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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差池
真火之念已然成型,时刻都能迸发而出,卢高川向前方二人一笔成撇,意图先发制人。
若是寻常之人在这里观战,定会看不到卢高川挥毫而出的那团火焰,仅能感受到热度。只是他所迎战的两人,都是修行者,而且修为都在他之上,自然将他释放出的真火之形看得清清楚楚。
眼看着那团有如猛虎般向自己这方扑来的烈焰,右方的黑衣人冷哼了一声,一步跨出,左手迎向那团烈焰,在卢高川惊骇的眼神中竟是将那火焰抓在手中,直接掐灭。
一股雾气从那黑衣人的手中冒出,片刻就涣散无踪,卢高川看得出这是水念遇到火念后蒸发出的水汽。
对方修为本就比自己强大,主修的意念还是克自己的水念,卢高川知道自己定然是没有任何胜算了,心中不禁有些绝望。
“不自量力!”那高个黑衣人看卢高川竟敢对自己二人出手,心中怒极,右手五指成爪,向和他仅有一步之遥的卢高川抓去。
卢高川眼见那黑衣人的五指,指指都如银钩一般,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息,知道自己要是被抓中,定是会被生生撕下一片血肉,慌忙后退。
只是他的修为本就不及黑衣人,根本来不及躲闪。千钧一发之际,他正想挥笔反抗,却见原本躺在地上的尹子名突然从地上窜起,挡在了自己跟前。
“啊!”一声凄厉的痛嚎响彻在小巷之中,又像是遇到了壁障一般,迅速折回沉闷的回响。
知道这是有人在巷弄中用念力组成一道隔音壁障的卢高川在惊慌之中,举目向前望去,只见刚才对他出手的那名黑衣人的右手竟是五指尽断。指掌接连之处就像是五个活跃的泉眼,向外喷涌出如注的鲜血。
好在那黑衣人修为不低,立即就封住了断指处的血流,眼神之中满是惊恐和不可思议地望向尹子名手中的毫锥。
刚才那支看上去柔软无力的毫锥竟是有如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一般在他指根处划过,一击就将他苦心淬炼了数十年才达到钢筋铁骨境界的手指尽数斩断,这般修为让他毛骨悚然。
“你,你是谁?”失去了引以为傲的手指,高个黑衣人知道自己万万不是尹子名的对手,步步后退。
后退了数步,估摸着自己已经离尹子名够远,他一个转身想要逃离,却是一步都没能迈出就被一堵无形的墙壁给挡了回来。
“想走是走不掉的,这巷弄之中已被我用念力封死了。”尹子名将毫锥在右手五指间翻转着,像是丝毫不把那两名黑衣人放在心上一般,语气淡漠地说道:“你是指剑门的人吧,不是能以指为剑么,我看也不怎么样嘛。连我的毫锥都能斩断的剑,也配称剑。说吧,你们是受谁指使,替谁卖命?”
“我说了,你会放过我们么?”高个黑衣人没有想到尹子名一眼就看出自己的来历,心中满是惊骇。自知不敌,他更是没有了斗志,一心只想离开。
“不会”,尹子名摇摇头说道:“留着你们也是祸害,我当然是不会放你们走的。不过,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两位黑衣人听了尹子名的话,骇然地面面相觑,没有想到世间还有人会给出这般答案。
“既然都是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高个黑衣人双眉紧蹙,断指处传来的疼痛和对尹子名修为的恐惧,让他额头流下汗来。
尹子名一抛手中毫锥,反握于手中,说道:“我已经说了,就是死不死得痛快些。如果你想死得难受些,我也可以成全你。”
就在此时,那未曾出手的矮个黑衣人动了。
卢高川只见那矮个黑衣人双手拇指微弯向上相抵,食指前立相抵,无名指、中指和小指向掌心弯曲相扣,做出一个古怪的手印。于此同时,他听到耳边一股海浪之声澎湃而起,空气陡然yin凉了起来,虽然看不见任何浪chao,但他知道那黑衣人向他和尹子名发出了攻击。
“哼,不自量力。”尹子名眼见巷弄之中忽然涌起如海浪般呼啸而来的chao水,心中暗惊这黑衣人竟是有“临”字决在手,自己倒是低估了他的实力。
只是,他虽然看似悠哉,实则每一秒都在戒备,那矮个黑衣人手印既成,chao水刚起,他也已经一笔挥出。
矮个黑衣人只见尹子名毫锥中飞出一道有如半月的白se闪光,遇上他施展出的浪chao竟是没入于浪chao之中消失不见。他当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将那光是感应上去就已经让他髓海生疼的白光吞没。
就在他惊骇地释放出念力查探那道白光所在时,那白光如同骄阳一般从他面前的chao水中突然炸开,绽放出万千炫目的光芒。
两名黑衣人都被这团突如其来的白光迷了眼睛,感受到那白光竟是侵蚀进了自己的体内,有如无数利剑一般凌迟着他们的血肉,两人知道若是自己不加抵抗必然是死路一条,赶忙运功,想要将那白光驱赶出自己的体外。
尹子名施展出的白光非同小可,矮个黑衣人自知若不尽全力,必然会被他折磨至死,忙散了手印,将念力收回髓海之中,意图护住自己的髓海念窍。
那chao水没有了念力支持,瞬间涣散。巷弄之中海chao之声也是于一息之间褪去。
卢高川未能看清双方的对战,但是眼看着尹子名仅是一笔就将对方二人逼得只有抵抗之力,心中是又惊又羡。
端羽仍是在地上沉睡,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面临着凶险之境,也不知道身边正有数个修行高手在交战。





帝苍 第七十三章 惜缘便是惜福
尹子名发出的那道白光正是万千道剑气的凝聚,刺入两个黑衣人的体内之后就重新分化成无数银针大小的剑气在他们身体中来回窜动。
两个黑衣人只感觉自己身上每一个部位都是刺痛无比,当真是体会到了万剑戮体的感觉。
那身为jing修的黑衣人还好些,毕竟平ri淬形炼体之时,也是时常会遭受一些**之痛。而且他在**强度上也是远超常人和念修,对于这般疼痛尚且可以忍受。只是这剑气实在是太过细小,且每一道都锋锐无比,以他莲华期的修为催动了全身的筋骨血肉,也是难以将其逼出体外。
另一个身为念修的黑衣人在起初收回念力之时,尚还能抵抗一阵。不过,很快他的镇定就被身躯中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疼痛慢慢蚕食。念修cao纵念力必须要做到冷静二字,如今他被疼痛折磨自然是难以做到平心静气。失去了冷静,他对念力的控制也越来越无力。没有了念力支持,疼痛就愈发地加剧。最终,他再也提不起心神去cao控念力对抗体内的剑气,疼得在地上哀嚎着直打滚。
那闭目坐在地上一直和体内剑气抗衡的jing修黑衣人听到前方同伴的哀嚎之声,眉头紧蹙,整张脸随着哀嚎声渐趋高亢慢慢地皱成了一团。他很想看看同伴现在是什么个状况,但是他不敢有任何举动,生怕自己一动,体内被他稍微控制去动向的剑气就会再次肆虐起来。
哀嚎之声在变成痛嚎之声后,又慢慢开始变得虚弱起来。卢高川只见从那念修黑衣人裸露的肌肤上缓缓渗出一粒粒比芝麻还要小上一些的血珠。这些血珠越凝越大,彼此相连,最后将那黑衣人整个变成了一个血人。
看到如此恐怖的场景,卢高川心中一凛,暗叹自己这大哥的本事真是了得,居然有如此折磨人的手段。
没过多久,那念修就再也没有力气发出喊叫声,躺在那片被夜se染成乌黑之se的血泊中微微抽搐了一下后,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的同伴死了,你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尹子名看到那念修死去,眼神之中没有一丝怜悯地望向那个还在和他的剑气纠缠的jing修,声音之中不带丝毫生气地说道:“说出幕后主使,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耳边听不到同伴的声音,那jing修就知道自己的同伴怕是凶多吉少了。只是他正处在和体内剑气对抗的关键时刻,尹子名的话虽然让他心中一颤,但却没能让他松懈下来。
尹子名看他像是极为努力地想要把自己的剑气化解,冷笑了一声,说道:“没用的,我能够施展一次,就能够施展第二次,你迟早还是得死的。趁我现在没多给你几道剑气前,赶紧回答了我的问题,让我送你上路才是正道。”
那jing修知道尹子名所言非虚,心中是万念俱灰,暗叹自己修行数十载,竟是于今ri毁于一旦,当真是后悔至极。
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那jing修睁开了双眼。看到面前同伴的惨状,知道自己若是不听尹子名的话,怕也是同样的下场,他满是绝望地望向尹子名说道:“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尹子名将手中毫锥系回腰间,问道:“你们都是什么人?”
那jing修一边束缚着体内没了他全力控制又开始活跃起来的剑气,颓然地答道:“都是死人了,就不需要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尹子名也不在这问题上多做纠缠,继续问道:“那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我兄弟的?”
那jing修沉默了片刻,心中似在做抉择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说。只是体内原本已经被他固定住的剑气又开始流窜起来,疼痛之感再度泛起,让他再没有多少考虑的时间,说道:“我是阳刃堂的供奉,他是七杀堂的供奉。我们是受人钱财,前来向他寻仇的。”
尹子名闻言一愣,没有想到一个到了莲华期,一个到了明神期的修士竟然会是黑帮的供奉,心中对两人是万分鄙夷,说道:“身为修行者,居然为虎作伥,替黑帮做打手,真是修士耻辱。”
“唉”,那jing修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子非鱼,安知鱼之苦乐。该说的,我已经说了,麻烦你赶紧送我上路吧。”
尹子名转过头,向身边搀扶着仍在沉睡的端羽的卢高川问道:“二弟有什么要问的么?”
卢高川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送他走吧。”
“嗯,那好。”尹子名伸出右手食指向那jing修一指,一股ru白se的剑气从他指尖激she而出,贯穿过那jing修的身躯。
那jing修只觉胸口一痛,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心脏之处竟是被那股剑气洞穿出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窟窿。
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和那念修一样命赴黄泉,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卢高川只见那jing修低了低头,从他的体内突然四she出无数白光,之后他整个身躯便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撕开一般血肉横飞地裂成了数块,不禁皱了皱眉。
尹子名看出他脸se有些难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一般不这么残忍的,只是为了问出背后主谋,我不得不这么做。”
卢高川也是杀过人的人,虽然觉得这死状实在是太过让人恶心,但很快就缓了过来,说道:“大哥好身手,同境相抗,竟是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尹子名笑了笑说道:“虽是同境,但是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咱们还是走吧,我送你们回去,你带路。”
卢高川望了望地上两人或完整,或支离破碎的尸体,说道:“那这两人的尸体怎么办,就留在这里么?”
“留在这里吧”,尹子名淡淡地说道:“也好给阳刃堂和七杀堂的人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想要对付我们羽弟,会有什么下场。”
卢高川想了想也是,留了这两具尸体在这里,怕是今后再没有人敢派人来对他们不利了。一个莲华期的jing修死无全尸,一个明神期的念修渗血而亡,这样凄惨的死法,当真是够震慑人的。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就算再有背景的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能力动端羽了。
不过,他也很庆幸今夜是和尹子名同行。若是尹子名不在场,以他和端羽两人的修为,面对着这两个人,必然是死路一条,想想都让他心悸。
将端羽背到背上,卢高川看了看前方零碎的骨肉和流淌了一地的鲜血,运起念力,一步跨出便是将两人的尸身甩在了身后。
确认自己脚下没有沾上不该沾上的东西,他方才起步而行。
尹子名随他走出巷弄,回头看了一眼,向卢高川说道:“我听说昨天一早这德才巷也是死了几十个人,看来这里是不祥之地,你们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卢高川苦笑了一声,说道:“大哥还真别说,昨天早上在这里杀了人的就是我们。只是我们遇到的都是些凡人,所以侥幸走脱了。”
尹子名闻言难以置信地像卢高川看了一眼,说道:“那你们这ri子过得可真是风生水起啊,每天都杀机四伏的。羽弟果然像沫小染说的那样是个惹祸jing,幸好他惹的是黑帮,我下起手来也没有什么顾忌。没事去招惹黑帮,当真是闲自己活得太自在了。”
“可不是”,卢高川将端羽的身子往上提了提,说道:“自从和他做了兄弟,每天都过得挺刺激的。有时候,真担心和他在一起自己的人头不知道什么就没了。”
尹子名闻言,笑了一笑,说道:“那你还愿意和他做兄弟是为了什么,我看你们也该认识不久吧?”
“唉”,卢高川抬头看了看头顶满是繁星的夜空,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世间的人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但是大多都隔着遥远的距离。难得遇到一个可以交心,相互托付信任的朋友,我又怎能够不珍惜。大哥呢,大哥为什么又要和他做兄弟?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以大哥的身份地位,怎么就突然和他做起了兄弟。”
“哈哈哈”,尹子名拍了拍卢高川的肩膀,大笑着说道:“你说的没错,世间交情多是交易难以交心。我和他结为兄弟,虽是一时兴起,但也是因为看他和我是一路人,甚合我的心意。一切都是机缘吧,能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相识相投,的确是该好好珍惜。”
“是啊,惜缘便是惜福,能和大哥和羽弟相识,真是没有白活一场。”卢高川之前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和如此出se的两个人成为兄弟。一个“缘”字让人生出现如此变化,的确是超乎他的想象。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开始出现了转折,也可以预见未来将比自己从前想象中更要jing彩。
话题从端羽身上延伸开,两人马上就变得熟悉了起来,一路畅谈而行。
端羽在卢高川的背上睡得十分安稳。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尹子名以及卢高川坐在一艘小船之上。小船下是肆虐的惊涛骇浪,像是恶兽一般随时都会把小船吞没,但是三人却熟视无睹地只顾着互相举杯邀酒。在这样恣意的汪洋中仍能如此开怀畅饮,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所以,他梦见自己喝醉了……




帝苍 第七十四章 棋中梦
骄阳似火,将端羽从熟睡中烤醒,睁开眼一看,窗门紧闭的屋内已是一片光明,无数尘埃在透入窗缝投she在被单上的阳光中起舞。
四肢中传来乏力的酸胀之感,脑中也有些微微作痛,端羽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想起自己昨夜在霓裳醉喝了个酩酊大醉,至于怎么回到这屋中的,是一点印象都没了。
好在,今天是休息ri,可以不去用经纶院上课,睡到ri上三竿也没人来打扰,这宅中的众人也真是体贴。
刚从床上挣扎着坐起,肚子中就传来咕咕的饥肠辘辘之声,端羽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苦笑了一声,赶紧穿戴整齐,走出了屋外。
房门一打开,更为纯粹的阳光便争先恐后地涌入房中,将房间照耀得更为亮堂,让端羽不禁眯起了双眼,往后退了几步。
天气实在是炎热,晒得人没有jing神,但屋外庭院中的草木却是生机焕发,没有一丝一毫的萎靡。
端羽知道这是丰京城中那座四象大阵的功劳。四象大阵和经纶院有着同样久远的历史,作为第一任经纶院夫子也是千万年来唯一一位飞升大能的心血结晶,这座看不见的大阵,是丰京城最牢不可破的屏障,也是整个丰京城的根基所在。
南唐的国都建安也有这样一座大阵,名为不动明王阵,是李念苍和当年的明王寺主持妙禅一起布置的。只是和这座四象大阵比起来,不动明王阵就要逊se很多。至少,不动明王阵做不到像四象大阵一般能够在这样的酷暑下,让所有的树木都保持着自己的本se。
来到丰京的ri子已经有段ri子,从前只是耳闻的大周丰厚历史底蕴,如今历历看在眼中,端羽自觉自己曾经想要撼动大周的野望实在是天真得有些可笑。
在丰京呆得越久,他就越感觉大周是一个无人能敌的巨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让风云se变的力量。有着如此实力,现在能够安分守己,没有扩张之心,已是诸国之幸。若是有人意图颠覆这样一个强盛的国家,那真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不知者无畏,现在知道了大周的力量远超过自己的想象,端羽发现自己渐渐的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妄想。即使是偶尔想起来,也只是付诸一笑,再也没有当初那种敢和天斗的雄心壮志。
他现在最为迫切的希望,就是早ri为沫小染赎身。然后,和她一起过上相濡以沫的闲适生活。
当然,内院不能不进,实力不能不提升。无论是流亡王子的身份,还是想要在丰京这样的浑水中生活,实力永远是安身立命最根本的保障。
正和卢高川躲在院中香樟树下下棋的尹子名最先看到端羽,遥遥地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又将注意力落回到了棋盘之上。
端羽应了一声,走了出门,来到他们身边,发现两人正是在下象棋。院中那张原本平平整整的青灰se石桌,现在竟是被他们刻成了棋盘。
端羽笑着走近之时,尹子名正好被卢高川将了军,哭丧着脸站起,说道:“不玩了,八局一局没赢过,这还下个鸟。羽弟醒了,让羽弟来,我就不信羽弟下不过你。”
端羽听闻卢高川棋艺竟是如此之高,也想和他对上两局,但是彩衣已经端来了面盆,他摆了摆手,说道:“我还没有洗漱呢,肚子也饿得慌。大哥你再下两把,若是还下不过二哥,我帮你来教训他。”
正好端羽肚中传出了咕咕的叫声,尹子名哈哈一笑,说道:“那我再和他下两把,你速战速决。”
“嗯,我尽量。”端羽应了一声,便和彩衣一起回到了正房之中。
洗漱完毕,草草地吃了早饭,端羽正yu前去和卢高川较量较量棋艺,却看到付昌带着两位陌生的男子向他走来。
两人正是付昌昨ri新招的家丁和账房。
账房先生名为南宫越,长得清瘦,下巴上长着一把引人注目的花白山羊胡子,虽有些年纪,但jing神颇为矍铄,一眼看上去就是个jing明人。
南宫越见到端羽是异常得兴奋,身为不得志而只能做个账房的落魄读书人,却是仍有着一个身为读书人的骄傲,对端羽也是崇拜有加。即使端羽年龄上足够做他的孙子,但是他话语中不时以学生自居,让端羽觉得他真是活到老学到老的楷模。
家丁叫刘大山,长得十分高大,裸露出的肌肉一看就结实有力,看着就是一副干重活的胚子,站在端羽面前,真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巍峨。刘大山不善言语,不像南宫越一般对端羽的问话有着滔滔不绝的回话,只是一味地挂着憨厚朴实的笑容回答“好的”“是的”,显然是个老实人。
端羽对两人的印象都不错,和两人做了些粗略的沟通后,他便让他们各忙各的,自己来到了卢高川和尹子名身边。
就算不看棋局,他也能够看出尹子名出于完全的劣势。因为卢高川的面前摆满了吃掉的棋子,而尹子名面前仅是一卒一马,显然两人的棋艺的确是非常悬殊。
尹子名一看端羽来了,将自己这方所剩无几的几个棋子胡乱一搅和,一脸怒意地从石凳上站起,说道:“不玩了,连输十把,当真是把做大哥的脸都给丢尽了。以后你们谁也不要再叫我下棋,谁叫我我和谁急。”
“哈哈哈”,端羽大笑着拍了拍尹子名的胳膊,说道:“大哥你这不仅棋输了,连气量都没了。淡定些,让我帮你教训教训二哥。”
卢高川闻言不屑地看了端羽一眼,说道:“大言不惭,别到时候输得和大哥一样气急败坏。”
尹子名本也想说别到时候输的连北都找不到,但听卢高川如此狂妄,他狠狠地一拍端羽的肩膀,说道:“你和高川下十局。你赢几局,我就请你去霓裳醉几次,大哥我出钱。”
端羽闻言眼睛一亮,说道:“此话当真。”
“当真”,尹子名点点头,望着卢高川装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说道:“你别看我,我就带羽弟去。”
“谁稀罕。”卢高川竖起右手食指对着尹子名边摇,边说道:“亏大哥还是内院的教授,连一点君子风度都没有。”
尹子名故作无赖地说道:“君子风度又不能当饭吃,整个经纶院都知道我嗜酒如命又喜欢流连花丛,哪有什么君子风度。”
“好了,两位大哥就别做口舌之争了。”端羽在石凳上坐下,将自己这方的棋子摆好,说道:“手下见真章,让我来见识见识二哥的棋艺到底有多高。”
二人听了端羽的话,都不再做声。
卢高川摆好棋子,伸出手表示让端羽先走。端羽本就是红子,也不谦让,干净利落地兵七进一,以仙人指路开局。
卢高川见状,也不多想,炮二平三以卒底炮应之。
两人各开一子,便如两军统帅一般指挥着手下的兵马开始交战起来。端羽自认棋艺不赖,但是面对着卢高川却是感觉有些无力。
不服输的傲气顿时被激发了出来,二人都陷入了入神的沉思之中。周围燥热的空气让他们汗流浃背,二人却是浑然不知。
恍惚间,端羽有种自己真是置身于沙场中厮杀的幻觉。
这是一个漆黑诡异而杀机四伏的战场,他看不到任何的敌人,但是每一步都埋伏着无边的凶险,而且他不得不走。他就像是一个被人cao纵着必须向前迈步的傀儡,只是每一步落下之后的种种危局,却都要他亲自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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