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最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童甘霖
马齿为牙。
蛇身为形。
鱼鳞为甲。
鹰爪为肢。
蜈蚣之尾。
神兽众多部位已经想出来了,张僧繇便开始着手画画。
虎首刚强有劲,但似乎太过凶狠与强硬;
马齿如玉粒般温润,让圣兽的凶狠有所收敛;
羊须温和,化解强硬,让圣兽xing情中有了一丝温顺;
蛇身灵巧,鹰爪锋利,蜈蚣尾敏捷,但其xing都太过yin柔与妖暗;
鹿犄硬中带着坚韧,刚好能压制yin柔,表达出圣兽的阳刚神采;
鱼鳞锦贵,刚好压制妖暗,让圣兽有了圣灵贵气。
虎头大,鹰爪小,马齿肥,羊须细,众多的部分大小不一,圣兽身体结构不协调怎么办?自有国画代代相传的写意jing神来护航。各种肢体在张僧繇的脑袋中,粗的抹细,长的剪短,宽的裁窄,厚的压薄,再用变形能力极强的灵蛇身体一并串连,从内到外,从形到神,都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所以,张僧繇头脑中的兽灵的各组成部分,再不是原本的凡兽身体,而是圣兽自己的头,圣兽自己的身,圣兽自己的牙齿,圣兽自己的尾巴。
是时候该画圣兽了,张僧繇举起十八代画师辈辈相传的传奇神笔,在破庙的一面破墙上,运笔画了起来。
头、身、齿、爪、尾……该工笔jing雕的地方用工笔jing雕,该写意传神的地方用写意传神,张僧繇下笔如有神助,一旁兼师兼兄的道圣子看得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画到起兴时,姜花儿刚好从外边端了茶水进来,当她抬起头看到破墙上的圣兽时,惊得手端着茶具,怵在了一旁。
当圣兽基本形态快要出来时,天空中雾气汇集成云,聚于一团,从神兽的鼻中,似乎传出“隆隆”沉吟。
张僧繇为圣兽眼眶中点上一对老虎眼睛,圣兽一生出眼睛,便犄角一抵,竟似要挤出墙面,破壁而出。
“哐当”一声响,姜花儿手中的茶具吓得碎落在地,她失声叫道:“快!快!它要破壁冲出了,快!快!”
她惊得只知道叫“快!快”,却不知道要快点干什么。
道圣子也吓得大惊失se,道:“快、快画铁链!锁住圣兽!”
张僧繇忙甩长毫,疾笔走蛇形,画出一根粗.硬铁链,扣在圣兽疾背上,再在链旁画铁柱,与铁链缠在一起。
圣兽在画壁铁柱下,狂恶挣扎,口中发出“隆隆”巨响!
张僧繇不敢怠慢,连忙再画八条铁链,死死锁住圣兽,画壁上的圣兽仍在张牙舞爪,狂乱挣扎。
天空由于被云板遮住,变得昏昏暗暗。
黑暗如干墨的云丛之中,“啪”地劈下一道闪电,金光刺目,剌剌生辉,正劈在画壁上。
“砰”地一声响,左半边画壁应声垮塌,壁上的圣兽也被劈成了头尾两段,踩着悬梯作画的张僧繇,从悬梯上摔了下来。
雷声止,乌云散,奇怪的“隆隆”巨响消失,一切又回到原来模样。
道圣子扶起摔倒在地的张僧繇,道:“师弟大功告成啦!若是画此圣兽在大.法寺的画壁上,岂止是令皇帝满意,更有超越古人之功啊!”
张僧繇也满脸得意,道:“我画此画,意念与画笔融为一体,下笔有如神助,只在画圣兽眼睛时,感觉虎眼太浊,不过,能画到此种地步,也已经令自己相当满意了!”
张僧繇与道圣子,已经迷入了画艺之中,所以并未感觉到时光的飞逝,两人又开始讨论起怎样画圣兽眼睛来。
姜花儿旁观者清,问张僧繇道:“僧繇要什么时候回去啊?”
由于画出了圣兽,张僧繇满脸掩不住的得意,他乐呵呵道:“不急不急,皇帝给了我三月期限,我只要二月初一之前赶回就行了!”
姜花儿一听,大惊失se道:“糟糕!今ri已是正月廿七,距二月初一只剩四天,纵使ri夜兼程,也要五ri才能到皇城,只怕僧繇还未到皇城,弟妹就已经被斩首示众!”
张僧繇一听,脸如死灰,举着笔直奔出庙外,骑马朝皇城急驰!
皇城囚牢里,张僧繇的妻子乔小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今天二月初一,原本是丈夫给皇帝画壁画的ri子,因为丈夫的失踪不回,皇帝降下违逆重罪,第二天正午时分,她就要被押赴刑场处死。
由于是夜晚,囚牢显得尤其yin暗。乔小兰边抚摸肚子,边对肚中婴儿道:“宝贝呀,我们一家三口的希望,全都在你身上了!”
乔小兰摸肚子的力度越来越大,逐渐地,抚摸变成了用力的揉挤。
由于伤到了肚中的胎儿,一阵巨痛袭遍了乔小兰的全身,黑暗牢房里于是传出她幽暗的痛吟。
但即使是这样,这种揉挤的力量,显然还不足以达到乔小兰所想要达到的效果。
乔小兰一不做二不休,忍着惨烈巨痛,干脆用双手不顾死活地用力捶打起自己的肚子来。
子宫中的胎儿,虽不足九月,但已经成了婴儿之形,因为这激烈的揉挤与捶打,终于在肚子中产生了反应。
一下一下的生死阵痛之后,羊.膜.破.裂,羊水从乔小兰的下身中流趟出来,乔小兰肚子发动,小孩要提前出世了。
乔小兰已做好了自己接生的准备,深呼吸,用力,深呼吸,用力,汗如雨水一般,打湿了乔小兰的全身……
这个疯狂的女人,明天都要被处死了,还把这小孩子生下来干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哇——”地一声婴儿啼哭,打破了黑暗牢房中的寂静。
狱官赶紧打了灯笼过来,正看到乔小兰自己腑下头,用牙齿将婴儿的脐带咬断。
狱官失声惊道:“乔、乔、乔小兰,你居然自己咬掉了脐带,也实在太厉害了吧!”
乔小兰湿津津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中,露出了浅浅的笑,道:“总算是生下来了!”
孩子不停地哀哭着,仿佛在宣泄被无辜早产下来的不满,乔小兰将孩子放在准备好的一件蓝毛大衣上,包裹了起来。
狱官见状,问道:“你把毛大衣脱了包孩子,你自己怎么办?”
狱官说完,脱下自己的一件毛衣,掷进牢房里,道:“你把我的毛衣加上吧!”
乔小兰道谢,穿起狱官的衣服,再扯出nai.头给孩子喂nai,孩子一含nai.头,便不哭了。
乔小兰望着善良的狱官,道:“我自己冷不冷不要紧,只是由于早产,nai.水还未生成,所以胎儿没有nai.水喝。如果狱官大人肯可怜我,请帮我从哪里弄来一杯小孩可以吃的东西,此恩情,乔小兰永世不忘!”
狱官听得明白,道一声:“你等着!”走出过道,跟另一个狱卒打了声招呼,便朝监狱出口走去。
小孩在乔小兰怀中用力吸吮.了好久,但像乔小兰所说的那样,吸吮不到nai.水,于是小孩便弃了nai.头,不停地哇哇大哭。
不久,狱官回来,从牢缝中递进来一个瓷碗,道:“你运气好,我娘子也刚好生了小孩!”
乔小兰像遇救星一样地,小心接过狱官的瓷碗,将碗中nai汁,缓缓喂入小孩口中。
折腾了许久,天已经亮了,兵卒们押着乔小兰到皇城北边的刑场受刑。
监斩官看到乔小兰怀中的孩子,奇怪地问狱卒道:“说的是要处死一个女犯,现在怎么多了个婴儿?”
狱卒回答他:“那婴儿是女犯昨晚上生下的!”
正在这时,乔小兰抱着孩子,朝着监斩官所在的方位跪下大声尖叫:“监斩官大人,我有要事要禀报圣上,我有要事要禀报圣上!”
监斩官知道事情蹊跷,便走过去问:“你有何事禀报圣上?”
乔小兰道:“圣上早先说,因为我丈夫害怕画壁画而逃往他处躲藏了起来,要治我与丈夫死罪,我不相信我的丈夫是贪生怕死之人,他绝对只是因为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才耽误了一些时ri。所以,我要押上我刚生下来的孩子的xing命,求圣上再宽等我丈夫三天时间,三天内他若赶得回来,求圣上赦免我一家之罪,三天之内若赶不回来,那就将我生下的孩子一并处死,我们一家人死而无憾!”
临斩官一听,劝道:“乔氏,你这出的是什么主意?三个月时间都过去了,你丈夫若是能回来,早就回来了!三天之内若是不能回来,岂不连累小孩也丧了xing命!”
乔小兰道:“一家人,一条心,若是心齐,一同死了也无遗憾,若是心不齐,就算全都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求大人成全小女子齐家之念,将我心愿报与圣上!”
临斩官被乔小兰举动感动,也不再多劝,匆匆忙忙走出刑场,朝皇上禀奏。





最玄 第四章 神龙画身
一ri之间,乔小兰相信丈夫,押上刚出生孩子xing命,赌丈夫一定能回来的事情,传遍了大江南北,大家都祈祷着她的丈夫能够早点回来。
皇帝也惊异乔小兰的机智与过人胆识,开口称她为奇女子,不仅恩准了她的三ri延期请求,还直点头道:“妻子尚是如此,想必丈夫也定是人中奇才了!传旨下去,张僧繇一回来,便赦其一家之罪。”
第二天傍晚时分,张僧繇终于赶回了皇城,狱官给乔小兰开锁松枷,乔小兰向狱官俯首下拜,感谢他两天两夜的照料之恩,便急匆匆朝牢外奔去。
牢外,张僧繇背着画笔,满面风尘立在大黄马旁,大黄马则在不停地喘着粗气。
乔小兰挟着小孩,扑到张僧繇怀中,一阵粉拳捶打在他的胸上,张僧繇任妻子捶打了一阵,腾出一只手轻轻解开包裹小孩的大衣,去看小孩的下身,看了一阵子,呵呵乐道:“原来是个小把儿!”
一家人其乐融融!
张僧繇回到皇城的第二天,大.法寺内外来了不少的人。
皇帝、重臣以及大.法寺的师父,自然是在大.法寺内。
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名人贤士,则全都挤在大.法寺外的一个大广场上。张僧繇的画艺颇具盛名,两天前他的妻子乔小兰的名声又ri传千里,今天又是在大.法寺内,当着皇帝的面画画,看热闹的人自然甚多。
看热闹的人中,有两个人特别地重要,一个手断,一个眼瞎。手断的那个就是铸剑术天下闻名的匠圣欧冶子,他被皇帝斩断双手后,再无手可用来铸剑。瞎眼的那个就是相面天下闻名的神算子妙薄机,他因泄露天机被九天机密神摘走眼睛后,再无眼可以为人相面。但是,他们是否因此一个不再铸剑,一个不再相面了呢?两人已经隐退多年,皇城之内无人知晓。
为了让在寺外凑热闹的人能够感受到寺内张僧繇画壁画的jing彩情景,皇帝特命了画艺同样很出se的皇室画师做传话官,待张僧繇作画的时候,在寺内与寺外跑腿,将寺内情况及时传与寺外观众听。
寺内还未作画,寺外的匠圣与神机算,却已经碰头,开始了奇怪的对话。
匠圣惊走向神机算,启齿道:“两眼虽盲,但走路不需拐杖,四周各景历历在心,只能是神机算妙薄机才能做到。”
神机算听得声音,将头转向匠圣,也惊道:“身在十丈之外,剑气却扑面而来,只能是匠圣欧冶子才能发出。”
匠圣道:“神机算无目,也是为看画而来么?”
神机算道:“我不是为看画,只是想知道我多年前所见过的一双眼睛,怎么一个流传千古法?你呢?”
匠圣道:“听说张僧繇领圣命后,特意到道圣子处去请教画艺,这次张僧繇作画,必定掺杂了道圣子的画技,我是想知道,失败者,是否能再站起来?”
正当此时,寺外广场上,本来喧闹的众人一齐禁声,因为传话官出来传话了。
寺内,张僧繇先在地面,朝着高高的白墙左看看右看看,接着抬头望天空,低头望大地,再盯着白墙。
张僧繇盯得越久,入画境便越深,不久,杂物已经不见,天地间便只剩最主要的三样东西:一为天,二为地,三为天地间的白se画壁。
能看见画壁,是因为他要在上面画画,能看见天与地,是因为他待会要画的东西,必须要达到天、画、地三者合而为一的佳境,这样的画,终究不只是普通的壁上俗物,因为这样的画虽然是在画壁上,但它所传达出来的东西,却能穿透画壁冲入天地之间,与天地契合。
心中有了画意后,张僧繇才提着颜料桶,步上早先搭建好的悬梯。
他没有突然画画,而是用笔尾在画壁上反复推敲,他在构思,怎么安排心中圣兽跟整个白se画壁的关系,然后,他回转头来,朝皇帝道:“启禀圣上,我待会要画一条三丈长的圣兽,悬梯不够灵敏,不方便展开手脚!”
皇帝侧头望向太渊禅师,太渊禅师点点头。
皇帝便道:“我请恩师太渊禅师,施展神术在下边托住你的脚,你大可放心作画!”
皇帝竟然请堂堂的大.法寺主持太渊禅师,做张僧繇的垫背,在场众人无不大吃一惊,一旁的乔小兰听了更是心弦差点绷断。要知道,太渊禅师可是皇帝的恩师,皇帝对此次作画的重视可想而知,胜固然好,若是出了一点点差错,恐怕自己一家xing命,无一能保!
这么大的压力,会影响到丈夫作画的心情吗?乔小兰不禁望向悬梯上的丈夫,还好,张僧繇并没有对皇帝的言语作出任何表示,他很平常地转过身,蘸了特制的橙金se颜料,往画壁上果敢地点去。
----------------------------------------------------------------------------------------------
寺外传话官对凑热闹的众人传讲寺内的景象:“登上墙梯,张僧繇在画壁上,先画了一只犄角。他选用的是橙金se颜料,下官猜测,此颜料应由赤朱、橙赤、赭以及金粉搭配而成。只见这犄角,如煅烧着的金水一般炽炽,像洗擦过的jing钢一样锃亮,既让人神往而yu追随,又让人怯神而yu后退。
“有樊锦社大人轻声议论,‘早就传闻,人若见张僧繇所画鹿角,会产生角yu发力,抵出画布,直撞人心的错觉,今ri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张僧繇今ri,莫非是要画他擅长的灵鹿么?’
“巢旭生大人轻声答,‘有些像,但这只角,比以往我所见张僧繇画的鹿角有些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金粉相掺的缘故,这只角比画圣以往所画的鹿角,仿佛又多了一些灵力与贵气。’
“巢旭生大人才说完,许祥光大人‘啊’地一声轻叫,原来神角往上翘起的部分太高,张僧繇画不到,但画意已生,便纵脚跳起,够高身体yu画神角尖端。
“正在张僧繇身体要跌倒之时,太渊禅师如影子一般,已飞移至悬梯之上,及时用手托住了张僧繇的脚。彩笔如行云流水,勾出神角尖端,太渊禅师退回圣上身边,神角已完成初级阶段。”
------------------------------------------------------------------------------------------
该画圣兽头了,头部结构复杂,生灵内部jing神往往都通过头部的形态向外传达,所以画生灵若要达到传神的效果,头部的处理往往极为重要。
张僧繇下笔如神,他脑中感念着,用意识的流转画骨髓之魂,用钢的强横画硬骨铮铮,用铁盾的坚韧画骨皮之劲,用烈ri的光芒画金毛灿灿!
左以无边天宇中刮来的剌剌金风,九州大地上奔闯而来的旷野高山,一并融入圣兽头部的画意中。
头脑中所要表达的画意很多很jing细,那是源自于张僧繇所擅长的一丝不苟、jing致无瑕的工笔意识的引领,一定要将心中所想展示得淋漓尽致。
但手上的动作却很飘逸洒脱,那是工笔意识被善于传神的写意笔法所引领。
从画的意识来看,圣兽头与烈烈天风,旷野高山融为一体,真正达到了天、画、地三者合一的境界。
从笔法来看,工笔意识与写意笔法互补互赢,是他与道圣子三月苦研的结晶。
虎头于是一蹴而就!
寺外传话官:
“圣兽头部画出,越牧川大人轻声惊道,‘看着这圣兽头,有如望见天穹。’
“姜晴苍大人也附声道,‘其势有如威立于九天之上,俯瞰向大地苍原!’
“两人轻议间,张僧繇已开始画圣兽身体,此圣兽身体似为巨蟒之形,蟒身曲柔有度,由于画笔中带了暗劲,画下蟒身也像千年古松老根一般遒劲有力。
“巢旭生大人轻声赞道,‘以往见张僧繇画蛇蟒,身体散开紧贴地面,拉开架势如箭在绷弦,无论观画者站何方何位,那蟒蛇仿佛都可以刷地绷直,she中观画者喉部,所以看过张僧繇所画蛇蟒的人,必会连做恶梦七天。而今天所看此圣兽身体,凶狠勇猛之势,比以往所画蟒身有过之而无不及,画是好看,就怕此次回去,会连做十晚恶梦啊!’
“张僧繇画得势起,脚往后蹬悬梯,将悬梯蹬掉一截,身体便坠向地面,他全然不顾脚已踩空,手中画笔径正在画壁上疾行。
“太渊禅师行至其身下,多年修炼的佛道之气,托着张僧繇双足,令他行走自如。
“神笔蘸墨一泻而下,蛇身于是顺利完成。
“太渊禅师将张僧繇举上悬梯,得空疾将悬梯断开处再架好,张僧繇则开始画圣兽爪。”
----------------------------------------------------------------------------------------
该画圣兽爪了。
张僧繇的心中早已对此圣兽利爪有了三个层面的传神感受。
第一个层次,此爪划破肌肤,令观画者感觉肌肤刺痛,有如血淋;
第二个层次,此爪划破胸骨,令观画者感觉利爪已直取脏器,生命将失;
第三个层次,此爪剜入胸膛,令观画者感觉胸膛已空,生命中因此一片空茫。
既有如此领悟,画爪自不在话下。张僧繇举神笔、点干墨、勾轮廓,再蘸浅彩、侧笔、快皴,晕出神爪雏形。
爪形已是灵动异常,再用神笔蘸干墨,横描三线画爪背皱痕、细勾四笔刻趾甲之锋。
前爪已成,再画后爪。张僧繇跃下悬梯,太渊禅师早已计算出后爪位置,搬来一张禅桌,放在悬梯之下,张僧繇便跃到禅桌上作画。
寺外传话官:
“圣兽之爪才画完,巢旭生大人向皇帝作揖说,‘启禀圣上,我见张僧繇画圣兽之身,就已经胆战心寒,现在再看圣兽之爪,直感觉心脏已被剜走,胸中空空荡荡,再看下去,恐怕连命都丢了。旭生要先告辞了。’
“在场众人,除圣上与太渊禅师外,脸上也皆露惧se。
“圣上道,‘众卿不必惊慌,我看此圣兽,身虽比巨蟒灵捷,但骨骼中透着一股贵气,爪虽比巨鹰勇猛,但爪筋上透着一股清灵,不似是穷凶极恶之物,你们尽管壮着胆子看下去,画完后自见分晓。’
“太渊禅师也道,‘众大人可看圣兽神角,感受神角灵力,正可驱除心中怯意!’
“众人议论之间,张僧繇已开始画圣兽尾。
“或许是由于听到大家害怕的缘故,张僧繇此时画的尾巴,终于没像以前画蜈蚣尾一样,jing刻出蜈蚣尾的yin毒。由于此尾凶险尽去,于是如柔和的彩锦一般温软无比,像金丝织的绸缎一般富丽堂皇,又似是被佛陀诵经千年驯化了一般祥和无比,处处吉瑞传神。
“也是因为看过了这吉瑞的圣兽尾巴,小的已被吓破的胆才又活了过来,给大家传话啊!
“圣上还要我传话说,‘不知不觉,已到正午了,该回家的回家吃饭了!’”
----------------------------------------------------------------------------
时间不知不觉已到正午,该画圣兽全身锦鳞了,张僧繇先蘸干金墨,在圣兽全身上下,点下无数墨点,再蘸清水,快速晕化干墨。一点一个金鳞痣,一晕一块金鳞片,转眼之间,已点了圣兽锦鳞百千个。
画壁下的众人,屏住心神,抬头专心望画。
只见圣兽在张僧繇笔下,犹如被缓缓穿着一件吉利铠甲。不久,鳞片画完,圣兽从头到尾,从背到腹,无一处不着锦鳞,无一处不呈威武。
正当圣兽鳞片画完时,大家眼前一亮,画壁上照she出像金子一样圣洁的光芒,众人犹如已经置身于金se的海涛之中,与落入水中的祥和光芒一起沐浴,心田于是赤**裸,浇灌其中的竟似全是圣光。
樊锦社大人惊道:“我观此锦鳞,直感觉锦鳞之侧,竟似有水花滔滔,身心已被锦鳞引发的幻觉带入画壁白涛之中,待到从画壁上移目往四周观看,还感觉全身四周,白花花的波浪没齐腰间,四周竟是一片蓝水汪汪!”
连太渊禅师也惊奇道:“未见汪洋真面目,却因此画去海中。回神再望汪洋海,竟疑真海是虚空!”
只因看见了画壁上圣兽的神奇锦鳞,便感受到了大海中滚滚的白涛,既而观画者犹如浸入汪洋中,待回过神来再去看现实中的大海时,不怀疑刚才的景se虚幻,却怀疑现实中的大海是虚空,太渊禅师的赞美,果真将张僧繇笔下圣兽的神采,描绘得淋漓尽致。
12345...1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