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艳:狂王之神秘弃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黄二小姐
步步惊艳:狂王之神秘弃婢
作者:黄二小姐
小说简介:
一丝不挂的白嫩土匪绑了自己,跪在他奴婢的床前“求你,快救我!” “你先穿衣!” “救不救,一句话!不救,我就上床了!”土匪往床里靠了靠。“怎么救你?” 女子拽紧了衣服。 “给我三百万担黄金,三千万担粮食!” 土匪蹭了蹭她,柔情脉脉。 女子谨慎的盯着他。他长得好看不错,可是也掩盖不了他残暴冷血,翻脸无情的本性。 “我只是你的丫鬟!”“你是我的神仙!”女子笑了笑,“就是神仙也变不出你要的这些东西!” “你是比神仙还厉害的人!”“那你还天天欺负我!”浣玉满意的看着天天虐她身虐她心的土匪,她今天终于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步步惊艳:狂王之神秘弃婢 第1章 世间的相遇,都是久后重逢
世间的相遇,都是久后重逢。
冷月如华,给静谧的夜色渡上了一层清冷的银粉。
音色如潺潺流水,盈盈荡漾开。
酥手吟猱,琴音细微悠长,清亮绵远中带着挥散不去的哀恸,躲在暗处,听着那熟悉的琴音,司徒睿华的眸光,一瞬如沉敛深潭,深思幽远,深不见底。
如今端坐在花前月下,浣玉弹的,是司徒睿华和浣玉第一次在此戏闹之时,弹奏出的,十诫。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司徒睿华爱到骨髓里的女子,人如其名,浣玉,浣尽世间璞玉淘出的一块美玉无双。
温润如玉,淡然如玉,玲珑的身姿,素手轻挥,搅动万千红尘。
若浣玉真的单纯只是一块美玉无双,静谧的躺在一方阁楼闺房里,让司徒睿华呵护,世间怕是不会再有这样的凄美而让人无可奈何的故事了。
司徒睿华见过浣玉花前月下,举杯弄影,弹一曲风月情浓。
可是更多时候,浣玉是傲然立于权利巅峰,翻云覆雨间,指点江山,叱咤风云的弱女子。
司徒睿华爱浣玉。
可是司徒睿华不知道,浣玉心里爱的,到底是他,还是那个当初在她落魄之时,救下她的少主——西门埔珲。
美人近在咫尺,可是司徒睿华却是没有勇气去靠近。
司徒睿华抚摸上自己一张狰狞,满是坑坑洼洼疤痕,看不出原样的脸,一心里一时揪成了核桃仁。
他本不是一副鬼面。
为什么会成如今模样,要从浣玉救西门埔珲说起。
西门埔珲为了救她,中了情殇之毒,生死悬于一线。
所以当浣玉知晓一切之后,决定要救醒西门埔珲之后,司徒睿华没有说话,默默的陪在一旁。
浣玉要救西门埔珲,他陪。
实现浣玉所想。
可是没想到,付出的,却是生命的代价。
那一天,电闪雷鸣,淅淅沥沥,雨如瓢泼,天宇中蔓延开一层层的奶雾,层层叠叠间,平添了几分梦幻,几分凄厉。
锣鼓如滴,雾炼如霜,刀剑如风。
一切都在一瞬定格。
一个旋身,推开浣玉之后,杀手原本砍向浣玉的那一剑落在了司徒睿华的胸前。
刺目的血沫在杀手的脸上,司徒睿华趁杀手眨眼的一瞬,用尽了全力打出一掌,用尽了自己的最后的一分力,打死了觊觎浣玉性命的豺狼。
可是他自己,却成了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的跌下了没有任何回声的万丈深渊。
他为了护浣玉,被杀手逼跳了悬崖。
好在,他坠崖之际,西门埔珲醒了过来。
西门埔珲是不败战神,将浣玉交给西门埔珲,他可以死而瞑目。
而醒来的西门埔珲只来得及拧掉这个杀手的头,将他打成了血浆,混在雨帘里,喷泻开出一朵朵绚烂的荼靡。
西门埔珲伸出手,跳下悬崖,想救下司徒睿华,可是司徒睿华身子却是轻飘渺远,待他触及
步步惊艳:狂王之神秘弃婢 第2章 一把折扇,一方世界
西门埔珲伸出手,跳下悬崖,想救下司徒睿华,可是司徒睿华身子却是轻飘渺远,待他触及司徒睿华的衣襟,耳畔除了那刺骨的刺啦声,便是一声满足而焦急的珠玉声:“上面,玉儿,危险!”
说完,司徒睿华绽开了一抹笑,是绝代的风华。
在他短暂的失神中,西门埔珲却是被司徒睿华狠狠一掌打上了悬崖。
紧抱着浣玉,西门埔珲心下却是感慨得很了。
为浣玉而死,司徒睿华做到了,而他错过了。
他是睿亲王的独子,风流不羁,璀璨倜傥的睿世子。
让西门埔珲记忆深刻的是他初见司徒睿华时的,他露齿的璨然一笑。
是那么的璀璨,温暖,唯美,恰似一场风月情浓的春梦。
如今,他再也看不到这样一场风月情浓的春梦了。
他到底是为浣玉做到他承诺的。
从此后的余生浣玉怕是再也不会忘了她的人生里,有那么一个人,为她付出了所有。
功名富贵,生命延续。
司徒睿华够狠。
却是让他连一个争辩的机会就没有,没有一点预兆的,就在他面前,残忍的拉来了帷幕。
浣玉小心的捡起掉落在崖边的一把金边折扇,爱怜的摊开,细细的抚上还带着那人气息的扇面,泪却是在不经意间,潺潺涌出。
最近沙子进眼睛真真多的让人厌烦。
金箔镶边幽幽的晃荡着在这黯淡的黑暗里,看着还是那样的放荡不羁。
十二骨扇面上,出自某人的金粉行草,一世风流,还是那样招摇且喧嚣。
就连周旁的沾染的血渍,殷红点点,那般的触目惊心,让人难以忘怀。
西门埔珲小心而谨慎的看着眼前低头抚扇,站在崖边,并不言语的浣玉,心里却是紧张不已。
结果半天之后,只见浣玉却是将扇子收起,小心而爱怜的收进了怀里,转身走向来接她的梨花塌。
神色一片清冷,并无大哀大悲,更不要说跳崖殉情。
“彻底搜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浣玉躺进梨花塌,疲惫的闭上眼,在起塌之前,对着跪了一地的人,定定吩咐道。
这是浣玉捡起司徒睿华遗物之时,唯一说过的一句话。
看着梨花塌驶远,西门埔珲想长了翅膀却是一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可是他却是没有这份勇气。
不是不爱她,不是不想她。
是不能。
司徒睿华为了护了她周全,却是不慎掉落悬崖,如今浣玉的心底,只有一个死去还留余温的人——司徒睿华。
多想追上那梨花塌,问她一句,她出征之前,她说送他一个玉夫人,还做不做数?
可是他不能。
如今她的心里,满心满地,都是司徒睿华。
司徒睿华,一个让他又疼又恨的名字。
一直以来,他自认,若是他西门埔珲称大魏第一痴情男子,那么必定无人敢和他争锋。
可是今日却是有一人,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笃定。
他为了浣玉,果真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他要如何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争浣玉的心,他不知道。
浣玉明明离他不远,只要他丹田微微提气,他就能赶上。
可是,那明明不远的三尺距离,却是因为浣玉那一把带血的血扇,却是生生变成了十万八千里之
步步惊艳:狂王之神秘弃婢 第3章 死而复生
可是,那明明不远的三尺距离,却是因为浣玉那一把带血的血渍,却是生生变成了十万八千里里之远,却是让他追之不及。
直到那漆红的梨花塌变成地平线上一点,消失不见,西门埔珲才重重吐出一口气,捶在一旁的树上。
一瞬,树叶簌簌作响,鸟兽齐飞,满空嚎叫,甚是热闹。
十来个人合围才能包拢的树,在西门埔珲看似没有丝毫力道的一捶下,轻飘飘的晃了晃,五秒不到的时间,只听的一声“轰雷”巨响。
烟尘滚滚之后,只听漫天鸟兽拍翅之声,只见地上躺着的一颗生机勃勃老树,却是不见一人。
不多久,从来都是幽暗深邃的崖底却是布满了搜寻了司徒睿华的侍卫。
阿密达透过天眼,看着这群直到失去才知道珍惜的人,不由得很是感慨的叹了口气。
今日的结果,却是由昨日的行动酿成。
若是浣玉不执意逆天救回西门埔珲,司徒睿华不会死。
一切都是报应。
那一刻,司徒睿华血肉模糊跌落悬崖,就在被乱石穿心的一瞬,还好她在千钧一刻,即使赶到,救下了已因失血过多,晕死过去的司徒睿华。
他倒是将痴情做到了极致。
不仅仅奉献了自己仅有的一颗真心。
还搭上了延续的血脉。
连最后一点点仅剩的血肉之躯,司徒睿华都没有剩下。
上辈子,司徒睿华和浣玉,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牵扯?
哎。
阿密达浅叹一声,看着闺床上,白帛裹身,却是被血迹染得殷红触目不忍的昏死过去的人,沉默了良久,良久。
日落月升,过了良久。
终在一月后的一个朗日,司徒睿华睁开了眼。
颤巍巍的滚下了床。
嘶哑的叫出了声。
四周皆是一片黑漆,空气里弥漫着的,满是药草味,很是难闻。
这是地狱?
怎么没有小鬼,判官,阎王。
这是九天?
怎么神兽,仙女,神人。
这是人界。
司徒睿华蹙眉良久,终于醒悟过来,自己该是没有死。
想抬起头,看看自己在哪里,可惜他却是不能动弹一下。
由于初醒,血脉生养不足,不多会,司徒睿华的眼皮却是感觉越来越沉重,终又复昏死了过去。
多好,他还活着。
昏睡前,司徒睿华嘴角勾勒起了一个很是璀璨的弧度。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养好了身子,着一身金丝为线,银边绘云的金缕衣,手握一把书一世风流的折扇,衣袂飘飘,甚是风雅的如谪仙般从云头降落在惊呆了的世人面前。
浣玉大惊,回神后却是紧抱了着了他,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永远不再分开。
日升月落,不知多久,终,在司徒睿华再次睁开眼之后,却是没那么容易昏死过去。
那一天醒来,他终于知道了是谁救了他,将他满身缠成了蚕茧,却是动弹不得。
阿密达大祭司。
约莫,这世上,能从那么危棘之地救下他的人,也只有她了吧。
“你倒是运气好,这一摔,情母和情殇之毒蛊在你危急至极的那一瞬,离开你的
步步惊艳:狂王之神秘弃婢 第4章 云端处璀璨夺目的睿世子
“你倒是运气好,这一摔,情母和情殇在你危急至极的那一瞬,离开了你。你已是完好之躯。”一日,阿密达给他把脉,却是不可思议的惊诧道。
司徒睿华勾起嘴角,心里念叨着,否极泰来,否极泰来。
如今,他身上已没有了情母之毒,也为浣玉死过了一次。
浣玉的心里,如今满满的,皆是她。
若是他好了之后,告诉她,是他的父亲杀了她的全家。
想必, 浣玉会看在他吞下情母割腕撒血救活西门埔珲,再已身救她的份上,原谅了他吧。
当初他不得已摔下万丈悬崖之时,浣玉眼里的那抹惊惶悲恸的情愫却是毫不遮掩的撕掳开,却是让他映象深刻至极。
那是,深深的,满满的,爱。
司徒睿华勾起嘴角,笑得璀璨。
他和西门埔珲这场长久拉锯战,终是以他的胜利为终结。
“我还有多久,才能卸下这纱布?”想到自己过了这么久还是纱布缠身,这让司徒睿华很是不快。
“你倒是心切。需知心急吃不了。。。”阿密达冷冷一笑,眼里一抹嘲讽过,手下给司徒睿华刷辣椒药的刷子力道又重了几分。
他心里在做着什么春秋大梦,她明白得很。
司徒睿华自是能感受到阿密达心里的不快,虽是下手重了些,但到底还是要感谢面前的人,救了他。“阿密达,谢谢你。若不是我先遇到了浣玉,喜欢上了浣玉,我必是会喜欢上你。”
阿密达被司徒睿华突来的一句带着五分正经五分玩笑的话语骇住,手顿了一顿,却是落寞的垂下眸子,很是意外的没有接话。
司徒睿华说错了,她们的相遇,却是在他和浣玉相遇之前。
那一年,她四岁,是寨里很普通的一个小丫头,穿着才从泥堆里滚出来的已挂破的衣服,赤足躲在一棵树下,藏猫猫。
那一年,他八岁,穿着一身金灿灿的衣服,骑在高头大马上,她于懵然不经意的瞟去,阳光打在那金灿灿的童子身上,却是璀璨得像足了一尊皂角里圈着的神祗小童。
也许是察觉到她过于炙热的眸光,那个金灿灿的神祗小童居然调过了头,弯着微暖的眼眶,朝她微微咧开了嘴,露出了白灿灿的牙齿,嘴角抿成了一抹温文儒雅的弧度。
像足了一汪春梦。
像是被闪电击中过,像是被大水淹没过,像是被马蜂蛰咬过,像是被蚂蚁噬咬过。
生平第一次,阿密达了解了什么叫羞涩,什么叫局促,什么叫心动,什么叫心颤。
等阿密达被玩伴抓住,回过神,在搭眼去看那汪春梦时,见到的,却是余晖下依旧璀璨得如九天旭日般遥远的背影。
“那是拜访大祭司的亲王呢,好是威武俊逸!”一旁,一个腼腆的长舌妇终出言叹道。
“他身边的司徒小世子,也是真龙之相,一脉威武俊逸!”又一个长舌妇叹道。
“我们还能见见那两个威武俊逸的人么?”年幼的她,却是懵懂无知无畏的指着那抹春梦的背影,扯着一旁长舌妇的衣摆,稚问道。
长舌妇笑了笑,摸着她的头,带着十分的认真,十分的玩笑,道:“若是
步步惊艳:狂王之神秘弃婢 第5章 水中月
长舌妇笑了笑,摸着她的头,带着十分的认真,十分的玩笑,道:“若是我们的阿密达能修成大祭司,倒时想什么见他们都是可以的。”
从此,她便不再玩耍,一心向道。
历尽虫噬之苦,受尽反噬之痛,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不眠之夜,终,她法力大增,开始知道了她的春梦,是什么样子。
她的一生,是他。
司徒睿华,水中月。
他的一生,却是她。
张浣玉,镜中花。
多么痛苦的领悟。
“司徒睿华,你为什么,会那么深情的喜欢一个人?”给司徒睿华满身刷完辣椒药后,阿密达很是享受的看着司徒睿华眼眸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充盈沸腾,悠闲的支肘问向浑身冒着一层层热汗的人,道。
“不知道,宿命吧。心一动,爱上了,就停不了。等到为她停下的一瞬,也就是我死去的那一刻吧。”司徒睿华忍着浑身要炸开的痛楚,不加思索道。
阿密达听完,陷入沉思,不再作声。
她何尝也不是。
他会爱浣玉,一直爱到死去的那一刻,对么?
在阿密达每天都招式不同,款式不同的虐待许久之后,终在一天,阿密达拿着剪刀,笑盈盈的推开了门,摆在他面前,道:“喏,你的身子已大好,自己剪开束缚,我出去了。”
说完,她就真的出去了。
司徒睿华看着那把阿密达静静搁在茶桌上的剪刀,原本很是平静的心,蓦地紧张,激动起来。
这把剪刀,是开启他新生的钥匙。
剪开束缚,他将开始不一样的人生。
从此都是幸福美满了。
片刻之后,司徒睿华终颤巍巍的伸出了手,那紧了那把白灿灿的剪刀,一刀下去。
半晌之后,司徒睿华才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抚上镂空铜银的绫镜,看着里面的影像,一寸寸的轻柔抚摸起,蹙起了眉,却是被什么东西哽咽着了喉咙,说不出一句话。
那是一张满是伤痕的脸!
大半张脸上全是一道一道深深浅浅,坑坑洼洼的划痕,完全看不出他原来是什么样子!
只有那俊逸蹙起的锋眉和一双灿然生辉的眼睛,昭示着他的昔日的尊贵与璀璨!
镜子里的人,或者说是鬼,真是司徒睿华?
半晌之后,司徒睿华终于舒开了眉毛,确认了那真的是他自己的脸。
阖上绫镜的一瞬,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只猛地省悟,当年的、昨日的那个司徒睿华已经离自己很远了。
他永远不再是司徒府璀璨俊逸,风流不羁的世子了,那个灿烂儒雅的司徒睿华在落崖的瞬间已经被鬼撕破了。
阿密达放下剪刀之后,便一直站在门外,并没有离去。
她能猜到,司徒睿华看到了什么。
但是她却不能猜到司徒睿华看了那张脸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她不走。
可是良久之后,却是让她诧异的,房里却是没有动静,唯一的动静,便是司徒睿华放下剪刀之后,那一声长长的叹息。
里面饱含的情愫,却是她不忍深究的。
“能治好么?”司徒睿华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黯淡的看着身后推门而入的女子,心里很是不甘心。
“血脉之连,心脏之
步步惊艳:狂王之神秘弃婢 第6章 霓裳羽衣,云鬓丽影
“血脉之连,心脏之移,不能!”司徒睿华脸上的这些伤疤乃是情殇和情母破躯而出时落下的,那些疤痕都是连着司徒睿华的心脉的。
动疤痕,等于割心脉。
当眸子里璀璨的旭日褪下,余留的,便是清冷沉静的暗夜,一泻千里。
“多谢阿密达祭司的救命之恩。”午饭之时,司徒睿华给阿密达敬了杯酒,道。
“世子若是不嫌弃,可在我苗疆住下。”阿密达接过,一口饮下,带着三分紧张道。
“那就多谢大祭司了。在我跳下悬崖之日,便已不是世子了。”司徒睿华夹起一块白菇,扯了扯脸皮,平淡道:“日后,还请大祭司唤我一声,寂灭。”
阿密达点头,嘴里咀嚼着司徒睿华为自己新取的名字。
寂灭。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他这是看淡一切,以寂灭为乐了么?阿密达笑了笑,半晌,道:“那寂灭也不要老是大祭司,大祭司的叫,就叫我阿密达吧。”
司徒睿华顿了顿,点头。
没有浣玉的日子,他以为,他会生不如死。
结果他没有。
清晨,推开窗,鸟语花香,风清雾茫。
阿密达会请他一起种蛊。
午后,竹林清畔,素纸笔杆,一笔一划,墨色晕染。
阿密达会以书画相邀,倒也怡情。
傍晚,月色泠泠,满山的曼珠沙华尽绽。
阿密达弄筝,他弹琴,相知相鸣,月柔星叹。
在外人看来,他一介鬼面布衣,武功尽失,能和苗疆第一祭司在一起,天天怡情弄雅,入的是诗情画意的神仙之境,享的是世间繁华之富贵,该是神仙般幸福美满的日子。
可是,每当入眠归梦之时,只有司徒睿华才知道,阿密达祭司再美,不及某人。
苗疆景色之美,山清水秀,可是没有某人,一切都是惨白晦暗。
如此度日,余生之寂寥,平静无波。
他如此食不知味的苟延残喘的活下来,意义是什么。
直到,阿密达将一封信笺推开在他面前之时,他才知道,他的心。
他终究做不了苗疆寂灭无欲的寂灭,他的心底,到底还是向往那块是非尘嚣之地,不是贪慕其中喧嚣繁华,而是不舍身在其中的某人。
“苗疆的子民离开不得我,这场宴席,你代我去。”阿密达拢袖,手兀自捏得紧了,故作镇定看着司徒睿华。
当他看到那宴席地点之后,便再也没有移开过眼。
到底,他是真龙,任凭了这段时日她如何诱惑,如何抚慰,他的心,从未变过。
他到底,是个过客。
“好。”
微风徐来,树叶相喝,暗香氤氲,美人如玉,灯如昼。
金丝掐线暗镶嵌牡丹的碧霞罗套在浣玉身上甚是美艳,水烟碧波纱裙逶迤拖地,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恰是洛河之畔碧波仙子一朵,盈盈绽放在水间。
她本就是霓裳羽衣,云鬓丽影,长袖倩舞,众星拱月,俯尽苍生的女子。
一阵嘈杂声陡然响起,众人看去皆是会心一笑。
来的果然是放心浣玉不下,急匆匆赶来的西门埔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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