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逍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香怡人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潘宝山一抬手止住廖望,道:“奉献当然是需要的,我们党如果沒有奉献精神,也许就沒有我们今天的生活。”
“我就说嘛,讲奉献是沒错的。”廖望道,“那是我党优良作风的重要组成部分,绝对值得提倡和弘扬。”
“廖书记看來并不明白我的用意,我所说的一切无非是想给你提个醒。”潘宝山道,“你不要一戳就蹦,放松点嘛,松阳已经出了个姚钢了,多多少少也能给大家带來些启示,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神经别绷得太紧。”
“唉,说到姚书记的问題,其实跟他所处的环境有密切关系,说到底,是人为造成的。”廖望道,“潘秘书长,你应该是很清楚的。”
“我一点都不清楚,他的状态是常人难以理解的。”潘宝山道,“我只能说,我为姚钢感到遗憾和不值,人心自蛊惑,得失不明理,最后只能是稀里糊涂地崩溃掉。”
“不管怎样,姚书记是可怜的,当然,用可悲來形容或许更贴切。”廖望喟叹道“因为确切地说,他并不是倒在工作岗位上,而是在人事内耗中趴了下來。”
“廖书记不用自责。”潘宝山呵地一声笑了,“在你和姚钢搭班的时候,传出你们多有不和的声音,我想也不会是你一个人的原因,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嘛。”
廖望听了这话心里一堵,沒想到当初做的假象竟被潘宝山拿來说事,无奈之下,他只好矢口否认,“那些都是谣传。”
王天量一直听着,沒有找到机会插话,但这一刻觉得时机刚好,于是笑呵呵地廖望说道:“廖书记,这场合谈姚书记的事沒什么意义吧。”
“我觉得也是,不过那不是潘秘书长提及的嘛,他好像很感兴趣。”廖望道,“我只是附和着说说,要不沒人答理不就冷场了么。”
“我谈姚钢,只是想作个提醒。”潘宝山上扬嘴角,“前车之鉴嘛。”
“王市长,听到了沒,潘秘书长可谓用心良苦啊。”廖望引转矛头对准王天量,“姚书记当初是从市长位子上过渡的,你一定要多加注意。”
“但从终极靶位上看,廖书记,姚书记是从你现在的位子上走掉的。”王天量不可能无端接招,必定要打回去,“所以说,我觉得潘秘书长对你的关怀是恰到好处。”
“唉哟,那我可真得感谢潘秘书长了。”廖望叹笑起來,“关怀之至让我如沐春风,却又有芒刺在背之感。”
“生于忧患嘛,背上有芒刺,才不会死于安乐。”潘宝山耸肩一笑,“想必廖书记是明白这一点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吧,生死富贵各有轮回的。”廖望轻哼道,“所以大家都得小心翼翼地活着。”
“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呢。”王天量一抖眉毛,“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啊,抓住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嗯,叹得人生苦短,方可看淡得失。”廖望说完起身,“潘秘书长,承你的点拨,我就失陪了,约好有个大项目要谈一谈,实干嘛,就是要抓落实。”
“好,你去忙。”潘宝山一抬下巴,“不送。”
廖望沒回话,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好吧,座谈会就到此。”廖望走后,王天量征求了潘宝山的意见,结束了会议。
潘宝山起身,在廖望的陪同下來到他的办公室。
“王市长,廖望的气势很强啊,还说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隐隐地带着股威胁的味儿,往后你得适当顶着点,不能出现被他压倒性的局势。”潘宝山道,“不过也无所谓,实在顶不住也不要强撑,毕竟他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哦,潘秘书长,看來有廖望的好戏。”王天量笑问。
“这个,暂且不说吧。”潘宝山神秘一笑,“目前还沒写好剧本,所以也沒有什么剧透。”
“好好好。”王天量连连点头,“那就静等上映后再观赏就是。”
“嗯,不谈他吧。”潘宝山笑了笑,道:“我來之前请示过郁书记,他对你很关心,要我给你梳理一下松阳的人脉,方便你开展工作。”
“我也正关心这事呢,潘秘书长,要不等会吃饭的时候,把大家伙都叫到一起坐坐。”
“那倒不必,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來,再者还有些关系是隐蔽的。”潘宝山道,“我跟你说说就行。”
潘宝山这一说很详尽,时间可不短,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王天量听过之后思路立刻就明朗了起來,心里有了底,也就踏实多了,末了,他问潘宝山在人事上有沒有什么安排,他可以尽力周旋一番,潘宝山说在松阳的人员安排上是有一定的打算,不过现时条件还不成熟,再等一等。
潘宝山说的等一等,时间点是定在把廖望整垮之后,他有信心通过姚钢來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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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逍遥 第八百二十二章 接近姚钢
潘宝山回到双临,就找到鱿鱼安排合适人手到省精神疾病康复医疗中心,对姚钢进行刺激,从而让他恼怒之下亲口咬出廖望。
当然,潘宝山也有担心,就是姚钢作为精神分裂症患者,举证能否有效,一般來说,精神分裂的人部分会出现认知错乱,但也有部分病人的意识是清楚的,哪怕是病情严重者,也有间歇性智能基本正常时段,所以说,潘宝山认为只要抓准时机,完全可以让廖望吃不了兜着走,况且,在行动过程中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掌握一定的有力实证,因为姚钢也许会做点粗中有细的事,留下他与廖望合谋的证据。
因此,如何深度刺激姚钢,就成了关键一环。
鱿鱼对这件事有百分百的把握,他说让焦华去肯定能搞定,就是怎么康复医疗中心是个问題。
“不用担心,我找谭进文解决。”潘宝山道,“以他多年的人脉,应该不是问題。”
“嗯,谭主任是个活套人,能力也很强。”鱿鱼道,“做事特上路子。”
“所以才找他嘛。”潘宝山道,“回头我就打电话过去。”
“哦,对了老板,有一点我想说一下,能不能尽快和双临的公安拉上更近的关系,那是最贴身的保护伞呐。”鱿鱼道,“有了那层保护伞,做什么都方便。”
“沒有什么特殊关系,现在跟谁想拉近距离都难了,不只是公安,任何方面都一样,毕竟人人都想自保啊。”潘宝山道,“你看如今,哪个地方只要出了事,相关职能部门的负责人就要受牵连。”
“那看來双临公安局局长赵辉是用不上了。”鱿鱼道,“本來我还觉得,可以通过孔军凯的关系再跟他多套些近乎。”
“孔军凯为人不错,不过并不是我们营盘中的人,一般的事情帮忙尚可,稍微带点利害关系的恐怕就有难度。”潘宝山道,“所以,就更不必谈赵辉了。”
“好在还有公安厅副厅长徐光广。”鱿鱼道,“他可是被我们攥死的。”
“用徐光广要慎之又慎,他是把双刃剑。”潘宝山道,“用好了可以披荆斩棘,用不好就会伤到自己。”
“是啊,不能让他趁机來个反控制,那可就被动了。”鱿鱼道,“不过还好,跟他有交触都是通过邓总中间过渡的,抄底说也算是有个缓冲吧。”
“嗯,但总归大意不得。”潘宝山点着头,道:“现在行事不能沾泥带水,如果邓如美出了问題,就会牵扯到江山集团,沒准会惹出大麻烦來。”
“的确。”鱿鱼道,“那就不着急,慢慢來吧。”
“也慢不得,现在福邸小区别墅建设重启,双迅绵新城开发全面展开,沒有一定的势力罩一下,会有不小的阻力。”潘宝山道,“等稍微稳一稳,我就想办法把松阳的部分人马调过來,充实一下我们在双临的力量。”
“哦,那可太好了。”鱿鱼一听很兴奋,“要是能把彭自來和王三奎调过來照应着,我这边就绝对可以大展身手。”
“彭自來能过來,王三奎就算了。”潘宝山道,“他的自我保护能力差,到双临这水深湍急的地方,弄不好就会出事。”
“嗯,也是。”鱿鱼道,“还是让他老老实实地在松阳呆着吧。”
“行了,别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主要是从姚钢打开缺口。”潘宝山道,“你马上找焦华仔细安排一番,我这就和谭进文联系。”
这事找谭进文,刚好对路子,他的一个叔辈弟兄是精神疾病康复医疗中心的副主任,接收个“神经病”进去易如反掌。
就这样,焦华很快就进了医疗中心老干部病房区,就在姚钢房间的隔壁住下,有了这样便利的条件,焦华和姚钢见面接触的机会就很多。
尤其是姚钢离开住房部到中心花园去散心的时候,焦华就跟上去,在他旁边装装样子比划几下太极,先熟悉一下面孔,之后,便开始找机会凑上前说话,一开始的时候姚钢有些爱答不理,不过焦华很主动,充满善意而且对他还很尊重,所以最后,姚钢也理他的茬。
“领导,今个天气不错,出來透透气。”焦华又一次“碰”到姚钢,便满脸带笑地靠了过去。
“天气不好也是如此。”姚钢任何时候都沒有什么心情,暴躁时自然不用说,安静时也是冷眼板脸,“不出來散散,那还不憋死。”
“领导说的是。”焦华忙点着头,笑嘻嘻地说道:“受用了,以前我见天不好就呆在屋里,确实感觉闷得要命。”
“你总是喊我领导,你知道我是什么领导。”姚钢背起手,仰着下巴问焦华。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领导,但能看得出,你是个大干部。”焦华道,“瞧你的气质就跟一般领导不一样,眉宇间有轩昂之气,说得通俗一点就是霸气十足。”
“霸个屁气,都到这儿來了,还霸气。”姚钢一哼,“虎落平原了。”
“领导不要这么消极,一切可以东山再起嘛,來这里只不过是疗养而已,出去以后还得干大事呢。”焦华很认真地说道,“冒昧地问一下,您以前是在哪儿任职。”
“在松阳。”姚钢严肃而又傲气地问道,“松阳市你知道吧。”
“知道,怎么能不知道呢。”焦华道,“我有个老表就在松阳当公务员,是宣传系统的一个小科长,他常跟我谈松阳的情况,所以我对你们那里的领导班子情况很熟悉。”
“哦,你在哪儿工作。”
“我在省粮食部门上班,半死不活的单位。”焦华道,“不过好歹跟领导走得近,多少也能沾点光,否则也到不了这里的老干区啊。”
“跟领导近乎,不就图个实惠嘛。”姚钢道,“要不平日里跟在后头帮三忙四的,何苦呢。”
“哎呀,领导到底是领导,就是会体量人。”焦华道,“能不能再问一下,您在松阳任何职。”
“书记。”
“市委书记。”
“是啊。”
“哦,这么说,您就是姚钢姚书记了。”
“嗯。”
“嗐。”焦华装作惊讶的样子,恍然点着头,“怪不得呢。”
“什么。”姚钢一愣,“怪不得什么。”
“不说了,不说了。”焦华连连摆手,转身要走,“就当我什么都沒说。”
“你给我回來。”姚钢单手一叉腰,抬起另一只手指着焦华道,“我把话说清楚再走。”
“还是不说吧,说了怕您生气。”焦华叹道,“唉,防來防去,就是难防身边人,可悲。”
“你是在说我可悲么。”姚钢上前拉住焦华的胳膊,“身边人又是怎么回事。”
“姚书记,这可都是你要我说的啊,如果你听了要是气得有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可怨不着我。”
“废什么话。”姚钢道,“赶紧说。”
“我听老表说,您在松阳的名声很不好啊。”焦华唉声叹气地说道,“人家都说你是个十足的傻子,被现任书记廖望给整惨了。”
“传言。”姚钢一听不屑地笑了起來,“那是他们被假象所迷惑,表面上我跟廖望有矛盾,那是有原因的,其实暗地里我和他的关系很好。”
“那是您的认为,不代表廖望也那么想啊。”焦华道,“也可能廖望是将计就计,故意下绊子让你出事,然后他就坐上书记的宝座。”
“不可能。”姚钢道,“我的问題我自己明白,跟廖望沒什么关系。”
“前期可能是沒什么关系,但后期肯定有。”焦华道,“据我所知,你的情况之所以上报到省委,就是廖望坚决主张的,当时他主持召开了市委常委会,研究你的情况到底该怎么办,有的人说,你是由于工作强度过高导致的精神兴奋,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但廖望坚持说你精神上有根本问題,所以本着对松阳人民的负责,必须向省委如实反映,结果呢,不就是现在这状况嘛,你被送到了精神疾病康复医疗中心,而不是老干部疗养中心。”
“怎么可能。”姚钢瞪起了眼,“廖望是不会那么做的,而且,我现在这情况也是经过专家鉴定过的。”
“专家鉴定,如今还有多少专家可靠。”焦华哼了一声,“专业姑且不说,只是‘金钱’观点就让人眼花缭乱了,‘金钱’观点你知道吧,就是专家发声,响应出钱的人的观点。”
“不会的。”姚钢道,“好歹我也是个厅级干部呀。”
“厅级干部。”焦华轻声笑道:“不说全国了,就咱们瑞东省有多少厅级干部有多少你还不知道,再者,专家们管你是谁,有利可图就听风下雨,就你这情况,还不怎么说就怎么对。”
姚钢听后抿了抿嘴,道:“事实到底怎样,我以后会弄清楚的。”
“开玩笑。”焦华一摇头,“不是我打击你,你还有以后,刚才我说了,这里可是精神疾病康复医疗中心呐,不是疗养中心,即便你出去了,人家还是会把你当神经病看,难道你还能官复原职,凭什么去探究真相。”
“我不是神经病。”姚钢暴躁了起來,“你怎么能说我是神经病。”
“好好好,你不是神经病,好心好意提醒你,竟然还不领情。”焦华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道:“这么说吧,我再多问一句,从你出事到现在,松阳方面谁來看过你,特别是廖望,按你所说他应该來探望探望吧,怎么沒來,告诉你,他现在正沒事偷着乐呢,哪里还会把你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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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逍遥 第八百二十三章 军警直面
姚钢虽然精神上有了问題,但智商却不什么受影响,所以在心绪不乱时看问題并不是太失常,听焦华说廖望不把他当回事不來看他,不由哼地一笑,说廖望不來看他,并不代表不把他当回事,不能胡乱猜测因果关系。
焦华一歪下巴,颇为感叹地笑了起來,道:“你还真是会想当然,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自欺欺人。”
“你凭什么说我是自欺欺人。”姚钢跟着歪起了脑袋,瞪着眼很不服气地说道:“而且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你是个正常人么,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你要是好好的能到这里來。”
“你不要怀疑我是不是正常人。”焦华很平静地看着姚钢,“那我问你,你不也在这里嘛,难道你觉得自己不正常。”
“我工作压力大,是來疗养的。”姚钢道,“我很正常。”
“一样嘛,我也是來疗养的,因为我的生活压力大。”焦华道,“跟你说实话吧,刚才讲了,我是省粮食系统的,单位虽然半死不活,可油水却不小,领导的腰包鼓得很,有句话说的不假,钱多心就花,领导手里余钱多,就包养小女人取乐,而且还不止一个,结果沒想到出了点问題,有个小女人怀上了,而且还不堕胎,于是领导就对我许诺以后会提拔而且还有一百万的好处费,前提是让我给他背那个黑锅,我一琢磨划得來,就同意了,可沒想到的是,我老婆就一根筋地认为真是我搞大了那女人的肚子,于是就成天到单位闹腾,还到处写信告发我,弄得我都沒法正常生活过日子了,后來领导就让我病休,到老干部疗养中心去躲着,可我老婆还是不让,继续跟到疗养中心去吵闹,再后來,领导想了个办法,让我装疯卖傻,然后把我安排到精神疾病康复医疗中心的老干部病房,还别说,这么一來我老婆的确是消停了,这几天绝对是风平浪静。”
“你的故事挺精彩啊。”姚钢很漠然,“可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不是为了证明我跟你一样嘛,虽然在这里呆着,但却是个正常人,所以说,你不要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碰巧了解你的情况,好心好意提醒你,沒想到你还责备我。”焦华说到这里显出一脸的恼怨,“算了,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也沒必要多事,不过我最后再说两句,时代变了,人心复杂了,不能拿老思想看待新情况,这么说吧,我问你,你跟现任省委秘书长潘宝山是不是有过节。”
“是啊。”姚钢一皱眉,道:“我跟潘宝山不和,在松阳不是秘密,可以说人人皆知。”
“那你跟廖望的关系怎样呢。”焦华又问。
“有句成语叫貌合神离,我跟廖望的关系是貌离神合。”姚钢道,“实际上是一个阵营的。”
“什么阵营不阵营的,都是扯淡的事。”焦华不屑地一笑,“有个问題你可能沒想过吧,潘宝山前阵子为什么能当上省委秘书长。”
“这年头不都讲站队嘛,跟对了人就什么都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姚钢怒怨地说道,“他潘宝山跟省委书记郁长丰关系好,当然能得到提拔。”
“关系好管个屁用,我完全不那么看,如果照你说的话,那潘宝山当时在松阳出了美女记者的丑事,还会被贬到省沿海综合开发中心去。”焦华说着摆出一副神秘的样子,低声道:“我跟你讲,虽然郁长丰是省委书记,但做事也得考虑到影响问題,潘宝山毛病缠身,怎么能轻易重用他,那不是纯粹给自己惹麻烦嘛。”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此时,姚钢渐渐被吸引了进去,因为潘宝山是他一块去不掉的心病,牵筋动骨,可以说,这次他的精神焦躁分裂大爆发,三天三夜睡不着觉亢奋地干工作,跟潘宝山任省委秘书长一事有着直接的关系,因为他心理极度不平衡,受不了那刺激。
“原因很简单,因为潘宝山手里有证据,能证明当初的美女记者一事,他是被诬陷的。”焦华道,“他拿着证据到郁长丰面前一证清白之后,瞬间就被重用了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姚钢神色开始恍惚,不断摇头自语,道:“根本就不可能,他潘宝山手里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证据。”
“为什么不可能。”焦华追问道,“你凭什么说不可能。”
“因为即使有类似证据的话,也是在我们自己人手里的。”姚钢表情惊愕,“潘宝山怎么可能掌握。”
“这就是问題所在了。”焦华手掌对手背一拍,惋叹道:“为什么我说你是想当然自欺欺人的呢,因为你根本就不会相信,是自己的人拱手把相关证据送给潘宝山。”
“荒唐。”姚钢一下暴怒了起來,“谁这么大的胆子。”
“当然是松阳现任市委书记廖望大书记了啊。”焦华道,“打死你也不会相信吧。”
“廖,廖望。”姚钢真的是惊呆了,“你是说廖望。”
“沒错,就是他。”焦华缓缓地说道,“他跟潘宝山是有勾结的。”
“怎,怎么会呢。”姚钢脖子上的青筋直冒,“他们勾结什么。”
“你听我说啊。”焦华点了支烟,还沒抽第二口就被姚钢抢了过去,于是当下一笑,又点了一支,慢悠悠地吸了口,道:“老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廖望难道就不想安安稳稳地升官发财,搞阵营对立,斗來斗去有什么好果子,他知道潘宝山的厉害,是惹不起的,所以就暗地里主动向潘宝山求和。”
“那个狗日的。”姚钢抖抖索索地夹着烟抽了一口,此时他的正常意识已被彻底摧垮,“简直就是杂种养的东西。”
“别别别,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嘛。”焦华知道,此时越是讲细节,对姚钢的刺激就越大,“廖望亲自带着能为潘宝山洗清名誉的视频证据,悄悄到双临去找了潘宝山,说往后化干戈为玉帛,相互间刀兵不相见,潘宝山自然是高兴的,当即就表态同意,说他有了视频证据,就能找省委郁书记获得提拔,他一提拔,就能气死你这个老杂毛,然后呢,廖望就可以顺利成为松阳市委书记了。”
“我操他妈了比的。”姚钢猛地把香烟摔到地上,跳起來猛踩几脚,“我非弄死他们不可。”
“嗳,你怎么又急斗了啊。”焦华见姚钢几乎要失控窃,顿时喜不已,“急有什么用,得赶紧想行之有效的办法才是上策。”
“举报。”姚钢眼珠子都要暴了出來,“我举报廖望个**养的。”
“你能举报他什么。”
“诬陷潘宝山跟女记者在办公室乱搞的事,就是他做的。”姚钢的躁狂已经到了忘我程度,全然忘了自己的参与,“不要以为跟潘宝山和谈就沒事了,我一举报,他还是要完蛋。”
“哦,那当然是可以的,不过口说无凭沒用的。”
“有人证。”姚钢道,“蓝天公司的老总戴永同,他也是在场的。”
“那也不保险啊。”焦华道,“戴永同考虑到自身安危,肯定会和廖望串通否认的。”
“我还有证据。”姚钢咬着牙道,“不要以为我是粗枝大叶,他们在我办公室合计的时候,我都录了音。”
“录音资料在哪儿。”
“在我家的保险箱里。”姚钢道,“那事我谁都沒告诉。”
“不对啊。”焦华听到这里故意倒吸一口冷气,“廖望和戴永同是在你办公室里合计诬陷潘宝山的。”
“是啊。”
“那么说,你也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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