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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天气进入十月了,虽然说云南的气候不同,但是到了入夜,气温就变得低了许多,苏邀跟木四夫人深谈了一会儿,等到出来的时候,便被一阵风吹得吸了一口气,正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肩,便觉得有一件披风罩在了自己身上,不由便转头,果然一偏头就看见萧恒的脸。
她放松下来,拢了拢披风,轻声问:“商议完了?他们都怎么说?”
出了这样的事,云南那帮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贵族自然是跳脚的厉害,纷纷逼着萧恒要萧恒给个说法。
不说他们,就连自己这边,众位将领都多有劝着萧恒要严惩苏嵘,好给秦奋和云南百姓们一个交代的。
苏邀哪怕不在场,也知道肯定是有一场争执的。
见萧恒有些疲倦,她心里的愠怒便更深。
秦奋分明就是看准了萧恒和朝廷如今都对收复云南一事势在必行,所以才设计了这一出,就是为了让萧恒吃瘪,也要反过来求助他们。
否则,先不说刚平静下来的大理府的百姓和军中士兵,镇南州和南甸宣抚司等地听了此事肯定也要誓死反抗的。
这样一来,战线不可避免的就又被拉长了。
真是其心可诛。
萧恒倒是还十分平静,他见苏邀眉间都是冷厉,便温和的说:“也没什么,都是老生常谈罢了,倒是秦奋,他蹦跶的这么厉害,出乎我的意料,一般来说,一个人做事总是有目的的,总该有所图才是。但是秦奋,这一次,我看不出他到底图什么。”
只是图一时畅快,要给苏嵘一个好看吗?
但是他分明知道,这种事不足以让朝廷真的对苏嵘怎么样。
历来打仗这种凌辱贵族女眷的事情都时有发生,除了极少数情况,从未见以命抵命的。
这一点,想必秦奋也是清楚的,既然清楚,为什么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而且要彻底跟萧恒和朝廷撕破脸,却也非得要这么做呢?
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一时的让萧恒忌惮不敢动他?
但是要知道,百姓的愤怒总是会过去的,群情激奋的事儿,过了那阵子,便也不会再有人记得了。
到那之后,秦奋又凭什么觉得自己不会被秋后算账呢?
他认真的看了苏邀一眼,加重了语气:“除非,他是跟魏德胜和曹瑞申一样,是东南那边余孽的人,否则,我实在想不出他这样做的理由。”
苏邀忍不住笑了,她跟萧恒两人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忍不住心情轻松了一些。





冠上珠华 一百零三·挑拨
“你说起这个,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是如此想的。”苏邀笑完了,脸上便又恢复成了惯常的面无表情,跟着萧恒下了台阶,漫步在木府静谧的青石板路中,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肃杀:“从京城一直到这里, 从我父亲那时候一直到现在,东南余孽从未彻底的放手过,也从来没有一刻不把我们当成猎物。他们这种人,说到底就是贼心不死,我知道迟皇后当年的确是没有什么过失,也知道废帝废除她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
因为是跟萧恒在一起,所以苏邀没有觉得这些话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直言不讳的说:“但是, 在被废那一刻起,也就意味着她本身就失去了资格。更别提早已经改朝换代了,哪怕是废帝,江山是从废帝手里丢的,她若是有本事,该找废帝去算账,去找回自己的皇后位。或者,她该在太祖的时候便举起反旗,看看能不能奋力一搏。如今他们迟家隐藏在世家身后,靠着海运这个共同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借着大义的旗号,如此咄咄逼人,怪不得他们会败在太祖手里,上梁不正下梁歪1
苏邀还没有哪一次说的这样直白过。
毕竟那些余孽的事, 到底是连元丰帝都十分忌讳的, 也正是这些人, 谋害太子、挑拨二皇子三皇子, 鼓动庄王闹事,都有他们的影子。
这里头忌讳十分多,大家都对此讳莫如深,生怕会说错话引火烧身。
但是苏邀这一次,是气到极点了。
萧恒静静地在她旁边走着,听见她说完这番话,方才点头:“是啊,尤其是刚进云南,针对我的各种招数就都用出来了。他们看样子是恨不得我死,这一次陷害苏嵘,我却有些想不通。”
哪怕那些人真是知道他心悦苏邀,但是那又跟苏嵘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陷害了苏嵘,他就不娶苏邀了吗?
想到这里,萧恒蹙了蹙眉。
难道还真的是这个原因?
他随即又摇了摇头,忍不住笑自己是患得患失了,那些人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去陷害苏嵘的,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那么按照他们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们只怕会直截了当的杀了苏邀,或者说,干脆直接陷害苏邀。
这一点, 他们之前在昆明就已经用过了。
萧恒的脸色忍不住更加难看。
如果不是因为如今云南真是诸事繁杂, 他都想要直接带兵将那些余孽也一并清算了算了。
苏邀在这一会儿时间里同样也想了许多了,不过她想的是如何帮苏嵘先脱身。
她看着萧恒道:“我已经去找过木四夫人,跟木四夫人说好了,请木四夫人帮忙。”
萧恒皱着眉头:“你是想要让木四夫人帮忙出面吗?”
苏邀有些狡黠的笑了笑:“这個便不告诉殿下了,反正不会是殿下想的那样。”
见苏邀还能笑出来,萧恒心里的担心便消散了。
他原本还担心苏邀为了这件事难过,现在看来,她还是一如既往,他便松了口气,之前因为那些人争执而生出的疲倦也消散许多:“好,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苏邀笑而不语。
因为刚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原本是全部由朝廷兵马看守的秦奋府邸外面此时大部分倒是换成了白熊管辖的土兵。
他们如今已经不再负责狮子山的卫戍了,便被调来了这里。
秦奋看见白熊便憔悴的迎上去,有些哽咽的道:“白统领,我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1
他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悲伤的跟白熊说:“真是都变了天了,自从土司死后,咱们这些人变得比奴隶还不如1
他自然的把自家出的事说了,语气气愤:“真是不把我们当人了,我好歹也是个将军,可如今你看看,真是把我当成了什么?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们都是土人?现在听说,连土司也没了,以后咱们云南竟然没有土司了,你说可笑不可笑?没有土司,难道我们让那些汉人来管?白统领,你是个明白人,也知道咱们土人的日子的,难道以后这些祖制,竟然都要改了不成?说出去,哪里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呢?再说,现在都还没彻底定下来,就这么作践我们了,以后真的让这些汉人做主了,哪里还会有我们的活路呢?”
白熊以前是戍守狮子山的,虽然他是木四夫人的亲哥哥,其实也算是木桐的大舅子,但是木桐对他并不如何亲近,心腹的事情是不会交给他去做的。
所以这些推心置腹的话,白熊听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再说,他妹妹在木桐那里都没什么地位,从前更是被木桐冷落,白家就更别提了。
如果不是因为白家还握着祖上传下来的一支土兵,他们白家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对于秦奋的话,他实在没法儿有什么共鸣,毕竟朝廷可没什么对不住他的,相反,萧恒如今不仅让他管着这五千人,还把原本直属于木桐的那些亲兵也交给了他统辖。
他如今忙着呢,如果不是秦奋蹦跶的厉害,而且嚷嚷着信不过朝廷的人,他现在可不会在这里。
等到秦奋说完了,他便面无表情的说:“这事儿,殿下自然会查出一个真相,给你交代的。你把事情说的也太严重了,什么汉人不汉人的,难道这些年,咱们云南只有土人吗?也不见当年土司在的时候便不让汉人活了。现在也是一样,再说,殿下是英明之主,不会做出那等糊涂事的。”
秦奋的脸色顿时有些僵硬,他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合着这位主儿竟然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而且还说出一大堆反驳的话来。
他见说不通,便干脆冷笑一声:“白统领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好歹土司还是您的妹婿,你倒是变得够快的。”
白熊朝着他看了一眼:“秦大人也让我吃惊,秦大人从前是最识时务的,老土司在的时候,也不见秦大人如此忠贞。”




冠上珠华 一百零四·吊唁
话不投机半句多,一听白熊这些话,秦奋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殆尽:“白统领如今不一样是投靠了朝廷,节节高升!这种话,有什么好说的?”
白熊冷冷回敬:“既然秦大人知道这个道理,那还跟在下废什么话呢?”
秦奋拂袖而去,一直等到进了自己房间, 才忍不住摔了一个笔架。
此时,书房里一直隐在暗处的椅子发出吱呀的响动,一个人不紧不慢的挑了挑眉:“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真的为了妻女的事情气疯了呢。”
那张脸隐在阴影处,但是都不必亲眼去看,秦奋也能想象到那张脸上现在的表情, 顿时便有些不耐烦和羞恼:“别跟我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这个主意还不是你出的!你出了这个主意,除了害一個苏嵘, 还能怎么样?那个苏嵘, 也是一个伯爵,总不能为了这件事真的丢了性命吧?既如此,费这么大的事,陷害他有什么用?”
那个人缓缓转了转自己手里的笔,皱着眉头盯着他看了一眼,吹了吹手里的火折子,将桌上的蜡烛点燃了,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全脸,他后仰着靠在椅背上:“你知道什么?我也知道这不能怎么样他,不过这个圈套,本来也不是为了他设的。”
不是为了他设的,这是什么意思?
秦奋的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揉了揉自己已经有些浮肿的眼睛,不耐烦的问:“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城里都是他们的地盘了,这一路从昆明过来,镇南州等地都已经落在他们手里,大势已去。”
顿了顿,秦奋看着那人的表情, 逐渐缓和了语气:“马老大,您是知道的,这些年我们在您的生意上,可是出了不少力气。这一次,我也按照你说的做了,连自己的妻女都赔上了,这难道还不够?您就看在我这些年照顾你的生意的份上,先把我弄走吧!我在这里,每天都战战兢兢的。”
马老大右脸有一道极长的刀疤,一直从颧骨蔓延到脖子,如同一条蜈蚣趴在上头,他微微笑了笑,那伤口就更是显得十分狰狞恐怖:“啧,怎么还急了呢?”他终于正眼看着秦奋:“秦大人急什么?你看看,城破了我都还能在你这儿,你怕什么?”
秦奋心浮气躁,听见这话心里就止不住冷笑。
说的倒是简单,怕什么?他当然是怕马老大玩脱了!
但是马老大现在真是他脱身的唯一指望了, 他又不敢真的得罪, 只好低声下气的问:“那马老大, 您总该告诉我一句实话吧?您到底想干什么啊?”
栽赃了苏嵘,然后呢?
难道就这么算了?
马老大还没开口,外面忽然响起秦奋心腹田博的声音:“大人!木夫人来了,说是要过来看看夫人......”
木四夫人?
秦奋一听见是木四夫人,顿时便更加烦躁,皱着眉头说:“就说我心情不好,不见客1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马老大忽然出声问他:“木夫人跟你夫人很熟?”
“我们之间定了儿女亲事。”秦奋解释一句,又说:“听见了这事儿,估计是想着过来看看。”
他说着便更是有些头痛了:“这怎么办?”
马老大顿时笑了:“什么怎么办?这不是更好吗?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自然是让她进来看看啊1
秦奋不解的抬头看他,就见马老大脸上的疤抖了抖,整个人像极了一只被饿得很了的饿狼,目光发亮的说:“请她进来吧,让她去灵堂看个够就是了。”
其实事发突然,加上如今城中一片混乱,哪里有什么灵堂?
所谓的灵堂,不过是平时秦夫人的院子罢了。
秦奋带着木四夫人往里走,一脸的难过憔悴,一双眼睛肿的都有些睁不开了:“我没用,既没能护着土司,也护不住自家女眷......这亲事,也只能作废了。”
他的声音嘶哑,几乎都说不大声。
木四夫人叹息了一声:“秦大人节哀顺变,我也是听见说是云耳竟然也出了事,十分震惊,这才想着一定要过来看一看。”
她说着,见灵堂四周都是官兵,便压低了声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朝廷官兵按理说都还算是克制,进城这么多天没出过什么事,就算是在我们木府,也没闹出事端。怎么竟然会出这样的事?”
秦奋的语气带着十足的悲愤,按照马老大之前吩咐的那套说辞冷笑出声:“云耳年轻貌美,便是在咱们云南那也是称得上的,不知道怎的露了面,怕是因此惹来了杀身之祸。总归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没用,如今是今非昔比了,都是人案板上的鱼肉,我们能怎么办呢?也只好.....”
他说着,眼泪都掉下来。
跟着木四夫人来的都是木府原本的那些护卫,他们都忍不住义愤填膺:“真是岂有此理!口口声声说把咱们当汉人一样看待,以后彼此都是一家人,这就是他们嘴上说的好听罢了1
其余的人也都跟着点头附和:“但凡是把咱们真当人,怎么会坐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1
“听说主谋还是永定伯呢,堂堂一个伯爷,如此急色,竟然也没被罚1
“他怎么会被罚呢?我可听说了,他可是极被殿下重视的,有人说,他可是以后殿下的大舅子,对待大舅子,你说殿下怎么可能动的了手?”
众人伱一句我一句,说的越发的怒火朝天,秦奋在一边苦着脸一个字都不说了。
倒是朝廷那些官兵忍不住出言呵斥:“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根本就是没影儿的事,我们伯爷不会做这种事1
木四夫人带来的护卫们顿时冷笑:“不是你们伯爷做的,那难道还能是鬼不成?现在人都死了,在里面躺着呢,你们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把自己摘干净,那你们倒是拿出证据来啊1
朝廷的官兵气的脸色都变了。




冠上珠华 一百零五·黑影
双方的争执一触即发,眼看着形势不好,朝廷这边留下带队的军官急忙出来呵斥住了士兵们,又警告的瞪了他们一眼:“是非曲直,自然会有个公论,你们在这里争论什么?”
再闹下去,若是两边都拱起了火, 真的动起手来,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本来现在事情就够多了,再要打起来,人人都会认定是官兵们仗势欺人,如此一来,事情只会更糟糕。
有了人出来呵斥, 朝廷的官兵们都只好忍气吞声, 不再多说。
秦奋拱手谢过了几个说话的护卫, 说话间也已经到了堂屋门口了,他站住了脚,声音苦涩的说:“现在是我声儿在里头守着,出了这样的事......若是没个交代给他们,我也是没脸再去见他们了。”
木四夫人便低声安慰了他几句,进了堂屋。
因为是横死,又因为如今形势特殊,并没有多少人能来吊唁,木四夫人是为数不多的,她伸手拈了香,恭恭敬敬的拜了拜,便蹲下身去看着才七八岁的秦天生,微微叹了口气:“孩子,节哀顺变。”
秦天生还小, 低垂着头跪在蒲团上一言不发。
秦奋在边上悲愤欲绝的解释:“孩子都吓傻了, 天杀的,若不是因为我还有这些孩子要惦记,怎么也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给她们要个公道1
木四夫人目光深邃的盯着那两具棺材看了一眼, 轻声道:“秦大人别太冲动了,您也说了,毕竟是还有孩子要照顾,哪里能真的去拼死拼活的呢?”她叹了口气:“不过若是云耳她们母女在天有灵,知道你如此的惦记她们,她们一定会觉得安慰的。”
不知怎的,秦奋被她这番话说的觉得凉飕飕的,总觉得这话的意味有些不对,但是正要多说,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是起了什么争执。
他顿时大踏步走了出去。
才到门口,他便看见自己的护卫跟朝廷的官兵起了冲突,不由眉心一跳,问边上的田博:“怎么回事?1
田博立即便上来了:“大人,是他们欺人太甚,他们非得说发现了有人鬼鬼祟祟的,要搜查咱们府里!现在还往您的院子里去了。我们气不过,就吵起来了。”
什么?!
秦奋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虽然他们这府里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但是马老大的身份到底是有些忌讳, 就算是那些朝廷官兵根本不知道哪些是他府里的人哪些不是,他还是不大放心,便转头去跟木四夫人说了一声,顾不得其他,就追上去了。
堂屋里顿时只剩下了木四夫人和秦天生。
木四夫人瞥了瞥周围伺候的人,沉声道:“我跟天生单独待一会儿,你们伺候了这么久也辛苦了,先下去吧。”
下人们顿时都有些迟疑。
但是木四夫人到底是从前的土司夫人,她既然都这么开口了,大家也不敢多说什么,迟疑了片刻都退了出去。
“天生,我记得云耳比你大六岁,是不是?”木四夫人温和的蹲下身来看着一言不发的秦天生,叹息了一声:“她已经十四岁了吧?”
秦天生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沉默了片刻,出言纠正:“我姐姐十三岁。”
“啊,十三岁埃”木四夫人摸了摸秦天生的头,见他垂着眼避开,便可惜的说:“真是太可惜了,才十三岁,便出了这样的事,她以前常常跟你母亲来木府,我常听她提起你,只是真可惜,她再也不能醒过来了。”
秦天生眨了眨眼睛,豆大的眼泪啪嗒一声掉在手背上。
面前的火盆显得十分的碍眼,他忽然站起身一脚把火盆给踹翻了,烧了一半的纸钱还有灰烬顿时飘得到处都是。
灰尘呛得人难受。
木四夫人认真的看着秦天生:“孩子,你想不想为你姐姐和母亲讨個公道?”
秦天生一时没有说话。
隔了许久,他才闷闷的说:“我姐姐不是被朝廷的官兵害死的。”
木四夫人哦了一声,目光顿时亮了起来:“天生你知道什么?”
她原本还要说服秦天生的,但是现在看来,秦天生本身好像就知道一些事。
秦天生顿时抬头盯住了木四夫人,那目光并不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倒是像是受了伤的小豹子。
木四夫人露出最大的善意来:“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的,我跟你母亲算是朋友,我也很喜欢伱的姐姐。你若是想要帮她们的话,不如告诉我你知道的事,好不好?”
她的声音温和镇定,带着些怜悯,秦天生眼睛亮亮的看着她,没有开口。
与此同时,秦奋也已经追到了自己院子,果然看见那群官兵正要闯自己的院子,他惊得忙抢上去:“你们要干什么?1
官兵们停下来,带队的那个是个叫做程成的,听见他问话还想着往里闯的样子,理直气壮的说:“刚才有兄弟看见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去了灵堂外面探头探脑,说是人往这边来了,我们过来看看。”
想到马老大或许真的派人去那边打探情形了,秦奋心里十分心虚,面上却冷笑着说:“我们府里现在里里外外都被你们围的密不透风,人你们早就查过了,还有什么人鬼鬼祟祟?我看不是我家里有人鬼归宿岁,是你们居心不良吧?!难道你们是想要趁机对我们做什么?1
他一顶这么高的帽子扣下去,程成他们也不好再往里闯了,只能讪讪的退走。
秦奋目光阴沉的盯着他们的背影,等到他们都走的看不见影子了,才低声吩咐田博:“去,盯得紧些1
田博马上应了。
秦奋自己仍旧往灵堂那边去,才走到院子门口,他忽然看见几道黑影从里面窜出来。
速度之快,让他都忍不住吃了一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大声呵斥:“什么人?1
他又忍不住吓了一跳,难道是马老大的人?




冠上珠华 一百零六·不祥
那些人立即便朝着他扑了过来。
他虽然人品不怎么好,但是身上的功夫却是实打实的,而且也是常年上战场的人,敏锐度不是一般的人可比,那些人一朝着他扑过来,他当时就意识到了不对,飞快的朝着旁边一滚, 人已经在地上滚了一圈。
也就是这么一忽儿的功夫,那些人的刀已经接二连三的在地上发出碰撞声。
那声音刺得秦奋头皮都有些发麻,他立即意识到,这些人绝对不是马老大的人,如果是马老大的人,不可能会对着他下杀手的。
因为有了这个认知, 他浑身都绷紧了,就势在地上滚了一圈之后急急忙忙的蹦了起来, 一见有人拿着刀朝着他砍过去, 忙又往边上的树那里一转,那人的刀便砍在了树上,拔都拔不下来。
可见这些人是真的想要他死。
到底是什么人?
他心中惊跳,被这么多人围攻,虽然一时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是到底惊惧交加,等狼狈躲闪了一会儿之后,看见了田博,顿时便惊喜的大声喊起来:“田博!这里1
田博马上便带着人朝着他们跑过来了。
那些人见了有人过来,也不再恋战,纷纷顺着墙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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