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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可现在,她们早就已经有准备了。
贺太太不冷不热的哂笑:“背下看管不利和无能的罪名,也顶多就是降职或是罢官,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比如今压下来的这些罪名要好的多了吧?先生不必再跟我绕弯子,我的儿子我很清楚,他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能耐做的下这种事,您和庞家也很清楚,我们不过是被捎带着连累的,对方真正想对付的,说到底是你们庞家而已。”
相比之前的互相试探,这一次魏先生是当真有些吃惊,他深深的看了贺太太一眼,收起了原本的那套说辞和应对的策略,想了想,才往后坐了坐,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许多:“那太太也应当知道,如今我们是站在一条线上的,对方要对付我们,却拿了贺二爷当这个敲门的砖,到时候门开了,可这块砖也是无法保全的,您应当知道吧?”
听见魏先生这么说,贺太太直言不讳:“知道,砖头怎么硬的过厚重的门?所以我听见是庞家三夫人相邀,毫不迟疑的就来了,魏先生,现在说虚话就没什么意思了,您也说了,我们如今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既然如此,魏先生到底有什么法子,不如直说。”
贺太太的雷厉风行让人吃惊,魏先生手指收起来,没有先回答贺太太的话,反而忽然问她:“贺太太什么都知道,那不知道可知道背后陷害贺二爷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魏先生对于贺太太的镇定和精明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可他同时又觉得有些诡异。
作为一个都十多年未曾出过家门的后宅妇人来说,贺太太的表现也太离奇了。
贺太太诧异的挑了挑眉:“不是水师提督秦郴吗?”
秦郴?
听出贺太太话里的笃定,魏先生眯了眯眼睛问她:“您为什么这样认定?是贺二爷说了什么?”
“倒也不是。”贺太太面上终于有了情绪,眼里有些恨意和烦躁:“老二进京不久就莫名消失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被关押在了大理寺,是有人秘密向圣上和内阁上了折子,弹劾老二贪污结党,我哪儿有机会见得到老二?可邵文勋和秦郴可是至交好友!”
哦?
魏先生心中一动。
这一点他倒是真的不知道。
秦郴竟然跟邵文勋是至交好友?
那这一次邵文勋下场......
他点了点头,示意贺太太接着往下说。
贺太太便有些厌恶的皱着眉头:“我家老二虽然平时有些糊涂,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还是分得清的。秦郴却不同,老二说过了,曾私底下发现秦郴搭着浙江富商的门路做生意,偷偷将扣押来的那些海盗和倭寇的东西转卖到海外去......也就因为我们老二发现了这个秘密,想必秦郴早就想对他除之而后快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魏先生若有所思。
秦郴......
这名字听着可耳熟的很。
他这样想着,忽然反应过来:“秦郴是庄王妃的娘家人?”
话说到这里,贺太太啧了一声:“先生乃是庞家的谋士,难不成猜不到真正想对付庞家的是什么人?这个问题,不需要我再回答了吧?”
魏先生有些无话可说。
贺太太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半点儿不慌张不说,对他的来意也显然是一清二楚,心中有数。
他沉默了片刻,才站起身来朝着贺太太正正经经的作揖行礼,很是诚恳的赔了不是:“是老朽自大了,您眼明心亮,那我也就直说了,贺太太,这件事,我们想跟您谈一谈。”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魏先生也没打算再藏着掖着了,他见贺太太点头,就重新坐下来:“正如您所说,咱们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到底是谁在背后。如今我们这也有个应对的法子,对您和对我们都有利,您看看怎么样?”
他说着,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贺太太,织造署的事儿,我们原本是想着让人担下来,只是这事儿得您和贺二爷配合,这也是之前我来找您的目的。可现在不同,您既然提起了秦郴,那么这计划就可以变一变了......”
他施施然抚了抚自己身上袍子的褶皱,很是自得:“贺太太,庄王如今对付庞家,却也把贺二爷也给带了进来,他可没有留余地的意思,我相信您也清楚。既然如此,那咱们何不合作呢?想必您也不希望莫名蒙受这飞来横祸吧?”
先前只想着先把这件事给平息下去就行了,可现在他倒是被提了个醒。
秦郴可是庄王妃的娘家人,若是这件事查来查去,查到最后没查到庞家身上,反而查到了秦家头上,不知道到时候庄王和庄王妃是个什么反应。
魏先生兴致勃勃,看着贺太太的眼神也格外的热切。
贺太太脸上的表情仍旧淡淡,可一只垂在身侧的手却终于放开了一直攥着的拳头,无声的在心里松了口气。





冠上珠华 九十四章·草包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她跟苏邀的计划走,魏先生果然从一个秦郴就想到了可以利用秦郴来反制庄王,她忍住心里的激动,面上有些为难:“先生应当清楚,我们贺家如今也不过是人家眼里可随意踩踏的,不瞒您说,这件事,我们只想明哲保身,不想参与过多。”
她苦笑了一声:“毕竟不管是庄王还是五皇子,我们都惹不起。”
这倒是实在话,魏先生很明白贺太太有此顾虑,毕竟是一个女人,再聪明,她能想到的东西也有限,而要顾虑的却太多。
魏先生笑了一声,对贺太太循循善诱:“您再忍着,人家该找上门不还是找上门来了?您看看,如今只是贺二爷,可若是这件事真的成了,我们庞家自然是绝对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扯上五皇子殿下的,那我们庞家该怎么办?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坐实贺二爷的罪名,到时候不仅是贺二爷,包括您,也包括您身边这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都得遭殃。”
说起这个小姑娘,魏先生下意识又多看了苏邀一眼。
他总觉得这个小姑娘跟普通的女孩子不大一样,那眼神就太安静了,一眼看过去,你像是看到了一口古井,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可不是普通小姑娘该有的眼神。
可如今他也顾不上这些,把心思收回来,魏先生见贺太太有些动容,就紧跟着道:“人家已经把路都给您堵死了,要么您只能跟我们合作,要么就是我们被逼无奈也只能对付贺家,您想想看,是跟我们合作好些,还是等着庄王不知道再做出什么事来让你们无法收场好些?”
贺太太沉默半响。
过了一会儿,她才下定了决心,抬起眼睛看向了魏先生,说:“若是有机会,我想求见庞老爷子。”
话题忽然转了个弯,魏先生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有些狐疑的看了贺太太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最终却还是答应了。
以贺太太的身份,她要见皇帝也是能见的,见一见庞老爷子,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谈定了这个,魏先生这才切入正题:“贺太太,这件事还有些地方我得回去商量商量,到时候我会请人给您送信,还请您配合。”
苏邀低着头,并没有动作,贺太太就缓缓地点了点头。
魏先生又逗留了一会儿,问了几个问题,才起身匆匆的走了。
贺太太撩开帘子,看着魏先生的背影消失,才转过头问苏邀:“庞家真的会利用秦郴来直接跟庄王对上?”
可这些年庄王跟五皇子看着都很风平浪静,庄王准备找五皇子的麻烦,也是九转十八弯的要从一个贺二爷身上入手,生怕别人怀疑到他头上。
庞家应当也很顾忌这一点才是。
可如果庞家答应了,那可就真是撕破脸了。
“会的。”苏邀也跟着贺太太站起来,见外头的腊梅树上黄色的腊梅开的正好,迎着扑面而来的香气笑了笑:“庄王此举等同于宣战,庞家声威日盛,不会容忍他这样算计的,迟早要撕破脸,对于庞家来说早跟晚没什么区别。”
庞家手握一方兵权,有一个总兵,而且贵妃娘娘也深受宠爱。
这一切都让他们不得不肖想那个位子。
既然想要那个位子,哪怕庄王真的安分守己,庞家一系也是迟早要对付庄王的,何况庄王如今这样不开眼,先一步动手了呢?
贺太太冷笑了一声,她对于四皇子五皇子都没什么好观感,只关心另一件事:“这一次庞家胜算大一些,你也说比起庄王来,还是先跟庞家靠拢合作更好,可是庞家到底肯不肯帮我们把当年围场的真相......”
这才是贺太太和苏邀真正想达到的目的。
当年的围场案,只有庞家帮忙,才能够有翻案的可能。
“不着急。”苏邀安抚贺太太:“一步一步来,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好,迟早有一天我们攒够了筹码,能跟庞家谈这笔交易的。”
贺太太叹了口气,握住苏邀的手,又有些不解:“其实,我们如今借着这件事跟庞家谈交易不行吗?我们帮他对付庄王,他们帮我们......”
“现在不行的。”苏邀知道贺太太和苏老太太都对这件事很执着,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庄王那边的反扑就会更狠。
如今对于庞家来说,贺二爷的事情是个可以拿来对付庄王的好办法,但是如果扯上当年的围场的事,那风险就不可预估了。
毕竟谁都不知道皇帝如今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年的事情已经盖棺定论,哪怕皇帝再后悔,他也不可能承认自己做错。
这件事丝毫都急不得。
贺太太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忍不住深深的呼了口气,然后才想起了什么,拉着苏邀下了亭子,汪四太太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正跟一个媳妇子说:“连跟个草包你们都跟不住,养你们做什么吃的?待会儿又闹出事来......”
她头痛万分,转过头看见贺太太,又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这才让下人们下去,亲自过来搀扶贺太太,神情亲热:“我们老太太听说您来了,一直等着呢,还特意让我过来接您.....”
贺太太自然不会问她刚才气急败坏是为了什么,笑着应了两句,便跟着她一道走了。
热闹了一阵的园子重新又安静下来,一个矮小的身影从腊梅树后转出来,疾跑着进了卷棚,一见了里头坐着的人就抱怨开了:“哎哟喂我的少爷,差点儿被您害死,若是被四太太的人发现我跟着魏先生,待会儿回去告诉了咱们家姑奶奶,到时候我又得挨一顿揍!”
宋恒啪嗒扔过去一颗炒栗子,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抬起来看了他一眼:“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那个姓魏的见的是谁啊?”
还要偷偷摸摸来汪家见。
六戒摸了摸自己的头,弯腰把栗子捡起来:“都打听清楚啦,魏先生刚才在八角亭里见的那位,是贺家太太,就是太原的那个贺家。”




冠上珠华 九十五章·处境
太原贺家?
宋恒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就是如今出事的贺二的娘?”
他虽然多年未曾在京城,可回来之前就已经把该打听的事都打听清楚了,贺家闹出这么大的事,自然也在其中。
何况贺二为什么被牵扯进去,别人不知道缘故,他却是知道的。
啧了一声,宋恒看着卷棚里摆了许多的水仙花,又忽然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织金的玉色直身长袍,挑眉笑了笑:“那就说得通了,姓魏的那个老狐狸向来是凤凰无宝不落,他来汪家见贺太太,定然是为了这回织造署贡缎的事儿,庞家反应不慢哪。”
六戒挠了挠头,把栗子剥开了抛进嘴里,笑呵呵的附和:“那可不,到底魏先生事第一谋士呢,现在能废这么大功夫对付五皇子的还能有谁啊?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只是魏先生来见了贺太太,想必不会把事情推卸给贺二爷了,贺二爷这回倒是逃过一劫。”
卷棚里暖烘烘的,炉子里噼里啪啦的还有栗子被烘烤得爆开的声音,宋恒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吩咐六戒:“程定安那里盯紧点儿。”
六戒飞快的答应:“您就放心吧,一直派人盯着呢,只是程家现在也滑不溜手的,上回刺杀苏家公子那批人,竟然到最后无声无息的被处置了,我们底下的人费了许多功夫也没能把人给挖出来,倒是可惜。”
“慢慢来。”宋恒脸上露出一点微妙的笑:“一切都还才开始呢,做事总得要有耐心。”
六戒去拿了铁钳在炉子里翻找那些栗子,才拨弄出来几个,就觉得一股冷风蹿了进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一抬头就瞧见气冲冲进来的汪五太太,下意识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汪五太太已经如同一阵风掠过,径直朝着宋恒走了过去,气急败坏的问:“你又瞎跑什么?你是不是非得给大家找些是非才高兴?”
汪五太太的语气十分不好,听着不像是在跟弟弟说话,倒像是对着仇人,宋恒却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奇怪,见汪五太太气的厉害,他还若无其事的在座椅上坐了:“我找些乐子你不答应,现在我安安静静在这儿坐着也不行,既然这么看我不顺眼,那就干脆别让我过来好了,干什么非得叫我来?”
这两姐弟一见面就是这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六戒战战兢兢站起来,把手里的铁钳一丢,慌忙过来调停:“大姑奶奶,六少爷这次没闯祸的意思,真的,您看这天儿也怪冷的,六少爷就是来卷棚里避避风......”
“谁知道他又什么时候发疯?!”汪五太太气不打一处来,看着这个弟弟面上难掩厌恶和愤怒:“若不是你在家里搅弄的家里不得安宁,我也不会让你过来,宋恒,你别以为父亲宠着你,你就无法无天!”
六戒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宋恒是两岁了才被广平侯抱回去的,人人都传他是外室所出的私生子,可想而知家里对于他的态度。
广平侯老太太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到死都不承认这个孙子。
广平侯倒是接纳了他,可对他也只是淡淡的。
广平侯世子一直把他带在身边,连去战场也带着,一去云南就去了七八年,也导致他跟家里的关系越发的不好。
才回来一年左右,宋家的确是已经闹过好几场了。
世子夫人不必说了,对宋恒那是巴不得宋恒消失的,看他就觉得碍眼,连家里的那些兄弟姐妹,也都对宋恒十分排斥。
宋恒偏又不是一个能受委屈的,次次都整的那些欺负他的孩子鬼哭狼嚎的,一来二去,家里气氛就有些诡异。
这次也是汪五太太回了娘家之后见母亲发愁,所以死活非得让宋恒过来小住的,还打着让宋恒跟着汪家五老爷读书的名头。
汪五太太手重重的扬起来又放下,最终冷冷看了他一眼:“走!跟我去和老太太请安,你过来也两三天了,却没一天能找到你人的,你叫老太太怎么想宋家的家教?”
六戒咳嗽了一声,垂下头来扯了扯宋恒的袖子,见宋恒皱眉,又忙松开,狗腿的替宋恒把袖子上的褶皱又给抚平了。
宋恒一声不吭的往外走。
六戒就忙跟汪五太太陪笑:“大姑奶奶,其实六少爷也没别的意思,他这两天也一直都跟着五老爷,并没闹出事端......”
“没闹出事端?!”汪五太太没好气的冷笑反驳:“前脚四嫂娘家来的人,后脚他就使坏把人从假山推下来,这还叫没惹出事端?我看他就是太会惹事了!”
她气冲冲的往外走,见了宋恒那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没有女眷带着,你怎么往后院去?你到底懂不懂点儿规矩?”
宋恒停下来看了她一眼,汪五太太就跟个斗志昂扬的孔雀,转过身率先走在了前边。
六戒看准机会溜到前边儿来,低声让宋恒收敛一些:“您就不能忍一忍?也不知道您怎么想的,分明就对她们都很在意,却总得装出这副样子来,跟他们闹的脸红脖子粗的......”
宋恒站住了没动,看着汪五太太的背影轻轻的似乎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在乎,所以这样最好了。
他们不要把他当一家人,这样若是出了事,或许凭借他们跟皇家的关系,还能够得以保全。
要是真跟他相亲相爱,才真有可能是害了他们呢。
他不声不响的跟着汪五太太到了汪老太太的院子,还没等丫头进去通报,就见帘子被掀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被丫头引着出来。
是刚才跟着贺太太的女孩子,宋恒目光往她身上多放了片刻,想起贺太太去跟魏先生谈判也带着这个小姑娘,看着苏邀的眼神就又多了几分审视和猜测。
苏邀似有所感,一抬头就跟宋恒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他清俊的脸上带着些微的审视,目光一转却又再次变得玩世不恭,好像刚才那个瞬间锋芒毕露的人不是他。




冠上珠华 九十六章·引线
她下意识怔了怔。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景下跟宋恒再次直接撞上,她竟然一时有些慌乱。
可她经历的事情多了,到底能很快的恢复了冷静,抿了抿唇顺着汪家丫头的指引往左边穿廊上走了走-----汪老太太有话要跟贺太太说,借口外头有新生的波斯猫,让丫头带她出来看,她自然也就顺水推舟的出来了。
可宋恒竟然也过来了,她又忍不住看了看汪五太太。
上一世宋家这些人全都是很不喜欢宋恒的,那个时候宋恒在宋家过的也并不高兴,哪怕他看上去威风凛凛,似乎所有的便宜都占全了。
可他仍旧过的很累。
他曾经也跟她说过,他不想做宋家的孩子。
可那时候她听不出他话里的那些深意,不知道原来这个处处都能罩着她的人原来也有那么多背负的事。
后来懂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屋子里却并不安静,汪老太太有些感慨的拉着贺太太的手:“一晃眼,十几年竟也就这么过去了,谁能想得到呢......”
贺太太的情绪倒是还好些,见汪老太太十分难过,还劝起了她来:“也不是什么过不了的难关,老二的性子我知道的,他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既然不是他做的,那我就总有法子,您也放宽心。”
“唉,这哪里能说放宽心就放宽心呢?我虽然只是他岳母,可老话也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了,我早把他当亲儿子看待,这么多年下来,他待婠婠也这样好.....”汪老太太面色有些憔悴:“庞家当真有法子?”
汪四太太早已经知会过魏先生过来这里借地方跟贺太太会面的事,汪老太太为了女婿自然是一口答应,可是老人家经过这么多事,哪里有不明白的,庞家会介入,多半说明庞家才是跟这事儿真正关系扯不清的那一方。
可庞家如今的声势,哪里是现在的贺家和汪家能硬扛的?
汪老太太就很担心庞家提出一些很难缠的条件。
好在贺太太很快就安慰她:“您放心吧,这事儿跟庞家有关,他们帮老二也是在帮他们自己,他们没怎么为难。”
“那就好,那就好。”汪老太太双手合十念了声佛,总算是松了口气,又转过头问起了贺太太苏邀的事儿:“才那小丫头在这里,我问起来总好像有些挑拨的意思,如今她出去了,你跟我说说,到底苏家那边是怎么一回事?”
汪悦榕之前是已经跟苏桉谈婚论嫁了的,可苏桉后来又被汪悦榕撞见勾勾搭搭,婚约虽然说是取消了,可汪老太太还是十分介怀。
女孩子的婚事何等紧要,苏家这么做是十分犯忌讳的。
贺太太叹了口气,把两个人的身世和来了京城以后发生的事都挑着能说的说了:“身世的事儿,想必这个老二媳妇儿都跟您说过了,至于苏杏璇被赶出去,那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咱们两家是姻亲,许多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苏桉是这个样子,又有那样的心思,让他娶了纷纷,那反而是把纷纷给害了,所以这退婚的事儿......”
汪老太太顿时大皱眉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苏如意我还见过几次,万万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人。”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贺太太才跟汪老太太告辞。
出门的时候,一眼看见还在院子里等着的汪五太太和宋恒,贺太太顿了顿脚步,深深的看了宋恒一眼,面色很是复杂。
等到上了马车,贺太太靠在车壁上,许久才发出一声叹息。
她看起来十分疲倦,苏邀原本有些话要问她的,见她这样,只是默默地拿了毯子替她披在身上。
贺太太实在是太累了,在马车上眯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等到再醒过来,已经是马车停了,她将毯子拿开,就听见外头传来赵嬷嬷的声音。
“我竟睡了一路。”贺太太抚了抚脖子,捏了捏苏邀的手:“你应当也累了,跑来跑去这么久,快先回去休息吧,晚饭的时候再过来一道用饭。”
“不怎么累的。”苏邀摇摇头,先下了马车,再伸手搀扶贺太太下来,见周围有一大堆丫头婆子还在等着,不由得就看了看她们,问赵嬷嬷:“大哥出了门吗?”
二门这儿鲜少会有这么多人聚集,据苏邀所知,一般也就是苏嵘出门,老太太不放心,才非得让人在这儿等着。
可苏嵘今天好似并没有出门啊,事实上他出门的机会也的确是极少。
赵嬷嬷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尴尬,欲言又止的告诉苏邀:“是三少爷又出门去了,三太太不放心,老早就让人在这儿等着了,说是三少爷什么时候回来,让三少爷快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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