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无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老王
在结束了对医院的巡视,闷闷不乐地回到指挥部之后,图拉罕帕夏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同时又一次俯身打量着桌上的城防地图,准备是不是安排一次出城偷袭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几声惊呼和悲鸣。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短促的金铁交击之声,没等图拉罕帕夏拔出自己镶满宝石的精致弯刀,一大群人就撞开房门猛然闯入,举着刀剑战斧和上了弦的十字弩,把他团团包围在房间中央。
锋利的箭矢、雪亮的刀刃、黑黝黝的长枪,还有倒在门外的卫士……图拉罕帕夏先是很诧异地扫过这一圈人,看到了自己军队中的将领,城内的官员和富商,还有清真寺的伊玛目,几乎聚集了这座末日危城的所有上层人物……在意识到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政变之后,他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不再因为气愤而颤抖。
短暂地沉默之后,某位伊玛目站了出来,庄重地宣告:“……不管怎么样,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图拉罕大人。按照草原上的惯例,您是选择自己动手,还是要我们来帮忙?”
“……明白了,你们早就谋划好了,要把这座城市献给希腊人,对不对?”他慢条斯理地说道,突然举起手中的茶水,泼向站在最前面的那位伊玛目,“……投靠基督徒的叛贼!你对得起真主安拉的教诲吗?”
被泼了一脸茶水的那位大胡子伊玛目,只是淡定用袖子擦了擦脸——对于败犬的哀鸣,大多数胜利者从来都表现得很宽容,“……没人喜欢做叛徒,可我们也是没办法呀,大人。
在夏天的时候,这座城市里还有十五万人;而到了几个月之后的现在,却只剩下了四万人,其中一半还是活不了几天就会倒毙的病号。而您带来的两千骑兵,如今也只剩下了不到两百个病汉……
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染病死去,即使没有敌人的进攻,我们也活不了多久了!唯一能够保存我们族人性命的办法,就只有离开这片被诅咒的土地……”
“……这是在背叛信仰,还有叛国!”图拉罕帕夏几乎红了眼睛,声嘶力竭地呐喊。
“……醒醒吧,大人!奥斯曼家族已经绝嗣了,这个国家已经灭亡了,真主的征服事业已经失败了,但我们的部族还在!”一位土耳其军官挥舞着弯刀,高声叫喊道,“……我们是苍狼的子孙,是翱翔在草原上的雄鹰,而不是地洞里的鼹鼠!为什么要窝窝囊囊地腐烂在这个石头畜栏里?”
望着四周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图拉罕帕夏颓然地摇了摇头,“……好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管我说什么,大概都是没用的了。但我还是想要知道,那个希腊人皇帝究竟给你们开出了什么条件?”
“……允许我们所有人安全地离开,带走一切能带走的武器、牲口和财产,不必支付任何赎金,此外还提供给我们一批能够对抗瘟疫的药物,数量足够给全城所有的病人使用……”那位伊玛目如此答道,“……最后,那位希腊人皇帝还答应保护奥斯曼家族历代苏丹的陵寝,不进行盗掘和破坏。”
“……听上去似乎还不错,难怪你们会选择当叛徒。”
图拉罕淡淡地说道,坐回到椅子上,同时闭上了眼睛,“……好了,你们这些懦夫!来砍下我的脑袋,去向异教徒皇帝献媚吧!我会在真主面前等着你们!”
众人互相看了几眼,终于有人咬牙举起了弯刀。
霎时间,血浆飞溅,染红了桌子后面的丝绸屏风……
城管无敌 八十三、对未来的展望
1453年12月下旬,布尔萨城内爆发兵变,强硬主战派首领图拉罕帕夏被主和派悍然刺杀。剩余的土耳其人接受了东罗马帝国的和谈条件,和平地退出了这座城市,分别走陆路和海路重返安纳托利亚高原。
然而,土耳其人虽然离开了,但布尔萨城内的战斗却并未结束。
……
在残存的土耳其人退出城市之后,松了一口气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终于得以策马踏进了这座城市。
早已被烈火和浓烟熏黑的城门附近,为数不多的犹太人和希腊基督徒代表,畏畏缩缩地沿街排成两行,按照古代风俗献上面包和盐,欢迎东罗马皇帝的驾临,或者说又一位征服者的到来。
粗看上去,布尔萨城是一座很有多元文化特色的城市,伊斯兰、古希腊和东正教风格的名胜古迹,无数历史兴衰的印迹,还有时代变迁跌宕的悲欢离合,都被浓缩在这方寸之地里面。
但若是入内细看,就会发现这座小亚细亚最繁荣的城市,已是惨不忍睹——在经历了这段时间的鏖战之后,布尔萨城超过一半的街区都被烈火烧成了焦黑的废墟,曾经宽敞整洁的道路一片狼藉。苏丹的行宫也被拆毁了大半,用于搜集材料修补城墙。而靠近城墙豁口的蓄水池里,则满是被泡得发白、发胀的尸体……
东罗马帝国的雇佣兵和民兵们,在进城之后就一哄而散。犹如秃鹫和乌鸦一般四处翻翻捡捡,试图从废墟之中寻找出一些财物。可惜。由于是和平地交出城市,所以土耳其人在撤走之前搜刮得很干净,除了一些吃不光的粮食之外,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剩下,让想要搜刮战利品的士兵们深感失望。
接下来,这些士兵们更是遭遇到了意料之外的状况——城市里居然还有人在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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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安拉!至高无上的主!他赐我们以真实的信仰,用信仰带来的欢愉和和平福佑他弱小的仆人;愿主赐福先知穆罕默德(愿主福安之),他是全人类无尽的骄傲。是他把人类从黑暗带入了光明!
先知穆罕默德(愿主福安之)的学生们,把信士们引入了正途。在他们广阔的精神家园里,伟大的精神财富蕴藏其中,多彩的春风畅漾其间。愿主让这美丽的春风吹拂我们的心灵,愿安拉让我们的心灵从这伟大的精神家园里获得崇高的精神财富!
即使伟大的智者们已经逝去,他们的心灵却不会腐朽,不朽的心灵会继续影响我们的精神世界。有着不朽的心灵的人也会继续活在我们中间。人的肉体在泥土中很快就会腐烂、化为灰烬,但用不朽的心灵创作的作品却远远超出了人的寿限,它们散发着永恒的芳香,直到最后的审判之日……只有那些从内心深处摒弃世俗、不为虚名所动、并且完全遵从安拉的意志的人,才有可能接近安拉的宝座……”
布尔萨城内最大的一座清真寺前方的广场上,一场激烈的巷战一触即发。
听着寺庙内那些信徒们狂热的宣讲声。看着他们用家具、石块、杂物和泥沙在清真寺门外堆砌而成的简陋街垒,还有街垒后面林立的长枪和战俘,原本以为能够和平接收这座城市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不由得深感头疼,“……土耳其人都走了。他们这些二鬼子穆斯林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在根正苗红的土耳其人撤出这座城市之后,本地的穆斯林改宗者却坚持留了下来。
这些家伙原本也是信仰东正教的希腊人。祖上世代都是东罗马帝国的忠实臣民,但是在被奥斯曼土耳其人征服之后,为了在穆斯林的国度里获得上升渠道,就逐渐放弃了原本的信仰,改宗伊斯兰教。
按照原本的历史发展,这些穆斯林化了的希腊人,在若干代之后应该会逐步被土耳其人同化,最后融合到土耳其人之中。但在土耳其人准备回草原放羊的此时此刻,这帮改宗者顿时就有些抓瞎了。
作为城市里的居民,他们既不肯去草原上放羊,也不懂得怎么当一个游牧民,可又无法放弃伊斯兰信仰,不能接受东正教希腊皇帝的统治,更不肯背井离乡,把辛苦积攒的家业拱手让给欧洲来的希腊同胞。
结果,在无法让土耳其人改变决定的情况下,他们就聚集着全城最大的清真寺,收集了兵器,搭建了街垒,储存了大量的食物和水,一边高声念经赞颂真主,一边准备跟来犯的东罗马帝国军队死战到底。
——说起来也真是好笑,奥斯曼土耳其的皇室已经绝嗣了,国家已经灭亡了,庙里的土耳其人伊玛目和阿訇都跑了,可这些希腊信徒却要跟自己的同胞死战到底……天晓得他们到底是在为谁而战!
刚刚看到这帮人企图负隅顽抗的时候,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本着同胞之谊,还派了个使者过去问了问,想知道他们有啥要求。谁知他们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或者是把自己看成了什么无所不能的神人,居然要求东罗马帝国军队立即滚出这座“真主安拉的城市”,让他们在这里建立一个伊斯兰教的自治城邦!
当然,自治归自治,城内蔓延的瘟疫、缺乏的物资,堵塞的高架水渠,这些麻烦还是要皇帝来解决。
于是,东罗马皇帝立即气炸了肺——喵了个咪的,就是他们的土耳其主子,也没敢把话说得这么狂妄,把皇帝当成免费劳动力啊!合着在这帮无节操疯子的眼中,天底下人人都欠着他们的债。这世上的一切都应该是围着他们转吗?如果真有这么唯我独尊的威风气概,当初为啥不在土耳其人的身前展示一番?
很显然。这帮疯子妄图分裂国家的要求,是绝对不能答应的……对于这帮任凭土耳其游牧民驱策欺压,却朝着本民族同胞横眉冷对的希腊人穆斯林,君士坦丁十一世深感郁闷,都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
“……有什么办法呢?他们的处境,其实我也可以理解。土耳其人不把他们当成自己人,他们自恃高贵,又不把自己当成希腊人。不肯放弃伊斯兰信仰,结果现在就落了个没下场……”跟随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进城来观战的小鸟游真白前首相,耸着肩膀如此吐槽道,“……这就是背叛民族者的可悲之处啊!”
“……贵国在二战失败的时候,好像也在中国和朝鲜留下了很多这样的家伙啊!”王秋斜了她一眼。
“……但我国在那时候搞的皇民教育,可没有伊斯兰教这么厉害。”小鸟游真白叹了口气,“……伊斯兰教把北非和西亚的几乎所有居民都同化成了阿拉伯人。而我国却没能在海外培养出多少新的日本人啊!”
对此,王秋倒是深有同感——要让一向封闭保守排外的日本人,搞什么民族同化,实在是有些难为人——就他所知,在网络上曾经有这么一个段子,颇为生动地形容了日本帝国时代对台湾殖民地的同化工作:
台湾:不干!我不要当日本人啦!
日本:想造反?你敢!死啦死啦的!
台湾:好吧!我怕了你啦。那么从今天开始,人家就是日本人了。
日本:呸!贱货!你这东西也配当日本人?
——虽然只是一个网络段子,但也可以看出,日本人在民族同化方面,做得是多么的纠结和失败了。
相形之下。伊斯兰教的同化能力就太过于惊人了,无论是基督教还是佛教。在它的面前都只有招架之力,罕有还手之功……但不管怎么样,既然这些改宗者犹如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比真正的土耳其穆斯林还要没法交流,东罗马帝国方面也只好把他们统统送上天堂,去向真主安拉索要那七十二个处女了。
所以,皇帝举起手中的宝剑,重重地劈了下来,对着早已跃跃欲试的雇佣兵们,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向这座异教徒的寺庙发动进攻!把这帮背弃上帝的叛徒统统都给砍了,一个也不用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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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之后,伴随着阵阵欢呼声,清真寺上方冒出了一缕缕黑烟,而战斗的嘶喊却低落了下来。
虽然这些穆斯林改宗者的战斗狂热毋庸置疑,但战争从来都不是只靠热情就能打赢的。
——攻城重炮发射的实心弹,轻易轰塌了胡乱搭建的街垒工事,而小型火炮的霰弹,还有十字弩射出的箭矢,则狠狠地撕裂了脆弱的人体。穿着全身铠甲的雇佣兵,带着嗜血的狰狞笑容,如同利刃切开黄油一般,迅速突破了清真寺正面的防线。而同样洋溢着狂热斗争的希腊狂信者民兵,则对残存的改宗者穆斯林进行了残酷的扫荡——虽然双方的刀法剑术一样糟糕,纪律号令一样混乱,但得益于穆罕默德二世苏丹的“慷慨馈赠”,希腊人这边的甲胄和刀斧明显都要精良很多。
而撤离城市的土耳其人,显然没有给他们那些忠诚的改宗者狗腿子留下太多的好装备。
接下来,没等到清真寺内的残敌被消灭干净,数十个最虔诚的基督徒就冒着生命危险,攀上了这所清真寺的光滑圆顶,用凿子等工具将清真寺顶上巨大的新月标志拆卸下来,狠狠地抛落在地,摔得粉碎,随即安上临时赶制的木质十字架。而清真寺内部那些刻满古兰经文字的石膏墙板,也被逐一抹上厚厚的泥灰,然后贴上耶稣、圣母、圣约翰、圣保罗、炽天使等基督教的圣像画卷,又布置上钟铃、祭坛、圣水池等祭祀用的物件,把这里从清真寺变成了教堂。
望着清真寺顶端那个新月标志跌落地面,摔得粉碎的一幕。君士坦丁十一世忍不住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这个困扰了东罗马帝国一个半世纪的宿命梦魇。终于彻底从历史上消失了。
在本来的历史上,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将会高举着伊斯兰教的新月旗帜,“像一团日益增长的火焰,不管遇上什么,都紧紧抓住并进一步燃烧下去”,直至吞并了大半个地中海世界,傲视欧亚非三大洲。
遗憾的是,正如同鼎盛一时的阿兹特克帝国。被寥寥几百个西班牙冒险者用火器和刀剑轻易毁灭一样,原本应该如烈火燎原一般蓬勃崛起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也被搅局的穿越者们硬是用名为核废料、毒气和瘟疫的超级灭火器一阵狂喷,犹如烟花一般璀璨绽放,也仿佛烟花一样转瞬熄灭……
同样的道理,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毁灭,就意味着东罗马帝国的幸存——尽管无论是从版图、人口、军事实力还是国际地位上来看。它都已经完全称不上是一个“帝国”了!
不过,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对这个国家的前景倒不是特别担忧,传承千年的伟大帝国自有其丰厚底蕴。在过去的历史上,东罗马帝国也是屡经起落,屡次被打得支离破碎,距离亡国只差一线。但又总是能在绝境边缘强势反弹、逐步恢复故土,又一次实现帝国中兴的恢弘蓝图。
虽然如今的这一次,东罗马帝国衰落得特别惨,除了首都君士坦丁堡之外,其它的地盘几乎全丢光了。直接让帝国从巨人退化成了婴儿,但好在附近的敌人也差不多死光了。总算是有了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
当然,休养生息归休养生息,通过播撒瘟疫来削弱敌方有生力量的工作,也绝对不能放下,如果能让黑死病可持续爆发一个世纪,使得西方文明一口气退化到古罗马帝国之前的远古时代,那可就真是太妙了。
在攻克了布尔萨之后,东罗马帝国的版图终于完全囊括了马尔马拉海,这个全世界最小的海的全部海岸。根据皇帝在地图上的估算,他实际能掌握的领土总面积,应该是从一千平方公里增长到了两万平方公里左右,比中国的海南岛略小一点,但在这个时代小邦林立的西方世界,已经勉强能算是中等国家了。
像这样程度的对外扩张,不要说在疆土辽阔的古代中国,就是在土地相对狭隘的日本战国,也只能算是一般般,不过对于早就退化为城邦的东罗马帝国来说,却已经仿佛是小蛇吞大象了——所以,在这一轮暴饮暴食之后,东罗马帝国必须休息一下,充分消化现有的领土,才能进一步对外扩张。否则的话,这个国家就好像是一个痴肥臃肿的小胖墩,虽然体型很巨大,但真正能够有效动用的力量却非常可怜。
为了将脂肪迅速转换成肌肉,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准备推出一整套经济、政治和军事制度上的改革。而效果最为立竿见影的措施,恐怕就是“打土豪、分田地”了——经过土耳其人的上百年统治,小亚细亚这边的贵族地主已经基本被同化成了穆斯林,而不被重视的农民却还是基督徒。
在古代中国的封建王朝,皇帝们做出的任何消灭地主阶级的举措,都会引起己方阵营的那些地主们的兔死狐悲,从而导致不可预知的糟糕后果。而在中世纪欧洲,基督教君王们却可以名正言顺地举起屠刀,消灭一切异教徒,谁也没办法帮穆斯林说好话,否则就有背叛信仰之嫌——这可是要堕入地狱的头等大罪!
从理论上讲,这些穆斯林地主似乎也可以转变信仰,再次变成基督徒贵族。但问题是,伊斯兰教这种玩意儿,可不是想脱离就能脱离的,那些悍然背教的家伙,哪怕在21世纪的下场也颇为悲惨。
所以,皇帝觉得眼下要搞土改分田地,应该会没啥压力,如果有哪个贵族在自己杀穆斯林的时候还要唧唧歪歪,就说明他的信仰肯定有问题,可以直接绑上柴堆烧了,教会还只能拍手叫好。
当然,实际的土改口号不能是“打土豪、分田地”,而只能是“圣战”和“消灭一切异教徒”……
然而,当皇帝陛下在畅想着未来的时候,又一场不可预知的突变,却已经悄然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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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世界的数小时之后,日本东京,某著名传染病医院
伴随着一阵尖利的鸣笛声,一辆救护车在医院楼下来了个急刹车。然后,王秋同学的姐姐,常驻日本的城管特派员王瑶,被医护人员用滚轮病床推了下来。病床上的王瑶大姐脸色潮红,头发凌乱,不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堪,完全看不出昔日里元气满满,堪比邦德女郎的耍帅模样。
“……姐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发作得这么快?!”王秋一脸焦虑地看着姐姐被推进医院,不无忧虑地嘀咕道,“……以前的她可是比熊还要壮实,从来没生过什么病,连感冒药都没吃过一颗的啊!”
“……可能是某种新型的病毒性流感吧,但具体肯定要检查之后才能出结果。”小鸟游真白叹了口气,踮起脚尖拍了拍王秋的肩膀,“……请放心吧,你姐姐一定会得到最好的治疗……”
城管无敌 八十四、死亡与重生的新世界
时光如梭,岁月如河,转眼之间,某个世界的时间,就已经悄悄流逝了一年。最
1454年秋,意大利半岛,水城威尼斯
昔日繁华喧嚣的水之都,此时却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面纱,犹如木乃伊的裹尸布。
“……这是一个日渐死亡的灾难世界,这是一个黑暗与悲哀的瘟疫时代,影形的病魔吞没了每一个国度,呼啸的风暴袭击着贫瘠的海岸,尽的强盗和野蛮人从荒野涌出,劫掠和屠灭我们的城镇。“,
商船和贸易都从海洋上消失了,一切法律和秩序都在死亡面前变得荡然存。
上帝遗忘了欧罗巴的人民,我们熟悉的那个井井有条的旧世界,毫预兆地走到了末日。
那些带着荣耀而生的高贵灵魂,不得不开始为生存而挣扎。朝不保夕的短促生命,让富人们再也没有长远打算,只想要及时行乐,肆意地挥霍自己毕生积攒的财富;知的贫民则在愚昧、穷困和恐惧之中,一步步走向死亡……旧的岁月已经结束,的时代正在开始,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在这个时代生存。因为这片走向毁灭的土地便是我们的家园,以及我们不得不面对的可怕世界……“”看
在一间落满灰尘的书房内,再次阅读了一遍不知哪个诗人在死前留下的遗作,刚刚从君士坦丁堡返回威尼斯本国的吉罗拉摩.米诺托大使叹了一口气,收起羊皮纸卷。小心把它装入一只精致的木匣子里。
透过书房的户朝外面望去,圣马可广场上的驷马铜像依旧昂然屹立,但昔日那些乱哄哄的小摊小贩。却已经消失殆尽,连乞丐都找不到几个,只有萧瑟的秋风不时吹动着地面上的落叶。在广场旁边的市内运河里,也看不到任何一艘威尼斯特色的“贡多拉”小船,显得分外空旷而又寂寥。
视野之内,只有肮脏的街道、破旧的房屋,以及极少数几个靠在墙角等死的邋遢汉子。还有被随意弃置的森森白骨。时光的流逝,让这座遭受了瘟疫洗礼的城市,看上去显得加破旧和荒芜。
一片死寂的圣马可广场上。生命力顽强的草木,悄悄从石板下探出了头来,并且疯狂地生长着,让根茎扎入石板间的裂缝。使得藤蔓攀上教堂的棂。
在刚刚进城的时候。面对这种犹如废墟一般的凄凉场景,吉罗拉摩.米诺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座死寂一般的废弃都市,真的就是伟大的威尼斯,璀璨的亚得里亚海明珠吗?
对于自诩为“海神之娘”的威尼斯人来说,大海既是他们的家,又是获取财富的源泉。数百年来,正是依靠数船只不分昼夜地来回穿梭,将整个地中海世界的财富运进此地。还有与东罗马帝国、阿拉伯人和热那亚人之间前后几轮决定国运的大海战,这个小小的城邦才能荣登地中海霸主的至尊宝座。
但是。财富由海上流入,威胁也自海上而来。
从去年夏天开始,持续不断的瘟疫就在威尼斯反复发作,并且至今仍然没有任何结束的迹象。
要命的是,凶残的敌人或许能促使人们勇敢团结,但不可捉摸的病魔却只能让人变得恐惧和涣散。
随着第一艘携带了病菌的帆船,在威尼斯的码头边靠岸,恐怖的瘟疫就像海啸一样,淹没了这座城市,涌进了每一条大街小巷先是高烧、呕吐、咳嗽和脓肿,然后就是寂静和死亡。
中世纪欧洲的医生法治疗这些瘟疫,而从君士坦丁堡转运过来的少量“圣物”,毕竟是杯水车薪。
浩劫当前,整个城邦很就基本解体,所有的商店和集市都关门了,造船厂和码头成了垃圾堆,犯人被活活饿死在监牢里,连政府也停止了运转威尼斯共和国变成了死人共和国!
在刚刚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因为瘟疫和死亡,威尼斯共和国接连换了七任总督。而执掌最高权力的大议会,由于超过六成的议员在瘟疫中不幸死亡,剩下的议员也基本逃光,也不得不限期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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