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逍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香怡人
按照商定的路子,直接从案子下手,采取倒扒皮的手法摸查。第一步,就是到案件的审判方,双临市中级人民法院,找当时审案的审判长。
审判长刚刚退休,专案小组便直接到他家去。这事没法回避,但也得讲点情理,所以在去之前,解如华打了个电话给审判长,把事情说了下。
提起当年经手的抢劫黄金杀人案,审判长忍不住长叹,说有事就来吧,正义也许不会及时出现,但却是始终存在的,终将有告白的一天。
“当时判决的证据并不足,除了口供,在物证上并不满足条件。”审判长很干脆。
“那最后怎么就判了?”解如华问,“没提出质疑?”
“我们不但质疑了,而且当时还驳回了检察院诉讼请求,要求案件补充侦查。可是后来,市里有压力,说要从快从严办结命案。”审判长道,“即便是如此,出于正义感,我们还是扛住了,说必须得补充证据,否则不能判决。”
“那后来呢?”
“后来,就有证据了呗。”审判长道,“有血斑物证,是嫌犯在犯罪现场留下的。”
“既然有物证,开始怎么不拿出来?所以说,其中还是有一定问题的。”解如华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不知道,也没法知道,反正证据是从检察院那边转来的。”审判长摇了摇头,道:“在这件事情上,我实在说不出什么,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根本就无从得知。不过,仅凭猜测,我觉得案子的侦破应该和事实有很大出入。”
官路逍遥 第九百七十三章 承认担责
贺庆唐听到韩元捷说能保平安,并不感到高兴,因为这方面他有一定的自信.那会儿省里有要求命案必破,而且还要从严从快处理,所以,他可以把责任归结为是制度上的原因,不是什么个人的强烈主观愿望。
“说到保平安,我觉得也不是什么难题。”贺庆唐还想给韩元捷施加点压力,“因为当时上面有要求,命案必破,所以就算被追其责任来,我也就是工作失误,顶多也就是渎职而已。”
“是的,这是你保平安的有力说法。”韩元捷并不回避,“而且事实上,你跟案件双方也都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和利益关系。”
贺庆唐听韩元捷这么说,有点丧气,当即也就不再玩什么深沉,还是直挠问题所在,“韩省长,照此看来,你也是无能为力的?”
“有潘宝山在背后拱着,我的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韩元捷道,“庆唐,稳妥地看,还是放眼长远,以退为进。”
“怎么退?”贺庆唐张大了嘴巴,他知道,韩元捷这边已经没了任何希望。
“你自己退,别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韩元捷好像很无情,“说实话,当初确实有命案必破的要求,但那仅仅是个要求罢了,你为了捞政绩,不破也破,风险是肯定会遗存的。而!长!风!文学 x. 且,你行事又有疏忽,既明显违法,又没选对人,现在出了问题,还能怎么办?”
“韩省长,你就不能帮帮我?”贺庆唐哀求道,“你跟段书记说说,你们高层的能量总归要强很多的。”
“现在高层的分歧很大,难道你不知道?”韩元捷道,“所以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换种方式而已。你说,你当个公安局长,再挂个副市长,为的是什么?如果搁在以前,那当然是千金不换,因为那社会地位能创造万金甚至是亿金。可现在呢,为官从政那就是戴着镣铐跳舞啊,稍一出格潇洒下,就会被牵走,很辛酸的。因此,现在的官位,也就没有多大的留恋头了,相反,如果你是有钱人,还不是跟以前一样快活?”
“韩省长,你的意思是我让离官从商?”贺庆唐神情颓废,不过也没有绝望,因为他也清楚自己的处境,硬扛下去可能会更糟糕。
“对,我说的都是到家的实话。”韩元捷道,“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做个正确的选择。”
贺庆唐的嘴唇发干,他垂着头想了会,叹了口气,道:“韩省长,我已经想了,就按你说的来的吧,但关键的问题是,我能不能全身而退,你说过,有潘宝山在背后发力呢,我怕不能圆满收场。”
“只要你主动点,我这边就能使上劲了。”韩元捷如释重负,道:“我能保你平平安安地退出来。”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贺庆唐抿了抿嘴,“不过,我对今后的从商之路,看得并不是很明晰。”
“那个还用你多担心?”韩元捷笑道,“有我在,你还怕找不到好项目?”
韩元捷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贺庆唐自然也不再多讲,总归这也算是个出路,毕竟当初他在补充证据一事上,确实是太过主观甚至已经达到了恶意的程度,要是真追究起来,远不是拍拍屁股离开官场那么简单。
随即,贺庆唐又打电话给蔡允兆叮嘱了一下,说如果专案小组再找过去,无论怎样都不要多说,只管把问题推给他就行。
接到这样的嘱咐电话,对蔡允兆来说是个天大的喜讯。
蔡允兆等不及专案小组来找,很主动地就把电话打给了解如华,说当时的情况想得差不多了,具体负责证据补充的是贺庆唐,他了解得更全面,有事可以找他。
找贺庆唐是早晚的事,是此次行动的终极目标所在。现在要的就是个顺当的说法,蔡允兆把球提给了他,正合适。
解如华带着蔡允兆的话,来到双临市公安局,见了贺庆唐。
贺庆唐早有准备,他一见到解如华就笑呵呵地打招呼,“哟,这不是解处长嘛,搞警务督察,督查到我这里来了啊。”
“贺局长这么一说,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呢。”解如华也笑了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为了工作嘛,也没办法,所以有不到的地方还请谅解。”
“那当然没什么,工作嘛,就得一是一,二是二,否则掺杂了个人情感在里面,那可就说不清了。”贺庆唐很爽朗地笑着,“解处长,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省里重视了,动作比较大,风声还是有的。其实这两天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琢磨该如何让事件解决得更有利于当事人、有利于社会的稳定。”
“到底是贺局长有大局意识,你能这么说,我们很高兴。”解如华道,“其实我们小组也很为难,从司法局到法院、检察院,在了解情况时都或这或那地被搪塞,根本就没有人愿意说什么,当然了,可能他们也说不出来。”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有立功表现时争先恐后,等到承担责任时又都成了缩头乌龟。”贺庆唐要借机把自己扮出一副高大上的形象,“直言不讳地说,当年的黄金抢劫杀人案,在结案时的确有疑点,但是,当时全省严打正在节点上,重大要案要求从快从严办结,所以我们公安的压力很大。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当时涉案嫌犯确实也招供了,所以我们就认定了其犯罪事实,并移交检察机关公诉。”
“说到我们重查的那个案子,当年‘嫌犯’招供一说,在法院那边似乎有不同的说法。”解如华道,“据当时办案人员说,‘嫌犯’曾说过,在公安取证阶段遭到了逼供,不给睡觉、不给吃饭、不给喝水,还不给解手。”
“那时为了迅速破案,可能负责审讯的警察说了此类的话,仅仅是口头上的,绝对没有任何事实。”贺庆唐道,“毕竟,在当时来说,那也是一种审讯手段嘛。”
“是不是事实,现在也没法求证了。但不管怎么说,恐吓威胁,是远不能作为审讯手段的。”解如华笑了下,道:“说到手段,还有一件事。在法院庭审的时候,‘嫌犯’还说公安在审讯时曾对他说过,说抢劫中的受害人并没有死,所以只要承认了,几个月时间就能出来。”
“没有的事。”贺庆唐摇头笑道,“那是嫌犯故意为自己开脱,捏造出来的,千万不要被蒙蔽了双眼。要知道,有的嫌犯智商很高,关键时刻最会说些混淆是非的事。”
贺庆唐这么说,解如华也没法再质疑。
贺庆唐看了看解如华,继续为自己开脱道:“我是实事求是的,你刚才说什么不给睡觉、不给吃饭的,我就没法否认,毕竟是有那个影子的,因为办案的警察的确说过。但是,说什么受害人没死,只要承认了短时间内就能出来,那种诱供的事绝对没有!也许,法院庭审的时候,在场的人可能都听到了嫌犯那么说,但是并不代表那就是事实。就像我说的,那只是嫌犯力图把水搅浑而已。”
贺庆唐说得很有气势,颇有番正义凛然的样子。
“贺局长,还有个问题,公安办结案后移交检察机关,然后检察机关公诉至法院,但法院最后认定证据不足,驳了回来,最终转到了正辉区公安分局,并且由你具体负责。”解如华尽量以轻蔑的眼神看着贺庆唐,问道:“我们想知道,驳回后补充证据阶段,你是怎么找到新证据的。”
“从犯罪现场找到的。”贺庆唐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时的犯罪现场还在封存着?”解如华问。
“封着呢,因为案子还没尘埃落定,必须的封存好了。”贺庆唐道,“至于新证据是怎么找到的,解组长,我只能跟你说,办结黄金抢劫杀人案在当时就是个政治任务,而我,只是实现任务的一个关键点而已。”
“这么说吧,贺局长,你也承认当年的案件存在冤情,只是出于政治需要而不得已为之,是不是?”
“也不能那么说,当时在大多数人看来,嫌犯的犯罪事实存在,只是犯罪证据不足。”贺庆唐道,“包括我在内,也那么认为,所以,当年办案的时候,我们公安人员没有人认为有什么冤情。”
“那现在看呢?”
“现在因为真凶落网,所以从客观事实上说,五年前的判决是存在问题的。”贺庆唐道,“但那绝不是个人原因,而是体制问题造成的。再说了,解处长,虽然现在大家几乎一致认为真凶落了网,抖出了实情,但实际上,又怎么能认定‘真凶’是真凶呢?仅凭他的交待?我们不否认‘真凶’交待的细节跟案情很吻合,但是,我们又怎么能保证‘真凶’所说的一切,是其亲历,而不是从其他渠道获得?”
“贺局长,你的意思是,有内部人故意透露出来?”解如华道,“那可能嘛?”
“凡事无绝对。”贺庆唐道,“当年那案子的证据补充工作是我负责的,很多人都知道,如果有谁想背后对我下手,这也是个好法子,对不对?”
“嚯,贺局长,你的推理着实证明了你的业务能力,很强。”解如华道,“不过你别忘了,这件事情可是经过众多环节的,从目前我们在法院、检察院了解的情况看,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再说,我们专案小组要调查的是当年案件审判问题,退一步说,至于谁是真凶,可以朝后放一放。眼下要弄清的是,当年到底怎么补充的证据,从宣判结案的。”
“在补充证据的环节上,我负有一定责任。”贺庆唐觉得不能再胡搅下去了,“但我要澄清的是,那不是我个人主观愿望。”
贺庆唐说到了这个程度,相当于已经见了底,解如华也不好再问什么。
官路逍遥 第九百七十四章 思想教育
解如华离开双临市公安局,先向潘宝山汇报情况.
“哦,看来韩元捷走了一步好棋。”潘宝山听了颇有一番忧虑,道:“贺庆唐主动承担了一定的责任,其实是在做跳板。接下来,韩元捷那边应该会发力,让贺庆唐软着陆。”
“怎么个软法?”解如华道,“是调离岗位,还是撤职?”
“调离岗位太轻飘,撤职又有点太严重。”潘宝山道,“我看八成是会降级使用,当然,也不排除韩元捷力争保级,让他到闲职上去挂着。”
“不管怎样,看来我们的行动是失败的。”解如华道,“软着陆,相当于是伤毫发,动不了筋骨。也就是说,并没有伤着韩元捷的臂膀。”
“也不能那么说,如果贺庆唐离开双临市公安局的位置,韩元捷再想得心应手地照应些事情,可能就不会那么轻松了。”潘宝山道,“因为新任人选不可能像贺庆唐那么贴心,毕竟我们也要有干预的。”
“那现在怎么办?”
“以静制动,你向洪广良汇报一下,看他最后下什么决定。”潘宝山道,“我估计他会提交给段高航,然后常委会上讨论。”
“那不又麻烦了嘛。”解如华道,“还要费一番口舌。”
》长>风》文学 x. “用不着,而且在处理贺庆唐上一事上也没法争论。”潘宝山道,“因为从表面上看,问题的核心是冤案是否得以昭雪,追责处理,只是个附带的效应。如果我们硬盯着,就显现舍本求末,别有用心了。”
“那这样的话,看来解决贺庆唐还需要进一步行动。”解如华沉思道,“不把他打趴下,威胁依然存在,而且,他表面上弱化了以后,还更能协助韩元捷出阴招,危害更大。”
“韩元捷他们要玩阴的,倒是不怕,我们这边的人才很多。怕就怕他们抓住有利时机,从大面上发力,搞我们个措手不及。”潘宝山说完笑了笑,“不过也不用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多了跟杞人忧天无异。”
“也是。”解如华道,“潘省长,那我这就回去,向洪广良说一下情况,看他如何摆布。”
洪广良如何摆布?他自己定是不会做主张的,必须得借话。他把电话打给了潘宝山,说专案小组已经有了收获,当年的黄金抢劫杀人案,在侦破上确实存在一定的问题,应该能给蒙冤受害者一个说法。潘宝山说好,一切按程序办,另外,问题的解决要全面,对当年渎职甚至是有可能犯罪的警务人员,要进行严肃处理。
潘宝山直接点了题,洪广良并不破题,而是玩起了太极,他说有冤案就必定有错误,有错误必定就有处理措施,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定夺,接着就问,是不是拿到会上讨论一下。
洪广良这么问,潘宝山自然也不能说不,凡事由会议决定,起码从形式上看是集思广益、公开公正的。
得到潘宝山的同意,洪广良又联系了韩元捷,说案件重审很有效果,从目前的情况看,当年的宣判可能会推翻。由此,也引出了一系列问题,就是当年负责侦破、审判的环节,存在诸多令人诟病的地方,个别严重的环节,可能要走程序追责,否则难以体现法律的公平和正义。
韩元捷很乐意顺势做个高姿态,说肯定要追责,而且还要从严从快,他建议洪广良向段高航请示,拿到常委会上讨论,毕竟这是个热点,全社会都关注,所以应该慎重,必须讨论一下。
这个路子,韩元捷已经安排好了,他跟段高航进行了很好的沟通,就像潘宝山说的,会上宣布降级使用,然后再让贺庆唐自己提出辞职。
段高航主持召开了常委会,先是大概说了下案情,要求做好案件重审的每一个细节,把平反工作做好,让受害人满意,让社会满意。同时,要严肃处理冤案当事人,对负重要责任的现双临市副市长、公安局长贺庆唐进行降级使用,由正厅级降为正处级。
没有其它议题,也没有什么阻力,会议很快结束。
“段书记,明天贺庆唐就会提出辞职,这事也就算了结了。”会后,韩元捷习惯性地来到段高航办公室,“他潘宝山别再想从贺庆唐身上掀什么风lang。”
“元捷,咱们得小心再小心了啊。”段高航道,“从贺庆唐一事来看,潘宝山下手的切口很小,但危害程度却不小。”
“所以咱们得主动出击,不能被动挨打。”韩元捷道,“段书记,针对双迅绵新城的行动,应该开始了。”
“嗯,我看时机是也差不多到了。”段高航点点头,“是该给潘宝山紧紧发条,让他忙一阵子,省得他悠忽悠哉地琢磨着法子对付我们。”
“好,那事前是不能透露消息的,要不潘宝山肯定会想对策。”韩元捷道,“可不透露吧,又有点不妥,按照一般的规定,常委会上要研究的东西,应该形成材料提前一两天发到常委手中的。”
“什么规定?我的话就是规定。”段高航眉毛一扬,道:“只要有个由头开会就行了,到时随机提出来就可以。”
“嗯,好。”韩元捷道,“要不就利用贺庆唐请辞一事,开会讨论一下加强干部的思想作风?”
“可以,这事你看着办就是,要尽快。”
“肯定快,贺庆唐的辞职报告明天就会送过来。”
“那就趁热打铁,后天开会。”段高航道,“等下就让郑思民准备一下,明天一收到贺庆唐的辞职报告,就下发会议通知。”
贺庆唐的辞职报告很准时备,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左右,就交到了方岩那里。方岩可不愿意管这些个破事,马上就按程序,让人送给了段高航。
段高航拿到报告根本就不看,立刻叫来了郑思民。
“思民,会议通知准备好了吧,马上发下去,明天召开常委会。”段高航道,“这个贺庆唐,脾气还不小,犯了错被降级还不服气,竟然撒手不干了,这明显是思想不端正,必须开会强调一下。”
段高航对郑思民也不透露实情,一来怕走漏风声,二来也担心郑思民有抵触,他毕竟是有老传统思想的人,虽然会服从上级指示,但也不排除有时会钻牛角尖死顶的可能。
“段书记,您看是不是再等几天?”郑思民皱着眉头道,“这个月的常委会频次有点高,而且研究的事项也不是什么重大问题,会不会被指责搞‘文山会海’?”
“具体问题具体对待,会议多点没关系。”段高航笑了笑,“明天要讨论的思想问题,可不是个小事情呐。”
“好的,我知道了,段书记。”郑思民点头道,“那我现在就通知下去。”
郑思民走后,段高航又叫来了韩元捷,告诉他第二天的会上,不需要说太多话,甚至可以不说话。
“你一个人对付潘宝山?”韩元捷道,“那小子头脑活络,我怕你说不过他。”
“仅就双迅绵新城展开讨论而已,没有太多的发散,他的活络也许派不上用场。”段高航道,“而且往后啊,我们也得注意点,公开场合中,你我不能表现出绑成一块的样子针对潘宝山,那样容易给他博得同情分。”
“哦,也是。”韩元捷道,“那明天我就做个看客吧,反正他潘宝山在新城一事上是没有多少招子的,我们这叫借力打力!”
“搞突击,潘宝山肯定没法应对。”段高航道,“可是我就怕他事先能预感到什么,有所防备啊。”
“呵呵,段书记,我看你是对潘宝山有点害怕了吧?”韩元捷笑道,“他能预感到什么,难道他能是神?”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段高航道,“防患于未然,是没有错的。”
这一点,段高航做得不为过,潘宝山确实怀疑他有什么鬼把戏,单单为了贺庆唐的辞职而召开常委会,大谈什么思想工作,有点小题大做。
可段高航的真是目的是什么?潘宝山一时也弄不清楚,所以他让人找了万军和辛安雪,看能否挖到点内幕。然而很遗憾,消息很快传来,万军和辛安雪两人也一无所知。
“看来经过田阁的事情后,段高航和韩元捷不轻易相信别人了,哪怕是对核心圈内的人,也有了防范意识。所以,我们要更加小心才是,不知道这次他召集常委会,有什么目的。”潘宝山开了个小范围的会议,想听听谭进文、曹建兴和鱿鱼的意见。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谭进文不觉得有什么异常,“无非就是个常委会而已,借机把贺庆唐的事情抹平呗。”
“没有那么简单,贺庆唐的事情在他们眼中算不上什么事。”潘宝山坚信自己的分析,“我认为,段高航肯定是想到了好路子,要打我个冷不防。”
“再怎么着无非就是施政上的对抗,别的东西也没法拿到常委会上说道。”谭进文道,“所以,如果段高航要搞动作,肯定也就是在房地产市场上,因为那是你来瑞东后的第一个主战场。”
“正面交锋已经有过了,难道他不甘心?”潘宝山道,“是不是觉得现在他的人已经占多数,可以再次行使投票权表决了?”
“有可能。”谭进文道,“郑思民和贾万真的加入,也许让段高航觉得有了取胜的把握。”
“哦,如果仅仅如此,倒也没什么。”潘宝山笑了起来。
“是不是你要亮出底牌?”
“还不到时候。”潘宝山道,“我对自己在房地产上的主张,也有一定的动摇性,有些决策确实刚性太强。”
“那不就正好了嘛,可以顺水推舟,相互‘退让’着,中和一些。”谭进文笑道,“看来明天的常委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愿,但愿是吧。”经过这么一分析,潘宝山也稍稍松了口气。
官路逍遥 第九百七十五章 不再隐藏
潘宝山的这口气,松得早了点.次日上午,段高航在会上说了下贺庆唐的事情,明显是敷衍了事,然后就转入真正的话题。
“今天,我觉得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再谈谈我们瑞东省在房地产市场上,下一步到底该采取什么样的倾向性政策。”段高航说完,看了看潘宝山,继续道:“这段时间,我在这方面有很深的思考,也改变了原有的部分想法,现在,在一定程度上我同意潘宝山同志持有的观点和主张。”
段高航此言一出,在座的都感到诧异,不知道他要出什么牌。
潘宝山和众人一样感到惊讶,看不透段高航意欲何为,尤其注意到韩元捷平静的表情时,更是摸不着头脑,他实在没法把握段高航到底剑指何处。
“鉴于瑞东目前房地产市场的形势,是有必要改变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从大的方面讲,我们瑞东的经济盘子,要逐步改变依赖房地产业贡献的现状。”段高航说得很沉稳,很认真,“做任何事情,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所以从现在开始,迫于形势发展的需要,我们要逐一纠正那些影响特别大的不良房地产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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