸奖他了,他还差得远呢。”
徐渭没有接下去,只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坐着的两个孩子身上,看着贾珠,笑问:“这就是珠哥儿吧,瞧着高额廓耳,国公爷,可是有你的模样。”
这却是真的,贾珠继承着父母的好相貌,眼睛修眉跟王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这高高的额头和圆润大耳,却是继承着贾代善,这也是贾代善特别疼爱贾珠的原因之一。
不过贾代善嘴里还是要说几句:“孩子还小,哪能看出什么,这眉眼啊,倒是像她母亲多,太精细了。我倒是希望他大些了,长得英武些好。”
贾政颤一下眼睫,无意识地搅了搅衣角,贾瑚则是眉头一挑,若论精致,他这个肖母的五官不是更加英武?难道,他其实是不喜欢他这长相的?
徐渭看过两个孩子,贾瑚不愧是张氏的孩子,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出未来会是何等的美男子,修眉高鼻,眼睛是那上挑的凤眼,虽然年纪小脸还有些圆润,可那亮晶晶水汪汪的眼神,如雪般白嫩的肤色,换件衣服,活脱的一个小张氏,何止一个精致可以概括的。真一比较,贾珠更有男孩子模样,却是远不如贾瑚精致漂亮。可偏那气势却又掉了个,男孩子气的一身软弱,漂亮的反而大气沉稳。
好在贾瑚气势够足,总不会叫人错认了他的性别去。
人老了,就喜欢精致漂亮的孩子,尤其还是故友之血脉,徐渭看着两个孩子,反驳道:“精细哪里不好,你也不看看你那女婿林如海,那模样不好?操得忒多心,我看啊,这两孩子就很好。瞧这模样,将来不定能迷死多少大家闺秀呢!”
“那敢情好,倒省了我操心他们将来的媳妇去!”贾代善大笑起来。只是徐渭看得分明,贾政和贾代善的眼神分明都集中在贾珠身上,倒亏得贾瑚忍得住,照样若无其事地笑着。
这才多大的孩子,竟就知道收敛着自己的情绪了。徐渭心底叹过一回,倒是对贾瑚更多了几分好感。
今天的主题毕竟是收徒,众人笑过一阵,徐渭徐江各送了见面礼,便是徐渭的收徒考试了。
徐渭也不出题,只拉着两个孩子问,先就是奇怪问贾瑚:“怎么今儿不见你父亲来?”
贾瑚也不管贾代善贾政的眼神示意,站起身只沉着笑道:“父亲往日便说,祖父是我们府里的主心骨定海神针,不论什么事,只要到了祖父手里,就没有出过错的。今日祖父一片慈心亲自带我们出门,父亲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虽然也想来拜见徐大人,只是府里琐事缠身,只能日后再来给大人请罪,失礼之处,还请大人千万不要见怪!”
说得却是井井有条,入情入理,既点出了贾赦这是敬重相信贾代善,又说了实在是琐事繁多脱不开身,末了还赔了不是,徐渭心里犹疑着,这到底是先头来之前就有人教贾瑚的,还是全部都是贾瑚自己想的。要真是他自己想得……
“你父亲也是客气,脱不开身就脱不开身,以后再见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徐渭语调一转,又夸道,“你父这般敬重长辈,其心可嘉啊!瑚哥儿可得多多学着。”
贾瑚微微躬身,应是:“百善孝为先,父亲当日教我读书,首先便说了这孝顺二字。长者为尊,生养之恩,教养之德,断不敢忘!”
徐渭可是惊喜了:“你小小年纪,还懂这些?”
贾瑚很有些处变不惊地意味,神色丝毫不变,依旧沉稳答道:“父亲曾教过《孝经》,我不过也就是有个粗略的印象罢了。”
徐渭便问贾珠:“可是也学过了?”贾珠忙起身应是,徐渭点头微笑,对贾代善道,“府里教得好啊!”贾代善捊了胡子,微笑。
徐渭想了想,问贾瑚:“我听说你父亲并不喜欢读书,怎么你就一心求学?”
贾瑚眨眨眼睛,却是奇怪道:“为什么一心求学?自是我喜欢读书!这与父亲有什么关联?”
徐渭愣了一下,徐涛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贾代善忙喝道:“瑚哥儿,你怎么跟长者说话的!”
贾瑚忙要给徐渭赔不是,徐渭却忽然大笑了起来:“说得好,说得好!可是我着象了,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你读书自然是喜欢读,与你父亲确实是没什么关系的!”深深看了眼贾瑚,又问贾珠,“那你可喜欢读书?”
贾珠也微躬了身子道:“读书可明理、增广见闻,我很喜欢读书。”
徐渭微微颔首,又问贾瑚:“我听说你父喜欢书画玩物?这可不是什么好爱好。你读书也该有段时间了,可曾劝谏过你父亲?虽说孝字‘无违’在先,可是非之道,你可要清楚!”
贾代善听着脸上火辣辣的,只觉贾瑚这次拜师可是机会渺茫了,亏得自己来了,要是贾赦来,还不把荣国府的脸面全丢光了?!这个逆子,瞧这名声臭的!让他丢尽了脸!





世家子的红楼生涯 47第四十七章
出行四人,两个要拜师的,偏偏成功让徐渭开口留下的居然是贾瑚,贾母听见的时候,还当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岔了,等得确信无误了,直气得把手里听了贾代善的劝告后精
心挑选出来给贾瑚五周岁礼物的上等鸿桑浮雕端砚啪的扔回了桌子上,雕着云纹的浮雕直接撞上了桌角,瞬间原本线条优美的云纹便出现了一个缺口,好好一块端砚珍品瞬间就被
毁了去。
王夫人陪坐一旁,心里只恨这场合不对,不好叫她动起手来砸东西,心里只堵得慌。
两人心情都是不好,便越发觉得眉开眼笑的张氏碍眼极了。
等及晚上贾代善,贾母劈头便问:“怎么徐大人就光收下了瑚哥儿?珠哥儿那般个聪慧人儿,哪处不及瑚哥儿了,怎么如今瑚哥儿被收下了,倒是珠哥儿被撂开了!”
贾代善心里也正不自在呢,听得贾母这般咄咄逼问,脸也阴了,道:“你这么晚了不回屋休息在这等我,就为了问我这事?”
贾代善可是暴烈脾性,贾母也是太着急了,这才一时忘了,要搁以往,她也断不至于在贾代善面前这幅态度,如今见着他生气,贾母心里一堵,软下姿态问道:“我这不是听了
消息着急嘛,回来报信的说的不清不楚的,只说瑚哥儿被徐大人收下了,我也是担心珠哥儿。”又问他,“怎么这么晚回来,徐大人留你了?你们可是说了什么?”一边又笑着让
人去厨房把炖着的参汤取来,“你没回来用晚饭,我怕你在别处吃不习惯,早早就让人炖下了,一直在厨上温着呢,你一会儿多喝点。”
贾代善这方舒坦了,缓和了面色,嗯的一声点了点头。贾母又叫人拿热茶来,自己亲自在一边督促着丫头给贾代善除了一身正装换了常服出来,直等着一切妥帖了,贾代善舒
服地坐在了椅子上,这才停下来坐了另一侧,巴巴问道:“老爷看着精神不大好,难道竟是在徐府累着了?”
贾代善回头瞟了一眼贾母,她虽然极力掩饰了,可那满心的担忧着急又哪里瞒得过她的眼睛,想到贾政贾珠,贾代善心里暗叹口气,倒是有些理解先头贾母的急切了,便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徐渭委实比我想得还要油滑,一起说了会儿话,倒是费了些心思。”
贾母这会儿可对徐渭没什么好感,闻言拧起了眉:“怎么他还敢驳老爷的面子?!未免太不识抬举。”在她看来,贾家可是公爵人家,徐渭便是再有才名,也不过只是大学士
而已,怎么敢不给贾代善面子。
贾代善也知道贾母为人,今儿在徐家他确实也是不高兴,这会儿倒觉得贾母这以贾家为傲的态度贴心得紧,越发和颜悦色道:“你胡说什么呢,徐渭可是简在帝心,也怨不得
人不给我面子了。”
可不是不给面子,他都亲自带着贾政贾珠去了,在外时也表现出了自己的态度,那对贾瑚贾珠可是偏着贾珠多些,更不要说他还带了贾政去,官场上的人谁不是眼明心亮,他
都表现到这个地步了,徐渭竟是说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到最后,不过浅浅夸了贾珠几句,只把贾瑚收到了门下,却是完完全全没给他面子!
贾母瞧着贾代善不悦的眼神,心里更是堵得慌,气道:“这徐渭,亏得还是大学士,竟这般有眼无珠!珠哥儿多灵慧聪颖的孩子,可不比瑚哥儿好了百倍,偏他就只看着瑚哥
儿一人。”
贾代善横眼她:“你就闭嘴吧,到底他还是收下了瑚哥儿。”便是再不满意,贾瑚好歹也是贾代善孙子,他能拜徐渭为师,贾代善心里还是满意的。
贾母却不这般想,她对贾赦贾瑚感情本就淡薄,这会儿贾瑚出头了,却压得她最心爱的小儿子孙子吃了亏,她只恨不能好好教训一番贾瑚何谓之手足之情,更不要说对徐渭能
有什么好声色了:“我是哪里说错了,平日里,珠哥儿多孝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有了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先记着给咱们先尝尝,上进又懂事,读书多勤奋刻苦?瑚哥儿呢,最是
坐不住,没事就往那园子里跑,小小年纪,撵鸡追狗的,活脱个猴儿。怎么看,徐大人也合该收下珠哥儿才对啊。”
贾代善眼睛立了起来:“你倒越发来了劲儿了,瑚哥儿是活泼些,可哪里像你说的。他不过是好动些,前儿还跟我说等再大些要习武呢,进了你嘴里,倒变成撵鸡追狗了!”
贾代善年少跟着父亲在战场上南征北战,一身武艺也是不弱的,偏两个谁都没继承他的武学,久而久之,贾代善也就熄了让儿子从武的心思,转而看重了儿子学问。难得贾瑚读书
天赋佳,还对武学有兴趣,贾代善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让贾母说他不好。尤其贾瑚近年来表现越来越好,也算是入了贾代善的眼,人老了,总是记挂着孙子的,倒是觉得贾母对
贾瑚太过苛求了。
“孩子本就活泼些好,瑚哥儿好动,你还非要他每天坐在屋里?!”没好气看了贾母一眼,“我知道你心疼珠哥儿,可你也别忘了,人徐渭跟咱们家可没什么交情,不过是看
在大媳妇的面上。张家跟徐家什么关系?徐渭还能不收下瑚哥儿?”贾代善也是看中了两家关系好,这才敢不叫贾赦跟着去的。原想着自己都亲自去了,好歹徐渭也该给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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