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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其实要说她完全没有一点儿感觉,那是假的。
人都是感情动物,习惯了人陪伴,一旦失去,便会变得难以承受。
从前一个人的时候,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怎么都可以,但是真正等到习惯了有萧恒在身边,每天都能见到他,尤其又是刚刚新婚不久,便要分开,苏邀哪怕再理智,也免不了失落。
这几天她每每想到这些就觉得有些怅惘。
自己带大的孩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贺太太一看便知道苏邀在想些什么,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苏邀的额头,又是怜惜又是生气:“你这个丫头,平时做什么都聪明,但是一遇见感情上的事儿,就跟小孩子似地。你们俩如今已经成了亲,皇家的事就是国事,你信不信,不管阿恒是不是半年都在浙江,但是过个半年,就该有人借口东宫无子嗣来攻讦他和你了?”
说的现实些,对于萧恒来说,就算是在浙江做出了功绩,可若是成亲头一年都没有子嗣,就会有人觉得萧恒或许以后子嗣不丰,会动摇东宫跟随他的人信心。
虽然这有些时候看起来很荒谬,但是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事实。
贺太太提点苏邀:“现在你们俩当务之急,说到底是先生出个孩子来。”
这才是让地位稳定最主要的办法。
苏邀叹了口气。
贺太太蹙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平时大胆,当初连云南你都敢跟着去,那时候还无名无分呢,你都敢去,现在怎么不敢了?”
苏邀诧异抬头。
她没有想到贺太太竟然会这么说。
这也就是说.....贺太太竟然是让她一起跟着去浙江?
她心里先升起无法掩饰的欢喜,想到能够跟萧恒在一起,还能出远门,哪怕是有差事在身,光是想一想也值得开心了。
但是随即她就忍不住摇头:“可我如今是太孙妃.....”
是太孙妃,身上便无形压了名叫规矩的大石头。
文臣们对她的要求天然会很苛刻。
若是她跟着去浙江,只怕明天骂她的折子就要堆满了。
贺太太嗤之以鼻:“太孙妃怎么了?你等着,这件事,交给外祖母。”
她陡然生出一股豪气来,让苏邀不要再管,自己求见了元丰帝。
元丰帝见爱他去而复返,还有些奇怪:“是有什么事不成?你平时可是少肯留在宫里的,更不肯跟朕多说话了。”
他见到贺太太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带了点儿宠溺,哪怕贺太太有儿有女,如今孙子都到了娶亲生子的年纪,但是在他眼里,好像还是当年那个被他抱在肩头看风筝的小女孩儿。
贺太太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元丰帝的头发已经几乎都白了一大半。
萧家的人天生一头薅头发,不管是男女,都到了晚年还能保持一头好头发的。
可见元丰帝如今是真的老了。
她心里的怨恨忽然就少了许多。
顿了顿,调整了情绪,贺太太叹了口气,开门见山的跟元丰帝说:“我是想说阿恒去浙江的事儿,国事固然重要,但是他们小两口如今新婚燕尔,绵延子嗣也是他们的头等大事,他这一去浙江谁知道要多久?难不成就让幺幺一个人?”
这些话,也只有贺太太敢说。
之前田太后虽然也担心这个,但是却并没有再多说的。
现在贺太太提起来,元丰帝也想起了这一点,就问她:“听你的意思,你有看法?”
“自然有。”贺太太理直气壮:“谁带的孩子谁心疼,现在就独守空房也不要紧,怕的是,到时候那些讨人厌的言官还要蹦起来说太孙妃无所出,张罗着要给太孙选妃,那岂不是委屈了幺幺?依我说,不如让幺幺也一道去浙江,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当年云南也能去,现在浙江富庶,她自然更能去了。”
元丰帝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一时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贺太太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弄的元丰帝都有些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了。
等到反应过来,他有些哭笑不得的呵斥贺太太:“胡说八道!”
哪里有太孙妃跟着太孙去办差的。
当年去的只是永宁侯府的姑娘,现在苏邀可是太孙妃了,能一样吗?
都不必等以后了,知道了这件事,朝臣明天就能参奏太孙妃没有规矩,恃宠生娇,牝鸡司晨之类的话更是绝不会少。
元丰帝不想把东宫陷入这样的境地。
贺太太却十分认真:“圣上,我是认真的。朝廷如今在您手里,怎能让它跟前朝一样腐朽?女子如何?我姐姐当年不照样能陪着您打下这天下,跟您一起登上这至尊之位?若是无能,扶着她上去自然是害了她,可她有这个本事,为何不能让她施展?至于牝鸡司晨的荒诞话,便更是放屁了!若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都没有信心,他大概率也是守不住这天下的。旁人说这话,那是他们无知,也是对女子抱着偏见,难道您也是如此?”
元丰帝被贺太太说的蹙眉。
他仍旧是一时没有办法下定决心,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吩咐陈公公,去把太孙给叫来。
陈公公急忙应是,出去吩咐下去了。





冠上珠华 八十三·一起远行
没过一会儿,萧恒便赶来了,元丰帝也没有废话,径直把贺太太说的话跟他也说了一遍,问他有什么看法,说罢又仔细看萧恒的表情。
这件事其实真的有些惊世骇俗了。
但是萧恒听见了,竟然笑了起来。
元丰帝心里就知道,萧恒也是觉得此事可行的。
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了。
萧恒果然笑着开口:“我还正想着这件事该怎么办,怎么能让皇爷爷您答应,让我能带着幺幺一道去,没想到外祖母就亲自替我们把话说出来了。那可太好了,省去了我不少口舌,皇爷爷,我也想带幺幺一起,求您答应。”
贺太太很满意萧恒的态度。
男人,首先得知道关心自己身边的妻子,若是连妻子都不体谅,这种男人再好也是没用的。
元丰帝瞪了萧恒一眼,但是却也没有强烈反对,只是沉吟了片刻才说:“对外可怎么说呢?”
这就是答应了。
萧恒急忙谢恩。
元丰帝没好气:“行了行了,朕还没答应呢,你可真能打蛇随棍上!”
但是他虽然是呵斥,语气却是带着笑意和纵容的。
今天贺太太跟萧恒一道陪着他说话,这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尤其是贺太太,她以前从他总是爱答不理的,勉强搭理他,说话也都是夹枪带棒,透着十足十的敷衍和勉强,但是今天不同,今天贺太太跟她说话的时候,是真真正正的高兴,也是真正的在跟他商量,他当然听的出来。
也正因为如此,他是真的考虑此事的可行了,还专门去跟庞贵妃说了此事:“你最近便先别把宫务交给她了,先再忙一阵儿吧。”
庞贵妃有些震惊,一时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震惊看着元丰帝问他:“圣上说什么?您是说,要让幺幺跟着一道去浙江?可这也太远了!”
不仅是太远,而且苏邀还是女卷,这在从前,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个先例的,除非是皇帝微服私访或是巡视江南了。
就算是这,这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元丰帝之前也是这么说的,但是现在庞贵妃这么说,他倒是一副轻描澹写的样子了:“这有什么?就当是巡视了,这也不是没有过。再说,人家小夫妻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强行让人家分开太久,怎么让他们为朕生重孙?”
庞贵妃竟无话可说。
元丰帝又跟田太后说了这事儿。
田太后就直接多了,她道:“哀家这些天正想这事儿,正发愁不知道幺幺该如何委屈呢,现在听见你这么说,哀家就放心了。”
得,田太后竟然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
元丰帝便觉得此事却是也是一件小事了,他道:“只是不知道怎么堵住御史的嘴巴。”
“怎么不能堵?”田太后澹澹的道:“就说是去灵隐寺为哀家祈福了!哀家这么大岁数了,难道还当不得太孙妃走这一趟为哀家祈福吗?”
元丰帝眼前一亮!
是啊,若是说是给田太后祈福去的,谁能说什么?这可是孝道!
元丰帝也没有耽误,在宣布了让皇太孙去巡视浙江之后,宣布让太孙妃同去,理由是为田太后祈福。
原本若是没有祈福的这个幌子,朝臣们怎么都得跳出来说个几句的,但是有祈福的名头在上面压着,朝臣们倒是谁都没说什么。
只有两个御史说了一句,也马上被人训斥了。
毕竟这名头确实无可挑剔。
苏邀反而是最后才知道的那个。
她一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之前外祖母跟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虽然心动,却也非常理智的觉得这事儿应当是成不了。
可是没想到,这事儿竟然真的成功了!
她一时都觉得匪夷所思。
倒是田太后笑了起来,跟她说:“这是皇帝对你的一片爱护之心,他对阿恒跟你,的确是非常疼爱的,你们就放心去吧,有你在身边,相信阿恒也能办差事更顺当些。”
她握着苏邀的手:“哀家老了,原本这一生过的已经没什么指望,幺幺你是个好孩子,不把哀家当傻子,凡事都清楚明白的告诉我,这很好。如今哀家没什么可求的,你跟阿恒好好的,哀家便很高兴了。”
苏邀被说的鼻子一酸,她的确是很感谢田太后对她的疼爱。
还有元丰帝,对她也是十分宽容的,否则的话,这种事只怕怎么也不肯答应的。
她抿唇谢过了田太后。
元丰帝晚间来东宫用饭,其实也是专门叮嘱苏邀的,他看苏邀跟萧恒站在一起,两人男的俊朗女的美丽,便非常的满意,对苏邀道:“你放心去吧,回来的时候,最好是给朕好消息,那便更好了。”
苏邀这回是真心实意的给元丰帝磕了头。
临时决定要走,苏邀有许多事要办。
首先便是要把东宫的事托付给庞贵妃,请庞贵妃帮忙照管。
而后便要跟苏家和何家都说一声。
苏邀还十分放心不下汪悦榕,特地让苏杏仪关照关照她。
谁知道贺太太再进宫来的时候,首先说的就是这件事:“纷纷她说,她要去家庙清修。”
苏邀沉默了一瞬。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她已经劝过了,苏嵘也努力过了,汪悦榕若是实在走不出阴影,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旁人也没有办法勉强。
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跟贺太太说:“外祖母,帮我带些东西给她吧,其余的话,不必再说了。”
可能汪悦榕跟苏嵘真的不可能了。
贺太太见苏邀没有再强求,也松了口气:“你或许是觉得没什么,可对于纷纷来说,她放不下,对她就是折磨,她对嵘哥儿是又愧疚但是却也有怨气,若是没有怨气,她是不会这样难以决断的。有怨气的两个人,还是不要勉强凑在一处了,这样,便是勉强在一起,以后也不会好过的,何必如此?”
苏邀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从前总不免想到他们两个好的时候,想到苏嵘拼死也为了回来见汪悦榕熬着的时候。
她没有再想了。




冠上珠华 八十四·真正的人才
定下了让苏邀也一道跟着去浙江的事儿,元丰帝便问萧恒:“你觉得此去浙江,有多少时间能把海军给练出来?”
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萧恒并没有夸大自己的能耐,谨慎的道:“还是得过去看了才知道,按理来说,平国公能力出众,这些年来功绩煊赫,若是连他都为难,我看事情怕是有些复杂。”
元丰帝对萧恒的态度很满意,年轻人不怕没有冲劲儿,就怕冲劲儿过了头,就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
他嗯了一声:“凡事都跟你的属官们商量着来,这一次,让孙永宁也跟着你,他是个老江湖了,有他在,许多猫腻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萧恒应是。
赶在十一月前,他带着苏邀正式出发了。
他们走的那天,京城中不少人家都得到了消息,汪大太太也知道了,她赶去城外的家庙告诉汪悦榕这个消息,苦笑着说:“现在太孙妃也走了,你.....你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自从汪大老爷的事情以来,已经也要一年了,这期间,虽然苏老太太和苏杏仪的态度不够热烈,可苏嵘和苏邀一开始都是很努力的在改善关系的,汪大太太看在眼里。
只可惜女儿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无论如何也不肯低头弯腰,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苏邀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那个时候,苏嵘只怕都已经有了新的夫人了。
毕竟人都是多变的。
汪悦榕不为所动,她垂下眉眼敲打着木鱼,只是沉声说:“幺幺是要做大事的,老天会善待他们的。”
汪大太太见她油盐不进,忍不住叹了口气:“哪怕是真的不想回永宁侯府了,就不能回我们自己家里去吗?你到底是在拧巴什么?你父亲做了那样的事,苏家能够如此,已经是他们宽怀了......”
这些话汪大太太反复的说。
不是她势利眼,而是真的关心女儿的前程。
汪悦榕便认真的看着自己母亲:“娘,我过几天就要剃度了,我已经不是您的女儿,您就当没有生过我吧。”
汪大太太简直是气的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要骂几句难听的话,却又骂不出来,只能哭着回了汪家。
汪老太太倒是更想得开,听见汪大太太这么说,便澹澹的道:“路都是人自己走出来的,她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让她自己走吧。”
评价汪悦榕做的对不对已经没有意义,她们能做的,无非也就是尽力让汪悦榕过的好一些罢了,她自己要走这条路,别人有什么法子呢?
汪老太太摇了摇头:“真是个死心眼儿的,别的也就罢了,这一点儿简直像极了她的父亲。她父亲错了一辈子,她竟还想不开,又有什么法子?”
汪大太太无话可说。
汪老太太让她打起精神来:“家里又不是没指望了,老大这次不也跟着苏嵘去了浙江了吗?但愿他做出些功绩来,也让你有个依靠。”
萧恒带着苏邀在通州登船,顺运河一路南下,皇太孙出行,规格自然是不差的,几层高的大船舱房便有四十来间,非常的大,他一路上已经了解了浙江的情形,每天都跟孙永宁他们一起商议。
一路上不少地方官接驾要拜见太孙夫妇,他也几乎都拒绝了,除了几个封疆大吏见了见,其余的都没见。
孙永宁见他如此能沉得住气,心里松了口气。
跟着一个靠谱的主子,这可太难得了。
他私底下也跟萧恒说起浙江的事,摇头说:“我听说,浙江那边的兵都是兵油子,人人都是为了一口军饷而在混日子的,遇见了倭寇就掉头就跑......”
这种情形,怎么能训练出好的兵来?换谁去都没用。
萧恒也从苏嵘的书信中知道了这一点,就前些时候的白石滩,几千人被倭寇一千多人追着跑追着打,而且还被掳走了不少妇孺,这一点简直是令人气愤。
他扔了手里的文书,皱了皱眉,态度却很坚定:“朝廷既然已经定了这个政策,这事儿便必须完成不可!孙大人,我知道你们的担忧,无非是怕耗费巨大之后还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样会动摇东宫地位。可是要我说,不必如此,事在人为,本宫一直都相信这个道理!”
孙永宁很欣赏萧恒这一点,萧恒是个做实事的人,做的永远比说的多。
他点了点头:“殿下,臣给您推荐一个人,这个人,可能会有些用处。”
萧恒哦了一声,问:“是什么人,值得阁老您亲自引荐?”
“倒也不是引荐他。”孙永宁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下:“老臣当年在西北的时候,曾跟此人一道共事过,他虽然年轻,但是当时便已经能够根据西北的边防写出不错的策论,而且不仅理论扎实,打仗也是一把好手,曾经带着七十多人的巡逻队,在碰上瓦剌人之后,竟然还全身而退不说,还杀了对方十数名骑兵!”
萧恒听的眼前一亮。
自来大周跟瓦剌骑兵对战,输就输在骑兵上头,瓦剌人天生会吃饭就会骑马了,是长在马背上的,他们的骑兵凶悍蛮横,不管是体格还是马上的功夫,都比大周的士兵高出不少,这也就导致每每达州的额骑兵对上了瓦剌的骑兵,都得以人数才能勉强取胜。
好一些的情况之下,二十个大周骑兵大约能对的上一个瓦剌骑兵。
可孙永宁说此人带着七十多人的巡逻队,在关外撞上了瓦剌骑兵,除了全身而退之外,竟然还能斩杀敌方十多人!
这一定是个将才!
他立即便问:“不知道这位将领如今在何处?”
孙永宁笑了笑:“不瞒您说,正在浙江做了个千户,到时候您到了,我便给您引荐,他叫祁天佑。”
祁天佑!萧恒仔细想了想,觉得此人的名字甚是耳熟,再想想,才记起来:“我知道此人,他便是带兵驰援了白石滩的那个千户吧?”
他研究过当时的战报,对这个人的名字有些印象。




冠上珠华 八十五·疯狂的王妃
福建漳州,闵王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正准备用饭,听见洪长史求见,便干脆让洪长史一道进来,又问:“长史可曾用饭了不曾?一起用吧。”
为了表达对下属的爱护和重视,让人一道用饭也是经常有的事,闵王已经做习惯了。
洪长史急忙摇头:“谢过殿下厚爱,臣已经用过了。”他顿了顿才又开口:“殿下,太孙殿下离京了。”
萧恒要去浙江的消息前些时候就已经传过来了,闵王早已经知晓,此时闻言就冷冷扯了扯嘴角,挑眉道:“去将邱大叫过来!”
因着邱大爷财大气粗,又能调动工匠,闵王的王府赶在年前已经建成了,他跟赵青叶都亲自去看过,两人对此倒是都十分满意-----里面连许多院落的铺陈也都弄好了,都是用的最上等的摆设,比他们在京城的王府还要豪华不少,尤其是大了两倍有余,便是再住个十几个主子也是大大有盈余的,最近这些时候,闵王便对邱大爷十分满意和信任。
就连向来最挑剔的赵青叶都对邱大老爷十分有好感-----无他,这个邱大老爷实在是很会做人,逢年过节的礼数都是十分重的,赵青叶如今头上带的一整套的蓝宝石的头面便是邱大老爷的夫人送过来的,她听见闵王说让人去叫邱大老爷,便轻声道:“王爷,我让人给您准备点心。”
闵王嗯了一声,见她起身,便继续问洪长史:“随行的是谁?”
“户部尚书孙永宁,也跟着一道去浙江了。”洪长史早已经打听清楚,如今回答起来便头头是道:“还有太孙妃,也一道随行了。”
苏邀?
赵青叶的脚步顿了顿,觉得有些荒诞。
萧恒去公干,竟然都要带上她?!朝廷是疯了吗,任由他们夫妻这么胡闹?!
闵王显然也有些意外,他皱了皱眉:“好端端的,一个妇道人家跟着去做什么?”
他心里便有些看不起萧恒,更埋怨起了元丰帝。
元丰帝为什么放着这么多儿子不要,非得越过儿子们把位子给孙子?萧恒这个人,对自己媳妇儿言听计从,能担当什么大任?!
洪长史却对苏邀有些忌惮:“对外说是去帮太后娘娘祈福的,臣倒是觉得实情并非如此,太孙妃虽然是女流之辈,可行事作风却杀伐果断,而且每每有出人意料之举,她可不是普通的女流之辈,她比寻常的男子都厉害!”
他对苏邀的评价如此之高,惹得赵青叶澹澹的往他身上扫了一眼。
闵王也皱了皱眉,有些认真起来:“先生说的是,她的确是有些古怪在身上的,只要是跟她作对的,就没斗得过她的。只是,父皇竟然会让她跟着一道去,可见他对东宫是何等的信任了。”
说到这里,他心里忍不住升起些嫉妒来。
人比人气死人,他这个儿子在老头子眼里,也不知道算是什么,只怕老爷子根本没把他放在心里,只一心一意的维护他那个宝贝孙子。
他没了胃口,跟洪长史一道去书房继续商议大事。
赵青叶也吃不下,她想到萧恒去浙江都带着苏邀,便觉得心里有一万只蚂蚁在爬,见赵嬷嬷跟进房间来,她坐在榻上重重的呼了口气,挑眉道:“去吩咐下去,把赵二找来。”
赵二是赵嬷嬷的儿子,如今负责王府一些采购的事儿,之前建造王府,赵二也领了差事,在其中赚了不少银子。
赵嬷嬷觉得赵青叶的情绪不大对劲,但是见她气冲冲的,知道此时他也什么都听不进去,便只能转身去把赵二给叫到花厅去了。
赵青叶去了花厅,让人撤了屏风认真看着赵二:“你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你还记得吧?”
赵二是脱了奴籍的,因着赵嬷嬷是赵青叶的奶娘,她求到了赵夫人那里,赵夫人做主免除了他的奴籍,给他放了良。
他便自己跑去从军了。
这小子本事不小,但是却贪心,在军中的时候给那些走私的商队开后门,被人举报到了军中,那时候军中的长官要杀了他,是看在赵家的面子上,才放过了他,给了他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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