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学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蓝晶
而这位年轻的魔法骑士显然从来不曾想过将他们那占据优势的魔法师和空中舰队用于屠杀卡敖奇王国的平民。
虽然魔法师们和庞大的几乎没有任何敌手的空中舰队几乎夷平了一座又一座卡敖奇人的坚固要塞,不过坚守领土的卡敖奇人同样也显示出了强悍而又顽强的精神。 。
那些卡敖奇士兵仍旧死死据守着每一座已然化为废墟的要塞,他们用自己的血肉捍卫着卡敖奇的安危和尊严。
这种勇气和牺牲精神,甚至令索菲恩军团的骑士们感到敬佩,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令凯特和帕斯廷都希望和平能够重新降临这个世界。
“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会不会是卡敖奇人想要趁此机会获得喘息的功夫?”旁边角落之中的杰瑞突然间插嘴道。
“不能够排除这种可能。”凯特皱紧了眉头缓缓说道,此刻的他确实有几分身为全军统帅的威仪。
“老师,以您看来,卡敖奇人倒底是否拥有诚意?他们是为了扭转战局而施展诡计,还是真正为了和平而提出谈判的请求?”这位年轻的统帅毕恭毕敬地询问道。
“卡敖奇人生性狡诈,很难凭藉只言片语揣测他们心中的真实目的。”考伦斯魔法师摇了摇头说道,和他的弟子比起来,因为纳加大师的被害,他对于卡敖奇人没有丝毫的好感。
“也许只有探测过那位皇帝陛下的大脑,才能够真正给出准确的答案。”考伦斯魔法师加了一句,突然间他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旁边始终一眼不发的冥神的神降士。
“玛多士,我的老朋友,你倒是说说看,你的看法。”考伦斯魔法师问道。
“身为冥神神降士的我,自然更加希望我所信仰的神灵能够获得尽可能多的臣民,所以如果有人向我询问意见的话,我会说请做好发起最后进攻的准备。”
玛多士魔法师所说的这番话令所有人感到莫测高深,特别是对于这位年迈的老魔法师知之甚深的考伦斯魔法师,他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这位好友。
“难道和谈将彻底破裂?难道卡敖奇人真得打算用和谈来拖延时间?”圣骑士帕斯廷充满忧虑地说道。
“这些并非是我所能够知晓,也许和谈根本就不会真正进行,也许有更加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说到这里这位冥神的神降士闭上了嘴巴,他仿佛变成了一尊塑像一般,甚至令人感受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
没有人知道玛多士魔法师倒底看到了些什么,不过这死亡一般的寂静,仿佛告诉了他们一些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沉默之中的玛多士魔法师突然间用一种异常悠扬仿佛并非来自人间的声音轻轻说道:“远古的恩怨,古老的仇恨,都将拥有一个最终的了结,命运之轮将滑上一条全新的轨道。”
对于那如同呓语一般的话,只有圣骑士帕斯廷觉得自己如同坠入了五里云雾之中,而考伦斯和凯特却仿佛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些隐含的意思,特别是凯特,当初他在维德斯克的时候,便和大主祭梅龙相熟,因此好几次从梅龙那里听到他所发出的预言。
那些预言就和此刻玛多士魔法师所说的,异常相似。
而对于能够预知未来的诸神的启示,凯特从来都不敢有稍微的疏忽,他微微思索了片刻,脸上的愁容突然间烟消云散,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皇家骑士团前任团长,斩钉截铁地说道:“帕斯廷大人,请您让士兵们尽快做好准备,我们将尽全力发起最后一次进攻,这次进攻将决定我们和卡敖奇王国最终的命运,进攻开始的时间,就确定在卡敖奇王国和蒙提塔王国和谈开始之后的一个小时。”
正当凯特发布着命令的时候,突然间旁边的玛多士魔法师再一次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或许在我们和卡敖奇王国之间没有必要用流血和牺牲来做最终的了结,这也许是骑士所能够拥有的最后一次辉煌,也许用一个灿烂耀眼的结尾为骑士的时代画上一个句号,才是更为合适的选择。”
这一次不但凯特无从得知玛多士魔法师所指的是什么,就连考伦斯也感到茫然起来。
……
深秋的卡敖奇,阵阵寒风席卷过大地,满眼望去四周满山遍野都笼罩在一片枯叶的黄褐颜色之中。
寒风同样也将树叶从枝头上吹落下来,厚厚的落叶扑满了大地,这全然是一片破败萧瑟的情景,看着脚下的落叶,恩莱科不禁想起了当初他从卡敖奇王国逃离的景象。
当初他驾着一辆双轮轻便旅行马车,晚上露宿于山岭落叶之间,在紧张逃亡的同时也在享受着自由的快乐,此情此景恍若近在眼前。
恩莱科盘腿坐在地上,他用那无所不在的眼睛注视着远处的一举一动,在远处一片青烟袅绕之中,一座巨大的气势恢宏的帐篷拔地而起,和当初建造在蒙提塔草原之上的那座用来谈判的帐篷比起来,这座帐篷显然气派得多,确实拥有着一幅皇家气度。
静静地坐在那低缓的山坡之上,四周是一丛丛矮松,在这个季节只有这种树木还拥有著令人欣喜的绿色。
矮松那一蓬蓬茂密的针状的叶子将这块地方遮盖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注意的话,即便近在眼前也根本无法发现这片树林之中隐藏着一个人。
这片茂密的树林同样也妨碍隐藏其中的人的视线,只不过对于恩莱科来说,这些障碍物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因为他的眼睛已然不再受到这些东西的阻挡,只要有光和影的地方,就能够被他的目光所穿透。
此刻恩莱科正紧紧地盯着卡敖奇王国派遣而来的谈判成员,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那位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竟然亲自前来进行和谈。
难道卡敖奇王国真得打算和蒙提塔人和平相处,难道战争真得即将彻底停息?
这种想法令恩莱科颇感欣慰,事实上他并不希望和卡敖奇王国为敌,虽然卡敖奇王国曾经屡屡逼迫他,令他走上了一条难以回头的逃亡之路,不过平心而论,恩莱科对于这个国家有着一种异样的好感。 。
在卡敖奇王国他从来不乏敌人,不过相对来说朋友的数量恐怕也是最多的,无论是大魔导士科比李奥和他的助手--那些身穿红袍的宫廷法师们,还是神圣骑士团的成员,更别说在斯崔尔郡所结识的那些人,他们在恩莱科的心目之中永远是无法忘记的朋友。
除此之外,卡敖奇王国对于恩莱科来说还有另外一种意义,那里是他开始展露才华,变得辉煌崇高的舞台,可以说正是卡敖奇之行造就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恩莱科从来不曾忘记那位皇帝陛下给予过他的信任,而那个时候,他在索菲恩同胞,在法兰妮公主殿下,在乔的眼里恐怕还只是一个能够任意摆布的小人物。
看着那位曾经看重过他的皇帝陛下,恩莱科的心情有些难以平静下来,如果说有什么人是他最不想为敌的话,那么这位皇帝陛下肯定是其中之一。
而另外一个他绝对不希望为敌的人,正站立在这位皇帝陛下身边,对于米琳达这个极为另类令他难以理解的女人,恩莱科在内心之中充满了一种难以诉说的情感。
他从来不曾忘记当初被困在卡敖奇皇宫之中的那段日子,那段日子里面唯一能够令他回味的,便是和米琳达待在一起的疯狂时刻。
虽然那个时候,米琳达这个兴趣特异的怪女人绝对没有安着什么好心,显然作为卡敖奇王国赫赫有名的二号色狼的她对于女装的自己--那位费纳希雅小姐怀有着邪恶的企图,不过恩莱科毕竟自己清楚,在这件事情上真正占便宜的是他,而绝对不是米琳达。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米琳达或许应该算是他所真正碰过的第一个女人,对于这绝对与众不同的第一次,恩莱科有的时候经常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来,每当那个时候,他甚至有一种异样甜蜜的感觉。
卡敖奇王国的皇帝和皇后双双列席这场和谈仪式,恩莱科渐渐感觉到这次和谈很有可能确实能够成功。
如果和平真得能够降临到卡敖奇王国和蒙提塔王国之间,那么他所需要做的便是尽一切可能弥合两国民众之间的怨愤和悲伤。
恩莱科正满怀心事盘算着和谈成功之后应该作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间他感觉到一股异样的魔法波动从很深很深的地底之下传来,不过仅仅只是那么一阵极其轻微的紊乱,几乎刹那之间一切都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恩莱科并没有十分注意这小小的不起眼的魔法波动,他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远处那座帐篷里面。
这座帐篷四周虽然站立着一队神圣骑士团成员,不过他们身上的铠甲显然并非用于实战,而且恩莱科已然仔细探察过,这些铠甲里面并没有暗藏杀机,这些神圣骑士的武器除了他们别在腰间的佩剑和挂在身侧的战斧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过于危险的武器,更没有携带炸雷之类能够引起他怀疑的危险品。
而站立在卡敖奇皇帝和皇后身边负责护卫的除了现任的宫廷首席法师德雷刻丝之外,便只有和他交情深厚的邪法师特罗德。
对于这两位超级魔法师会担当卡敖奇皇帝和皇后的保镖,恩莱科倒是没有感到丝毫难以理解,这原本就在情理之中。
至于大魔导士科比李奥的未曾出现,同样也早在恩莱科的预料之中,毕竟象大魔导士科比李奥这样强有力的禁咒法师,与其拿出来炫耀和展示,还不如让他躲藏在一旁,以便随时给予敌人沉重而又致命的袭击。
事实上希茜莉亚让自己藏身于这块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也有着同样的打算,用禁咒法师来制约和抗衡禁咒法师,显然是最为合适和正确的选择。
恩莱科并不打算想方设法将大魔导士科比李奥找出来,他非常清楚如果没有一个确切方向的话,那将是徒劳无功的事情,虽然他刚刚拥有的这种新的力量,能够看穿一切,不过,这个世界是如此广阔,即便四周这块地方想要细细搜索一遍也绝对不容易,而且如果对方刻意想要隐藏自己的行踪,和搜索比起来,隐藏永远要容易许多。
突然间又是一阵异样的魔法波动从地底传来,而这一次波动的能量比刚才强大了许多,正当恩莱科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间远处的帐篷之中闪过一阵传送魔法的魔法能量波动,一个魔法师匆匆忙忙地从那座传送魔法阵里面出来,他快步奔到荷科尔斯三世的身边,仿佛实在报告什么重要事情。
这立刻引起了恩莱科的警觉,他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位皇帝陛下的神情之中,浑然忘记了刚才那阵奇特的魔法波动。
又是一阵魔法波动传来,这一次魔法波动的能量显得立刻地表更为接近,不过此刻的恩莱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只看到另一个魔法师匆匆忙忙地从魔法阵里面出来,他的样子看上去同样慌慌张张。
正当恩莱科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间他感到有人通过心灵传递的方式正在和他交谈。
说话的人正是希茜莉亚显然她同样已然发现了卡敖奇人那方面所发生的变故。
“会不会卡敖奇王国发生了内乱,会不会是海格埃洛和索米雷特并不希望和谈成功,而在背后搞鬼?”希茜莉亚悄悄地问道。
“我无法确定,不过既然有人向荷科尔斯三世通风报信,恐怕未必是海格埃洛和索米雷特在幕后搞鬼,如果是那两位所布置的计画,绝对会预先部署好切断请求增援的通道,他们俩是这方面的专家,纳加大师和乔的遇刺足以证明这一点。”恩莱科连忙回答道。
魔法波动一阵接着一阵,每一次都有一个魔法师通过那座临时修建的传送魔法阵被传送到谈判营地。 。
恩莱科已然将那显得有些异常的魔法波动当作是临时搭建的传送魔法阵不够妥当可靠,而引起的魔力泄漏。
这倒并不难以理解,在时间极为仓卒的情况之下,这样的失误在所难免。
真正令恩莱科感到挂怀的是卡敖奇王国是否真得发生了大乱,而更令他感到揪心的是,他不知道卡敖奇王国的内乱是否会影响到卡敖奇王国和蒙提塔王国的和平谈判。
恩莱科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他甚至希望自己所拥有的不仅仅是能够看透一切,如果能够听到远处的声音,那该有多好啊。
此时此刻他又开始怀念起当初他拥有制裁之戒之时的情景,不可否认,制裁之戒和莫斯特传授的那些邪恶魔法确实非常有用,特别是在此时此刻的情况之下,其所具有的意义绝对无法估量。
说了好一会儿,那些魔法师们仿佛领受了命令一般纷纷朝着那座传送魔法阵而去,在一阵剧烈的魔法波动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唯一和刚才有所差别的便是那座传送魔法阵不停地朝四周散发着魔法能量,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没有盖上盖子的大锅,又仿佛是一扇没有被关闭严实的房门。
对于这些,恩莱科同样没有多加注意,因为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然集中在了自己这一边。
和卡敖奇王国的谈判代表比起来,蒙提塔王国的代表也丝毫不逊色,那位正直公正的大法官担任国王虽然并不太过称职,不过他的国王身份毕竟是蒙提塔子民所赋予的。
而身为王后的希茜莉亚也丝毫不比卡敖奇王国那位奇怪无比的色狼皇后逊色分毫。
恩莱科甚至猜想,如果这两对君主夫妻当场大打出手,自己的岳父那位法官国王十有八九会最先败下阵来,胜负的关键恐怕就看米琳达是否能够迅速制服大魔导士希茜莉亚。
不过如果算上保镖的实力,那么胜利必定属于蒙提塔王国,因为蒙提塔这一方的保镖正是自己的妻子老师,克丽丝的恐怖并非仅仅只是她那恶劣的脾气和疯狂的性格,她的实力也足以令她傲然挺立在强者的颠峰,能够和她为敌的恐怕就只有那些非人的东西。
恩莱科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便是德雷刻丝和特罗德即便联手也绝对不可能是克丽丝的对手,除此之外,他还知道,即便米琳达出手也无法用她那闪电一般的身手制住克丽丝,因为克丽丝的大脑和负责运动的神经全都有些与众不同,这令她拥有着超乎人类的反应速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家伙已然将自己改造成为了一种强大而又诡异的奇特生物。
希茜莉亚一行的到来便意味着谈判的开始,那些神圣骑士举起了手里的铜号角,那粗旷、低沉而又悠长的号角声远远传来,甚至连藏身远处山坡之上的恩莱科也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号角吹响的声音。
……
和恩莱科不一样,希茜莉亚毕竟是个女人,拥有着女人的细心和女人观察事物的方式,对于这片事先约定的谈判场所,她已然搜索过数十次之多,她绝对可以确信这块地方没有安置任何陷阱和机关,同样也没有布置下难以察觉的魔法结界,唯一令她感到有些怀疑的便是,那些卡敖奇人居然花费不少心思令那里显得春意盎然。
用魔法制造出来的温暖湿润的空气令那片土地充满了欣欣向荣的绿色,除此之外,那里甚至还种上了不同季节的鲜花,魔法的力量使得它们同时在这深秋的季节绽放吐露出艳丽的颜色和姿态。
这一切并非是从来未曾出现过的奇迹,当初那场以黯然的结局收藏的订婚典礼的时候,整座维德斯克城都是如此装点和布置的。
难道卡敖奇人太过空闲,难道卡敖奇王国就喜欢弄这些虚华的排场?对此希茜莉亚根本就无从知晓,她唯一知道的便是,这里因为魔法的原因而显得太热了一些。
那蒸腾的温热的能量显然来自大地之中,大地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火炉给予这块土地以温暖。
带着满腹疑问,希茜莉亚陪伴在丈夫身边走进了这座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地,从迎接而出的那位卡敖奇皇帝陛下的笑容,希茜莉亚看不出有什么阴谋和诡计隐藏其中,而那位皇后陛下的眼神之中却拥有这一丝异样的光彩,对于这个奇怪的拥有着糟糕名声的女人,希茜莉亚倒并没有感到奇怪和难以理解,毕竟在她的身后就站立着一个更令人想不通的女人,和克丽丝的怪癖比起来,这位皇后陛下恐怕还算不得异常。
希茜莉亚坦然地面对这位皇后陛下那有些异样和灼热的目光。
几句礼貌性的寒暄过后,终于话题转到了和谈之上,那位皇帝陛下显然并不打算令会谈变成持续不断的拖延和各种外交辞令堆砌的场所,他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贵国和我国之间显然有一些致命的误会,正是这些误会令我们之间染满了鲜血,如果我未曾记错的话,一切冲突的开始来自于那些逃亡到贵国的我们的叛逆者,贵国收留这些叛逆者,令我身边的一些大臣感到异常恐慌,因为这种情况不加制止的话,我国的罪犯将越来越猖獗,因为他们将把贵国当作是最后的保护伞,只要逃亡到贵国,便能够获得平安。”
“正是这种想法,令我们之间发生了第一次摩擦,那场不幸的战争令十几万英勇的士兵,但是和另外一场灾难比起来,这个数字又算不得什么了,我非常能够理解,当王后陛下您遇到想要刺杀您的刺客的时候,立刻将卡敖奇王国当作了理所当然的幕后黑手,这是人之常情。” 。
“不过正是这个可悲的误解,以及那艘侵入并且坠毁在维德斯克,令维德斯克的数十位平民因为贵国的这艘侵入我国的空中战舰而丧失生命,民众们的愤怒和悲伤所拥有的力量,想必身为一国之君的您同样能够理解。”
“如果说对您的行刺还仅仅只是一种臆测,那么贵国的入侵行为显然是勿庸置疑的事实,在此情况下,我不得不作出和贵国开战的决定,不过,从内心之中我并不希望战争再一次爆发,并不想看到贵我两国的民众在战乱之中痛苦死去。”
“您应该非常清楚,我虽然宣布对您的王国开战,却始终未曾命令卡敖奇的军团踏出安德要塞一步,我只不过是象征意义,只不过为了平息民愤而作出的向贵国宣战,显然被贵国所误解。”
“而这种误解最明显的后果便是贵国那先发制人的攻击,斯塔特港的陷落在军事上无疑是了不起的杰作,但是贵国却显然没有给自己留下退缩的余地,近十万无辜的卡敖奇平民就在贵国的辉煌战绩之中丧失了生命,紧接而至的那一连串令人痛心疾首的伤亡,显然都种因与此。”
“现在我们坐在这里正好弥补我们所做错的一切,虽然现在已然为时已晚,不过能够令更多的贵国和我国的子民得以生存下来,毕竟是我们这些为君者应尽的义务。”
荷科尔斯三世的言辞听上去谦逊而又温和,却已然将一切责任推到了蒙提塔王国的头上。
对于荷科尔斯三世显然有些颠倒是非的言语,希茜莉亚颇感到有些愤怒,不过她同样也非常清楚,此刻并不是争论和吵架的时刻。
如果克制和容忍能够换取和平,希茜莉亚愿意用宽容来面对那位皇帝陛下颠倒事实真相的言辞。
“尊敬的皇帝陛下,如果您能够解释清楚,为什么在我和恩莱科遇刺的同时,云中之城上的正在测试的一小队空中战舰为什么会被贵国所劫持的话,或许我能够相信,那个对我充满了仇恨的刺客,并非受贵国所主使。”
“至于那艘坠落在维德斯克的战舰,您又凭藉什么说那是来自蒙提塔草原?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发动战争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制造出种种理由,受到敌国的攻击无疑是令民众支持这场战争的最好理由。”
“我同样对那些在这场灾难之中丧生的维德斯克民众感到悲哀,不过我的悲哀更多地给予那些受到蒙骗的人们。”
“至于斯塔特港丧生的那数万卡敖奇人,我相信在令他们遭到灭顶之灾的这件事情上,贵国和我国拥有着同样的责任。”
“我们虽然占领了那座港口,不过在占领之后至少港口之中还有数万居民活着。而贵国为了夺回这座港口不惜令熊熊火海吞噬这座港口城市,正是贵国的疯狂攻击,令你们的子民丧失了生命。”
“如果您并不认为在无意之中屠杀了您的子民,是一件难以弥补的罪责,那么想必您同样也绝对不会认为,用熊熊烈火烧毁格兰特城,用血腥杀戮来对付蒙提塔草原的子民,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
“正是贵国开始了这场屠杀平民的战争,而令我感到悲哀的是,杀戮者居然不敢直面自己手中握着的屠刀,如果贵国真得有诚意进行这场和谈,请抛开一切用坦荡的胸怀承认自己是制造了这场残忍屠杀的刽子手。”希茜莉亚语气坚定地说道。
蒙提塔王国的毫不相让显然早在那位皇帝陛下的预料之中,事实上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仍旧犹豫不决。
虽然一个巨大的陷阱已然布置好,不过荷科尔斯三世同样也无数次冒出另外一个念头--也许真得将这场和谈进行下去,也许令这场战争彻底结束还来得及。
两种念头在他的脑子里面不停地挣扎、冲撞着,这令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间,一阵寒风突破了那温暖的魔法结界闯了进来,几片绿叶和一朵娇嫩显然刚刚开放的花朵飘了进来。
这突如其来的寒风令原本显得有些过热的气氛稍稍变得冷了一些,众人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转向了帐篷外边,只有那位皇帝陛下呆愣愣地看着桌子上那飘零的小花,他轻轻拈起那朵娇嫩的花朵,轻轻地用手指捻转着,看着每一片花瓣,花瓣之上带着一层细细的茸毛,这是刚刚开放的花朵所拥有的特征。
刚刚开放的花朵显得特别娇弱,仅仅片刻功夫,原本温润丰满的花瓣便显得有些憔悴和枯萎。
虽然在常人的眼里,这朵花仍旧象刚才那样娇艳美丽,不过在荷科尔斯三世那艺术家一般的眼睛里面,这朵花已然失去了生机和活力。
轻轻用手指一弹,那朵花飘摇着,掉到了地上,此刻荷科尔斯三世的神情显得异常镇定,不过在这片镇定之中显然隐藏着一种异样的黯然。
将注意力转回了谈判桌上,刚才的那番交锋显然令双方都了解了对手的底细,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较量的结果证明转弯抹角丝毫讨不到任何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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