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雄风

踏着地上的积雪，自从入冬以来，蓬州已经连续下了五场雪了，想着过去两三年才能得一见的大雪，看着漫天的雪花，杨昭打了一个寒颤，将脖子往铠甲里面缩了缩，指了指前面一片低矮的房屋，对参军袁定说道：袁大人，我们去看看，冰天雪地的，我们看看乡亲们怎么过冬的。
袁定摇摇头，说道：大人，这一路下来，我可陪你走了七八个村庄了，乡亲们生活，你应该心知肚明了。
杨昭干笑数声，面色显得特别沉重，也不再言语，带领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那片低矮的茅屋。
这是一家自耕农所建的茅屋，大概有七八间房子，非常低矮，但也非常整洁。
看见几个官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精瘦的汉子迎了出来。
杨昭笑道：这位大哥，知州大人派人调动军队打虎打野兽，天寒地冻的，我这里有一点生姜，希望大哥帮忙烧一点姜汤，顺便避一下寒。
这个汉子眉头微微一皱，一面招呼老婆烧一锅姜汤出来，一面将杨昭等人引进堂屋。
堂屋非常小，面积与前世客厅差不多，正面是神龛，供奉祖宗牌位之外，下面刚刚放下一张桌子，放下3,4根长凳。
坐在凳上，杨昭还是感到浑身颤抖不已，一面搓着手，一面说道：老哥，这倒霉的气候，怎么这么冷，在地上跑了半天，整个脚背冷麻木似的。
大哥屋里还是非常暖和，在家里感觉真的很好啊。
众人大笑，主人刘老三说道：是啊，外面天寒地冻的，看来老天真的要收了人了，官爷你不知道，这寒天腊月的，今年我们周围可冻死了3个人了。
杨昭显得颇为惊讶，看着刘老三，说道:是啊，这天气怪冷的，外面冰天雪地的，让大嫂多烧一点姜汤，给弟兄们喝喝，好御寒啊。
刘老三对厨房里面的老婆吩咐几声后，说道：是啊，这几位官爷，这天寒地冻的，我们乡亲们虽然苦，但官爷你们这些老爷应该享受清福，冰天雪地的，就有点遭罪啊。
杨昭面色一红，正准备解释，旁边的袁定笑道：哎，刘老哥，你不知道，我们知州大人深感猛虎野兽为祸乡里，不忍让乡亲们受苦，回军途中，命令各部追踪野兽踪迹，或者加以消灭，以造福相邻啊。
刘老三显得不以为然道：这位官爷，说话就有点不好听了，俗话说天生万物，相生相克，这老虎为害乡邻，不过是遵循天理而已。
天道如此，仅凭人力消灭老虎，事半功倍啊。
杨昭内心一听，怎么我们中国人这样认命呢？尴尬的笑道：是啊，刘老哥说的是这样啊。敢为刘老哥，家里有几口人，守着这样大的房子？
刘老三面色微红，说道：回官爷的话，小老儿家还算人丁兴旺，除了小老儿与老伴之外，还有1儿1女一个媳妇一个孙子。
你也知道，官府要求各乡壮丁协助搜山打老虎猛兽什么的，我们也不能落后啊，我家孩子都去了。
杨昭笑了笑，面色稍稍舒缓道：哦，是吗？昨天你们这个乡打死了一头猛虎还有两只狼什么的，请问给小兄弟分了什么不？
刘老三脸上堆满笑容道：哎，这位官爷，还别说我们知州，真的不错。昨天我家分了半斤老虎骨，刚刚熬上呢？
官爷，听他们说这虎骨是一个宝贝，里长告诉我等那个虎骨也要粉碎，熬成汤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天气怪冷的，若是能够打上一头鹿，喝了鹿汤，不怕寒冷什么的，那才好呢？
杨昭内心一喜，笑了笑，说道：是啊，老哥，请问去年家里收成怎么样，有过冬的粮食吗？来年开春之后，种子这些准备得如何？
听杨昭如此一问，这个刘老三面色黯淡，叹口气道：哎，这位官爷啊，这种灾荒年，各家各户，能有多少粮食呢？刚刚够吃，凑合着而已。
官爷，这天气啊，怎么这么冷？小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啊，那个时候风调雨顺，粮食丰收的。现在可好，天气奇冷，粮食收成不到过去七成了啊。
像我们这家子，男丁少，虽然耕种自家的土地，但除了正常田赋之外，还有三饷，搭上野菜什么的，勉强够吃而已。
杨昭内心一紧，长叹一口气，说道：哎，是啊，刘老哥。你还好，还勉强够吃，不知道那些佃户什么的，那怎么够活？
刘老三长叹一口气，说道：哎，这个也看情况，如果家里劳力甚多的，也勉强够吃。如果劳力较少的，只有吃野菜的份了。
就像对面那个陈老二，家里劳力较少，听他们孩子说，自从入冬之后，可没有见过粮食，全部是野菜充饥，全部到山里捡什么桔子、野果充饥。
官爷，你当然不知道，那个桔子野果什么的，吃几个还好，如果吃太多了，就像他家里的三娃子说那样，每天拉稀，一个个面黄肌瘦的。
杨昭微微一笑，叹口气，说道：是啊，确实这样啊。我也曾经一顿吃了5个桔子，最后拉稀拉得，哎，不说了。
看到杨昭来了兴致，刘老三显得特别自豪，说道：是啊，官爷，人啊，就是那个命，如果老天爷不满，就将你收了。
就像陈老二那家，由于半年没有见过晕，前两天官府围山，打了老虎，给他家分了一斤肉，你不知道，一家吃了，都在拉肚子呢？
众人显得颇不自然，不自然的笑了笑，刘老三凑上来，探寻道：官爷，现在张献忠已经打到顺庆，听说还免三年税赋，是真的吗？
哎，我们明朝啊，别的就好，就是税赋太高。加收什么三饷，基本上赶上田赋了。现在要打张献忠，不知道还会收什么税赋？
官爷，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朝廷只要不再收税赋，就好了。你不知道，像我这种自耕农，生活就颇艰辛啊。
众人连番叹息，大家孤坐在堂上，孤坐无语。





华夏雄风 第29章 南明弘光帝
从茅屋里面出来，袁定叹口气，说道：大人，现在明白了吧。大人要的粮饷，不是各个县不尽力，实在是乡亲们生活颇为艰难啊，你看看，像刘老三这种自耕农尚且如此，其他的可想而知了。
杨昭摇头道：哎，袁参军，我就不明白，为何大明税赋如此之少？昨天我看遍史书，即使在南宋，岁赋超过6千万贯，这可相当于6千万两白银啊。
袁参军，你也看到了，我们大明税赋，何曾超过千万之数，到底是民众变强了，还是什么其他的？
袁定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大人，这也是令老夫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啊。在南宋的时候，为何赋税如此之多，而在大明，为何赋税如此至少？
但是大人，你也看到，各地老百姓生活也颇为艰苦，就像刘老三这种自耕农尚且如此，其他的，更不要说了。
杨昭沉思片刻，良久，摇头道：袁参军，不尽然啊。民众生活颇为艰苦，但是地主财主商人这些，生活得非常不错啊。
你没有看到，王家庄王老爷娶媳妇，那可是开流水席，席开一百桌，全都是四大碗什么的，就是乞丐，也可以入席啊。
还有，仪陇城里面的何老爷，家里是开矿的，富得流油，我听来感到奇怪，开矿竟然不用交税，真是的。
……..。
袁定叹息道：哎，不说了，一方奢侈无度，另一方面民众衣食无着，哎，看来大明已有末期之象啊。
杨昭沉重的点了点头，突然显得颇为神秘，拉了拉袁定的手，说道：老袁啊，看来是大明税赋对象搞错了。你看看，朝廷征收三饷，搞得民不聊生，到最后激起民变，让李自成、张献忠等人成了气候。
如果朝廷不是向普通农民征收税赋，而是向地主，向商人，向这些开矿的征收，如此情况应该不一样啊，至少不会激起民变啊。
袁定显得颇为惊讶，看着杨昭道：向商人征收税赋，过往关卡，他们可是交了钱的，除此之外，还能收什么税赋吗？
不过，说真的，那些商人非常可恨，虽然一个个穿着麻布衣服，但实际上富得流油。听说过去一些绸缎庄，日进斗金啊。
大人，只要不加收田赋，我想大多数人是颇为赞同的。
杨昭笑了笑，说道：老袁，我现在想法还不成熟，到时候再议论啊。
一路行军，感觉贫富差距非常悬殊，一边民众生活水生火热，而另一方面，那些大户人家，那些商人则穷奢极欲，整个大明早已经有灭亡的气象。
回到锦屏（蓬州治所），将军队交与罗启芳、雷豹等人，让其在运山古城附近安营扎寨，训练军队后，杨昭带领亲兵大队回到州府衙门。
刚回到堂上，朱淑嫣兴奋的跑出来，显得非常兴奋道：轩轾，轩轾，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大明有新的皇帝了，我大明不会亡了。
你不知道，被立的是谁？在金陵，我皇兄朱由菘被立为皇帝，消息太闭塞了，我们竟然在6个月后才知道啊。
同时赶到衙门的王亨吉一听，连连表示恭喜。
杨昭笑了笑，在朱淑嫣脸上捏了一下，说道：嫣儿，你这样高兴，你皇兄给你什么奖赏？哦，我大明的天启皇帝，崇祯皇帝都是你堂兄哦。
嫣儿真的太有福气了，有三个堂兄都是皇帝了。
神色黯淡，突然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朱淑嫣说道：本宫要什么奖赏，在逃难的时候，本宫就说要重谢你。我写了一份奏折给皇兄，与王大人的报捷文书一道送给皇兄，声言你忠体国事，才堪大用，有岳飞之才，有岳飞之志。
杨昭笑了笑，长叹道：嫣儿，我虽然以岳飞自诩，但是你知道岳飞被奸臣、昏君杀害了啊，哎，我，我，不说也罢？
听杨昭如此说，朱淑嫣大惊道：不要乱说，你，你是好人，你会长命百岁的，我不许你胡说八道。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胡说八道，你太不稳重。
看到杨昭如此，王亨吉向众人讲起听到的小富王朱由菘登基的故事。
崇祯遇害，陪都南京群臣惊慌一片乱，由于大家不知道崇祯的三个儿子是否逃出来，商议决定先从各地王爷中找一个立为监国，以稳定局势。
当时在南京的，除了尽在咫尺的小富王朱由菘外，还有血统较近的桂王、潞王，福王由于年龄教长，再加上接近金陵，近水楼台先得月，因此按理说除了福王是一个笨蛋，就应该被立为监国。
但是，由于老福王光宗争夺太子之位而与东林党结仇甚深，现在拥立老福王的儿子小富王为监国，东林党在感情上过意不去。
在这种情况下，东林党领袖钱谦益抛出一个立贤的理论，说潞王如何贤惠，因此东林党一干人等坚决要拥立潞王。
这不是打东林党自己的嘴巴吗？在万历年间，万历帝就以福王较光宗贤明，一心想拥立福王为太子，如此与东林党你来我往，最后搞出君臣之间互相仇视，到最后竟然万历帝十多年不上早朝，如此导致国事荒废。
再说了，从历史来看，光宗就不咋的，别的不说，继位不到一个月，朝政不稳，外有福王虎视，内有郑贵妃在侧，而光宗穷奢极欲，最后不明不白的死去，活脱脱就是一个昏君。
真实的历史已经证明东林党人错了，大错特错。
看到东林党人要挟留守南京的重臣马士英、史可法准备立一个毫不相干的潞王为监国，近在淮安的朱由菘大惊失色，立即派出亲信向总兵高杰黄得功、刘良佐求助，这些总兵一看，福王竟然向自己求助，大喜过望，当即向凤阳总督马士英施压，逼迫拥立福王为帝。
看到手下几个总兵竟然拥立福王，凤阳总督马士英马上改变主意，决议拥立福王朱由菘为监国。如此在南明建立之初，就因为东林党人之私而陷入分裂之中。
但是远在万里之外的蓬州，杨昭等人在当时不知道具体政治斗争，虽然隐隐约约知道福王拥立曾经发生了一点政治波折。
现在，听闻在南京龙兴之地，大明朝臣拥立了新皇帝朱由菘，众人喜笑颜开，纷纷要求杨昭下令全城庆祝，以进行祝贺。
杨昭看着众人道：小富王在南京监国、称帝，确实可喜可贺。各位，但另一方面我们要知道我们所处的险恶环境，强敌环饲，我们蓬州三城鼓励无援啊。
大家想想，若是张献忠知道在我们蓬州这样一支大明孤军，到底会如何？
各位，别的不说，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张献忠必然会派出大军前来攻打，如此我等身首异处事小，郡主娘娘陷落敌手，我大明这支孤军覆灭才是大事啊。
听杨昭如此说，王亨吉显得颇为不满道：杨昭，君臣之义，乃天下大义所在，即使身处险境，我等也不可不忘啊。
杨昭沉思片刻，对朱淑嫣说道：嫣儿，你有没有你皇家遗留下来的东西？
朱淑嫣摇摇头，在杨昭强行要求下，只有拿出玉蝶道：轩轾，我，我只有这个，算不算大明皇帝的东西了。
杨昭大喜，管得三七二十一，将朱淑嫣玉蝶供在大堂之上，再在旁边写上朱元璋、朱棣的牌位，带领一干人等拜见之后，以作为庆祝小富王朱由菘称帝。
即便如此，王亨吉等人还感到意犹未尽，毕竟郡主在这里，怎么能慢待呢？让杨昭马上选4个良家女子，以作为郡主的丫鬟，以伺候郡主。
如此折腾，终于将朱由菘称帝这桩事情应付过去了。




华夏雄风 第30章 学岳飞－精忠报国
除此之外，更让杨昭操心的事情就是在击败马柯后，张献忠以义子张能奇守保宁（治所今天阆中），义子张文秀守广元，义子张定国攻打汉中，义子张可旺共川南，左军都督马元利攻打顺庆。
在这之后，杨昭每天除了练兵，就是跑到运山古城的兵器作坊查看兵器，就是与王亨吉等人商议如何在顺庆方向，在仪陇方向设定关卡、哨所，以防止张献忠进军。
另外，这次清剿摇黄十三家让杨昭感觉到大明土地兼并非常重，各地民众收成甚少，决意在蓬州划定10个军屯之所，给没地少地的，给俘虏们进行屯耕，以解决他们生计，以增加粮食收入。
除此之外，就是军户制基本上名存实亡，各个卫所里面都是老弱病残，不但训练甚少，而且常常出现请人耕作现象。
经过商议，废除军户制，施行募兵，对募集的士兵，则其战死、或退役后，则在每年税赋方面进行一定优惠。
而军户则像其他家庭，缴纳相应的田赋，缴纳相应的三饷。
如此下来，那些按照要求提供兵丁的，税赋军饷相抵，军户稍稍有一点盈余，而那些没有提供兵丁的，则缴纳正常的赋税。
对杨昭这种举措，王亨吉等人颇为吃惊，须知道这可是高祖定下的规矩，现在怎么说改就改?
但由于杨昭坚持，再加上天高皇帝远，时事也十分紧急，如此众人只好作罢。
崇祯17年12月中旬，张献忠部将马元利攻占顺庆后，派出使者前往蓬州，声言若不投降，到时候必然率领十万大军前来攻城，到时候定让蓬州鸡犬不留。
这可引起众人不安，现在张献忠几乎占领四川全部，若以蓬州一隅与之抗衡，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看到张献忠使者连番威胁，众人叹息不已，有人要求竖起反张大旗，与张献忠决一死战，也有言忍辱负重，以待将来。
考虑到军队还没有练成，后方稍稍不稳，杨昭千说万说，终于说服众人，一面厉兵秣马，积极备战，而另一方面则答复使者，先稍稍稳定马元利。
这天，杨昭从运山古城出来，感到天色尚早，骑着马儿，带着朱淑嫣，一行人等来到司马相如故居。
朱淑嫣看着司马相如、卓文君住过的房子，看见他们打水的古井，抚琴的琴台，显得特别兴奋，连连嚷道，在大赋家司马相如的院子里面，若不抚琴，实在有点遗憾。
看朱淑嫣一改往日大家闺秀模样，今天变得特别高兴，杨昭笑道：郡主，在下虽然是一个秀才，但由于小的时候家境贫寒，只是偶尔听人家唱唱歌曲，至于抚琴唱歌嘛，我实在不能？
瘪了瘪嘴，朱淑嫣显得特别生气道：你不想唱，就算了。你不会唱，那个三大纪律八项要注意怎么会唱？
虽然语调平常，但听起来还是往往引起众人共鸣，这，这是不是你编的吗？
想冒前人之功，不过杨昭脸皮没有这样厚，于是只得屹立一旁，微笑不语。
旁边丫鬟香梅摇头道：看来你这个秀才，真是不学无术。你出自相如县，司马相如的歌赋，你能唱什么？
杨昭沉思良久，在脑海中仔细回忆，良久说道：哦，你这个丫鬟，竟然以为我不学无术了？司马相如的歌赋，就像凤求凰什么的，我当然会唱哦。
朱淑嫣大惊，突然令人摆上古琴，弹起来。
作为相如县的秀才，在古代不会唱《凤求凰》，如果说出去太差劲了。没有办法，杨昭顺着朱淑嫣的琴声，哼着：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虽然五音不全（历史上司马相如有口吃），再加上完全找不着调，哼来哼去，但是一时之间难以让朱淑嫣满意。
瘪着嘴巴，在一边显得非常生气，嘟噜着说道：你，你欺负人，连这样一首歌都不会唱，还是秀才，还是相如县的秀才哦。看来你真的是不学无术啊。
杨昭连连摇头，连连解释，这首歌曲自己昔日只是听别人唱过啊，可没有唱过，本来想让郡主你高兴，谁知道竟然还是不能让你满意。
两人正在闹别扭的时候，数骑响起，亲卫大队长杨成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杨昭一看，来者竟然是蓬州同知王亨吉、相如县令袁定，以及昔日曾在顺庆城下见过的知府府幕僚殷承柞。
看见殷承柞，杨昭笑道：殷兄，这半年下来，你们真过得风生水起啊，先是投靠李自成，再投靠张献忠，日子还过得蛮滋润吧。
殷承柞大怒，瞪着杨昭道：大人，若是讥讽在下，大可没有必要。这半年下来，那里象人过的日子，日日从贼，事事顺贼，真不是人过得。
大人，看来，张献忠也要让你过这种日子了。这是马元利给你的劝降书，你看看，该如何处理吧。
杨昭顺手递回，看了没看，说道：殷兄，看这个大概没有必要了。你去告诉马元利，我这个人就是天生贱，什么都不投靠。
南明朝廷想复辟，李自成、张献忠想当皇帝，大家也不看看时候，大家看看，如今蛮清已经占领帝京，占领山西，河南大部，如今多尔衮的铁骑已经还逼近潼关，在这个时候还汉人打汉人，难道大家还想看到元朝的悲剧重新上演，难道大家想成为国家，民族的罪人吗？
殷承柞摇头道：大人，你是当大明的知州，怎么说什么都不帮呢？君臣之道，乃天下大义，你怎么能够忍心将大明与李自成，张献忠之流相提并论呢？
杨昭笑道：殷兄，如果大明，大顺，大西放在一起，我当然是毫无保留的支持大明。但是，现在我们共同敌人是蛮清，是多尔衮，是在北京城中占据我大汉宝座的顺治啊，而不是张献忠，不是李自成，更不是什么大明啊。
殷承柞摇头叹息道：大人，你如此说话，必然让大明君臣气死啊。你这样说法，置大明十余位皇帝于何地。
杨昭站起，突然拿起琴台上一杯酒，在众人惊讶之中，狂喝一杯之后，拿起一把宝剑，边舞边唱《精忠报国》
狼烟起
江山北望
龙旗卷
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
谁能相抗
恨欲狂
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
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
人北望
人北望
草青黄尘飞扬
烟起
江山北望
龙旗卷
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
谁能相抗
恨欲狂
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
更无语血泪满眶
来贺
看杨昭舞得兴起，众人也听得如痴如梦，良久，殷承柞叹息道：将军，看来你还是不改初衷，一定要象岳武穆那样精忠报国啊。
杨昭停下，让一个师爷将歌词誊写下来后，签名后，递给殷承柞道：殷兄，一切拜托了。这就是我的答复，大明，大西，大顺我都不投靠，现在我们的敌人是蛮清。
只要谁打蛮清，我就支持谁，只要谁保境安民，维护我汉人，我就支持谁。在接到杨昭的精忠报国后，马元利大怒，对众人说道：杨昭小贼，不自量力，竟然也敢自比岳武穆。
岳武穆是谁，那可是杀死农民军领袖钟相、杨么之徒，我等也为农民军，杨昭不是声言自己是岳飞？难道也想将屠戮我农民军吗？
四川出身的部将刘进忠劝诫道：马左都督，南明任命重庆巴县人王应熊为兵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督办川云贵湖军务，专事剿灭我等。
前明川陕总督樊一蘅居遵义，与四川巡抚马体乾起兵攻打重庆，松藩府同知詹天颜、副将朱化龙也攻打龙安、茂州，这两处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