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无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老王
再往南方的犹太人倒是还有旋蓄,但他们如今已经捏着鼻子出兵参战,准备让犹太人的青壮年为罗马共和派的事业流血牺牲。这本身就是极大的付出了。如果小庞培还要贪心不足。硬是要他们提供全军的辎重粮秣和饷钱,害得犹太人赔钱又赔命的话……他很担心这些满腔怨念的犹太军队会在战场上临阵倒戈。
于是,在耶路撒冷城仔细盘点了一番自己附近各个势力的贫富肥瘦之后,小庞培很自然地又一次把目光放到了埃及这个“地中海的面包篮子”上。准备找克里奥佩特拉女王来“吃大户”了。
——富庶的埃及,对地中海沿岸的人们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吸引力。而耸立在亚历山大港外的那座巨大灯塔,更是让每个旅人都为之惊叹的标志性建筑奇迹,犹如后世纽约的自由女神像一般。
可惜的是。在埃及的亚历山大灯塔后面,并没有一支像美国人那样强大的军队。埃及和她的财富,就像一只披了一件薄纱的柔弱少女,始终无助地等待着强人们到来。波斯人来到这里,古埃及王室烟消云散;亚历山大大帝来了,马其顿人和希腊人随即牢牢地控制了这个国家;再往后,就是罗马人的时代……
从罗马共和国末期到罗马帝国时代,拥有五百万人口的埃及,始终以不到罗马全境十分之一的人口。提供了超过罗马全境三分之一的粮食产出,因而被视为罗马人的粮仓和命脉。
在凯撒和庞培叱咤风云的时代,罗马的政坛上曾经有这么一句俗语:“掌握了埃及就掌握了罗马的粮食供给,掌握了罗马的粮食供给就掌握了罗马的暴民,掌握了罗马的暴民就掌握了元老院和最高权力!”
因此。无论是共和国末期的那些罗马军阀,还是日后帝国时代的诸位罗马皇帝,一耽现了手头缺少钱粮的情况,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去埃及打秋风——而且。小庞培在一年之前刚刚从克里奥佩特拉女王手里勒索到了足足六十船小麦和大笔金钱,如今再来埃及“故地重游”一次。也算是轻车熟路……
至于倒霉的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在小庞培离去之后不久,就因为那一笔数目可怕的勒索而导致国内物价暴涨、民怨沸腾,最后闹出政权倒台,女王仓皇出逃的悲剧,小庞培就完全没留意了。
——正如鲁迅说过的那样:如是狮子肥大了,倒不怎么样,如是一头猪或一只羊,肥大了却不是好兆头。
于是,小庞培就带着两万大军从犹太地(当时还没有巴勒斯坦这个名词)海陆并进,顺利通过了刚刚被烧成一片废墟的埃及东北部要塞佩卢西姆城,进而继续攻入了位于尼罗河三角洲中央的诺克拉提斯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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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止到目前为止,小庞培的这场埃及打劫行动,大体上展开得还算顺利,因为这个国家的国防体系,刚刚在激烈的内战和外战被打得土崩瓦解,完全没办法阻拦罗马军队的行动。
扼守埃及东方商道的要塞佩卢西姆城,在不久之前刚刚被埃及艳后克里奥佩特拉的现代穿越者同事们,用高爆弹和燃烧弹给炸成了一片废墟,迄今尚未恢复,使得整个埃及东部边境都处于不设防状态。而在下一站的诺克拉提斯城,克里奥佩特拉女王也只是象征性地留下了几十名士兵驻守,城市管理依然交给城内的希腊公民大会进行自治——当然,这是在承认女王统治的前提下——防御力量同样是几乎等于零。
因此,从西奈半岛杀过来的罗马军队,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就轻易夺取了小半个尼罗河三角洲。在看到了耶路撒冷圣殿的旗帜之后,甚至还有大批生活在下埃及地区的犹太人加入了小庞培的队伍!
——在托勒密王朝时期,为了压制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埃及土著,历代法老一直在努力招揽移民。迁移其它的民族到埃及定居,以求改变埃及的民族成分,便于实施统治。因为犹太人善战的缘故,先后有数万名犹太人以托勒密王朝雇佣兵的形式,携带家眷从巴勒斯坦迁入埃及。在埃及境内形成一个很大规模的社群。几乎犹如当年《出埃及记》描述的,摩西率领犹太人离开埃及之前的情形一般。但到了埃及国势危殆的此时,这些犹太人却毫不犹豫地做了带路党……由此可见,后世西方人的排犹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接下来。在诺克拉提斯港,随军给养已经快要耗尽的小庞培,也总算是收获了第一批战利品——由于战争和饥馑的影响,这座城市里囤积的粮食并不多,大概只够这支罗马-犹太联军吃上半个月左右。但其它各种香料布匹之类的奢侈品倒是为数不少,让进城洗劫的罗马人和犹太人全都腰包鼓鼓、喜笑颜开。
而当罗马人在诺克拉提斯港郊外成功截获了一支打着眼镜蛇旗帜的埃及王室商队,并且从马车上搬出那些从未见过的新奇商品之时,即使是那些自诩为最最见多识广的旅行家,也全都惊讶地屏住了呼吸!
“……这是来自东方赛里斯国的丝绸9是最高贵的紫色!看上去比帕提亚人的货色还要好!”
抚摸着一匹从木箱里取出来的绚丽绛紫色花纹纺织品,格劳斯.庞培也忍不住发出了有些失态的惊呼。
“……没错,确实是丝绸,而且是上等货之中的上等货!瞧瞧这鲜艳的花色和精致的图案,还有光滑的手感。比我过去看到过的那些丝绸都要强得多!哦!像这样的一匹丝绸,在罗马绝对能换来一座别墅!”
站在他身后的布鲁图斯,也从箱子里拿起一匹柔软轻薄的绸缎,对着阳光检视,同时赞叹着它的华美与柔顺。他知道。这种世界上最舒适的布料叫做丝绸,生长在遥远东方的一种神树上,是希腊商人们历尽千万苦,从帕提亚帝国最东边的巴克特里亚(今天的阿富汗)贩来的。而即便是这个听起来已经像是世界尽头的地方。也不是这种美妙产品的原产地——在巴克特里亚之东,隔着鸟都无法飞越的帕米尔高原。有一个神秘的国度“赛里斯”,生活在那里的赛里斯人,才栽培着这种魔法般的奇妙树种。
虽然即使是最博学的罗马人,也没有亲眼见过这种生长着丝绸的树,甚至还有不少人觉得,这不过是狡猾的希腊人为抬高物价而编造的故事。但真正有钱购买丝绸的罗马权贵们,通常都不在乎多打赏这些饶舌的希腊人一点钱。况且,这种叫丝绸的织物确实很美妙,只有这样的材质才配得上他们的高贵身份。
过去在罗马的时候,布鲁图斯也曾经从某个专营奢侈品的希腊商队手里,买到过一件很值得夸赞的丝绸内衣,这件丝绸衣服穿起来的感觉是如此的舒适,当这柔软的织物触到皮肤的时候,就仿佛是处女的手指在轻轻地抚摸着自己。但问题是,就这么区区几尺的布料,价钱竟然可以换到一个小农庄!
——看到这个过分昂贵的价格,布鲁图斯也曾经做出过质疑,但贩卖丝绸的希腊商人立即叫起了屈。
根据这些商人们的说法,为了把这些美妙的丝绸运到罗马,他们必须从遥远的巴克特里亚出发,穿过草原和沙漠,翻过白雪皑皑的高山,到达两条大河上游之间的河谷,接着,道路从这里向西一分为二——不愿让帕提亚收税官和关卡士兵抢去大部分利润的商人,就要冒生命危险经过里海、高加索山脉和亚美尼亚,到达黑海东岸的希腊殖民城邦,然后走海路抵达文明世界;而甘愿受帕提亚人折磨的商人,则沿着古代波斯帝国遗留的御道,越过干燥炙热的叙利亚沙漠,最终在地中海东岸的某个港口上船。
无论走哪一条路,为了把这些丝绸从世界的另一端运到罗马,商人们都不仅要冒着迷路、饥渴、风雪、沙暴,还有被野兽和匪徒袭击的生命危险,还要忍受沿途无数关卡的盘剥。通常来说,若是某人能够将这条漫长的道路安然无恙地来回走上三次,就已经是得到诸神庇佑的幸运儿了。
更别提即使是在东方的原产地,丝绸也是一种昂贵的奢侈品。而且,那些赛里斯人把丝绸从自己的厩(长安)运到巴克特里亚的希腊商人手中,就已经颇费周折。作为对他们在一路上斩荆披棘、险死还生的酬谢,待在这条商路末端的罗马买主们,自然就应该为这些来之不易的丝绸付出个天价。
于是,布鲁图斯不得不如数付账,并且为这一大笔开销心疼了好几天。
城管无敌 四十一、恶客来袭(下)
然而,跟此时在埃及缴获的这一批彩色丝绸相比,布鲁图斯家中那件昔日视若珍宝的淡黄色丝绸衬衣,就显得黯然失色了——瞧瞧,质地更加柔顺光滑,色泽更加鲜明艳丽,仅仅外观就给人以一种奢侈的感觉,而且在熠熠生辉的绸面上,还印染着无数各式各样极为精美的花纹图案,从花草鸟兽到海洋生物都应有尽有……画工绚丽逼真,充满了令人新奇的异域风情,以及某种奇异而又淡雅的奢华氛围。
——布鲁图斯可以对神明发誓,若是有谁能把这批丝绸运到罗马的市集上,绝对会让每一位高贵的太太小姐们兴奋得尖叫,并且让那些乐衷于攀比的纨绔子弟们掏出口袋里的最后一块钱币!
除了这歇美得让人晕眩的莹丝绸之外,罗马人还从埃及王室御用商队的货物里,找到了其它很多更加新奇的玩意儿。都是一些罗马人在此之前未曾有闻的奇妙货物,每一件都足以让人惊叹。
比如说好像银器一样闪闪发亮,据说绝不会生锈的不锈钢餐具,既轻便又牢固,外观也是亮铮铮的,十分气派;宛如泉水一样清澈透明,看不出半点杂色的玻璃制品,杯子、盘子、酒罐、花瓶等各种类型都有,比推罗和安条克(当时西亚地区最著名的玻璃工艺品产地)出产的同类产品更加上乘。一种柔软白亮、质地轻盈的新奇纸张,比最好的莎草纸和羊皮纸都更适合书写;
此外,他们还找到了一些五颜六色的透明小方块,被装在大号的玻璃瓶里,犹如宝石一样晶莹迷人,里边包含着各种水果的甜美滋味,尝一口就能让人回味无穷——公元前一世纪的时候,印度人的蔗糖还没有传入欧洲,无论是罗马人、希腊人还是埃及人,都没见过糖这东西。只能用果汁和蜂蜜作为甜味剂。
除了糖块之外,从这个商队里缴获到的盐也是高级货,洁白如雪,细如海沙,甚至看不到一点杂质。让罗马士兵一个个忍不住惊呼:“……这是怎么做出来的?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纯净的盐?”
——虽然现代人对着细白的精盐早已是司空见惯。但是这古代的盐可就没有这么细白的!
在技术条件落后的古代,海盐就是用海水放在大锅里熬煮,煮到最后把剩下那些结晶从锅底刮出来,就是可以上市出售的海盐了。然而。海水中溶解显然不可能只有氯化钠,因此这种粗糙的海盐里面难免会掺杂一些别的杂质,比如氯化镁、硫酸镁、碳酸镁等等,味道也是苦涩得很,再加上一些在熬煮或者运输过程进去的尘土木屑之类。混杂在盐粒里的杂质就更多了,更别提还有不少奸商喜欢往盐里掺沙子骗钱。
即使是那些天然盐池或盐矿里面出产的,号称纯净的矿物盐,内含的杂质数量虽然比海盐要少得多。但也不会完全没有,更不可能跟现代的精盐似的,看起来就好像白雪一般,连一丝的黑斑都找不出来。
另外,还有一种叫做火柴的玩意儿,同样让罗马人感到啧啧惊叹——就那么一根短短的小木棍。往盒子上一擦,居然就能点着橘黄色的火苗,当真是方便无比。
在古代,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生火都是一件麻烦之极的事情。那些武侠小说之中,武林高手们随身带着火折子,随便一甩就能燃起一堆篝火的场景,显然都是过于艺术化的杜撰。至少也是年代很靠后的事情。事实上,公元前的古人在真正需要点火的时候。一般只能用特制的小刀反复敲击火石——就是质地比较坚硬,并在剧烈撞击时能产生火花的石头——让它迸出火星,燃着火绒,才能燃起一堆篝火来。光是听一听就知道这事情有多么麻烦了。若是一个手脚笨拙的家伙,或是遇到阴雨潮湿的天气,折腾上半个小时依然点不着火也是常事。所以,在人口稠密的村庄或城镇里,经常会有偷懒的家庭主妇到邻居家去“借火”。
而与之相比,使用方便、性能可靠、携带容易的现代火柴,在野外就显得实在是太好用了。
再接下来,那些用铝合金、玻璃和塑料制成的廉价首饰,也很受罗马人的喜欢——在当时,优质的玻璃并不比宝石便宜多少,而铝合金和塑料更是古罗马人再有钱也买不到的玩意儿。而且,由于金属加工技术的进步,这些现代风格的首饰跟古代的粗笨首饰相比,普遍造型华丽,色彩鲜明,分量也很轻盈,非常适合日常佩戴,而不必像古代中东地区的贵妇人那样,担忧被沉重的黄金或白银头冠压得脖颈酸疼。
而最让小庞培、喀西约和布鲁图斯等罗马权贵们感到新奇与喜爱的商品,还要数那些底色犹如牛奶一般洁白,光泽仿佛明月一般铮亮的“瓷器”,乍一眼看去,宛如用整块的玉石雕琢而成,比埃及人最华丽的彩陶碗还要让人看得赏心悦目。更别提在晶莹的瓷面上,居然还描绘着一幅幅漂亮的东方山水花鸟工笔画图案,那种迥异于西方的艺术笔法,繁花锦簇而又意境深远,让人不由自主就沉浸在这优美的艺术氛围之中。在眼光不差的罗马权贵眼中,这实在是一种闻所未闻的绝妙艺术品……
——事实上,不要说在世界另一端的罗马,就是在同时代西汉时期的中国,瓷器也没有真正地诞生,考古学家只发现了一些很粗糙的原始雏形,并且根本没得到推广,哪怕是西汉皇宫里用的也只是陶器而已。而看上去比较像样的早期青瓷,要到下一个世纪的东汉年间,才会被发明出来……
既然连最早发明瓷器的中国,眼下都没有瓷器可用,自然也就没法通过丝绸之路运到西方来。因此,当这些从未出现过的新鲜货物被搜出来之后,在场的罗马人一时间全都如醉如痴了。
说来也是埃及艳后和中国城管们的晦气,之前在账面上那些巨额赤字的压力之下,诸位穿越者们很自然地又一次故技重施,从批发市场里拉了一车乱七八糟的小商品回来,准备倾销到古埃及赚钱……谁知在经历了一称劫之后,亚历山大港的工商业和航运贸易几乎停摆,集市和码头几乎成了废墟,原本还有点闲钱的市民也成了一无所有的难民,想要倾销这些现代工业品也没地方出售。
为了尽快把货物脱手变现,而不是等待遥遥无期的首都商业机能恢复,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只好组织了一支王室商队,把这批货物用马车和骆驼运到埃及境内唯一完好的海港城市诺克拉提斯……然后,这批货物就被直接送到了罗马军队的手里,不仅一枚铜币也没能换到,反而还进一步激起了罗马人的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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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还以为,埃及刚刚遭遇了一场战乱,听说好像还闹了饥荒,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处境恐怕也很窘迫,所以没忍心向她勒索太多的东西。但是照现在看来,这位女王手里的好玩意儿应该还不少呢!”
小庞培随手把一匹大红牡丹花纹的绸缎披在肩膀上,比比划划,似乎是想要做一件很有派头的丝绸披风,同时语气轻佻对喀西约和布鲁图斯说道,“……既然难得来埃及一趟,就有这么多的收获。我们索性趁机把埃及这个国度直接占领下来,变成罗马共和国的一个行省,源源不断地为我们提供财富,怎么样?”
“……咳咳,恕我直言,阁下!我们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反攻意大利,打败凯撒的余部,从暴君的爪牙手中解放罗马,而不是被东方的财富和出产给迷花了眼!只要我们夺回了罗马,这些好东西日后要多少就有多少!而若是我们失败了,那么身边就算囤积着再多的稀世珍宝,又能有什么用处呢?”
叙利亚总督喀西约低头轻咳一声,表情严肃地劝谏说,“……虽然凯撒死了,但他麾下的高卢军团却还在!胜利的时机稍纵即逝,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在东方耽搁,庞培阁下!”
“……啊——表情别这么严肃嘛,亲爱的喀西约。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小庞培有些恋恋不舍地把丝绸放回了木箱,同时撇了撇嘴答道,“……但最起码,我们也应该从埃及搜刮到更多的东西,毕竟打仗的开销实在是很厉害……嗯,昨天提出的价码实在是太低了,我打算提高到一千个塔兰特的白银,一百船小麦或大麦,然后把这些新奇货物再来一份,这样总可以了吧?”
然而,在当天傍晚,小庞培就收到了埃及女王的一封言辞激烈的回信,或者说是威胁开战的最后通牒。
望着莎草纸上那一行行犹如泼妇骂街一般的污言秽语,还有那句“或者识相滚开,或者乖乖受死,勿谓言之不预”的话语,喀西约和布鲁图斯全都愤怒得面红耳赤,而小庞培更是气得暴跳如雷,一蹦三尺高。
“……这个该死的婊子!妖妇!小贱人!”他气哼哼地把信笺揉成一团,丢进油灯里烧掉,“……我还没向她追究我父亲死在埃及的责任,她居然就敢如此无礼地对待罗马军队!看来,我们非得要狠狠地给埃及人一个教训不可了!命令士兵们整理好行装,明天就去亚历山大港,‘拜会’那位傲慢的埃及女王!”
城管无敌 四十一、埃及女王的城管大队(上)
一部人类的历史,几乎就是战争的历史。
所谓的战争,就是不同国家和利益集团之间的集体武斗。在人类的历史上,不同国家之间的战争,大部分是由于领土的争夺而引起。同一国家内部的战争,则以王位争执和改朝换代为主。在中世纪之后的西方世界,宗教也一度成为战争的重要原因。等到进入20世纪之后,又新增了意识形态这个新的战争理由。
总之,自从人类出现以来,战争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战争和文明之间始终相辅相成,战争既对人类文明的发展和进步起着催化和促进作用,又时刻威胁着人类文明自身的生存。
战争也是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描述各种战争的作品,从古至今都是各国的主流之一。在进入计算机时代之后,战争又成为了电脑游戏的重要素材:总结战争,品味战争,欣赏战争,批判战争,永远都是全世界网民们最为津津乐道的共同话题之一。
尽管战争是如此残酷,但人们也只有通过战争才能交流,如果没有战争,今天的我们恐怕还生活在蒙昧之中。赫梯帝国的瓦解让铁器扩散到全世界,而怛罗斯之战则让造纸术流传到了西方。远古时代原始部落之间的战争,促进了民族的融合和国家的形成;而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的千年对抗,则是人类文明史的主旋律之一,也是民族大迁徙的直接原因。惨烈的战争总是伴随社会的革命,带来新的格局。
——战争就像分娩,是人类历史长河中的一次次阵痛,迎来了一个个健壮婴儿,然后慢慢走向成熟。
最后,战争还让人们变得更加成熟和更加克制,正是因为经历了无数次你死我活的暴力战争,和平与发展才会成为人类的共识,今天的人们才可以远离战火。静静地写东西,好好地活着。
然而,在遥远的公元前一世纪,古代的人类还是更喜欢用战争和刀剑来进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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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罗马军队再次入侵的噩耗,新一轮战争的阴霾。迅速笼罩在满目疮痍的亚历山大港上空。
谁都知道。当女王陛下悍然回绝了小庞培的勒索要求之后,一场血战已经是不可避免。
然而,跟悍然入侵的两万多罗马军队相比,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能够召集到的兵力。就显得十分单薄了。
——在亚历山大帝国废墟上诞生的几个希腊化继业者国家,不论是塞琉古王朝的叙利亚,还是托勒密王朝的埃及,又或者是帕加马和巴克特里亚,都有着同一个毛病。王国内部的民族等级划分太厉害,本地人被当成下等贱民来使唤,上等人是希腊马其顿移民,而军队一般也只能从上等人当中拉壮丁。
——掌握最强武力的人,自然也掌握着最高权力。早在远古时代,全世界的人类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但问题是,在罗马帝国统一地中海之前的时代,西方世界的各个文明国度,例如迦太基、希腊、马其顿等等。对于民族的定义非常严格,比如希腊移民的后代,如果不是出生在希腊化的城邦里面,就不会被视为完全的希腊人。而希腊人和埃及本地人的混血后代,通常也不被承认为希腊人。更要命的是。古希腊人的生育率比较低——相对蛮族来说—在安定下来之后,大多数希腊人对于战争的热情也会大减。
因此,在渡过了最初那一段强盛辉煌的岁月之后,埃及的托勒密王朝就遭遇到了兵源不足的问题——迁移到埃及的希腊和马其顿移民虽然多达数十万。但对于一个掌控东地中海周边沿岸上百万平方公里广袤疆域的区域霸主来说,这点人口基数还是远远不足的。只能靠外族雇佣兵来填补兵员上的空缺。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社会的繁荣,依然保持着尚武精神,愿意当兵打仗的希腊人也越来越少,到了托勒密四世的时代,即使是加上雇佣兵也不够用了。
为了维持从色雷斯到昔兰尼加的广袤版图,托勒密王朝不得不开始征召埃及土著人从军打仗,结果,这些埃及人一旦拥有了军事力量,就开始谋求政治权利。在合法取得公民权的要求被驳回之后,这些埃及土著军队就摇身一变成了叛军,反复不断地在上埃及发动武装起义,最后导致了无休止的动乱与内耗,硬生生地让埃及托勒密王朝这个曾经的东地中海霸主,在慢性失血之中一点点地变成了残废。
更要命的是,古典时期的希腊人天性就是喜欢玩城邦自治,极度厌恶君主制度,他们在埃及一方面享受国家统治阶级的待遇,一方面则是孜孜不倦地想要闹自治独立和搞民主运动——作为统治阶层的上等人尚且如此,那些被压迫的埃及土著们造反起事就更是家常便饭,再加上从古埃及时代一脉相承的宫廷斗争……总而言之,到了埃及艳后克里奥佩特拉七世的时代,埃及的军事动员能力已经跌落到了一个极为悲剧的水平,大致上跟末期的西罗马帝国差不多,无论是希腊和马其顿移民,还是埃及土著人,全都极端的不可靠,打仗的主力只能依靠外国雇佣兵,甚至是罗马共和国的派遣军,跟日后的韩国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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