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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萧恒嗯了一声, 松了口气, 将刘师傅脖子上缠绕的绳子解了下来,轻声问他:“好些了吗?”
刘师傅剧烈的咳嗽了一阵才算是缓和过来,睁开眼看见了萧恒和苏邀,他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表情变得奇怪,但是终究还是笑了:“好,没事儿,真是算我命大,多年前躲过了那时候永定伯的追杀,如今又躲过了那批人。”
萧恒见他说话声音都是嘶哑的,便起身在桌子上给他倒了杯水。
刘师傅接过来,认真的道了声谢,猛地喝了口水才说:“那些人,我不说你们也知道,是海上的人。这么跟你们说吧,也不必再绕弯子了,毕竟以后, 你们肯定是要正面对上的。那些人,就是迟家的人。”
这还是头一次, 有人不云山雾罩的遮遮掩掩的跟他们提起东南的事,萧恒跟苏邀都认真的看着刘师傅,等着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刘师傅也没有吊他们胃口,直截了当的说:“对,你们没有猜错,就是废帝的废后迟皇后族人,他们避让到了福建福州的迟家,也就是迟皇后的母族。迟家在福州当地是名门望族,但是原本也不过就是普通的大族而已,直到迟皇后掌权,从此迟家开始做起了海上生意。”
苏邀早有所料。
毕竟能够支撑起那么大的摊子,总是需要非常非常多的银子的,而还有什么生意,能够比海上的生意来的一本万利的呢?
听说那些东瀛人还有更远的海外,那些人对大周的瓷器茶叶还有布匹非常非常的喜欢,跟他们交换这些东西,换来的黄金宝石还有白银都是非常非常可观的数目,这么大的回报,足够让人铤而走险了。
何况是还有一腔怨气的迟皇后?
她本来就觉得废帝愧对她,急着要为自己和儿子讨公道。
只是......
苏邀挑了挑眉:“迟皇后应当不在人世了吧?”
否则的话,不是快要活成人瑞了吗?
刘师傅嗯了一声:“那自然,迟皇后其实在二十年前便死啦,也就是对付完了先太子,她就驾鹤西去了。原本她就郁结于心,常年都是这痛那病的,坚持没多久去了。她去了没多久,迟家掌权的就换成了她儿子,萧峮。只是后来萧峮也死了,迟家如今的当家人,或者说,一同做海上生意的整个东南的话事人,也就是你们的对手,就成了萧源。”
萧源.....
萧恒也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但是,我之前曾经听我父亲说起过,他去了一趟东南,堵住的人,还有白七爷他们都隐约透露过,是....”
不过他住了嘴。
毕竟真正的名讳是什么,邱楚星和白七爷他们未必说得准。
刘师傅看了他一眼,说的非常笃定:“不管他面对别人用的是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是他叫做萧源,我是可以肯定的。因为当初他需要我制作一个火药桶,好炸死跟他作对的亲舅舅,我当时亲耳听见迟家的人喊他萧源,诅咒他不得好死。”
所以,原来那个躲在背后的,操纵着这么多人的人,就叫做萧源。
萧恒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见刘师傅停住了,便开了口主动问:“朝廷能直接灭了迟家吗?”
这个话萧恒竟然会拿出来问自己,刘师傅显然有些奇怪,他狐疑的看了萧恒一眼:“怎么灭?谁能证明他是萧源,是废帝后裔?再说,废帝早已经废了迟皇后,迟皇后在天下人眼里都是无辜被牵连,甚至在妖后和废帝的对比下,迟皇后成了贤后,在你祖父登基之后,尚且还要封迟皇后一个冲慧仙师的名号。”
言外之意便是,你怎么灭了他们?
如何灭?
萧恒其实自己也知道,那些人一直都只是躲在背后,因为拥有的太多,而大家的利益又太过密切捆绑,所以整个东南豪族都是非常抱团的,问题在于,牵扯出来的这些人,全都能被他们撇的干干净净。
要动迟家,没有一个十分确切而且非灭不可的理由,那就算是对于朝廷来说,也不容易。
而且行不通。
不过没有关系,萧恒缓缓地牵了牵嘴角。
毕竟他从来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冠上珠华 一百九十章·记仇
有了老刘师傅的这事儿,接下来萧恒便顺理成章的用这件事将大理府再给梳理了一遍,抓了许多身份不明的人,他们既然敢如此铤而走险,那再付出些代价,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而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福州, 有人猛地打了个喷嚏,面色不虞的将手里的鱼竿扔在了地上:“不玩儿了,钓了这么半天,什么也没钓上来,有什么趣儿?”
他这一说话的功夫,已经有无数的下人涌了过来, 纷纷捡鱼竿的捡鱼竿,给他撑伞的撑伞,还有美娇娘早早地把早已经冰镇好了的桂花酸梅汁也倒了上来,恭恭敬敬的递到他手里,喊一声公子。
萧源冷哼了一声,看也没有看那杯酸梅汁一眼,冷冷的擦了擦自己的手便将帕子扔到了一边,近乎冷漠的问:“老沈还没回信?”
能够将纵横四海的沈海叫做老沈,这天底下或许也就只有萧源如此了,伺候的人围在他身边,不约而同的都闭了嘴,一时不敢出声。
他们不说话,萧源的脸色便更难看几分,冷冷呵斥了一声:“废物1
便径直往前走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又急急忙忙的追着他往前面去了。
好在萧源也不去别的地方,只是去了后院书房。
众人不敢再进去, 知道萧源有怪癖,他的书房不是普通人能进的, 唯有经过他允许的人能进,其他的人若是进去,命没了也是常事。
而里面也毫无动静,大家正等的有些心焦,忽然听见前面有人连声喊邱大爷,魏三爷,便全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来。
邱大爷魏三爷都是迟家的姻亲,他们自小便跟迟家走得近,自然而然的便也跟萧源的关系十分不错,有他们在,萧源的心情至少是能好上许多的。
果然,听见了这外头的动静,里面很快便出来了一个美貌的丫头,说是请邱大爷和魏三爷进去。
邱大爷和魏三爷也不敢耽误,急忙进去了。
众人都心里微微松快几分,有人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我的老娘,差点儿把我给吓死了。公子他高兴也就罢了,若是不高兴,把人填井那都是轻的, 我还以为今天逃不过去了。”
这倒是真的,最近萧源的心情十分不好, 连他非常喜欢的一個丫头, 就因为做错了一件事,便被他直接给送去海盗窝里了。
大家心里都悬着一口气,生怕哪里触怒了萧源,落得个那样的下常
他一开口说这话,马上便有人推了他一把:“这话你也敢说,就不怕被听见!闭嘴吧你,我听说最近咱们公子心情差得很,你们可别惹事了。”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跟外面众人小心翼翼唯恐惹怒了萧源不同,里面的邱大爷跟魏三爷两人倒是还算是平静。
魏三爷坐在萧源对面,见萧源身边的婢女倒了茶过来,还特地站起身接了道了声谢,这才重新落座,语气平静的说:“沈海说,这次为了帮咱们,他是损失了一个座下的猛将,现在若是再出手,分明就是故意惹怒朝廷跟朝廷作对,他的意思是......”
萧源冷笑了一声。
魏三爷跟邱大爷都不说话了。
这位公子平时看上去风度翩翩,是个最温文尔雅不过的人,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跟废帝不同的,他要做个仁主。
是不是个仁主还不知道,反正脾气不是看上去的那样好。
他表面上对着你笑的时候,背地里可能已经让人晚上去取你的首级了。
也正因为这种人阴晴不定,所以他高兴的时候,你不能当他是真的高兴,但是他不高兴的时候,你最好是真的当他不高兴,一个字也别多说。
果然,萧源脸上尽是阴鸷,一张嘴说话也是冷冰冰的:“这是在跟我示威了,觉得自己能耐了,帮了我的忙,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马老大死了,他这是要退缩了,准备跟我划清界限了1
上次烧船的事情还在不久之前,萧源心里真的没有一点儿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因为要对付朝廷,要对付萧恒,这才勉强仍旧跟沈海结盟。
可如今,沈海摆明了想要撤了。
那他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萧源说完了这话,魏三爷跟邱大爷都不好不表态了,邱大爷便咳嗽了一声,直言不讳的说:“沈海的确是准备拆伙自保了,这说起来是他不地道,但是咱们还真不能怎么他......”
毕竟是大海盗,甚至都敢封自己是海上之王,朝廷对他都是又恨又怕,迟家虽然是势大,也是东南豪族之首,但是要是跟沈海硬碰硬,也同样没有好果子吃。
毕竟迟家是做海上生意的,总是要有船出海,虽然迟家自己也有海上的护卫队,但是这护卫队相比起沈海的人马来说,可就真的太不够看了,何况沈海还有那么多的海岛可用。
邱大爷是在委婉的劝萧源忍下这口气。
魏三爷一言不发,但是显然自己也是这个意思。
毕竟说句实在话,大家都是要做生意的,若是能跟沈海交好,就千万不要得罪,这已经是大家公认的事实了。
只是,萧源从来就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因此,邱大爷说了这番话,他只是一言不发。
这边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了。
要跟沈海和解之类的话,他是不想听的。
邱大爷叹了口气:“公子,我知道你心里生气,这一次沈海和那边办事儿的确是有些没谱儿了,但是说到底,这的确不能说他不尽心,毕竟他已经把马老大都给出去了,说到底,咱们离云南到底是太远了,哪怕是有二三十年的铺垫,但是到底根基不稳,出这样的事,谁都不想.....可既然是已经发生了,那便尽量往好的地方想吧。”
他挑了挑眉,有些话也只有他敢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咱们也没有多大的损失,不是吗公子?他们想要动咱们,那是做梦也别想的事。”
除非朝廷想要逼反东南!




冠上珠华 一百九十一·怂恿
这么多年的经营和努力,他们可不是白白的走私了这么多年的,赚来的那些银子,当然也不是全都囤积起来当死物,而是用来做更多的事。
比如说,贿赂官府,打通关系。
比如说, 资助那些寒门学子,一路扶持着那些有天分的寒门学子往上走,捏住他们的把柄,等到以后收为己用。
他们做的事情可太多了,尤其是,迟家魏家和邱家都是当地大族,世世代代的人脉都在这里, 乡贤宗族遍布福建和广东沿海,有了这些便利,再有那么多用不尽的银子,东南早已经在他们掌控之中。
所以之前会有陈冲女儿的事,知县的女儿被拐卖这样可怕的事也能发生,总归是有缘由的。
但是他们不怕什么,就算是这件事最后捅到了京城,但是倒霉的,不就是一个总督吗?伤不到迟家,也伤不到这些隐藏在背后操控的世族。
那些不听话的官员在这里也呆不久,这早已经成了官场中人心知肚明的事儿。
从前有许家代为遮掩,现在也还有别的伞撑着,他们是不怕的。
但是萧源不满足。
他要的难道只是这些?他难道只是想要那些人不能奈何自己?
他是要萧恒去死,要皇位上坐着的那个人家破人亡,众叛亲离!
这是他从小听到大的教诲, 他不敢有片刻或忘。
所以此时,当邱大爷这么说了之后,他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狰狞, 然后, 他猛地抬起头来冷冷盯着他们看了一眼:“你们如果是这么想的话,那趁早收拾收拾洗洗干净,等着朝廷过来抄家灭族吧1
这话说的太过斩钉截铁,语气也太过森严冷酷,以至于话都说出来了半响,邱大爷跟跟魏三爷都还没有彻底的反应过来,反而是齐齐的打了個冷颤。
萧源心情不好,自来不会委屈自己。
见两人都呆住了一副没有想到的样子,他便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的讽刺:“蠢货!真以为人家是怕了退了?那是因为他知道,这次的事儿没完!埋伏萧恒的几次险之又险的刺杀,挑拨了的木桐,匠作司和离姜寨,哪一个不是跟我们有关?!你们还在这里沾沾自喜,觉得人家只是杀了些傀儡,拿你们没有办法,却不知道沈海比你们看的通透的多,已经是彻底跟朝廷结下死仇了。萧恒现在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灭了迟家,但是没有罪名,难道就不能罗织罪名?!他是个肯受欺负的人吗?”
萧源目不斜视,看也不看邱大爷跟魏三爷一眼,自顾自的嗤笑了一声:“还真的当能摘干净, 沈海在海上,他自然是想摘干净的了,但是,你们难道也能跟他一样,抛家舍业的躲到海岛上去,从此在海上飘摇?!我看你们未必舍得吧?”
这谁舍得啊?
邱大爷吞了口唾沫,一旦被萧源如此不留情面的戳破了那一层布,许多的事便是没有办法掩藏的了。
他讪讪的说:“可是如今若是不急流勇退,难道还能.....”
沈海看得出来要退,那是因为知道萧恒不会罢休,吃了那么多的亏,总是要想办法找补回来的。
沈海都要退了,难道他们还要往上冲做炮灰吗?
萧源冷哼,面上一片狠厉:“他做初一,我们做十五就是了,他想退让我们上,我们为什么不能退了让他上?”
邱大爷跟魏三爷对视了一眼,见萧源这样就知道萧源肯定是有了法子。
说起来也是,萧源这个人可真是一绝,他这个人出了名的六亲不认。
当年迟家的几房站出来争家产,说从来没听说过家产要大部分分给一个外姓人的道理,虽然说是外孙,那也是外人了,分一点儿也算了,竟然还要当家主,他们全都不肯,
萧恒这个人也够狠,他就真的一点点把这几个舅舅都给蚕食光了,然后也没理会他们,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听说二房现在穷的裤子都没了,二房的正统嫡孙现在还沦落到去码头抢苦力活干。
他出招,邱大爷跟魏三爷心里都知道肯定是阴损非常的。
果然,萧源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我只知道,沈海的老娘和原配妻子都还在浙江呢,不是吗?”
若是一般海盗的家人,朝廷还会收拾他们。
但是沈海这种特别厉害的海盗,朝廷反而轻易不会对他们的家里人怎么样,只是监管起来罢了。
当初朝廷还曾用沈海的家里人引诱沈海上岸呢,只是沈海没答应,反而还写了封信给家里人,说正是他不上岸,才保证了他们的安全。
可见沈海心知肚明。
不过,也不是人人都这么明白,不是吗?
邱大爷跟魏三爷立即便明白了萧源的意思,他们两人倒不是不答应,只是一时还是有些迟疑。
毕竟杀了沈海的家人,这干系太大了。
谁动手,谁就首当其冲是被沈海报复的对象埃
魏三爷小心的陪着笑脸给萧源倒茶:“还请公子明示,我们蠢笨,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帮公子把事情办好。”
萧源冷冷盯了他一眼:“王家不是有个二愣子吗?”
魏三爷心中一动。
而萧源已经什么都不再说了。
只是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这是要端茶送客的意思。
魏三爷还没有完全咂摸明白,但是也不得不跟邱大爷一起退了出来,等到出了门,便跟着邱大爷一起上了邱家,迫不及待的问:“大哥,你说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
在没人的时候,魏三爷还是习惯的把萧源称作殿下的。
邱大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哼了一声:“这还不明白?王家的二愣子,不就说的跟石头一样臭的刚去惠州的那个巡查御史吗?别人都知道沈海的家眷不能动,只是顾忌沈海发疯罢了。但是王二愣子.....”
这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若是沈海的亲戚犯到了他手里,他难道会放过?
萧源都已经把路都明晃晃指出来了。




冠上珠华 一百九十二·心惊
魏三爷有些魂不守舍,等到过了几天,得到了朝廷的邸报,看到上头说是皇太孙已经进了山东,眼看着就要凯旋回到京城,如今整个京城都已经准备好,元丰帝还命礼部尚书孙永宁率领众官员出城迎接。
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和荣耀了。
不过对于魏三爷他们来说,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哪怕是五皇子上位呢,对于东南这帮人来说,也远比现在的萧恒要好的多,谁不知道萧恒现在跟东南一系结下了多大的仇怨啊?
从前萧恒是总还有掣肘,可是如今,萧恒羽翼已丰!
这才是最糟糕的地方。
魏三爷一面看一面摇头,唉声叹气的扒了几口饭, 食不下咽的放下了碗筷,接过了下人递过来的参茶。
只是才刚低头准备喝上一口,他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大喊:“老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饭?!快出来1
魏三爷端着参茶的手抖了抖,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自家老头子的声音,忙的大声答应,也不敢再喝茶了,急急地跑出厅堂,才下台阶,便见魏老太爷从外面进来。
老爷子是这家里的主心骨,主要是,出海的印章可都掌握在老爷子手里,魏三爷平素最怕的就是他,一见他颤颤巍巍的样子,心里就心惊胆战的, 急忙迎上去搀扶魏老爷子:“哎哟喂老爹, 您这是做什么呢?有什么事儿不能派人来跟我说一声, 我过去听就是了, 您怎么还自己出来了?”
魏老爷子气喘吁吁的:“老子倒是想坐着等, 可你这小兔崽子不让人省心!你知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魏三爷一脸懵:“什么事儿啊?”
魏老爷子立即反手就给了他一個糖炒栗子,砸的魏三爷捂住头,他才冷冷的道:“你当我不知道!德胜为你办事儿死了1
一提起这事儿,魏三爷也有些心虚。
魏德胜是他侄子,也是他大哥的嫡出的儿子,是老爷子的亲孙子。
只是这次为了大事儿,在云南给折了。
他叹了声气,喉咙忍不住一阵发痒,咳嗽了几句才小声的说:“这事儿,是儿子不对。只是德胜去了云南这么多年了,他跟着他娘......”
魏大爷的妻子是云南人,魏大爷因为一些事儿跟家里闹的很不愉快,便举家搬迁去云南了。
魏德胜却是坚持没改姓,暗地里也一直跟宗族有联系和来往。
魏老爷子对魏德胜也很好,魏德胜几次带着孩子来福州,老爷子都是开心的合不拢嘴的,该给的东西也一点儿没含糊,什么都给了。
现在听见魏德胜出事, 魏老爷子的反应也在魏三爷意料之中。
他也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老爷子, 这事儿不是儿子不跟您说, 只是, 说了也没用啊!他.....唉,总之,不知道也好,朝廷没查到咱们头上,也是德胜那孩子对咱们的维护,这些儿子都知道,您.....”
魏老爷子粗粗的喘气:“我老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我都知道。嫌弃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拖后腿啦1
魏三爷急忙摇头:“爹,您怎么这么说?儿子万万不敢1
魏老爷子讥诮的笑了一声:“你不敢,那殿下是怎么想的?殿下撇下我们这帮老东西,有什么事儿都只跟你们这些人商量,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不知道?”
是嫌弃他们这些一味地让他守成的人烦了。
但是,都还没到时候呢,走还走不稳当,就想着飞了,一次次的失败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魏三爷讷讷的说不出话,只能道:“爹,这些事儿我们心里都有分寸,若是殿下真的过头了,我们一定会劝着的。”
劝?若是能听人劝的,之前白七爷的事儿就不会发生了。
魏老爷子拄着拐杖站着,郑重的看着魏三爷眯了眯眼:“殿下我管不着,但是你,你是我亲生的,老子管得着你。你老实些跟我说,殿下最近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想头?”
这话可怎么回?
魏三爷心里有些发愁。
老爷子这人,最是怕死,做着这海上的生意,那还是因为没法子,但是要他知道,现在萧源已经疯到要去摸沈海的虎须,连海上这条线都想着要吞掉,不知道老爷子会不会当场给吓死。
他不敢说。
魏老爷子一见他这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气急了伸手拿了拐杖迎头就给他两下:“怎么,你哑了?!我让你说啊1
魏三爷不敢说,正不知道该怎么脱身,外面他的长随就跑进来,说邱大爷来了。
他顿时松了口气,提了脚就往外跑,一面还不忘回头安抚自己老爹:“爹,我还有些事儿,我先走了,等儿子回来了,再跟您细说啊1
他跑的飞快,一溜烟儿就没了影子,魏老爷子气急败坏的看着,又没什么法子,只能猛地跺了跺拐杖。
那一头魏三爷已经溜出去了,在大厅里见到邱大爷,来不及说什么就先拉着他往外走。
邱大爷被拉的一个趔趄险些栽倒,不由得有些茫然:“干什么,干什么你?”
魏三爷拉着他一路到了轿子上,才无奈地叹了声气:“什么干什么?我家老爷子来跟我追问德胜的事儿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大哥虽然是闹着跟老爷子闹翻了,但是老爷子对自己亲儿子,哪里真的能放手的?现在德胜出事儿,他那些安顿在大理府的家眷也没逃脱,都被牵连了.....老爷子本来便气的要死,这个时候若是再上去气他一顿,岂不是真的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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