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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管无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老王
由于是在白天飞行,自然有被普通人看见行迹甚至拍下录像的危险。幸好,作为“不列颠最强大的巫师”,经常骑扫帚旅行的哈利戈登对此事早有准备,预先给自己和王秋施加了忽略咒和隐身咒,用法术迫使普通人无视他们的存在,也使得他们在一路上都没怎么受到来自地面的骚扰。
然而,当他们平安无事地飞完了从格拉斯哥到伦敦的绝大部分路程,终于抵达泰晤士河畔的牛津大学城之际,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给拦住了去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城管无敌 六十、泰晤士河上的奇兵(中)
3月17日下午一点,伦敦西北方,泰晤士河畔,牛津大学城
“……轰隆隆——”
一道雪亮的闪电划开英格兰南部三月份的阴霾天空,震耳欲聋的雷声让人耳畔嗡嗡作响。
浑身衣服都湿漉漉的王秋同学抱着胳膊,皱着眉头,躲在泰晤士河畔一座闲置无人的岗亭内,忧郁地看着漫天铅云翻卷,闷雷滚滚,风势劲猛,浊浪滔滔,时不时有一丝丝寒冷的细雨随风溅落。
此时虽然才到下午,天色已是灰黑,水色更是昏黄,低压的乌云紧贴着远方的教堂尖顶不断翻滚,伴随着阵阵电闪雷鸣,黯淡的天空开始下起豆大的雨点,阴寒的冷风裹挟着枯黄的树叶在河畔呼呼作响。虽然雨势其实一直不大,基本上只是刚够打湿行人的衣服,但狂暴的疾风还是给行程造成了极大障碍。
——像这样狂风阴雨的天气,恐怕就连鸟儿都是要收起翅膀归巢的。魔法扫帚毕竟不是喷气客机,无法爬到云层上面飞行。而且,就算是真的喷气机,在天气恶劣的时候,不是同样也没法降落吗?
于是,望着泰晤士河对岸的哥特式古老建筑和教堂尖顶,记挂着当前战局,王秋同学不由得忧郁了。
——牛津大学城,这座位于泰晤士河上游谷地的历史名城,距离伦敦市区约摸一个小时的车程,因为它世界一流学府的地位和遍布全城各地的古迹而闻名于世,乃是许多国家勤奋学子们心目中的天堂。
按照西方的标准,牛津可说是一座古老的城市。早在公元7世纪的时候,就开始有人在牛津市的位置上居住。到公元912年,它已成为英格兰的一个要地。“津”意为渡口,泰晤士河和柴威尔河在此会合,当时河水不深,用牛拉车即可涉水而过,“牛津”就由此得名。随着岁月流逝。泰晤士河和柴威尔河依然流淌,但牛车涉水过河的痕迹则早已消失。不过,牛津桥却依然吸引着越来越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外国游客。
接下来,大约从公元1096年开始,有人在牛津进行讲学。到了公元1167年,英国牛津大学在此正式成立。从此之后,拥有1100多年古老历史的牛津城。就成了无数学者、政客和名人的成长摇篮。牛津大学城没有围墙和校门,只有三十多个历史悠久的学院散布在各个角落,就这样拼成了英国最古老的学术圣殿和最有学术气息的城市。童话故事“爱丽丝梦游仙境”即以此地为故事背景。哈利波特系列电影的许多场景也是在牛津大学内取景。在牛津处处都是优美的歌德式尖塔建筑,因此有“尖塔之城”之称。
然而,在如今这场席卷整个大不列颠岛的动荡浩劫之中,牛津这座距离伦敦不远的学术名城。自然也未能避免战火的波及——早在“纳尔逊骑士团”刚刚政变成功的时候,就曾经调遣一千雇佣兵进驻牛津,准备控制住这一泰晤士河上游重镇。但随着法国外籍军团的大举入侵,这些雇佣兵还没来得及大开杀戒,就不得不仓促退兵,只是劫掠了一些牛津大学保存的古代银器,就掉头开赴了伦敦东南方的肯特郡战场。
这样一来。牛津大学城就进入了混乱动荡、秩序瓦解的无政府状态。更要命的是,作为一个学术圣地,牛津本身也是当今不列颠社会的一个典型缩影。大学城内不仅充斥着许多白人至上的盎格鲁撒克逊民族极端主义者,也有许多黑人、印巴裔、拉美裔、北非裔移民的师生,此外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大量外国留学生。众所周知,大学生们本来就情绪激动,容易被煽动起来鼓噪生事。而在极端主义思潮的刺激之下,他们更是被“纳尔逊骑士团”的宣传员直接蛊惑。抄起武器就杀向那些肤色和发色不同的外国同学……但受害者自然也不甘示弱,同样纠集起组织,摆明了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纵火、抢劫、强暴、杀人、偷窃……各种各样的罪行都在战乱时代的背景下遭到忽视,其场面之惨烈和火爆,简直犹如中国上世纪六十年代后期的红卫兵武斗一般!直到这场猛烈的风雨突然降下,才让这场混战稍稍降低了烈度。
王秋和哈利只是在牛津的近郊粗粗一瞥,就看到了许多被烧得焦黑破碎的古老房屋。还有躺倒在泥泞里的尸体……接下来刚一落地,抬脚迈出飞行扫帚,就有大票衣服花里花俏的匪徒迎面出现,朝着王秋他们蜂拥而上。企图把他们洗劫一空。王秋只好赶紧取出ak47和各种武器,用一番扫射逼退了来犯之敌。
再接下来,王秋和哈利就一直守在泰晤士河畔绿地的闲置岗亭里,眼巴巴地等着碍事的风雨快快平息……只是,不管从哪个角度来推断,这场风雨都至少要持续到夜里了。
然而,王秋他们却等不了这么多时间——“向着伦敦赛跑”的大博弈,逼得他们唯有争分夺秒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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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戈登先生,全英国最强大的巫师老爷,请问您能施展一个魔法,让天气变得晴朗吗?”
眼看着这风雨交加的天气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而在这种天气里骑扫帚飞行又简直是在玩命,无可奈何的王秋同学只得万般苦恼地挠了挠头发,然后对魔法部常务次官哈利戈登嬉笑着如此说道。
“……唉,中国来的小家伙,请你不要强人所难啊,如今这年头,恐怕只有上帝才能自由自在地操纵狂风和雨水。而对我来说,就是召唤一颗陨石,把牛津大学给砸了,也比操纵天气这事更容易呢!”
对于王秋同学的这一异想天开,哈利戈登常务次官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记住,我只是一名巫师,不是一尊神明,管不了上帝份内的差事!请你不要抱有过高的期望……”
然而。王秋同学在此时关注的重点内容,显然和哈利戈登常务次官阁下在话语中着重指出的重点内容不太一样,“……诶?戈登先生,你居然还真能召唤陨石啊?快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嗯,以我的魔力水准,大约得要预先设置魔法阵,连续念咒做法三天才行。并且只能轰击固定目标。”哈利戈登常务次官一脸淡定地答道,“……不过,召唤魔法阵的运转并非每一次都能成功,而这颗召唤来的陨石,论威力大概也就跟一枚中型航空炸弹差不多,但搭建这个魔法阵的原材料价格。都已经足够购买一辆最新式的主战坦克了——注意,这种魔法阵是一次性的,只要召唤来一颗陨石就烧坏了……”
——原来是个看着威猛,却华而不实的典型鸡肋……王秋撇了撇嘴,在心中默默地如此吐槽。
吐槽归吐槽,但既然受风雨影响,没法继续骑扫帚低空飞行前进。那么王秋和哈利就必须想出另一个进军伦敦的办法来——法国外籍军团在经历了又一天的奋战之后,已经距离伦敦市区越来越近了!
而他们必须抢在法国人的前面,把军旗插到威斯敏斯特国会大厦,这座全世界最大的哥特式建筑上!
事实上,按照哈利戈登常务次官的看法,牛津大学城距离伦敦市区也就是一百公里左右的路程,完全可以在这里就从虫洞里放出部队,高举战旗直扑伦敦——通往伦敦的公路就在脚下。绝无迷路的危险。
但是,在异世界多少拥有几次实战经验的王秋同学,却坚持否决了这个毫无想象力的主意,而理由也很简单——他们这帮人的任务,并不是只要打进伦敦市区,胡乱占领几个街区就可以了,而是深入伦敦市区的核心要害。要把白厅、白金汉宫和威斯敏斯特国会大厦这些地标性建筑聚集的核心市区给抢回来。
这样的话,就会带来几个很麻烦的问题——首先,从牛津到伦敦的距离,说远确实不远。但说近也不算很近。如果能够乘坐汽车,倒是只要一个多小时就能抵达。但如今的伦敦周边一片大乱,公路上到处都是遭到破坏的废弃车辆,且不说这么多汽车从哪儿征集,光是道路条件就不支持王秋他们乘车快速推进。
其次,如果让两千战士们从牛津冒雨步行前进,一路上承受着各路武装力量的伏击与骚扰,顶着不知何时会响起的冷枪和路边炸弹,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强行军一百公里赶赴伦敦,然后不喘一口气就投入城市攻坚作战,击破总兵力不下五六万人的叛乱武装……那简直是难度远远超过飞夺泸定桥的传奇壮举了!
王秋很谦虚地承认,他可没有让这票乌合之众在短时间内脱胎换骨,变成长征时期工农红军的本事。不要说让他们连续强行军一百公里,就是只跑上二十公里,这帮人接下来也绝对没有体力再打城市巷战了。
最后,也是最要命的一点在于,进入伦敦并不意味着胜利的立刻到来!因为从地图上看,白厅、白金汉宫和威斯敏斯特国会大厦都深处于伦敦市区的中央腹地。如果按照正统的进攻路线,从郊外一路缓缓推进,就必须好像一层层地掰竹笋一样,沿途铲平和镇压好几个正在激烈交战的街区,捣毁“纳尔逊骑士团”控制的许多街垒和据点——王秋他们这两千多异能者大军听起来貌似牛气冲天,但若是说穿了,那么在残酷的巷战绞肉机之中,也就是一队缺乏重型炮火和装甲部队支援的轻步兵而已。想要凭借这么一票乌合之众,只用几个小时就打穿半个伦敦市,把军旗插上威斯敏斯特国会大厦的房顶……王秋实在是没啥把握。
“……我们原本的打算,是进行一场特种作战或者说斩首行动,由你我两个人骑着扫帚直扑伦敦市中心,在距离白厅只有几条街的海德公园或摄政公园空降着陆,然后找个没人的隐蔽之处,就地把这两千作战部队释放出虫洞,在敌人的肚子里突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威斯敏斯特和白厅……否则的话,若是以常规作战方式层层推进,我们这两千人是绝对啃不下整个大伦敦的。”
光线暗淡的岗亭内。王秋摸出一张伦敦近郊地区的旅游地图,对哈利戈登常务次官如是解释说。
“……哎,但是从目前的天气状况来看,我们显然是没办法继续通过超低空飞行突入伦敦市区内了。而且,之前仓促制定的那个作战方案,现在想想恐怕也不一定可行,若是敌人把摄政公园和海德公园当成了武装力量集结地。或者我们刚刚飞到伦敦上空,就遭到叛变巫师的空中围猎——我们巫师之间有着确认彼此位置的侦查法术,光靠隐身术和忽略咒是没用的——这场空中突袭就有可能变成自寻死路!
在这种情况下,我建议将空降偷袭转为正面强攻,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哈利戈登常务次官苦笑着叹息道,“……我们总不能就此取消作战行动。或者干坐在这里一直等到明天吧!法国人在这时候说不定已经打到能看见伦敦桥的地方啦!”
“……嗯,戈登先生,你似乎有些理解错了,我并不反对在这里就放出军队,向伦敦进攻。我反对的只是沿着公路推进,用传统方式打一场漫长的攻城战而已。俄国人在车臣战争中为了打一个格罗兹尼,就几乎为此流干了血。并且耗费了几个月的时间。而我们既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更没有这么多勇士的生命可供挥霍!更何况,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让战士们强行军一百公里之后就立即投入战斗,也实在是太扯了!”
王秋伸手在地图上用力敲了敲,“……所以,我们必须选择另一条更加空旷和安全的进攻路线……”
“……更加空旷和安全的进攻路线?难道你还想要乘火车不成?你现在能从哪儿去找车皮和司机?”
哈利戈登常务次官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更何况。就算是真能用铁路来运动部队,你也没办法绕开包围在白厅四周的那些街区,还是得要把它们一个接一个地啃开来。”
“……呵呵,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走铁路了?眼前的这条泰晤士河,不就是一条绝妙的进攻道路吗?”
王秋微微一笑,同时伸手指向面前的泰晤士河,“……沿着公路向伦敦推进。且不说沿途势必要遭到的骚扰和袭击,接下来肯定还会在市区外围跟敌人进行反复纠缠,既增加伤亡又浪费时间。相反,若是坐船沿着泰晤士河顺流直下。就可以避开被烈火和街垒阻隔的外围市区,直抵威斯敏斯特国会大厦(这幢哥特式建筑紧贴着泰晤士河)登陆上岸!要知道,从政变开始到现在,才只过了两天而已,我可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仅连市区内外国移民武装都没能清剿干净,同时还要在肯特郡用主力抵挡法国外籍军团的‘纳尔逊骑士团’叛军,居然会想到要在泰晤士河沿岸布置火力点和水雷!而且还是防御上游方向的!”
“……这个主意听起来似乎不错,只是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船从哪里来?”
哈利戈登常务次官转了转眼珠,然后矜持地举起了一只手,“……牛津这里可找不到游船!”
“……放心,船在虫洞另一边早就预备妥当了!”王秋一脸得意地笑着说道,“……为了帮助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在日后收复上埃及,我之前已经陆陆续续地搜集了不少冲锋舟,堆放在亚历山大港的埃及王宫里,预备用在尼罗河上的作战之中……现在正好可以挪到泰晤士河上来用!”
于是,在这一天的傍晚时分,一支由十余艘各式小船组成的“内河舰队”,赫然出现在了浊浪翻滚的泰晤士河面上。其中绝大部分船只,都是中国解放军救灾部队常用的大号玻璃钢冲锋舟,而最大的一艘“旗舰”,则是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给自己订购的一艘排水量九吨半的小型游艇“眼镜蛇号”。
此时此刻,王秋就穿着一身防弹衣站在“眼镜蛇号”上,用对讲机指挥这支“内河舰队”顺流而下。
很显然,王秋此次携带的大约两千名战斗人员,是没办法全部挤上这些小艇的。所以,他只是选拔了一支大约一百人的精锐突击队,全副武装地登上游艇和冲锋舟,跟着自己一起走水路出发,而其他人则继续在古埃及待命。而这支突击队的任务,也只是掩护王秋突入威斯敏斯特国会大厦,或者泰晤士河畔靠近白厅的某座其它建筑,占领一小片稳固的登陆场……然后,王秋就可以取出虫洞,在战场中央就地暴兵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城管无敌 六十一、泰晤士河上的奇兵(下)
正如全世界各地的城镇村落都喜欢建造在水边一样,从牛津到伦敦的一百多公里泰晤士河段两岸,也分布着无数大大小小的英格兰村镇,其中既有数万人规模的小城市,也有寥寥十几户人家的小庄园,还有充满欧陆古典风格的教堂和修道院,当然也少不了高耸的宣礼塔和圆顶清真寺——它们都是伦敦的卫星城。
其中,一部分比较不幸的村镇,已经被此次骚乱波及,一排排房子被烈火烧得焦黑,即使雨水已经熄灭了火焰,但还是可以零星听到有人在胡乱放枪,并且咆哮着某些乱七八糟的激进口号。
不过,那些远离主要交通线的小庄园,大体上倒是还算完好,只是有些青壮年男士手持草叉或猎枪,守在各自家园的篱笆后面,警惕地看着王秋他们的小舰队从泰晤士河上劈波斩浪,快速驶过。
如果是在遥远的工业革命时代,在泰晤士河泛舟可是一件很考验人的忍耐力,尤其是嗅觉的苦差事。那个时代,首开工业革命之先河的英国境内四处都在建工厂,泰晤士河上游自然也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了许多高污染的造纸厂,化工厂,印染厂还有制革厂,再加上伦敦市区百万人口的日常排污,泰晤士河就一天天地变得臭起来了,尤其是到了烈日炎炎的夏天,沿河地段的空气简直是臭不可闻。
因此,那个时代的伦敦上流社会,一般都把衣鬓香影觥筹交错的社交季,安排在伦敦的冬天。等到夏日里泰晤士河浊臭难耐的时候,伦敦的绅士、夫人和小姐们就会躲到乡下庄园去度假避暑,或者出国旅游。(《傲慢与偏见》之中,达西和宾利两位男主角之所以会在夏秋季节到乡下去,就是遵循了这一习俗
——臭气熏天的泰晤士河,就跟夹杂着煤灰的“伦敦雾”一样,是维多利亚时代最著名的伦敦特色。
然而。在王秋同学所处的这个时代,泰晤士河早已今非昔比,重新变得清澈动人,已经算得上诸多著名城市河流之中最洁净的了。为此,英国政府花费了巨大的代价——连续几十年时间的全流域整治工程,超过二十亿英镑的昂贵治理费用,还有整个英国“去工业化”的沉重代价……
仔细想起来。这世事还真是轮回得很诡异呢——昔日那一条肮脏发臭的泰晤士河,见证了英国历史上最为恢弘壮丽的时代。而当这条河流再次恢复清澈、美丽和洁净的时候,米字旗代表的一切光荣、伟大和威严,“日不落”帝国的华丽冠冕,也都和水中的污染物一起随风而逝了……这是何等戏剧化的场面啊。
此时,风势虽然强劲。但雨水却已经停了。狂风驱散了一块乌云,让阳光得以倾泻而下。风中夹杂着水汽和青草的气息,让人不由得为之精神一爽。而泰晤士河两岸田园牧歌的风景,同样是着实令人沉醉。
即使是正在为即将爆发的激战而精神高度紧张的船上众人,也都不由得为之心旷神怡,精神舒畅。
“……你知道吗?每次看到英格兰春天的原野,都会唤起了我内心对生活的渴望……”
哈利.戈登站在王秋的身边。把手伸向天空,仿佛通过自己的指尖触摸到天际的晚霞,明亮的眼睛里熠熠闪光,“……想象一下吧,当你独自站立在冬日铁灰色的苍穹下,听到河流里冰封开裂的声响,看着宛如死一般寂静阴冷的雾气,被东风驱赶飘过黑紫色的山峰;奔腾的小溪势不可挡地冲开身上银色的外衣。大自然洗去了冬季的铅华,让万物萌动出勃勃生机,树木的枝芽冒出羞涩的脑袋向着澄澈的天空伸展,灌木低矮的分枝在泥地中匍匐,宏伟的山峰环抱着树木葱茏绿茵盖地的平原。
然后,仲夏的明媚阳光普照着大地,英格兰的原野上一片新绿。石楠开满灌木葱郁的荒原,红色、粉色、紫色、白色,随风摇曳,花朵虽然娇小。却美艳非凡。无数蓬勃兴旺的生命,像那些雉鸡、斑鸠、野兔、狐狸、羊群,水中的小鱼,甚至是整个英格兰的人们,都是由这一方壮丽的天地孕育而生!
你能想象吗,当我和父亲从南非种族暴乱之中逃回这里,第一次目睹这一切风景的时候,就被它深深地打动了,那种感觉简直无法形容!我们盎格鲁撒克逊民族祖祖辈辈的先人都在这里繁衍生息,几乎是从第一眼看到这片土地的时候,澎湃的心跳就已经告诉我,这里才是属于我们的家!”
他用一种仿佛咏叹调的忧郁口吻,神情惆怅地说道,“……但是,这一切美好的东西,却快要消失了!”
“……你是说如今的这次叛乱?”王秋挑了挑眉毛,故意如此说道,“……无论如何,请你务必要抱有足够的信心,否则的话,我们又该如何作战呢?请放心,只要打赢了这一仗,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不是的,即使没有这场军事政变,很多事情的变化也都是早已注定。”哈利.戈登继续惆怅地叹了口气,“……即使这场叛乱平息,这个国家也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了。不列颠的人口结构早已改变,再也不是盎格鲁撒克逊人和凯尔特人平分天下的格局。黑人、印巴裔、阿拉伯人,还有东亚移民,全都会趁机争取政治权力……而新政府一方面迫于国际压力,一方面恪于‘政治正确’,也不得不继续施行吸收移民、奖励生育的‘多元文化政策’,从而让移民的势力进一步膨胀……”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抬起头来,对王秋挑了挑眉毛,“……不要告诉我,你们在这次行动里,会没有从英国华裔居民里面扶植代理人的打算!”
“……”王秋一时间无言以对,他不是律师也不是职业外交家,仓促间没法把假话说得那么漂亮。
“……唉,没办法啊,世事总是那么的兴衰无常。说起来,大不列颠岛上的民族更替。似乎也早已不止一次了:凯尔特人消灭了修筑巨石阵的不列颠先民,然后是盎格鲁撒克逊人击败了凯尔特人,把他们赶到威尔士和苏格兰,只留下一个亚瑟王的传说。再接下来是维京海盗的反复入侵,诺曼公爵的渡海征服……现在则是有色人种大举涌入,清真寺代替教堂。正如当年的基督教传教士打败了早期德鲁伊一样……”
迎着河面吹来的潮湿冷风,哈利.戈登继续说了下去。但是其中蕴含的意味,却让王秋皱起了眉头。
“……哦?听着您话语里的意思,你的观点竟然是更倾向于‘纳尔逊骑士团’那帮极端激进分子?”
“……你的理解似乎有些偏颇了,来自中国的小家伙。而且,不管内心想法如何,光是我的个人身份和基本立场。就决定了我没办法跟‘纳尔逊骑士团’这帮极端激进分子走到一起,反而只能与他们为敌。”
哈利.戈登耸了肩膀,如此解释说,“……虽然我的祖先从英国利物浦迁移到南非开普敦,也不过是一个世纪之前的事,而且在几十年之前就已经举家迁回,期间根本没有混入过其它民族的血脉。但问题是。在‘纳尔逊骑士团’那些极端民族主义者的眼里,我这个‘南非人’也依然一样是外国移民啊!”
——嗯,果然是又一个屁股决定脑袋的典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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