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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火夫郎[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澜景生
“大人决定杀世子?”
何琼信目光闪烁,沉吟不定。
“若是不将世子的人头送去,修松会被带去帝都,上交刑部,到时候依律查下来,修松的罪过可不仅仅是这点,我这惟一的儿子可就……”
“世子的命是本官救的!本官想让他什么时候死,他就应该乖乖受死!让他多活到现在,是本官的仁慈!等他死了,大公子会在国公面前美言,皇上一定不会怪罪我的!”周霖当即拍掌定案。
“可是……”可是世子真的会引颈受戳吗?
“来人!”周霖大吼一声,打断他,派人去西棠府。
守正得知周霖肯听命,顿时大喜,要亲自前去。
周霖问道,“找到世子的时候,他怀中还抱着个盒子,那盒子要不要一起找回来?”
守正摆摆手,得意地笑道,“随便。”只要真正的世子死了,那遗不遗骨的,不过就那么回事儿。
何琼信在旁边站着,自怒至终沉默追随,一行人随即朝着西棠府去,突然身后传来护卫的声音,悄声对何琼信问道,“发现紫衫人与那蒙贤一同回来了,他们还带回了一个半大的箱子,要不要……”
何琼信听了,一双总是淡漠的黑眸蓦地一凝,本能地朝着周霖和守正看去,身形停下来,与那护卫压低声音道,“你带着几个信得过的人前去,不论放火抢劫还是杀人,一定要制造混乱,在不引起那两个人怀疑情况下,劫住他们!”
“为、为什么?”手下为难起来,偷眼看了一眼前面的周霖。
何琼信甩了他一巴掌,压低声音,“再问宰了你!”
那手下一颤,应命退去。
何琼信则赶了上去,追随在周霖身边,守正转眼看过来,颇带不信息地嗔道,“哟,刚才这位大人是叫手下办什么事了,还打人呢!”
何琼信朝他恭敬地施了个礼,转而对周霖说道,“小人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霖甩甩手示意他赶紧说,他们还要赶去西棠府,守正要亲自看到尸体才作罢。
“世子大人死后,大公子理应带着世子的遗骨回。现在出发,路上犹赶不及,实在不能再耽搁了。”何琼信说着,微微笑起来,平日那淡漠无波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守正大人您便在此守着大公子到来,由属下去将您要的东西亲自带到您面前来,若是这样大动干戈前去,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的。”





业火夫郎[重生] 第10章 以身相护
守正听后迟疑,大公子吩咐,务必见到世子的尸体。
“我们的修少爷在大公子手里,守正大人应该信任我们才对。”何琼信进一步道。
守正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留了下来。
周霖面色不善地瞪着何琼信,气急败坏地压低声音吼,“你别耍花招!大公子要什么,我们便给他!若是我的修松有何意外,我饶不了你!”谁也拿他惟一的儿子开玩笑,他便让谁的脑袋变成玩笑!
“大人放心,属下只是想为您留条后路而已。”何琼信低声回道。
周霖猛地回身,狰狞地瞪着何琼信,咬牙警道,“不论什么后路,世子死定了!”
何琼信无声地望着周霖甩身离去的背影,他则登楼而去,在窗前望着离城门极近的街道,那里卖小东西的商贾突然一片混乱,因为突然冒出许多小偷来,当街抢银,抢了就跑。
那几个小偷,偷了银子之后,却并不朝外逃,而是在这条人群拥挤的大街上来回窜,就像是躲在羊群之中的几头狼一样,人群中纷纷叫着抓小偷,他们却一点不害怕。
“蒙贤,我们快回去!”凌涵凌厉道。
“过不去啊,这么多人。”蒙贤不解,“你怎么这样急?”
凌涵扭头横他一眼,纯净的瞳孔慢慢阴沉下来,“这几个小偷不同寻常。一般的小偷,盗了小财小物便跑,他们却比强盗还狂妄,根本不怕人,甚至连脸都没蒙上……这些人定然是与官府有联系,若是没有官府的庇佑,他们绝不会光天化日下还如此嚣张!我们快点走,西棠府还有香筠,带她一起离开,要快,免得夜长梦多!”抄小路朝西棠府奔去。
蒙贤在后面追上来,心里还怀疑,都是第一次来,他怎么可能知道去西棠府的捷径在哪里。
可是七转八绕,很快便到了西棠府,蒙贤只觉得一阵惊愕,不可思议地望着凌涵。
凌涵朝着西棠府的后门奔去,心里面越发焦灼起来,他开始隐隐后悔,为什么他要把香筠留在西棠府,他为什么独独留下她?!
见门掩关着,他朝蒙贤急吼,“打开它。”
两记撞击声,门被砸开,就听一阵激烈搏杀。
整个院中一字排开两排护卫,煞气凛冽地原地待命。中空的间地,青衣和红衣两名侍卫头领,围截香筠。
凌涵见了眼蓦地红了,二话不说,正要冲上去,被身后的蒙贤给拽住,耳边传来蒙贤焦虑的声音,“人太多了,我们不能进去!”
对方有几十人,他们才俩人,进去会有好结果吗。
“让开!”
凌涵心又急又痛,回头一脚重重踹在蒙贤小肚子上,蒙贤没防备,松手朝后跌去。
红衣护卫的长剑顿住,因被冷不丁窜出来的凌涵给抓劈住,当下没多防备,脸被砸中,手上一松开,香筠便被放开。
凌涵去护香筠,不料身前闪过一道寒光,他朝后倾身躲过,寒光便削着他额上的发丝而过,空气中飘浮着几根断发。
见有人闯入,那两排护卫喊杀声震天,接着便蜂涌而上。
蒙贤亦摆刀杀入。场面一度混乱,惨叫声血腥挥洒。
眼看着香筠不敌,凌涵忙对她大喊一声,“把你的发髻散开!”
香筠虽然比凌涵大了两岁,可是两个人身高差不多,香筠此刻的扮相便是个男生相,来人得令取世子性命,世子入西棠府时,穿的便是如今香筠身上的这件衣服,这些护卫只认衣服不认人,见着是这身衣服,便知道是世子无疑。凌涵见红青两名侍卫攻击力直朝香筠而去,招招杀戳,便觉出了关键所在,只要香筠将发髻散开,这些人知道她是个女人,便不会再攻击。
“主子……你快走!你快离开这里!”
香筠满眼都是凌涵,焦急得恨不得现在就把他赶跑,可隔着重重护卫,香筠根本触不到他。
那红衣青衣两名侍卫头领,刚才还觉得香筠这声音过于尖细了,像个娘们儿,此刻一听她叫凌涵“主子”,两人便朝凌涵袭来。
香筠见此,眼睛惊得瞠大,咬着唇,伸手去掏,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块腰牌,陡地摆出来证实般地让那些护卫看清楚,“大胆!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来刺杀我?!”
这令牌乃世子随身携带,红青两护卫见此,二话不说,两人舍弃了凌涵朝香筠袭来。
凌涵大惊,伸腰里去摸自己的腰牌,哪里还有!在换衣服的时候,这丫头故意摸来的!
“香筠,你住手!”凌涵大喊,这时身后的护卫又缠了上来,凌涵忙不迭的挥剑抵挡,扭头命令蒙贤去救香筠,可是蒙贤身边胶缠着十来个护卫,根本挪动不动半步。
正在这时红衣护卫已抓住香筠,袖间露出寒刃蓦地刺入香筠的胸前。
“香筠——”
凌涵心下一沉,大叫一声,奋不顾身地冲出去。手中的长剑已化作一道寒光,朝挡在眼前的红衣护卫狠狠掷出。
红衣护卫皱了下眉头,眼见凌涵目光精湛,神光内藏,当下不敢小觑,捏紧长剑,身形快极骤然消失,又在凌涵没反应过来时,从天而降,剑尖生成刀势,凌空劈下,就要将凌涵劈成两片!
“小心!”
蒙贤大叫一声,弃了众多护卫,便来救凌涵,可他此刻离着凌涵足足有一丈之远,救势不及,急切之下撸来自己的缠腰带子,猛地脱手,带子瞬间盘上凌涵的脚腕,蒙贤猛一收力,将人拽出圈外。
红衣护卫一击落空,在地上溅起火花无数,他怒吼一声,运力于掌,气势汹汹地对着凌涵拍击而出。
蒙贤一路拖着凌涵闪避,凌涵左臂处的衣袖被粗砺的地面磨破开,露出了新鲜的殷血的皮肤,凌涵从地上爬起,朝香筠处看,忽觉眼前的画面晃了晃,似乎又回到前世,巨石上绑缚着万箭,朝他砸来,薄如蝉翼的身子被毒箭轻易洞穿,心里面又空又荡,像是没了感觉。
“不——不要!!!”
就见那名青衣护卫拔出匕首切向香筠的脑袋,同时狂笑一声,“人头在此,可以复命!”
凌涵纯净的眼瞳瞬间血光遍地,身形暴走,翻腾着滚滚杀气。
红衣护卫正在此刻,一击袭来,结实地打在凌涵的身上,凌涵倒头栽在地上,在红衣护卫震愕的目光中,他非但没如意料中的死掉,反而瞬间腾空跃起,仿佛浴血归来小魔王,拾起地上的剑,剑气如一道长虹,骤然间化作几十道寒光,反朝红衣护卫而来。
他简直已经失去了神智,秀气的长剑在他手中变成了屠夫的砍刀,遇佛弑佛遇神杀神。少年瘦弱却纤巧的身子,化作一点孤鸿,红衣护卫的四周仿佛都被他布下杀的结界。
下一刻,一道哧哧哧的细碎声响遍,随着血雾浓腥地散开,现场只剩下红衣护卫被切得凌散的尸块。
蒙贤见之震住了。
提着香筠头颅的青衣护卫,半张着嘴,呆了。
凌涵手中长剑覆着寒霜,鲜红的血沿着剑尖掉在地上,一滴,两滴……
他拖着剑,一步步朝青衣护卫走去,少年清秀的小脸像被冰封冻住一般,目光如血,胶缠翻涌。
这一刻,场中静极,仿佛有叶子落下来,一片两片……
青衣护卫不知怎的,手一抖,那颗头颅从指尖滑脱去,咕噜噜滚在地上。
凌涵的双眼像是粘在那颗头颅上,目光如雪,直到头颅滚到自己脚下,他俯身抱起那颗头颅,像对待情人一般,温柔地揽进怀中。
“主子……”
香筠的头偎在他怀中,嘴巴张合,似乎是在叫他。
凌涵神情凄薄,清秀的面容混着刚毅与痛苦,深喃地喊着,“香筠……香筠,你该给我机会的,你该等等的,等我回去,等我有能力保护你,你不该这样,你应该逃。”
那双睁大的眼睛,在听到他的话后,慢慢地闭上了。终于瞑目。
凌涵抱紧她,纯净的瞳眸赤练鲜红,少年清秀的小脸却没了悲伤,渐渐地变得木然和僵硬,可他眼眶中却冷不丁地滚出一颗泪珠儿来。
“死的是个娘们儿!”
不知谁喊了一声。
青衣护卫听后,瞬间震怒,为了证明猜测是真的,他手执长剑,剑尖无情地挑开尸体的胸前部分,像是处理牲畜般冷酷无情,当他发现高耸隆起的胸脯时,眼中顿时涌起被欺骗的狰怒,剑光一闪,刚刚死去的鲜尸,血水顿时呲声四溢,浸染了整个地面。
凌涵将香筠温柔地放在地上,目光触到那被糟蹋的尸体,只见胸处微瑕,上面印着“凌”字的烙痕。
因为曾经过错,香筠以身护玉,将被烧红的滚烫玉生生抱在胸前,那时候的她,肯定很痛吧。
那烙痕钻进他纯净的眼瞳,敲打着挖出他血淋淋的过去。
凌涵的脸没了表情,可他的心,为什么像是被谁一遍遍蹂-躏似的疼呢。
他重生而来,发誓要改变一切,收回欠的债。可是待他至好的人,却先落得这样下场。他的重生,有何意义。
“原来你才是我们要找的人!”
“乖乖让我划上一刀,保证不弄疼你。”
青衣护卫慢慢踱到凌涵身后,堵住他的逃路。他终于弄知道世子究竟是谁,因为刚才有护卫拿了张墨迹未干的画像来。现在,他终于不必再浪费力气,让个下贱之人的血,弄脏他的剑了。
“脑袋有一颗,端看你有无本事拿。”凌涵扭头荡起一抹潋滟的笑,声音轻得像是在捕捉最美丽的蝴蝶。
两名护卫弃蒙贤而来,冲着面门就是凌涵一刀,只听两道惨叫声划过,那两名护卫自腰处被斩为两截,嗵嗵几声,肢体栽下,转眼满地血水。
青衣护卫惊呆了,传说中的凌国公世子,不是个连内宅都不出的软弱小孩吗?怎么可能会耍剑,他竟然还能如此迅速地杀人?难道传说都是假的?!
他不相信自己竟然杀不死个小孩!
青衣护卫尖笑一声,身形骤遁,如大山般压来,凌涵手中只有一把剑,他不退反进,凶悍格挡对方,凌涵手中的剑与他的剑撞在一起,火花四溅,强大的逆袭之力令凌涵不得不弃剑自保,青衣护卫脸上顿时溢出一丝得意的狰狞,粘缠住凌涵,挽了个剑花陡地戳刺凌涵的手。
便在这时,手无寸铁的凌涵突然身形疾动,双掌凭空递出,五指曲起成拳,空手进招,在那进击而来的青衣护卫胸前点指他心井膻中巨阙三处命穴,奋力猛击,力量之大,空气中只闻记记嚯嚯声!
青衣护卫吃了一惊,身冒冷汗,急忙撤身。
凌涵身形化作一道长虹倏忽近来,青衣护卫心惊,纵身去拿地上另一把剑,两剑齐出,分两路朝凌涵击刺。凌涵低笑,突然像是快要撞进他怀中,青衣护卫无惧,因为凌涵手无寸铁,这样柔弱的少年,能有多大力气,根本伤不了他。
他冷笑一声,认定凌涵这是诈招,当即不退反进,两把剑如影随形,倏忽朝化作黑影的凌涵刺去。
他刺得太快,身上十成的力量都施了出来,眼看着那个黑影穿透他的身体而过,青衣护卫大吃一惊,本能地想收回,可那惯性使然,两把剑竟收势不及把他身体刺穿,眨眼间青衣仰面栽倒,身上赫然插着他自己的那两把剑。
凌涵垂首轻轻擦手,他的手精致纤细,比女子的手还要葱嫩几分,这样一双手,根本不似练武之人,可就是这样一双,眨眼间杀了一双高手。
场中其余的护卫手下,看呆了似地,眼睁睁见自己的两个护卫头领死在当场,下一刻他们一哄而散,场中一时只剩下凌涵与蒙贤两人。
“咳……”
凌涵伸出那葱白纤细的手捂住嘴唇,轻声咳了下,那动作就像是小娃捂嘴偷笑般轻巧干净,可蒙贤却见到在他的五指间汩汩朝外涌的血,他的身子纤薄而削瘦,此刻在几不可见的微微发颤,显然伤得极重。
“你的伤——”
凌涵俯身抱起地上的香筠,温柔地收进怀中,眼瞳中掠过一道血光,他突然笑了,笑得无比媚惑,少年那雌雄莫辨的容颜上,第一次流露出近乎逼人的毒辣,“安州刺史背叛了我们,该怎么回报他呢。”




业火夫郎[重生] 第11章 壮大声势
安州荒郊外,突起的荒凉孤茔前,蒙贤拿袖子擦自己满头的额汗,看着自己修好的坟地,转眼朝身边冰雪般的少年望去——
“记住这个地方,三日后我要为香筠,风光大葬!”他凤眸充血,声音却轻得被风一吹,就散了,“你将那盛遗骨的盒子,快马送到凌国公府。”
蒙贤望着紫衫溅满鲜血的少年,伸手想要安抚他,哪怕是只是给他一个拥抱也好,可是少年笔挺站立,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蒙贤发现此刻再多的安慰对这少年来讲,显得那样虚缈。
他一咬牙,握紧拳头暗道,拼了!
他在东寻城把凌翰辅的贴身护卫给杀了,转而又跟眼前的人夺了世子遗骨,现在还自动送上凌国公府去。蒙贤摸了摸腰间的宝刀,眼底的犹豫化作嗜血之澜,为了这个少年,他拼了!
战场上杀过那么多人,杀人饮血,他不在乎。
只要能跟在这少年身边。
他抽出自己腰间的宝刀呈到凌涵面前,有些别扭地说道,“你、你拿着防身吧!”
蒙贤看到他左臂处溢出的鲜血,颇有些不忍。
“这刀,你用着顺手。对我来讲,却是负担。”
少年回道,他血红的凤眸朝蒙贤看过来时,突然变得灰暗一片,蒙贤受宠若惊地发觉,在这少年深黑的眼瞳中满满装着的竟然是自己,就见他启唇道,“死……即为背叛。蒙贤若是同香筠一样弃我而去,我要整个蒙家村陪葬。”
明明是一句血腥杀戳之语,蒙贤却为这话煞然震心,明明只是一个瘦弱少年的微不足道的轻言,可却偏偏令蒙贤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壮烈感。
“我绝不会死!相对的,你也不能死!”蒙贤额上青筋暴兀大声一喝,转身上马。
蒙贤发现自己疯了,等他冷静下头脑后,已经抱着遗骨盒子踏上了征程。
安州外驻立着一道紫色身影,少年衣衫染血,却兀自倔强地朝安州门处睨望。午后,他依然没能看到自己的长兄凌翰辅的队伍。
西棠府内一战,应该早传到凌翰辅耳中,可是直到现在他们依然未有动作,这究竟是为什么?
黄昏时从帝都方向飞来四匹快骑,马上四个壮年汉子风驰电掣赶来,他们穿着常服,只是跨下战马却是骁勇至极,马踏在地上响起劲烈的回声,几里之外,贴地可闻。
四个壮汉围首那人,远远的就看到一袭紫衫的瘦弱少年,正背对着他们,面朝着安州大门而站。那个人是……
顾恒放缓马速,身后的三人随之缓下来,顺着手指方向望去,四人目光交流一息,转而打马来到近前,顾恒在看到背对着他的少年那后耳处有一粒血痣后,刹那间飞快下马,其余三人亦追随过来,齐齐单膝跪倒在地,高呼,“世子恕罪,小人们来晚了!”
“都起来吧。”少年悠扬的声音传来,随即朝着安州大门一指,“你们说京兆尹去安州做什么呢?”
“京兆尹刘澹?”
顾恒首先问道,正好看到刘澹往安州而去,他精锐的目光暗含冷芒,“按时间来算,大公子之前在东寻城,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安州,若是刘澹去安州的话,极有可能是见大公子!”
他身后身形又高又壮面容亦是四方黑脸男子顾晟,听此言后,手一下按在腰间的长剑上,双眼喷着火,咬牙道,“不如在这里解决了这两个天杀的!没得理由让咱们家世子白白遭罪!”
先前世子遇到难处之事,香筠已经都传给了顾恒等人,他们飞马赶来,却还是迟了一步,世子身上染血,香筠不知所踪。顾恒心知不妙。转眼看到世子削弱的身子,他回身瞪了一眼顾晟,心想着,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没看到世子一身狼狈吗。
“世子,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国公府?”顾恒上前一步,放缓声音建议道。
“再等等。”凌涵轻声道,目光留恋在安州大门处。
世子要在荒地里站着受凉,他们这些下人自然也要挨等着,顾恒见此,便让兄弟去附近农户取了件棉衣,给世子裹在身上,这一站便到了深夜,顾恒等人本不知道世子何为,但见下半夜京兆尹刘澹的车队从不远处经过,直往帝都去时,他似乎明白了。
“世子,要不要动手?”顾晟握紧了剑,寒光料峭,印着月色,夺人心腑。
现在是荒郊野地,要对刘澹下手,最是时候。
黑暗中就见凌涵古怪地瞥了一眼顾晟,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般,淡声吩咐,“你去买一些爆杆,秘密运回帝都……不,等刘澹回府后,再说。”
世子究竟想干什么?
顾恒饶是精明,也没弄明白他这意思。
凌涵目光冰尖般朝京兆尹车队刺去,他想不到的是,刘澹跟凌翰辅竟然是一伙的?!
前世凌翰辅强纳一良家姑娘为妇,那女子人家死活不干,还告到京兆尹刘澹面前。刘澹刚正不阿,为此事与凌翰辅多番较量,最后甚至与凌国公府闹得极僵。
此刻凌涵冷笑,原来一切都不是真的,原来前世才是欺骗人的。
黎明渐渐到来,可是帝都城门却守护森严,凌国公世子突然暴亡,帝都的权贵无一不去吊唁,而有一些与之要好的权贵则是从远方纷纷朝帝都而来,赶上二日后的丧葬。
凌涵穿着一身夜行装,蒙着黑面巾,窝在京兆尹府中的屋顶上。
刘澹行事谨慎,用度节俭,在皇上面前一向具有好名。
如今整个京兆尹府乌漆漆的,连个灯都舍不得掌,倒像是有一副清廉美名的样子。
凌涵眯着眼睛费力地朝院子里面看,找寻着刘澹的身影。
这时候院子里面有个小厮打了小灯笼,那光线极俭省,只足够照到脚下的路,他身后跟着慢吞吞穿着官服的男子,凌涵只看到那男子一会锤腰一会扭脑袋的,显然是办案久了,身子不适。
凌涵直直地盯着他,到了西厢房,那房子接着便灯火通明,透过窗纸,他能够看到在里面执笔书写的人。看起来刘澹的书房是在这里。
凌涵纵身从房顶跳下来,手指放在唇边,发出一声口哨,暗中运爆杆来的的顾恒等人,听到这声口哨,立即现身。
他们将爆杆在刘澹书房屋顶的周围,以及门口,凌涵将背上的弓箭取下来,两支燃烧着的长箭,一只指向书房门口,一只指向那书房屋顶布排爆杆之地——
他手搭在弦上,嘴角凛冽出一丝笑意,蓦地,放箭!
燃烧着的箭支一路呼啸着朝门口那一堆架着火药的柴墩而去,另一支则正落在屋内上方,两厢同时掉落,顿时哗地一声轰鸣,京兆尹府顿时响彻一片震耳欲袭的雷鸣声。
在偌大的帝都,这比爆杆的声音还响亮的一隅,就像在开庆祝会一样,怎么听怎么寓意着一股热火朝天的欢庆。
如今凌国公府正在办丧事,远远地听到这声音,没一个人脸上露出喜色,让人一查,传来的竟然是京兆尹府传出来的。
凌国公死了世子,就没想到京兆尹刘大人,竟是如此高兴,还放爆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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