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无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老王
没有理会胖神父保罗和异教徒约翰之间“以眼杀人”的瞪眼互视,王秋和亚瑟就径自讨论起了这个虫洞的归属,“……梅林在那边正赶往浦东机场去迎接亲人;贝狄威尔这几个月都在伐木场当监工;兰斯洛特一直待在卡梅洛特城堡驻守,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么就只剩下我的姐姐摩根了,她倒是经常在闲逛……”
亚瑟一边掰着手指盘算道,一边挑剔地打量着这个院落,“……可是,我姐姐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虫洞只会在穿越者的身边不远处出现,这是一条经过长期实践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虽然虫洞未必会跟着穿越者移动,有时候明明虫洞已经出现了,穿越者却还一无所知。但虫洞诞生的地点至少得要是穿越者曾经待过才行。不可能有哪个穿越者降临在战国时代的邯郸,虫洞倒是出现在他从未去过的咸阳……
可是,如今这个新发现的虫洞,却是诞生在一处破破烂烂的小院子里……王秋打量了一番这里的环境,发现这是一个类似民工宿舍的大杂院,住着轮到服劳役之时从乡下赶到城里的壮丁,总面积约有三四百个平方米。可惜院子很大,房子却很小,所以每间屋子都挤挤挨挨地塞了一堆人——很显然,即使是现代世界的民工宿舍,那一群大男人的臭脚丫气味也绝对不会好闻。更别提对自身卫生情况不太在意的古人。其中一部分罗马化的市民,还经常去泡温泉浴室,而另一些新近迁移过来的山民,干脆经常是好几个月不洗一次澡,不洗一次头……这种中人yu呕的酸臭气温,实在是让人的鼻子接受不了。
而且,为了节省钱,他们还在院子里面种了一点菜,并且施了肥……所以……大家应该都懂得的……
无论怎么看,亚瑟那位交俏迷人、风情万种的摩根姐姐,都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闲逛的……
王秋一边在心中暗自嘀咕,一边抬头打量着这个新出现的虫洞——约摸篮球大小,散发着幽幽的阴冷黑雾,悬浮在一小片绿油油的萝卜地上,紧贴着胖神父保罗那座教堂的墙壁……等等,教堂的墙壁?!
针对这个发现,王秋登时眼神一亮,赶紧扯过胖神父保罗一问,才知道摩根小姐在昨天傍晚时分找他做过一次告解——就是隔着一扇镶嵌了多孔木板的窗户,双手抱拳或合十,以一句“上帝啊,我有罪”为开头,跟墙对面的神职人员忏悔自己犯下的罪孽,或者叙述淤积在心中的烦恼。
而虫洞出现的萝卜地紧贴着的这堵墙壁,里面就是这座教堂的告解室。
很显然,这个虫洞是在这次密室告解期间悄然诞生的,距离当时的摩根小姐可能只有两三米远,只可惜隔了一道墙壁,所以不管是神父还是摩根小姐本人都没有注意到,直至第二天才被举报者发现。
然后,眼看着自己的报告得到了证实,那位发现举报者就开始一脸谄媚地讨要奖赏了。
“……没问题,十袋细白面粉、十包白糖、二十包精盐,外加十把不锈钢菜刀,马上就会给你送来!”
亚瑟不以为然地打了个响指,对跪倒在地上千恩万谢的举报者许诺说。
像这样针对“发现虫洞”的奖赏,他最近每隔几个月就要支付出一笔。
——尽管在凯尔特部族德鲁伊的传说中,这种虫洞被形容成了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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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两年来,卡梅洛特王国的重点工作项目,除了伐木、建设、种地、采矿和放牧之外,就是寻找除了亚瑟之外,其他那些穿越者们的回归之路——简单来说,就是寻找虫洞。
——既然在这个时空里有着复数的穿越者,那么自然也就应该会出现复数的虫洞。
虽然大多数虫洞出现的地方都很明显,一目了然,但也偶尔会有虫洞出现在隐蔽的地方,比如亚瑟的虫洞就出现在温泉浴场的出水口里,一连好些天都没有被人发现……为了避免类似情况的再次出现,在全体英国穿越者的强烈要求下,亚瑟特意开出了高额悬赏,发动全体国民协助寻找虫洞,并且成果斐然。
然而,找到并确认了虫洞并不意味着麻烦的结束,要知道,虫洞另一端的出口虽然都是在现代地球,但天晓得会出现在现代地球的哪一个角落,而且也难说那边是不是什么平安之地。想要让这些英国佬通过虫洞平安回家,差不多全都要费上好一番周折——其中一个虫洞的出口是在中东的清真寺,那位倒霉的英军上士刚刚钻出来,就被愤怒的祈祷者用石头砸破了脑袋;另一个虫洞的出口竟然在中南海大院,连中国的最高国家领导人都被惊动了;还有一个虫洞的出口在日本大阪的凶杀案现场,刚出来就看到一对被戴了绿帽子的老公砍得血肉模糊的奸夫yinfu,害得某位科考站厨师差点被日本警察当成嫌疑犯;剩下的几个虫洞位置则比较普通,有的在公园里,有的在田野上,有的在渔船内,有的在摩天大楼的屋顶,有的就在蔡蓉身边……幸好,只要能够发现自身引发的虫洞,不管过程如何鸡飞狗跳,他们总归还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但是,在过去的这两年里,同样也有人没能等到属于自己的虫洞出现,就陆续死于非命——有在开矿时放炮失手被炸死的,有在战斗中坠马被踩成肉酱的,还有在群p荒淫的**聚会中染上艾滋病而死的……
由于身边的穿越者助手越来越少,而王秋的人手也都被召回去休整,亚瑟一方面被迫开始培养和提拔本时空土著人担任高级助手,另一方面不得不亲力亲为,日理万机,承担更多的工作,频繁地带兵巡视各地,处理诉讼、弹压骚乱,并且会盟威尔士和康沃尔半岛的凯尔特人君王,稳定周边地区的国际环境。
上诉的这些工作都十分繁琐,而这年头大不列颠岛上的交通又非常的不发达,道路条件也很差,即使这位“红龙王”的国土只有巴掌大小,巡视起来也需要跋山涉水、颇费时日,故而在最近的一年多里,亚瑟能够待在卡梅洛特城堡的时间,开始变得越来越短暂,跟老婆格尼薇儿也是离多聚少。
到了最近几个月,最初多达四十人的英国穿越者,已经只剩下了最后四个人,亚瑟肩膀上的压力于是进一步增大——兰斯洛特和摩根结了婚,常年留守在卡梅洛特看家;只有亚瑟和贝狄威尔分头出巡和弹压地方,再加上梅林偶尔会过来帮一些忙……整个小小的王国就在一套严重不健全的管理班子之下勉强运转,总是好像一架破败不堪的老牛车,吱嘎吱嘎地随时有可能散架。
这一次,亚瑟就是刚刚出访康沃尔王国,跟康沃尔国王讨论了一番开辟跟欧洲大陆之间的贸易航线的问题——这家伙的领土距离法国海岸最近——回来之后才休息了一夜,就不得不再次巡视领地,检查生产:原本安置在各地监督生产的穿越者,不是死了就是回归了,很多事情都只能让亚瑟王亲力亲为。而王秋等中国城管则无意在资源出产规模不大,每年经济收益有限的大不列颠岛,投入太多的人力物力……
——长时间的夫妻分离,尤其是这种感情基础薄弱的政治联姻,往往是很容易出问题的。尤其是当这对夫妻还没有孩子的时候……但面对堆积如山的公务和层出不穷的混乱,心力交瘁的亚瑟也是无可奈何。
事实上,就在亚瑟出门在外的时候,留守在卡梅洛特的人们已经出现了问题,以至于让察觉了某些迹象的摩根心绪烦躁,到了需要向神父告解的程度——只是亚瑟王对此暂时还是一无所知……
接着,正当他打算就此打道回府,通知姐姐摩根有关虫洞的消息,顺便从王秋手里讨来一顶精致华丽的冠冕和一套白缎子金线绣花的繁复长裙,计划送给格尼薇儿作为抚慰她长期独守空闺之苦的礼物之时,一名风尘仆仆、满身血污的信使,却给亚瑟带来了一则不详的噩耗。
“……警报!警报!大批爱尔兰海盗从西方登陆!布里斯托尔港遭到袭击!战斗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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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似血、乌鸦盘旋、断壁残垣、余烟袅袅。
在抵达布里斯托尔港,亲眼看到这座海滨村镇被劫掠后的惨状之时,王秋几乎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经过这几年的苦心经营,在这片原本只有芦苇和泥沼的荒凉海滩上,已经出现了一座两千余人规模的村镇,并且修建了栈桥、码头、仓库和小型的造船作坊。按照最初的规划,作为卡梅洛特王国境内唯一的海港,这里将会汇集来自七海的商船,撒出连接整个西欧的繁荣贸易网。
可是到了此时此刻,一切的宏图大计,一切的理想蓝图,统统皆已化为泡影!
嫣红似血的夕阳映照下,许多房屋的茅草屋顶仍然在不断地冒烟,但茅草早已被烧焦,燃料几乎耗尽,火势自然也就成了强弩之末,只剩最后一点支离破碎的家具残片,还在烟雾中燃烧。无数的墙壁在烈火中倒塌,让瓦砾木屑覆盖了废墟下方的死人。无数焦黑的尸体全都奇形怪状地扭曲着,有的抱住头,有的捂住腹,大多数尸体都被烧没了头发,一阵阵蛋白质烧焦的刺鼻气味随着海风吹来,中人yu呕。
位于埃文河入海口的布里斯托尔港依水而建,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贯穿鳞次栉比的茅舍,哺育着两千多名安居乐业的村民。但现在,美丽的溪流已经被血污和尸首填满,各种断肢碎臂东一截西一块地漂浮在水面,蜷曲的尸体引来成群结队的蚁蝇,密密麻麻地伏在这些新鲜的生肉上痛饮饱餐。
在村镇的寨墙被攻破之际,明显有很多村民仓惶逃生。因为他们的尸体像沙丁鱼一般堵塞住了道路。但他们终究还是没能逃掉,因为一队迂回包抄的敌人早已堵住了他们逃亡的步伐,让他们横七竖八地跌倒在道路两旁。惊恐的表情仍然停留在他们脸上,其中的一些人似乎试图高声呼救,但最终他们还是在刀剑、箭矢和标枪的轮番射击下相继死去,甚至有人的头骨被钝器活活击碎,以至于脑浆崩裂而死。
到处都是刺眼的血肉残骸,几乎把整条泥土路都染成了恐怖的猩红色。一个胖嘟嘟的中年妇女趴在地上,狰狞的闪电状刀疤从右肩一路劈到左腿,肚皮被整个剖开,肠子像胶带纸一般拉开近半米,已经被氧化成丑陋的黑黄色。如果王秋没有猜错,她死前肯定挣扎得很厉害,甚至拖着流出肚皮的内脏爬了很长一段路……但即使是这样顽强的求生意志,最终还是没能战胜残酷的死神。
“……看样子,你的布里斯托尔是全完了,你认为应该是谁干的?盎格鲁撒克逊人?还是维京海盗?”
巡视了一圈布里斯托尔的杀戮场,他们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尸体,只是在海边滩涂上看到了几艘被废弃的海盗破船。于是王秋只好叹了口气,对亚瑟如此问道。
“……不,维京人如今还在北欧老家好好地呆着,应该要到下一个世纪,他们才会驾驶着龙头战舰扬帆七海。”亚瑟摇了摇头,“……至于盎格鲁撒克逊人,他们可是在大不列颠岛的东边,而且日耳曼人从来都不是航海民族,很难想象他们能够绕过康沃尔半岛,对深处于战线最后方的布里斯托尔进行敌后登陆。事实上,在看到了这副场面之后,我已经能够猜得出袭击我们的敌人是谁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出了最后答案:“……制造这场惨剧的凶手,应该是爱尔兰人!”rs!。
城管无敌 二十五、西欧病夫的悲哀
在一般观念之中,英国人和爱尔兰人的关系是怎样的?
嗯,大概就跟现代的日本人和韩国人差不多——当真是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啊!
从欧洲中世纪开始,诸侯割据的爱尔兰就是一块被英格兰人反复蹂躏的肥肉。高品质更新早期的几位英格兰国王甚至没等征服威尔士,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渡海远征爱尔兰,而接下来的历史之中,爱尔兰人也不断重复着压迫、起义、镇压、屠杀的作死节奏——毫不客气地说,爱尔兰的历史,就是一部英国入侵殖民的血泪史。
公平地说,英国人确实是优秀的殖民者和征服者,但绝对不是很好的统治者——分裂混战了千年之久,民族成分混杂的意大利和宗教分歧严重的德意志,在近代还能突破重重阻力实现统一。而被英格兰统治了几百年、空间距离近在咫尺,连语言都已经基本统一的爱尔兰,却始终无法跟本国很好地融为一体。貌似彬彬有礼的英国绅士们,始终极端地鄙视着爱尔兰人,把爱尔兰人看成是“低等”的种族,而将他们驱逐到沼泽地带和森林中去,甚至肆无忌惮地破坏着爱尔兰人的土地和庄稼。
十九世纪那场饿死一百万人,迫使一百八十万人逃荒的爱尔兰大饥荒,更是让两个民族再也没有了互相融合的可能——不仅英国政府拒绝赈灾,维多利亚女王还禁止外国人给爱尔兰人提供救济,伦敦议会甚至下令拦截土耳其苏丹派往爱尔兰赈灾的运粮船……基本上跟日军在中国的三光政策差不多。
既然英国人这么喜欢把爱尔兰人看成害虫。那么也就别怪爱尔兰人始终把英国人当成天敌了。
然而,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历史上似乎一直被动受虐。被英国佬轮了一遍又一遍的爱尔兰人,在黑暗中世纪的早期,也曾有过一段反过来渡海东征大不列颠岛,在不列颠攻城略地、意气风发的辉煌历史。
——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洋洋得意的风光年代,同样也都有自己积贫积弱的受虐时期。
中世纪黑暗时代初期的大不列颠岛,在它刚刚脱离罗马帝国的庇护,还没有来得及从“不列颠”蜕变为“英格兰”的时候。同样可以说是一块人人都想咬一口的肥肉,或者说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西欧病夫”。
在这个时代,原住民凯尔特人的血性与武力。似乎已经被罗马帝国的殖民统治和奢靡习气给消磨殆尽,放在终年战乱厮杀的中世纪欧洲,简直是肾虚到不行。因此,四面八方不管什么势力都想到这座岛屿上来抢一些好处。完全不见日后英格兰人远征圣地、统治七海、在百年战争之中侵吞法兰西半壁江山的气势。
所以。当日耳曼部族之中的盎格鲁撒克逊人从东方大举入侵,把罗马人的不列颠尼亚行省一步步变成英格兰王国之际,爱尔兰人同样也在西边跃跃欲试——就在盎格鲁撒克逊人渡海征服不列颠南部的英格兰的时候,爱尔兰部族之中的斯科特人,也在渡海征服不列颠北部的苏格兰,并且同样取得了成功。高品质更新
因此,现代苏格兰的凯尔特人,跟罗马帝国时代不列颠长城之外的蛮荒之民皮克特人并非同一拨。而是跟盎格鲁撒克逊人一样的外来户。所谓的苏格兰,其实就是“斯科特人的土地”之意——只不过由于苏格兰原住民和爱尔兰征服者都是凯尔特人。所以才没有像英格兰一样,表现出统治民族的更替。
但事实上,苏格兰和英格兰一样都是外来征服者建立的国度,乌鸦也别笑野猪黑,谁都不比谁干净。
除了对北方苏格兰地区的征服之外,爱尔兰人同样还对南部的威尔士发动了进攻,并且在威尔士沿海建立了一系列殖民据点。只是由于威尔士各邦国的抵抗力度更强,连年交手一直占不到便宜,这才被局限在沿海滩头,无法向内地深入,但爱尔兰人依旧牢牢地掌握着这一海域的制海权……这场类似于倭寇之乱的不对称战争,一直要打到维京海盗席卷七海的时候,才会随着西欧制海权的全面易手而告终——更加彪悍的维京海盗杀了出来,一口气把威尔士人、英格兰人和爱尔兰人统统都给抢了!
再接下来,才是爱尔兰人被英格兰人蹂躏千年的血泪史——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啊!
总之,在亚瑟王的时代,爱尔兰人在战略上依然对不列颠占据相当程度的优势,拥有挑选目标自由出击的主动权。而缺乏海军舰队的不列颠凯尔特人,却只能一味地被动挨打。最终在盎格鲁撒克逊人和爱尔兰岛的凯尔特人同族两面夹击之下,一点点地走向了衰亡与覆灭……事实上,就连如今这个已经开了金手指的卡梅洛特王国,由于没能建立起一支像样的舰队,同样也拿这些来去无踪影的爱尔兰海盗毫无办法。
望着余烟袅袅的布里斯托尔港废墟,亚瑟不由得深感后悔——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最先修筑城墙了!
——按照预定的施工计划,这座港口应该拥有一道坚固的混凝土城墙,还有配套的瞭望哨、炮台、水门、壕沟和外围警戒哨所。只要配置数百名民兵,就可以在强敌围攻之下坚守很长的时间。
但问题是,由于劳动力的极度匮乏,布里斯托尔港的施工进程总是断断续续,开工一阵停工一阵,迄今也只来得及开垦了一部分田地、搭建了一些房屋与窝棚,建成了仓库、栈桥和码头广场,却没来得及把城墙和壕沟修完,而从海港连接卡梅洛特和巴斯的大道,则根本没有能力动工——过去的两年里。一直没有人前来骚扰,连商船都很罕见,故而让不少人都被麻痹了神经——结果就被这些狡猾的爱尔兰海盗绕过了已经被完成的那一部分城防体系。快速通过尚未动过的城墙地基,轻而易举地杀进了城区内大肆屠戮。高品质更新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能歼灭港口的数百名民兵,也证明了来犯之敌的兵力雄厚、实力强大——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则是布里斯托尔出现了内奸。
眼下。布里斯托尔的居民几乎被杀戮殆尽,城镇本身也是一片灰烬废墟,重建此地需要的开支和劳动力。更是多得令人精神崩溃……于是,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亚瑟王最终做出了一个沉痛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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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抛弃这里?”对于亚瑟的决定,王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难道忘了我们为了兴建这座港口。投入了多少资金吗?你难道不晓得一个通航的出海口,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有多么重要吗?”
“……我当然也不想就这样放弃出海口,可是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亚瑟痛苦地挠了挠头发,“……这个国家只有两万人口,到处都在闹劳工荒。布里斯托尔港已经完了,我们没有足够的人力将它重建起来,也没有富余的人口来充实这里。除非……再发动一场远征,从盎格鲁撒克逊人那里劫掠一批人口回来!”
说到这里。他突然抬起头来,用期盼的眼神注视着王秋——若是没有现代世界的物资和武力支援。仅仅凭借卡梅洛特城堡下属的本时空土著军队,是很难支撑一场类似明末后金军破关劫掠那样的长距离远征的。即使能够攻破几个盎格鲁撒克逊人聚居地,掠夺到几千名俘虏,但因此而导致的人员、马匹和物资上的损失,也足以令人感到踯躅……所以,亚瑟希望能够得到超时空城管的武力和后勤支援。
假如王秋等幕后大佬们不准备攻打盎格鲁撒克逊人转嫁损失,而是想要西征爱尔兰进行报复,那么还需要王秋设法筹集到大批用于渡海的船只——威尔士沿海的港口几乎都成了爱尔兰海盗的窝点,本地的凯尔特人反倒是既没有像样的造船厂,也没有真正的军港,更没有能打海战的舰队。
“……这是不可行的!”王秋断然拒绝,“……我们穿越时空来这里,不是为了寻求刺激和自讨苦吃,而是为了赚钱谋利润。战争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种投资,在打仗之前必须先算一笔成本账!而你这个时空的木材、兽皮和金银宝石的收集速度,实在太慢了,因此赚到的钱也有限,我们刚刚才勉强回了本,如果在此时发动大规模战争,账本上就会因为军费而再一次回到赤字状态——这样会让我们没法交差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就只有放弃布里斯托尔港了。”亚瑟耸了耸肩膀,“……这里距离海岸太近,而距离卡梅洛特城堡又太远。我们既没有足够的兵力来保护这座港口,也没有富余的劳动力来修筑一条连接布里斯托尔和卡梅洛特的水泥大道,以便于提高军队的机动能力,甚至没有多余的人口可以用来充实这片废墟——卡梅洛特王国现有的这点劳动力,光是用于维持银矿和伐木场的产量就已经很勉强了!
如果我们在勉强凑出一小批移民安置在这里之后,便施施然地打道回府,那么爱尔兰海盗很快就会找到空隙,再次袭击和洗劫这里。如果把王国仅有的一小队常备军都移动到这里常驻,那么东边更有威胁性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又该怎么办?有多少胃口吃多少食物,目标和梦想太多,就会把人给撑坏……”
……
经过亚瑟的一番劝说,王秋也确实认识到,由于如今往来于大不列颠岛周边海域的商船实在是很稀少,因此布里斯托尔港的建设依然是一个入不敷出的亏损项目,扭亏为盈还不知要等到何时……鉴于人力资源的极度紧张,故而在建设方略上量力而行,暂时停止建设港口止损,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抉择。
然而。当他说服了王秋同学暂时采取收缩战略之后,看着遍地的焦土尸骸,反倒是自己感慨了起来。
“……当我过去阅读一些历史著作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这样一种论调,古代人类社会的文明开化,时常就等同于武力的衰弱,其原因无非是随着社会越来越文明,古代民族的人民因为优裕的生活逐渐变得柔弱而又没有志气,无法抵御那些还处于野蛮状态下的彪悍敌人的进攻。这样一来,无数曾经绚烂一时的辉煌古代文明。就好像盛开的花朵一般,在野蛮人的冲击下凋零破碎,引起后人的无数感慨。
而如今这局势。最野蛮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占据肥沃丰饶的英格兰;半文明的爱尔兰人抢走了地广人稀的苏格兰;而最文明的不列颠行省凯尔特人原住民,却只剩下了威尔士的一小片穷山恶水……文明并非自古就有,也不会永远存在。自从伟大的罗马帝国完结后,不列颠的命运就一天不如一天。学者在减少。技艺在失传。人口在骤降。即使是再多的胜利也不能挽回衰落的势头……在中世纪黑暗时代欧洲大陆的历史大势,难道就注定是‘高贵的野蛮人’必胜,野蛮一定会战胜文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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