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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史尽成灰
6明月走的潇洒,可是就在她离开之后,辽东就彻底炸锅,简直就是一亿匹草泥马踏过,千万条神雷落下,炸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鳌拜本是两黄旗的大将,豪格的死忠,和多尔衮势同水火。在陕北大战的时候,鳌拜立下了大功,结果多尔衮抓了一点小错,不光功劳没了,还罚了一百两银子。
在豪格丧命之后,两黄旗的就更受打击,鳌拜这么个满洲第一勇士,竟然被赶到了关外,让他负责铁岭的防务,说白了就是被塞到了冰箱,彻底冷冻起来。
鳌拜也是极为郁闷,别人都在关内的花花世界享受,唯有他还是继续喝西北风,气得这家伙终日饮酒,醉生梦死。
或许老天爷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有人给鳌拜送来了消息。不过鳌拜听完之后,简直盼着自己没有长那一对耳朵!
大明军队神兵天降,竟然杀到了盛京,挖了福陵和昭陵,盛京危在旦夕。
鳌拜都要忍不住大吼:老天爷,这不是愚人节吧!
虽然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但是鳌拜还是召集了手下两百多名亲兵,向着盛京旋风一般杀来。
一路之上,不好的消息越来越多,老奴和皇太极被鞭尸,沈阳城破,代善丧命!
几乎任何一个送信的士兵,全都是送来了催命符,一瞬间鳌拜都几乎吐血,这大清是要亡国了吗,怎么倒霉事都落到了大清的头上。
他昼夜兼程,终于赶到了盛京城外,离着老远一看,鳌拜身体一晃悠,差点摔在了马下。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城中的大火熊熊燃烧,就像是一个特号的蜡烛,离着二十几里都能感到炙烤的温度。
鳌拜咬着牙,突然狠狠的抽打牲口,像是一支箭一样,冲了过去,后面的士兵紧紧跟随。
一路到了沈阳城北的昭陵,在御道的前面,鳌拜扑通摔下了战马,这位满洲第一勇士连滚带爬,向着里面跑去。
“陛下啊!奴才来晚了啊!”
鳌拜到了里面之后,看着烧光的殿宇,空荡荡的坟丘,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嚎咷痛哭。
“陛下,都是奴才无能啊,竟然没有让您安歇好,奴才该千刀万剐啊!”
鳌拜痛哭着,突然他把左手按在了地上,伸出五指。然后右手从靴子里掏出了一把匕,照着小拇指狠狠的切了下去。
刀光闪过。断指在地上来回蹦跳,鳌拜的嘴角忍不住抽搐,额头也冒了汗。
他举着断指,大声的对天誓:“陛下,奴才势必诛杀汉狗,替您老报仇,不然奴才愿意千刀万剐,凌迟而死!”
鳌拜对皇太极的忠诚的确不需要怀疑。这家伙当即爬了起来,不吃不喝,直接带着手下人就追了下去,要找到6明月他们,报此血仇!
当然鳌拜也知道事情太大了,不是他能承担的,因此鳌拜也派遣了人手。即刻飞奔京城,把消息送给多尔衮。
送信的鞑子几乎跑得没了命,当他踏入京城,说出皇陵被挖,两位皇帝惨遭鞭尸之后,一个比起大伊万还要巨大一万倍的炸弹爆炸开了。炸得京城晕乎乎,麻酥酥的。等到清醒过来,这帮鞑子才如丧考妣,哭天抹泪,比起死了亲爹亲妈还要难受!
事实也的确如此。一个开基立业之主,一个把他们带上巅峰的皇帝。竟然被鞭尸了,关外的老家居然一把火烧光了。
这等于是在鞑子最如日中天的时候,挨了一记闷棍。如果说豫北大战他们打输了,那或许情有可原,可是被人家偷袭,这又怎么能容忍!一个个全都气炸了肺。
那位号称睿亲王的多尔衮接到了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根本不相信,把送信之人找到了眼前,反复问了几遍,每一次都得到坚定的回答。
多尔衮终于相信了父兄的坟墓都被挖了,这家伙一口鲜血喷出,当场就晕过去了。孝庄这个小媳妇儿围着多尔衮的身边,好生的照料,又找来了一大堆的御医,忙活了两个多时辰,多尔衮才悠悠转醒啊!
“可恶,可恨,可杀!”多尔衮咬着后槽牙说道:“狗胆包天的明军,竟敢偷袭盛京,本王和他们势不两立!”、
多尔衮扯着脖子叫起来,比起马景涛还要疯狂三分,歇斯底里一倍。
“王爷,有二十多位王公贝勒求见!”
“好,扶着我出去!”
孝庄也不敢违拗,只好帮着多尔衮穿戴整齐,搀扶着他,到了乾清宫的外面。到了外面,多尔衮也是吃了一惊,只见地上黑压压的一大片,足有两三百号,一个个全都伏地痛哭,泪如涌泉。
跪在最前面的正是索尼,满清王公大臣也死了不少,阿济格,济尔哈朗等人又领兵在外,索尼就成了满清贵胄的代表,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哭道:“摄政王啊,咱们大清被欺负到了家门口了,您可要给我们出气啊!”
“你们想怎么做?”
“没说的,明狗敢挖太祖和先帝的陵寝,惊扰圣驾,让二帝死了都不安生,我们也不能放过明狗。就在京城,明狗十三位皇帝的陵寝都在,一一都给挖开,鞭打朱棣以降,只有如此,才能让天下满人心服!”
“对,没错,就给这么干,明狗挖了我们一座坟,我们挖十座!”
这帮人一个个大嗓门,拼命的叫嚷着,哭天抢地。、
多尔衮的面色严峻,眉头紧锁,他也准备排解一下胸中的怒火,可是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范文程和宁完我带着一大帮的降臣飞步跑了过来。
“王爷,臣等有事请奏!”
“说!”
“启禀摄政王,臣听闻有暴徒竟然惊动了二圣陵寝,实在是罪不容诛,臣以为应当立刻猛攻残明,抓住朱慈烺,扭送到二圣面前,让他跪在陵前认罪!”
“哼!”索尼冷哼了一声:“抓朱慈烺,那要多少时间?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挖开老朱家的陵寝,让他们也享受切肤之痛!”
“不可!”范文程慌慌张张的说道:“摄政王,您要是如此做,就上了明人的当了!他们为什么偷袭辽东,甚至丧心病狂的挖开皇陵,乃是明人走投无路,不得不采取这等邪招。一旦大清也效仿他们,挖开了十三陵,满汉就会变成生死仇敌,不共戴天。京畿,山东,山西等等各地的百姓该是如何反应?”
宁完我也磕头碰地,哭道:“范大人说的有理,我大清就该据正道而临有罪,堂堂正正,降旨责问明廷,昭示天下,让万民看看,谁的胸襟气度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索尼顿时不干了,指着这两位大学士说道:“你们这两条汉狗,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可是眼下是二圣陵寝被挖了,那是我们满人的列祖列宗,百年之后,竟然被搅扰,难道不该立刻报复吗,你们还敢替明狗说话,你们到底是不是大清的人?”
这一声质问可是太有力度了,顿时这些王公大臣,贝子贝勒全都受不了,纷纷跳起来,向着范文程就冲了上来。
“明狗,你们吃着大清的俸禄,竟然帮明人说话,简直可杀不可留!”
汹涌的人潮,几乎被范文程他们给淹没了。多尔衮看着,突然心中寒!就连这些大臣都承受不住,那天下的满汉人等又该如何?
要是自己真的也挖了明廷的陵墓,双方就真的不死不休,可是对满清来说,最有利的却是拉拢一部分的汉人,然后以汉制汉,这样才能完成蛇吞巨象的大业啊!
“都给本万住手!”
多尔衮爆喝一声,下面的人终于老实了下来,静静听着他的裁决。
“给阿济格,还要洪承畴下令,一个月之内,要拿下南京,活抓朱慈烺和朱由菘等人,用他们的脑袋,告慰父兄在天之灵!”
多尔衮的决议明显倾向于范文程等人,让这帮汉臣松可口气。可是等待他们的却是鞑子犀利荼毒的目光。
“奸佞小人,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索尼他们气哼哼的离开。
范文程满脸的苦涩,如今只能盼着洪承畴他们能快点打胜仗了!不过此时他不知道,洪承畴也陷入了生平最大的考验之中。
帐篷之中,一个浑身是伤的家将跪在了洪承畴的面前,痛哭流涕。
“老爷,您快想办法,救救太夫人吧!”
洪承畴按着桌子,焦急的问道:“我娘如何了?”
“回禀老爷,自从松山一役之后,太夫人终日痛哭流涕,双目几乎都瞎了,更有人风言风语,说些过分的言语,太夫人更是倍受煎熬。”
洪承畴一听,也是常叹口气,他投降了鞑子,谁还能给他的老娘好脸色呢!
“都是儿子不孝,愧对老母。等着儿打过了长江,必然亲自到家中,向老母赔罪!”
“老爷,只怕是不成了?”
洪承畴顿时瞪圆了眼睛:“洪义,你说什么?”
“老爷,明廷派人把老夫人,夫人,还要小少爷抓走了,说是要送到扬州城下,绑在城头,看看您敢不敢继续攻城!”





悍明 第三百二十六章 洪母骂畴
扬州血战已经过了二十天,阎应元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渐渐的成为了江南人尽皆知的大英雄。
史可法坐拥两镇强兵,结果却丢了兖州,又生死敌手。一个小小的知府,竟然光凭着民壮,就撑了二十天,毙杀鞑子过了一万人,两厢比较,差距何止云泥!
要不是史可法死了,只怕都要被打入昏聩无能的名册。
正因为有了对比,阎应元才更显的可贵,南明已经下达了旨意,破格提拔阎应元为兵部左侍郎,江北经略,随后又加了太子少保衔。升官之快,简直是一步登天。
不过南明对阎应元的支持也仅仅是如此,不光没排除一兵一将,就连粮草饷银都送不进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扬州军民血战,却是一筹莫展。
阎应元心里也清清楚楚,这种时候唯一靠山就是顾振华!
这位坐镇扬州一天,他就敢血拼到底。
刚刚打退了一轮鞑子的攻击,阎应元的左臂挨了一箭,医官正帮着他拔出箭头,包扎伤口。就在这时候,康大力突然疾步匆匆的来到了城头之上。
阎应元一见,顿时是大喜过望。
“康营长,你怎么来了?难不成……”
康大力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笑道:“阎大人,你赶快跟着我走吧,东家要见你!”
这些天阎应元也抽空去报告军情,顾振华更多的就是听听而已,可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自己。现在这么反常,阎应元顿时心头就热乎了起来,难不成这位准备露面了吗?
“好,咱们这就走!”
阎应元草草的缠上了伤口,撒腿就跑。看得城上的人都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各位兄弟,谁这么大的面子啊。一句话阎大人就过去了?”
“谁知道啊,我看像是好事,要不然大人不会这么高兴!”
阎应元不管这些人议论纷纷,他飞快的来到了顾振华的住处,刚刚进了小院,就见到顾振华正在穿戴盔甲,换上了一身的戎装。
阎应元顿时狂喜起来。忍不住大笑道:“国公爷,您这时候亲自督战吗,万斤重担,总算是能交出去了,卑职这些天可是都要被压垮了啊!”
“哈哈哈,阎经略。你没那么容易垮,照我看,再撑几个月都没问题。”
“国公爷您可别拿小人开玩笑,鞑子这些天又调来了不少红衣大炮,天天对着城墙轰,扬州城墙损坏严重,我真是担心撑不了多久。”
顾振华这时候已经穿戴好了。手里按着剑柄,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杀气,威风八面,简直犹如天神相仿。
阎应元抚掌赞叹:“不愧是杀得鞑子望风丧胆的蓟国公,您要是在城头一站,保证鞑子抱头鼠窜!”
“阎经略,别给我灌**汤了,实话告诉你。我可不准备上城。”
“啊?那,那您这是准备做什么啊?”
“杀洪承畴!”
阎应元一听,顿时吓得挑起三尺高,惊得浑身颤。
“国,国公爷,您老别开这种玩笑啊,洪承畴身在鞑子军中。难道您要亲自冲阵,去杀老贼不成?那可是几万大军啊,就算是常山赵子龙也没有这个本事啊!”
一旁的方剑鸣顿时笑道:“阎大人,你误会了。国公爷用了一计,把洪承畴老贼调出来了?”
“当真?”阎应元瞪大了眼珠子,简直不敢相信。
顾振华微微一笑:“没错,老贼对待他娘,还算是孝顺,本爵早就让人把洪母带过来,然后暗中放出消息,让洪承畴去救老母,然后我再亲自出手,减除这个老贼!”
顾振华说话之间,透出了强烈的自信:“这个办法虽然不算光明正大,但是洪承畴对大明太了解了,威胁也太大了,不得不用这种小人策略。”
阎应元这时候才恍然大悟,笑道:“国公爷,这恐怕就是您不愿意暴露身份的原因吧,要是洪承畴知道顾振华在他的对面,这家伙肯定不敢犯险!”
顾振华笑道:“也不光是如此,本爵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派遣的人马已经从海路杀进辽东,已经捣毁了老奴和皇太极的坟墓,只怕这几天就会有消息传过来!”
“什么?”杀洪承畴已经让阎应元觉得匪夷所思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更加要命的事情,这位国公爷也太神了吧!
阎应元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说道:“国公爷,这么做恐怕不好吧,万一鞑子一怒之下,也挖了我朝的皇陵,那让陛下,还有天下万民如何是好啊!”
顾振华听到了这里,仰天大笑:“报仇而已。阎先生,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你好好想想吧!”
顾振华交代之后,当即带着人从水门离开扬州,留下了阎应元,眉头紧锁,哑口无言!
……
“相爷,根据线报,老夫人的船队逆流而上,已经在泰兴登6,正有一伙明军押着他们,向扬州而来!”
洪承畴老脸之上,颜色变了又变。咬着牙说道:“明廷无德,竟然祸及家人,实在是可恶至极,用这种卑劣手段,明廷的气数已经尽了,我大清兴旺,那是天数使然,一帮跳梁小丑,焉能陷害老母!”
洪老贼到了这时候,还不忘替主子抹粉,他恐怕是忘了剃易服,跑马圈地,那才是真正的无耻!
两千精骑,随着洪承畴,像是一阵旋风一样,杀到了泰兴。
他们是半夜杀来,守城的士兵没有什么提防,洪承畴一下子得手了,他带着人马一直冲到了县衙,将衙门包围起来。
“里面的明狗听着,赶快将老夫高堂送出,还能饶你们的性命,要不然老夫就只有大开杀戒了!”
洪承畴带着人趾高气扬,差不过过了一刻钟,突然县衙的大门敞开,有人搀扶着一个老迈的妇人。缓缓走了出来。
这个老妇身穿着诰命官服,手里拿着龙头拐杖,颤颤哆嗦。
“洪仁,怎么这么多人啊,乱哄哄的,到底是谁来了?”
仆人洪仁急忙说道:“老夫人,是一群禽兽!”
洪承畴一听。顿时就冲冲大怒,用马鞭指着洪仁说道:“狗奴才,老爷在此,你难道不认识了吗?”
老家人洪仁故意揉了揉眼睛,疑惑的说道:“老汉只看到一群穿的像花屎壳郎的东西,脑后顶着一根尾巴。脖子上还拴着链子,袖子跟马蹄一样,这哪里是人的打扮,分明就是一群畜生啊!”
“哼,这乃是顶戴花翎,朝珠补褂,你个狗奴才不要胡说!”
洪承畴说完之后。冲着老母躬身施礼。
“母亲,孩儿来救您老人家了,还请您老跟着孩儿一起走吧。”
“你,你是承畴吗?”
“不错,正是孩儿!”
“胡说!”洪母突然顿了顿拐杖,大声说道:“我儿已经在松山战死,为国尽忠,我洪家世代忠良。老身每日里痛哭孩儿。把双目哭瞎,把心血耗尽,恨不能立刻去阴曹地府,在和我那可怜的孩儿见面啊!”
洪承畴一听,只当是老母年高昏聩,他急忙紧走了几步,到了洪母面前。
“娘亲。您当真看不见孩儿吗,那您总该知道儿子的耳朵边有一颗朱砂红痣,不信您老可以摸一摸!”
说着洪承畴把脸伸了过去,就在这时候。老洪母突然抡起了巴掌,照着洪承畴的脸狠狠的抽了下去。
这一巴掌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打得洪承畴原地转了一圈,血沫子从嘴角流了出来。
“娘,您为什么打孩儿啊?”
“老身什么时候多了个汉奸儿子,你这等狗贼,还配说是洪家子孙吗!”
洪母说着,举起手中拐杖,照着洪承畴就打了下去。洪承畴吓得慌忙退后,战战兢兢的说道:“娘亲,您老千万别动怒,请听孩儿说一说这满腹的委屈!”
“委屈,你还有委屈?”
“娘亲,自古兴衰交替,那是使然,想当初管仲也并非效忠齐桓,魏征本是建成太子之人。贤臣择明主,明廷无道,崇祯失德,天下如沸如汤,万民受难。大清皇帝英明睿智,雄才大略,孩儿本想着为国一死,可是转念想要是能辅佐大清皇帝,一统河山,天下大治。虽然与德行或有亏欠,但是也不失为拯救黎民的一条路子,儿……”
“哈哈哈,说的好听,老身怎么听说是鞑子皇帝把自己的妃子送到了你的面前,看着美人,洪承畴睡了一宿,就剃易服,当了奴才,我儿真是好本事啊,竟能给大清皇帝戴上绿帽子,老身也与有荣焉啊!”
洪承畴慌忙摆手:“娘亲,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啊,孩儿归顺大清,乃是顺天应人,也是为了我们母子能够再见,一家人安享天伦之乐。陛下早就下了旨意,封老母为一品诰命夫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呸!”
洪母轻蔑的啐了一口,骂道:“不过是贪生怕死四个字而已,你好好拍着胸脯,问问自己,你幼年的时候,熟读经史,汉苏武,宋文山是什么人物?你当年也说过也学于少保,一腔热血,为国尽忠。到了如今,你竟然充当鞑子的走狗,残害中原百姓。我且问你,留不留头,留头不留。多少汉人,丢了自己的脑袋?小民尚且有羞耻之心,对鞑虏咬牙切齿,你这个孽子,竟然什么都忘了,你还算是人吗,老身不幸,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一个孽障!老天啊,来个霹雳吧!”




悍明 第三百二十七章 老贼落网
老洪母痛骂逆子,愤恨填胸,一腔正气,凛凛照人。
面对着老母,洪承畴这个大汉奸浑身颤抖,脑门上冒出了冷汗,半晌才说道:“娘亲,纵使儿有千般过错,但好歹请您念及骨肉亲情。明廷无耻,将老母掠至此处,意在威胁孩儿,您老赶快随着孩儿一起走吧!”
“走?去哪?老身今年都七十多岁了,难道还要给鞑子当老妈子,像你一样无耻的侍奉异族屠夫吗?”
洪母说着泪水涌出了眼眶,牙齿咬得咯咯响。
“想当初,你父亲早死,老身每日起早贪黑做豆干为生,你那时候才十一岁,就走街串巷,帮着为娘照顾两个弟弟,这些事情你还记得吗?”
洪承畴一听往事,眼中也忍不住流出了泪水:“娘亲,孩儿怎能不记得,那时候孩儿一边卖豆干,一边听先生讲课,好不容易才有了念书的机会。也是上天可怜,侥幸科举得中,鲤鱼跳龙门。孩儿自小就把老娘的深恩记在了心头,一定要让老娘享尽荣华富贵,诰命加身,如今孩儿都做到,娘亲,您……”
“呸,鞑虏给的荣华,当汉奸的福气,老身可生受不起。你自小贫寒,要不是大明朝的洪恩,你能有今天的地位吗?可是到了如今,你替鞑子出谋划策,荼毒中华,残害苍生,老身没有你这等不忠不孝,没有人性的畜生!”
洪承畴被老母骂的满脸羞惭,急得他在地上转了几圈,只能把目光落在了妻儿身上。
“夫人,你怎么也不知道劝劝咱娘啊,老爷我如今已是大清的一品大员,你也是诰命夫人。这几年想来你都受苦了,还不赶快劝劝娘亲,咱们一家人团圆,何等的幸事。你还迟疑什么啊!”
洪夫人冷笑了一声:“幸事。奴家怎么觉得连丧事都不如!想当初你每日里把忠君报国放在了嘴边,没想到竟然是个禽兽之徒。无耻之尤。奴家与你为妻,实在是天大的耻辱!”
洪夫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剪刀,解开了长长的青丝,眼含痛泪。拿着剪刀,狠狠的剪了下去。青丝一绺一绺的落在了地上,眼中的珠泪像是珍珠断线,扑簌簌的滚落。
“洪承畴,从今往后,恩断义绝,奴家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再也不是你这个狗贼的妻子!”说着洪夫人将剪刀掷在了洪承畴的面前。
洪承畴的儿子也厉声说道:“老贼,你我虽为父子,实乃敌寇!堂堂大好男人。有一腔热血,北上扬州,投效阎大人,就算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和你这狗贼周旋到底!”
说着话小公子也掏出了匕首,照着小拇指狠狠的砍了下去。
“我儿,不可!”
洪承畴这话已经喊晚了,血光涌出,一截小指已经落在了地上。洪公子抓了起来断指,狠狠的扔在了洪承畴的面前。
小公子咬着牙,忍着疼说道:“洪贼,这血肉之躯虽是你赐予的,但是我却要用来杀敌报国,只有这截手指奉还,从此再也没有父子之情!”
洪承畴看着鲜血淋漓的儿子,又是气又是羞,脸色铁青,嘴唇不断的颤抖,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洪母突然大笑起来:“好媳妇,好孙孙!洪承畴,你听着,从此之后,母不以为子,妻不以为夫,子不以为父。凡是卖国投敌,甘当汉奸之徒,六亲不认,众叛亲离!”
洪母一席话说完,转身就走。
至亲之人,如此痛骂,就算老贼脸皮再厚,也承受不住。六亲不认,众叛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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