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休了我吧!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李紫涵
而这种庇护在她的眼里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是恭亲王的儿子。
“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她需要的是真相,不需要任何的借口。
原来,这事情还是得从皇位说起。
许肖江将皇位施舍给许玥江之后,就被派到边疆了,很多跟随他的党羽都在怨许肖江太过草率。
所谓王者,就必定要有一颗狠厉的心,否则什么也做不成。
许肖江那时候是为了保护母亲,如今,在边疆,也许会呆上一辈子。
成王败寇,即便是施舍的,终究还是输了。
那些大臣们,一封一封的密函传来,许肖江的野心也随之被激起,当时,天朝三大贵族,苏氏、富氏、嵇氏。
有人提议,如今许玥江的皇位还不稳定,他可以和云国的太子联手,苏氏会代表天朝贡珍珠,他可以在那些船经过的时候,来个突击,将所有的珍珠调换。
这样不仅可以挑起云国与天朝的战争,还可以拿这些珍珠买很多的兵力。
试想想,如果两国战争了,身为恭亲王的许肖江不是要被遣回朝带兵打战吗?
这简直就是天衣无缝的计划,然而,许玥江知道自己的处境,他无可奈何,只能将苏氏一族除去,避免了两国的征战。
因为许玥江宁可苏氏一族死,也不愿意让恭亲王许肖江重新回来!
恭亲王的计划以失败告终,后来,不知道是谁觐见了他,结果,十年了,恭亲王再也没有动静了。
至于嵇氏,其实,嵇闽侯是知道真相的,只是他不说而已,任由他们误会,因为这是皇上的意思,若嵇闽侯说是恭亲王的诡计,那么朝中又将倾起狂风暴雨……
这是上一代的恩怨纠葛,慕晟说完,夕颜的整个身子已经如枫叶般的颓然倒在地上,她用力的将自己支撑起来。
父亲的圆滑,让许多人误会他是凶手,然而,也正因为他的缄口,导致了惨案发生。
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
如今的她应该冷静,只有冷静,才可以使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
“颜儿,我不管许恒弋到底是不是杀了香儿,就算他没有杀香儿又能怎么样?香儿还是因为恨他父亲而死了,多少条人命,十年啊,她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
嵇慕晟哽咽一声,泪已经滑落进他的唇角。
他爱怜她,起初是因为她聪明,后来,当她向他展开心扉,告诉自己,她的过去,她的仇恨,她的理想。
她就那样仔细地看着他,温柔的,细腻的。
问他,是否能够接受她,接受这样的她?
因为不仅仅是同情,不仅仅是爱怜,更多的是心疼,香儿答应了,却提出要在夕颜的身边,说自己要努力的学会忘记。
他在花海中,带着她看梅花如春日般掉落她肩上的芳香,看日落,她倚在他的胸口轻轻地说着。
她要试着和仇人的孩子相处,她要试着每天看仇人孩子是怎样的生活。
若她能够生下孩子,那说明,她已经忘记了仇恨,忘记了过去。
若她不能,说明她无法走出这个坎,这个仇恨的深渊。
终究将她的理智吞噬,就连伪装也变得不像自己。
然而,仇恨之后,她唯有离开,才算是解脱。
嵇慕晟的手狠狠地砸在地面上,顿时血花四溅,他不疼的,只能茫然的走出王府,夕颜想要跟上去,莲藕般的玉臂却被他拉住。
“莫走。”
每一次,当他说出的简单的字眼,几个字,总让她温暖。
然而这一次,她却感到无比冰冷,她不想再多看一眼,那样她只会觉得刺眼。
“放开我!!!”
冰冷的对视着她的眼,如琉璃般,璀璨,却没有温度。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要失去她了,那么惶恐,不安,然而她的固执,却也深深地伤害到他。
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为何要由他来承担?
可是这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永远无法说出的理由,让他木然的觉得无力。
他的眼中带着哀求,求她,求她别走。
“别走,就当我求你。”
可是,她的手冰冷的一下又一下的掰开他的手指,终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而是朝着嵇慕晟离开的地方奔去。
这是一月十二,已经过了两天了。夕颜却没有回来,许恒弋伤心欲绝,他知道她去了哪里,他让那些人一直跟随着保护她。
可是她却没有回来的心思,每一次他都想要强制性的抓住她,然而那些派去的属下却转达了她的话。
若他想要强制性的拉回她,那么看见的只会是她的尸体!
在酒楼里,嵇慕晟已经三天喝的烂醉如泥了,夕颜担心他,却无法劝他。
“颜儿,你走吧,我看的出他是真心爱你的,别管大哥。”
慕晟两颊通红,一直不停地说着,夕颜紧紧地咬着唇,硬是不肯让自己的眼泪落下。
是啊,自己怎么能这么残忍?
哥哥失去了最爱的女人,而她却如此幸福的逍遥快活?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在她的心中比哥哥更重要了,“哥,你别喝了!”
他摔开她,大瓶的酒罐被摔碎了,碎裂的片块将夕颜白皙的皮肤割破,她忍住痛苦,心里无比的纠缠。
“咱们回去好不好?回扬州,回嵇府?”
她拍着他的背,似在诱导着他,而他蓦然的睁开惺忪的眼,笑道“回去?为什么回去?以什么理由回去?”
她哑然,无无言以对,却见他更加痛苦的一杯又一杯的灌着自己。
“在她心中,终究仇恨比我重要。”
苏云香,她想让自己的死让所有的人痛苦,因为这就是她的目的,简单的目的,却足以刺伤别人的心脏。
夕颜也难以掩饰的悲伤起来,见他灌醉自己,她也跟着喝,一起喝,喝得烂醉如泥,喝的记忆全部都没有就好了。
这样,就不要承受,他们带给的任何压力。
直到日落西山,酒楼都要关门大吉,老板见满地的酒罐,而这一对男女却一分钱也没有付。原本见他们衣着华丽,定是富贵人家,可是,现在他们不醒人事,该怎么办?心里气急,想要吩咐伙计将这两人全部扔到湖里去喂鱼。
这时,一个黑色玄衣的男子,神色凌厉地扫过他,交出一锭银子,便道“这是付出的酒钱。”
老板连连哈腰,眼睛放的比什么还大,“客管您说的是。”
那玄衣男子,指着醉过去的夕颜道“这女的我带走。”
老板愣了一下,便道“那,那个男的呢?”
“随便你如何处理。”
说完,便背着夕颜朝王府的大门飞去,此人正是许恒弋的下属,信耶。
回到府中,许恒弋见他已经将夕颜背后,便皱起俊眉“她怎么变成这样?”
“王妃见嵇慕晟喝的烂醉如泥,便自己也喝了,王妃一个人至少喝了十瓶左右。”
许恒弋大惊,摸夕颜的额头,发现居然温度有些高,便有些紧张道,“还不快请太医。”
信耶遵命,然而,此刻的许恒弋满脑子全部都是夕颜,却忘记了嵇慕晟。
当然,许恒弋原本就是这样的人,他没有必要为自己不关心的人浪费他的脑细胞。
因此,这事件的疏忽,让他这一辈子都在后悔。
若是他当初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他早知道会带给夕颜无比痛苦的回忆,他当时一定会问信耶。“那么嵇慕晟呢。”
若他能够关心一下,吩咐信耶等嵇慕晟安然无恙了再离开就好了。
酒楼的老板见地面一片狼藉,况且天色已晚,见这男人喝的烂醉,又不可能待在自己的酒楼,便吩咐那些伙计道“你,还有你,把这男的给拉出去,随便放哪都行。”
老板不耐烦地催促道,两个伙计平日里看不惯老板又嚣张又吝啬,心里非常不甘愿,可是老板给他们一个狠厉地眼神,他们只能压住自己的怒气,一个扛前,一个扛后,将他抬走。
“真是酒鬼……”老板唧唧歪歪的骂着,收拾着地上的狼藉。
一个伙计见慕晟身上掉下一快玉佩,眼睛慕然发亮,将慕晟放下,拾起那玉佩,另一个伙计想要夺走,他嚷嚷道“你是不是想独吞,又不是你一个人看见的。”
一个伙计叫阿二,一个叫阿三,阿二溜着一双鼠眼,奸笑道“既然一快玉佩不能分,那咱们再搜搜?”
两人随即将嵇慕晟的衣服掰开,将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拿走。阿二朝他吐了口唾沫道“没想到这男的还挺有钱的。”
阿三虽然贪财,却有些害怕,他轻微地说道“如果这男的醒来发现东西没了怎么办?”
阿二想着也是,要如何将这些东西占为己有呢?
于是,一个办法溜进了他的脑袋,他凑到阿三的耳边说道,阿三听后直摇头,“不行,我不干。”
阿二威胁道“好,你不干是吧,我就跟老板说上一次你从他的柜子里偷了他一两的银子。”
见秘密被揭穿,阿三被阿二半威胁半诱惑的将醉了的嵇慕晟扔进了扬州的湖中。
头脑发疼,疼的她几乎要死去,她揉着自己发疼的头部,从床上醒来,而睁开眼的第一刻,她发现这是自己的房间。
林遥进去服侍着她,眼中含着担忧,还有隐藏的泪水“主子,你以后不要再吓奴婢了。”
她的心脏无法承受啊。
夕颜的唇角有些干裂,她道“我怎么了?”
“主子还问呢,您前天发了高烧,如今已经躺了一天了,要不是信耶将主子带回来,指不定还出什么事情呢。”
林遥忍不住心疼的哭了起来,夕颜却担忧着慕晟,担忧他想不开,她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
“主子,就算奴婢求您了,别再出去了,不然王爷要责罚奴婢的。”
“我要见我哥哥,他没有来府中过吗?”
就是夕颜的哥哥吗?
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可夕颜却执意要离开,她的脸如此苍白却异常地固执,她说“遥儿,你别告诉王爷,就当你在伺候着我,好不好?我想看看哥哥有没有事情。”
如果他安然的话,她就会回来。
见夕颜说话颇为恳求,林遥才点了点头,夕颜走到昨日的酒楼,却见那老板故意装作不认识她一般“你是谁?高高的,很俊朗的?哧,姑娘,您说笑吧,我们店每天来这么多人,怎么会记得住?别妨碍我做事情,走开。”
夕颜何曾受到这样的白眼,可是担心慕晟的心让她无法计较那么多,她心里隐约的感到不安,总觉得出了什么事情。
走在扬州的大街上,她漫无目的,只希望有一个身影像自己的哥哥。
“哎啊,你听说了没,昨日啊,官府有人报案了,说在扬州湖里捞出一个尸体呢。”
“啊,你别吓我,是真的假的?”
“难道我说的还有假,要不你自己去看看,那尸体发臭,面目全非,一直没有见死者的家属来认领呢。”
路上的行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夕颜一急,便拉住他们“那个……请问,那尸体是什么样子的?”
行走的两人见这女子长的漂亮,心生妒忌,撇了她一眼道“谁知道,你自己不会去看啊?”
不好的预感,她眼皮越发的沉重。
夕颜急切地跑到扬州湖里,见那浮尸准备被抬走,她立马的拦住,那些捕快原本不悦,见她长的漂亮又楚楚可怜,才答应让她看一眼。
夕颜深吸着一口气,心里默念着,一定不要是哥哥,不要是哥哥,可是她心中的不安,如蚂蚁般撕咬着她的四肢骨骸。
白布骤然展开。
众人见了,倒吸一口气,虽然面目全非了,可是这男子的服装足以看出是富贵人家。
此男子袖边是金色的兰花缕边,夕颜惊恐地看着,她的手捏着男子的衣袖,兰花,那是香儿最喜欢的花,哥哥的衣服……
群人见这女子紧握着死者的衣服抽泣着,心里暗暗的为她可怜,估计是自家的夫君吧,诶,这世道,怪事年年有,不差这一桩。
是哥哥……
夕颜的眼睛弥漫起大雾,她使劲地哭着,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哽咽了,身子在剧烈地颤抖着。
扬州湖水的寒风刮着,夕颜承受不住痛苦的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5日后了,她睁开眼,却见一丫鬟惊声道“皇子,她醒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那倚栏杆上站着一个身影,那身影微微地转身,银色的面具下看不清表情,只是听他淡然道“她醒来就好。”
夕颜硬是咬牙的想要起身,却发现这几日的身子都大不如从前了,风银君上前便将她重新按回塌上,冷漠道“红儿,你先下去。”
红儿退下,依旧如当初般,送走的人儿又被主子带回来了,她心里难过,却只能感叹,造化弄人。
“哥哥。”
夕颜的泪水又再次流了下来,她无法思考,她只是太过于悲伤,风银君将她揽进怀中,似在安抚着她。
“别哭了,他已经回不来了。”
她流下的泪水将风银君的衣襟湿透,悲伤凄凄。
“我要哥哥回来,要他回来。”
如孩子般,她委屈,连痛苦都让她觉得麻木,香儿死了,大哥死了,她失去了亲人,她覆上了罪责,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嵇慕晟为什么会死?”
夕颜豁然的睁大眼,晶莹的泪珠,滚烫如沸水。对,大哥为什么会死?
她被安然的送到了府中,而大哥却没有,到底是谁害死了他?
许恒弋?
她的手颤抖地紧紧抓住被褥,控制中那汹涌而出的情绪。、
见她痛苦,风银君轻声道“那要我送你回王府吗?”
“不!”夕颜几乎脱口而出,因为仇恨,她没有看见风银君面具下那双狭促的笑容,他不过是故意这么说而已,没有想到是她自己提出要留下。
“颜儿,不要怕,不要伤心,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风银君的声音如烟雾般的传来,轻轻地传入她的耳膜,带着淡淡的香气,那是一种安魂香,能让人心里变得平静的香气。
夕颜渐渐地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
“红儿,待我照顾她。”
说完,便离开了风雅阁,此时,在王府里,已经天翻地覆了,王妃不见了!
许恒弋暴怒地抽着鞭子,因为夕颜,让他内心那种残忍肆发出来,他一次又一次的鞭挞着林遥的身子,无论林童如何的哭求,都不肯放过她。
“连自己的主子都照顾不好的奴才,本王留下何用?”
又是一鞭挞,林遥隐忍着泪水不肯落下,那是她自作孽,怨不得谁。
“平日里仗着王妃宠着你们,连奴婢最基本的常识都忘记了,本王若再次纵容,这王府岂不是全乱了?”
又一鞭子,那怒火无处可发,林遥居然将她放走,连吭一声都没有。
林遥被打的晕眩过去,他扔下鞭子,一群奴才跪在地上都不敢起身,总管示意他们将她拉出去,别在王爷的面前碍眼。
凛冽地气息,将原本温馨的王府变得异常的冰冷,许恒弋走了几步,想起这是夕颜从庙宇村带回来的侍女,眉头皱的更紧。“去药房将上好的药膏给她抹上。”
扔下一句话,便毫不留恋的离开。
等到下午,衙门传来了消息,说嵇慕晟已死了,还有在尸体般回来之前,有个女子在他的面前哭过。
许恒弋大惊,顾不得公事,便前往,当看到嵇慕晟的尸体之后,他仿佛意识到了一点。
这个无尽的阴谋网络,一丝不苟的将他和夕颜拆开,他一直以为香儿的死早已经获得了夕颜的原谅,其实不是。
香儿算什么?
夕颜顶多伤心痛苦,却也不可能离开他。
可是嵇慕晟不同,她是夕颜的亲人,是夕颜最亲最爱的哥哥,失去了他,夕颜会痛苦,会失落,甚至会离开他!
香儿影响了嵇慕晟,嵇慕晟影响了夕颜。
“立马派出府中几百名精英,给我将整个扬州城搜索一遍,务必将王妃找出。”
许恒弋沉声的颁布命令,可是,风银君是什么人,只要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夕颜的存在,也休想有人知道。
原来,香儿借他的手,刺向自己的那一刀,只不过是为了刺激嵇慕晟,然后连环的倒置夕颜恨她。
好一个苏云香,好一个苏云香哈。
许恒弋仰天长啸,痛苦不堪。
风雅阁。
外面动荡不安,里面却安静如初,夕颜吃着佳肴,放入嘴边却索然无味,风银君眉头皱的老高。
“总是要养好身子的,如今你这么瘦弱,难道想死了一了百了?”
听到风银君刺激她的话,她流着泪,吃着,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情我已经和你说明白了,嵇慕晟是意外而死的,是那两个伙计杀了他的,不关许恒弋的事情。”
夕颜狠狠地摔开碗,眼中冒着强烈火海“在他的眼里,在乎的人视如珍宝,而不在乎的,视如草芥。”
这话,以前是藏在心底,如今却已经迸发出来。
风银君笑了,他就是故意要这么说的,若他说是许恒弋杀的,也许她还不信。但是告诉她是意外,是误杀,反而会让她更加的激起恨意,因为他了解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王爷,休了我吧! vip17党羽 剑拔弩张
“我——绝对——不会——原谅他——!”
永远不会,就像一个魔咒。
夕颜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个字的吐出。
那几个字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贝齿咯吱做响,终是无法抑制如此的愤怒,这种愤怒,让她一刻也无法待在王府,也不想回去。
可是,同等得,被掩埋在情感中的绝望,让她的泪水再也无法停止。
一顿饭吃下来,已是泪眼婆娑,风银君心痛地拭去她的眼泪,将她搂进怀里,无声地叹息着“你心中若是痛苦,便可以大肆的宣泄出来,不必如此憋着。”
她抬起那双含泪的眼看着他,微微的侧脸,雕刻般五官分明,他的眸子如紫荆花般,最后埋在他的胸口,痛哭了起来。
过了许久,红儿站着脚麻木了,那屋内的哭声才逐渐地减小,夕颜倒在他的怀中哭睡了过去。
白皙的手指还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锦,他的眸子深如大海,看来,这一局,他是狠狠地赢回了一把,至少,夕颜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了。
风银君想要将她的手拿开,抱她到床榻上,却见她的手依旧死死的抓着他,脸一直埋在他的胸口,似乎执呦地如孩童般,他轻声的笑着,面具下那双眼,含着浓浓的笑意。
“红儿。”
红儿恭敬地走了进来,不敢抬头看他们偎依地样子,手只是紧紧地捏着裤边的一角,风银君眼神微眯“吩咐那些暗人,三日后,回怀若。”
见他声音无波,可明显是意思是要将夕颜带走,心里很想说什么,可还是掩饰住那种苦涩。
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回到他的身边。
风银君伸出手指,食指于中指夹着一个飞针,只见他凌空一射,风雅阁的牌匾右侧晃动了一下,摇摇曳曳的要掉下来。
他的声音平静的如风雅阁外的湖水般。“三日后,将风雅阁毁灭。”
三日后,王府内。
许恒弋一身黑色的白裘,黑发星眸,立于马上,王府再不如往日般的热闹,此时安静的连呼吸都觉得是嘈杂的。
信耶将弩弓与箭递给了他,王府的高墙上突然间飞来了一只信鸽,信耶吹了一声哨子,鸽子落在他的肩膀上,揭开信鸽脚下的密函,他看了一眼,递给了许恒弋。
“在哪?”
他眉目不转,却冷若冰霜,如年前的那场大雪般,令人寒蝉。
“他们通往石拱桥了。”
王府外是大批的士兵,他策马向前,声音清脆冷淡:“向石拱桥上出发,另外,派部分精英到风雅阁”以便防止他们逃脱。”
石拱桥位于扬州城的东北方向,要通往怀若边境的话,除了北殿的大门,石拱桥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许恒弋早就料到,夕颜定是被风银君掳走了,原来风银君那一次琼楼上的话是胸有成竹的。
颜儿……
你会回来的,会回到我的身边……
风银君的声音如梦魔一般,许恒弋心里气恨,策马向前,浩浩荡荡的几百名人马在此地伏击。
每一个剑弩手都在准备,等待着。
红儿一身红衣,清风诀起,下面的熊熊烈火在燃烧着,刺鼻的烟雾冉冉上升。她面目冷然,一直未去看屋下,那小巧的马车上夕颜撩开帘子准备上车的俏丽身影。
“颜儿,我再问你一句,你是真的想和我走吗?”
夕颜的手顿住,她望着远际的天空,心里空荡荡的,只觉得全身竟是无力。
“长卿,你不是希望我去怀若吗?我正在履行对你的承诺。”
说完,人已经进了车内,风银君驾上马车,却不想露出半点的失望之色。
颜儿,与其说是跟我去怀若,不如说是在逃避现实而已。
石拱桥上出现了马车,埋伏的士兵欲势待发,红儿‘吁’了一声,耳朵一动,凛冽地气息。
骤然间,埋伏的士兵包围了石拱桥,下面缓缓地流水声,许恒弋紧紧地盯着前面的红儿,说道“交出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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