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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峰仕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冬虫
对于林哲宇的门庭若市,县长李兆阑既头疼也不甘,二把手注定与一把手争权占了劣势,好在林哲宇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这段时间都是到各个乡镇去了解实际情况。
这种事情他李兆阑也干过,但多为走马观花走走过场,没想到年纪轻轻的林哲宇居然沉了下去,每个乡镇都待了一两天,虽然还没有跑全,却也不容易了,这么一比较,高下立判,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这一个星期,对于林哲宇来说,是异常充实的,用一句很骚包的话来形容,他很享受这种充实,不过在市里待的那段时间相比于在海安还算是很安逸的,这一周跑下来,腰酸腿疼势所难免。
不过林哲宇并不满意,他所去的乌鸡镇、观音镇以及黄阳镇所展现给他的都是最好的一面,这三个乡镇也是全县比较突出的乡镇,不过他也理解这三个乡镇的做法,谁不想在领导面前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呢?
一周后,林哲宇召集召开了一个常委扩大会,除了县委县政府县人大县政协四套班子以外,各部委办局的一把手也悉数列席到场。这是一个扩大会,同样也是个见面会,林哲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要真真切切地看一看海安这帮精英的精神面貌。
林哲宇向来不怎么喜欢长篇大论,所以坐在主席台中央,他的话也很直接,归纳起来只有两个字:实干。
由于他是年中继任,暂时不适合有什么大的发展思路,这几天他仔细研读了海安县的发展规划,虽然里面多少有些瑕疵,但总体而言,还是很务实的。所以林哲宇打算暂时沿袭这个套路,在这个过程中适当地做一点微调,毕竟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地区不同,思路就不同,发达地区的经验也不是适用于每个地区的。
林哲宇提出了三个要:经济要发展,建设要跟上,民生要重视,基本上做到了面面俱到。林哲宇提到更多的则是纪律问题。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工作中出现的形形式式的坏风气、坏毛病已经成为严重制约发展的恶性因素,县纪委必须拿出方案,出重拳打击,每个月都要树立起一批反面典型。
身在官场之中,人的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论资排辈的心理,坐在这个会议室里的年轻人并不是太多,大多都是中年甚至有五十岁的人,各种船到码头车到站、升迁无望就观望的惰性思想充斥在不少人的心里,而他们也同样多多少少对主席台上年轻的县委书记有些排斥心理,但是听了林哲宇杀气腾腾的话语,不免有些心惊,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坐在主席台上的是县委书记。
同样也有人冷眼旁观,并不看好林哲宇,你一个年轻人刚刚上任,树立权威没有人会反对,但是通过踩在别人的肩膀上,恐怕最先摔倒的就是你自己。
一个人,心里就有一个哈利波特。林哲宇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充分发挥制度的优越性,一切以制度来约束,你怎么想不要紧,那得看你怎么做,与制度相悖,那就执行制度,没有半点含糊。
散会之后,林哲宇把秘书程胜辉叫了进来,让他安排一下行程,继续未完的走访乡镇历程。
程胜辉是县委办主任刘平推荐的。其实在林哲宇的心里,是打算任用傅维君的秘书的,毕竟做过几年秘书,什么都熟稔一些,只是傅维君年岁不小,性格老成,所用的秘书年纪虽然比他年轻,也有接近四十岁了,比起林哲宇要大了将近十岁。
林哲宇一个年轻人,用一个这么“老成”的秘书,着实有些不搭调,所以林哲宇只得让刘平安顿好他,接受了刘平的推荐。
原以为程胜辉是刘平的什么亲戚或者朋友家的孩子,后来林哲宇才知道,他是刘平资助的一个大学生,前年毕业后通过公务员考试成为观音镇的司法干事,转正后被县委办借用至今,据刘平说,程胜辉以前的家境还算勉强,自从父母在一次火灾里双双丧生之后,他只能跟着孤寡的爷爷生活,如果不是侥幸遇到刘平,别说读大学,能不能读完高中都是个问题。
林哲宇对刘平的这种善举是非常肯定的,刘平很唏嘘地说,他的能力有限,贫困的人太多,因病致贫,因残致贫,他能求助得了多少?要想改变这个局面,还是要告政府的力量。
林哲宇原本对刘平的感观很一般,狭隘一点说,他觉得只要担上办公室主任一职的,无论是哪个职级,似乎都有那么点老奸巨滑的意思,可是刘平这么一说,他才觉得自己看问题的目光太局限了,不管怎么样,刘平能有这么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就证明他完全可以被归入好官的行列。
在这几天的观察中,林哲宇对程胜辉还是很满意的,虽然某些方面还很青涩,但是他很有大局观,更重要的是,他是贫寒出身,对民情有着先天性的同情,待人总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快乐、珍惜地活着每一天,林哲宇很享受这种乐观豁达的心态。
上次的乡镇之行,程胜辉也是全程陪同,他能感觉到林哲宇似乎不是太满意,所以在安排方面有了他自己的打算。
随林哲宇一起下乡镇的,除了秘书程胜辉以外,还有宣传部安排的三名电视台的记者,这一点让林哲宇有些意外,上次可没有这些人。他原先还以为是程胜辉溜须拍马,搞他林书记个人的形象宣传,可是后来才知道,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巅峰仕途 635.穷山恶水
海安属于丘陵地带,环境不错,有山有水,虽然不是什么旅游胜地,但也是山清水秀,只不过对于仇龙乡来说,就完全是穷山恶水了。
仇龙乡比较偏远,位于海安的最西侧,距离县城有九十公里,与邻县隔着一座大山。那里基本属于三不管地带,环境恶劣,虽然是海安的一个乡,其实实质意义上已经被完全忽略了,是不是能完成县委县政府下达的任务指标,在县里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不在乎,是不是能够发展,县里的政策倾向几乎没有,只要那里不出乱子,能够保持稳定,那么一切都ok。
当程胜辉把以前县里的态度说出来的时候,林哲宇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诗海如此之发达的地区,海安也在全市三甲之列,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还会有这样的“特区”。
车子开到山脚下,便能看得到那一片大山,只不过这片大山却没有延绵之势,一眼看过去,山头光秃秃的,被一片灰黑所笼罩,零星的植物绿色也被掩藏在这片灰黑之下。
“这里的土质碱性太强,不合适种植,所以山就变成这样了。这些年,仇龙乡的几任领导都在想办法改变这里的土质,林书记您看那边。”程胜辉指着山脚下不远处的一片葱绿道,“这就是他们改善的成果。”
林哲宇的心头忽然变得很沉重,默不作声地下了车前行,程胜辉在前面引路,三名记者架起摄像机左拍拍右拍拍,都觉得郁结的氛围很浓,所以谁也没有说话。
车至山脚下,要想进入仇龙乡,就需要翻过这座山。山上有路,却不是那种公路,而是蜿蜒的小道,车子根本没办法向前走。林哲宇算是明白县里对这里何以不重视了,路差土差环境差,原本他对仇龙乡的班子还是很有意见的,现在才知道他们的难处,像这样的情况,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开展工作,能够想到改变土壤质量并予以实施,看起来还迈出了第一步,这就难能可贵了。
开车的司机姓刘,快五十了,身体不是太好,征服这样的大山,他的体力未免不足,所以林哲宇让他先把商务车开回去,到时候再通知他来接,老刘也乐得如此,连声应了。
山势虽陡,不过那些小道倒也平缓,程胜辉一路介绍着仇龙乡的情况,如数家珍。林哲宇就觉得奇怪,程胜辉是自己的秘书,提前做些功课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把功课熟到如此程度,实在是过于“变态”了些。
程胜辉解释道:“林书记,其实我老家就是仇龙乡的,我爸以前是卧龙村的支部书记,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有我爸组织过人参加修筑。”
林哲宇点了点头,道:“这里的百姓很辛苦,这里的官员也很辛苦啊。”
程胜辉从林哲宇的眼睛里看到了痛心,可是说实在话,不知道有多少任领导在海安待过,可是对仇龙乡都没有什么办法,包括现任的市委书记孙明东,同样是束手无策,眼前这位年轻的书记能改变这个局面吗?
途中也遇到一些村民,都是年纪不小的,这一点林哲宇倒是理解,在这样的环境里,不可能有年轻人留守,穷则思变,现在外面的就业机会不少,再不济也比留在这里强,所以留下来的都是些老弱病残。
所以林哲宇改变了四处看看的想法,在翻过大山之后,径直去了乡政府。而这翻过大山,说得轻巧,也是花了两个多小时,饶是林哲宇体力好体质棒,也是累得气喘吁吁,加上天气本来就比较热,汗流浃背自然是少不了,程胜辉倒是显得很轻松,只可怜了那三位记者,其中有个女的还穿了高跟鞋,更是苦不堪言。
一番磨难之后,一行五人终于到了平坦的地区,三位记者在后面小声嘀咕,真想不到海安还有这么贫困的地区,不过这三人倒也敬业,在行程途中,不时对林哲宇来个特写,对此,林哲宇有点意见,他是来了解实际情况而不是作秀的,不过这三人也很辛苦,却没有一句怨言,像这样的年轻人并不多见了,所以也就没有责怪,而程胜辉提醒他们多拍点贫困的场景,却是让林哲宇非常满意,这个时候他也明白程胜辉的心思了,带着这些记者是想通过他们宣传一下仇龙乡的困苦,吸引外界的目光来获得帮助,以求改变这个局面。
这个思路倒不错,只是恐怕有点理想化了。林哲宇暗自叹了一口气,一个地区的发展固然需要寻求助力,但更重要的是狠修内功。现代社会,急功近利,你想获得人的帮助,还要看有没有获得帮助的本钱,到眼下为止,林哲宇还没有看出仇龙有什么亮点和潜力。
乡政府就在山对面一个稍显平坦的地方,一个大院子,里面是几间房子,都是用石头垒起来的,斑驳不堪,连院门前挂着的几块牌子也是经受了风霜的洗礼,破败之极。
林哲宇心头发酸,左右看了看,连一个人都看不到,真不知道乡里的百姓是怎么生活的。
乡政府的院子里也是冷清,此时已经是正午,林哲宇琢磨着是不是已经下班了,在这种环境下,估计上班也不是那么准时吧,几人都是饥肠辘辘,实在是准备不足,没想到会这么艰苦。
程胜辉低声道:“林书记,您不会怪我吧?”
林哲宇就知道都是程胜辉故意这么做的,程胜辉跟着低声解释,他是想让林书记切实了解一下仇龙乡百姓的疾苦。
林哲宇笑了笑道:“我能理解,不过啊,你有点小看人啊。”
程胜辉面色尴尬,垂下了头,林哲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这么大院子,不会一个人都没有。”
林哲宇的判断没有错,进了院子,便听到房子里有人声传来,只不过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吵架,听声音,是一男一女。




巅峰仕途 636.你自己选吧
走的近了,声音也愈发地清楚,只听一个女人大着嗓门道:“吕强,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翠娥,你声音小点,还有人在呢。你听我说,我不是不想走,可是,我是仇龙的书记,这么甩手一走,不仅辜负了组织上对我的信任,也对不起仇龙乡的一万五千多百姓啊。”
说话的正是仇龙乡党委书记吕强,林哲宇记得这个瓫瓫的声音。这个声音他只听过一次便记得了,不过不是因为声音的独特,而是在全县二十二个乡镇里,只有吕强没有主动向自己汇报工作,所以才印象深刻。
程胜辉正要过去,林哲宇摆了摆手,示意别惊动他们,继续听下去。
女人的声音更高了:“吕强,你说,我和孩子是不是仇龙的百姓?你为了对得起他们,就对不起我们这娘儿俩了是不是?好,不走也行,孩子要开学了,学费一共七千八,拿钱来。”
吕强的声音一下子软了:“翠娥,我工资不是都在你那儿吗?”
“别跟我提工资,我一肚子气。你一个月多少钱?满打满算也就三千多吧,资助大学生,一个月就是一千多,占了快一半了,还不说看到这个贫困户塞一点,那个贫困户塞一点,还剩下几个钱?连日常的开销都不够,还跟我谈工资?吕强,我实话告诉你,你要是还想着这个破书记,我们就离婚!”
“离就离!”吕强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翠娥,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是这里的党委书记,我就要尽我的力量。我一直以为你是最理解我的,想不到你变成了这样。也罢,你要走,我不拦你,我也不想你们娘儿俩跟我遭罪。”
“好你个吕强,话是你说出来的,可别后悔。”
听到这里,林哲宇站不住了,看得出来,吕强是个好干部,这后院起火了,自己这个县委书记有责任灭火,赶紧向程胜辉使了个眼色。
程胜辉正要敲门,门忽然被打开了,露出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好似是没想到会有在,吓了一跳,随即火大道:“小辉,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程胜辉忍俊不禁,道:“婶儿,又跟叔吵架了?”
这翠娥恨恨地回头看了一眼,林哲宇上前一步道:“嫂子,您是吕书记的爱人吧?”
“什么吕书记,狗屁。”翠娥气恼之极,又些话不择言了。
“婶儿,别乱说话,这是我们县委林书记。”程胜辉吓了一跳,这话可够大逆不道的。
翠娥既然是党委书记的爱人,不说觉悟有多高,起码也知道县委书记在海安是什么分量,不由怔了一下,这时吕强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张久经风吹日晒的脸庞黑得发亮,尴尬地道:“林……林书记,您怎么来了?”
林哲宇笑了笑道:“我要是不来,我看你跟嫂子怎么交待。”
吕强不由挠了挠脑袋道:“林书记,让您看笑话了。”
“不,不是笑话,是我们县委的责任啊,没能解决好干部的后顾之忧啊,嫂子,您也别急着走,坐下来说会话好吗?”林哲宇诚恳地道。
见书记这么说话,翠娥倒也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赶紧道:“书记,您这么说我可不敢当,其实我也就是吓唬吓唬老吕,不是诚心要那什么的。”
两人将林哲宇迎进屋来,端茶让座是必然的,林哲宇看了看办公室,简陋两个字完全无法形容其破败程度,屋子倒是很透风,却是难掩热浪,现在是夏季,热一点还能受得了,等到了冬天,真不知道怎么办公。
“吕书记,我真没想到你的办公条件这么艰苦啊。”林哲宇痛心地道。
“也没什么,反正这个办公室我平时待的也不多,都是到村里去。”吕强说的很平淡,看着杯子里的茶叶沫,颇有些不好意思,“林书记,您将就点,这还是我儿子放暑假回家时带回来的。”
林哲宇向程胜辉道:“胜辉,回头跟刘主任说一说,拨点经费过来,改善一下办公条件。”
林哲宇又向吕强道:“三十万够不够?”
吕强的眼睛就冒光了,却是摇头道:“三十万肯定不够。”
林哲宇奇道:“难不成你还想搞得多好?”
吕强继续摇头:“那倒不是,对于仇龙乡来说,别说三十万,三百万也不够啊。实不相瞒,这样的办公条件我已经习惯了,之所以想多要点钱,是想干别的事情。林书记,咱们仇龙乡是盐碱地,种什么都不行,人家稻子丰收的时候亩产能有一千五百斤,高的甚至一千七八,仇龙这里只能收个四五百,抛开土质的原因以外,水质不行也是一个主要原因。现在天气干旱,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田里的稻子干得不成样子。”
程胜辉这时插了一嘴道:“上面不是有个三八水库吗?”
吕强望了程胜辉一眼道:“三八水库的归属权不在咱们海安,况且用人家的水是要给钱的,所以我想修一个我们自己的引水渠,可是这缺口比较大。感谢林书记体恤下属,为我们改善办公条件,可是急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所以我恳请林书记能多拨点钱,哪怕多个一两万也是好的。”
林哲宇被吕强的话感动了,这才是党和人民的好干部,他们或许很平凡,默默无闻,为党和人民的事业默默奉献,可是眼前的贫困是他们的责任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样的环境下,他们能顶住家庭的压力,顶住社会的诱惑,甘于为百姓奉献自己的青春年华,他们才是最值得尊敬的人啊。
“吕书记,这样吧,空口无凭,我们先四处走一走,实地看看,咱们边走边说引水渠的事情。”林哲宇下决心要想办法改变这里的环境,这些需要从小事一点一滴地做起。
“好。”吕强的脸上洋溢着兴奋,有县委书记的支持,那就事半功倍了。




巅峰仕途 637.党的干部
“唉,唉,吕强,你还没吃饭呢。”翠娥跺了跺脚,对于丈夫这个样子她是习以为常了。
吕强一拍脑门:“瞧我这猴急的样子,林书记,你们也还没吃饭吧?翠娥,赶紧的,做点饭,吃了再走。”
林哲宇笑了起来,翠娥也笑:“饭早就做好了,林书记,我们家就在边上。”
这个时候,随行的记者们已经用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下了一切,他们虽然不是达官贵人,但是至少生活无忧,根本没有见过如此“困苦”的党委书记,而当他们看到吕强住的房子时,不由沁出了泪花。这房子不比他的办公室好多少,家里的家具也是极其简陋,好在收拾得还比较整洁,看来他爱人邓翠娥还是比较能干的。
“家里乱,林书记笑话了。”吕强嘴里这么说,却是一副很自然的样子。
林哲宇心头沉重,他真不知道这样的一家是怎么过来的,听邓翠娥跟他吵架的时候说的事情,显然不是做戏。一个党委书记住着这样的房子,说出去谁会信?
回头扫了记者们,他们正在不动声色地进行着拍摄,暗自点头,他让王运达树立反面典型,但是更要树立正面的典型,传递正能量,吕强显然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趁着吃饭的时候,林哲宇了解了一下吕强的家庭情况,吕强有个女儿,叫吕妍妍,正在读大一,暑假的时候回来了一趟,没待几天就出去了。提到这个女儿,吕强是既自豪又愧疚,自豪的是女儿从小就懂事,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都没有让他操过心,就连读大学的学费都是靠她自己打工赚来的,更别说生活费了,而愧疚的是自己从来没有给过孩子优越的生活条件,没怎么去关心过她,甚至连她的生日是哪天都记不大清楚了。为此,翠娥不知道埋怨过他多少回,说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乡里的一些贫困户的待遇都比女儿强。
林哲宇一一都记在心里,要想让下属全心工作,这些问题都是要解决的。
几人走了一上午,都是又累又饿,所以菜虽然不如酒店那么精致,但也吃得喷香可口,几个记者更是大赞这是他们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这是对翠娥的赞同,邓翠娥的脸上也闪过了光辉之色。
一番狼吞虎咽之后,林哲宇推了碗筷,就让程胜辉跟着,要几个记者留下来休息,他们哪里肯?一开始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心里颇有些怨言,可是看到这里的条件,看到吕强为了百姓舍弃对家庭的关爱,看到林书记徒步了解民间疾苦,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随同、不宣传?这是他们的职责,他们要宣传好的一面,更要宣传最真实的一面,甚至在他们的心里,连这期栏目的题目都想好了:乡党委书记的生活。
这一走便是一下午,中午吃的早就化为汗水流尽了,可是对于林哲宇来说,相比于他的沉重内心,简直是微不足道。这里的贫困简直超乎他的想像,不是说都已经脱贫了吗?不是说都已经草改瓦了吗?粉饰太平,真是要不得啊。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了些黑影,林哲宇已经听了吕强详细的汇报,觉得还是比较可行的,不过光靠他从书记资金里划拨那是远远不够,便让吕强尽快拿出一个报告交到县委县政府,届时会同水利部门一起实施,这样既能解决部分资金问题,实施起来也比较专业。
回到乡政府,天已经黑透了,这个时候已经不现实,翻过那座黑龙山太危险,女记者小温为了方便走山路,把高跟鞋的鞋跟都折断了,为了安全考虑,林哲宇决定在这里待上一晚,等明天再回去。
晚上仍然是在吕强家吃的饭,林哲宇心里挺不是个滋味,别人总是说缺乏资源,可是在仇龙乡压根就谈不上资源这两个字,从吕强家吃的食物就知道了。
吃完饭之后,翠娥便去张罗着床铺,记者小温是个女孩子,这么大热的天不洗澡,简直就是无法想像的噩梦,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有抱怨,甚至连皱下眉头都没有。从程胜辉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些别样的情愫闪过,林哲宇记在了心里,对于小温,他的印象也是很不错的。
天一黑,整个山区都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偶尔几户会有灯光亮起。
林哲宇站在外面,有风吹过,凉爽之中夹杂着灰尘的干燥,吕强在他的身侧,递了根烟过来,不无感慨地道:“仇龙实在是太穷了,穷得连电都没几家都用上,就更别说什么娱乐了。村里基本没几个年轻力壮的了,说到底,还是穷啊,谁不想看家守舍啊,可是真的是穷怕了,窝在这里,连个媳妇可能都找不到。林书记,我这个书记,有愧啊。”
林哲宇下意识地转过头,汉子的脸被夜色覆盖,在嘴上叼着的烟火下忽明忽暗,他能体会到吕强心头的着急与无奈,其实在下午这个过程中,他也在想着怎么样才能扭转仇龙乡贫困的局面,却是没什么好办法。
作为县委书记,他不可能把资金投入到一个地区去,那样不公平,况且以仇龙乡的情况而言,一两千万,恐怕光修路都不够,最重要的问题是找不到发展的切入点,这才是最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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