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前白梅养成记

“那么公家呢……”
“你这笨蛋要我怎么说你？连天皇都穷得卖字画为生，那帮公卿有什么钱？”
“不会是山贼和武士吧……”
“答对了！山贼只要打得过，吾人都是见一个杀一个。既为民除害又涨了自己的腰包，何乐而不为呢？当然，抢劫武士，尤其是高级武士，那是最赚钱的！”庆次眉色飞舞的说道。
宗成一脸冷汗：“你不怕被砍死？”
“怎么可能？吾人可是天下第一枪！让我给你说说抢劫高级武士的好处吧！首先，高级武士都有俸禄，所以人家都有钱，一般身上都有个三四十贯的黄金之类的。就算没钱，佩刀也够你赚一大笔了。第二，我们武士都必须要捍卫自己的荣誉，特别是高级武士，所以就算明知打不过你，他也不会跑。第三，虽然吾人很看不起那一帮秃驴，不过武士大多信佛，不喜欢杀生，所以就算你输了，他也不会杀你，只会撂下一两句狠话自己走了。反正你的首级又不算军功。所以，综上所述，没钱了就去抢劫高级武士吧！”庆次眉色飞舞，好歹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
听完庆次的独到见解，宗成冷汗直冒，敢情庆次平时都是这样赚钱的……不过，这种无本万利的事情，貌似哥也不排斥……
“不过！”庆次的声音一瞬间严肃了起来。“虽然大多数武士都信佛，不过，如果遇到那种以杀人为乐的，正好你又打不过人家，那你就等着成菩提多吧。”
宗成：“……”
“这个道场还真是有钱。吾人抢劫一次高级武士一般只有三四十贯钱，但是踢馆一次就有一百贯。嗯，不错，下次没钱了就去踢馆。”
宗成：“……”
庆次郎如约带着宗成踢爆了小仓町道场，宗成也看到了某些剑术秘技，不过如果要熟悉的话还得不停地练习。宗成也如约教了庆次另外俩招“倾奇舞秘技”。阿国歌舞团已经在小仓町演出完毕，她要去下一个地方了。宗成问阿国下一站是哪儿，阿国回答是博多町。没办法，宗成只有和两人分开，自己一人向着毛利辉元治下的山阳道前进。
……
这里是周防国，吉敷郡，是吉川元春的一门众，毛利水军名将，高岭城城代市川经好的封地。
由于宗成的出现，本该被大友水军讨死的市川经好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又因为毛利和大友在永禄12年以后保持了多年的和平，而备前国大土豪宇喜多直家在和主家播磨浦上氏平起平坐之后，开始执行西美作和备中国侵攻计划，此举使安芸国毛利氏忍无可忍，又因为当年毛利陆奥守元就在光头宗麟手下吃了不少的亏，见到宇喜多家小小一土豪竟然敢来挑战中国霸主毛利氏的权威，于是元就把一腔怒火全撒在了宇喜多直家身上，遂派了自己的四儿子，送到备中猿挂城主备中三村氏一族中的穗井田元资处做养子的穗井田元清率领一万余人的大军，还动员了备中国的三村元清一起出阵，围攻宇喜多家家臣植木秀长的居城佐井田城。但是宇喜多直家在毛利军攻城的时候率领一万余人的援军突然出现在毛利军的后方，佐井田城中的植木秀长也趁机出城夹击，毛利一时溃败，总大将穗井田元清受重伤，军势溃散，被斩首级六百八十余人。
消息传回吉田郡山城，一代智将毛利元就直接被气死了。尼玛，连个小小的豪族宇喜多家都摆不平，毛利氏的脸往哪儿搁？于是，本该是今年，1571年因为癌症死掉的元就直接在当年就被气死了。继任的毛利辉元，誓言要把宇喜多直家千刀万剐。由于没了俩尾大不掉的叔叔小早川隆景和吉川元春，石见银山也被收归辉元直辖，辉元的日子比历史上好过多了。又加上毛利的众多一门众能力都不错，例如毛利元就的九儿子毛利秀包，不过他已经不可能成为小早川隆景的养子并改名为小早川秀包了。虽然今年只有5岁，但是就被评为“和陆奥守最相似的人。”
辉元继任毛利家家督以后，就在备中发动了讨伐宇喜多直家的战役，并且亲自上阵打下了佐井田城。直家恐惧了，带上五百贯永乐钱跑到京都求朝廷公卿斡旋停战。辉元不干，于是出了六百贯永乐钱要求取得攻击宇喜多家的名分，直家继续出六百五十贯……于是俩人就一直打来打去，打来打去……
前线的备后和备中打得热火朝天，后方的周防和长门难得清静。不过市川经好不是一个合格的领主，至少他不会发展内政，因此周防国显得颇为荒凉。在长门国的时候，晚上宗成至少可以住武士专用宿屋——有单间，房子不漏水，甚至中午饭还有四菜一汤——大米饭、两指宽小鱼一条、腌萝卜一小碟、白水煮野菜一盅、酱汤一小碗。来到战国这么多年，宗成早已习惯这种只能吃个七八分饱的饮食。不过周防国和长门国完全比不起啊，导致宗成只能住农民住的宿屋，就是一个大大的茅草房，中间的屋顶没封顶，下面升起一堆火，人们都是挤在一起席地而睡。汗臭与脚臭齐飞，蚊子共粪便一色。还有那种一夜三文永乐钱的最低级的妓女……宗成看一眼就想吐那种……
“尼玛！明天晚上我要在野外露宿！！！”宗成在心里怒吼。





筑前白梅养成记 第二十二章 油罐剑（上）
果然，游历不是那么简单。
一个月以来，自从立誓永远不进农民级别的宿屋以后，宗成大部分时间都在野外露宿。这直接导致他的衣服早就变得破破烂烂的，并且在路上受到了十几次野武士和浪人的打劫。不过在宗成看来，这些人就是给自己送盘缠的货色。仗着一把太刀什么都不会，比拼蛮力又没有宗成的身高优势。于是宗成每次都是把他们当成练自己技能熟练度的史莱姆。
不过，当宗成进入了备前国以来，由于这里是毛利氏和宇喜多家掐架的前线，各种溃军山贼一群群，所以史莱姆格外多。史莱姆多了也是很烦人的。之前宗成都是能杀就杀，现在则是把对方虐的没有一丝脾气之后，或许还要在对方身上下一个零件或者是留下点什么，再放过对方。于是，“备前之鬼”这个称号，自然而然的安在了宗成头上。这导致史莱姆们见到宗成马上绕道而行。
清静是清净了，可是问题也随之而来。宗成的盘缠不够用了！不得已，宗成只好学习前田庆次的方法，抢劫山贼和武士。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凭着一路抢劫终于到达了播磨姬路城的城下町的不远处的宗成，这时看到了远处一个落单的浪人，不过是一个老光头，只提着一把长枪，包裹看起来有不少好东西。于是……
“我无意取你性命，只是因为吾人已经没有盘缠。所以，交出你的包裹，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说出你的名字。”
“吾人所作所为，实在令武士蒙羞。名字不提也罢，不过我有一个其他人送的称号，名为‘备前之鬼’。”
一般来说，其他的浪人听到宗成说出这个名字，基本上都要丢下包裹逃命。不过这个光头却是淡淡的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备前之鬼’。既然你不说你的名字，那么我也没有必要说了。拔刀吧。”说着，双手握住手里的片镰枪，指向宗成。
看到这个光头如此不识相，宗成只有把那把已经被砍了不少缺口的太刀拔了出来。不知为何，宗成总是感觉今天眼皮猛跳。
光头用的是全铁的片镰枪。宗成摆了一个体舍流起手式，一个袈裟斩朝着他劈过去，光头却只是把枪往头上一架。
“当”的一声脆响，可能是之前已经不堪重负，宗成的太刀劈到了光头的枪杆上，竟然就这样断掉了……
手还握着自己的半截断刀，光头的枪尖已经抵在了宗成咽喉上。
正当宗成闭着眼睛，以为自己就要死掉的时候，突然听到光头说道：“吾人本为僧侣，却习此杀人之技久矣。不妥不妥。观你本性不坏，这二十贯钱的棋金给你了。你走吧，以后记住，武士应以慈悲为怀。”睁开眼。光头已经收起片镰枪，自顾自地走掉了。
见到这神一般老者，宗成心中震撼无以复加。“老先生，请留下你的名字！此恩日后必报！”
前面走路的老者顿了一顿，继而缓缓说道：“宝藏院胤荣。”之后，再也没有停下来。
宝藏院胤荣，上泉信纲的弟子，柳生宗严的师兄。以僧人身份荣获最高武名的枪术达人，真正的高僧，不是本愿寺那群秃驴可以望其项背的。宝藏院流枪术开山祖师，晚年认为僧侣学习杀人技术相当不妥，于是吩咐弟子把所有武器都搬出自己的住处，并且禁止门下弟子习武，终日以念经度过余生。不过，他早年创立的宝藏院流枪术却早已经发扬光大。
怀着一种沉重的心情，宗成走入了前面的姬路之町。
姬路之町的宿屋。
一个膀大腰圆的悍妇正拉扯住一个油贩：“你这个小偷，你竟然偷了我的钱！”
油贩子感到自己很无辜：“我什么时候……”
正说话的时候，旁边早已经聚集起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油贩子还没有说完，悍妇已经从他怀里拉出了一串永乐钱，撒泼地大哭大闹起来：“快看哪，这就是我的钱！是这个可恶的小偷油贩子偷的我的钱！”
油贩子大怒：“不可能，这是我今天早上才卖完油赚的！这是我的辛苦钱！你这泼妇想讹诈我！”说着就和悍妇撕扭起来，想夺回自己的辛苦钱。
“嗯，什么纠纷？这里就让本大爷主持公道吧。”一个穿着破烂，手拿一把肋差的浪人双手抱胸，挤了进来。
悍妇和油贩子闻言，都双双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悍妇首先朝着浪人哭道：“武士大人啊，这是我辛辛苦苦在这姬路之町帮工赚的血汗钱呐，家里的小孩子还在等着他的母亲买米回去呢，可怜我那五岁的狗丸，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油贩子涨红了脸：“武士大人，这个泼妇他胡说！这明明是我辛辛苦苦从严岛之町贩油到这儿卖，辛苦了五天才好不容易赚到的辛苦钱啊……”
浪人勃然大怒：“可恶的油贩子！竟然偷这位可敬的母亲的血汗钱！你的良心到哪里去了！果然天下无奸不商，如果不是在播磨守大人的治下，今天吾人就要清除你这个败类！”说着把手伸向油贩子怀里，又拉出了七八贯永乐钱：“这些钱就当是给这位母亲的赔礼吧！至于你，在吾人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快滚！”
“等一下！”一个清澈的童音响了起来。浪人一看，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挤了进来：“武士大人，你怎么只能听信这个悍妇的一面之辞而就武断的认为这个油贩子是小偷呢？”
“三也，快回来！”大概是小孩的父亲，一把想把小孩拉回去。另一边嬉皮笑脸的对着浪人说道“武士大人，对不起啊，小孩不懂事......”
大概是认为连一个小孩都对自己怀疑，所以自己很没面子，浪人却说：“小鬼，说吧，你怎样判断谁对谁错？说对了我就不惩罚你，说错了，”闪了闪手中的肋差，“我的刀可不认人。你，不准挡住他！”




筑前白梅养成记 第二十三章 油罐剑（下）
“你，不准拦住他！”粗暴地推开了小孩的父亲，浪人拿着自己锈迹斑斑的肋差示威似的朝着小孩晃悠，“小鬼，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大爷就要你好看！”
谁知小孩面对浪人明晃晃的刀具，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而是大喊一声：“老板娘，麻烦你拿一桶水来！”
很快，宿屋的老板娘就端了一个木盆出来，里面盛满了清水。这时，小孩对着浪人说道：“武士大人，请把最先那一贯永乐钱先借我用用。”
浪人把那一贯永乐钱递给小孩，双手抱在胸前以一种看戏的态度看小孩都能干些什么。只见小孩一把把永乐钱扔到水里去，然后说：“看这盆水里面的永乐钱，现在真相大白了。油贩子受到了诬陷。”
浪人哈哈大笑：“小鬼，你有证据吗？在哪儿？”
小孩笃定地说道：“就在这盆水里面。”
众人都把头伸了过去。只见水面上清清静静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贯永乐钱静静地沉在水底。
面向众人疑惑的眼神，小孩没有半点怯场，他继续拉起油贩子的手说道：“大家看，作为一个油贩子，他的双手都是油腻腻的。如果油贩子是小偷的话，那么他偷了钱以后，钱上绝对会沾上油的，更何况才这么短的时间。而你们看，很明显，水里面没有油花浮上来，所以钱上肯定没油。这证明钱肯定是油贩子很长一段时间以前就放在自己的衣襟里面的。所以，这个女人是诬陷者，油贩子是无辜的！”
围观的众人都纷纷点头。见此情景浪人恼羞成怒，“我说谁是小偷谁就是小偷！哼，一群屁民，本大爷不屑与你们争辩。”说着，从盆子里面捞起了那串永乐钱就想走。
“等一下，武士大人，你冤枉了这个油贩子，你应该把钱还给他！”小孩不卑不亢地拉住浪人的衣襟。
“三也，回来！”小孩的父亲吓得不行，赶忙一把把小孩拉回了自己的怀里，讨好的看着浪人，“武士大人，三也还小，你就别和他计较了吧。”
闻言，已经把肋差拔出来的浪人又把肋差收了回去。大概是认为杀了这个小孩子会犯众怒，如果自己被落人狩那就悲剧了，再说小孩的父亲已经服软了，没必要纠缠。于是扯高气扬的和那个悍妇一起走了出去。
小孩觉得自己很委屈。豆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油贩子也气馁地坐在地上独自唉声叹气。“谁让别人有刀呢……”围观的众人也惋惜不已。
宗成从头到脚目睹了整件事的经过。本来之前他没有掺合的**的，不过这个小孩宗成表示很有兴趣。之前由于太刀断掉了，所以到了姬路之町的宿屋里面，一个行商看到宗成手里一把断刀，于是凑过来向宗成推销他的劣质刀剑。
“这位武士大人，鄙人的这些刀剑可都是顶尖货色啊！”行商鼓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努力向宗成推销自己的破烂刀剑。“你看，这一把是制刀名家备前长船之町的长船派所作，没错，就是曾经锻冶出了天下名刀，备前长船兼光的长船派！此刀长超过二尺半，端的是锋利无比。”
见到宗成对这把刀不感兴趣，奸商又抽出另一把。“武士大人，看，这把刀虽然只是一把肋差，可它出自天下锻冶技术最好的近江国。没错，这就是近江肋差！长度二尺二寸，长于普通肋差。看这锋利程度，实乃居家旅行，杀人越货之必备物品。”
见到宗成仍然不为所动，奸商又抽出了另一把。“武士大人，看看这把吧，这把刀乃是相模锻冶界的始祖，新藤五国光创立的国光派所作，刀长二尺六寸，实乃短刀里面不可多得的精品。”
“我说，你的刀都这么短一点么？没看到我这把断刀长三尺六寸呐？”宗成不耐烦的打断了奸商的话：“一句话，有长度超过三尺三寸以上的刀没？吾人不喜欢短刀！”
商人肉痛地抽出了自己身边的一把刀，“武士大人，您可真有眼光啊，这是备前一文字派中的福冈派的杰作，称为福冈一文字，长三尺四寸。当年今川治部大辅义元公的爱刀，菊一文字就是这一派的经典之作。此刀……”
“行了，就它了。”咋一看，宗成就觉得这把刀特别顺眼。微微弯曲的刀身，适合自己的拔刀术，三尺四寸的长度，自己的袈裟斩威力又够大。从商人手中接过福冈一文字不住的把玩。这时，恰好浪人讹诈完了油贩子，已经施施然离去。
“如果你想让我给你主持公道，那么你先把你的钱从那个败类那儿偷回来。”淡然的声音从坐在地上生闷气的油贩子背后响起。
油贩子转头一看，是一个高大的武士。抱着将信将疑的想法，油贩子在说了一句“那就拜托武士大人了。”之后就追了出去。
围观的人群看到还有戏看，于是都没有散去。过了不久，油贩子飞也似的跑进了宿屋，浪人也气急败坏地跟着跑了进来，还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你这个可恶的油贩子，果真是个小偷！吾人真是没有白冤枉你！”
真相大白。
跑进宿屋，正欲逮住油贩子暴打一顿的浪人突然感觉不对，于是抬起头，看到的却是所有人厌恶的目光。再看到宿屋里面另外一个浪人悲悯地看着自己，于是他站起来，目光凶恶地看着宗成：“马鹿，是你搞的鬼？”说着，抽出了自己的肋差就朝着宗成刺来。
看着突然发生的械斗，众人都避之不及的逃了出去，生怕波及自己。于是一时间宿屋的门口倒是堵得严严实实。不过大多数人还没出去就发觉自己已经不用躲开了……
“噌”的一声，看到浪人拔出了自己的肋差，宗成也迅速把手搭在刚买的剑上。很明显，拔刀术宗成又没有成功。不过，这次当宗成闪过了浪人之后，却顺势把刀全部抽了出来，然后往后面一插……
锋利的刀身从浪人左胸后背的肋骨之间插了进去，宗成感觉浪人的心脏已经被刺穿了。拔出刀来，转身看着倒在地下不住抽搐，已经活不成的浪人，宗成说道，“死在我新创秘技——回刺的手下，你应该感到很荣幸。”最后一句话，宗成其实是对着那个商人说的……
看到自己眼里的肥羊如此干净利落的在自己面前宰掉了另一个浪人，奸商感觉自己冷汗直冒。这时，宗成阴测测的声音响起：“老板，这把刀我要了，它应该值五贯钱吧。”
“对对，这把刀的价格就是五贯钱。”下意识的，奸商顺着宗成的话就说。不过当他说完的时候马上反应了过来——自己被耍了！不过宗成可不会给他时间辩解，一颗棋子金直接被塞到了他手里面，“好了，这里起码有六七贯钱，多的就不用你找了。这把刀真的很好用，现在你可以走了。
奸商心里捶胸顿足大呼晦气。这把刀的进价就花了他40贯钱，端的算是一把好刀了，可是现在……不过看了看地上已经没有生气的那具尸体，奸商动了动嘴唇，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武士大人，那个……”
“嗯，合作愉快，现在你可以走了。”




筑前白梅养成记 第二十四章 石田三也
“嗯，合作愉快。既然现在我们已经钱货两讫，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宗成的声音不大，可是音调却不容置疑。
奸商迟钝的吞了一口唾沫，真是的，常年捕雁，今天却被雁啄瞎了眼睛。他当然想讨回他的“血汗钱”，可他转身看到地上一动不动的死尸，心理面又犹豫了。终于，活命的念头占了上风，“武士大人，那我就……先走了”对着宗成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奸商那是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这间令他伤神不已的宿屋。
嘴角弯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宗成缓缓纳刀入鞘。然后，对着旁边的小孩说道，“小鬼，你的办法很高明，我也不差。可是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失败，而我却成功了么？”
小孩睁着天真的大眼睛，眼中的泪水早在宗成和浪人决斗的时候就被他擦干了。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武士大人，我不知道。”
“因为我能杀掉这个浪人，而你却打不过他。”宗成继续说道，“在这个战国乱世，只有自己实力强大了，别人才不敢欺负你。”
宗成的话音刚落，小孩就猛地挣脱了他父亲拉着他的双手，跑到宗成面前跪下磕了一个响头，“武士大人，求求您了，收下我当帮工吧，我不想被父亲卖到外面的岳华寺里面去，那里面的和尚太恶心了！”
宗成有些错愕，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人可挡的有毒有害气体，叫做王八之气的东西？
小孩的父亲已经涨红了脸，想伸手重新把小孩拉过来。可是宗成一拔出刀，他就不敢动了，只是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武士大人，千万不要听三也胡说，我只是想把他送到姬路城外的岳华寺当小沙弥，这样也对他的成长有好处…..”
“够了！”宗成厌恶地瞟了男子一眼。“岳华寺的秃驴给了你多少钱？”
这种事情宗成当然知道。众所周知，扶桑战国乃是一个奇葩的年代，当然，搞基什么的当然是家常便饭。像是甲斐之虎和他的小姓高坂昌信“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那是留下实物证据的，就是信玄写给昌信的保证书——亲，以后我保证再也不去找其他人搞基了，我只和你搞。
大名们如果不搞基，出去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谈话。当然，喝酒吃肉娶妻生子样样占全的秃驴们当然也不甘落后。像一向宗本愿寺家，完全和其他大名们没有两样，而秃驴们见到武士们在搞基，靠，武士搞得，我搞不得？于是很多寺院都会收一些长相俊美的小正太来当寺院里的小沙弥，美其名曰弘扬佛法，不过怎样弘扬，我们就不知道了。而这些小正太一般都出自贫苦农民家庭，想想看，连饭都吃不上的人，卖儿卖女有什么稀奇。
“我不要去当小沙弥！”小孩见到武士大人在保护自己，顿时变得有恃无恐。“那群和尚好变态，村里面的犬六郎被他的父亲送到这儿的寺院当小沙弥，结果今年他回来玩的时候说那群和尚经常弄他那儿，”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屁股。“犬六郎说，好疼的！”
小孩的父亲开先是涨红了脸，现在脸直接是变成了锅底一样黑。也是，任何人被揭露家丑都不会爽，更何况是自己的儿子。见到周围的人群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男子心里面真是感觉无地自容。
但是小孩任然没有住口，大声质问道：“父亲大人，你为什么不让哥哥去而让我去？”说着同时手指向男子背后的另一个小孩。
“你哥哥比你强壮，他能比你干更多的农活。”想也没想，男子直接说道。
此时宗成脑袋里面浮现出了这样一组画面……
某个村子，一间四面透风的茅草房里。
小孩爸爸：“唉，武士老爷刚刚收税把我们家最后的粮食都收走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