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无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老王
“……啧啧,等到今天这一出实景戏剧演完之后,真白酱在日本的声望立刻就可以刷到崇拜了吧!或许还会被媒体和民众赞誉为和平女神呢!可是,难道你们就不怕这出戏最终穿帮吗?”
王瑶的语调在充满了赞叹之余,似乎也夹杂了一丝小小的嫉妒“……要是不小心被公众知道了,今天劫持了一群akb歌姬在秋叶原街头扮演绑匪的政变部队士兵……实际上全是小鸟游真白首相派去的卧底人员——至少领头的军官们统统都是……那么,真白酱的那些粉丝们,届时在心里会怎么想?”
“……呵呵呵,大姐,你真是太小看了我们对媒体的控制力了!而且别忘了,爱是会让人变得盲目的!”
早苗里香笑得仿佛一只腹黑的狐狸,“……这话无论是用在情人还是歌迷身上,都是一样的贴切哟!”
“……这倒也是!”王瑶似乎是对此点头表示了认可,“……对于这个光是动漫产业就占全国gdp高达15%以上的国家,确实是没法指望日本的青少年除了动漫跟幻想剧之外还能有什么见识……”
于是,心灵过于纯洁的王秋同学,又一次亲身感受到了梦想幻灭的深刻震撼。
——上当了!!原来这只不过是小鸟游真白首相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吗?!!
骗子!快把我的感动和震撼统统还来啊!!!!
果然,这世上每一只貌似天真纯洁的萌物,切开来之后里面都是黑的啊!
——当王秋在心中如此呐喊的时候,小鸟游真白的幽远歌声,却还在秋叶原的上空继续飘扬……
“……iloeyou,so,
我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正是因为有了你,
我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
城管无敌 七十七、日本还是那个日本(上)
与此同时,几千英里之外的白宫会议室内,美国总统冈萨雷斯也一脸忧郁地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用歌声呼唤着爱的小鸟游真白首相,以及桌上放着的日本政府发来的抗议书——抗议美国不顾盟约和道义的约束,悍然派遣正规军事人员参与**分子的叛乱行动,企图颠覆合法的日本民选政府……
如果这仅仅是一次失败的行动倒也罢了,问题是这次行动从开始到失败,自己都完全一无所知。
总统阁下忍不住揉着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沮丧而又恼怒地对会议室内的众位幕僚宣布说:
“……好了,诸位,看来我们必须拟订一份新的太平洋战略规划了!该死的,让五角大楼火速下令,把爱德华.肯尼迪那个爱惹事的老混蛋关押进禁闭室,别让他再在日本给我惹出更多的麻烦!
嗯,还有,顺便通知一下那位瞒着我自作主张搞出了这么一堆蠢事的巴雷尔顾问先生,让他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立刻滚回白宫来!我不仅需要他给我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还需要尽快弄清楚他的脑壳里是不是塞满了陈年大便,或者是外国情报机关的钞票!”
这位牛仔出身的拉美裔总统眉毛直跳地挥舞着拳头,仰头望着天花板,发出了无限悲愤的咆哮。
——作为一个领导人的最大悲哀,莫过于手底下有一群完全不听话却要你背黑锅的坑爹下属……尤其是当你居然还没办法撤换这帮坑爹混蛋的时候……月6日清晨,伴随着小鸟游真白首相的一曲《可曾记得爱》。最后一支政变武装在秋叶原缴械投降。
至此,这场充满了战后日本风格的奇葩兵变,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
虽然这场军事政变本身的起因和经过,在媒体评论家的眼中甚是荒唐可笑,在军事教材上更是失败的典型反例,但由此造成的生命财产损失数据,却是完全开不得玩笑的冷酷——作为灾难中心的赤坂町。先是被纵火焚烧,又挨了导弹轰炸,毁坏房屋逾万间。就连作为国家级文物的东京皇宫。也被毁灭了将近一半。各处共计死伤约三千人,绝大多数都是死于火灾,而造成直接经济损失。暂时还无法统计出来……
10月7日,由于受到兵变的干扰,小鸟游内阁推迟了一天在国会议事堂递交辞呈,宣布内阁总辞职。
该内阁前后仅仅存在了十天时间,又一次打破了战后日本最短内阁的记录,故而史称“十日内阁”。
接下来,作为国家处于紧急状态和长期戒严之中的非常措施,经过一番短暂而激烈的政坛较量,身为日本老牌大党的自民党与其余几个小党组成联合政府,共同上台执政。组建起新的自民党政府。
而卸任的前首相小鸟游真白阁下,在鞠躬下台之后,就立即摇身一变加入了自民党,并且在新政府里再次入阁就任原发事故(核灾难)担当大臣——至于原定担任这一职务的泉田准三郎前内阁官房长官,则因为在赤坂火灾中身负重伤的缘故。错过了这一轮政治交易,只得暂时淡出政界了。
接下来,在渡过了暴乱、核危机和兵变之后,日本这个国家又渐渐回到了平淡不惊的日常轨道……
当然,在一切恢复常态之前,也得要对这场兵祸的前因后果。进行一番必要的总结……现在宣布,被告人青木高和,原东北军区第六师团一等陆尉,被指控叛国、间谍、谋杀、非法占有公共财产(坦克和枪械)、毁坏公用建筑(炮打警视厅)、颠覆政府、组织暴动等二十五项罪名。检察机关现已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特此提请特别临时法庭裁决。”
摄像机的镜头前,穿着自卫队值勤服,戴着手铐,肩膀上被撕掉了军衔的青木高和,此刻正孤零零地站在特别临时法庭的被告席上,神情麻木地望着法官和记者们神情各异的面容,还有簇拥在特别临时法庭的窗外,打着条幅连声高喊着“天诛”口号的遇害者家属遗孤。
面对着四周排山倒海而来的怒火和恶意,青木高和的心中充满了被出卖和背叛的悲伤。
——几天前亲自鼓动他和一干下级士官、尉官参与军事政变,貌似胸中洋溢着大和魂的龟田正男联队长,其实却是小鸟游真白首相安排的卧底,故而在“戴罪立功”方面的效率实在是高得惊人——刚一到牢房,他就已经要来了笔和纸,开始了随后引发日本政坛又一波大地震的“龟田大检举”:
“……此次自卫队叛乱的产生,实是受了陆上自卫队幕僚长相马英次和防卫省松本大辅次官等人的欺骗,辜负了国民的期望……以相马英次为核心的叛乱集团,涵盖政、商、财、学各界,其成员有……”
作为“潜伏敌营掌握大量第一手情报的杰出卧底人员”,这位表面上的叛乱首领在在卖队友方面自然是有着极高的人品,凡是检查官暗示要他咬出来的人,绝对死死咬住不放过……很快就扯出一大堆亲美派政界要人,其中仅仅是被判刑的国会议员就有九十余人,而接受过警方问讯调查的国会议员更是占到了全员的三分之二以上,以至于本届国会被新闻媒体讥笑为“狱中国会”。
此外,因此受牵连当啷入狱的高级公务员、商业和金融业精英,还有亲美派文化界人士。一时间更是多达上万,同时查封媒体近百家,故而人称“小鸟游大狱”。
相对应的,小鸟游真白首相也投桃报李,在辞职下台之前的最后一小时,就给龟田正男签发了特赦令和嘉奖令,此外还送给了他一份日本防卫大学副校长的聘书……
而其他参与了政变的高级自卫官。在龟田正男联队长这个“榜样”的激励之下,也纷纷各自展开行动,或是攀咬他人。或是托人说情,并且都得到了比较理想的结果——譬如说体面辞职,不予审判之类……
至于当初那些公然在联队驻地穿着军装现身亮相。大肆撒钱收买官兵,口口声声说着“自由之树必须由爱国者和暴君的鲜血来浇灌”,并且保证会为政变部队提供从外交到资金的全方位支援,让青木高和在最后一刻终于下定了决心的“美国友人”,同样也在事败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在那天晚上带着一票主要由在日朝鲜人组成的右翼暴力团成员,换了衣服冒充大日本帝国皇军,并且跟青木高和等政变自卫队军官联手攻打东京警视厅总部的朴德欢、朴德猛兄弟,也被韩国政府通过一系列外交手段,设法从日本引渡了回去,说是要让他们接受韩国法律的审判……
但事实上。朴德欢、朴德猛兄弟在釜山刚一下船,就受到了韩国人仿佛对待英雄般的热烈欢迎——无论他们打着怎样的旗号,披上了怎样的外衣,至少都是作为第一批挥师杀入东京的韩国人代表,第一次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把日本人给狠狠教训一通。让民族主义高涨的韩国人大为赞赏,甚至把他们视为有骨气的“真汉子”……由此看来,他们在韩国接受的审判结果,估计也不会有多么严厉。
——如此这般折腾到最后,凡是稍微有点身份的政变首脑,都找到了各式各样的脱罪或开溜门路。而既没背景又没门路。头脑也过于僵硬的青木高和一等陆尉,则成了最终和唯一的牺牲品,莫名其妙地承担了所有的罪责……真是绝妙的讽刺啊!
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此时此刻,在得知了众多同僚各类丑态之后,曾经热血沸腾、激情洋溢的青木高和,已是心如死灰,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疯狂的世界,也没有为自己的命运而挣扎的动力。
临时特别法庭的**官端坐在自己的席位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下面被告席上那位胡须拉渣、半闭着眼睛,麻木、愤恨而又呆滞的中年人,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了些许的怜悯。
这位法官很清楚,法庭上的这位被告人其实很委屈——那么多比他更加位高权重,也更加罪孽深重的政变发动者,都找到了摆脱法律制裁的门路。而他这个直到政变发动的三天前才得到消息,被几位主谋忽悠着拉入伙的愣头青,到最后却必须承担全部的罪责与憎恨……这怎么看都实在是很不公平。
但是……怎么说呢?虽然很不公平,但这就是肮脏的政治啊!
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子,从参与这场游戏的一开始,就必须要有被自己人出卖和牺牲掉的觉悟。
而且不管再怎么说,你也毕竟是真的操纵着坦克闯入了东京,并且亲手杀了人,还不止一个两个。
光是凭着这一条罪名,将你判处死刑就一点儿也不算冤。
否则的话,那天晚上不幸死在你枪口和炮口之下的那些警员们,又该怎么算呢?死了活该?!
所以,法官阁下只是微微地叹息了一声,就抓起小木槌,稍微停顿了一下,便重重地敲打了下去。
“啪!”
“……有罪!”
“……根据以上罪行,本法庭就此作出判决,判处被告人青木高和死刑……”
对此,青木高和只是一脸平静或者说麻木地接受了自己的死刑判决,并且在法庭宣判之后,征得法官同意,索要来了纸笔,随即当场泼墨挥毫,写下了一首很有古代武士之风的绝命诗:
“天诛国贼声犹在,
大和魂逝福岛灾。
奈何平成皆废宅,
泉下有知徒悲哉!”
接着,他就丢下笔墨。在两名警察的夹持之下,踉跄着走出了法庭,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
——然而,青木高和并不知道的是,尽管他已经被公开判处了死刑,但得益于日本政府繁琐到了令人发疯的死刑执行程序,他接下来又在监狱里被关押了很长时间。直到被世人遗忘,也没有遭到处决……东京警视厅总部大楼前方的街道上,挂着“警视厅临时特别顾问”头衔的买买提同志。此时正带着作为随身翻译的贝塚里美警视长,仔细勘察着当天跟政变部队激战的现场,准备写一份总结报告。
严格来说。在买买提同志看来,昨晚的这场战斗实在是缺乏可取之处,连一个闪光点都不容易找到。
虽然在贝塚里美警视长和她的同僚们看来,那天晚上爆发的警视厅攻防战,已经是非常惨烈的残酷场面了。然而在久经沙场的买买提同志眼里,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太弱,实在是太弱了。无论是进攻的自卫队员,还是防守的东京警察,意志和素质都是一样的弱。
在这场夜间巷战之中,双方投入了从坦克、导弹到迫击炮的各种轻重武器。参战兵力合计近两千人,拖拖拉拉地打了将近四个小时,光是期间打掉的弹药,就价值十几亿日元。但最终却只造成区区四十余人的伤亡,还包括了被误伤的一般市民。而警视厅或政变部队的全线溃逃。倒是互相上演了好几回。
如果是中国解放军的话,无论是处于进攻还是防守的一方,都应该在半小时之内就能解决战斗了吧!
当然,买买提也不是不知道,中国解放军在当今世界已经算是现代军队中的特例。绝对不是随便哪个国家和地区,都拉得出这样一支军队的——在长期和平的“钝化”之后。各**队的真实常态,其实普遍都很是不堪,譬如说台湾军队的“草莓兵”,就曾经很可耻地待在营房里被地痞流氓堵上门来暴打,遇上了小偷摸进营房的时候不是立即持枪抓贼,而是赶紧躲起来报警……
至于日本自卫队就更别提了——每年耗费这么大一笔军费,最后打造出一批连自己都保卫不了的家伙。
此外,不仅是日本陆上自卫队的战斗力相当坑爹,很多日本人看待战争的态度似乎也很成问题。
“……唉,麻烦啊!眼下连樱田门的地铁站都损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复。而大楼前面的公路上又尽是弹坑和未爆弹,别说开汽车了,恐怕就连骑摩托车都困难……上帝啊!接下来的这几个月里,本小姐该不会要走路上班了吧?!不幸啊!!!”贝塚里美警视长很可爱地咬着指头,边走边开口抱怨道。
——喂喂,这位警官小姐,你刚才关心的重点似乎有些弄错了吧!
虽然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已经过去了几天,但是战场的清理工作却似乎还没怎么开始进行。
因此,在这段街道的中央和两侧,各种战火灼烧过的痕迹,此时依然历历在目——侧翻在路边、被弹药殉爆给炸开了一个大洞的自卫队坦克,被大火烧成了焦黑骨架的汽车残骸,在导弹轰击中坍塌崩碎的楼房,被导弹和炮弹炸成了碎木片的行道树,还有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弹痕和弹坑………除了尸体和伤员已经被带走之外,这段满目疮痍的街道,基本还是跟战斗结束的时候相差无几。
为什么以警视厅这种国家暴力机关的重要性和优先性,却直到现在也还没能清理完附近的街道呢?
……这个……只要看看那一根根插在花坛和下水道里的,外观粗大黑硬的未爆弹,还有那几个手持老虎钳和专业工具,穿着笨重的防护服,看上去颤颤巍巍、汗流浃背的拆弹课专家们,就能知道是为什么了。
“……哈……真是灾难……警视厅门前插了这么多的未爆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望着这段大坑连着小坑、坑坑相连到天边的破碎路面,还有四周仿佛重新回到了东京大轰炸年代的废墟街景,贝塚里美警视长不禁哀叹起来,“……贵国提供的这批导弹,在可靠性方面似乎也太差了吧!这一仗打完之后,警视厅四周几乎成了地雷场!差不多一半的导弹变成了未爆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啊?”
“……警察小姐,请您务必弄清楚一点,这可都是按照民用标准生产的消防导弹,并不是被设计用来打仗的,只不过临时换上了紧急情况下备用的爆炸弹头而已,所以不能随便套用正规军品的高要求。而且,你们那位抠门的警视总监,还只肯采购最便宜的淘汰型号……幸好他的支票应该不会跳票……”
买买提貌似很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正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在有些事情上我也没办法!”
……民用标准?并不是被设计用来打仗的?你是在骗鬼啊?
面对着这位虚伪到不能再虚伪的军火贩子,贝塚里美警视长忍不住偷偷地翻了个白眼——就在几分钟之前,她还偶然听到了这个新疆人用英语在跟不知什么家伙,进行着内容颇为“凶残”的对话。
“……什么?嫌枪打得不准?你不是来买小型农机具的么?你看我们卖给你的农机具质量多好,稍微改装一下就能当战车狙击枪用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什么?发到你这边的货物不对?提货单上写着工程机械,大型拖拉机和莱阳钢管?哎呀,只要按照我发到你邮箱里的图纸,把这些民用产品一样样组装起来,就能变成一套相当赞的履带式火箭炮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城管无敌 七十八、日本还是那个日本(下)
“……我说,上条君,虽然经历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场大变故,可这个国家好像还是什么都没变嘛!”
东京一家私立医院的豪华病房里,各自裹着纱布绷带躺在病床上的上条景胜和泉田准三郎,正一边用牙签吃着被护士小姐细心切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块,一边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节目,同时随口闲聊着。
——在赤坂“时雨轩”料亭的那场兵灾之中,他们正巧被一发rpg火箭弹给轰进了小包厢。
虽然上条景胜和泉田准三郎躲闪及时,而且这种小作坊加工的劣质火箭弹论威力也不怎么样,但还是都受了伤——上条景胜的一条腿骨折,外加轻度的脑震荡;泉田准三郎虽然没断骨头,但是全身皮肤大面积烧伤,肺部也因为吸入大量炙热烟尘而受到严重损害,严格来说倒是比骨折的上条景胜还要伤得更重。
如今,随着小鸟游内阁的总辞职,泉田准三郎已经不再是内阁官房长官,但至少在下一次选举到来之前,他依旧还是国会议员,所以依然保持着一个精简了许多的秘书幕僚班子,每天都要处理不少政治事务至于上条景胜都知事阁下,也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因工伤辞职”的意思,而是决心要把这个位置占到最后。
所以,自从入院治疗以来,两人就把病房变成了办公室,每天从早到晚都有各式人等川流不息。
最后,在医生的强烈抗议之下。他们总算是稍稍改变了工作方式——改为人手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病床的折叠式矮桌上,用视频聊天的方式跟秘书和部下进行联系……保密问题基本上不必担心,反正以他们眼下的这种状况,也搞不了什么阴谋诡计,只能了解一些公开或半公开的情报罢了。
此时,这两人正躺在同一间阳光明亮的病房里。一边享受着难得的闲暇,一边讨论着当前的国势。
“……东京的股市彻底崩盘了,关东地区的房地产又一次跳水了。国债危机也眼看着拖不了几天,东京市区的核辐射强度迄今还在正常标准的一百倍左右,但电视新闻里却依然只关注新出道的歌星偶像。还有大人气漫画家的最新力作,以及影视明星和体育明星的花边绯闻……就算是粉饰太平也搞得太过头了!”
浑身都裹着绷带,貌似埃及木乃伊的泉田准三郎,一会儿抬头看看挂在天花板角落里的液晶电视,一边低头盯着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嘴里还不忘了对上条景胜都知事吐槽,“……亲美派下台滚蛋了,反美派掌握了大权,但内政外交的总体方针,似乎都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变化——日本还是那个日本……”
“……呵呵。这不就是我们日本国最正常的模样吗?也就是所谓固态化的社会啊!”
腿上打着石膏,被不锈钢支架高高吊起的上条景胜都知事,从嘴里拔出牙签,插到床头柜那只盘子里的最后一块兔子状苹果上,同时叹息着感慨道。“……整个社会看上去光怪陆离,精彩纷呈,每一天都有吸引眼球的新鲜变化;其实却保守得好像一座古老的城堡,每一块石头的位置都是固定的,顽固地抗拒着任何最微小的实质改变,只是乐衷于做一些毫无意义的表面文章——银行家的儿子依然是银行家。医生的儿子依然是医生,小职员的儿子依然是小职员。越是真正的上流社会,就越是如此的一层不变啊。”
对于老朋友的刻薄说法,泉田准三郎眯眼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只能点了点头,无声地表示了默认。
——作为日本政界的基本常识,几乎每一个日本政客都很清楚,从明治时代、江户时代甚至是平安时代传承至今的家族门阀体系,犹如一张无孔不入的隐形网络,早已渗透到整个国家的每一处角落。即使是残酷的太平洋战争和驻日美军的占领管制,也没能完全撕毁这张坚固的权力之网。
像他们这些在前台上十分光鲜的政客,说到底也只是这些大资本家们雇佣的代理人而已。而隐身幕后却又无处不在的门阀世家,才是权力源泉的真正掌握者。就像最近的这一次,本以为早就完全控制了日本的美国人,就是狂妄地想要彻底捣毁这张网络,掠夺走日本门阀的全部家业,才会遭到如此不可思议的激烈反击——当然,如果美军真的恼羞成怒,重新占领日本的话,这些门阀也是毫无办法可想的。
幸好,在日本方面鱼死网破的威胁之下,同样内忧外患的美国人终究还是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不过,即使是如此,也可以看出日本的门阀家族在国内究竟具备着多么巨大的能量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泉田准三郎当然也希望能够成为门阀世家之中的一员,挤进真正的核心权力圈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政界当一个表面光鲜潇洒其实有苦难言的牵线木偶……但问题是,日本的各家大门阀一般都是相互通婚、代代世袭的,整个小圈子十分的封闭,比印度的种姓制度也开放不了多少——若是没有天大的机缘,外人基本上完全不可能挤进去。
事实上,在美国、印度、英国都有着类似的顶层小圈子,但没有哪一个小圈子像日本的一样历史悠久。
所以,被排斥在这个核心圈子之外,但又有着一定势力的“第二梯队”家族,通常只好进入政界充当代理人,为这些财阀们打工。然后利用在政界获取的权位,不断寻找机缘,见缝插针,慢慢地向着这个幕后的核心圈子里渗透进去,最终让自己的家族也跻身加入这些顶级财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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