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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火夫郎[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澜景生
顾恒不在意地摆摆手,“人死了,有再大的猫腻,也会湮于尘土。不说了,世子交待我事情做,少陪了。”
庆兴微怔,急忙问道,“世子交待你做什么了?”他一直与凌涵呆在一起,没见凌涵对顾恒有过特殊吩咐。
顾恒长步而去,对着庆兴只是挥了挥手,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离天亮只剩下两个时辰,凌涵却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湿冷一片,阴暗幽黑,偶尔有冷风阴呜地刮过,在粘稠到潮冷的泥土地上,大片的落叶和草茔飘落在脚下,他仿佛是具没有自由的幽灵,被牵附着朝黑暗的深渊而去,等到了一处连绵的坟茔,前面突然冒出一个轮廓幽淡的人影,他披着斗篷,嘴里念念有词,手朝天甩两下,便有无数的冥币从冷风中被吹散,有几片落在凌涵的脸上,仿佛刀刃一般割痛了脸颊。
这是谁的坟,这祭祀者又是谁?
凌涵飘飘荡荡地朝前奔去,可梦境中的一切那样身不由己,他跑了几步,却仿佛在原地踏步一般,他不停地转换着角度,挣扎着挪动,依然没法看清楚坟茔中的碑字更没办法看到,这穿着黑衣斗篷的祭坟人,究竟是谁。
国公爷,您安心去吧。以后每年有德胜在这里给您送银子。老国公夫人,奴才照顾得很好,都留有全尸了呢。可惟独您……呜呜呜……德胜无能,阎赫连把那口井填了,德胜没办法把您再挖出来。这座空坟,就当是您了。您别怪德胜,那时候德胜忠于您又有何用呢,您的尸身没有了,老国公夫人可还要有人保着……您在黄泉下,别恨德胜,德胜我后半辈子就在这侍候您了,这还不成么……
场景一度变得很混乱,陡然间化作凌翰辅的脸近在咫尺,笑吟吟地看过来,启唇,邪森而冷毒,“三弟,你以为就你会李代桃僵么,呵呵,我也会,怎么样,德胜死得还漂亮吧?”
凌涵倒吸口气,恍惚挣扎,却好像有千斤之重压在身上,他喘不过气,眨眼间又回到刚才那连绵的坟茔,画面瞬间放大,那穿着黑袍的德胜突然扭过头来,面容瘦削阴森,血手摸着坟碑,只见上书大字:凌涵之墓!
啊——
被沉在深海,窒息般的扼痛,几乎无法感到活着的存在感,凌涵慢慢地睁开眼,他猝然浑身冷汗,呆怔怔地看着头顶的幔帐。
德胜是死在大哥手里,顾恒没有杀他。
凌涵眨了眨眼,看到自己眼睫上的水珠顺势滑下来,浸在了眼珠里,感觉一阵酸涩发疼,除掉德胜,让他看起来是死在凌涵的手中,并且使老夫人知道。嫌隙凌涵与老夫人的感情:
祖母如今最信赖德胜,这个人却偏生凌涵手里,可想而知祖母的心情。
“来人。”凌涵撑着坐起来,额上汗水淋漓,他也顾不得擦,看到蒙贤进来,他指指外面,弱声道,“德胜的遗体还在吧?修书一封往外祖父的边疆去,问德胜还有没有家人,另外,厚葬德胜。”
“世子,你怎么……”
“别问这么多,你去吧。”
蒙贤还杵在原地不动,“属下觉得世子应该沐浴了。”
凌涵深吸了口气,才发觉自己浑身稠腻,到处是汗,当即只得点头,“把此事交给庆兴来做,我要沐浴更衣,是时候该入宫了。”
前世已烟消云散,不论怎样,德胜是个异数。
昨日凌国公府大公子,杀死世子身边随从,逼世子就范,强行查身,一夜未息,凌世子因此病倒。
消息突然传出,沸沸扬扬传遍了整个帝都,恰在此刻,皇上下令,魏齐侯得御凌国公御下十万兵马,出征北疆。
凌涵闻听此事,去书房见凌齐,却被拒之门外。找凌翰辅,却被告知在经房为老夫人抄经书。
凌涵知道后,笑了,十四王爷这招还真管用。若非如此,凌齐又岂会舍得让凌翰辅抄经书?魏齐侯掌了凌齐的兵马,凌齐这下子该是在反思。可惜,他再反思也没什么用,因为事实已成定局。而凌翰辅又岂是能给人抄经书的?他又岂能永远隐忍着一直抄写下去?
只不过,凌涵现在要做的,便是不能让凌翰辅的功夫浪费掉,他要将这一事实,再度扩大刻深。
他马不停蹄入宫,自请去北疆,并声称掌握了解除温疫的药剂。
北疆疫情太医略有掌控,轩辕十四奔赴北疆时,亦带走了几名担此重要医术的太医。凌涵将不时前,轩辕鸿捎带来的北疆疫情简况,让人将东方哲药庐中留下来的丹药一一检视,最后简练配出药方。
只不知真正用上会有何疗效,宫内的太医研究过药丹之后,却是点头称是,觉得此类药,大可减轻温疫之疾。
凌涵告辞了母亲与祖母,与凌齐话别,便奔赴往北疆。
带领着圣上御赐的一队精兵加上国公府的数名随从,一行人刚刚出了城门,便在门口看到有一小股兵马截在路中央。
凌涵抬眼望去,只见兵马为首中马上坐着一名月白衣衫俊美无羁的男子,他朝自己招手而笑,容颜美仑美奂,尤其是那双明目,仿佛带着万千风华,染着桃花般的炫美笑意,一瞬间看进去,仿佛徜徉在美丽的幻境,绮丽无限。
“原来是阎公子,您这是——”
凌涵打马前去,看到阎赫连正自微笑朝自己招手,“我有幸得皇上封副监军之职,恰好随魏齐侯一同出发,只不过魏齐侯行得太快,如今只好与世子你一同走了。”
阎赫连说得也对,魏齐侯第一次带兵,若不找个人看着,怎么能行。只不过,让阎赫连当这个副监军……凌涵挑了挑眉,难免想到前世此人的本事,看起来阎赫连不仅仅跟凌翰辅打得火热,就连宫内的几位皇子,也侍候得周到。只是不知他现在随得是哪股皇子的风潮。
“既然如此,阎监军一同走吧。”凌涵打马率先而去,阎赫连没想到凌涵会这样冷漠。
国公府内之事,他私下早有风闻,如今再看凌涵坐在马上的身形,心头不由微动,虽然他没看到当时的情景,但是相信这一次出行北疆,他定然能找到真相。
不论怎样,凌涵拥有女儿的身子,女人嘛,好掌控。只要能将这个人攥在自己的手心,那么自己就能将凌氏当作跳板,朝前迈出一大步!
凌涵带着着自己的队伍,日行千里,阎赫连本来以为自己还会与他路上边聊边走,哪知凌涵根本不理会他,一匹胯下马,千里奔波,直到了风城,早远离了城市的繁华,这里黄沙遍天,客栈简陋,连街市都没有,零星部落着几处房屋,百姓面目模糊。
阎赫连拿布捂住脸,却还是被呛进满嘴的风沙,待队伍稍停,他躲到隐人耳目处,将一只信使放飞出去。
凌涵却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些,将脸上厚厚的尘沙毫不在乎地抹掉,转而下马入了客栈,很是入乡随俗,客栈的老板上什么菜,他便吃什么,完全不挑食,简直比流落江湖的那些穷苦人还要随便。
阎赫连讶异了下,陡然回头,看到凌涵的马前别着一柄短柄,他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蒙贤陪在左右,阎赫连根本没办法近身,倒是凌涵那匹马,此刻无人照应,他朝那马走去,不经意地拿起那柄短棍来,装作饶有兴趣地看,身后突然传来顾晟的一声冷喝,阎赫连早有准备,连忙将短棍还了回去,只是看了一眼那棍头,将手心里面的药瓶暗暗收回袖中。
“世子也懂得长|棍?”--以后都改成长棍,因为太敏感。。。
阎赫连坐回到客栈内的破桌前,伸手拿了一块不知被热了多少次,早已经松散微腐的粗粮饼子,放在嘴里嚼了两口,勉强咽下去。
凌涵抬眼看了看他,突然笑了,“阎监军,看来也会使棍呀?”
闻听此言,阎赫连眼底闪过一抹轻蔑,扫向破落屋门外凌涵的那柄短棍,只是说道,“世子的那柄棍,未免太短了些。”
阎赫连善使长|棍,只不过他平时都会腰间悬剑,看起来像是贵族公子一般,虽然他的确是贵族公子。
他所使的长棍足足比凌涵的短棍长了两倍,重量更不自言喻。
八年后的阎赫连,长棍更舞得出神入画。
便是凌涵身子特殊,他的身体就算是不特殊,也绝不是阎赫连的对手。
一个人的身法不论多么轻灵,在力量上若是差于对手,亦会处于败涂。
凌涵知道,自己打不过阎赫连。可是谁说打仗一定要公平的,人类是最狡诈的,凌涵不屑于再将自己的温厚摆出来,尤其是在边疆这样恶劣的条件下,有太多的假面,只能使自己失去一条条的退路。
“是啊,我的力量不及,身形亦是矮小,阎监军见笑了。”
“这倒属正常,谁让世子年纪幼小呢。”阎赫连说着,手伸过来落在凌涵的手上,轻轻地划拉两下,目露纯美笑意,低醇道,“世子若果真喜爱的话,不才我倒能教世子两招……”
“时候不早了,睡吧,明天还得赶路。”
凌涵抽回自己的手,面色淡淡的,根本没给阎赫连再次说下去的机会,他起身,朝客栈内走去。
在踏上楼梯时,看到僵硬在桌前,一动未动的阎赫连,凌涵自嘲地笑了笑,“不但是两招,两百招,我都已学过了。阎赫连,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真的不保证,你会平安回去。”
阎赫连俊脸发寒,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桌子,仿佛觉得那里印着一张凌涵的脸。
凌涵待他的态度越发冰冷起来,即使只是一名小厮,都不见凌涵如此冷漠,这究竟是为什么?
天黑下来,夜里风沙严重,阎赫连将自己房内的被褥给隔壁凌涵送过去,却被蒙贤给拒之门外,而他就看到凌涵在屋内,甚至听得清清楚楚,却不见凌涵出门相见。
阎赫连不禁颓气,从头至尾,想不到自己哪里得罪了凌涵,莫非是因为上次那荒民之事,凌涵看出什么了?
可是随即阎赫连便笑了,他不会让这种情况持续太久的。等到明日,定要让凌涵知道他的价值!
天色亮起来,在如此简陋的客栈,凌涵亦不再想着沐浴,甚至还穿着昨日的衣服,便草草吃了一顿,踏上进程。
今日不太相同,阎赫连跟在他们队伍的后面,远远地追随,却不往前。
蒙贤纳闷,召两名手下前方探路,哪知快马行不出三里,顿时传来惨呼声,放眼望去一片黄沙满地,直直地看到不远处的两名探路护卫直直地朝下面跌了去。
蒙贤一惊,暗叫有伏兵,冲上前勒住凌涵的缰绳,便在此时响彻一片喊杀声,只见四下冲出一片黑衣蒙面人,径直朝凌涵处袭来。
“前面定然是挖了大坑,等我们落入陷阱。世子,我们撤!”蒙贤大叫。
凌涵握住长棍,抿着唇看着冲来的黑衣人,扭头对顾晟吩咐道,“你去,看守那些丹药,无论如何,那些东西一定要送到北疆十四王爷手中!”
“那世子你的!”顾晟来,便是保护凌涵的,现在却要护着药。
凌涵扭头,朝远处的那袭月白衣衫的男子看去,嘴唇轻轻一翘,淡道,“放心吧,他一定会保护我的!”
声音落下,身边顿时陷入混战,响起一片喊杀声。
凌涵快马朝阎赫连奔去,沿途棍棍棍[那两个汉字过敏了]棍飞舞捅死几名黑衣人,蒙贤飞奔在左右守护,凌涵冲他瞪了一眼,然后飞快看向阎赫连。
这个时候,人乱马嘶之刻,蒙贤哪里看得懂凌涵的眼色,只一个劲地护着他,他去哪里,蒙贤便去哪里。
“凌涵你来了!”阎赫连一见凌涵提棍飞奔而来,心头顿时狂喜而轻蔑,昨日凌涵还对他不理不睬,眨眼间便如此依赖于他,看起来凌涵倒挺能装的啊。
凌涵提棍来到跟前,长|棍一立,对阎赫连道,“我们冲出去!”
阎赫连一把拉住凌涵的马缰,扬目朝左右横行的黑衣人看去,对凌涵道,“世子的功夫行吗,我们可以从那个犄角冲出去,只是这些队伍,需要有所取舍。”
凌涵点头,赞同道,“就依你说的办!”
三里之外是一条大沟,马不知道能否飞跃过去,阎赫连便率先冲出了队伍,然后朝着黑衣人稀疏的地方,飞剑撕开道口子,斩杀两名黑衣人,牵马歇制,回头看凌涵。
蒙贤护着凌涵往这而来,厚重的黄沙踏下,马前蹄骤然被陷在黄沙之中的绳锁套住,惊心动魄中,马匹被套住,蒙贤从马背上摔下,这时阎赫连纵身飞起,两个起落,冲上前,飞掠向凌涵,抓着他从马背摔下,朝后疾速滚落。
回头只见蒙贤以及他的马,被平地罩起的大网缚住,蓦地朝后滚去,听到一记惨叫声,连人带网朝后面掉去,显然那里早已挖好了深坑。
阎赫连见了,眼底几不可察地涌出笑意,瞬间变得满面急切,握住凌涵的手上下检查着,关切道,“你没事吧!”
刚才捉着凌涵落地时,阎赫连故意慢了半拍,凌涵身子着地,阎赫连恰巧压在他身上。此时抓着他的手,阎赫连感觉到那手冰凉轻颤,显然被摔得不轻。
凌涵摇摇头,手中的长|棍朝不远处一指,扭头对阎赫连问道,“不知谁这么想要我的命,阎监军知道吗?”
他声音一落,从斜侧里又扑出来十多名黑衣人,毫不言语,兜头就朝凌涵杀来。
阎赫连目光微闪,一把将凌涵护在身后,重情重义地概声道,“无论是谁,只要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半分伤。”
“希望你说话算话。”
凌涵扬眉,将长|棍竖在身侧,并不打算动手的样子。
阎赫连见之,神情一顿,竟然有些诧然。凌涵的态度,是他始料未及的。
然而黑衣人却是要取凌涵之命,阎赫连手中长剑使不利索,在黑衣人大刀砍向凌涵脑袋时,他极力阻挡,显出一副拼命之至的样子。两名黑衣刺客利刃朝凌涵胸腹刺去时,他故意露出破绽,放两柄短刃而入,朝凌涵身上招呼去。
凌涵接过两柄短匕,棍柄一横,挡住,身形跟着朝一侧躲去,以阎赫连身形相护,可那黑衣人根本对阎赫连无半分伤意,两把匕首竟追着他翻滚出毒杀的刀花。
凌涵目光骤然冷酷,在这个世上,最想让他死的,除了凌翰辅,没别人。看起来凌翰辅还不想让阎赫连死。
两名黑衣刺客一击未成,腰间翻出软剑,照空挽了个剑花,朝凌涵身前罩下,密布出剑网,短匕同时出手,直刺凌涵心俯。
凌涵见此,心头冷笑,根本未顾及眼前的危机,身形突然化作一道匹练,长|棍飞舞,不理黑衣刺客,反而一棍朝着不远处的阎赫连刺去。
只听到“哧”的一声,棍头没入他的后腰,阎赫连放声惨叫,蓦地回头,美目中带着万分惊诧和难以置信,死死地盯着出手的凌涵。
那两名刺客,见此状况,竟然愣了一下,手中的剑亦停了半拍。
“为什么……”阎赫连疼得面色发僵,神情瞬息万变,无法想象地看着凌涵。
凌涵手腕一沉一收,将长|棍收了回来,轻然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在我的棍头上抹了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顺便……”他看向劲袭而来的黑衣刺客,冷诮而笑,“顺便看看这些人,会不会杀你?”
霎时,四下的黑衣人齐聚,统统朝凌涵攻击而来。
凌涵抓着阎赫连,以他为盾,黑衣人果然不伤他,倒是招招来要自己的命。
“世子!”
顾晟抹了一把剑上的血,飞马纵来,结果外围的黑衣人,扬声冲凌涵道,“世子快上马!”
便在这里从重重的黑衣刺客之后,冲进来一匹黑马,凌涵见机,飞身上马,调转马头朝顾晟奔去,越出黑衣人的围拢,凌涵停马,回头观看,只见阎赫连带的那批人与黑衣人相斗,并无死伤。只是见他逃出重重围困,而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凌涵朝顾晟以及带来的侍卫令道,“将黑衣人尽数杀光,去救阎监军。”
他这一声令下,阎赫连的人才仿佛反应过来,知道自家主子陷入危机,顿时两队人马反扑,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很快被驱散。
此刻阎赫连后腰被捅了一棍,却只流了一点血。他倒卧在黄沙之中,面色却迥异地粉红,一双美目流沙一般含着万千妖娆风姿,两条腿紧紧胶缠在一起,身子扭动,唇鼻间不时地发出嗯哼地嘤呻声。
“世子,这是怎么回事啊……”蒙贤捂着满身的刀伤,狼狈地走过来,见此,他掂起脚朝凌涵悄声问道。
刚才被缚在网中摔下去,谁知道却摔到了下面的刀海中,还好蒙贤上过战场,对这种陷阱早已司空见惯,身形笔挺,横在坑口,硬是没让自己掉进刀海中,可是解网的时候,不小心落了下去,还好早有准备,没把四肢给削断,可也落下不少血口。
凌涵看他没事,目中露出一丝温意,轻声解释道,“去叫太医来,给他看看。”
不一会儿太医赶过去,诊了脉,望闻问切,一整套做下来后,抬头又看看四野的黄沙,重重叹息,不断摇着头。
“究竟怎么样了?”
蒙贤看着,急急地问道。
太医看了一眼蒙贤,露出不放心的颜色,走到凌涵面前,低声禀道,“世子,情况不太妙,这阎监军,中了,中了……谷欠毒,若是不能解,必死。可若是解的话,这黄沙满天,老夫也不知去何处寻找草药,他现在已经毒发,若是再不行治……”
凌涵并没有看起来那样的着急,听了这话,平静地回道,“阎监军的病情,李太医你知道便好。如何施救,李太医看着办。本世子听众太医的安排。”
这话说得太简单了,凌涵这是直接不管了。
李太医听着,眉头紧皱,朝两队人马中看一眼,没一个女子。可这阎赫连却偏偏中了那种毒,总不能给他找个男人吧!
眼看着他呻/吟声更甚,四下的人开始无措起来,李太医额上泌汗,不知如何是好。
凌涵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黄沙中,那挣扎不已,下半身谷欠望直竖的男子,心头漫过层层的冷意。
阎赫连一定是觉得,他凌涵不会舞棍,想借这次黑衣刺客突袭之际,对他来次误伤,造成现在的局面,最后“挺身而出”吧。
若是棍头刺中的是凌涵自己,那么便正中阎赫连下怀。
今日之事若然发生,阎赫连岂非又付出了身体还付出了大义,怎能不得凌涵之喜。这个法子与前世的阎赫连相比,虽然拙劣而急切了些,但不失是最直接而最有效,最省时省力的。
看到李太医迟迟不说话,凌涵笑了一半,突然问道,“李太医,阎监军中了黑衣刺客之毒,这药效想必很猛吧,一个男子定然解不了他的毒吧,你说——”
“世子说得对!依下臣看,一两个男子肯是解不了阎监军的毒,还是多派几个。”李太医察颜观色,赶忙回道。
凌涵挑眉,向四下看看,最后道,“也罢,就多派几名强壮的男子来吧。咱们也没带帐布来,就让阎监军的手下围着幕墙,挡住风沙,助阎监军解毒罢!”
回头让蒙贤将黑衣人的死尸翻出,查找身份。待回到帝都,这些黑衣人的出现还需好好向皇上交待,至于阎赫连……待他清醒后,今日之事,也需通报皇上,毕竟此人是皇上派来的。
“这些黑衣刺客全是死士,根本查不出源头。”蒙贤皱眉道,不时地听到人圈之内发出的阎赫连的声音,他听着后脊直起鸡皮,不停地咽口水,查看黑衣死尸时,亦有些丢三落四。
凌涵见了,不禁莞尔,“怎么,你也喜欢阎赫连?我看他体格甚好,你去的话……”
蒙贤猛地跳起来,火冒三丈,额上崩着青筋,朝凌涵厉吼道,“我不去!绝不去!”
“那就好生查看尸体!这些黑衣人是凌翰辅派来的,果真没留下线索吗?”凌涵眯着眼突然反问。
蒙贤一怔,“世子的意思是——”
凌涵来到跟前,声音低沉而冷凛,“凌翰辅派人来杀我,阎赫连却保护我。他当然不会杀我,我对阎赫连来讲,还有很多利用价值。他不过是在借凌翰辅的手,为他自己赚取利益罢了。凌翰辅彻底被他利用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凌涵扬眉,看着面前无尽的黄沙,眼中氲氤着一片混沌的龙卷风,“凌翰辅派了人来,那些逃了的黑衣刺客,定然会回去报信,我们这样做……”
他说着上俯耳向蒙贤,正要说什么,突然就见不远处扬起一片沙尘,遮天蔽日,瞬间挡住了视线,直到耳边传来嗒嗒的马蹄声,凌涵揉了揉眼睛,听到手下喊了一声,“十四王爷来了!”
轩辕鸿?
就见在一片黄沙满地之中,轩辕鸿一袭铠甲,风尘仆仆而来,绕过跪在地上的人,来到凌涵面前,他笑容璀璨,将脸颊上的黄土都挤出了一道道褶皱,凌涵讶异地看着如此糟糕的十四王爷,竟然一时无法出言。
“怎么,见到本王前来,是不是很惊讶?”轩辕鸿伸手,将凌涵从马上拽下来,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拥住他,不致使他摔落于地。
“……你身上很脏……”
凌涵忘记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正呆在这个男人的怀中,只是落下来时,那扬起的风沙呛到了他。
轩辕鸿闻声大叫,“当然脏!北疆的百姓便是这样生活的,本王又岂能例外?!”
“你不是最爱干净么?”望着轩辕鸿不可一世的容颜鬼画符一般,再没了帝都时的精致和嫡美,凌涵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我不是说过吗……”轩辕鸿将他放下,俯身伸到他的耳畔,低声念道,“百姓才是最重要的,我的干净,都是百姓给的。现在北疆百姓处在疫处,他们干净不了,我也无法干净的了。”
大大出乎意料,轩辕鸿竟然爱民如子么?
凌涵来不及想,就见轩辕鸿朝不远那翻滚着的赤/裸五个人,皱紧了眉头,拿漂亮的下巴点点,“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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