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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童甘霖
欧冶子道:“师公就更不会是啦,师公死的时候,是我一把火把他给火化了的,怎么可能是他!”
那能够击杀天刑的黑影人会是谁?为什么不能摆“青铜剑气阵”?这个剑阵中潜藏着一个怎样的天机?一切都漫无头绪。
“咻咻!”“咻咻!”
两声轻快的声音将欧冶子与莫邪从冥思中惊醒。
欧冶子与莫邪不知道那是银se剑灵,还以为是山洞里边的干将与云雾兽打起来了。
“……莫邪,快来啊,又来了一只剑灵!”从山洞里边,突然传来了干将慌里慌张的尖叫。
什么,又来了一只剑灵?
难道正是那只仅剩下来的银se剑灵吗?
莫邪还没有确定自己是否要冲上去,干将已经抱着蓝se剑材冲出洞外:“快!快!莫邪的剑灵跑啦!”
莫邪心惊,果真看到一线银se光芒,朝着西面而去。
“借剑!”莫邪惊叫一声,身体跃至半空。
欧冶子右袖拔离剑,掷向半空,莫邪驾剑追剑灵。
银se剑灵速度疾快,再加上身体是银se的,与阳光的se彩相融合,在天空中有隐身的功效,逃起来有如时光飞逝。
好在此刻追过来的是莫邪,莫邪是真剑客,她既有男子剑客的胆识与霸气,又有女子剑客独特的jing细,胆识霸气与jing细一起,组合成她独有的细致入微的洞察力。
就算是一根长翅膀的针,也别想逃脱她的追捕!
莫邪驭离剑飞行的速度,不比银se剑灵慢,光yin在她与银se剑灵的身下流转,灵山在她与银se剑灵的身下消逝。
干将驾青剑背蓝se剑材,欧冶子驾还未成器的黑se剑材,也尾随而来。
追了一阵,银se剑灵突然不见。
干将责备道:“莫邪,看你平时看我比看贼还牢靠,怎么,到重要关头,你就弄丢目标了吧!”
欧冶子在后面不知道状况,大声问道:“怎么,剑灵追到了没有?”
干将道:“我们的小师妹功夫不到家,跟丢啦!”
莫邪非但不沮丧,反而脸露得意道:“谁说我跟丢啦?我们是快到银se剑灵的老家了!”
欧冶子知道莫邪聪明机谨,道:“怎么这么说?”
莫邪手指着身下群山,道:“无论是人神鬼兽,还是剑灵,若被追赶,惊慌之下,必朝家的方向跑,但快至家时,又必因害怕敌人寻到家中,而藏于家的附近。所以,银se剑灵此时,必定诈在这森林某处,等我们离去之时,它再出来回家。所以,只要它以为我们离开了,天黑之后,它必会出来,我们再跟踪,便能寻到它的老家。”
欧冶子道:“说的是,那你去藏吧,干将我们走!”
干将从青剑跳到欧冶子的黑se剑材上,嘿嘿笑道:“师兄说得对,我们走!”
说罢,两人转身驾黑se剑材就走。
莫邪尖叫道:“喂,你们不帮我啦!”
干将学着欧冶子刚才说自己时的样子,道:“别叫我们,各顾各!”
莫邪朝着欧冶子与干将翻白眼:“那我要到哪里找你们啦?”
欧冶子道:“我们现在回去拿铁锤和铁砧,直接去仓山铸剑,你带不回银se剑材不用来找我们。”
干将从黑se剑材上回过头来,边在剑材上跳舞边朝着莫邪说风凉话:“我有了青剑,自己又铸了至尊宝剑,就有了两柄剑。喂,莫邪,到时候,你可别找我要剑啰!”
莫邪大怒:“去你的吧!小心从剑材上一不小心掉下去,摔死你!”
欧冶子再叮嘱道:“还有我的离剑,你要保管好啊!”
莫邪尖叫道:“天啦,我怎么碰到这么小气的一群人啦!”她说罢,提剑直坠到森林里,她见一棵大松树底下有一个好大的树洞,既可以藏身,又可以观察到银se剑灵逃去的西边方向,便诈藏在这颗高大松树的树洞里。
欧冶子与干将望不见莫邪,朝着灵山方向而去。莫邪心中直嘟囔,这两个小气鬼,真是眼不见为净啦!
夜晚来临,莫邪诈在一颗高大的松树底下,身体一动不动,从追捕银se剑灵的过程中,她知道这只银se剑灵和自己一样,狡诈yin鸷得很。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它给逃掉了。
蟋蟀的叫,蝉的低鸣,夜莺的欢啼,猫头鹰的鬼嗷,任何声音,都休想逃过莫邪的双耳。
野猪吃草根,野狗追兔子,蛇吃青蛙,蝙蝠吃夜虫,任何景象,也都休想逃过莫邪的双眼。
可是,为什么,第一夜竟没有任何动静。
没关系的,想着当年为了和干将捉迷藏,自己藏在一个地洞里七天不出来的情景,莫邪觉得,这只决不亚于自己毅力的银se剑灵,一连藏着七天不动也不奇怪。
要捉迷藏吗?小时候每次都是欧冶子和干将叫了我“快出来做神仙啦!”我才出来,小小的银se剑灵,你赢不了我莫邪的!
两天、三天、四天……
莫邪也愕住了,怎么可能这么久都不出来?会不会是自己估计有误,银se剑灵不在这坐小山里面。
不行,我当初的判断绝对是正确的,用一对神眼,展开地毯式搜索。
五天、六天、七天……
一棵树、两棵树、三棵树……莫邪的眼睛,扫描过了自己所能看到的,所有的树,都被她推断为蓝se剑灵没有藏匿在这里。她的眼力是惊人地强的,自己推断过没有藏匿可能的,便百分之九十九真的没有藏匿。
百分之一的可能,那便是除非银se剑灵有隐身术。
第八天了,银se剑灵,你到底藏在哪里……难道是,莫邪向上翻起眼珠子,所有的树木都被自己扫描了一遍,唯独自己所栖身的这棵树,由于自己是藏在树洞里面,所以,扫描不到。
难道这只银se剑灵最后百分之一的藏身之处,便是在自己的头顶上?
莫邪是居住在树洞里,所以看不到自己的头顶树杈上的动静。
没错,那只像蛇一样的条状银se剑灵,正盘踞在她头顶以上,第五个树节。
更可怕的是,这只蛇形的银se剑灵,好像已经诈不住了。只见它的身体上现出一束薄薄的光芒,真是一只锋利无比的剑灵,光芒才现出来,身体便像烧红的铁刀,轻轻割入白腊中一样,毫无声息地刺入了了树冠中。
下一刻,这只银se的剑灵,要将自己化作利剑,一剑将大树剖成两半,那么,在树洞中的诈力惊人的劲敌莫邪,也要被自己一剑劈成两边。
看你还敢来捕捉我!也许剑灵曾有过这样的心里意识。
“咻!”
银se剑灵猛地发力,大树被银se剑灵化作的强大剑气从上往下,劈成两边。
莫邪啊,有东西要将你劈成两半了,你还在那里发什么愣啊!
“你是不是在大树上面?”
莫邪走出树洞,当他转过身来望着大树的时候,他刚才栖身的大树,已经被银se剑灵,一剑劈成两边。
莫邪心惊肉跳,如果不是自己刚才鬼使神差地走出了树洞,那将是怎样的下场?
莫邪忙用手摸摸自己的全身,看自己缺了什么东西没有?跟这个yin险的家伙过招,还真是缺了只胳膊说不定自己还不知道呢?
而此时的银se剑气,“咻咻”地望着被劈成两边的树洞,人呢?人呢?我的劲敌哪里去了?
“好个yin险的小妮子,看剑!”
莫邪侥幸逃过一命,手中离剑,朝着银se剑灵劈头斩下。
“咻!”
剑灵躲避不及,不偏不偏,被莫邪离剑,一剑将银se尾巴分成一个八字。
银se剑气受挫,吓得夺命奔逃。
莫邪杀气腾腾,这样yin险的东西,不给它点颜se,它还真以为它是yin险天下第一呢!
救命啊!
拿命来!
一个追,一个杀。
好勇猛的莫邪,一路将银se剑灵追到一个小山头上,银se剑灵没入一个花岗岩大石头中,消失不见了。
不能让这yin险的剑灵缓过气来!莫邪将欧冶子的离剑当锄头使,刷刷刷刷没命也似地朝着花岗岩大石斩下。
任你如何重量级的花岗岩,在莫邪的剑下,也变得像豆腐一样地好切。
“嚓嚓嚓嚓嚓……”
要是欧冶子在,肯定心疼自己的剑!
啊,银se剑材,我挖到啦,我挖到啦!
“哐当”一声,莫邪将离剑掷于一边,忙不迭抱起一块圆柱形的银se剑材,这块剑材比较轻,只有四百斤左右。
莫邪将剑材抱于怀里,道:“哎呀,我们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其实你用不着害怕我啦,我像我的大师兄、小师兄一样,都是爱剑之人,一生只为铸出好剑,并不想拥有你,你可以放心大胆地等着我把你铸炼出来,成为真正的天地顶级神器!”
莫邪抱着剑材,高兴得跳起来!她迫不及待地道一声:“离剑,我们快去追大师兄!”
离剑应声而起,莫邪跳到离剑之上,朝着仓山飞she而去。
(谢谢大家的阅读支持,如果当作者是朋友,可以在书评区发点言的,我渴望听到你们的声音,告诉我不是在孤军作战。)





最玄 第二章 夙儿弃画
() 玉夙儿善画翎毛,特别是画运动状态的鸟儿,更是有着不一样的灵动感。
在玉夙儿满八岁时,母亲玉浅为检验其画艺高低,挑选了其中十七幅较好的画作,请中人到集市上去卖,结果一天之内,卖出了其中的九幅。
在将画交与中人之时,早已讲定不能说出玉夙儿之名,若不是这样,七岁女孩的才情,恐怕已经在边疆小城中引起波动了。
玉夙儿听了画作大卖的事,心中非常得意,一整天绕着玉浅转来转去,脸上分明写着一个大大的乐字。
玉浅也很得意自己的教学成果,她觉得玉夙儿在画艺上灵智过人,未来在画艺的道路上应该是前途无量。但她没有将得意显摆在脸上,而是淡淡地压在心底,然后,她从容地对玉夙儿说:“要知道你到底画得好不好,单凭这一次画作贩卖的成功还不能判定。”
玉夙儿跃跃yu试道:“那要怎么办,才能判定呢?”
玉浅将玉夙儿抱入怀中,问道:“还记得三年前带你去的,那个道伯伯家的小僧吗?”
玉夙儿道:“记得记得,我还记得他只比我大一个月,我叫他小僧哥哥,怎么呢?”
玉浅道:“道伯伯是当今天下,最厉害的画家之一,他家的小僧,跟你一样也在学画艺。我明天带你去他家,将你的画与小僧的画比较着看,只有超过了他的画艺水平,你才能真正地算得上是画艺前途无量。”
听了玉浅的话,玉夙儿的心怦怦直跳,她很期待,明天能够战胜小僧的画艺,让母亲百分百地给她以肯定。
第二天,玉夙儿跟着母亲玉浅,果真来到荒村破庙,拜见道圣子一家三口。
玉夙儿拿出自己的画作给小僧看,画中画的是一只仙鹤,小僧看着这只仙鹤,觉得自己画的画差过玉夙儿画的仙鹤,便红着脸,显出万分的羡慕。
道圣子看着这只仙鹤,朝玉浅直竖大拇指,道:“短短三年,将小小的夙儿陪养到如此水平,妹子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姜花儿望着这幅鹤画,也朝道圣子道:“夙儿这画呀,特别地惹人喜欢,特别是其中一股清纯稚气,让人产生无尽的联想,看她的画,我竟产生比看你的画还有趣的感觉。”
姜花儿对这画爱不释手,便向玉夙儿讨要道:“夙儿,你这幅画画得这么好,能不能将这幅画送给伯母我,做个纪念呀?”
玉浅连忙说道:“怎么不行啊?这幅画,本来就是我们两母女特意选了出来,要送给大哥和大嫂的。”
玉夙儿的画,比千金万银还让姜花儿喜欢,姜花儿乐开了怀,忙收进屋内,将它和道圣子画的那幅《雨夜青枣树》藏在一起。
玉浅要道圣子拿出姜小僧的画作,道圣子叫姜小僧自己去挑选两幅觉得最好的作品出来给玉浅母女看。
姜小僧去挑选画作了,玉浅想要看姜小僧的画但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玉夙儿却是紧张地蹦来跳去,不时地朝屋内张望,看了几眼见姜小僧还不出来,她便用稚气未脱的声音叫道:“喂,你快点啊!你快点啊!”
姜小僧慌慌张张地拿着两幅画出来,第一幅是……那幅画上线条堆积得实在是太多了,反正到处都是毛发,毛发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实在不知道了。
玉夙儿看着这幅画脸上露出尴尬,她原以为姜小僧的画,最起码也应该和自己差不多的,但是,画得这么乱七八糟,连是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这样的水平,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评价。
姜小僧见玉夙儿这幅神情,脸一红,就卷起画布准备走回自己的画室另选一幅画作再出来。
玉浅儿连忙拉住他,从他的手中要过画布慢慢打开,然后她望着画作,疑惑地问小僧道:“小僧,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画上画的是什么呀?”
小僧也知道自己的画太差,便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道:“是一只兔子。”
玉浅望望画布上黑漆漆的一团所谓“兔子”的东西,不禁也噗嗤一声笑了。
看着玉浅带头笑,玉夙儿也跟着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玉浅边笑,边奇道:“是不太像!不过,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选这幅画来给我们看呢?”
道圣子是何等人物,姜小僧也不像是没有灵xing的孩子,道圣子教出的姜小僧,绝不在这一个层次上,姜小僧必是有什么原由,才会选出这幅画来给自己和玉夙儿看,所以,玉浅才有如此一问。
姜小僧摸摸自己的脑袋,道:“这幅画是我画得最久的画,我画它,从构思到作画,认认真真用了三十天的时间,你知道我给这只兔子画了多少根毛吗?”
玉浅侧着眼睛问道:“那你画了多少根毛啊?”
姜小僧道:“我先用十天时间,数兔子毛,数到后面就数糊涂了,十几根也做一根数,最后我数到了一万零八百根。数完兔子毛后,我就开始画兔子,我十天画兔子的身体,十天专画兔子的毛,直到把一万零八百根全毛都画了出来,嘿嘿,由于我的笔尖没有兔子的毛细,所以把兔子的原样都盖住了,才变成一团黑的呢!”
玉浅听了不禁心一动,玉夙儿则在一旁着急地问道:“娘,那你说,是我画的画好,还是小僧哥哥画得好啊?”
玉浅边卷起手中的画,边道:“再让小僧哥哥给我们看完另一幅画再说吧!”
姜小僧打开第二幅画卷,画面上画的是树弯腰、草伏倒、鸟群奔、白云散。
玉浅又问小僧:“那你这画的又是什么呢?”
小僧眼中带着无尽的幻想道:“我画的是大老虎在叫呢!”
玉浅奇道:“可是,这画面上并没有大老虎啊!”
小僧带着老虎一般的凶狠神情说道:“老虎是森林之王,它的啸声啊,最厉害了,只要一听到它的啸声,大树就会弯腰,野草就会伏倒,鸟群就会奔腾,白云也会被它的声音震得散开呢!”
小僧说完,玉浅集中jing力,按着小僧所要表达的感觉定睛往画上望去。果真有一种奇怪的气息,从画面中哗地冲了出来,仿佛大老虎真的从对面扑过来了。
玉浅想起了张僧繇,张僧繇的画,能让人产生联想,小僧的画,竟也有这么一点意味。
临行之时,玉浅向道圣子夫妇告别,姜花儿拉着玉夙儿的手,道:“夙儿要认真学画,你的画艺美感已经超过小僧哥哥了,三年以后,再来与小僧哥哥比画艺啊,那时候,小僧哥哥不一定输给你哦!”
玉夙儿听到姜花儿赞扬自己,满脸的喜悦。
玉浅却说出让所有人都意外的话:“夙儿回去以后,我不会再让她学画艺了!”
玉夙儿一听,眼圈便刷地红了。明明自己的画画得比小僧哥哥的好啊,为什么辛辛苦苦学了几年,就不让自己画了?
姜花儿起先一惊,但她马上从惊愕中释怀出来,转而安慰玉夙儿道:“夙儿天生聪明,画艺学得好,其他的东西,说不定会学得更好哦!”
玉浅没再多说,拉着两眼通红的玉夙儿的手,朝道圣子一家挥手告别。
带着满腹的疑问,玉夙儿跟着母亲回到了家。进家门后,玉夙儿终于发问道:“娘,我画的画难道没有小僧哥哥画的好吗?”
玉浅道:“如果就拿现在来说,你画的画,要比小僧哥哥画的画好。”
玉夙儿不服气地道:“那你为什么不要我画了?”
玉浅摸着玉夙儿的小脑袋,坚定地道:“虽然就现在来说,你画的画在美感上和综合水平上超过了他的画,但你画画的潜质却败给了他。”
玉夙儿眼圈一红,眼泪簌簌地掉,这三年,她可是在画艺上花费了太大的心血,突然被母亲一句话判定为输,她当然非常地难受。她边掉泪边哽咽着说:“娘,你以前不是说我的潜质无可限量吗,那你现在为什么,说我的潜质败给了他呀?”
玉浅不被玉夙儿的眼泪打动,她坚定地道:“如果没有姜小僧在的话,你在画艺上确实无可限量,但是今天我看了小僧的画,才知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玉夙儿不说话,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玉浅,想要知道更详细的解释。
玉浅道:“小僧的那幅《兔子》,虽然看起来是一团糟,但你听他说了吗,他为那只兔子认认真真画了一万零八百根毛,你记得,你为自己的仙鹤,画了多少根毛吗?”
玉夙儿抬着头望着母亲,摇摇头。
“虽然画作上一团糟,但他却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给兔子画了一万零八百根毛,这说明他在心里面,却是非常地jing准与仔细,而jing准与仔细,正决定了未来工笔手法的技艺高低,所以,在这一点上的潜力,你毋庸置疑地败给了他。”
玉浅停顿一下,又问道:“小僧那幅《虎啸图》,画面上只有树、草、鸟和云朵,却没有老虎,对吧?你画的鸟儿,动物啊,有没有哪一幅画不是实实在在的鸟儿,不是实实在在的动物呢?”
玉夙儿想想,又摇了摇头。
玉浅道:“小僧小小年纪,却开始尝试用有形的东西,来表现无形的东西,虽然今天看到的这幅《虎啸图》,表现得并不太恰当,但他现在的心里,无形之中已经有了一把打开传神之门的钥匙,所以,总有一天,他的画艺jing进,必能达到天人合一的传神之境。所以,在传神这一点的潜力上,你又不及他。”
玉夙儿的泪还在流,玉浅作一个残酷的最后总结道:“jing细不及他,传神不及他,我在画艺上又不及他的父亲道圣子,所以,只要有他在,你在画艺上就绝对比不上他。夙儿,我们不做则已,一做就要做到超越一切,既然画艺上再怎么做,也达不到超越此人的目的,不如现在趁着你年纪还小,坚决改行,再在另一条道路上试图超越。所以,我决定,以后我们便不再学画艺了。”
玉夙儿听了玉浅的话,若有所思道:“那我以后学什么呢?”
玉浅道:“我要带你到偏僻的山林隐居,潜心修炼乐艺和武艺,直至学有所成,再来与全天下的乐师,一决高低!”
玉浅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带着玉夙儿远走他乡,经过三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一座风景优美的无名竹山,隐居下来。
那一年,姜小僧、玉夙儿满八岁,以海洋为家的神龙,也已经满了八岁。
神龙调皮率xing,水淹苍洲,旱累江川,短短几年时间,九洲就被他弄得一塌糊涂。
以栽种为生的农民受神龙之苦,纷纷上诉皇帝,请求皇帝寻找异人治神龙。
皇室本就与神龙有旧隙,便悄悄地组建了一个特殊的族群,叫屠龙族,其任务便是屠杀神龙,取出太阳。
屠龙族的最高首领,便是口中藏着飞剑的太子博。
神龙有了海王令,赤松子又教了他一些布云行雨的本事,他的法力也比刚出世时,已经强了不知多少倍。
神龙带领水族与屠龙族经过了数场大战,双方各有损伤,矛盾也逐步升级。
陆地人族与海洋水族之间的一场大战,颇有箭在弦上之势。




最玄 第三章 神乱之症
就像玉浅所预言的那样,姜小僧作画,无论是在对物体特征的细心观察上,还是在主观思想意识的表达上,都越来越有自己独特的思路。
在他十三岁的时候,自己的画风已经开始形成,但是这种自己摸索形成的画风,也是没有经过验证的,极其危险的画风。因为,姜小僧用自己画风画出来的东西,就像五年前画的野兔子一样,只能用“乱七八糟”四字来形容。
好在道圣子毕竟不是普通人,不会轻易抹杀姜小僧乱七八糟的画风路子,而是顺其自然地发展。
因为姜小僧在画面美感上的不能突破,道圣子心急如焚。所以,与其说是姜小僧在坚持自己的奇怪画风,不如说是道圣子在艰苦地坚持顺其自然的教学方法。
但如果每一样动物都因为要细致地画出一万零八根毛,所以画面上全都是毛的话,那这样的画虽然很特别,作画的人也很辛苦,但也实在是还少了美感。
更可怕的是,姜小僧不仅不从数毛发的作画风格中解脱出来,反而更迷入了数毛发。
有一天,道圣子问姜小僧:“小僧,我看你又数了十天毛了,这一回,你数到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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