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荒记

“说出来的声音怎么是这样？——喂，你好吗？”陈羽试图用汉语去说后面的四个字，但发现吐出来的音符却与汉语有着天壤之别。
“太神奇了。”
前世因为痛恶英语，高考时更是八分钟交卷，顺利落榜而进入一所二本学院。这一直是陈羽心中隐痛。陈羽更曾心生杀意，想要穿越到那个时代，把创造英语的人杀死。
不过所幸不用在受这种苦了。
如果真是新生婴儿，在父母的羽翼下，也许三五年就会初步学语。但自己已经有了前世的记忆和语言，如果这个世界的语言需要学习，也就相当于第二语言。
还好，还好。
陈羽自己心中如此感叹道。
这个世界实在太玄妙了。陈羽自言自语说着，感觉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刹那都在给自己惊喜。
“好了，要开始修炼了。”陈羽一直是那种严于律己之人，对自己的要求非常苛刻，否则怎会顺利进入二本院校？要知道当时他的英语只考了一个个位数。
陈羽拿起《天辰心》翻开了第一页，开篇之处便是一幅无穷奥秘的世界图。通过眼睛，陈羽发现这张地图变化成数百丈之巨。
“嗯？”这难道就是这个世界的地图？陈羽摸了摸扉页上的无数玄妙的标注。
真是奇怪，竟然不能看懂。难道灵魂对这张图没有认知？莫非这就像那句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般？
前世的语言虽然博大精深，但也有不能表达的情感。但这个世界的语言，是天生本能，不可能对这图不能产生认知。
只有一种可能。
陈羽摸了摸脑袋，沉思了一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眼前这幅图，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本源的认知。
“连六千大世界都无法认知，那这张图蕴含的奥义——”陈羽想到这里，很快就认同了自己的猜测。于是，他心想这个宇宙该有多大啊？那地球呢？地球应该还存在某个宇宙节点上吧？
陈羽想不到自己所处的其实并非六千大世界，而只是八亿小世界中的一颗恒沙而已。而地球则根本不会连接在这个宇宙的任何一个节点上。
陈羽很快翻开第二页。
第二页便是一篇言简意赅的简介，但并不是对《天辰心》的阐述，而是对这个世界的修道概括。而且只着重讲解了修道第一境蛮荒境。至于亘古境、宿命境，只一笔带过。
原来第一层境界是蛮荒境。自己体内如今力量磅礴，就是先天蛮荒的气息，这是与生俱来的。但还没有打通周天。蛮荒境便是打通下丹田，炼化先天精炁，形成“小药”。
“小药——”陈羽咬着这个奇怪的字义，揣测半天后，自语道：“应该就是法力在体内的称谓。这时候的法力尚且低微，所以叫小药——”。
陈羽看着后面描写的“大药”，把“小药”的意义猜得**不离十。
经络之中流转的气息，便是先天精炁，是生下来便藏于体内，最为精纯原始的气息。
陈羽翻开第三页，一张功法运转图呈现眼前。
“身体由无穷无尽的‘原子’组成，而若干个‘原子’组成一处窍穴。其中奥义窍穴有五十个，是大衍之数的极限。一切大衍之数，都是有五十衍生而来。”
真是神秘。原来自己的身体构造也与前世有了天壤之别。这图录标注的原点，就是窍穴。
“这里——咦”书中竟然有一个如同气泡般的小原点从图录的人像头部，开始向下游走。
“这是运气之法！”气泡以飞速的速度在图录上一闪而逝，然后回到原点。陈羽便感觉自己已经原原本本记住了刚才那运转了九次的复杂脉路。
陈羽立即盘膝坐下，按照刚才记下的脉路图，调息起来。
从泥丸宫引起，最终落入下丹田。而下丹田就是小腹位置。陈羽虽然瞬间就明白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词汇，也懂了每一个的具体奥义，但真正练起来，才发现竟然非常之难。
“我能感觉到全身经络中有无数气流在流淌，但如何控制住这股气？”
睁开眼，看着放在膝盖上的图录，那团气泡般的原地不再游走。不过陈羽自己却能沿着经络，把复杂的线路再次回忆起来。
陈羽翻开第二页，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诠释。陈羽仔细通读了遍，苦笑一下。看来，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这《天辰心》修炼之始竟然是在夜晚进行，以太清之气为引。而太清之气，只有晚上才可以吸收。金乌气为阳，太清气属阴。这就是前世所说的日精月华。”
陈羽还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在鴸鸟古禽体内，因为这鴸鸟古禽体内空间也会跟随日月而交替变化，所以能感知到黑夜和白天。
“好了，看看父亲留给我的还有些什么东西。哪些是我现在用得着，哪些是以后才用得上的。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被遗落在哪里了，还是早些回到部落为妥！”
陈羽不敢把自己小命交在危险之中，所以心中非常迫切。
“那巨大妖禽，总有一天会把它斩落。”陈羽暗自定决心。
陈羽来到石桌前，蹬地一纵，便来到石桌前。陈羽如今体内力量磅礴，只要给大地的力量足够大，就能飞起来。这一点，学过物理的陈羽知道这就是反作用力。
“这是枚虫卵，是活的，怎么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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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荒记 第007章 太清之气
陈羽拿起虫卵，感受到虫卵的生命在搏动。每一丝都很轻微，但却均匀，悠长。不知是不是传说中的饲养宠物。但父亲留给自己，肯定是有用处，至少肯定不会害我。
“会不会是滴血认主？”
陈羽觉得这个想法比较中规中矩，符合自己看过的佛、道经文中的理论。血为精血，是生命精华，蕴含了各种生命奥义，应该不假。
陈羽看着自己的指头，还真不知如何下手。如果有针就好了，扎一下也不会太疼。陈羽自己知道，那些电视剧中演的什么咬破手指，滴血结盟，都是非常坑人的方法。
自己以前试过，咬掉了一块皮。
“咦——”
一滴鲜血竟然直接从陈羽指尖冒出，有意思，惊喜无处不在。自己竟然不用割舍，心意一动，就能流出血来。那要是自己心意一直要求流血，那不就要自杀身亡了。
陈羽看了看指头，又试了一滴。不过，这次自己明显看到了有一种力量在抗拒自己。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便多试。
陈羽小心翼翼把那滴鲜血滴在虫卵上，婴儿般大小的虫卵瞬间便把那滴精血吸入体内。陈羽看到虫卵在迅速变化，那层霜白色的蚕丝很快枯萎，化成一层厚厚的茧。
咔嚓！
虫茧破裂，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茧中冒出。紧接着整个身体撕裂虫茧，彻底露出身形来。
“有些像狗！”陈羽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天狗？脑海中虽然有这个词，但毕竟从未见过。这个世界的语言不用学，只是因为灵魂中有。但并不是灵魂中就认识所有语言描绘的东西。
而陈羽揣测是不是天狗时，是因为这小兽很像狗，而灵魂中就有天狗的记忆。天狗，人类豢养家兽，滴血而认。能通主人心意，护主看家。
“倒是跟前世的家狗一般。”
只是这样的话，对普通小孩倒是有些用处，但对自己却用处不大。毕竟前世那二十几年的人生不是白活了，怎么也心智成熟，知道哪些东西危险哪些可以碰。
不过也好，有了它，倒是给寂静的日子平添了分生气。
天狗双目闪着微微黄光，柔和、温顺。它几步跑到陈羽面前，双腿站立，舔了舔陈羽的脸庞，表达了它的亲切。
“有趣。”陈羽有种久违的亲切感，摸了摸狗头，点点头。
嗯，天狗成长只需一天，也就是一天时间内便可以完全自给自足，独自生活。这生命力真强悍，竟比自己的“九天”还更快。
陈羽哑然失笑，心想看来之气自诩天才，倒是有些大言不惭了。也许这个世界的人或者妖兽，就是如此强悍。这大荒世界，妖兽横行，生命强悍也符合自然法则。
“天狗啊天狗，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呢，总不能天狗天狗的叫你吧。”陈羽想到这里，倒是有几个有趣的名字作为备选，不过那都是前世恶趣味想的一些名字。譬如：郭靖、杨过、萧峰；又如：大葱、烧饼、酱油。
“郭靖，过来——，酱油，过来——”陈羽自己喊了两句，觉得太笑场，不行。而身旁的天狗也是瞪着大眼睛，有些迷迷糊糊。
这些名字肯定不行，难等大雅之堂。这是什么世界，六千大世界，神魔仙佛妖横生的世界。咦，不如就叫“哮天犬？不行——哮天犬跟了二郎神，名声一直不好，当年还咬过吕洞宾。”
起名是件很头疼的事，而且陈羽自小就有“名字荒”，若是仅论瞎搞、乱搞，多奇葩的名字都想的出来，而且效果都非常不错；但真有人求到面前，或者自己要认真想个气质典雅的字号，不好意思，会死很多脑细胞的。
所以，他自己也知道一时间只怕没办法静心做其它事情了，只好沉声道：“怪你运气不好，先就叫你‘哮天犬’吧，名声虽然不好，但那要看主人。如今跟了我，名声想坏一点都不行——”。
……
……
夜黑很快就来临，鴸鸟古禽一头扎入一片朦胧、散发着黑色浓雾的诡异深洞之中。而体内的空间世界也陷入一片漆黑。
“黑了！”
陈羽把桌上一块巴掌大的晶石悬挂在鸟巢一角，微弱的光线照亮了整个洞内。以陈羽的目力，即便光线微弱，但也如白昼无异。
这应该就像有些夜行动物，譬如：狼，天生夜视能力很强。这个世界的人类，也许也有这种天性。
陈羽早已在脑海中把《天辰心》过了无数遍，更是能无比清晰地把气息运转图默写下来。
陈羽盘膝坐好，第一次感觉自己竟然坐得如此舒服。这应该就是暗含天道规律，这坐姿了不得。想到这里，陈羽立即收回思绪，开始去感觉那枚气泡小原点。与此同时，脑中极力冥想，去感受天际间散发出的太清之气。
“呼——”
陈羽转眼便尝试了十几次，不由睁开眼摇了摇头：真难。
夜色如洗，一抹月光从树梢，透过重重黑雾，照到鴸鸟古禽所藏的诡异石洞外。此情此景，若是有熟知这片地域的人，便会瞬间震惊。
这片区域，原本是月光根本无法照进的地方。漆黑的迷雾，遮盖了日精月华，根本不可能照进来。
但现在就这样真真切切照了进来。
陈羽毫不气馁，再次闭眼。身侧的哮天犬也非常安静守护在他身旁。
《天辰心》是辰裔祖先传下，后来被辰氏的一位老祖传给陈氏的老祖。只是与《天辰心》对应的原本有本功法，可惜并未传给陈氏老祖。
所以，这只是完整功法中的一套心法。不过即便是心法，却已经胜过了陈氏家族自己传承的若干心法。而且修炼了《天辰心》，陈氏的所以功法都能运用自由，而且力量会更大。
夜渐渐转深。无数的月光刺破黑色迷雾，抵达洞外。月光中蕴含的太清之气，一丝丝潜入漆黑的黑夜之中，悄然无声进入洞内。
鴸鸟庞大的身躯突然一震，沉睡的鴸鸟转动了一下身体，再次入眠。
“滋——滋——”
陈羽双手结成一个古怪结印，一缕太清之气悄然出现指尖，发出滋滋灵妙的声响。
“呼！”
陈羽吐出一口气，意识贯穿无数虚空，同时脑中一座无边无域的世界突然轰然而开。无数太清之气涌入体内，经络中，先天精炁按照《天辰心》急速运转。
五十个窍穴，九个婉转复杂的轮回。
“这，就是一个小周天！”
陈羽猛然睁开眼睛，不由惊喜道：“蛮荒境第一盘初成，下丹田河车运转，炼成丹胎！丹胎之中，已经生出了第一缕小药之气。”
“我有法力了。”
它完全属于我，随着我的心意一动，便能激发。咦，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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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荒记 第008章 一缕诡气
十六年弹指。——这一弹指肯定要弹很长时间，否则弹不了十六年。
一张水幕凝结在空气中，陈羽看着水中隐现的自己。面如冠玉、剑眉杏目，是世间少有的俊逸模样。尤其是那一头乌黑长发，飘逸清扬，带着一股出尘之意。倒不像印象中的父亲，蓬头垢面糟蹋模样。
“这一点随娘——”陈羽摸了摸秀发，微微一笑。但很快就露出惆怅之意。十六年了，自己朝思暮想，一直都思念着父亲。虽然自己深知那年场景，父亲凶多吉少。但没有亲眼所见，总不愿意相信。
即便是转世，自己又怎会忽视这种血溶于水的亲情？只是父亲留下的这个空间世界实在太坚固，十六年来日夜不断击打节点，也无法打破。
如今自己已经是蛮荒境第九盘的境界，再向前踏出一步，便是亘古境。刚才那水幕就是自己新领悟的“淼水界”，能挡住蛮荒境九盘的高手致命一击。
蛮荒境九盘，力量已经有百万钧，一拳砸去，可以毁灭百丈高的大山；吐一口气，都能造成一道飓风。不过，这力量在修仙境界中，还微乎其微。这一点陈羽自己也非常清楚。
而如今，自己的力量已经增加到了顶点，不能再增加丝毫。每天修炼，吸收的金乌之气和太清之气还赶不上身体的消耗。
“哮天犬，走，我们去空间节点。”陈羽现在知道，自己的父亲留下哮天犬的目的不仅仅是照料自己。
可不是，正是哮天犬带着自己，才得以发现那个藏匿在山顶的空间节点。陈羽自己也知道，不达到一定境界，肯定无法破开这空间节点。这也许就是父亲为了保全我性命的办法。
可如今，已经蛮荒境九盘的境界，力量百万钧，能有什么是自己不能轰开的？
“愚公尚且能移山，铁杵也能磨成针，我十六年夜以继日，就是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
早点到来，自己就能早一日回到家族之中。也就能早一日知道自己父亲的死活。
陈羽如此急迫想着，哪里知道今日的辰裔部落正在急速衰败着。陈清明护泉不力，不仅撤出府主一职，更被族内长老囚禁在“坠仙塔”下。
而父亲带着对澹台河图的思念，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陈羽不要回来。族内老祖宗，乃是宿命境的至高存在，就是他亘古境九盘的实力，也无还手之力。更何况，此老祖当年曾激烈反对过他当选府主。
法量空间大山山顶，十六岁少年陈羽面对着熟悉的虚空，运转小药之气。体内气息滚动，百万钧力量几乎要凝成雾气。
“轰！”
陈羽一拳打在空间节点上，能毁灭巨山的拳劲顿时如石沉大海般，被空间节点吸收殆尽。陈羽感受到空间节点比起昨晚，又坚韧了不少。不过还好，仍然没有恢复到昨日清晨时的坚韧。
“看来，父亲是借此希望我持之以恒修炼，否则永远出不了这个空间世界。”
轰！轰！轰！
汗水从陈羽额上一滴滴滚落下来，所站的地面已经湿漉漉一片。如果没有记错，已经轰出了三千拳。比昨天多轰出了一拳。
虽然只是一拳而已，但陈羽很清楚，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因为他体内的小药之气已经达到了极限。能多轰出一拳，只是因为肌肉更加凝练结实。
哮天犬在一旁舒舒服服睡觉，时不时还会瞥一眼陈羽，看看地面上的汗水是不是流了过来，它好移开一点。
“咦——”
陈羽眸子陡然一亮，脸色露出罕见惊喜。身旁哮天犬也立即打了鸡血般精神抖擞站立起来，对着空间节点叫吼起来。
不得不说，这哮天犬的吼声比起前世地球上的狗叫要来得更具有震撼力。仰天长啸，竟有天下我有的霸气。
空间节点，第一次出现了松动。
陈羽立即加快出拳速度。
轰！轰！
所谓的空间节点，就像小鸡从鸡蛋内破壳而出，啄破的那个点。唯一的不同，则是这个法量空间被打开后，只需要灌入先天精炁，便能再次缝合。
最后的攻击来得异常猛烈，对于外面世界的渴望，让陈羽发了疯一般。以他的实力，原本轰出一万拳，便已是极限。但此刻的他，看着晃动越来越大的空间节点，竟然毫不停歇。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极限。
但这已经不再是他的极限，天空才是他的极限。而这片天，就是头顶的这个空间节点。
体内浑厚的小药之气，在产生着量到质的变换；一团团真气流转，冲刷着五十个窍穴。与此同时，膻中穴附近的中丹田——也就是人乳两点之间的中间位置，也开始进行原始转换。
陈羽并不知道自己的修炼速度在所在的辰裔部落，或者辰荒大国中算是天才还是一般。但他自己却认为速度太过缓慢。
从“九天”过后，他便开始进行修炼。即便整个世界的所以婴儿都能九天之后，拥有行走和自保的能力，但并不代表就已经能够修炼了。
十六年，才修成蛮荒境九盘，那何年何月才能修炼至亘古境？又多少年修到宿命境？难怪后面的境界，书中都只有寥寥几字提及而已。
肌肉变得无比酸痛，整个人的所有节奏都异常延缓，仿佛是一台机器没有了机油，变得迟钝般。
“啊！”
陈羽呐喊一声，轰出十六年来最至刚至猛的一拳。
轰隆一声巨响，身后的山岚瞬间消散，陈羽带着天狗，在刹那间一飞而出。
“终于自由了——”陈羽欣喜一声，整个人头一歪，倒地沉睡过去。他体内的真气早已消耗殆尽，就连肌肉脏腑都已经喷张到了极致。
陈羽在倒地瞬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好好睡一觉，才不管是荒山野岭还是龙潭虎穴。
哮天犬发出呜咽的声音，围着主人转了一圈，安静蹲在地上。
这一夜，一位少年在绝地沉睡，一条天狗彻夜不眠。
而少年的经络在毁灭中重塑，小药向着大药之气转换，一条全新的通道从下丹田的丹胎之中，向膻中穴附近的中丹田延伸。
这，已是亘古境初现矛头之势。但陈羽成长的实在太快，他的肉身积累已经达到临界，而且远远胜过无数辈出天才。只是，灵魂的积累，需要在斩妖杀魔中历练。
入梦，蚍蜉啃食天梯树。一缕连魂丝都察觉不到的气息，被陈羽吸入体内。
这缕气，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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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荒记 第009章 姬文寒
清晨醒来，陈羽看到一个崭新的世界。不过，这个世界似乎与他印象中的记忆有着跟大的偏差。而就在这时，身边的哮天犬再次吼叫起来。
……
……
鴸鸟体内吞噬过很多法量空间或者类似法量空间的法宝，当这些空间被吸纳之后，便会通过某个空间节点喷吐出去。
鴸鸟通过十六年日夜炼化陈清明留在体内的法量空间，虽然让它“蛮荒境六盘”的境界提升到第八盘，但对由纯正先天精炁凝练的此“空间珠”却耗之分毫。
只是因为这只天狗异种，有着寻找空间节点的天性，意外让陈羽寻到。于是，陈羽施展神拳，一拳便破了空间节点，从而被鴸鸟直接喷吐而出。
陈羽这次看到眼前世界，终于点了点头。石峰矗立、巨松盘踞、妖禽鸣叫，一种荒莽之气，悠然而生。陈羽沿着幽静的林道，朝远处闪烁着光亮的地方行去。
“记得当日刚出建筑群，便被怪禽攻击，此地应该离我家不远。”
陈羽如今力拔山兮，徒手可毁巨山，踏步能裂大地，只要灌入真气运转真诀，更能踏空飞行。可惜，当日父亲并未给自己留下飞行之类的秘籍。不过这也难怪，这个世界，荒莽大地，处处凶险，真要虚空飞行，很可能遭遇凶险。
当日父亲不正是在虚空飞行而被怪禽攻击么？不过当时是在家族附近，而且父亲境界远胜于自己，这才有此所持。
陈羽心急如焚，但脚下步伐却异常谨慎。这是一条人工开凿痕迹非常明显的林道，而且周围的树木都有数抱之巨。但更因如此，才要如此小心行事。十六年久别，又有会认识自己？
眼前豁然开朗，宫宇大殿尽收眼底。远在一里外的一群虎虎生气的少年，出现在陈羽视野中。他们身穿兽皮戎甲，或手持长矛，或提巨斧，个个精猛，气息强大。
这些少年正操练武艺，各个身怀绝技。只见那提长矛者，突然提矛，整个人后仰如弓。
嗖！
长矛刺破虚空，瞬间向陈羽激射而来。
陈羽神色一惊，立即身体猛向后飞射而走，惊险避过对方这蓄势待发悄然无息的一矛。
“好手段！”
陈羽心中一凛，自己与这群人隔了足足有一里之遥。而且行走谨慎，隐蔽得非常好。但那人竟然并未瞧他，便突然提矛直射而来。
此人魂丝要远胜于自己！陈羽骇然想道。
而且此人突然出矛，毫无警示，显然充满了杀意。
被人当着猎物，这种感觉不好，非常不好。
陈羽皱了皱眉，强压住内心怒火，并未就此发作，而身边哮天犬却已经咆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