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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史尽成灰
“胡说!”沈德功山羊胡乱颤,拐杖敲着冰冷的地面,咬着牙说道:“吴守业,你不过是猪贩子出身,骤然富贵,就敢和老夫如此说话,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分量!你要是再敢污蔑老夫,老夫必然会向王爷上书,让他老人家罢免了你的副院长之职!”
“上书?好啊!”
吴守业满不在乎的说道:“沈老头,咱们就把官司打到王爷那里,我看看王爷到底站在谁的一边!”
“哼,老夫是按照王爷的国策办事,自然是站在老夫一边!”
这两位吵架,卢柏顺脸上也不好看。
“沈老,吴兄,你们可都是归德的商界领袖,有什么事情,还是好好商量。咱们都是给王爷办事,互相都退一步吧!”
“哼!”
两个人全都扭过了头,卢柏顺只好摆摆手,说道:“你们都听着,把人带走了,本官自有公断。”
手下的差役士兵纷纷押着那些民壮,就要离开。这时候突然有人来到了卢柏顺的面前,拿出了一面腰牌,在他的面前一晃。
“卢知县,跟我走一趟吧!”
卢柏顺顿时眼前一花,浑身都不自觉的战栗起来,上下牙来回直碰。
“你们两位也都别愣着了,一起走吧。”
吴凯杰扫了一眼沈德功和吴守业,他们一看吴凯杰,也是吓了一跳,沈德功更是揉了揉老眼,下巴差点惊掉了。
“吴,吴次长,您怎么来了?”
“我也想老实过年,消消停停的,可是有人就是不知自爱。不光是我,就连阎大人,乃至王爷,都没法歇着啊!”
沈德功差点趴在了地上,还惊动了王爷?这不是要老命吗!
他们被带到了一间小院之中,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走着,来到了正厅之前,只见顾振华顾振华端然正坐。
“卑职(老朽)拜见王爷!”卢柏顺和沈德功急忙抢先给顾振华磕头行礼。
座位之上,顾振华一句话不说,足足沉默了半分钟,大冬天的,这两位的脑门上都流下了冷汗。
“都起来吧,卢柏顺,阎巡抚在后面的屋子,你先和沈德功过去,让吴守业留下。”
“是!”
这两个人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思,只能转身往后走。吴守业紧走了进步,来到了顾振华的面前。
“王爷,好久没见到了,小人甚是想念啊!”
顾振华拍着额头,苦笑道:“老吴啊,对面坐吧,要不是还有你,只怕本王的面子早就丢光了。昏官奸商,只怕本王手下的人物,比起原本的大明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王爷,这可不是您的错,都是他们不知自爱,胡作非为……”
“不要说了,这个制度是我设计的,出了问题就是我的责任,你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不许有一句假话!”
“是!”吴守业苦笑一声:“王爷,这还真是一道难题,说实话小人就是靠着您的制度发了家,不过小人以为的确有些问题,商人权力太大,老百姓的权力太少,甚至只能任人鱼肉。不少商人都搞血汗工厂,压榨百姓,手段之狠,比起那些胥吏还要恶毒三分啊!”
顾振华豁然站起,说道:“你前面带路,本王要去看看沈家的作坊,他到底是怎么干的!”





悍明 第三百八十七章 廉价劳力
上百个衣衫褴褛的民夫扛着木头,从远处走来,两个人扛一根,碗口粗细,两三丈长的原木压弯了所有人的腰。
有一对扛木头的正好走到了顾振华的旁边,走在前面的年轻民夫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身体晃晃悠悠,额角不断的滴落汗珠。突然脚下一滑,身体滑倒,沉重的木头也随着砸了下去,要是让木头落在身上,免不了筋断骨折。
“啊!”
就在周围人全都失声大叫的时候,一只大手伸出,顾振华果断的用臂弯夹住了木头,止住了下落的势头。摔在地上的年轻人一抬头,原木离他的脑袋只有不到一尺,要不是眼前这个人救了他,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年轻人挣扎着爬起来磕头,这时候后面的便衣卫兵急忙过来接过了顾振华手里的原木。
顾振华把年轻人搀扶起来,问道:“怎么样,没摔伤吧?”
“没,没事,先生,小的还要搬木头,要是晚了,东家又要罚了!”
年轻人说着,慌慌张张的爬起来,一瘸一拐到了原木的前面,低头的时候,身体突然前倾,一下子又摔在了地上。
“都这样了,还干什么活啊,赶快送去看大夫!”
吴凯杰急忙到了近前,把这个年轻人抱在了怀里,入手出乎预料的轻,似乎最多只有六七十斤的样子,全都是嶙峋的骨头。摔倒的时候,肩头的垫子也掉下去了,露出了一大片淤青,皮肉红肿高大,还渗出了鲜血。
“哎。这才多大的孩子啊,简直是造孽!”
吴吴守业也到了近前,伸手接过了年轻人,说道:“我先把他送到我家吧。赶快让大夫诊治一下。”
就在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跟着年轻人一组搬木头的汉子拦住了吴凯杰。
“您先等等,小的有话说。”
“你有什么说的?”
“几位爷。搬木头是两个人一组,您把他带走了,就剩下小的,搬不过去。东家责怪下来,可就要了我的命!您不能救一个,害一个啊!”
吴凯杰皱着眉头说道:“你没长眼睛啊,人都要死了,还想着干活啊?”
“人死账不赖,前些天他爹搬木头的时候砸断了腿,正所谓父债子偿。这是沈老爷定下的规矩,我们也是没办法!”
“胡说八道!”吴凯杰说道:“中山王规定的明明白白,是空余劳力才归属商人支配,看这孩子的情况。恐怕还没成丁,凭什么让他干活!”
汉子被问得也着急了,“我怎么知道那个狗屁王爷定了什么规定,老子就知道,就是因为他,我们都成了沈家的奴隶。每天累死累活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头发剃了,跟着鞑子,说不定还能更好!”
“你敢胡说八道,看我不……”吴凯杰举拳就要打。
顾振华一伸手拉住了他,冲着那个汉子笑道:“你说的没错,帮人帮到底,我跟着你搬木头怎么样?”
这个汉子一看顾振华身材比他还要高出一头,健硕有力,他干笑了一声:“那敢情好,只是看您这身打扮,恐怕吃不了苦!”
顾振华没搭理他,而是随手将皮袍卷起,垫在了肩头,一伸手将木头扛了起来。
吴凯杰急忙说道:“东家,还是交给我吧,您可不能干这个活啊!”
顾振华摆摆手,“你们也都别想跑,去找木头扛着,劳其筋骨,免得尸位素餐!”
“哎!”
吴凯杰,方剑鸣,吴守业他们面面相觑,也不敢反驳,只要从其他的民夫手里抢过来根木头,跟在后面小跑着。
这些力巴看着也有趣,这帮爷一个穿的比一个好,竟然争着找罪受,莫不是把脑袋都烧坏了?
顾振华没有在乎这些人的异样,他的心头一阵阵翻涌。说起来前世他也是创业的,深知资本的疯狂。只是顾振华总是以为短期问题不会那么大,哪怕放开了十来年,创造了足够的财富,把满清赶走,回过头再来制约,也未尝不可。
只是如今顾振华才清醒过来,猛兽不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要吃肉的!
要是不想办法控制,刚刚那个年轻人不是第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前赴后继,甚至几代人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肩头的原木沉甸甸的,但是更沉重的是如何完成原始积累,让百姓付出更少,尽量减少血腥味!
一路跟着民夫到了沈家的木工作坊,这里的人显然还不知道沈家出了大变故,他们依旧兢兢业业的验收送来的木头。
这些民夫把木头送到了里面,随意的堆在了地上。有个留着山羊胡的管事清点了数目,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你们给我听着,到了年下,采购家具的人也多了,出货更多,你们每天要送三次,谁要是做不到,就等着坐牢吧!”
一个年长的民夫听到了这话,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有本事你们就把老子送监狱去吧,吃一口牢饭,也比被活活累死强!”
“老家伙,收起你那套流氓的做派,我告诉你,这是沈老爷定下来的规矩。煤矿那边每天都八个时辰干活了,你要是不愿意搬木头,就去煤矿。别以为老子没提醒你,那可是吃阳间饭,干阴间活!你老小子能不能撑下来,就看造化了!”
管事说着,在人群之中走过,冷笑道:“也别叫苦,现在送两次,就是多一次而已,还能要了命吗?你们要都像这位这么壮实,我看一天搬四次也没有问题!”
管事走到了顾振华的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笑道:“这位朋友,看你不像是力巴啊?”
“像不像不是你说的,我不也扛木头了吗!”
管事哈哈一笑:“有点脾气,我看你不错,要不然这样吧,我任命你当这些人的头头,管着他们,谁敢偷懒,谁不能搬来三次木头,就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顾振华挑了挑眉头,道:“那要是打死了怎么办?”
“哈哈哈,一看你就是外行,这些力巴说的好听是人,说的不好听,就是一群两脚的牲口。我们沈老爷当初从朝廷手里承包了田庄,他们就变成了沈老爷的奴仆,任由驱使,敢不服吗?衙门要听资政院的,再闹事还要安**,别忘了安**可是吃着我们沈老爷的军饷,能不给我们办事吗!”
这个管事的摇摇摆摆,仰天长叹:“中山王真是英明睿智啊,以往这帮泥腿子都守着田地,我们的作坊也招不到人手,现在不一样了,他们都要听我们的,生死大权,谁敢不服……”
“住嘴!”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作坊门口传来了一声喊叫,沈德功七十多岁的人竟然超越了人类的极限,撒开两条老腿,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到了管事的近前,抡起手里的拐杖,狠狠的砸下去。
“畜生,你想让老夫灭门九族,老夫打死你!”
一连两三拐杖,全都砸在了这家伙的面门上,鼻梁骨砸塌了,门牙也被打飞了,满脸全都是鲜血。
“老爷,您,您得了失心疯了?打小人干什么啊,小的是给您办事的啊!”
沈德功浑身的力气也耗干了,他突然软软的摔在了地上,五体投地的匍匐在顾振华的面前。
“王爷,千错万错都是老朽的错,求您网开一面,只罚老朽就是了,给沈家留下一条活路吧!”
王爷!
听到了这两个字,在场所有的民夫都吓得赶紧掏耳朵,生怕听错了,这个高大的年轻人就是中山王!
刚刚那个和顾振华一起扛木头的汉子眼珠子瞪得最大,我刚刚说了什么啊!
他突然抡圆了巴掌,狠狠的抽自己的嘴巴子。
“让你多嘴,让你找死,让你胡乱放屁……”
顾振华懒得看沈德功一眼,只是鼻子里面冷哼了一声,这时候阎应元也从外面急匆匆的赶来。
“王爷,卑职已经下令查抄沈家的所有产业,他们的家财全都用来赔偿民夫的损失,另外卢柏顺也立刻进行查办,涉及到任何人都不能放过!”
顾振华长出一口气,说道:“阎先生,你们都跟本王过来。”
他们到了一场干净的房舍,众人团团围坐,脸色都十分阴沉。
吴凯杰先说道:“王爷,沈德功做这些坏事,丧尽天良,尤其罪不可恕,他还敢把罪责推到您的头上,卑职以为必须严惩,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维护王爷的声名!”
顾振华出奇的平静,半晌他突然笑道:“吴凯杰,要论起杀贪官,杀得最凶的莫过于本朝的太祖吧!可是头一个县令扒皮萱草,后面的马上跟进,杀了第二个,第三个依然如故。杀到了最后,连他老人家都怀疑自己了,这贪官杀不绝,难道奸商就能杀得绝吗?”
阎应元眉头紧锁:“王爷说的是,可是也不能不杀,不能不管。偏偏安**的税收大半都要靠这些作坊,都要靠这些纳税大户,真是进退两难啊!”
顾振华道:“我们该严肃法纪,沈德功本王是不会放过的,只是工场作坊不能减少,税收不能少!”
果然是进退两难!
“这……”吴凯杰眼珠突然转了转,说道:“王爷,卑职倒是有个主意,刚刚东江镇陆总兵来了消息,她抓了一帮朝鲜俘虏,您看……”




悍明 第三百八十八章 两全其美
“王爷,小人的木工作坊也有不少人受伤,天天对着斧子锯子,伤了手指脚趾,都是很常见的。真正累死人,还没有几个钱的就是采矿,搬运,修路,建屋,这些没什么技术,又要玩命干活的行业。我初步估算了一下,光是河南各个作坊就有五十万左右的苦力,王爷若是继续鼓励作坊发展,两三年之内,人数突破一两百万没有问题。”
别看吴守业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出身,但是这家伙真有点枭雄的秉性,自从经商之后,就把什么都算得仔仔细细,现在说起来是信手捏来,条分缕析。
“如今王爷鼓励开海,我听说明年外贸还要增加,如此一来,东南的丝绸工场,磁窑,肯定要翻番。如此一来织机要增加,船只要增加,钢铁要增加,肯定会带动各地工商兴起。不光是江浙,河南,还有湖广,甚至江西,福建,等等各地。小人斗胆建议王爷,应该尽快制定详细规范,要不然只怕血汗工场会越来越多,老百姓怨声载道。”
“赔钱的生意没人做,杀头的生意有人做啊!”顾振华叹口气:“吴参谋,你听到了没有,接下来需要的民夫越来越多,能不能拿出一个合适的主意,靠着海外俘虏,能不能弄到足够的苦力?”
吴凯杰眼珠转了转,笑道:“王爷,卑职估算了一下,从朝鲜能弄到三万苦力,凭着陆总兵的狠辣,搞不好能弄到五万人以上。另外卑职想。就只有从倭国弄人口了。”
“倭国?容易吗?”
吴凯杰笑道:“容易,容易得很。王爷自从酒井忠胜来了之后,卑职就好好的调查了一下倭国的情况。听说在一二十年之前。倭国还是战国乱象,藩镇割据。后来德川幕府统治了日本,已经到了第三世,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不少日本的旧武士都没了营生。咱们不也是收留了雨花小三郎他们呢,听说这类人在倭国有十万之众!”
阎应元一听,终于露出了喜色。急忙问道:“吴参谋,这些人能都弄来吗?”
吴凯杰点点头:“武士打仗的时候宝贝,可是到了太平的时候。他们也就不吃香了,尤其是这帮人光知道打架斗殴,弄得乌七八糟,幕府也不喜欢他们。倭国对天朝有很深的憧憬。我们可以诱之以利。把他们弄过来,充当苦力。”
方剑鸣还有些疑问,忍不住说道:“老吴,这些武士都是学过功夫的,要是都弄了过来,会不会重演倭乱啊,这可不能不防!”
吴凯杰点点头,笑道:“这个我也考虑了。我想可以这样,把倭人引诱过来。分散派到作坊,严加看管。让他们苦干三年,争取把他们都累死,要是不死,就把他们阉了,没了命根子,这帮东西还能干什么,无非是等死而已!”
听着吴凯杰的话,在场众人全都忍不住浑身发冷,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位也真够狠的。竟然连断子绝孙的主意都想出来了,真是忍不住要竖大拇哥!
顾振华听着,反倒是非常赞同,不论是怎么处理日本人,他都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先骗过来,然后榨取血汗,到了最后,一刀切了,也省得污染中华血统,也免得聚集在一起作乱,一伙太监还能翻天吗!
“好,就这么干了。”顾振华毫不犹豫的拍板了,他说道:“天朝啊就是太好面子,太在乎一些没用的事情,对待异族就必须心黑手狠,要拿出汉武帝的气魄。绵绵如水,攻势不绝,一连打了几十年,彻彻底底将匈奴打残。在这个问题上,唐太宗就犯了糊涂,虽然击败了突厥,但是沉浸在天可汗的鬼话之中,居然将异族内迁,保留他们的习惯,任由生息繁衍,结果酿成了安史之乱,乃至以后幽云十六州的丢失。说起来宋朝立国先天不足,责任在唐!”
阎应元笑道:“以史为鉴,可以知得失。引入异族的确要小心,吴参谋这个主意虽然狠辣,但是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谁让倭寇作乱多年,他们也该受到惩罚!”
对待日本的态度上统一了,有了苦力来源,接下来就好办了。
顾振华想了想说道:“血汗作坊之中也分成很多等级,比如那些管理人员就相对安全。因此只要让最危险,最困难的活交给倭人和朝鲜人,就能大大降低死伤的比例。”
“王爷英明,只是该如何操作呢?”
顾振华眼珠转转说道:“本王也不做强制规定,咱们全凭利益杠杆。首先规定危险工作的薪水要比其他工种高一倍,然后制定高昂的赔偿标准。有了这两条,就谁也不敢往死里使用工匠了。但是在规定之中留下一个漏洞,那就是针对夷人不做要求,也就是说使用夷人可以不管薪水,不管赔偿。”
“好!”吴凯杰竖起来大拇指,笑道:“商人逐利,如此一来,保证商人们就会争相使用夷人,卑职再进行安排,从海外多弄倭寇和朝鲜人回来。等到海上商路完全打通,还能到南洋抢掠夷人。用他们的血汗眼泪,支撑天朝作坊发展,想想就高兴!”
商量好了方略,剩下的就是怎么具体落实了。顾振华也松了一口气,他们全都起身,准备离开沈家的木工作坊。
刚刚到了外面,就见到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群自觉地分成了两部分,在左面有一两百个人,他们全都一身绫罗绸缎,还有人穿着厚实的皮袍子,在身后有小伙计跟着。
右面的情形完全不同,全都是一群破衣烂衫的百姓,他们足有上千人之多,而且后面还在不断的涌过来,他们一个个手里都拿着锹镐木棍。怒目而视。
两伙人的中间,有安**士兵拉开的一道人墙,他们也都荷枪实弹。生怕会发生冲突。两伙人就这么泾渭分明的站着,正如河南的社会一般,已经隐隐然分成了两个世界。
顾振华和阎应元他们刚刚走出来,那些商人反应的速度最快,他们全都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王爷,我们冤枉啊。您老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另外一面,民夫气得直跺脚,破口大骂:“你们这些黑心的奸商。还敢喊冤,我们才是真正冤枉。王爷,他们草菅人命,不把我们当人看啊。您是不是也要这样?”
绸缎商人贾文用手指着这些民夫。厉声喝道:“狂徒,你们竟敢胁迫王爷,是何等丧心病狂!都拍着胸脯,问问良心,要不是王爷重新划分土地,把你们编在了田庄之中。只怕你们早就饿死了,天地大恩不知道报答,还敢对着王爷大喊大叫。简直丧心病狂,不处置。就没有天理王法!”
其他商人也都跟着嚷嚷起来,他们句句不离顾振华,把那些民夫的势头全都给压了下去,这帮人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帮泥腿子,还想和老子斗,简直不知死活!
就在商人得意洋洋的时候,顾振华大步流星走到了两伙人的中间,冲着士兵一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王爷,您要加小心啊,这帮泥腿子丧心病狂,万一,万一…”
贾文还没说完,顾振华就不耐烦的摆摆手。
“本王是所有百姓的王爷,不是你们商人的王爷,更不是你们的奴才。什么事情都往本王身上推,你们好大的胆子,本王说要善待百姓,本王说要上下一心,本王说要光复中原。这些话你们怎么不说了?本王重商不假,可是那是因为以往对商人不公平,而且工商能创造财富。有些人把本王的鼓励当成了纵容,当成了你们残害百姓的挡箭牌,还想让本王背黑锅,痴心妄想!”
顾振华声若洪钟,每个字都像是炸雷一般,贾文等人听到之后,浑身发软,直接就瘫在了地上。
在心头只有两个字闪过:完了!顾振华是何等狠辣的主,他说了这话,只怕是要大开杀戒了吧!
没有搭理这些商人,顾振华又转过头,冲着所有民夫躬身施礼,吓得这帮民夫全都手足无措,有人干脆跪在了地上,砰砰磕头。
“乡亲们,本王全都知道了,不少商人狠心压榨,你们几乎天天忙碌,有人受伤,有人累死。这些都是本王没有考虑周全,本王向大家请罪了!”
这些百姓平时嘴头上也不少骂顾振华,可是到了这时候,他们反倒不好意思了。的确不管怎么说,没有顾振华,只怕他们早就成了饿殍!
“王爷,小人们当不得您的大礼啊!”
“是啊,您老天高皇帝远,这些奸商所作所为,怎么能怪到您的头上啊!”
“没错,王爷,只求您老能给我们主持公道。”
百姓们哭哭啼啼,泪水湿透了衣襟,就像是一帮委屈的孩子。
顾振华深深叹口气,说道:“不管谁有罪,本王都不会放过,沈德功已经被我抓起来了。在场的商人,还有像沈德功一样的,也别想跑。不过在眼下本王想和你们双方商量一件事情,你们觉得这作坊还要不要继续办下去,农庄还要怎么维持!”
顾振华说完,席地而坐,阎应元他们也都坐在了地上。
“大家都畅所欲言吧,有什么说什么!”
贾文这些商人一听,全都傻眼了,让这帮泥腿子说完,谁又不是贱骨头,只怕作坊要彻底完蛋了。
这时候从民夫里面颤颤哆嗦的站起一个小老头,他思忖再三说道:“王爷,没了作坊,我们上哪干活啊,一家老小还要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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