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前白梅养成记

“但愿……高赖那家伙没有投降吧……”
……………..
一夜无话，不过漫长的等待确实是最折磨人的。楯藤清兵卫和本间高统还有本间家一众谱代都是一夜没睡。他们等待着天亮，等待着……
“天佑本间家！”当清晨的第一缕霞光照在了佐渡这片土地时，楯藤清兵卫也异常兴奋。他分明看见了，上杉军最多不过五千军势，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可是自己有着众多底牌，虽然河原田城的人数确实少了点，但是守下来，也并不是没有希望的！
但是楯藤清兵卫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自认为的三张底牌，其中一张很快就没了作用……
虽然天已经亮了，可是景胜却并没有急着攻城。因为此刻，一股人数不少的军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看到出现在上杉军左翼的足轻部队，楯藤清兵卫高兴得几乎就要跳起来了。而上杉军也因为警戒着这一股军势而没有攻城。两股大军近了，近了，快，打起来！！！河原田城上的本间叛军众人心里大声吼道……
虽然征发的足轻衣衫褴褛，甚至只有一根削尖的木棍，而反观上杉军却是阵容齐整严阵以待。可是佐渡民风剽悍，故而本间众人也对这股军势给予了极大希望。“如果能冲散上杉军军势，那么这些泥腿子今年的赋税只用交六成了！”本间高统甚至这样说道。
“哎呀你好你好。”“哎呀辛苦了辛苦了。”“哎呀呀，听说你们的赋税是九公一民，还要给老爷们免费挖矿，你们可真是惨呢，”“对呀，天杀的本间叛军为了逼迫我们出战甚至还绑架了我们的孩子！多亏了你们和北大师啊……”两支军队接触的一刹那，并没有想象中的腥风血雨，越后和本间的足轻竟然都放下了手中的长枪亲热的拉起了家常……而本间足轻后面，某个头戴斗笠手拿锡杖的秃驴双手合十，微笑着道了声，“阿弥陀佛……”





筑前白梅养成记 第六十章 攻入本丸
河原田城。
由于佐渡足轻的临阵倒戈，所以现在本间叛军的敌人将近一万人。也幸亏了河原田城地势险要，种种条件限制之下景胜只能从正面强攻，这也给了楯藤清兵卫坚守待援的勇气。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本间高统，清兵卫对这个死胖子说道：“主公，请您去本丸镇守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在下赌上性命也不会让上杉军越过三之丸！”
“那……那就拜托了……”
城下的上杉军正在做战前动员。在景胜的三言两语诱导下，例如本间平时如何如何对你们啦，你们应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啦，打进本丸，把本间高统身上的肥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啦，抢他们的金子啦，还能凌辱调教平时你们看都不敢看的贵妇啦啦啦，诸如此类，惹得刚刚倒戈的五千余佐渡足轻纷纷嗷嗷叫，甚至越后武士也纷纷请战。可是景胜除了必要的命令几队越后武士带领这些足轻攻城，其余人等的请战纷纷否决。
景胜军配一挥，五千佐渡足轻在一百越后武士的带领下纷纷向三之丸发起攻击。佐渡很小，所以河原田城也没有建立石垣，只是普通的土垒而已。在土垒上面，便是木制的板塀。而且为了防止攻城方的火攻，板塀是用的双层木板，中间包夹泥土的构造。景胜先是火箭齐射，见没有多少效果，于是待火灭之后，佐渡足轻便在越后武士的带领下如潮水一般开始进攻河原田城。
但是，河原田本间家能支配佐渡这么多年，居城不修得好一点那是不可能的。河原田城虽然只是土垒而不是石垣，可是土垒下却有壕沟，里面灌满了从加茂湖引来的水，水面大概有十米宽，上面有一座曲曲折折像钥匙一样弯曲的折长桥，桥后面，才是大手门，也就是三之丸的正门。大手门是直接在板塀的断口上修筑的，如果单单只是在板塀上开一个门，那么这种门就叫做“塀重门”；如果再用一根横木架在门顶上起加固作用，那么这种门就叫做“冠木门”；如果再在冠木门上加一个屋顶，这种门就叫做“栋门”；如果再在栋门下加上支柱支撑，那么这就叫做“药医门”；而在药医门的支柱上面再加一个屋顶，那么这种门就叫做“高丽门”。此乃大手门之最终形态。
河原田城的大手门只是一个简单的冠木门，由于是一座平城，故而壕沟后面的土垒也有五米多高，土垒上的板塀也有差不多两米。守城的本间叛军从板塀上射击用的狭间里面看到上杉军铺天盖地而来，不过由于壕沟和桥的限制，因此只有极小一部分人从桥上通过。而此时，守城方的箭矢也朝着桥上的上杉军射来。而又由于桥是弯弯曲曲的，因此增加了桥的长度，也增大了上杉军的伤亡。见此情景，宗成顿时记起了那种塔防游戏，不过很可惜，怪物变成了上杉军……
果然，第一次的试探性攻击无功而返，虽然上杉军的弓足轻在壕沟边努力压制板塀后面的佐渡叛军，可是有着板塀的掩护叛军伤亡微乎其微，而叛军却能从射击孔上对桥上的突击部队展开攻击。无奈，在付出了三十余人的伤亡后，并没有打破大手门的上杉军又退了回来。
“看来，这座城确实是易守难攻啊。”景胜皱眉。众人皆默然不语。一万人攻打不到五百人驻守的城池还攻不下来，这也确实是丢人了点。虽然只是一座小城城池，但是河原田城那堪称变态的防御众人都是看到了的，故而也没有任何人说什么。
“诸位都有什么破城的计策？”景胜问道。
“……..”确实，上杉军野战那是无敌的存在，特别是有姐姐在的时候，可是论起攻城，就没有那么精通了。姐姐出兵关东，人皆影从，结果十万大军兵围小田原，硬是没有打下来。当然，小田原那天下第一变态的城防不去说，主要是姐姐那天来了一个名为大姨妈的亲戚……
“景胜殿下，我们何不直接攻击本丸？”看着地图上的河原田城形状，宗成问道。
顿时众人的目光都向着宗成射来。现在众人都知道宗成擅长奇袭了，因此都对他抱着极大地期望。见到众人期待的目光，宗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我只是觉得，为什么不能从水上直接偷袭本丸呢？”宗成搔搔脑袋，说道。“我们完全可以在正面投入兵力做出强攻的姿态，把对方的兵力全部吸引到三之丸，然后派遣别动队从水面直接攀爬进本丸，如果能成功的话，那么想必三之丸的敌军也会失去斗志然后投降吧！”
“报！”这时过来几个背后旗指物身穿胴丸的下级武士，只见他们押了一个满脸惊恐穿着邋遢的野武士过来。“景胜殿下，我们抓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据他所说，他是本间高赖派来给本间高统报喜的。”
“哦，本间高赖说了什么？”
“本间高赖说……他一个人就把我们越后大军全部赶下了海，并且讨取了……景胜殿下，所以叫本间高统不必惊慌，他已经带着两千野武士回来了……”
“哈哈哈哈……”本来，当传令兵说道本间高赖说本间高赖声称自己一人就把上杉军全部赶下海的时候，众将都放肆的笑了起来，然后传令兵说道马上三千野武士就要到来的时候，更是都笑得合不拢嘴。这些可都是送上门来的功勋啊！
“那么，现在本间高赖和三千野武士在何处？”一边拍着军佩，景胜一边问道。
“据说，已经过了国田川了，大概会在中午时分到达河原田城。”
“好！”景胜拉过地图，在上面找到了国田川的位置。从国田川到河原田城，其中要经过大野川，青木山，饭出山，竹田川，丸山。“真是处处都是伏击的好场所呀。”景胜说道。随即，军佩一挥，便开始下令：“某某某某，你们率领六千军势去竹田川伏击本间高赖……”
“本来，我还一直担心本间高赖率军回援，现在看来，这一点是不用担心了。”景胜接着说道。“采女佑大人的计策很好，采女佑，就由你来率领别动队吧！半夜行动，一定要拿下本丸！”
“遵命。”




筑前白梅养成记 第六十一章 清兵卫之死
“加油啊，还是有胜算的！”虽然调拨了六千军势去伏击本间高赖，但是四千人进攻不到五百人守卫的河原田城还是绰绰有余。虽然城防是变态了点，可是景胜为了策应宗成晚上的奇袭，便命令四千人分成十组，前排全部都顶着门板一样大的楯，也就是日式的盾牌，开始填埋河原田城外的壕沟，做出一副准备强攻的样子吸引着城内的守军，而现在，便是小受提着他那把大号的双手大锤领着第三组四百人的足轻填埋着十米宽的壕沟。
城内的守军纷纷还击，可是在大楯的保护下，上杉军的伤亡微乎其微。照这样下去，基本上过个五六天，河原田城就将失去壕沟的保护，直面人数是守军十倍的上杉军！
“哼，越后军枉称天下第一强军，长尾景胜也枉为军神的侄子！真是一群一点不懂军略的莽夫！”楯藤清兵卫透过坂塀上的射击孔，瞬间明白了景胜的心思，然后愤愤然一掌拍在坂塀上。可是面对着这种看似最费力最不讨好的办法，楯藤清兵卫却是无计可施。眼看着壕沟的宽度在一点一点缩短，清兵卫目眦俱裂。“难道，现在就要动用最后的底牌？”
“父亲大人，我们......还是请出那五门‘九怨业力’吧......”楯藤兵太夫小心翼翼的说道。“不，那是我们最后的底牌！没有到最后时刻，谁也不许动！”见此，楯藤兵太夫只好讪讪离去。
“为什么我的心里隐隐不安？”城外的战斗现在几乎是垃圾时间。佐渡叛军只有不到五百人，不可能出城反击，而弓矢又对顶着大楯的上杉军无效，当然，不是人人都能像平教经一样一箭射死顶着大楯的佐藤三郎继信。在没有想出办法之前，守军确实只能干瞪眼。
为了随时能用，五门“大筒”早就被运到了三之丸，储存在中央橹里面。而凭着自己的直觉，虽然之前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使用大筒，可是楯藤清兵卫还是走到橹里面观察存放在里面的五门大筒。
崭新的包装，没有一点开过的痕迹。虽然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完好，可是清兵卫心里的疑惑和不安越来越严重。五门大筒，十箱弹药，全部都是崭新没开过封的。清兵卫下意识的走上前去，用手里的肋差撬开了一箱弹药。
“八嘎！”愤怒的把手中的肋差扔到地上，随即清兵卫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果然，商人都该死！”
弹药箱里面，赫然是一箱石头......
“不，不可能，还有九个箱子，不可能全是石头。”停了一会儿，清兵卫自我麻木道。可是，当他一个一个的撬开九个箱子，却是一次又一次的绝望——十个箱子里面，全部都是石头......
楯藤清兵卫瘫坐在地上，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绝望过。为了验证自己的不安，他专门自己独自一人跑到了存放大筒的橹里面来。绝望一阵过后，他却再度燃起了信心。“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为了本间家，只要我们拼死守住三之丸，就有希望能赢！甲斐之虎曾经说过，人即是垣，人即是城。只要我们拼死作战，未必不能赢！”
剩下的五门大筒，楯藤清兵卫也没有心思去拆开来验证了。既然弹药是假的，即使大筒是真的，那也没有一点用。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清兵卫没有去坂塀那里注视上杉军的填埋壕沟的进度，而是走到了本丸天守阁，面见本间高统。
“主公，在下希望能把所有能打仗的男子集中到三之丸！”清兵卫一脸沉重的跪了下去。
“什么！”本间高统好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现在三之丸有四百名武士，这还不够么？难道还要把我本丸里面的亲卫也全部派上去！”
“主公！”清兵卫几乎是哭着说道。“上杉军没有强行攻城，而是选择了填埋壕沟！如果等他们填平了壕沟，那么河原田城落城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所以，现在只能加强三之丸的防守！敌军想进攻本丸就只能先越过三之丸和二之丸，所以主公，现在兵力集中是最好的选择！”
“要是主公不想集中兵力作战，那么就会被各个击破。这样的话，就只有降服于上杉家或者......自尽了。”
思来想去，本间高统觉得还是拼一把。毕竟自己的野望不大，只是想当个佐渡的土皇帝。而这次叛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如果降服的话上杉家肯定会细查原因，到时候佐渡金山的秘密一定会被发现，到了那时候，等待自己的，就只有乖乖去越后当个小地主了。甚至连小地主都不能当，直接被赐一把肋差——切腹......
想到可能的种种悲惨遭遇，本间高统还是准备赌一把。虽然自己躲在天守阁美其名曰主公坚守本阵，可他也把所有能拿武器的男子全部集中到了三之丸，统一归楯藤清兵卫调遣。对于这个从自己父亲开始就侍奉本间家而且还颇有能力义理还比较高的老臣，本间高统现在只有，也只能信任他了。
城外的上杉军仍然还在不紧不慢的填着壕沟。一天过去了，十米长的壕沟缩短了一米多。入夜，宗成已经和本部人马还有前田庆次以及另外十几个身手敏捷的越后武士做好了夜袭河原田城本丸的准备，而楯藤清兵卫也在计划着......
绕了一大圈到了加茂湖的另一边，二十人乘着一艘渔船，在黑夜的掩护下，晃晃悠悠的朝着对岸的本丸驶去......
也幸亏河原田城是一座小城，因此就算是本丸的土垒，也只有十米高。而且从来没有人想到过有人会直接从湖对岸过来偷袭本丸，毕竟加茂湖也是越后第一大湖，怎么说也有四五百米宽。因此本丸为了增强土垒的稳定性和耐久度，在土垒上种植了一些灌木之类的植物。而这也使得宗成一行人的攀爬格外顺利.......
首先上去的是庆次，谁叫他武力值最高呢？本来宗成还以为本丸再不济也有个二三十个守军，可是当他们全部都爬上了土垒，摸到了天守阁下面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人......
敌军的细作偷偷摸摸到了我军的大营，结果一个人也没有发现。结合到以前看的历史电视剧，发生这种情况，一般接下来的情节就是突然一声炮响，火把亮起，细作四周被照得如白昼一般，细作被大军团团包围，然后我军大将哈哈大笑，“尔等奸计早就被吾人识破了......”
宗成越想越怕，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结果前田庆次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脚踹开了天守阁的大门......
宗成还准备制止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宗成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可是，想象中的大军并没有出现，而是从天守阁二楼传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你，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道：“是。”
宗成大喜，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本间高统！而且这天守阁一楼竟然没人！如果不是二楼的本间高统演戏，那么就是整座天守阁的防守近乎为零！而本间高统......他会演戏么......
自然而然的，在从下来的那个满脸涂着白石灰的女人那儿得知了楯藤清兵卫集结了所有能打仗的男子去了三之丸以后，二十人果断跑上二楼。在瑟瑟发抖的女人的带路下，当宗成拉开本间高统卧室的门以后，见到二十张狞笑的面孔，河原田城天守阁顿时响起了一阵杀猪般的声音，然后不久，天守阁就开始燃烧起来！
三之丸，正准备带着五百人孤注一掷突袭上杉军本阵的楯藤清兵卫，瞬间便朝着本丸跑去，而此时，景胜也指挥着上杉军开始进攻。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三之丸被攻破已经是时间问题！
在二之丸，楯藤清兵卫看到了宗成一行人，还有......宗成手里的那颗人头。
好像突然松了一口气似的。扔下了手中的太刀，清兵卫平静地说道：“原来是拔刀斋大人。原来拔刀斋大人是上杉家的人，那么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老朽已经老了，也对这个战乱的天下已经厌倦了。老朽这颗人头，就送给大人，当做大人的晋身之资吧。”
“......”
对于这个老头，宗成还是没有多少恶感的，宗成也不想杀他。虽然死忠了一点，但是人品无疑值得肯定。宗成还得感谢他没有把山寨大筒的事说出来，要不然被姐姐知道了......
“扑哧！”一声，楯藤清兵卫倒了下去。而宗成，却对着出手的庆次大声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庆次的表情异常严肃。“死得其所，是一个武士最大的愿望。如果你尊敬这位老者，那么你大可以不取下他的首级。而如果施舍般的让他活命，无疑是对这一个真正的武士的强烈侮辱。”
“......”望着燃烧中的河原田城，宗成思索着。武士的道义，到底是什么？
“庆次，那么，你的理想是什么？”
“啊呀呀，当然是天下第一的美女了！”望着瞬间恢复到嬉皮笑脸的欠揍表情的庆次，宗成满头黑线。“你不是武士么？难道你不想死得其所？”
“魂淡，谁说本大爷是武士？本大爷只是凑巧生在武士家里面而已啦......对了，那老头为什么叫你拔刀斋？”




筑前白梅养成记 第六十二章 佐渡平定
羽茂城。
本间高赖惊魂未定地一屁股坐在了天守阁二层的地上。他实在是想不通，上杉军不是已经逃回越后了么……
昨天晚上前田庆次领着三十二名野武士，以“决死之心”突袭上杉军本阵，本间高赖对于这次行动可以说是寄予厚望啊。不过一晚上过去了，庆次却还没有传来一点消息，于是这厮坐不住了，便带着几个亲卫偷偷跑去小木港“侦察敌情”，可是看到的情景却几乎令本间高赖欣喜若狂……
满地都是燃烧后遗留下来的灰烬。地上残破的竹雀纹旗指物，以及满地狼藉的军需物资，无不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然后本间高赖看到，本来泊满船只的小木港已经变得空空荡荡，所有的一切无不昭示着……
“庆次郎突袭杀死了上杉军总大将，上杉军无奈退回了越后！”突如其来的“喜讯”几乎让本间高赖高兴得说不出话来。“现在，我在佐渡的声望可以说是到达了最高点，哼哼哼，本间高统，你就乖乖把佐渡守的位子交出来吧……”本间高赖如是想到。至于庆次郎？上杉军可是有五千大军呐！他突袭杀死了上杉军的总大将，自己也一定死在了上杉军的长枪下了吧！已经死了的人，和本佐渡守有半个永乐通宝的关系么？
于是，自觉佐渡危机解除的本间高赖便准备带上三千野武士去河原田城逼宫了。为了最大限度的麻痹本间高统，他甚至派了一个野武士向河原田城报信：“殿下，我带军队是来保护你的，绝对不是来让你交出佐渡守的位子的……”
然后，在名为竹田川地方，正在渡河的本间高赖，遇到了早就埋伏好的，从山上冲下来的上杉军……
很明显，本来士气不高的三千野武士登时溃散，上杉军带队的本庄源次郎，据说这家伙和本庄毛长有亲戚关系。一路穷追猛打，一直把本间高赖撵回了羽茂城，顺便把这座平山城包围了起来，然后派出人手招揽和大部队跑散的野武士……
天可怜见，可能是老天爷觉得小姐姐欺负本间一族已经欺负很惨了，佐渡军才刚刚开始渡河，本庄源次郎和六千上杉军便从一旁埋伏的山上冲了下来。一阵猛抽过后，加上被上杉军追击的过程中掉队的人，最后跟随本间高赖回到羽茂城的野武士还有一千六百余人。然后，这家伙就学着北条氏康，甭管外面的本庄源次郎怎么骂阵，就是宅在羽茂城里面不出去了。
“殿……殿下！”外面小姓惊恐地跑了进来，跪下说道：“上杉军……已经包围了羽茂城！”“哼！慌什么，羽茂城……羽茂城里面还有三千野武士守备，还有五门‘九怨业力’，怎么也不会输的！”也许是知道可能这就是自己的最后一战，本间高赖脑子突然变灵光了，准备学习第一宅神北条氏康死守小田原的光荣历史。反正羽茂城里面的囤积粮草足够五千人坚守一个月，现在全城守军只有三千六百人，省着用，还可以多坚持半个月……
本庄源次郎灵机一动招揽打散的野武士这件事，被景胜着实表扬了一番。然后，对于他没有把握住战机，导致羽茂城里面的守军依然有三千六百余人，景胜又把他臭骂一顿。在攻下河原田城，讨取本间高统以后，佐渡最后的反抗力量就只剩本间高赖和他的羽茂城了。于是，景胜便率领一万余大军，把羽茂城团团围住。
羽茂城是一座平山城，背后紧靠鹤子金山。没错，佐渡金矿储量最大的金北山脉，也就是江户时代占整个日本黄金开采量的一半的佐渡金山位于河原田城西北，加茂湖北面，而比起佐渡金山逊色许多的鹤子金山却在羽茂城背面，由羽茂本间家把持。
在羽茂城下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景胜便开始指挥上杉军对羽茂城进行试探性进攻。结果很明显，三千六百野武士，如果拉出来和将近一万一千人的上杉军野战，一个照面就被冲散了。但是三千人据城而守，，虽然羽茂城地势不是那么险要，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攻下的。于是，在三之丸下丢下了几十具尸体之后，景胜果断撤回军队继续围困。
“果然，要用长期围困的办法么？”军议上，众人都没想出什么攻城方法。如果真的不计代价强攻的话，景胜计算过，起码要付出超过八千人的伤亡。不是羽茂城的城防很变态，实在是守城的野武士太多了……如果真的不计代价强攻，那么就算平定了佐渡，带着一支近似全灭的部队回去，姐姐也会剥了景胜的皮……而且这还是没有计算士气的情况下，也就是说，正面强攻基本上没希望。因为尽管上杉军是整个日本最能打的三支军队之一，总体军势在伤亡在25%的时候也必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