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仕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冬虫
林哲宇到的比较早,站在党校面前,心中便有种心旷神怡的清爽之感,“**中央党校”,六个金灿灿的大字显得格外的肃穆,一眼望过去,映入眼帘的是绿油油的草坪和格外庄重的建筑。
三万多平米的综合楼看起来大气之极,湖边的垂柳直入水中,风一吹来湖心便荡起了层层的涟漪,让林哲宇有种到了世外桃源的感觉。
“真美!”林哲宇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按照文件上的要求,林哲宇到了报到点,那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年纪有大有小,不过林哲宇相对还是比较年轻,向人群里一站,便显得很是惹人注目。
这是个绕不开的坎,尽管为了掩饰自己的年轻,孟遥特意为他准备了一副平光眼镜戴上,仍然还是显得年轻,林哲宇只有认命,这又不是他的错。
不过大家都是县委书记,有的还是副厅级,城府自然是免不了的,报完到,相互之间打着招呼,一同前往,倒也没有太多的陌生之感,毕竟谁也不认识谁,没有利益冲突,当然没必要去咄咄逼人来彰显自己的特殊,况且在京都,处、厅级干部一抓一大把,有什么好得意的。
巅峰仕途 685.梁山书记
坐在教室里,林哲宇忍不住有一丝心潮澎湃。这一期的培训班共有两百多人,诺大的会议室里坐得满满的,没有一个缺席——当然,也没有人敢,除非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主持会议的是中zu部曹部长,而坐在主席台正中央的则是当今常委韩副主席,在曹部长的主持中,韩副主席发表了重要讲话。
林哲宇听的很认真,正如韩副主席所说,扎实做好农村改革发展各项工作,开创工作新局面,关键在于各级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其中县委和县委书记担负着重大责任,如果学习好、领会好、贯彻好中央相关的精神,是重中之重。国家的各项改革发展正处于关键阶段,县委书记肩上的担子重、责任大,韩副主席所提出的“学习、带头、贯彻、团结”四个要求让林哲宇眼界大开。
扪心自问,林哲宇觉得自己学习的时间太少了,不学习就不能领会掌握最先进的政策、思想,在工作中极有可能犯错,所以林哲宇认为,这是一次极其难得的提高机会,因此,他不但快速地做着学习笔记,还悄悄地打开了录音笔,以便于回顾那些有所忽略的内容。
开班仪式结束前,曹部长宣读了几项纪律。其中一项就是吃住在党校内,这一点林哲宇只能苦笑,好在逢周末的时候还真的跟学生一样,有两天的休假时间,也算是比较人道了。
紧接着便开始了正式的授课,授课的老师不是教授就是中央的领导,他们都有着非常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上课的形式也不限于照读教材,而是理论与事实相结合,非常生动,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中午的时候,林哲宇便打了电话给孟遥,说了培训纪律,所以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再打电话,去食堂对付了一口之后,便回到宿舍,饥渴地汲取着白天所学内容的营养。
与林哲宇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人,姓严,年纪有些大了,看上去有四十好几快五十的样子,跟林哲宇是邻桌,一来二去,聊得很投机,坐在凳子上抽着烟,见林哲宇这么用心,笑着道:“林书记,年轻真好啊,如果让我再回到二十年前,我的劲头可能比你还足。”
对于这位严姓的县委书记,林哲宇倒也没什么好说的,虽然觉得此人有种船到码头车到站的心态,却也懒得去说,他来这里是来学习的,自己也没必要去多管闲事,当即笑了笑道:“严书记年阅历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是我们这样的年轻人所不具备的。”
严世铎笑了起来:“各有千秋啊,林书记在哪里就职?”
“安东省海安县,严书记呢?”看得出来,这位严书记的嘴巴是闲不下来了,林哲宇干脆合上了笔记本,拿出烟来发了一根。
“诗海的?那儿不错啊。我是梁山的。”严世铎接过林哲宇递过来的烟,呆了一下道,“不简单啊,白皮烟。”
这条烟是孟遥从陆远航那里顺过来的,陆远航也是从他爸爸那里搞来的,都是特贡的,严世铎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烟,但也知道来头不小,加上林哲宇原本就挺年轻,以三十出头的年纪坐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上,综合诸多因素,林哲宇不是一般人。
林哲宇忘了这茬,也不好多说什么,笑着道:“朋友送的。严书记,你所在的梁山是不是安东省凤阳市的梁山?”
“是的,林书记也知道那个地方?”凤阳与诗海离的虽然不是太远,但是一个地级市得有十几个县区,所以也未必就都清楚。
林哲宇笑道:“那还真巧了,我老家就是梁山的。记得以前的书记是叫边疆。”
严世铎道:“是边疆,不过一年前已经进去了。”
林哲宇轻哦了一声,在他的印象里,边疆这个人虽然有些令人不耻,但也不失为一位公正的干部,想不到也有进去的时候,他也没有问是因为什么,在体制内,进去的莫过于两个方面:财与色,这是两把击倒官员的利器啊,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栽在这两样手下,林哲宇自己也不例外,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他哪里还能够坐在这里参加培训?所以他也异常珍惜这样来之不易的机会,人这一生,能有一个机遇就很难得了,所以他必须要抓住。
两人聊了一阵,严世铎接到一个电话,拿起电话进了卫生间,林哲宇便重新翻开笔记本,投入到知识的海洋中去。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生活也变得三点一线,食堂、宿舍、教室,林哲宇很是享受这种宁静的氛围,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重新给他一个机会,他还会选择从政吗?做学术研究倒也挺不错的。
当然,这只是偶然闪现过的念头。在这几天里,他也认识了不少人,有一位关系很好的,就是京都本地的,姓魏,叫魏志高,三十六七岁,另外还有一位叫白岩的,年纪也差不多,是安南省某县的,再加上老严,也算是广交朋友了。
很快到了周五,根据培训纪律,下午下了课,一周就算告一段落,并不强求周五的晚上也住在党校,严世铎酒虫上来了,约林哲宇一起去喝两杯,并说白岩和魏志高也都参加。
林哲宇原本是打算回去的,只是一方面严世铎盛情难却,另一方面也不想把自己搞得太清高,也没在几人面前说自己在京都有家,便应了下来,打了电话给孟遥告假,孟遥理解林哲宇,男人在外,应酬难免,准了。
魏志高本地人,对这地头自然是倍儿熟,带着三人七转八转地便到了一个小饭馆。
这魏志高的心思还是比较缜密的,大家都是县委书记,虽然在京都算不上什么官儿,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在繁华地带吃喝,万一被什么媒体给拍了传到了网上,那就麻烦了,所以来的地方比较偏一些,不过魏志高说,地方虽然偏,但是这店的菜做的很地道,绝对可以一饱口福,打牙祭最佳的选择。
巅峰仕途 686.执政理念
店虽然小,装修得却是很有特点,让人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打的是温馨牌,绝不会让你有寒碜的感觉。
魏志高显然是老主顾了,很熟练地点了几个菜,又低声向服务员叮嘱了几句,然后四个人便坐了下来。
魏志高亮出一嘴标准的京腔儿:“五湖四海皆兄弟,咱也不轮谁高谁低,叫声兄弟,我借着地头,自称一声主人,请兄弟仨儿到小店一聚,别嫌寒碜。”
众人都笑,严世铎年纪稍长,当即道:“相聚就是缘份,我眼看是要到站儿了,能认识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也觉得我年轻了好几岁,魏书记,谢谢了。”
白岩的性格有点内敛,微微一笑道:“大家也都别客气了,用老严的话说,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培训也有一周了,收获很大,今晚咱们就把酒言欢,交流一下心得。”
林哲宇坐着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其实能够参加培训班的县委书记,谁是个省油的灯,手下没几把刷子都罩不住,所以他是报着学习观摩的态度来的。
魏志高笑着道:“林书记,提到这个,你学的最深刻,你先说两句。”
林哲宇笑了笑道:“笨鸟先飞吧,老师们所传授的都是对政策的理解和亲身经历事件的剖析,我都还没啃透,就不说了。”
林哲宇显得很谦虚低调,严世铎就道:“林书记,工作中你不是这样吧?这也太谦虚了,这可不行,做一把手就得有一把手的威严,我痴长几岁,算是过来人,你要是唬不住下面那帮人,你这个一把手就没好日子过了。”
白岩道:“老严,你这话在理,也不在理。现在是法治社会,以威服人固然需要,但是更要以德服人,下属过于畏惧未必就是好事,工作是人干的,阳奉阴违可是最要命的。”
严世铎眼睛一瞪:“他敢!搞这一套,我就摘了他的帽子。”
魏志高笑着道:“二位啊就别争了,地方不同,方法也不同,还得因地制宜,咱们是讨论学习心得,怎么治理下属,留在以后再说。”
林哲宇微微一笑,魏志高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不同的人要采取不同的方法,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如果千篇一律,未免过于僵化了。
不一刻的工夫,菜就上来了,开了两瓶茅台,酒是魏志高自己带过来的,林哲宇总觉得喝酒不是太好,有悖于培训纪律,不过也不便于直接拒绝,便道:“几位,喝酒的事我就得告假了。实不相瞒,我刚刚结婚不久,最近正忙着造人,抽烟已经破了戒,再喝酒的话,就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了。”
魏志高自然不肯就这么算了,道:“两个月的时间呢,就一回,少喝点也没关系。”
林哲宇笑着道:“魏书记,情谊不在酒中,等造人成功了,有机会我把今天的双倍补上。”
严世铎也劝道:“孩子要紧,万一出了纰漏,可是一辈子的遗憾了,我赞同林书记的意见。魏书记,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开一瓶就行了,毕竟是来培训。”
白岩也道:“小酌怡情,喝多了难免误事。”
其实论起酒量,身为县委书记,基本都是“酒精”考验的,谁的酒量能差?说到底,都还是觉得影响不好,尤其是吃完饭还要回党校,让人遇到酒气熏天的,实在是说不过去,可不要因为喝酒而给自己带来麻烦。
魏志高便也不强求,道:“瞧我这个主人做的,那这样,先提前说好了,咱们今天就小试牛刀,等培训结束,还是我做东,一醉方休。”
四人边吃边聊,林哲宇以茶代酒,几人说些趣事,聊着这一周的所学,都遵守“不论政事”这一原则,气氛极其融洽。
“这个培训非常及时啊。”严世铎喝了点酒,谈兴大增,“县委书记处在整个国家治理架构的宏观之末、微观之始,决定了位置的关键性,我想大家都有这么一个体会,那就是忙,所以进行系统的理论培训和党性教育,引导县委书记用党的最新理论成果武装头脑、指导实践、推动工作,实在是大有必要。”
魏志高笑道:“生姜还是老的辣,老严的认识很深刻。”
白岩也道:“这次培训有四大板块,个人觉得非常契合基层的发展,无论是理论还是县域经济发展,无论是县域社会治理还是党建,都是实实在在的。咱们县委书记的官不大,放在过去就是个芝麻官,但是作用很大,有关承上启下,发展稳定,民生、党风建设,很多工作都取决于我们的作为。一个县里的工作除去外交问题不涉及,几乎没有不涉及的。一个县人口多的上百万,平均起来也有几十万。县委书记如果做得好,很快能改变面貌,如果县委书记出了问题,这个县也会变得非常糟糕。县委书记作用发挥的大小好坏,对整个县影响非常大。”
“白书记说的好。”魏志高八面玲珑,轻声鼓掌赞同。
大家都是一方首脑,报告那是做惯了的,说起理论性的东西,可谓是信手拈来,不带一丁点儿打顿的,林哲宇却是没说话,倒不是他不想唱赞歌,而是觉得思想要更深入一些,最重要的是学有所得,光知道其重要性而不知其哪里重要,那就是竹篮打水,得不偿失了。
“林书记,你学的最刻苦,可别藏着掖着,让我们也聆听一下你的心得。”魏志高面面俱到,自然不会忽略哪一个人。
不要小看了魏志高的请客,尽管只有三个人,却是经过他精心挑选的。先说白岩。他所在的县在康平市都是首屈一指,虽然不是康平市的市中心,但能够做上县委书记,又年轻,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况且康平市是直辖市之一,经济发达,交上这么个朋友,划得来。
再说老严。老严年纪虽然大,却很沉稳,学习劲头也足,正如魏志高所说,生姜还是老的辣,很多经验是学都学不来的。
巅峰仕途 687.遇炜晔
最后再说林哲宇。看上去名不经传,但是他的谦虚低调、内敛好学以及他在这二百多名县委书记中年纪最轻,这一切都注定了他不是池中之物。
当然,其他的县委书记不是不够优秀,但是魏志高也不可能全部做一个通盘的了解,况且他所请的三人在很大层面上有一定的代表性,三人行必有我师,说交流感情也可,说偷师取经也不为过,精明得很。
林哲宇笑了笑:“说句实在话,我做县委书记的时间才几个月,几位可都是我的前辈,我就是个学生,所以我给自己定的原则就是少说多听。”
“你这是谦虚过了头了。”见林哲宇不想发表高论,魏志高不着痕迹地把话题一转,道,“谦虚可不是完全代表着褒义,有个段子是这么说的,说某位干部胆子小,嘴又笨,传言他老婆在外面偷汉子也不敢吭声,有天酒后,仗着胆子审问老婆,还动了手,他老婆百般抵赖,说只有一次,他就指着老婆气愤地说,你……你……你谦虚!”
这家伙如果不当干部,做个演员也够称职的,学得是惟妙惟肖,几人都笑了出来,林哲宇指着魏志高笑骂道:“你这是含沙射影啊。”
魏志高辩白道:“就是个段子,没别的意思,谁要是在意,谁就是自己对号入座啊。”
白岩也笑道:“我也说一个,说有个人喜欢打麻将,每天晚上都十二点才回来,老婆就生气了,给他下了一个命令,每晚十一点前必须回家,不然就把门锁上让他进不了家门。结果这招根本没用,男人见锁了门,干脆折回麻将馆去玩通宵了。老婆见这个方法无效,再次下了个命令,每晚十一点前必须回家,不然门就不锁了,结果男人每晚准时回家。”
几人又笑了起来,这老婆很机智嘛,可是赞叹之余,又不免为这男人悲哀,谁知道这门是不是十一点之后才不锁啊。
严世铎失笑道:“真不知道你们哪儿来的这么多段子,有失体统。”
几人都笑道:“老严,要与时俱进啊,平时就够累的,不给自己找点乐,就成老古董了。”
林哲宇不想让自己显得不合群,便道:“说这个男人惨,还有比他更惨的。话说一个男人向老婆撒谎,说要去马来西亚出差,却是暗暗跟一个空姐去私会了。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星期,老婆见他久不回来,打电话去问,男人说明天就回来,老婆又问坐哪个班次的飞机,身边的空姐就写了一个字条给他,他说回来的时候会坐马航mh370,结果他到现在还没回家呢。”
众人不由莞尔,这家伙确实够惨的。
一顿饭吃完,心情得到了放松,一番感谢之后,各自散去。
以前不少地区在京都都有驻京办,尽管后来明确不允许再设立,但是地区也有应对之策,所以散了之后,就连严世铎也没打算回党校去,而是打算去驻京之处去了解下情况,顺便攻攻关。
林哲宇则是打算回去,却又不方便直说,只得先等二人先走了才行。
白岩则是道:“一会我有个朋友过来,差不多快到了,不管去哪里,都送你们一程。”
正好有个出租车驶过,严世铎谢绝,问林哲宇是否同行,得到否定答案,先行一步。
等不多时,一辆奔驰驶来,白岩展颜道:“来了。”
林哲宇正待推辞,却是从奔驰车上下来一个人,一个大步就窜了过来,惊喜地道:“林哥?这么巧?”
林哲宇也是意外得很,他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贺炜晔。
“贺总,你们认识?”白岩也是大为意外。
“何止认识啊。”贺炜晔春风得意的很,老爷子做了康平一把手,经过一段时间,掌控力还是足够的,再加上陆总书记到康平视察了一次,他的呼声很高,私下都在说有机会去中南海呢。在康平的这段时间,贺炜晔也吸取了自己在安东时的教训,早就没有了二世祖的那副嚣张模样儿,为人低调得很,这样的转变也是让段若水很是欣赏,事业感情加上老子的三喜,让他不春风得意也不行啊。
“林哥,介绍一下,白岩,我的好兄弟,贾旺区富丽县县委书记,很够哥们儿。白岩,这位是我大哥,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贺炜晔看上去跟白岩的关系挺好,否则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开车来接白岩,当然,这也说明了贺炜晔的成长,并不是那种自恃身份的人,越是这样,越是容易受到人的爱戴。
白岩重新定位了一下林哲宇,感观上觉得林哲宇不一般,不过从贺炜晔的嘴里说出来分量就更重了,能够让他肯定的人并不多,林哲宇却成了他大哥,他怎么能不重视,心里就在想,难不成这林哲宇也是红二代或者是官二代?
“林哥,正好有个聚会,要不要一起去?都是自己人,陆哥也在。”贺炜晔自然不会请林哲宇去那些不入流的地方,他说的“陆哥”是谁,林哲宇自然清楚,除了陆远航,还有谁能成为贺炜晔嘴里的“陆哥”?
“这个……”林哲宇沉吟了一下,贺炜晔直接拿手机打了个电话,“陆哥,我碰到哲宇了,你们说两句。”
这家伙还真是够雷厉风行的,手机交到林哲宇的手中,便听到了陆远航的声音:“哲宇,你什么时候来的京都?”
“快一周了,来参加县委书记培训班,晚上跟几个朋友一起吃饭,正好遇到炜炜晔了。”
“你呀,来这么久也不打个电话,晚上没什么事吧,跟炜晔一起来吧,正好聚聚。”林哲宇跟贺炜晔一个是自己的妹夫,一个是自己的姐夫,虽然林哲宇的出身平常,但是陆远航也时刻牢记着,自己的父亲同样也是如此,并不比别人高出一等,所以在自己人面前,他还真就是一个罩得住的大哥,“要是不方便,我打电话给孟遥。”
巅峰仕途 688.变味的紧急会议
此时的海安县政府会议室,正在召开会议。林哲宇离开的时候下了命令,清江纸业一周内必须采取污染治理措施,林哲宇离开海安已经一周了,王伟清还是没什么动作,这让杨行江很是恼火。他很清楚林哲宇为什么要死盯着王伟清,这完全是杀鸡儆猴,如果清江纸业的污染不治理了,那么治理污染的后续难度会更大。
只不过虽然他临时主持县委工作,但在此时的海安,县长李兆阑的级别最高,况且这项工作是政府在推动,他倒也不好过于强硬,所以把这项工作向李兆阑作了汇报。
由于清江纸业的拖延,其他的一些涉污企业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个苗头很不对劲,所以李兆阑召集了相关的部门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参加会议的除了县委副书记杨行江、常务副县长甄秀林以外,还有规划局、招商局和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等人。
李兆阑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最中央,沉声道:“开发区企业所造成的污染情况大家都知道,大家说说怎么办吧,黄局长,你先说。”
规划局局长身体不好,两天前就请了假,来参会的是规划局副局长黄谦。
“我到规划局的时间不长,正好看了一些资料,近些年开工的一些项目有不少没有经过审批,有的连立项都没有,更谈不上整体规划了。”黄谦是个年轻人,土生土长,对于污染所造成的后果比一般人更是深恶痛绝,所以说起话来没有多少顾忌,介绍着他所发现的情况。
话音刚落,管委会主任方进强反驳道:“不知道诸位领导是否还记得开发区没有成立时的情况,可以说是一片荒芜,这些年我们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动员了方方面面的力量,响应县委县政府的号召,大力开展招商引资工作,不断发展地域经济,才打出了现在这样的好局面。招商之初,我们没有经验,没有资源,完全就是靠着自己趟着石头过河,诚然,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也不能因噎废食,病了几个人就全盘否定。清江纸业是我县的纳税大户,在市里也是能排得上号的,如果就这么关了,那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损失,由此而衍生出来的问题也会有很多,我个人认为,这种做法有些偏激。停了清江纸业,那是不是还要停了其他的企业?哪个企业没有或多或少的污染?我觉得可以治,但是不能停,否则,我们当初对投资者的承诺岂不是变成了一句空话?”
杨行江的眼睛里喷出了火,怪不得王伟清一直拖着不办,什么资金问题都是个借口,主要原因还是领导干部的思想存在问题,想不到平日里垂眉顺目的方进强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看来这里面边存在大量的利益啊。
李兆阑心里也在想着利益方面的问题,作为县长,他必须考虑,考核的时候可是必须拿数字说话的,这些企业是否生产就是实打实的数字啊。
方进强似乎没有看到杨行江眼睛里的怒火,接着道:“开发区没有成立以前,民风懒散,百姓收入连温饱都无法解决,招引了企业之后,百姓们除却农忙以外的时间,都是在企业里工作,少的一个月两千多,多的可以拿到四五千,一些特殊工种更是接近五位数,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而也带动了其他行为的发展。李县长,这些工厂岂是说关就关的?都关了,那些工人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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