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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riverqueen
两人告坐,沈中玉怕他又要寒暄一阵,立刻道出来意:“贫道此来,是想要跟陛下讨个人情。”
“师父请说。”
“贫道想去中福山寻一样事物,还请陛下行个方便。”
“哦,不知是什么?朕可命人搜山。”
“用不着,用不着,贫道只求陛下封山十日,十日之后我等自去。”
袁达想了想,中福山上不过是行宫罢了,倒也不曾有什么机密之地,便道:”可也。“
“那贫道就谢过陛下隆恩了。”
袁达也是守信之人,两日后就亲自带兵把他们送到中福山脚下。进山前,沈张二人向他作了一揖,张致和想了想,最后还是道:“顺天应命,保境安民,人皇之道可期,勉之。”
袁达听到这样带着几分说教的话,本来有些不喜,但看着他们毫不留恋地就转身上山的身影,显得洒脱而高贵,仿佛天生脊梁从不向人屈曲一般,所有不喜也渐渐平息了,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一分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未曾看清过这两个道人。
他们倏忽而来,教自己文韬武略;然后又倏忽而去,除了要往中福山一行,一无所求,真是怪哉。
胡思乱想到最后,看到二人如履平地地穿过丛林,他忽然间觉得仿佛以后都不会再见到这两个道人了,想起年少时托庇道观的日子,不由得生出了十分不舍,驱马上前,就喊了两声:“张师父,沈师父!”
听到这声,沈中玉依旧不理,继续走,张致和回头看了他一眼,稍一颔首便也转身跟着沈中玉毫不留恋地走入山林之中。
转眼间,两人就消失在莽莽山林里,袁达再是不舍,也收拾心情,摆驾回去。这次,前朝旧宫已经收拾出来了,正好迎来新住户。
袁达本是混混出身,虽被两个道士教了几年,也不曾学会清心寡欲,第一时间就要命内侍带路,要去后宫逛一逛。内侍带着袁达进后宫,却不先去东西六宫,也不曾去掖庭,而是先去了后宫中的一处道观。
他少时就生活在道观,对于道观可谓熟悉至极,遥遥看到梨花掩映下的琉瓦白墙,再一打量其形制就猜到是道观,却就瞪了那个内侍一眼,旁边跟随多年的内侍头子立刻就喝令内侍跪下。袁达就质问她为何把他带来了道观,是不是另有图谋。
内侍忙叩首道:“奴婢正是为陛下寻美人了。”
“难道这道观里有美人?”
“诶呀,若说六宫之中庸脂俗粉多了,但要说真美人唯有于洞仙观里潜修的玉真居士。”
“玉真居士?”袁达听到这个,心里一动,刚要再问两句,忽然就听到远远传来缥缈的歌声,他一听就问不下去了,凝神侧耳听着,看了跟着的人一眼,让他们到远一点去呼吸,免得扰了自己听歌。
那歌声虽然缥缈空灵,但就像美人的玉手一般把袁达浑身的毛都捋顺了,隐隐约约听到歌词:
“玉梨花,似琼花;阳春二三月,春风发梨花;但见六宫成缟素,哀歌未断起昏鸦……”
歌声到最后越发哀婉,竟不成调,只剩下琴声潺潺,袁达一抹泪,压低声音喊了句:“好!”然后一开步,就往道观里走。
他搓了搓手,推开了观门,幸而门不曾锁上,一进去就看到一个梨花树下窈窕动人的背影,一身缟素,刚抱起瑶琴要走。他赶紧道:“那位小娘子请留步,我,朕欲与你一聚。”
那个女子背着他,福了福,算是行礼,语调哀婉低沉地说道:“亡国之人,面目可憎,不敢污君王之眼,还请恕罪。”
“朕恕你无罪,你且转过身来。”
“谢陛下。”
眼看那女子缓缓放下瑶琴,要转过身来,袁达心里不由得十分兴奋,不知这女子如何美丽,但观其倩影窈窕,已是第一流人物,却见到转过身来的她却戴着白色的面纱,但他也顾不得生气,只看呆呆地盯着她那一双满含哀愁的妙目看着,那一双眼秋水微澜,勾魂蚀骨,便是铁打的汉子被她看一眼,也要酥了半边身去。
她看到袁达,又要行礼,却还没有福下去,就被他一把扶住,紧紧地箍在怀中。
她不由一惊,想要挣扎,却被袁达一手按住,另一手就去摘了面纱。面纱一落,袁达看到的就是当日半夜里险些死在张致和枪下的美人,在月色下清丽如月宫仙子,在日光下,容华灼灼,可与白日争辉,不由庆幸自己叫住了张师父,不曾伤了这样的美人。
贺楼燕红见他这般盯着自己看,知道他已是入巷,心里冷笑,却还是含羞低头,就被袁达一把抱在怀里,闯到室内,这道观床榻俱全,正好卖弄风流,一展雄风,蕊暖香融,半开半比,逢着那细腰蜂儿往里钻;似羞还似喜,还来就郎抱。
等到云收雨散,袁达一边看着贺楼燕红理妆,一边顺手取了架上□□书翻着,扫了两眼,有心卖弄,便道:“这书不好,迟些朕寻好的与你。”
贺楼燕红听到这个,手上动作顿了顿,问道:“陛下也看道书?”
“朕小时候在道观里住过几年,两个师父还是道士了。”
“哦,那不知国师何处去了?妾可要见一见?”
“用不着,用不着,他们昨日就往中福山去了。”
贺楼燕红听到这个,心头一跳,眉笔落地,重复了一句:“中福山?”
“是,都不知道他们去中福山找什么?”袁达过来,拾起眉笔,道:“爱妃,这般吃惊?”
贺楼燕红抬头,却是一脸寒霜,把袁达吓了一跳,她冷笑一声,道:“哼,这两人果然是我天生的克星,又来坏我的事。”
袁达虽然不懂,但也隐隐感到有些背上生寒,心里不禁后悔没有听张致和的话,咽了口口水,道:“爱妃?”
贺楼燕红瞥了他一眼,一挑眉,似笑非笑道:“你放心,我不杀你,一夜夫妻百夜恩嘛。”
袁达心里稍定,就感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贺楼燕红看他刚好栽到地上的洗脚盆里面,笑道:“但是生死如何,就看你造化了。”说罢,她就自行出去了,径直赶往中福山。
却说,沈中玉和张致和自入山以来,因为回归在即,心情越发轻快,张致和年轻性热,若不是往日修持,估计就要连蹦带跳,此刻也是走路带风。
沈中玉看他这般活泼,心里愉快,就道:“不忙,我们先辨一辨方向,要往何处走?”
“好,怎么看?还是晚上观星吗?”
“不,这次我们是要看风水,当日佛门选址建庙,选的自然都是灵气生发的风水宝地,我们就这样找。医卜望相山皆是道门所习,你且演练一番。”
“诶?是。”张致和听到这个,应了一声,去挑了处高峰,直接挑到峰顶,身化灵枢,演化心盘来寻找灵气结穴所在。
沈中玉看他这般,暗地摇了摇头,还需教导,也不想想,中福山乃是皇朝行宫所在,佛门建庙看风水,难道皇帝盖房子就不看风水吗?先入行宫,再观全局便可。
他这般想着,自己就走入了那因战乱而荒废了的行宫,不过区区数月,行宫内的地板上竟已芳草萋萋,再加上宫娥太监逃得逃,死得死,安静无人,正方便了他在宫殿中闲逛。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168章 城
看到沈中玉故作委屈的样子,对比一下他在梦中看到那阴冷可怖的样子,张致和有些呆愣,良久才吐出一句:”先生,你究竟是怎样的人。”
“你看到了什么,都说出来,我一个一个告诉你。”
“我……”张致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心里该早知道沈先生的来历神秘,身世成谜,只是这谜底太太超过了他的适应能力。沈先生的曾经实在是他无法想象的邪恶和黑暗,张致和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见识太少了,总忍不住用正道行事来要求沈先生,但是沈先生上辈子是魔道中人,我实在不该这样。他最后还是说道:“我无事,让我缓缓。”
“我上辈子长得很丑吗?吓着你了?”
“不曾。”
“你在怕我,你在想刚才戚寒水的话。是哪一句?”
“先生!”
“新宠吗?你在吃醋?”沈中玉说着捏了捏他的下巴,笑着说道。
听到这个,张致和脸色不变,但是耳垂已经红了,看着粉扑扑的,道:“是我不该。”这和妇人争宠有何分别,我是堂堂男子,奈何沦落到这个地步?
“你是堂堂男子,行事该光明磊落,你若不喜,说出来便是。”沈中玉仿佛像听到了他的心里话一样,说道,“我只有过几个姬妾,若说宠爱,从不曾有,何来新宠呢?不过,我以前出于恶趣,确实喜欢在正道埋伏本宗的棋子里选拔弟子。他们都很有趣。”
听到这个,张致和忽然起了一种冲动,脱口而出就问道:“先生总是料人如神,我若再多说什么,竟似是无理取闹一般。”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无礼,从沈中玉膝盖上起来,坐好。
沈中玉见此却大喜过望,在背后把张致和搂在怀里,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能跟我生气,我竟觉得无比的欣慰。”
“嗯?”张致和闻言讶然,却被沈中玉按住了手,不让挣脱。
沈中玉继续说道:“若果你还一直有礼,我才要害怕了。”
听到害怕二字,张致和心里悸动,竟觉得一阵莫名的感动与喜悦出现在心头,先生竟也会害怕了?还是为我?这般深情,我要如何回报。
沈中玉继续说道:“你我之间,亲密远胜于师徒兄弟,近乎夫妻之间,在我面前正该纵酒高歌才是。”
“先生是觉得我不够放肆?”张致和听到这个,虽然不明但也觉欣喜,脸上不由得挂了笑道。
“确实不够。”沈中玉说着舔了舔一直在自己面前泛红的耳垂,“我愿亲近你,但你一直这般守礼,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先生,是我错了。”
“休要再跟我这般说,你又不是我的下属和弟子,何必说这些?“
“嗯。”张致和听到这个,向后一靠,侧头就和身后的沈中玉交换了一吻。沈中玉感觉到他难得的主动,心中更是高兴,把他抱在怀里,舌头深入,勾着他的舌头一同起舞,手向下一溜,滑进衣服里,在他的腰上摩挲着。张致和怕痒,不由得一直躲,却被人紧紧按着,挣脱不得。
等二人重新平静下来的时候,张致和唇角含笑,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沈中玉却把躲在香炉里的戚寒水叫出来,道:“你去我寝宫看看,都怎么了?”
戚寒水却吓得险些就要跪下来了,说道:“师父,我不敢。”
“嗯?”
“师父,大师兄在那里已经吞了好几个人的魂魄,说要等着师父了。”
“哼!这孽徒可惜了,只怕也轮回不了,就给我做个护法吧。”沈中玉听到这个,不怒反笑道。
戚寒水听到护法二字,虽然只是一团烟雾还是让张致和从中看出了害怕。张致和不由得有些好奇,想到沈中玉刚才说,就直接问道:“护法是何意?”
沈中玉打发走了戚寒水,道:去看看吧。“一溜青烟自窗边而去,才跟张致和道:”世上总有些怨魂厉鬼,可以炼成护法,这也用的是佛门护法之术。夺其心智,得其信仰,再用香火炼魂,如此就是护法了。“不过这般说有点复杂,其实就是给他洗脑,直到他完全地信奉皈依于我,这就是我的护法。这样的护法可以说再没有自身的存在,虽然还有灵智在,但却只知道为主人血战到底。
张致和联系了魔道一向以来的手段,结合这段话,隐约猜到了沈中玉要做什么,但还是叹气道:“先生,你既不喜欢他,为何还要把他留在身旁?”
“谁说我不喜欢了?我最喜欢留他在我身边哭了,他不是恨我活太久了吗?我都活过两辈子了。”
听到这个,不知为何,张致和觉得沈中玉这般拗气,仿佛有些幼稚,强忍着笑意道:“先生,你看着他就高兴?”
“你想要?我送你。用来做些杂务还是不错的。”
“不必了,先生还是自己留着吧。”
等到彩辇经过道道宫门,停在沈中玉上辈子的寝宫前的时候,戚寒水刚好回来,他一进来就钻回到香炉里面,不敢出来,连道:“师父,师兄,师兄要来了。”
“哦。”沈中玉应了一声道,“看到了。”话音刚完,他们就看到窗外仿佛一瞬间就从白天变成了黑夜一般,阴寒像是蛇一样从顺着地板滑进来,要缠上他们的小腿。
张致和第一时间提剑在手,便在原地,剑气勃发,想要缠上他们的类似于小蛇一样的阴气一下子就被寸寸割裂,起身就怒道:”妖孽何来?“
声音响起,四面回声,似男似女,似哭似诉,却似是无意识的呓语,絮絮不止,却怎么也听不清楚。张致和索性半闭着眼,耐心感受黑暗中声音发出的方位何在,想要一击即中。
这时候一直坐在黑暗中的沈中玉发出了一声轻笑,在黑暗中尤为明显,道:“蠢徒弟,你怎么这么不长进,你以为铁围山黑狱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铁围山黑狱?”张致和听到这个,惊道,九幽老祖的成名*,铁围山黑狱,群战利器,能够困杀诸化神修士,直到坐化,魂魄也会被困在其中,生生死死不得解脱。
这下子,车外传来了一声稍稍清晰点的嗤笑,然后就是一句声音含混粗糙的话:”等我把师父也吞了,不就能知道了吗?“
“真是煞风景。”沈中玉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
张致和已经无心听他们的对话了,他可以感觉到在永恒的黑暗之中,有更多可怕而邪恶的生物蠢蠢欲动,正绕在车外打转,压低身子发出了一声声诡异而可怖的咆哮,表达着对车内血肉的垂涎。
他紧紧地握住沉璧,感觉着沉璧兴奋的轻颤,心里恐惧与悸动的情绪混合着激荡。这一路以来,他因为沈中玉之事而心事重重,不得解脱,现在他只想战个痛快。
沈中玉站起来,一手擎着蜡烛,这蜡烛却也奇怪,本是再普通不过的在案上拿起来的红烛,此刻在他手上却温暖明媚如夏日一般。烛光围成了一个温暖昏黄的圆,将阴冷黑暗挡在外面。
他一手推开车门,感觉狂风呼啸着向他袭来,但在离他尚有一尺远的时候就被拦住了,竟然连卷起的狂沙都在一个瞬间被冻住了,凝固成一个有着滑稽形状的冰山。他屈起手指,敲了敲那座看着怪可爱的冰山,然后冰山瞬间碎裂,风沙聚成一张大嘴,向天大吼一声,再次冲来。
但是烛光柔柔弱弱却始终风吹不灭,反而越发明亮了,让狂风一边绕着打转,一边却忍不住越躲越开。狂风嘿嘿地发出了一声怪笑:“师父,你这辈子居然成了最是虚伪的正道修士,真是天道报应。这般说,我杀你也不是欺师灭祖啦哈哈哈哈……”
“对呀,我杀你也不再是清理门户而是替天行道了。”沈中玉回道,语中微带笑意,激得那人更是发怒,本来伏在黑暗中的凶兽妖鬼,像是不要命一般就向他们二人扑来。
张致和本来就握住剑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看到凶兽来了,直接就窜入到凶兽群中,和他们战作一起。沉璧剑起,人剑合一,流动的银光划破了最深沉的黑暗,一下子就从成百上千妖兽中穿过。
划过妖兽堆之后,本来吵闹咆哮着的妖兽一下子就安静,但看着还是无事,像是再正常不过一般,那人刚要嘲笑张致和的时候却忽然间愣住了,他看到被张致和划过的妖兽忽然间化为一团血肉,爆发在黑暗之中,浓烈的血腥味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无情地冲入了个人的鼻腔。张致和经在本来还算成排的妖兽中刺出了一个“一”字。
那人更是愤怒,一边催动黑狱尽快生成更多的妖鬼,另一面虚实转化,想要自虚空中到马车里捣乱。
但这时候,沈中玉动了,他神识散去,一直在感受黑暗中所有人的情绪波动,在这个黑暗中寻不到慧静和龙子他们,想必无事。而这个家伙,正好有法子对付。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169章 城
宫门大开,约有数十丈宽,可使四龙并行,龙母先走,龙子后循。门洞里也是长约十丈的甬道,但对于这几条龙来说不过是转瞬而过的事。
门口是天下奇花异草共聚的园林,珠林玉树光怪陆离。等越过花苑之后,才是正殿。在正殿前,驮着他们的龙子一抖身子,把他们扔在地上,落地化为一个脸色苍白,一身黑衣的青年,向前面也化作人形的兄长母亲拱手道:“犯人已带到了。”
龙母所化的是一个修眉凤眼、云鬓高盘的宫装贵妇,约有三十岁上下,她摆了摆手道:“将他们送到厨下看管着。”
“喏。”龙子应声,轻轻松松地把三人提起就走,走了两步,他发现其中两个男的身量太高了些,一直在地上磕磕碰碰着,便提高了一些手臂,避开了地上的积水。沈中玉虽然还在晃晃悠悠中,还是看到这点,不由微微一笑,想不到龙母竟有个这样的儿子,可爱得很。
龙宫的厨房也很大,内里热火朝天,众多水精海怪在内忙碌着,各展奇才要博主上一个称赞。里面的其中一个鳖化的厨师看到龙子提着人进来,上前就弓腰笑道:“四殿下,这样粗活,我们就行了。“
四殿下摇了摇头,道:”这几个扎手的很,我来吧。。“
“是。”鳖精看了他们几眼,说:“一个元婴,两个金丹,可以做一顿龙凤金丹大补汤,还有一个清蒸元婴了。”
众人听到这句,沈中玉尚可,闭着眼养神当听不见;张致和听到,垂着头耐心感应在金丹中的沉璧剑,可惜全身法力被制,沉璧剑只能发出无声的呼喊而无人所觉;慧静咬着牙,攥了拳头,只恨动惮不得,不然定打杀了这个大胆王八不可。
“母亲说了那个佛门修士要用香油炸着吃。”
“得了,龙母高见!其他的我会料理的。“
“先别动手,他们要用来祭老龙王的。”
“诶?喏。”鳖精躬身应了。这时他们也到了厨房深处,那里放着一排的木笼,随意选了两个,把他们扔了进去。龙子看了看,道:”给他们些吃的,别让放坏了。“
“是。”
龙子走得远了,回头又看了一眼他们,刚好看到沈中玉向他微微颔首一笑,只觉像着了魔一样想要回去放了他们,但是握紧了拳头,最后还是走了。
沈中玉有些可惜地看着他走了,心道,还差些火候,久不曾用摄魂之术,都要生疏了。
张致和坐在阴冷的木笼里,忍不住抖了抖,金丹宗师寒暑不侵,而今也觉得冷了,想必不是寻常寒气,刚要说话,就听到慧静嚷道:“哎呀,作孽作孽,这些畜生都作了什么孽?“
张致和忙问道:“怎么了?”
慧静皱着眉道:“你不觉得特别冷的吗?这是阴气密布所以会冷。这里都死了多少妖兽,居然这么重的阴气。“
本来一直在靠着墙,闭目养神的沈中玉听到这个,眼皮也不抬地回了一句:“这处龙宫建成一千两百年,建成当日,杀两百妖兽,三千人为祭;随后,每年血食妖兽约在四百头,人约有三百之数,皆从各地虏来,其中往来船只倾覆,也算是打牙祭。“
两人听到这个打了个寒颤。慧静声音都有些儿变了,道:“你却是从何处得来?”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沈中玉睁开眼,端坐起来,眼睛里神光闪烁,本来黝黑的眸子里仿佛泛着一抹幽蓝,兴许是因为眼眸变化的缘故,身上气质也变得更为诡秘莫测,显得危险而引人接近。
张致和看到比昔日更显神秘的沈中玉,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恐慌,他感觉到沈先生好像下一刻就要暴露出他所有的秘密,能和沈先生更亲近些他本该高兴的,但又感觉到,只怕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也就是他们分道扬镳的时候,他不由得上前抓住了沈中玉的袖子说道:“先生,你……”
“嗯?“沈中玉低头看了看张致和,眼神虽然依旧纯挚,但更多了疑惑,难免有些恍惚,之前抱着他说”不准怕我“的只是一时失态罢了,若果终究形同陌路也是无可奈何,但最后还是道了一句:”别怕。“不要怕我,我不会害你的。
张致和道了一句:“我不怕,我知先生不会害我,我……“心中万千思绪竟是不知如何说出,他不由得后悔当日不曾尽说心事,总比这样子来得好。
慧静一转头就看到他们这样相对脉脉无言的样子,只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本想说什么,但好像又插不上话,想起沈中玉数次看自己那森然的眼神,愤愤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沈中玉拍了拍张致和的手背,却被张致和反手抓住,笑了道:”有人来了。“
张致和也不管,依旧握住,仿佛这样子就心满意足了,回头看向木笼外,果然是有人来了。
来的是刚才把他们扔进去的四龙子,他回头看了看,看到无人了,才疾步过来,在他们面前蹲下来,压着声音说道:“你果真能让我成为龙宫之主?”
沈中玉竖起一根手指在自己唇前,作了个安静的手势道:“我定想方设法让殿下得偿所愿就是了。”
“如何做?只要你能做到,我就做主放了你们。”
“杀。”
“杀?”龙子道,“这可怎么好?我怎能伤了母亲他们?”
“不用你们杀,我们来。”
“就你们几个?”
“我能绕过龙宫禁制来和你说话,你说呢?”
龙子闻言低头沉思。沈中玉就像看着朵花儿一样充满耐心地看着他,张致和却十分惊讶地看着沈中玉,先生真是能人,这是如何做到在全身法力被制的情况下传音的?
沈中玉虽然修为不过元婴,但是上辈子却是经历过六次散仙劫的化神大能,神识博大缥缈非寻常元婴可比。再加上结婴之后,法力雄浑,又因为有上辈子的基础,轻轻松松就摸到了法则的边,勉强达到神与法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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