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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火夫郎[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澜景生
就像凌翰辅,杀凌涵一次不成,还会来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直到把凌涵杀死为止。因为他想要世子之位,他想继承凌国公的一切;因为他觉得凌涵不配而又太弱,凌涵最适合的下场只是死;所以他才会这样丧心病狂毫无顾忌地追杀。
“世子,你受伤了。”
耳边传来刘澹放得极尽温和的嗓音,凌涵从沉思中回过神,就见自己正被刘澹有力的手牢牢扣住。
凌涵一窒,感觉到胸口如厉锤般重压,他眼中闪过疑色,刘澹俯身目光罩下,看进他干净的瞳孔中,嘴角隐隐泛起一圈涟漪,声音温柔,“我会派人炖了补药送来。给你”
他的手落在凌涵的肩膀上,眼中迅速闪过一道极快光,“世子,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理应多亲近……”
刘澹脸上带了一丝委屈,这与他那端方的气质极不相称。
凌涵冷漠地再度推开他,干净的瞳孔点漆生辉,“不必拍本世子马屁,您只需要拍好孟老即可。”
一句话令刘澹倏然变色,他讷讷地收回了手来。
刘澹已经二十八岁了,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气质更是端方,身为京兆尹,皇上喜爱的臣子,却还没有成亲!
没道理他会找不到妻子,但是凌涵却知道他正在追求一位帝都的才女,那便是孟老的女儿,有名的第一才女:孟芳菲。
可惜,孟芳菲虽然未嫁,对刘澹的殷勤却并不热情。
美人越冷淡,刘澹就越热情,每每前去拜会,大打着吟诗作对的之情。可惜,对大才女孟芳菲来讲,刘澹在黑市上买来的那几首诗,实在入不了眼。
想想京兆尹职责,掌管帝都的一切治安,审理案子是一把好手,让刘澹每日拽那些酸溜溜的诗词,他怎么能在行,若是给他几个疑难要案审,他或许能给研究出来,让他拽那些风花雪月的词,还真是难住了他。
于是刘澹转而向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孟阁老下苦功夫,即使如此,依然见效甚微。
刘澹在凌涵这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匆匆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一出了凌国公府门,刘澹脸上的尴尬顿时卸去,取而代之的是沉睿如水的思量——
从国公府外的棺椁前出现,直到刚才,这位十三岁的世子,自始至终,处变不惊。他仿佛对一切已盈握有余;哪怕是面对凌齐的发作,亲情的凉薄,这位世子,依然悲喜不露。
但是刚才……他突然发怒了,他似乎在逃避什么,好像深怀大仇,那双干净的眼睛里,杀气腾腾。若非自己安抚,施以软语,也许他会爆发?
刘澹办案多年,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可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一个十三岁的娃娃,在一群成人间周旋,却绰绰有余;反而被摸了一下脸就生气要杀人……
也许下一次再试试,或许能试出凌涵究竟在掩藏什么。
“喵~~~~”
怀中黑猫的抗议声打断沉思,刘澹低头看看,眼底的迷惑渐渐散去,他拍了猫头一下,自言自语道,“莫非凌涵是讨厌猫?”
他伸出手使劲揉了下怀中的黑猫,温温地笑了,“下次再见到凌涵,不能带你去了,世子讨厌你呢!”
“喵呜!”黑猫委屈无比。
被架回院子,昏迷中的凌翰辅倏地睁眼。
一旁哭哭啼啼的周姨娘,见此惊了下,“辅儿,你没事便好,娘快吓死了。”
她的儿子,从小就没被老爷动过一根指头,现在突被打了二十棍,周姨娘又心疼又气愤,看到从儿子身下流出来的血,她疼得心都在哆嗦。
“娘,传我的话,对所有接近凌涵的可疑人等,统统记下来暗中跟踪!另外把守正押起来!我要亲自审问!”
凌翰辅咬着牙坐起来,身下却泌湿一片,他仿佛坐在血水中一样,俊雅的脸上疼得冷汗一片。
刚开始挨完棍子后,只是薄衫下泌出一点血,看起来一点事儿都没有,可是抬回院子后,那血就像是开了阀门一样,泉水似地往外涌。
凌翰辅两手成拳颤抖地支在身侧,咬牙强自坐立,感觉到血水直将身下的厚厚棉垫给殷湿,他俊雅的面容仿佛吞了一条毒蛇般难看。
那个蒙贤……绝不简单!
还有,把尸体运回来再丧葬,计划天衣无缝,可现实,使他变成了可笑的小丑。
凌翰辅气得脸色发青!他敢肯定,这暗中一定有人帮凌涵做那些事,包括那个刘澹!
刘澹和蒙贤,都在明面上,他暂时动不得。但那些暗中为凌涵办事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服侍的婢子小厮们赶上来照顾,被他一巴掌甩在地上,咬牙厉喝,“都滚出去!”
“辅儿,你应该先治伤。”周姨娘走上前来,忧心忡忡地看着那些血越染越深重,她揪着帕子直抖,“为了娘亲,你快治伤吧!”
可是凌翰辅严谨坐立,冰雕一般坐于榻上,任由面色一点点变白。
守正去监督周霖,那黑棺中的尸体确实是凌涵,可是现在凌翰辅明白过来了,这件事情自己从头到脚是给人蒙了!
那具尸体只不过是跟凌涵相似而已,周霖诓了他!
“娘,你看到爹爹了吗,他去了哪?”冷不丁地凌翰辅问道,现在是关键时刻,自己的伤算什么。凌涵很显然跟从前不一样了,爹爹虽然还在意自己,可是凌翰辅觉得,若是自己再被凌涵得了先,到时候自己在这个府中将无立锥之地!
“老爷入宫了。”周姨娘只好回道。
凌翰辅说话之时,守正早被五花大绑扔在了凌翰辅面前,为防他乱喊,守正的嘴巴被拿布堵住了。





业火夫郎[重生] 第21章 轩辕十四
国公府内宅素缟已撤,只是外面依然架着丧葬仪事。香筠的头颅被带回,丧事照常进行。
但故院中,凌涵等人刚刚回来,才踏进屋门,连口水都未及喝,就听身后就传来德胜回报声,有人找世子。
凌涵听后想也未想,直接拒绝,“就说本世子有碍,不方便见客。”
他低下头,轻轻抚着胸口,面色愈加苍白。
从西棠府斩杀害香筠的那些护卫,到现在,三天了。
凌涵闭眼,他需要好好休息。
“世子,那人打定主意要见你。若是见不着……便要闯进来。”德胜走上前,压着眼底的深疑,小心回道。历经凌氏宗祠一事,凌涵性情大变,身为贴身侍候的德胜,他看得最清楚,内心不安又暗含小小庆幸。
“不若,世子前去见上一见。这是在国公府内……”蒙贤迟疑地说道,眼中带着一丝难测的重压,国公府之内,这个人要硬闯进来,可见身份不低。
“更衣。”
凌涵垂下头,看向自己的染血紫衫,顺从地点了点头。
国公府世子丧事变成婢子大丧,这件事怕是会轰动整个帝都。
一般人都会认为凌国公脑子出问题,而知悉内情的人,定然不这样想。
这个时候,硬要来见自己的之个人,究竟有何目的?
进到屋内,德胜忙上前,将世子平日的华衣拿出,凌涵两步迈进去,站直身子,伸直手臂,静等更衣。
“这手臂的伤?”德胜察颜观色,试探问道。
“让他们来包扎。”
凌涵说着推开德胜手中月白色长衣,手指一斜,朝那暗云锦流彩的短袍一指,“要那件。”
德胜怔了下,狐疑地朝凌涵掠了眼,心中微惊,从前世子可不是这样有主意的,平日都是给什么穿什么,何况这月白色大袍可是他的最爱,他以前穿这件衣服最是心情好了。
大夫这时候赶来,为凌涵包扎一番,便退了下去。
凌涵略有深意朝自己包扎的手臂瞥去一眼,无声冷笑。
他将两手臂伸到德胜面前,淡淡命道,“拿两条束带来,分别把手臂缠上。”
德胜无不应命,这便拿了两条暗色带子,给凌涵分别缠在腕臂上,这样做的好处是不易在摆袖之时,被人看到手臂上的伤口,同时德胜也明白了凌涵要选这件衣服的用意。
收整好后,凌涵便要人跟自己前去后花园,哪知才走一步,德胜又道说,只准他一人前去,半个下人都不能带。
凌涵听了这话,目光飞疑,暗道这人好大的架子!
莫非是皇上来了?可是一想,凌涵又觉得不太可能。
他回头,朝德胜投去疑问的一瞥,德胜明白他的意思,无声地在脸上比了一个花骨儿盛放的动作。
凌涵更迷惑了:花在脸上开放?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来人是个女子?
他带着复杂的心情往国公府后花园而去,刚刚踏进去,便感到暗处藏匿着人。
待凌涵真正踏入,园中百花盛放,蜂蝶飞绕花蕊,采撷五颜六色奇花异草。
一名身着锦缎绣金便服男子,背对着他,负手玉立,袖口衣摆处镶嵌紫宝石,日光下,炫目贵极。
凌涵走近一步,打量着,心中飞起狐疑,不可能是皇上的,这个时刻,皇上已经及至中年,而面前这个背影,很年轻,挺拔浑厚,气势万钧。
天子的威仪是不动声色间,天下宾服;而此人……是一种千军万马奔袭,依然面不改色的强大威慑!
虽然同样威慑,可给人的感觉大不相同。
至少天子身上根本不必有那种威慑千军万马的气势,他只需要将掌控千军万马的将领掌控在股掌之中即可。
正自凌涵自背面研磨此人时,他却倏然回头!
子夜黑眸,狭长魅冷,微微眯起,傲睨惊世,赫然是轩辕鸿到了。
凌涵心下顿时拧成了个死结,眉头不自觉地轻皱,暗道,轩辕十四怎么来了。自己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啊。
轩辕鸿薄唇微抿,一双黑眸暗含深意紧紧盯过来,花枝晃动,他身形已来到近前,端的是大气沉稳,气势浑厚。
凌涵眼睁睁看着这轩辕鸿朝自己步来,望着他那不可一世的美貌,迅速垂下头,心头算盘打得啪啪响。
要说轩辕十四此来,是为了凌翰辅被罚一事,凌涵觉得牵强。因为在他所知的范围之内,轩辕十四哪怕是跟魏齐侯的亲近派系,都没有半丝瓜葛,此人行事冷漠,作风强硬,想要巴结上他,实在需要那么点运气……
“见了本王,凌国公世子,难道都不行礼的么?”
轩辕鸿声音霸道凌厉,仿佛一道广阔的罗网从上面捕下来,凌涵低着头,听言后竟也没反驳,双手抱拳便俯身施了一礼,这一揖还没下去,就看到轩辕十四绣着紫锦线的靴子来到眼前,映在日光下晃了晃,炫目扎眼。
凌涵一揖没有揖下去,手和脑袋撞上了轩辕鸿,他抬头想看清楚,冷不丁地下颚捉住,轩辕十四那带着温热薄茧的大掌袭来,接着一道魅光罩下来。
凌涵皱紧眉头,哪有人一见面时就捏对方下巴的!还是这样端详打量物品一样的审视!
凌涵心中不悦,脑袋往左右摆去,就要挥开那讨厌的大手。
那大掌仿如游龙,刹那间便撤了去,紧接着传来轩辕十四带着挑剔的冷魅声音,“原来凌世子连点礼仪都不懂,本王难得来一趟,你就是如此招待本王的?”
凌涵猛地抬起头来,干净的双眸瞪着面前这绝美的男子,心里面要气坏了,是谁让轩辕十四来的,根本与他半两银子的关系也没,他放着好好的休息时间跑来见此人,非但没有得到半点尊重,反而还被挑三捡四……
轩辕鸿说着,双手抱胸,精结修长的身躯与凌涵拉开一步之距,微微眯起狭眸,饶有兴趣地审视面前的少年,“本王难得来一趟凌国公府,连凌国公都不见,偏偏亲自来探望凌世子你,看来本王果真不该回帝都的,总是有那么几个人不欢迎本王啊!”
凌涵深吸口气,你是王爷,忍你!
他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凌涵拜见十四王爷,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业火夫郎[重生] 第22章 三日生辰
这少年的眼瞳干净,长得算清秀,不过脸色很苍白。轩辕鸿上下打量,凌涵穿着暗云锦流彩的短袍,虽然上面的彩华更增添几分貌似健康的颜色,但他眼睑下的微青以及眼底的疲倦却是盖不住的。
轩辕鸿狭眸绵长,一瞬不瞬盯着他。他之所以会赶在这里,完全是为找答案的——
凌世子一回府,凌齐即入宫;不出一刻,安州刺史周霖被革职,投入天牢;半盏茶功夫,父皇下旨,周霖等三族,充军发配。
即使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轩辕鸿也不得不被震到,他找上了凌涵,凌齐为一个小小的婢女大办丧事,魏齐侯认那婢女是义女。他循着那叫香筠的婢女,追跟溯源。
轩辕鸿内心泛疑,面前的人,真是自己当初夜探东寻城时,在凌氏宗祠所救的赤身少年么。
凌涵一揖到底,可面前的轩辕十四跟个没事儿人一般,凌涵保持着行礼的姿式,时间一长,这身子就有点站不稳了,双手抱拳,朝前抻着,此刻都有些微微发抖。
他倒不是心生惧意,实在是这身体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他本着顺利回到国公府,便找个靠实的大夫细细看看身子,然后吃些补药,以弥补在西棠府所受的内伤。
谁想到轩辕十四会在这个当口找上门,还声称是为自己而来,凌涵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到的那份魅力,劳驾王爷亲自来,还这样偷偷摸摸地在花园相见。
“累了?”
天地突然旋转了阵,凌涵昏了下头,便觉得身子一轻,再看清楚时,自己正被轩辕十四抱在怀中,这男子长相美极,微笑间,容貌颠倒众生,狭长的眼眸暗藏惊世风华。
难怪刚才德胜在脸上打个花儿盛放的手势,花一样的容颜,可不就是来说这轩辕十四么,不,依凌涵看来,他的容颜胜于天下间任何一种盛放之花。只是,他来这里做什么——
很快凌涵便意识到不对,轩辕十四打横抱着他,力度虽然不大,但他的手掌却瞬间浏览遍了他的全身!
凌涵一个鲤鱼打挺,整个便朝外挣去,心中是又羞又急。
轩辕鸿也没强留他,看他跳下地去,打了个趔趄后才站稳,狭眸中带着几丝不苟同,“你身子太弱。”
上次在枯井前也是这样,他那时至少摔在地上还能爬起来,看起来活蹦乱跳的。可是现在,虽然站稳了,可整张脸似是抽干了血一般。
轩辕鸿不太高兴,“宇泰!”
这时不远处的草丛晃动,暗中藏着的人倏地闪身而出,“拿药来。”轩辕鸿头也不回,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凌涵,却对窜出来的手下命令。
那名为宇泰的暗卫,很是迟疑了下,仿佛不舍得,但还是从袖口取出一粒丹药奉上。
“都拿来!”轩辕鸿不耐烦震斥。
一粒药管什么用,刚才他触到凌涵的脉后脚,发现这小孩儿竟然受了极重的内伤。这在当初的枯井时,可是没有过的。
轩辕鸿皱紧了那大气凛冽的浓眉,嘴角噙着丝冷意,是谁弄伤他的?莫非真跟凌翰辅周霖有关?
凌国公府在街头发生的那些事情,此刻早已经被传得满天飞了。轩辕鸿焉能不知道,只不过他听到的不知道是被传了几个版本的秘辛。只是现在凌涵受伤,却是事实。
“水。”
轩辕鸿语气如冰,拿到了疗伤药不算,还要水。
宇泰看了凌涵一眼,面容跌沉下来,最终应命,去取水。
凌涵古怪地望着这对主仆的举动,微微歪着头,他就没搞懂轩辕十四究竟是来干吗的。礼也行了,话也说了,该让自己走了吧。可现在他们主仆这是在玩什么啊?
“若王爷无其他事,凌涵先告退了。”
凌涵拱拱手,飞快转身就要走。
“回来。”
轩辕鸿冷冽强硬的嗓音震动着耳膜,凌涵脚步一顿,硬着头皮又转回了头,忍着不悦,轻声问道,“王爷还有何事……”
“吃下去!”轩辕鸿倒中瓶中的一粒火药色的丹药,递到凌涵面前,这时候宇泰已经将水取了来。他出入国公府,仿如无人之境,连取来的水也是氤氲着热气的。
这丹药有没有毒,为什么要他吃,轩辕十四究竟想干吗……
一系列问题,凌涵还没有都还没有找出答案,那火红色的丹药便如长了眼睛般,往自己的嘴巴里飞来。
不要——
凌涵本能地伸手挥打,他虽然受了伤,可也不是随便被欺负的,尤其这还是在他的地盘上,跑到他家来,还强迫他,这轩辕十四太过份了!
倏忽一下,只见大掌闪电般挥出,轻捏住凌涵的手臂别到身后,轩辕鸿长腿竞前一伸,往凌涵腿处绊去,动作一气呵成,凌涵来不及呼喊,便被他绊倒在地。
轩辕鸿不费吹灰之力,打包将凌涵抱起,捏着他下颌骨,将那粒药丹扔了进去,随手取来宇泰手中的碗,试试水温,给凌涵灌下。
“呜呜……”凌涵挣扎,心中的那点薄怒顿时化作怒龙,呼啸着朝轩辕鸿奔去。
轩辕鸿根本没意识到凌涵的怒意,将他松开后,竟然露出了一丝期待的微笑,只听他温声问道,“感觉怎样?”
他的笑容犹如一夜雪落,整个世界一片炫白,却惊美如仙。
凌涵被那笑容震慑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但感到胸口的沉重窒感不在,反而四肢百骸无比通畅,他的恼意祛掉,反而带着几丝惊讶看向轩辕鸿,“这是治伤的药?”
回答他的是轩辕鸿将一整瓶都扔过来,大掌留恋地在凌涵脸上摸了一把,语气放松了不少,“这药一日一粒,保证七日后身体恢复。”
听了这话,凌涵惊讶地几说不出话。
轩辕十四为什么会帮他,原因呢?
“作为回报,三日后本王的生辰,你要参加。至于送什么礼……”轩辕鸿神秘一笑,狭长的魅眸勾勒着几丝暧、昧的情意,“到时候本王说了算。”
凌涵捏着琉璃瓷瓶,望着男人修长的背影消失而去,他低下头想了想,尔后嘴角牵起一丝淡淡的笑弧,轩辕十四你本事大,很好,我记住你了。那么……我们就三日后见。
但故院中,凌涵抚着手臂上的伤口,精致如同樱花一样漂亮的唇瓣抿了抿,冲一直站在身边的蒙贤温和道,“你不要总站着,坐下吧。”
“小人不敢。”
蒙贤后退一步深深低头,保持军人的刚硬坚决,“小人不知道您才是真正的世子,一路以来多有得罪,还请世子莫怪。”
凌涵从葬礼现身后,蒙贤就觉得奇怪,可他生性迟钝,到了他们针尖对麦芒,蒙贤才发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他送来的遗骨盒子,里面根本不是真正的世子,真正的世子一直活生生在他身边,他还愚蠢地要求这个真正的世子“不要死”。
蒙贤觉得自己愚透了。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打了那么多年仗,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盾牌兵头领。
以世子之尊,怎可能会对自己这种退了兵役的小头目如此温和亲近。
现在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也该到世子处置他的时候了吧?
听到蒙贤这番话,凌涵苦笑了下,垂下眼瞳幽幽问道,“蒙贤,你这是怨我的了。怨我没有告诉你真相吗?”
“小人怎敢。”蒙贤惶恐之至,他还害怕凌涵会杀他灭口呢,他怎么敢怪对方。
凌涵站起来,走到蒙贤面前,仰脖望着面前这个高壮的男子,把自己的手伸进他的大掌中,亲近磨蹭着,“我说的话你忘了么?我要你保重自己的性命,若是没了命,便是对我的背叛。这些话,无论到何时,都不会变。”
前世,蒙贤因他而被活剐。
这件事,凌涵根深至骨地记得,这一世重来,他怎么可能会再错过?
香筠的死,已经是对他敲的最大警钟。从今天开始,凌涵不准他的人,有半丝危险。
蒙贤一下子僵住了,有些傻眼地望着凌涵。他如同蒙了层雾水般不明白,他何德何能,会得到世子如此大的宠爱。这完全没道理啊。现在世子回到国公府,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他完全没必要如此体下。
“在那样危险的时刻,陪我走过来的人,虽然彼此陌生,却胜过我的性命。”
听到凌涵这样的话,蒙贤大大震惊而又彻悟了一番。毕竟身为世子,下面的人争先恐后地向他效命,但真正忠诚的人太少了,那么自己与凌涵的相遇,是他对自己的考验,而现在自己通过考验了吗?
“你还有什么问题,一起问了吧,憋在心里,总是不好。”凌涵见他吞吐欲言的样子,当即就露出个调皮可爱的笑脸来。
即使只是个孩子,可也是世子的身份,蒙贤看到这个笑容,依然不敢放肆,想了想问道,“世子还懂得马儿伤鞍,听闻世子养尊处优……”非但是养尊处优,更是软弱无能。
先前蒙贤虽然在远在边关当兵,可是人的名声便是这样,无论好名恶名,总是能传得很广。在军队之内,小兵们聚在一块,偶尔也会谈论这凌国公府世子。有很多小兵对他不屑,大声强调,若是自己为世子身份,定然比这凌世子强。凌世子只不过是有个好身份罢了!
“国公府有几匹马,我偶尔跑去跟马儿玩,自然是知道一些。”凌涵轻描淡写揭过。
凌涵暗暗轻嘲了一番,他前世带兵,历经战场,如今的经验全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有时候人会,经一事长一智,而有时候生死大劫面前,会令整个生命大彻大悟,仿佛一切都清明了仿佛瞬间学会了很多东西……
前世他带着二十万兵马,去救自己的爱人,被胡虏给围住,血战七天七夜,终于突围,却得到消息,爱人的兵马受袭,他不顾己危再回去救,回来之后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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