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艳:狂王之神秘弃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黄二小姐
要不是玉淑给西门埔珲下了情殇,要不是司徒睿华为西门埔珲解毒,今日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等惨剧!
今日,司徒睿华的死,她要负很大的责任!
可是眼前被她一掌打趴在地,瞪着大眼,带着十分的凄楚,十分悲愤看着她的女子,却是这场悲剧的源泉!
“西门埔珲,当年杀了我家六十一口,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玉淑涨紫了脸,却是激动得对眼前居高临下喋喋指责她的人,不满的嘶吼道。
“若不是他,我和司徒睿华早已是夫妻,过上了幸福的日子,”玉淑眼里留下一行行热泪,指着西门埔珲,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悲愤交加。“都是他!”
浣玉一震,回头望向脸色凝重的西门埔珲。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是杀你全家的仇人么?”西门埔珲眼里一抹冷光过,他情殇已解,本该杀了眼前这个胆敢跟她下情殇的女子,可是他现在改主意了。
看到她如今却是肝肠寸断,痛苦至极的模样,他的心里却是蓦地泛起一层层的开心。
死不是最痛苦的结局,生不如死,才是最悲痛的结局。
他要让她彻底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那天,我确实是在柳家巷,在玉儿的故居残骸附近。”西门埔珲深深的瞟了一眼浣玉,继而意味深长的转过头,瞟了眼阴沉的天宇,片刻之后,才慢慢的将目光挪转到崖边一把带着血渍的金边折扇上。
那是一把金箔为镶边,十二骨扇面上,手书金粉狂放不羁的行草四字,一世风流,招摇的晃荡在一片火红,想被炭烤熟了的天宇间,是那么的刺眼。
“睿亲王提前
步步惊艳:狂王之神秘弃婢 第660章 真相的揭露
那是一把金箔为镶边,十二骨扇面上,手书金粉狂放不羁的行草四字,一世风流,招摇的晃荡在一片火红,想被炭烤熟了的天宇间,是那么的刺眼。
“睿亲王提前告诉过我,他会对你家下手,那天我正好在,于是才去问候了一下。玉淑,你的亲人虽是已死决,可是睿亲王手下那些纵火的却是没有死决!”西门埔珲从那柄折扇间流转过眼眸,定定的看向玉淑,一字一字回忆道。
你可曾记得那天有一个右脸颊有痣的一个莽夫,就是他亲手杀的你父亲,你该是不会忘吧。嗯,还有一个只手使飞镖的瘦弱老头,你该是对他映象极深刻的,就是他杀了你的哥哥。如今他们都在禁卫军,乃是打头领,你何不问了他们!”说完,西门埔珲冷冷一笑,眸光流转间,看着陷于沉思,无限惊诧的玉淑,心中畅快到了极点。
玉淑不是喜欢司徒睿华得死去活来,发誓要和他一生一世永不分开么,那么司徒睿华的父亲杀了她的全家,她的心里,将如何定义了和司徒睿华的这一段孽情。
玉淑不是将睿亲王当成自己的再生父母么,她的余生不是会对睿亲王百依百顺,供养孝顺么?若是玉淑查出来,睿亲王当真是杀她家六十一口的凶手,她该会怎么定义这个给她重生的睿亲王呢?
玉淑不是将司徒王府当自己的第二个家,如此她知道了真相之后,该如何在这个家里处下去?
西门埔珲一席话说完,玉淑惊呆在了原地,那天的事,她永远不会忘记。
她确实见过西门埔珲话里说的那些人,一时间,玉淑的脸色却仿佛被万千个人用脚踩过一般难看。
难道,西门埔珲说的是真的?
一个很小的声音,很是虚弱的从玉淑心底冒起,滚起了一圈圈的气泡。
不仅是玉淑惊呆在了原地,西门埔珲一番话出,浣玉更是惊诧得说不出话。
她不曾问过玉淑,她家为何就突然没落了。
原来,有如此大的变故!
看着眼前凄婉至极,悲愕至极的女子,原本心里的满腔的愤怒却是化为在指尖化为了万指柔肠。
可恨之人,都是有着无尽的可悲之处。
玉淑的可悲,就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没有一番计较,就冒失失的拼了一生,一番努力下来,却是走错了方向。
毁了自己,毁了别人。
“玉淑妹妹啊,”浣玉看着摇摇欲坠,却是支撑不住身子,不禁很是爱怜的扶住了她,伸手拢好了玉淑的散乱的鬓角,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道:“玉淑,你若是还信得过姐姐,给姐姐十天的时间,我给你一个完好的答案。”
玉淑抬起头,不置信的看着浣玉,曾经为了报仇,她有意无意间却是处处和浣玉为难,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甚至,她还抢了她的男人。
可是,当一切都挑明之后,她却仍然唤她为一声妹妹,不曾嫉恨过她!
步步惊艳:狂王之神秘弃婢 第661章 将他千刀万剐之后再剁碎做成肉包子
浣玉还当她是亲人,在她那么伤害过她之后,蓦地,玉淑眼眶红了一圈,嘴里空有千言万语,菱嘴嗫嚅半天,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浣玉看着玉淑却是一副悔恨兼歉疚的模样,眼泪如鲛人泪珠,滴答没完,不由得心里却是一阵心酸涌过,不觉抱紧了玉淑,将她揽她怀里,轻拍了拍,待玉淑情绪平复了些,才将她从怀里放开来。
细细的擦拭起她源源不断淌下的泪,浣玉眼神灼灼,定定的看着面前却是轻颤得不行的玉淑,一字一字,说得坚毅,道:“玉淑,你受的苦,我知道。你受的折磨,我也知道。若当真是西门埔珲杀了你的全家,我将他千刀万剐之后再剁碎做成肉包子,端到你面前。若是睿亲王,我亦然!”
黑云遮阳,风卷残叶,天地瞬时一片静籁。
只有浣玉的话,却是如擂鼓,响彻在这九州大地。
半晌之后,玉淑抱紧了浣玉,紧紧的,再也不肯松一下。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为什么,浣玉没有倾城之色,没有绝世才华,却能和天下第二号人物并肩而立!
她诛心!
是那么彻底!
安置好玉淑之后,浣玉小心的捡起掉落在崖边的一把金边折扇,爱怜的摊开,细细的抚上还带着那人气息的扇面,泪却是在不经意间,潺潺涌出。
最近沙子进眼睛真真多的让人厌烦。
金箔镶边幽幽的晃荡着在这黯淡的黑暗里,看着还是那样的放荡不羁。
十二骨扇面上,出自某人的金粉行草,一世风流,还是那样招摇且喧嚣。
就连周旁的沾染的血渍,殷红点点,那般的触目惊心,让人难以忘怀。
西门埔珲小心而谨慎的看着眼前低头抚扇,站在崖边,并不言语的浣玉,心里却是紧张不已。
结果半天之后,只见浣玉却是将扇子收起,小心而爱怜的收进了怀里,转身走向来接她的梨花塌。
神色一片清冷,并无大哀大悲,更不要说跳崖殉情。
“彻底搜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浣玉躺进梨花塌,疲惫的闭上眼,在起塌之前,对着跪了一地的人,定定吩咐道。
这是浣玉捡起司徒睿华遗物之时,唯一说过的一句话。
看着梨花塌驶远,西门埔珲想长了翅膀却是一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可是他却是没有这份勇气。
不是不爱她,不是不想她。
是不能。
司徒睿华为了护了她周全,却是不慎掉落悬崖,浣玉虽是没有表现出如玉淑一般的痛彻心扉。
但是他知道,在浣玉的心里,她的悲恸,比之玉淑,却是没有少一分。
多想追上那梨花塌,问她一句,她出征之前,却是说过,杀了秦朗,她送他一个玉夫人,还做不做数?
可是他不能。
如今她的心里,满心满地,都是司徒睿华。
司徒睿华,一个让他又疼又恨的名字。
一直以来,他自认,若是他西门埔珲称大魏第一痴情男子,那么必定无人敢和他争锋。
步步惊艳:狂王之神秘弃婢 第662章 秋梦了无痕
可是今日却是有一人,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笃定。
那就是他的弟弟,司徒睿华。
他为了浣玉,果真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他要如何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争浣玉的心,他不知道。
浣玉明明离他不远,只要他丹田微微提气,他就能赶上。
可是,那明明不远的三尺距离,却是因为浣玉那一把带血的血渍,却是生生变成了十万八千里里之远,却是让他追之不及。
直到那漆红的梨花塌变成地平线上一点,消失不见,西门埔珲才重重吐出一口气,捶在一旁的树上。
一瞬,树叶簌簌作响,鸟兽齐飞,满空嚎叫,甚是热闹。
十来个人合围才能包拢的树,在西门埔珲看似没有丝毫力道的一捶下,轻飘飘的晃了晃,五秒不到的时间,只听的一声“轰雷”巨响。
烟尘滚滚之后,只听漫天鸟兽拍翅之声,只见地上躺着的一颗生机勃勃老树,却是不见一人。
不多久,从来都是幽暗深邃的崖底却是布满了搜寻了司徒睿华的侍卫。
阿密达透过天眼,看着这群直到失去才知道珍惜的人,不由得很是感慨的叹了口气。
今日的结果,却是由昨日的行动酿成。
若是浣玉不执意逆天救回西门埔珲,司徒睿华不会死。
若是睿亲王不执意逆天杀浣玉,司徒睿华不会死。
一切都是报应。
那一刻,司徒睿华血肉模糊跌落悬崖,就在被乱石穿心的一瞬,还好她在千钧一刻,即使赶到,救下了已因失血过多,晕死过去的司徒睿华。
他倒是将痴情做到了极致。
不仅仅奉献了自己仅有的一颗真心。
还搭上了延续的血脉。
连最后一点点仅剩的血肉之躯,司徒睿华都没有剩下。
上辈子,司徒睿华和浣玉,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牵扯?
哎。
阿密达浅叹一声,看着闺床上,白帛裹身,却是被血迹染得殷红触目不忍的昏死过去的人,沉默了良久,良久。
日落月升,过了良久。
终在一月后的一个朗日,司徒睿华睁开了眼。
颤巍巍的滚下了床。
嘶哑的叫出了声。
四周皆是一片黑漆,空气里弥漫着的,满是药草味,很是难闻。
这是地狱?
怎么没有小鬼,判官,阎王。
这是九天?
怎么神兽,仙女,神人。
这是人界。
司徒睿华蹙眉良久,终于醒悟过来,自己该是没有死。
想抬起头,看看自己在哪里,可惜他却是不能动弹一下。
由于初醒,血脉生养不足,不多会,司徒睿华的眼皮却是感觉越来越沉重,终又复昏死了过去。
多好,他还活着。
昏睡前,司徒睿华嘴角勾勒起了一个很是璀璨的弧度。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养好了身子,着一身金丝为线,银边绘云的金缕衣,手握一把书一世风流的折扇,衣袂飘飘,甚是风雅的如谪仙般从云头降落在惊呆了的世人面前。
浣玉大惊,回神后却是紧抱了着了他,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永远不再分开。
步步惊艳:狂王之神秘弃婢 第663章 重生于苗疆
日升月落,不知多久,终,在司徒睿华再次睁开眼之后,却是没那么容易昏死过去。
那一天醒来,他终于知道了是谁救了他,将他满身缠成了蚕茧,却是动弹不得。
阿密达大祭司。
约莫,这世上,能从那么危棘之地救下他的人,也只有她了吧。
“你倒是运气好,这一摔,情母和情殇在你危急至极的那一瞬,离开了你。你已是完好之躯。”一日,阿密达给他把脉,却是不可思议的惊诧道。
司徒睿华勾起嘴角,心里念叨着,否极泰来,否极泰来。
如今,他身上已没有了情母之毒,也为浣玉死过了一次。
浣玉的心里,如今满满的,皆是她。
若是他好了之后,告诉她,是他的父亲杀了她的全家。
想必, 浣玉会看在他吞下情母割腕撒血救活西门埔珲,再已身救她的份上,原谅了他吧。
当初他不得已摔下万丈悬崖之时,浣玉眼里的那抹惊惶悲恸的情愫却是毫不遮掩的撕掳开,却是让他映象深刻至极。
那是,深深的,满满的,爱。
司徒睿华勾起嘴角,笑得璀璨。
他和西门埔珲这场长久拉锯战,终是以他的胜利为终结。
“我还有多久,才能卸下这纱布?”想到自己过了这么久还是纱布缠身,这让司徒睿华很是不快。
“你倒是心切。需知心急吃不了。。。”阿密达冷冷一笑,眼里一抹嘲讽过,手下给司徒睿华刷辣椒药的刷子力道又重了几分。
他心里在做着什么春秋大梦,她明白得很。
司徒睿华自是能感受到阿密达心里的不快,虽是下手重了些,但到底还是要感谢面前的人,救了他。“阿密达,谢谢你。若不是我先遇到了浣玉,喜欢上了浣玉,我必是会喜欢上你。”
阿密达被司徒睿华突来的一句带着五分正经五分玩笑的话语骇住,手顿了一顿,却是落寞的垂下眸子,很是意外的没有接话。
司徒睿华说错了,她们的相遇,却是在他和浣玉相遇之前。
那一年,她四岁,是寨里很普通的一个小丫头,穿着才从泥堆里滚出来的已挂破的衣服,赤足躲在一棵树下,藏猫猫。
那一年,他八岁,穿着一身金灿灿的衣服,骑在高头大马上,她于懵然不经意的瞟去,阳光打在那金灿灿的童子身上,却是璀璨得像足了一尊皂角里圈着的神祗小童。
也许是察觉到她过于炙热的眸光,那个金灿灿的神祗小童居然调过了头,弯着微暖的眼眶,朝她微微咧开了嘴,露出了白灿灿的牙齿,嘴角抿成了一抹温文儒雅的弧度。
像足了一汪春梦。
像是被闪电击中过,像是被大水淹没过,像是被马蜂蛰咬过,像是被蚂蚁噬咬过。
生平第一次,阿密达了解了什么叫羞涩,什么叫局促,什么叫心动,什么叫心颤。
等阿密达被玩伴抓住,回过神,在搭眼去看那汪春梦时,见到的,却是余晖下依旧璀璨得如九天旭日般遥远的背影。
步步惊艳:狂王之神秘弃婢 第664章 水中月
“那是拜访大祭司的亲王呢,好是威武俊逸!”一旁,一个腼腆的长舌妇终出言叹道。
“他身边的司徒小世子,也是真龙之相,一脉威武俊逸!”又一个长舌妇叹道。
“我们还能见见那两个威武俊逸的人么?”年幼的她,却是懵懂无知无畏的指着那抹春梦的背影,扯着一旁长舌妇的衣摆,稚问道。
长舌妇笑了笑,摸着她的头,带着十分的认真,十分的玩笑,道:“若是我们的阿密达能修成大祭司,倒时想什么见他们都是可以的。”
从此,她便不再玩耍,一心向道。
历尽虫噬之苦,受尽反噬之痛,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不眠之夜,终,她法力大增,开始知道了她的春梦,是什么样子。
她的一生,是他。
司徒睿华,水中月。
他的一生,却是她。
张浣玉,镜中花。
多么痛苦的领悟。
“司徒睿华,你为什么,会那么深情的喜欢一个人?”给司徒睿华满身刷完辣椒药后,阿密达很是享受的看着司徒睿华眼眸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充盈沸腾,悠闲的支肘问向浑身冒着一层层热汗的人,道。
“不知道,宿命吧。心一动,爱上了,就停不了。等到为她停下的一瞬,也就是我死去的那一刻吧。”司徒睿华忍着浑身要炸开的痛楚,不加思索道。
阿密达听完,陷入沉思,不再作声。
她何尝也不是。
他会爱浣玉,一直爱到死去的那一刻,对么?
在阿密达每天都招式不同,款式不同的虐待许久之后,终在一天,阿密达拿着剪刀,笑盈盈的推开了门,摆在他面前,道:“喏,你的身子已大好,自己剪开束缚,我出去了。”
说完,她就真的出去了。
司徒睿华看着那把阿密达静静搁在茶桌上的剪刀,原本很是平静的心,蓦地紧张,激动起来。
这把剪刀,是开启他新生的钥匙。
剪开束缚,他将开始不一样的人生。
从此都是幸福美满了。
片刻之后,司徒睿华终颤巍巍的伸出了手,那紧了那把白灿灿的剪刀,一刀下去。
半晌之后,司徒睿华才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抚上镂空铜银的绫镜,看着里面的影像,一寸寸的轻柔抚摸起,蹙起了眉,却是被什么东西哽咽着了喉咙,说不出一句话。
那是一张满是伤痕的脸!
大半张脸上全是一道一道深深浅浅,坑坑洼洼的划痕,完全看不出他原来是什么样子!
只有那俊逸蹙起的锋眉和一双灿然生辉的眼睛,昭示着他的昔日的尊贵与璀璨!
镜子里的人,或者说是鬼,真是司徒睿华?
半晌之后,司徒睿华终于舒开了眉毛,确认了那真的是他自己的脸。
阖上绫镜的一瞬,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只猛地省悟,当年的、昨日的那个司徒睿华已经离自己很远了。
他永远不再是司徒府璀璨俊逸,风流不羁的世子了,那个灿烂儒雅的司徒睿华在落崖的瞬间已经被鬼撕破了。
步步惊艳:狂王之神秘弃婢 第665章 寂灭
阿密达放下剪刀之后,便一直站在门外,并没有离去。
她能猜到,司徒睿华看到了什么。
但是她却不能猜到司徒睿华看了那张脸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她不走。
可是良久之后,却是让她诧异的,房里却是没有动静,唯一的动静,便是司徒睿华放下剪刀之后,那一声长长的叹息。
里面饱含的情愫,却是她不忍深究的。
“能治好么?”司徒睿华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黯淡的看着身后推门而入的女子。
“血脉之连,心脏之移,不能!”司徒睿华脸上的这些伤疤乃是情殇和情母破躯而出时落下的,那些疤痕都是连着司徒睿华的心脉的。
动疤痕,等于割心脉。
当眸子里璀璨的旭日褪下,余留的,便是清冷沉静的暗夜,一泻千里。
“多谢阿密达祭司的救命之恩。”午饭之时,司徒睿华给阿密达敬了杯酒,道。
“世子若是不嫌弃,可在我苗疆住下。”阿密达接过,一口饮下,带着三分紧张道。
“那就多谢大祭司了。在我跳下悬崖之日,便已不是世子了。”司徒睿华夹起一块白菇,扯了扯脸皮,平淡道:“日后,还请大祭司唤我一声,寂灭。”
阿密达点头,嘴里咀嚼着司徒睿华为自己新取的名字。
寂灭。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他这是看淡一切,以寂灭为乐了么?阿密达笑了笑,半晌,道:“那寂灭也不要老是大祭司,大祭司的叫,就叫我阿密达吧。”
司徒睿华顿了顿,点头。
没有浣玉的日子,他以为,他会生不如死。
结果他没有。
清晨,推开窗,鸟语花香,风清雾茫。
阿密达会请他一起种蛊。
午后,竹林清畔,素纸笔杆,一笔一划,墨色晕染。
阿密达会以书画相邀,倒也怡情。
傍晚,月色泠泠,满山的曼珠沙华尽绽。
阿密达弄筝,他弹琴,相知相鸣,月柔星叹。
在外人看来,他一介鬼面布衣,武功尽失,能和苗疆第一祭司在一起,天天怡情弄雅,入的是诗情画意的神仙之境,享的是世间繁华之富贵,该是神仙般幸福美满的日子。
可是,每当入眠归梦之时,只有司徒睿华才知道,阿密达祭司再美,不及某人。
苗疆景色之美,山清水秀,可是没有某人,一切都是惨白晦暗。
如此度日,余生之寂寥,平静无波。
他如此食不知味的苟延残喘的活下来,意义是什么。
直到,阿密达将一封信笺推开在他面前之时,他才知道,他的心。
他终究做不了苗疆寂灭无欲的寂灭,他的心底,到底还是向往那块是非尘嚣之地,不是贪慕其中喧嚣繁华,而是不舍身在其中的某人。
“苗疆的子民离开不得我,这场宴席,你代我去。”阿密达拢袖,手兀自捏得紧了,故作镇定看着司徒睿华。
当他看到那宴席地点之后,便再也没有移开过眼。
到底,他是真龙,任凭了这段时日她如何诱惑,如何抚慰,他的心,从未变过。
他到底,是个过客。
“好。”
步步惊艳:狂王之神秘弃婢 第666章 玉淑报仇
自从司徒睿华跳崖后,睿亲王和浣玉便没有停止过崖下的搜寻,可是一次次的,都是让他们失望的结果。
司徒睿华死了么?
没有看到尸首。
司徒睿华活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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