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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可是如果是妄图用什么血缘在苏三老爷和苏三太太那里获取支持,是绝不可能的事。
所以她只能另辟蹊径。
贺太太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欣慰还是心酸,这个孩子原来把所有的一切想的都如此清楚,理智得近乎可怕。
她养了苏邀几年,从未见苏邀露出过她的爪子来......
可苏邀原来不是不清楚苏家每一个人的态度,她只是不说,只是在忍。
这是终于忍不住了。
她不能想象苏邀是怎么样一点一点熬过这几年,在深夜里期许着跟亲人会面,可这一切都被苏桉那个蠢货给毁了!
现在苏邀对着苏家人已经充满了防备,但是能说是她错吗?贺太太目光复杂,伸手摸了摸苏邀的头发,轻声道:“罢了,事情也未必就有你想的那么糟。”
苏邀只是牵了牵嘴角,苏桉既然一来就送她这么一份大礼,她当然也该好好的回他这份好心。
想必这次回京,苏家三房就不会忙的没空来见她这个落魄千金了。
苏三老爷看重儿子吗?
他当然看重,一个儿子可比一个女儿要珍贵多了,这笔帐他还是会算的。
不过.....
苏邀讽刺的牵了牵嘴角。
而如她所预料的一般,准备着来找她麻烦的苏桉更先遇见了麻烦,他从苏杏璇的房里出来,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屋子,还没来得及想出个法子整治那个惹人厌恶的所谓妹妹,就被苏三老爷叫过去了。
父亲向来严格,苏桉再生气也不敢在他跟前使性子,只好理了理衣裳去了前头书房。
可谁知道,他才进门,苏三老爷就劈头盖脸的道:“畜生!你还有脸来!”
苏桉被骂的懵了,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苏三老爷重重的打了个巴掌。整个人都被打了个趔趄,他震惊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苏三老爷,委屈的喊道:“父亲!”
苏三老爷冷冷的看着他,眼里都是失望和不耐烦:“谁许你私自联系你舅舅对付沈家?!你有没有脑子?!那是你亲妹妹的养父养母,他们身份再低贱,也对你妹妹有养育之恩,这件事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你会是个什么名声,你知不知道?”
苏桉脸上火辣辣的疼,一天之内,他耳朵里听见的就全都是妹妹妹妹,听的他眼里忍不住冒火。
他想说苏邀算是哪门子的妹妹,他长到这么大,连见都没见过那个蠢货一面,就要他承认她是他妹妹了?
她也配!?
可今天苏杏璇因为这件事被母亲训斥,父亲如今又为了这件事打他,他嘴唇开开阖阖数次,终究还是压下了不服气,低声道:“我只是觉得那个沈家烦人,借着这点恩情,就想巴上咱们家,说不得还想沾如意的光......”
苏三老爷的目光冷淡至极:“愚蠢!不过是个小人物,你不理会就是了,何必上赶着踩一脚?再说,这件事且算了,你为何让奴才处心积虑的陷害你妹妹?!你跟她才是血脉相连,才是一母同胞,如今却这样算计她,还弄的你外祖母都不放心,亲自上京来了,惊动了你祖母,现在你祖母也得知你做下的蠢事了!你真是出息了!”
苏桉右眼皮跳了跳,也忍不住有些懊恼。
桑嬷嬷平时办事也算可靠,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把这件事弄得一团糟,平白便宜了那个蠢货。





冠上珠华 二十三章·价值
苏桉直到出了书房的门,脸都还是僵的。
从小到大,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更别提还是被毫不留情的打了耳光,这一耳光简直不是在打他的脸,而是在诛他的心。
都是因为那个讨厌人的苏邀!
他闭了闭眼睛,转身跑去蘅芷院找苏杏璇。
苏杏璇最喜欢的那只牡丹鹦鹉却不在架子上了,廊下只挂着几只安安静静的蓝翡翠和白胸翡翠,他怔了怔,才问已经掀帘子出来的咏歌:“鸟儿呢?”
咏歌回头看了看,目光里带着些闪烁,很快却又神色如常的笑了笑:“姑娘说何苦拘着它,让人拿出去放生了。”
苏桉就有些诧异,他记得苏杏璇最喜欢这只牡丹鹦鹉了,还是他花了三百两银子从长宁伯府的老七那里买来的。
不过他也没当回事,点了点头就要越过她进去。
咏歌却急忙拉住他,蹙着眉头为难的摇了摇头,勉强笑道:“公子,姑娘如今实在不适宜见您了,才刚在太太那儿还哭了一场,她也知道了您去书房受罚的事儿,都眼下这节骨眼了,就算您不怕,您也替姑娘多想想,听说最迟二三天,四姑娘也就到了,您让她再过几天安生日子罢。”
苏桉顿时停住了脚,心里针扎似地难受。
是啊,连他都挨了打,母亲再宠爱如意,也要顾及父亲和祖母,还有外祖母她们.....
如意肯定是受了许多委屈的。
他攥紧了拳头,隔着门帘安慰她:“如意,你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凡事都有我,我一定不叫你受那个野丫头的委屈!”
咏歌叹了口气,等他走了,掀开帘子进屋,一眼先看见那只躺在地上带血的牡丹鹦鹉,不由得又想起才刚苏杏璇回来发疯用剪刀扎这只鹦鹉的模样,一时之间只觉得气血翻涌,险些吐出来。
咏荷倒是比她镇定的多了,早已经从惊惶中回过神来,手脚冰凉的拿了一件旧衣出来,颤抖着把那只鹦鹉裹起来,低声道:“我拿去埋在院子里那棵树底下......”
苏杏璇眉目冷肃,浑身上下都笼罩了一层冰霜。
“废物!”她最终吐出这么一句,指甲将手心都给抠烂了,也丝毫不觉得痛。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苏桉是个废物,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他都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如果不是在梦里这个蠢货坏了她的事,她怎么会最终只能低嫁?!还要为他苦心孤诣的筹谋?
她闭了闭眼睛,看向那只苏桉送的风筝,忽然拿起之前杀死那只鹦鹉的剪刀,一下子将那只珍贵的风筝给剪的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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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她觉得这鹦鹉和风筝是苏邀跟苏桉,心里才总算是好受了一些,转过头一面梳头一面冷声道:“小心处理,别叫别人知道。”
咏荷的手已经抖得有些兜不住手里那只鹦鹉,惊恐的应了一声,才把风筝一道胡乱卷起来出去了。
而在这时候,苏三老爷已经进了苏三太太的院子,等到苏三太太迎上来给他脱去了外头的大氅,他才目光沉沉的责备:“你怎么管教的他们?!一个个的简直不知所谓,以后不许让他们太过亲近!虽然说名分上是兄妹,可亲兄妹到了一定年纪也该避嫌,何况他们还不是,传出去了怎么好听?”
苏三太太心头一跳,她还没见过丈夫对儿女这样生气----他从来都是很宠爱女儿的。
可是丈夫说的话,她下意识的就附和:“是,我也跟如意提过了,她都明白的。这次的事,只怕也是桉儿自己胡来,如意做事谨慎,倒是桉儿年少冲动......”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最终还是要给岳母和母亲一个交代!”苏三老爷哼了一声,坐下来喝了口茶,又交代苏三太太:“岳母回京是件大事,她老人家德高望重,是先太子姨母,先皇后之堂妹,从前跟母亲也最是要好,她回来的事不能耽搁,你亲自去同老太太说,老太太知道了,心里也高兴。”
苏三太太应是,同时也松了口气。
母亲素来不愿意出门,几次三番她去信都没能请动母亲,可没想到如今却回来了,这也是歪打正着了。
这几年,陆续好几家之前犯了事的有爵的人家都已经被发还了爵位,哪怕是降等袭爵,总也比爵位被收回去的好。
眼看着这是最好的时候,圣上越发的怀念老人了,若是母亲回来,跟婆婆能够重修旧好,那到时候老太太再上书请求发还爵位,几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她知道这是丈夫心心念念的,就很上心,又道:“倒是幺幺那个丫头,意外的投了母亲的缘......之前是想着让她先学一番规矩,现在是不是就安排她住在正院跨院里头,我自己看着?”
其实苏三太太很厌烦带孩子。
带一个苏杏璇一个苏桉就已经费了她不知道多少的心思,她又是个事事都希望做到尽善尽美的人,哪怕苏杏璇一开始学规矩都吃了许多苦头,她也有许多不满意的地方,何况是之前在沈家长大的苏邀呢?虽然是被母亲教养了几年,但是乌鸦哪里能那么快变成凤凰?身上肯定还有一堆的毛病。
苏三太太一开始是想着直接请两个教引嬷嬷来教的,她实在不耐烦把年轻时候那股劲头再拿出来了。
可现在苏邀还没回家就先被算计了一通,心里肯定对家里人很失望,若是再直接把她打发去单独住着,只怕她要多想。
到底她是贺太太养大的,她多想了,只怕贺太太心中也有疙瘩。
苏三太太心里明白,当初母亲对于孩子们都是被祖母养大一直都心有愧疚。
贺太太自己受过婆母磋磨的苦,不能亲近孩子们,却又不想儿媳妇们受同样的苦楚,虽然喜欢小孩子,也不硬要孙子孙女们来养在身边,反倒是便宜了苏邀。
苏邀是她膝下头一个亲自手把手教养了几年的,情分肯定不同。
苏三老爷不假思索:“等回来再说吧,母亲也想见见她。”




冠上珠华 二十四章·初见
京城一连好几天放晴了,已经快要过年,家里去年挂的灯笼已经全部取了下来等着糊上新的灯笼纸,湖边那一片空阔的地方全都清理了出来做晾晒帷帐之处,到处都是忙忙乱乱的下人。
苏杏璇出了门,迎面就被刺眼的阳光晒得拿手遮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看着草地上已经提早开了的一片虞美人,缓缓的眯了眯眼睛。
咏歌见她停下来,急忙问她是不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您着了凉,这几天都不大舒服,若是实在不行,也不要勉强了,跟太太说一声,太太一定能体谅的。”
今天是苏邀回来的日子,因为贺太太和贺家舅母一道来了,所以整个苏家就忙了起来,厨房天不亮就开始起锅烧水,准备今天的接风席面了。
咏歌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今天这样的日子,苏杏璇心里肯定是不会欢喜的。
苏杏璇目光冷淡,透过这些光,她似乎能看见梦里截然不同的场景。
那时候苏邀回来是怎么样的场景?她竟忘了,也是,在梦里的苏邀哪里值得被苏家这样隆重接待,说起来,苏邀还真是要感谢她,若不是她想要避免程定安跟苏桉之间的冲突,苏邀哪里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定了定神,她摇了摇头:“不必了,外祖母和舅母远道而来,妹妹也是时隔这么多年头一次回家,我怎么能不出面迎接?”
对着一个一无是处的低贱丫头低头,难受吗?
当然难受。
可若是为此因小失大失了三太太和三老爷的欢心,这才更加不能容忍。
对付那个蠢货以后还多的是机会,她全然没有必要争这一时的长短-----一个废物有什么好在意的?
苏三太太早就已经打扮好了,今天她穿了一身大红色描金的对襟棉袄,底下系着石青色的马面裙,看着富贵又雅致,一看就知道是费了心思的。
多年不见母亲了,苏三太太心里也激动的很,不时的让人出去打听如今马车到了哪里了。
见了苏杏璇过来,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亲自替苏杏璇理了理腰间系着的一条用薄薄的金片打造成的海棠花腰带,就道:“说起来,你出生的时候,你外祖母还抱过你.....只是一晃都十几年过去了,竟然也没机会让你们见见......”
现如今都是这样的,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一旦嫁出去,十几年不见是常事,更有甚者,连一辈子都再见不到,那也是有的。
苏杏璇靠在母亲怀里,轻轻搂住母亲的腰叹了口气:“当年外祖母抱着我,想必也没想到我竟然不是您亲生的....现在又有了妹妹的事情在前,我怎么也说不清了......”
她秀美的脸上笼着一层落寞,苏三太太心里叹了一声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你外祖母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只要你好好解释,她会知道的......”
母女二人说了一会儿话,高家的就喜气洋洋的掀了帘子进来禀报:“太太,亲家老太太和舅母来了!算着时间,已经进了胡同,马上要进正门了!”
苏三太太也顿时喜形于色,立即站了起来,拉住了苏杏璇的手笑起来:“走,我们一道去迎迎你外祖母和舅母!”
马车畅通无阻的从永定伯府的正门而入,顺畅的绕过影壁和五间七架的敞轩,用了一炷香左右的时辰,终于到了永定伯府的垂花门。
有婆子恭敬的在外头喊了一声到了,就有人请贺太太她们下车。
苏三太太也正好已经领着苏杏璇赶到了,阔别多年,苏三太太看到贺太太时,哭的满脸都是泪,提着裙子就走了过去,一下子跪在了贺太太跟前:“娘!”
贺太太的眼眶也终于红了,急忙让苏太太起来:“快起来,这像是什么样子?”
一时之间人人都忍不住落泪。
苏杏璇隔着人群看着站在贺太太跟前的苏邀,跟她梦里的苏邀不同,她穿了一身狐狸毛出锋的红色羽缎的斗篷,露出里头米黄色的绣着栀子花的对襟棉袄,正轻声跟苏三太太行礼问安。
苏三太太也怔住了,她想过许多次苏邀的模样。
从这些年的一封封书信里,苏邀应当是小心的、瑟缩的、谨慎的,就像是京城任何一家府邸里面目模糊的庶女。
可眼前的苏邀容貌秾丽,有一双很像狐狸的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哪怕她不说不笑,也无法被人忽略。
她怔住了,一时之间情绪有些复杂,甚至有些迟疑的喊了一声:“幺幺?”
她们母女之间从未熟悉过,似乎永远隔着天堑,哪怕如今站在两对面,苏邀也觉得这中间隔着前世今生难以逾越的鸿沟。
苏杏璇已经轻轻推了推苏三太太的手肘,轻声笑道:“母亲是高兴糊涂了,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盼着妹妹,没想到妹妹出落的这样好,外祖母辛苦了。”
她的提醒温柔又细致,尽显母女之间的默契和亲密,苏三太太也立即就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让苏邀起来。
十多年的时间终究是太长了,长到她对这个女儿无一处了解,甚至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苏三太太只好忍住心里的尴尬,回头去问贺太太:“母亲坐船可惯?嫂嫂也辛苦了.....本该去码头迎接的,您却又十分不许......”说着又急忙去拉苏杏璇:“快来见过你外祖母和舅母。”
贺太太当然看得出她对苏杏璇的亲密和对苏邀的生疏,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可是这种生疏也不是一时一刻能够消除的,她并没说什么,目光落在苏杏璇头发上簪着的那颗南珠上头,半响才淡淡的道:“起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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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杏璇乖巧的微笑应是,主动上前来想要搀扶贺太太。
贺太太却转头去寻苏邀,语气里带着几分亲昵:“快过来,跟你母亲一道扶着我。”
苏三太太欲言又止,回头见苏杏璇落后一步眼里都带着泪花,心里就有几分不忍-----母亲对待如意的态度,过于冷淡了。




冠上珠华 二十五章·懂事
贺太太对于苏如意的态度显而易见的生疏和冷淡,府中诸人都看在眼里,顿时心中就各有看法。原本还以为四姑娘虽然养在贺家几年,但是总归大部分时间是在商户人家长大的,只怕教养堪忧,可现在看来,贺太太着实是在四姑娘的教养上用心了,四姑娘落落大方,哪里有传言当中的怯懦小气?
苏三太太心里的情绪也一时很复杂。
她以为的苏邀应当是软弱和怯懦的,应当是步步小心不敢多走一步路的,可苏邀不是她想象中那么无能的样子,相反,她进退有度,虽然话不多但是却丝毫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待人接物都算妥当。
这又让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好像有没有她这个母亲,苏邀都不受影响。
说话间,已经到了苏老太太的康平苑,苏三太太收回思绪,轻声跟贺太太道:“婆婆她如今也在院子里设了小佛堂,自从出事之后,她就不愿意再在正院居住,无论如何都要搬到这里来,老爷也没法子,就重新修葺了这里,四面都种上了竹子......”
竹子一年四季长青,正合了当初大老爷的名讳----大老爷的小名就叫长青的,只可惜终究是没能真的长青。
贺太太看着微风拂动下的竹海盛景,微微的摇了摇头:“可惜了。”
也不知道是在可惜什么,苏三太太扶着她进门,苏老太太院子里的大丫头余夏就急忙笑着站起来道:“亲家太太好,舅太太好,四姑娘好,您几位可算是来了,老太太从早上一直念叨到现在......”
阳光倾泻在康平苑里,给四处都镀上了一层金光,院子里立即有了生气,连挂在廊下的画眉鸟也都叽叽喳喳的叫起来,苏老太太亲自从屋子里出来,站在廊下,正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刚进门的客人。
苏邀几乎是第一眼看见老太太的,这位老太太虽然不管事,但是其实耳聪目明,什么都知道,若不是她在看顾着,想必到后来苏家会闹的更加不像。
她还记得她回来不久,苏三太太就带着她来苏老太太这里禀报订亲的事情。
那时候苏老太太毫不遮掩的讥笑了一声:“你可真是贤良,拿着自己的女儿去给一个外来的孤魂野鬼填坑。”
苏三太太被她说的面色发白抬不起头。
苏老太太又招手让她到跟前,语气平铺直叙的告诉了她事情的原委,末了跟她说:“她们是拿你去换你哥哥和那个占了你身份的丫头的前程,你要清楚。到底愿不愿意,你也要想清楚,这是关乎你一辈子的事,我是不管事了,可这件事若是你不愿意,我就去回了。”
苏邀有些心痛。
生活的磋磨让她知道那是怎样的金玉良言,可那个时候她太小了,阅历不够,心里对于血脉至亲又怀着极美好的畅想,她不能当母亲的哀求和眼泪是耳旁风,也对父亲和哥哥有着天生的信任和服从,她最终没有求苏老太太拒绝这门亲事。
所以她最终成了牺牲品。
想到这里,她眼里有了一点泪光,听见贺太太让她见过苏老太太,她毫不迟疑的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给苏老太太磕了三个头。
这几近虔诚的态度将众人都给弄的有些措手不及,余夏更是有些哭笑不得,她手里的蒲团都还没铺在地上呢,这四姑娘也未免太过激动了。
隐隐有人嗤笑了一声,苏如意也忍不住牵了牵嘴角笑得有些讥讽。
怪不得能够得老人家的宠了,原来这谄媚的性子还是跟梦里的一模一样。
只是可惜了,她实在用错了对象。
贺太太活不了多久了,苏老太太虽然更长寿一些,但是在绝对的权势面前,辈分高又能抵什么用处?
苏三太太也觉得有些丢人。
她还以为苏邀应当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可现在看来,分明也是个急功近利的,或许是以为这府里辈分最高的就是老太太,所以才如此巴结讨好。
可这吃相也太难看了-----苏老太太可最讨厌虚情假意的。
苏老太太却目光沉沉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的头顶,一时没有出声,过了片刻,她才声音淡淡的道:“起来罢。”
说着又认真的看了苏邀一眼,苏邀抬起头跟苏老太太对视,眼里是清澈见底的信任与依赖。
“头都磕的青了。”苏老太太最终只是轻描淡写的转过头,对贺太太道:“你自己是个憨直的,教出来的孩子也跟你一个样。”
她们两个既是亲家也是少年时期就结下的手帕交,苏老太太对贺太太向来是亲近的,现在她说苏邀像贺太太......
苏三太太就深深的看了苏邀一眼,心中百般滋味。
苏老太太就曾说她不像母亲,可她不像,没跟着她长大的幺幺却像......
贺太太已经招手把苏邀叫到跟前,意味深长的道:“是憨直,虽然不是个傻的,但是却也跟个傻的没什么两样,所以她一个人上京来,我无论如何都不放心,她这样傻,我只好亲自过来,也托付你一声,别叫这个傻孩子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苏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着苏三太太母女。
苏三太太顿时有些失措,低声喊了一声娘:“您说什么呢?!”
有她这个亲生母亲在,这个府里也都是她的血脉亲人,怎么自己亲娘却这么不上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顿时又去看苏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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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丫头实在太不懂事了,听见贺太太这样说,竟然也不知道帮着反驳几句,她见苏杏璇已经眼泪汪汪摇摇欲坠,就皱着眉头道:“风大,老太太仔细别吹了风,咱们还是快进去再说吧。”
苏杏璇落在后头,连哭也不敢哭出来,惶恐茫然的挽住苏三太太的胳膊,低低的喊了一声母亲,顿时泪盈于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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