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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等到晚间晚宴散了场,庞贵妃候着元丰帝回来,一面亲自服侍他换了外头的龙袍,一面给他穿上常服,轻声问:“圣上,今天的事怎么说?”
两人相伴多年,自有一股默契在,元丰帝哼了一声便面色不善的冷笑:“铁大尔也真是越来越拎不清了,仗着以为我们要拉拢他,便思忖着多要多拿,几次三番朕都不跟他计较,他还真以为朕是怕了他。他们雄鹰部这些年一年不如一年,巴尔部早就已经不服他,既然他自己把这么大一个把柄递过来,朕自然不会放过,当即回绝了他提出和亲的要求,转而赐了巴尔部的贴木齐一个美人儿,贴木齐可比铁大尔要识趣的多了。”
庞贵妃在旁边笑了笑:“论理也该得些教训了。”





冠上珠华 七十四·弯腰
铁大尔回了帐篷的时候手还在抖,他原本是想要再拿乔而后得到更多好处的,最好是趁着大周皇帝高兴,能够把一个公主送到大周去,当皇子妃或是当个什么王妃的都行,这样一来,他们雄鹰部的地位才会更加稳固,不受巴尔部那些人的逼迫。
这些年巴尔部越发的坐大了,对他们雄鹰部咄咄相逼,为了争夺草场,彼此之间已经有了好几次的争执,都互相有死伤。
原本计划的好好的,他还想着,若是阿娜她们赢了,一是能体现出她们蒙古人的骁勇,给大周一些下马威,二是也能让这些草原上的女孩子在大周皇帝和那群贵族面前露露脸,和亲的事应当会更加顺畅。
可没想到好好的事竟然出了这样的变故。
阿娜竟然引着十一公主去了猛兽区,还险些出事。
去也就去了,偏偏两手空空的回来也就罢了,还害的十一公主跟她自己都险些葬身豹腹,多亏了人家才长宁县主帮忙,才没出事。
否则若真是十一公主死在草原上,大周只怕不管瓦剌,就得先收拾了他们雄鹰部了。
他费了许多劲才将这件事勉强敷衍过去,还想着借送汗血宝马的事能尽量消弭这件事带来的影响,谁知道阿娜竟然又生事!
帐篷外头带进来一阵风,铁大尔满心烦躁的抬起头,见了阿娜公主进来,顿时虎目圆睁的怒瞪她:“你失心疯了!?我让你交好大周公主,你怎么做的?”
阿娜公主一言不发。
随后进来的二王子铁凤云阴恻恻的啧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冷笑:“她想干什么?当然是主意大了,想着父王您宠爱她,恃宠生娇,连大周的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呗。平常在草原上横冲直撞毫无章法也就罢了,在大周的公主面前,还真的把自己当公主了?!”
大周的确是需要拉拢蒙古,但是蒙古也不是只有他们雄鹰部这一个部落!
现在大周转而扶持巴尔部了,雄鹰部的没落也只是指日可待,这个蒙古王的位子还能坐多久,都是不言而喻的事。
铁大尔原本便怒火中烧,听见了铁凤云这话便更是怒气冲天,猛地抬手扇了阿娜公主一个巴掌,呵斥她:“我让你说话!你这样做,是为什么?!”
阿娜公主被打的站不稳一下子摔在地上,铁凤云看也没看她一眼,越过了她坐在边上的座椅上淡淡的开口:“父王,我看还是别打了,她自小就是这副样子,眼里能看得起谁?她闯了这么大的祸,您看她,还跟没事人一样呢。”
铁大尔心烦意乱,如今看到阿娜公主便觉得心烦,尤其是见阿娜公主一言不发的模样,干脆沉声朝外喊人,见了人进来,他看也不看阿娜公主对他们下令:“把她送回去,跟大妃说,让大妃严加管教!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再出门!”
闹出这么大的祸事,再放她出去还不知道要闯出什么祸患来。
阿娜公主自始至终都只是咬唇不肯吭声,等到她被拉走,铁大尔缓缓吐出一口气,没好气的瞪了二儿子一眼,怒斥:“有你什么事?你出去!”
他的语气不好,不过铁凤云自来得不到他的好话,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听见他训斥,也只是抬了抬下巴懒懒的开口:“是啊,本来就没有我的事儿,谁让阿娜多事,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让把那个什么大周的县主给我当妃子,别人还以为是我痴心妄想呢!”
铁大尔就更气了,恼怒的把他赶走,这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喊人:“去请贴木齐大王过来。”
护卫去而复返,却并没有把人请过来,见铁大尔脸色铁青,忙解释:“大王,贴木齐大王被大周的圣上请去了。”
果然!
这么晚了,大周的皇帝竟然还深夜把人叫过去,肯定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
他焦灼不安,左思右想之后,叫来了自己的汉人随从,等到秘密商议了一阵,第二天便递了信去求见元丰帝。
元丰帝彼时正在召见杨灿志议事,听见说是铁大尔来了,顿时嗤笑一声:“你说他是来做什么的?”
“圣上神机妙算,胸有成竹,哪里还需要问臣呢?”杨灿志笑着拍了一下马屁,才道:“肯定是因为听说了您赏赐贴木齐,又深夜单独召见他,所以坐不住了,过来探口风来了。这老小子,这些年越发的滑头狡猾了,若不是您还要用他,也着实是该给他一些教训,他才知道自己的斤两。”
大周这些年扶持雄鹰部和铁大尔,无非是因为好掌控,也能压服草原,跟瓦剌对峙。
可这几年,铁大尔着实有些三心二意。
这一次借着阿娜公主的事,正好给了元丰帝一个由头发作,也好让铁大尔看清楚如今的形势。
元丰帝笑而不语,示意他继续议事,让铁大尔先回去。
当天下午,铁大尔便又递了消息求见。
元丰帝仍旧不见,并在当天晚上赐宴贴木齐,还亲口称赞贴木齐的儿子英勇,乃是草原巴图鲁。
这么一来,铁大尔简直急的坐立难安,实在克制不住,求着人辗转求到杨灿志那里,请杨灿志帮忙。
杨灿志之前在西北养了几十年的马,彼此之间还是有些交情在的。
过了几天,元丰帝终于见了铁大尔。
一见面,铁大尔便行了跪拜大礼,在元丰帝跟前三呼万岁。
元丰帝笑了一声:“这是做什么?不是说了么,你如今可是蒙古王了,怎的还如此多礼?”
铁大尔如今哪里还敢在元丰帝跟前拿乔?元丰帝转而支持巴尔部的话,这个蒙古王他也做不长久了,因此他苦笑着跟元丰帝请罪:“的确是小王太纵容女儿了,竟然让她冲撞了国朝公主,又口无遮拦.....小王知道错了,特地来跟皇帝陛下请罪,还请皇帝陛下宽宏大量,原谅小王这一回,小王以后一定肝脑涂地,不敢稍有怠慢。”




冠上珠华 七十五·宝马
因为这件事,接下来的好几天,蒙古那些公主们都低眉顺眼的,除了来给庞贵妃请安之外,基本上都闭门不出,庞大夫人对此评价是:“耳边总算是清净了些。”
大家都知道她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直等到围猎的第九天,元丰帝要带着蒙古王和其他几个部落的首领并文武大臣亲自去狩猎,众人都前去助兴,大家才又见到了一身骑装的朵娜公主和多亚公主,她们这次对上庞贵妃就要乖顺多了,老老实实的行了礼便站在一边,并不敢再出言挑衅。
庞贵妃的态度始终是淡淡的,等到元丰帝他们出发,才笑着让大家都自行去玩耍:“好容易来一回,想骑马的想打猎的,尽管都去,别围在本宫这里了,原本就是出来玩儿的。”
女眷们也有喜欢骑马打猎的,永宁长公主便率先笑起来:“是啊是啊,既然都来了,总要有些收获。小辈儿的都露了脸了,猎了豹子回来叫咱们大家都高兴了一回,你们这些当长辈的也别遮着藏着了,拿出本事来,不说非得老虎豹子什么的,猎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是好的。”
跟明昌公主比起来,永宁长公主本来就是脾性更温和的那个,她一说话,女眷们都笑着附和,顿时三三两两的结伴告辞,果然都去玩耍了。
朵娜公主和多亚公主留在最后,见十一公主拉着苏邀和庞贵妃说了会儿话便要走,对视一眼忙迎上去。
十一公主转头看见她们便忍不住皱眉,语气不善的问:“怎么,上次没有比够,还要再比?”
可这次她们两个哪里还敢再说比赛的事儿?急忙摇头,咬了咬唇跟十一公主赔礼。
十一公主冷哼,并没再说什么,只是回过头还是跟苏邀说:“虽然阿娜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两个也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现在阿娜倒了霉,她们知道厉害了就转头来求和,我看不上这种人。”
十一公主说得并没有错,她如今已经知道如何去评判人了,苏邀便不多说,只是点点头。
十一公主想拉着她去跑马:“你的马术是真的好,连我母妃也说,能够在惊马发疯的时候还上马驰骋,便是男人做得到的也是少数,你教教我如何骑马吧?”
其实苏邀是真的没有什么秘诀,她上一世为了学会骑马,练得时常大腿根全都没有一块好肉,一直等到她濒死,那些因为骑马练出来的伤疤都没有消退,要说有什么秘诀,那也只是不要命三个字罢了。
所以更别提拿来教十一公主了,她想了想,很诚实的跟十一公主说:“我小时候在外面长大,西北那边许多人都会骑马,我特别喜欢,因此自小就是在马背上跑大的,要说什么秘诀并没有,只是因为不怕痛罢了,我小时候曾经摔得在床上躺了半年多.....”
十一公主就忍不住感慨:“怪不得母妃说你这个人有一股骨子里的狠劲儿,不管做什么都会成功的,我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那咱们随意去跑跑吧,我试试你那匹新得的汗血宝马。”
苏邀笑着答应了。
只是等到她们在场上等了半天,却迟迟没有等到人把那匹汗血宝马牵上来。
朵娜公主和多亚公主已经准备好了,她们这一次得了家里的叮嘱,是来跟大周的公主处好关系的,自然不能撇下她们,便都过来了,问她们怎么还不出发。
十一公主虽然不喜欢她们,但是这种场合自然还是要全一全脸面,便皱了皱眉说:“幺幺的汗血宝马还没牵上来。”
这种场合,肯定是要骑新得的赏赐的宝马的,朵娜公主便没话找话的说:“听说汗血宝马是认主的,或许太刚烈,底下的人还没驯服好。”
咸宁县主和李锦娘也换好了衣裳赶来了,正好听见这话,还没张口,便见几个内侍一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脸色惨白的说:“殿下!县主,这.....不好了.....那匹马,那匹马不行了!”
众人都懵了,一时你看我我看你,没有反应过来。
苏邀也怔住,随即猛地抬起眼帘看向他们:“什么叫做不行了?”
那群负责看马的内侍急的都快哭了,为首的那个跺了跺脚,一脸的后悔懊恼和惊恐:“我.....小的也说不清楚,殿下,您们去看看吧!”
十一公主立即便道:“看看去!”
苏邀紧随其后,那匹马她第一眼看见就很喜欢,虽然她并不在意什么奖赏,可是既然给了她的东西,就是她的,好好的马忽然不行了,她当然就弄个清楚。
朵娜公主在她身后捅了捅边上的多亚公主,小声问:“怎么回事啊?”
多亚公主也茫然摇头。
两人跟在她们身后到了放马的地方,一眼就看见苏邀的那匹汗血宝马正躺在地上。
一个内侍小跑着过来跟苏邀和十一公主解释:“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还喂了它吃了饲料喝了水,不知道怎么的,刚才忽然就站不住了,软软的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还流眼泪.....”
十一公主惊呼了一声:“它真的在哭!”
豆大的眼泪从马眼睛里落下来,它喘着粗气,肚子跟吹气似地涨了起来,很快肚子便十分大了。
大周的女孩子们都忍不住有些害怕的往后缩。
苏邀急忙上前蹲下来,见马肚子胀大的快,忙问:“太仆寺来了人了没有?!”
内侍见她不怕,心里稍稍放心,忙扬声点头:“去请了!”
十一公主着急的很,四处看了一眼,见一个穿着官服的官员狂奔而来,顿时问:“是不是那个?!”
内侍自己也急的满头大汗,朝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喜形于色:“是是是!是楚大人,是楚大人来了!”
太仆寺的楚长垣,向来都是管理马匹的,对马匹亦十分了解。
见他狂奔而来,内侍脸上终于有了喜色:“楚大人对马十分有研究,他来了,肯定知道这马为什么会这样的!”




冠上珠华 七十六·谋害
楚长垣很快就到了跟前,他长得十分周正,是大周官场常见的很喜欢的那种长相,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看起来便一脸的正气,他一来,也暂且顾不得其他人,先跪在地上伸手摸上了马肚子,而后便皱起眉头来探查了一番之后,立即回头看向内侍:“去准备大量的温水和豆油!要快!”
这可是蒙古王所赠的马,若是还没给正主儿就先出了事,他们这些喂养的人也免不得遭殃,内侍比他更急,一听他说完,马不停蹄就跑了,生怕跑的慢了。
楚长垣蹲在马身边,不知道是在按什么,一直在马腹反复的按摩拍打。
十一公主急的不行,见那马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好转,而且连摆尾也不摆了,顿时忍不住问:“他行不行啊?”
朵娜公主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邀,压低声音跟旁边的多亚公主啧了一声:“看见了吧,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老天都不会高兴的,好好的一匹马,在咱们草原上的时候还好好的,一送给她就出事了。”
多亚公主咳嗽了一声,比她倒是要沉得住气的多,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
苏邀一直都蹲着,见楚长垣眉头紧皱,不由得问他:“大人,它的肚子不断在胀大,到底是什么缘故?”
“缘故有好些,现在还不能确定。”楚长垣言简意赅,抽空看了苏邀一眼,知道这位就是新的马主人,想了想就说:“先等一等。”
事到如今,也只能等,苏邀点点头。
内侍那边终于找到了东西,带着人飞奔过来,急匆匆的跟楚长垣说:“楚大人,温水拿来了,还有豆油,但是这地方,豆油没有多少.....能找到的都已经在这儿了,若是不够,那也没法子......”
楚长垣顾不得跟他多说,径直吩咐自己的两个随从:“灌水,灌豆油!”
他们自顾自的忙碌起来,根本理会不了身边的人的议论和围观,拼命的开始给马灌水和豆油,马似乎也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竟然很配合,不一会儿就吞进去大量的水跟豆油。
楚长垣又开始用力在马腹处按压。
十一公主攥住苏邀的手,有些难过却还是强撑着劝苏邀:“没有法子的事,幺幺,你别太难过了。”
苏邀看她一眼,知道她的好意,轻轻扯了扯嘴角,注意力却还是全都在马身上。
没过一会儿,马忽然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不一会儿开始呕吐出来,不一会儿就喷了一地的呕吐物。
在场的都是娇贵的贵族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被这样难以形容的馊臭味给臭的一个个退避三舍,连咸宁县主也变了脸色,一下子退后了好几步。
十一公主也呀了一声跳起来,拉着苏邀要走。
苏邀没动,她轻轻推了推十一公主,自己转身继续看着马的情况,见楚长垣松了口气,自己紧绷的精神也终于有了片刻的放松,轻声问他:“楚大人,现在是不是没事了?”
“再等会儿。”楚长垣一面将马嘴里的那些东西抠出来,丝毫不嫌弃脏污,一面抽空回答苏邀的话:“看看气能不能全都排出来。”
苏邀抿了抿唇嗯了一声,果然不再多说,只是安静的在一边等着,没过一会儿,旁边忽然有内侍惊喜的喊了一声:“马肚子不胀了!”
果然,大家顺着他的话去看,果然没见马肚子继续胀。
楚长垣的手还在马腹处动作,没过一会儿,马忽然开始排便,连着发出好几声响动。
贵女们忍无可忍,实在是没法儿受得了观看这样的场景,都七嘴八舌的劝着十一公主先走。
哪怕这匹马再珍贵,那也只是个物件罢了,刚才那一幕真的让她们有些太过受刺激。
十一公主也有些为难,她是喜欢苏邀的,也想要救这匹马,但是这匹马又吐又拉的,这味道实在让她受不住,她已经强忍着了,但是还是被熏得眼泪都快出来,克制不住的干呕了几下。
苏邀马上就反应过来,忙也劝十一公主:“殿下,我先在这里看着,您还是先回去吧。”
十一公主忍着眼泪点点头,她也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等到那些贵女们都退下去,苏邀才默不作声的盯着楚长垣继续给马处置,没过一会儿,马已经不再跟之前那样胀肚喘粗气了,呼吸平稳了许多,躺在地上哀哀的叫了一声。
楚长垣身上已经完全脏了,几乎没一处能看的地方,不过他的脸色却缓和下来,冲着苏邀笑了笑:“行了,暂时是没事儿了。”
他说着,又正色起来:“长宁县主之前问我,马为什么忽然会这样,现在我能回答您了。这种情形,一般来说是因为忽然更换了饲料,或是吃了湿润的半湿不干的青草,诸如大量的新鲜的新鲜的苜蓿、草木樨、紫云英、豌豆藤这些东西......”
他说着,又有些茫然的皱眉:“可是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有人找来这些东西喂马?”
内侍们寻常喂马可都是用干草或是饲料豆子,像是这种汗血宝马,就更是会问清楚它寻常的吃食和习惯,毕竟现在这马可还没到苏邀手里,蒙古王送过来之后就由大周这边的人照顾着。
楚长垣转头去看刚才那个一直跑前跑后的温公公:“你们给马吃的是什么东西?”
温公公吓了一跳,想到刚才楚长垣说的话,吓得脸都白了:“我.....我就是按照之前蒙古人说的,就是喂了些豆子和干草啊!”
楚长垣还没说话,苏邀已经先摇头了:“不对!你们看!”
楚长垣顺着她的话去看,就见马呕吐出来的东西里头,赫然就有新鲜的绿色的还未完全消化的草木樨。
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温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温公公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急的只差跳脚:“这,这我也不知道.....分明我没有喂过那些东西啊!”
苏邀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灰站起来:“那就查一查吧。”




冠上珠华 七十七·严查
原本朵娜公主和多亚公主已经走了的,但是走到一半,却又觉得有些不妥,因此又重新转头回来,想要看看情况。谁知道就听说了马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才会变成这副模样,又见苏邀说要让人去查,朵娜公主和多亚公主都面色惊骇,见到苏邀站起来朝她们看过来,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摇头:“你看着我们做什么!?这可不是我们做的!”
她们又不是疯了,本来最近就诸事不顺,正是事多的时候,她们要生气发怒,也没有必要去对一匹马动手。
温公公满头都是汗的看着那匹马,一会儿看看苏邀,一会儿看看楚长垣,紧张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等到听见苏邀说要查一查,他也只是僵硬着一张脸,做不出什么表情来。
楚长垣最先点头,他不管那两个去而复返的蒙古公主,只是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脏污点头,言简意赅的说:“查!是该查,好端端的一匹马,人有什么怨气,那是人的事情,对着牲畜下手撒气,算是什么?懦弱阴损,这等人才真正可恶。”
他自来爱马成痴,会说出这句话来也不足为怪,温公公看了他一眼,苦哈哈的抿唇:“但是我真的没给它喂过什么不该喂的东西啊!”
此时正跟庞大夫人闲谈的庞贵妃也听说了这件事,她皱了皱眉头:“马出事了?”
庞大夫人也是不解:“昨天看着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出了事?”
这种这么好的马,昨天看着还神采奕奕的,说出事就出事,也太奇怪了。
十一公主有些心不在焉,想到苏邀还在现场看着,顿时有些坐不住,顾不得回庞大夫人的话,便想着要回去看看。
正在这时,庞贵妃身边的翠姑姑很快过来了,看了十一公主一眼,轻声在庞贵妃耳边耳语了几句。
庞贵妃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笑了一声挑眉:“好啊,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人兴风作浪!查!让太仆寺派人过去守着马,另外再让慎刑司派几个人过去,好好查!查不出到底是谁害了这匹马,昨夜马厩当值的,一个也别想跑!”
翠姑姑应了一声,快步出去吩咐了。
庞大夫人便有些担忧:“娘娘,到底是怎么了?”
李锦娘和咸宁县主等一众贵女也都十分关心的朝着庞贵妃看过去,毕竟她们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庞贵妃面无表情:“马是被人故意喂了大量的草木樨和半湿不干的绿叶,才会忽然出现这种情形的,太仆寺的楚长垣也说,这种情形不可能是无心之失,必定是有人想要害死这匹马,今天若不是人发现的快,这匹马就会涨肚而死。”
蒙古王输给大周的彩头,结果还没到当事人的手里就死了,传扬出去,谁面上都无光就算了,苏邀难免要被人议论上几句没福气的话,否则马怎么一开始在人家蒙古都好好的,但是就是快要给你了的,就突发疾病死了呢?
到底是谁在背后这么恶毒,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十一公主和众位贵女都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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