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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吴小雾
他迅速领会,呛到了,猛咳一阵,忽然回身吻上她,惩罚似地将未全吐尽的烟雾悉数灌入她口腔中。
都说天蝎是很□的星座,狄双羽对这观点持保留意见。她是标准天蝎,男欢女爱也经历过,虽不至冷感,可并没觉得这事儿本身有什么乐趣。而当关允那一口烟雾喷洒进嘴里时,她明显感觉下腹抽搐一般,暖暖液体猝不及防地流出来。
薄被自肩头滑下,她主动抱住了关允。
他有几不可察的僵滞,唇离开她,很快又再覆上,带着烟草的辛辣,啄吻她微凉的肌肤。“会不会伤到?”他含糊地问,“你好像特别紧,很久没做了?”
狄双羽眯了眼不去看他,语带笑意地答道:“姐姐保养有术。”
“姐姐……”他笑了场,再温存不下去,以鼻尖抵着她兀愣的锁骨,忽然张口就咬。
狄双羽惊呼,缩着身体躲开,边捉着他后脑的头发阻止他行凶。
“别拽,姐姐,本来就不多。”他按住她的手,拉下搭至自己肩上,伸手将她连人带被一起抱起,转个身搁在床上。
狄双羽打个滚,仰视没比自己高几公分的人,讶然道:“好大的力气。”
他秀长的单凤眼里折满邪光,伸手捏住她下巴,倾下身来,将挑衅的笑声送进她耳中,“不然怕满足不了你种懂保养之术的。”
受酒精作弄的二人一夜翻覆嬉闹,天亮了他终于泄在她腿间,疲倦地伏下身来,脸颊贴着她胸前,向外看晓色,低喟,“天气不错。”
“嗯,”狄双羽不甚专心地应和,“瓦蓝的。”
“睡会儿吧。”他合起眼,声音宛如吐自梦中。
窗外已有鸟儿喳喳,却完全干扰不到这准备沉睡的男人,她好笑地看他以自己身体为枕,就这么入眠,抚着他汗湿的发,狄双羽轻唤,“关允?”
“什么?”
“我不记得了。”
“什么?”他睁开眼,恰视及诱人红珠一枚,伸手轻捻,喃喃重复,“不记得什么?”
“我怎么会跟你回来?”她的身体,他的身体,是怎么样开始的?她不是会酒后乱性的人,他呢?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或者不该问这种破坏气氛的话,答案很明显,她其实只盼他能有个动听的说词。
关允费力地抬头看她一眼,“你喝多了。”
她把话往难听了说,“所以你就拐我上床?”
他并没否认,笑了笑,翻身与她并枕,将被子拉高盖过二人肩膀。
狄双羽小心地问:“我主动要求的?”
他摇摇头,说些不相干的话,“从饭店出来,向阳他们吐傻了,你捂鼻子直往我身后躲,完全看不出是醉了。等给他们拦到车打发走,回头我才发现你眼神不对。”
“眼神不对?”狄双羽这下是真的好奇了,“我什么眼神?”
关允望着天花板上记忆中她的表情,抽象地描述,“很慌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狄双羽不理解。背包和衣服卷成一团丢在地板上,几分钟前她还拿手机看过时间,他送的酒也被她一点不剩地喝下肚,据说没吐出来……这样,还有什么被丢下了的?
他扭头看她,食指在她鼻尖一探,“差不多就这模样了:找不着神智;或者是记忆之类的丢了。”
狄双羽怔了片刻,忍不住喷笑,“您好像位诗人。”
他转过身来面对她,只手托腮半撑起身体,静静凝视她,任嘲笑任欺负的样子。
狄双羽咬咬姆指,“还有呢?”
他和颜告诉她,“你还说你喜欢我。”
狄双羽笑得更大声,“怎么我没发现自己还有酒后吐真言这才能呢。”
关允要到机场接一位朋友,中午从公司开了辆车出来,顺便送狄双羽回家。路上又说:“要不一起去机场吧,接完人把他们安排进酒店,我带你吃点东西。”
狄双羽婉拒,“回家补觉。”
“在我那儿睡不也一样?”
“得了吧,您让我睡消停了吗?”
他哧哧笑道:“不说你自己不老实。”
狄双羽勉强作个笑颜,合了眼不再同他搭话。
他也没再出声,按导航所指将车开到她家小区门口,解了安全带,倾身为她打开车门。“好好休息下。”收回手伸手揉揉她发顶,忽然低头在她脸侧亲了亲。
在床上与他□纠缠也未觉害羞的狄双羽,不知何故为这种小动作心脏猛跳,慌得连声再见也没说,逃也似地下了车。
狄双羽上楼倒头就睡,睡了整整一下午,醒来窗外漆黑,时辰不明。床头水杯空了,她想去倒些水,一起身险些跌滚下床。宿醉加纵欲使她整个身体处于一种刚组装完的磨合状态:静止还好,稍一活动就各种酸疼,走路为甚。初夜也没得这般威力。
吴云葭发来短信问:“鬼混到现在还没着家?”
狄双羽如实答她:“家了,醒酒中。”看看时间,已是夜里11点多,还来得及补发一条,“中秋快乐。”
葭子姐却老大不高兴,回道:“快乐你妹儿!”
拜年嗑都不能唠,狄双羽没词儿了。手机扔到床上,短信提示音又嘀哩一声,以为还是吴云葭,她也没急着看,捧了杯热水,步履维艰地移至窗前。这时就忽然想起关允家那把破旧的圆藤椅,摆在阳台的位置正好,窝在里头,夜可观星望月,朝可赏雪听雨。不知是他或是赵珂的主意,总之是会享受的一对人。
羡慕了一会儿,转身想把电脑椅拖过来,发了一鼓的力,才抬起来就脱手,胳膊完全使不上力,大腿根发抖,疼得好想笑。放弃了这几十斤重的家伙,瘫倒在床上揉腰捏腿,拾过手机一看,却是关允的信息:“好大一个月亮。”
还他妈月亮……狄双羽哭笑不得,定定盯了屏幕许久,回复道:“关总,您太疯了……”
他问:“果然伤到你了吧?”
“因为是一夜情吧?还好是。”知道没有明天了,今天就会多做一些,会更肆无忌惮一些。可悲的人性。
狄双羽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好没意思,有些事是只能做不能说的,一夜情就是其一。男男女女大可张扬地玩着,但如果说出来,就不是张扬,而是不要脸了。
又有些事呢,理论是理论,实际是实际——不是说你懂得不能说,就可以不去说。
那条信息发出如石沉海。狄双羽攥着手机,蜷在床上睡去,不知过了多久,睡得很沉了,被短信声吵醒。
关允问:“真的就只是一夜情吗?”
狄双羽反问:“没回去陪孩子过节吗?”
他答:“在家睡觉而已,实在懒得动了。”
狄双羽笑:“原来您也累的。”
“我喝完有酒是有点疯。要是真伤到你了一定告诉我,不然我会不安心的。”
“真伤到了您又能怎么样?”
“起码要道个歉啊。能别总您您的吗,我有那么老吗?”
没记错的话关允属龙,大了她整整半轮,单纯就这种年龄差而言,在某些场合下可以呼其叔叔了。但三十出头的男人,真的还不算老,且他又是那么细皮嫩肉的娃娃脸。狄双羽实话实说:“只是对领导的习惯性尊称……”
“得了吧,从来没觉得你把我当过领导。”
“可是我也从来没想过爬上您的床。”
“可你昨晚很迷人。”
“……”
“一起看看月亮也好,非要回去干什么?”
“你自己起来看吧,我这儿离月亮远。”
“再睡会吧,没看成月亮,倒认识了个不一样的双羽。”
“我恨月亮!”月亮一定很容易把人妖魔化,所以朗朗白光下,她居然对这个男人隐有期待。
身体的疼痛还没消,想马上再见到他的念头,却持续强烈起来。





第四者 关于昨天
关于昨天
“如果说有悔,也是后悔自己当初太容易被感动。”
2009-10-5
看不见的月亮其实照得到每一处,在不知方向洒过来的月光中,狄双羽掐着手机,与关允发短信至天亮,她知道二人之间不会就这样结束,但如何继续下去,也没有概念。仰在床上,望着头顶窗的方向,一直到月光换成朗朗日光,已难为单薄窗帘所阻,刺目地明亮。
很想就这么合了眼睡去,偏偏脑子里各种念头层出,不得安生。刚有些疲了,又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恍恍还以为仍是关允的短信,结果是公司领导的来电,催问次日出差事宜。狄双羽没睡醒,不太耐烦地应下,心里骂这厮忒没人性,大过节的起早派工。拿眼一瞥墙上挂表,居然快晌午了,神智渐渐恢复,才发觉不对头。她这会儿行走都堪称艰难,还逞强出什么差。连忙改口让找其他同事协调,爬起来开了电脑把相关资料发给对方。
这一折腾半小时,困劲顿消,顺便跟几个在线朋友聊了数语,意外看到一个好久不上线的家伙头像鲜艳。
“小峰?”
“是我。在上班吗?”
“十一放假在家。”
“北京?”
“是啊,你怎么上线了?”
“我也在北京了,下午飞澳洲。”
他回国了?狄双羽一怔,才想起打电话过去,“你什么时候到的?”
“这边时间的话是昨天晚上。我刚睡醒,用酒店的电脑上网,见有qq就开了一下,你居然在线,太好了。”
电话里声音欢快,狄双羽可笑不出来,“是很好,可是你回国之前怎么都不事先通知我的?”
“我刚睡醒啊,想洗个澡就给你电话的。结果你居然在线,哈哈。”
他反复强调偶遇的喜悦,为这开怀大笑,狄双羽也再没法埋怨,“死孩子,我以为你不知道我电话号!”
“知道——”他拖个长音之后,语气低落了些,“其实是妈说你忙,还要出差,十一也不能回家。我都不知道要不要给你打电话,怕你在外地又回不来干着急。”
狄双羽一时语塞,“……是要出差,不过今天在。”
“那出来吃个饭吧,我请客好不好?哪里有好吃的羊肉啊,你一定最熟悉了。”
狄双羽是最爱吃羊肉的,易小峰说她:“看见跑的小羊都会流口水。”这明显夸张了,但说起食物,狄双羽确实独爱这一种肉类,各种料理方法都爱吃。易小峰也很爱吃,与他一母同胞的哥哥易小峥却受不了这膻味。一般来说,狄双羽爱的,易小峥都爱,就是羊肉实在习惯不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属羊的缘故。
这对兄弟生得很蹊跷,模样迥异不说,性格爱好也没点像的。狄双羽随母亲嫁到易家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这两个小孩不是同出,暗想那位易叔叔也够神的,到她妈这儿说不定第几任了。几经证实才信那哥俩是一套爹妈的产物,不由感叹生物学的神秘高深。
与白皙俊美的哥哥不同,易小峰的外表憨实明朗,有着南方人不多见的虎背熊腰。三人中他年纪最小,却最高大粗壮。是那种传说中的阳光男孩,狂爱户外运动,不喜阴凉,晒得一年四季都皮肤黝黑,偏又常常大笑,满口白牙直反珠光,看得狄双羽好生羡慕。
“你洗牙了吗?还是说晒得更黑了显得牙更白。”她因为吸烟,牙齿洗白了也没有这种健康的光泽。
易小峰把嘴咧得更大,舌尖在牙齿切面快速一刷,得意地念起来:“牙好,胃口就好,身体蹦儿……棒……,吃马……”
他本来普通话说的就不好,这套京津味儿的广告词说着更是要多费劲有多费劲,到后来那儿化音绕得五官都纠结了。狄双羽警告他,“你别咬到舌头啊!”
易小峰心有余悸,“北京话比东北话还不好学。”
他高中念完就去澳大利亚留学,毕业后直接留下工作,一晃**年,期间也没怎么回国,汉语忘得差不多了,一些生僻的名词干脆连说都说不出来。遇上了就连比划带说地形容,狄双羽猜得直想笑,感觉像在玩你做我猜那种心有灵犀的游戏。
“你这水平回国都得请翻译了吧,幸亏是我聪明。”
对她的自我吹捧,易小峰竟深表赞同,“小小你从前就和我玩得比较好。那种叫什么气——就是两个人你一想什么我就提前知道了。”
“默契。”
他打个响指,“是啊,我觉得我们很有默契。”
狄双羽只是笑,低头撕着盘里的羊肉分他一块。
肉放在盘子里,易小峰没有立刻吃,目光专注在她脸上,“瘦了呢。”
狄双羽咧嘴,“在减肥。”心知肚明,没吃没喝睡了差不多有24小时,不瘦才怪,她又是那种一瘦就先瘦脸的人。
易小峰不赞同地皱起了眉,“都没人在身边,学着照顾自己啊。”
“知道了。”一个人太久,面对这种程度的关心,狄双羽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接受,“在外面这么多年,除了每个月还例假,我现在就是一爷们儿。”
易小峰伸手去捏她溜尖的下巴,“傻傻的……”
“喂,满手是油干什么!”狄双羽躲开他的碰触,“别闹,把杯子碰掉了。”
他乖乖听令,嘴上却不肯饶她,“还像小时候一样管东管西,不许做这个不许碰那个的。”收回手抓肉塞了满口,边吃边斜转了眼珠回忆,“当初爸回来就跟我和哥说,新妈妈家有个可厉害的女儿,功课超级好,又会跳舞唱歌,还很会画画,写一手漂亮字,就是脾气坏。”
狄双羽失笑,想起随母亲初进易家时,小峰对她的确是又敬又怕的,不太敢接近,不过也只有几天的生疏而已。“叔叔还好吗?”
他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前几天电话里说血糖不太稳定,上月底还住院观察了一阵。不过没事,肯定又偷偷喝酒了。”
“节前工作特别多,也没顾得上往家里打电话。”
“有妈照顾着,放心吧。他们很惦记你,只是又怕你忙不想打扰,有空打打电话回去。”
“过两天时间充裕的话,我请年假回去看看他们。”
“那最好了。”
“你呢,好不容易回国也不说到家去看看叔叔?”
“下次吧,这次连北京都只能待一天,还是我硬加出来的行程,临时有事就得取消,所以之前都没通知你。”
“原来这样~”狄双羽嫌弃地撇嘴,“还以为你故意给我惊喜。”
他眼神一柔,“那你见到我高兴吗,小小?”
“叫我什么?”狄双羽用一根细细的羊腿骨点在他鼻尖上,“你个子高了是吧,易小峰?”
两人其实同年同月同日出生,易小峰因为晚了三个多小时,两家并一家时,他被命令叫她姐姐。狄双羽不称呼继父为爸爸,对别人提起易小峰时,却总说“我弟弟”如何如何,可见这孩子的讨喜程度。
尽管易小峰并不为这种亲切感到高兴。
若说两兄弟还有相似之处,大概也只剩都喜欢狄双羽这一件事了。留学的前一天,易小峰对狄双羽说:“小小,我爱你。”结果却是换来她与哥哥恋情的公开,一时间如遭背叛,恼怒又伤心,出国整整两年不跟他们联系。
没多久易小峥被公司送出国培训,也去了悉尼。易小峰别扭劲儿已过,哥俩儿异国他乡见面,当天喝了很多酒,小峰鼓励哥哥,“你回国就向小小求婚吧。”说着就往国内打电话,高声问:“小小,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在狄双羽骂声中大笑,把电话丢给哥哥。
易小峥无奈地听狄双羽对他领弟弟喝酒不教好的数落,好长的说词,让他忍不住打断,“双羽,我们结婚吧。”
那年狄双羽读大二,第二日是期末考试,考完经济法出来,在走廊里拨通易小峥的电话,认真地告诉他:“我,从来没想过。”
易小峥是去海边的路上失事的,当场死亡。车速非常高,撞上桥墩后,租来的小座驾已完全变型……
狄双羽曾经与这个家的所有人断了来往,怕被母亲责怪,更怕触痛继父和弟弟的心。后来她曾问过小峰,“会恨我吗?”
易小峰回答会,他说:“开始特别恨。为什么选择了我哥,又不好好珍惜。”
多年后他再重复了这句话,然后说:“……但如果是我,绝对不会就这样丢下小小你不管。”
易小峰问:“你就这样一个人,是在忏悔吗?”
狄双羽愈发烦燥起来,“我不会让那么不健康的情绪维持太久。”
易小峰摇头,“你总是表现得很冷漠,实际……”
“而你就总是喜欢给我贴标签。”狄双羽生硬地抢白,“小峰,我们难得见面,吃吃肉,喝点酒,聊聊彼此开心的话题,好不好?”
他不依不挠,“我只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狄双羽叹口气,“你所谓的好,要怎么界定呢?”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大家那么喜欢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他人的幸福?过得好与不好,如果连自己都无法判定,作为旁观者,又怎么敢评价呢?
无奈的是,明知如此,她仍要被衡量。
关切的话在耳边,却被屏蔽在心外,一双眼瞟着窗外,狄双羽忽然间连应付的心思也没了。
微觉气氛变僵的易小峰有些不知所措,默默吃着东西,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终于说:“好吧,小小,我什么都不再说。你别不开心。”
狄双羽摇头,笑了笑,“我没不开心,只是太久没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易小峰单纯地信任了这番说词,“说说你的工作吧,听妈说你是作家了呢。有出了什么书么,送我几本。”
“只是杂志专栏……”正想要不要同他解释专栏的概念,手机响起,关允的名字在屏幕上滚动,狄双羽说声抱歉,接起电话。
关允低问:“还在睡吗?”
“没,我弟来北京,下午就要走了,正陪他吃饭。”
“怎么样,身子好受点了没?”
“还好,睡了一天,缓过来了。”
“哦。弟弟什么时候走?我刚好要去机场接人,顺便送他过去好了。”
“好啊,稍等。”手机挪开一些,她问易小峰,“你几点钟飞机,我找人送你去机场?”
易小峰摆手谢绝,“我比较晚,会和几个同事一起走,不用麻烦了。”
狄双羽没多加客套,如实回了关允。
关允漫应,“有个地方媒体的副社长来北京,我安排他吃个晚餐。没事的话过来一起吧,你们都是搞文字的,可能比较有共同语言。”
狄双羽略显犹豫,“和瑞驰有合作的吗?”
关允哧地笑出,“放心,老容不去。”
容昱从来是现用人现交人的主儿,根本也不会费心维护媒体关系,狄双羽并未考虑到他。可听关允这语气,倒像是认为她在意容昱发现他们的关系。狄双羽当然不在意,却也没做解释,只敷衍笑笑。
关允补充说明道:“基本上是个半私人的聚会,因为有项目在他那儿,一起做过几场活动,每次去他都挺热情招待我们的。怎么样,想过来吗?吃完饭去后海坐坐,你应该对那片比较熟,帮我们找个好店子。”
狄双羽直觉反问:“我为什么应该比较熟?”她只是奇怪,自己看起来很像是常泡酒吧的人?
他笑,“得~不爱听了。”且当这些小资最不爱听人说她们小资,纵容地过了这话题,“我去机场把人接到送到酒店,再折回来去接你。”
狄双羽挂了电话,有一瞬出神。
易小峰用羊肉拉回她注意力,“朋友要过来?”
狄双羽点头,“上个公司的领导,晚上安排了饭局,要带我去。”看下手机上的时间,“大概一小时吧,就不送你去机场了。”
易小峰于是说:“没关系,我陪你等他。”
关允来的时候,狄双羽已结好账,和易小峰站在路边嚼口香糖,一辆奥迪贴过来鸣笛。狄双羽弯腰看看,确定是来接自己的人,这才推推易小峰示意他上车,自己则坐到副驾,笑道:“关总换车啦?”
“公司的,我的还在4s店。”关允在视镜里打量下易小峰,“你弟?”
“嗯。”狄双羽并未多做介绍,“他酒店就在附近,先帮我把他送过去,谢谢。”
十来分钟的车程,只有狄双羽在问晚上见面这人的情况,关允作答简单。
易小峰没说什么话,表现内向,视线反复投注在前排驾驶位的二人身上。
狄双羽猜他见过关允肯定会有话想说的,果然才下车就把电话打回来。
“那个,是你的爱人吗?”
“不算是。”
“小小你也发现了吧,他很像……”
“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他不是。”狄双羽说,“他不是你哥。”
关允不是易小峥。
只一夜,狄双羽就再清楚不过。




第四者 关于乞讨
关于乞讨
“我一人不行,你能不能等孩子长大?”
为什么不说:别走,我没你不行。
一个女人是要有多卑鄙和卑微,才能把孩子当成向男人乞讨感情的工具?
2009-10-7
狄双羽这两天累得前所未有,不是在喝酒,就是在醒酒。睁开眼大多在关允床上,或者在自己床上,想着关允。十一长假才过了一半。
从前狄双羽自认宅属性相当高,写案子的时候一天一天困在家里不吃不喝,都没见有这么难挨。掀着窗帘看外面湛蓝的天,隐约有种就要霉变的感觉。
“叹什么气?”关允单纯地好奇,瞥下细缝里那丝明亮,大晴天的,不懂这姑娘为何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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